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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重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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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枫按着她的计划办好这件事,谢老夫人也会对他刮目相看,反观谢诚明日会遭殃,谢枫进府的日子便不会太长久。
而眼下,她要拖住顾非墨,让谢枫的马车队有更多的时间隐藏起来。
顾非墨依旧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扯唇一笑,“谢云曦,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云曦眼睫闪了闪,微微一怔。
他看到她正用手捂着肩头处的衣服破处,破的地方太大,捂得很是勉强,隐约可见肩头处雪白的肌肤,遂解下身上的披风兜头朝云曦罩下,“穿上。”
然后,他转过身去,眸色一寒,手中长剑飞舞,跟随他的二十个兵士不出片刻全被他一一刺死。
满地死尸,鲜血洒了一地,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顾非墨的银色铠甲上,也飞溅了不少血渍,长剑上的血水顺着剑尖往下流,月色下,看起来非外的森然。
云曦惊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因为他们看见你了。人活着嘴巴就会乱嚼舌根生事,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顾非墨淡淡说道。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微微勾起唇角,“你走吧,我只是路过这里,见到异常就追来看看。我能放过你,其他人不一定会。但兵库司着火可不是小事,一定还会有其他人来追查,趁着没人来,你们赶紧走。”
云曦看了他一眼,道,“多谢。来日还你人情。”
她将他扔给她的披风往身上裹了裹,转身朝朱雀与吟霜打着手势,十三人很快就消失在月色里。
顾非墨的手指翻转下,一方帕子现于手上,一杆翠竹,一枝折枝梅,三两朵梅花开得灿烂,正是他刚才从云曦的脸上扯下来的。
他将那方帕子塞入贴身的里衣里。
等着云曦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顾非墨忽然抽剑朝自己的肩头一刺。
长剑穿透盔甲,“噗”的一声,鲜血溅出。
钻心的疼痛令他身子晃了晃,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音传来,最后在他的面前停下。
女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诧与愠恼,“顾非墨!你这是做什么?”
他抬起头来,正看见云曦坐在马上惊愕的看着他。
她的身上正裹着他的绛红披风。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微微挑眉看着她,云曦的神色不仅有惊愕还有隐忧。他微微一笑缓缓朝她走近了两步。
“我听见声音了,所以回来看看,你为什么要刺伤自己?”云曦翻身下马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口,从身上撕了一块布塞到他的手里,“这伤口看着很深,你赶紧包扎一下。”
顾非墨微微一笑,“你耳力甚好,走了这么远居然能听到声音。但,无故死了人,我总得做个遇到伏击的样子。”他接过云曦手里的布条往伤口处按着,又道,“快走吧,我没事,你反倒是要完好无缺的活着还我的人情。”
云曦怔怔的看着他。
顾非墨推了推她的胳膊,眸色一沉,“快走吧,再不走,万一有人追过来,你就走不掉了。”
云曦没说话,而是从马背上扯下一个昏死过去的人来,然后又扔下一包衣物,她抖开衣物往那地上的死尸走去,开始剥他们身上的衣物。
顾非墨马上拧眉喝道,“你在干什么?”
云曦回头看他,说道,“做戏啊,你被人刺伤了,但刺客呢?谁都知道你的武功不弱,怎么会没有杀死一个刺客?这难道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顾非墨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她,笑道,“多谢关心。”然后,他走到云曦的面前将她手上的衣物夺过来,又将她推到一旁,“男人的尸体你碰什么?走远点!”
云曦一时怔住。
顾非墨飞快将地上的死尸换了衣物。
然后,他看着云曦说道,“快走吧,再不走,万一你被人抓住了,还怎么还我的人情?我可是帮了你两次了。”
云曦望向远方,果然,从兵库司那里已有不少人的脚步声马蹄声朝这边而来。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腰牌塞到顾非墨的手里,道,“这件东西,也许你用得着。”说完,她飞快的翻身上马,又道了声:“今晚多谢你了,保重!”
策马扬鞭,云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顾非墨看着云曦塞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一眯,羽林卫头领的腰牌?
羽林卫头领之前有两位,一个是南宫辰,但被贵妃给免了职,一个是现在的谢诚。
谢家?顾非墨眼睫闪了闪。
他踢翻地上那个晕倒的人一看,不禁扯唇一笑,那小女人倒是会将他利用到底。
有腰牌有谢诚,有换了衣衫的羽林卫死尸,这出戏倒是唱得足,他将那腰牌塞入地上一个死尸的身体之下,坐等有人前来。
过了一会儿,一队人马来到顾非墨的面前。其中一人跳下马来,看着一地的羽林卫与西山军营兵士的尸体问顾非墨,“顾将军,这是出了何事?”
“出了什么事你没看见吗?左指挥使你的眼瞎了?本将军巡逻时遇到羽林卫的埋伏刺杀!本将军身边的几个随从奋力杀敌而全部英勇就义了。”
左指挥使愤愤然说道,“顾将军,羽林卫的人竟敢刺杀将军?咱们一定要到大理寺告他们!就在刚才,卑职接到兵库司的举报,说羽林卫的头领谢诚带着人抢了兵库司,这人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还敢伤了将军,他是不是活腻了?卑职一定捉住那人替将军报仇!”
顾非墨一边包着伤口,一边说道,“先打扫现场,将这些英勇就义的兵士收敛了,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再将羽林卫的人全部送到大理寺,请大理寺的胡大人好好查查这个案子!”
“是!顾将军!”西城门左指挥使应道,马上,他的手朝随从们一挥,“速速将现场打扫干净。”
一行人开始忙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兵士捏着一个东西说道,“将军,大人,看,这儿有东西!”
又有一人喊道,“这儿有个活的!”
左指挥使走到那个活的人跟前,眼神一眯,“这不是羽林卫的头领谢诚吗?顾将军,刺杀你的头领在这儿呢!”
“哦?”顾非墨佯装惊讶的走过去,同时一脚将昏睡的谢诚踢醒,冷笑道,“谢诚,你胆子不小啊,敢抢兵司库的东西?还敢放火烧了?最后本将军捉拿你时,你还暗算本将军?”
谢诚坐在地上一脸迷惑,“顾将军,本官什么时候抢了兵库司的东西了?还烧了?不可能!更不要说打伤顾将军了。因为本官刚刚还在羽林营呢,这一醒来就在这里,怎么会抢东西还放火还杀了人?你们这分明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到了大理寺再说!”西城门的左指挥使挥手叫过两个兵差抓了谢诚就走。 ……
云曦又追上了谢枫他们,此时,谢枫已带着人马将车队赶到山凹里,众人正忙着搬东西。
谢枫看了看她身上,蹙着眉头道,“你刚才匆匆忙忙地跑掉,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从兵库司出来时遇到什么人了?怎么将你们打得这么狼狈,快说,哥哥帮你收拾那人!”
云曦讪讪一笑,“不就是兵库司的几个人么,我跑得慢了,被一个小兵的刀挑破了衣衫。”
谢枫的脸色一沉,“都说了叫你不要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家参加干什么?不是有大哥在吗?”他紧了紧云曦身上的衣衫,忽然,他的眼睛又一眯,“曦儿,你这衣衫是谁的?看着有些眼熟。”
云曦抚额,她要是说是顾非墨将她的衣衫挑破了,还差点一剑刺中她,谢枫会不会找顾非墨的麻烦?至于顾非墨没有抓她反而放了她帮她做着掩护的事,以谢枫护着妹妹的性格估计不会买帐。
她便讪讪笑道,“路上捡的,大哥你多想什么呢?”
“是吗?”谢枫又看她了一眼,将这事撇开了,他看了一眼周围道,“天快亮了,你带上你的人先回谢府,这里的事哥哥会看着的。”
云曦点了点头,“好,我回府里了。”但很快,她的眼珠一眯,又说道,“大哥,我回去时顺便带走两马车的货物,最好是有一些兵器与粮食。”
谢枫不解的问道,“做什么?”
云曦勾唇一笑,“大哥,咱们今晚上算计了两个人,但还有一个漏网了。”
“谁?”谢枫问道。
“安氏的小儿子,谢询,我要是将这些东西塞到他住的院子里,然后再引大理寺的人去查,你说,会不会更热闹一点?”云曦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谢枫的两眼一亮,他弹了一下云曦的额头笑道,“真不愧是我妹妹,想得就是周全!对,没错,就该这么办!”
很快,谢枫又命人装了两车货物,让云曦带着往城中而去,一路上有朱雀与吟霜随行。
谢枫命人将东西藏好后,遣走了马车,又将周围的马蹄印马粪等痕迹一一清理,留了一半人与玄武白虎一起守在原地,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回了东门兵马司继续当职。
……
当夜,元武帝得知兵库司起火,大发雷霆!
“马上让大理寺寺卿彻查此事!将那司库长给朕抓起来!兵库司的粮食可够整个西山军营吃上大半个月,居然一把火烧了?朕恨不得亲手掐死他!青州作为梁国的粮食大后方早已在闹干旱,京城中的粮价已开始上涨,居然一把火烧了?朕想一把火烧了他!”
雷霆之怒在御书房咆哮,已经能够坐着轮椅上朝的元武帝大发脾气,无人敢吱声。
已经睡着了又被叫醒进了宫的兵部尚书谢锦昆,更是吓得一脸惨白不敢多话。
司库长不仅是他的大舅哥,还是他的部下,无论如何他也躲不过这次的处罚。
“谢尚书,你是怎么当职的?”元武帝终于看到了他,怒喝一声,“部下玩忽职守,身为总理尚书的难逃其职,降去一级!罚奉一年!”
谢锦昆顾不上抹额头上的汗水,忙跪下谢恩,“谢皇上开恩。”
大理寺里。
大理寺卿胡大人命人将安世翰提到堂上审问,“皇上有令,安世翰玩忽职守,使得兵库司的四个大粮仓起火,责任重大,打入死牢!”
安世翰吓得跳起来,“大人,仓库虽然起了火,但是并不是卑职的错,是羽林卫的人放火烧的!”
“羽林卫?放火烧了兵库司?”胡大人眼睛一眯,“提审羽林卫头领谢诚。”
胡大人的话一落,就有人将谢诚拎了上来。
谢诚到了大理寺马上叫嚷起来,“胡大人,本官犯了什么事?胡大人要拿本官?本官是被人冤枉的!”
抢兵库司的货物,还纵火,还刺伤顾非墨?这几样,随便一件都会要了他的小命。谢诚不傻,罪名一旦认下来就是死。
“冤枉?呵呵,带证人!”胡大人大喝一声。
十几个兵差被带了上来,其中一人走到胡大人的面前就跪下上了,“回大人,一更天时,谢统领让人抬走了一百套衣物。”
另外的十多个人说道,“小的们是兵库司的,正是谢诚命人搬走了货物还火烧了兵库司!”
“你……你们胡说!”谢诚吓得跳起来,怎么还有证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承认?这是什么东西?正是在现场发现的,难道这个也是假的?”大理寺卿胡大人将一块腰牌扔在他的面前。
谢诚的脸吓得一白,他的腰牌?这要是说他不小心丢了,是有罪,要是说没丢,今晚上的事都会跟他扯上关系。
“来人,给本官打!打到他认罪为止!”胡大人不等他犹豫,一声令下,上来两人拖着谢诚就开打起来。谢诚本是个富贵公子,平时被安氏宠着一点儿苦也没有吃过,哪里经得住打?才二十来棍子便扛不住了,只得胡乱认了罪。
安氏得知这一消息,又惊又吓,连夜找了顾贵妃求情。
“你又来求我?”顾贵妃美眸一转,“我让你办的差事一件也没有办好,你怎么又来求我?你儿子也够蠢的,本宫好不容易挤走一个南宫辰让他顶了正职,他居然守不住!”
“娘娘,只要娘娘救臣妇的儿子,臣妇愿献上整个谢氏的族产。”安氏在下首磕头说道。
顾贵妃眼睛一眯,笑道,“你可要说到做到,否则——”
安氏忙说道,“不会的,娘娘,臣妇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次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顾贵妃低垂眼帘心思一转,“好吧,念你为本宫多年奔波的份上,就再帮你一次。现在就随本宫一起大理寺吧。”
“多谢娘娘。”安氏又磕了一个头,同时,她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
帝寰宫里,元武帝正听着南宫辰的汇报。
“皇上,按着您的吩咐,段奕的货物车已全部被调换了。”
元武帝看了他一眼,说道,“朕不顾言论,将你从大理寺救出来,你这次一定不能再出差错,能不能再次出仕,全靠这次了,段奕败,你方可胜!他拉着那几车货物到了灾区,不被灾民打死也会被口水淹死!这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你可要记住了。”
“皇上,臣明白,一定不会让段奕平安回来!”南宫辰郑重回道。
☆、035章 难兄难弟
兵部的兵库司夜间失火,元武帝震怒之下,责令大理寺连夜审案。
谢诚在证据确凿之下还死不承认,大理寺卿胡安恼怒着命人上刑,几十棍子打下去,谢诚吃不消,胡乱应了罪。
但他又说不出货物去了哪里,这让胡安很是头疼。
“先将谢诚收监!”
……
月色亮如白昼,深夜的皇宫一片死寂。
元武帝的寝宫帝寰宫里,南宫辰与元武帝商议好了青州赈灾的事宜后,便起身退出了帝寰宫。
他现在没有官职,依旧走的是元武帝寝殿内的地道。
墙上的那幅画刚刚掩好,顾贵妃的声音便在寝殿的门口响起,“皇上,三更天都过了,您怎么还不歇息着?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画儿?”
元武帝吓了一大跳,忙将视线从墙上的画上收回。
他此时半躺在床上,看到顾贵妃还穿着正装,眼神微微一冷,说道,“贵妃怎么还未安寝?”
“来看看皇上啊?臣妾关心皇上的身体呢。”顾贵妃媚眼含笑的说道。
她不理会元武帝铁青的脸色,缓缓地走到床榻边坐下。
顾贵妃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却又不经意的扫到地上的一件东西。
她弯腰捡了起来,口里说道,“这个……好像是剑鞘上的穗子吧?朱红色的,会是谁的?皇上,您的寝殿里怎么会有人带剑进来?”
元武帝淡淡看了她一眼,掩着心中的慌乱说道,“贵妃何出此言?朕的寝殿里怎么会有带剑之人进来?”
顾贵妃讶然说道,“哦,可不是吗?是臣妾想错了?唉,也许是哪个宫女身上的荷包穗子掉了一根。”
说着,她将那一尺长的穗子在手指上轻轻的绕着玩,元帝看着她的手,心中莫名的生起一阵烦躁与惶恐感。
“贵妃,朕想歇息了,贵妃也早点去睡吧。”元武帝说着,身子往被子里钻去。
顾贵妃忙走上前来贤惠的给他掖了掖被角。
烛光下,已到中年的女子容颜依旧娇好。大梁第一美人的称号至今无人超越。
她媚眼浅浅含笑,乍一看去,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美妇。
元武帝竟生出一丝恍惚,仿佛她依旧是当年那个与他深夜谋着大事的爱妾。
但很快,他想起顾贵妃现今的种种,心中马上又生起了厌恶之感。
“自有喜公公照顾朕呢,贵妃不用忙了。”元武帝频频下着逐客令。
顾贵妃又是温柔一笑,她轻轻抚着手上的长长朱红穗子说道,“皇上,听说您让大理寺的胡大人将羽林卫头领谢诚给拿了?”
“他竟敢火烧兵库司,还抢了货物,如何不该拿?”元武帝愤恨的说道。
“皇上错矣,兵库司失事,犯错的是那司库长,他竟然放人进了库房才遭此变故。据说,出事时他醉得站都站不起来了,这人就不该留着。而羽林卫头领么,根据他的供词,他分明是掉了腰牌,被人捡了去才造成了今日的变故,罪不至死,顶多革职吧。”
顾贵妃淡淡的说着,手里一直绕着那根长长的朱红色的穗子。
元武帝的脸色微微一白,眸色却是一冷,“贵妃说得有几分理,那就让胡爱卿再仔细的审审吧。”
“皇上圣明。”顾贵妃将那根朱红色的穗子扔到元武帝的床榻前,又朝元武帝福了一福,转身出了帝寰宫的寝殿。
“该死的!”元武帝气恼的将那根穗子捡起来捏在手里,南宫辰怎么会掉一根穗子在这里?
……
大理寺里。
大理寺卿胡安仍然在连夜的审理着兵库司的案子,这时却有人传顾贵妃派人送了懿旨来。
胡安不敢怠慢,待看清内容,心中已是明了,谢诚是谢家嫡公子,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被杀头,而那安世翰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东平侯府上的庶房老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想到这些,胡安心中已有了如何定案的想法。
……
过多的车马进城是必会引起人的怀疑,而一二辆马车运着货物在城中的街道上行走,便是一件普通的事。
路上也偶尔遇到了巡逻的兵差上前盘查,云曦马上拿出段奕曾经送给她的一块玉佩出来,凸起的龙纹,中间刻着一个“奕”字。
“奕亲王府上的。”她晃着手里的玉佩说道。段奕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却是皇族中真正的嫡系,比当今皇上的血统还要正。再加上他平时手段毒辣,杀人没有章法,京城中的人都不敢得罪。名号响亮在外,兵士便马上放了行。
两辆货物马车,云曦与吟霜还有朱雀则是骑马跟在后面,赶车的两人是谢枫的部下,另外还有两个跟车的人,是准备到了地方一起卸货的。
几人一路往城中谢询的宅院而去。
谢枫将谢询弄进了万春楼,没几天便被安氏花重金给赎了出来。
云曦扯唇冷笑,这次,只怕安氏花上再多的银钱也救不出谢询来了。
宅院还是原来的那一所。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谢询被谢枫弄进万春楼里当了几天小倌倌,倒是老实了不少,宅院中不再有喧嚣的歌舞声。
寂静反而好行事。
朱雀当先跳下马车,他轻轻一跃进了院内。院中寂静,但他还是走进了屋内查看,一间间屋子的细细的看去,果然见人人都睡得熟。
朱雀马上又来到院门边开了门,同外面的云曦打着手势。
云曦会意,招手叫谢枫的四个部下一起搬东西。
两车货物,大部份是粮食,外加四捆兵器。几人脚步轻轻的将货物堆放在了后院的柴房里。
一切都放后好,众人这才离开了谢询的宅院,但走了一段路,云曦却又折回了谢询院子附近。
吟霜跟在她的身后有些不解,“小姐,这天都快亮了,您还不早点回去歇息着?”
云曦狡黠的眨眨眼,“东西放好了,总得有人报案啊,难不成咱们几人去?还是让谢询自己去?”
“小姐让谁报案?”吟霜忙问。
“跟我来。”
谢询的隔壁是一家青楼,就在他们搬东西时,那门口有个妇人一直朝这边看着,看她那身穿着以及身边人对她的态度,她八成是那青楼的老鸨。
人人都有好奇心,心胸窄小的人都希望他人掉到井里爬不起来,而自己光鲜明亮的活着。
这老鸨便是两种兼顾的人,好奇,嫉妒着她的邻居谢询。
可想而知,谢询什么也不干,每日歌舞升平。屋里女人的数量,都赶上老鸨青楼中红姑娘的数量了。
刚才他们搬东西时,那老鸨靠在门边,一边吐着瓜子皮,嘴里一边愤愤不平的对身边的仆人说道,“也不知隔壁是什么人,居然搬那么多的粮食。依老娘看,那里面八成有鬼。哪有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搬东西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她身后的仆人讨好的说道,“妈妈,不如,咱们去报官?得些赏钱?”
那老鸨伸手打了那仆人一巴掌,眼皮翻了翻,“怎么报?得讲究证据啊,再说了,咱们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万一弄错了,被人反咬了一口,不是得不偿失了?先看看再说。”
云曦与吟霜一身少年公子的打扮,两人施施然走到那青楼的院门口。
那老鸨见云曦身上的一件绛红披风价值不菲,忙笑咪咪的迎了上去。
云曦递上一锭银子,老鸨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小公子,头次来啊?咱们这里什么姑娘都有,快请进啊。”老鸨抖着一身肥肉笑得花枝乱颤抖,拉着云曦就往里走,一面走还一面高声喊着姑娘们的名字,“一一,二二,三三,四四,快出来,来新客人了。”
云曦眨眨眼,这都什么名啊?
老鸨见云曦一副懵懂小子的清纯傻样,乐呵呵一笑,“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是本楼的特色,按着姑娘的绝活,持续的时间长短取的名,一柱香时间是一一,两柱香时间是二二,三柱香么……”
吟霜跟在身后恶心得一抖。
云曦挑眉,打断那老鸨的话道,“行了,让她们都走,本公子来只是单纯的想来吃吃酒。一群呱噪的鸦雀而已,让她们全走开。”
老鸨看了云曦一眼,有心想说两句又想到手里的那锭银子便打住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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