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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戾妃(重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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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将谢询的宅子与几间铺子卖了给安杰办喜事。
前院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客人,后院更是冷清,随意的贴着几个红喜字。
安氏扶着江婶的手进了安杰的房间。
房间内窗户紧闭,安杰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现在是屁股上的伤刚好,前面又有伤,而这个伤,没有一个月哪里好得了。
见安氏走进来,安杰只欠了欠身子,叫了声“姑母。”
他并没有对安氏说他已被阉割,只说是被皇上打的那一顿板子后,伤口还没有愈合。
“你也不要气馁,只要还活着,丢掉的东西还会有。”安氏在他的床头边上坐下,由于一个儿子被砍头,一个儿子被削官,才两日时间,安氏整个人便瘦了一圈,原本深凹的眼眶更显得森然骇人。
再加上她颧骨高耸下巴又尖,整张脸一眼望去便显得狠戾。
丢掉的东西还会有?
安杰眼中戾色一闪,他身上丢了东西怎么还会有?但是,将他害成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安氏又道,“你也不要嫌弃那谢云香,她嫁过来多多少少会带一些嫁妆来,看看安家现在的境况,也只能娶到她这样的人了。等你他日翻身时,在娶好的也行。”
安杰默了默,对安氏说道,“侄儿明白,这两日就辛苦姑母了。”
……
安氏去了安家帮忙料理婚事,谢府里,便是夏玉言一手操持着,老夫人心情不好,甩手不管。
明日才是吉日,但按着习俗,出嫁前一日的酒席已在开摆。
谢云香的母亲月姨娘已死,夏玉言代为为她梳头。
“四小姐,嫁人后,四小姐也是主母了,当以相夫教子为重。”夏玉言看着镜中的谢云香说道。
主母?相夫教子?谢云香在心中冷笑起来,她微微阖着眼帘,从镜中看着为她梳头的夏玉言的脸,唇边浮起一抹不意察觉的冷笑。
……
醉仙楼里,谢枫望着一楼正厅里来来往往的食客,和端着盘子穿梭不停的伙计们,两眼微眯。
他双手按在桌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穿着男装,脸上却戴着一张丑得不成样的人皮面具的谢云曦。
“鬼丫头!”他冷哼了一声,唇角一扯,同时飞快地伸手揭开了云曦脸上的面具。
“不愧是我大哥,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是我。”云曦抢回了他手里的人皮面具又飞快的贴在脸上,“不许揭走,我出门都是男子装,你让我的身份露馅了。”
云曦说着,还朝谢枫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当然知道是你,敢在我面前说话放肆,眼珠子还贼溜溜转着的不就是你?”谢枫哼了一声,“你还真有本事,居然有一间酒楼。快说,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哥哥?全部告诉我,别一会儿整一件出来。”
“没有了,全告诉你了。”云曦嘻嘻一笑。
“没有?”谢枫双手捏着她的耳朵,两眼似剑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不说实话捏掉你的耳朵。”
云曦眨眨眼,谢枫有暴戾倾向?她讪讪的说道,“大哥指的是什么?”
谢枫哼了一声,“那天晚上,有几个身手不错的男子是什么人?说朋友哥哥可不信,他们都非常听你的话。还有,娘说你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出过曦园的园门,那就更不可能去碰马了。
但你的马术却连哥哥也望尘不及,能不能解释一下?还有,你一个捏锈花针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学了剑术?居然能与一般的护卫厮杀?还有,你哪来的钱一出手就是几千几万两?居然带上十万两银子同谢询拼赌钱?”
纸是包不住的火的,谢枫能在北疆统领一军上战场杀敌,且战无不胜,必然心思缜密,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说了哥哥不要生气。”云曦调皮的眨着眼说道。
“你不说实话我才更生气。”谢枫黑着脸盯着她。
云曦身上的秘密是一件比一件让人震惊,超出了他对深闺小姐的认知。
云曦说道,“先说那些人吧,呃……丫头全是奕亲王的。一共是四个丫头,有一个被他调走了,目前是三个丫头,你都见过了。赶车的青二与那辆马车是太后赏下的。
至于那四个的隐卫,却真正是我的人,是……我花银子买的。有个叫青龙的被我派出去办差去了,目前有三人跟着我,你都见过了,朱雀,玄武与白虎。”
至于那个连她也搞不清楚的斗笠人舅舅,她认为还是不要说为好,以谢枫刨根问底的性格问下去,她可受不了。
谢枫的脸上满是狐疑,“是吗?再说说你的钱,马术跟剑术。”
云曦轻轻眨了一下眼睫,说道,“钱……钱嘛,是我从安氏与谢询的手里骗出来的,马术与剑术是六年前……一个云游的道姑教的,因为她说不许跟任何人讲,我便一直没有说。
至于这酒楼嘛,也是我从安氏的手里骗出来的。有一次安氏急于出手铺子与庄子,价钱压得极低,我只花了三千两银子便买了四个铺子五个庄子。因为怕安氏知道是我买的,所以没有同任何人讲,又怕娘胡思乱想,也瞒住了。”
谢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柔下来,没再说什么。
他的空缺,竟让她一个闺中女子肩挑起他的责任来,他心中很是有些自责。
“说吧,你将我找来,不是只对我说你的事吧?还有那批粮食,你打算怎么处理?”谢枫问道。
“谢府的老夫人想选长公子了,谢诚被革职,谢询被杀头,咱们两人谋算一场,大哥想将这位置拱手让人?”云曦看着他的脸说道。
谢枫看向云曦,洒然一笑道,“哥哥自有主张。这长公子之位,哥哥可随时取来。”
云曦微微弯着唇角,“大哥,取来与送来可是两种待遇。大哥,咱们的手里不是有东西么?正好可以利用上。”
谢枫的眼神闪了闪,马上又问,“曦儿的意思是,让大哥从那批粮粮食上做文章?”
“没错,妹妹搬出粮食时便已想好了这个问题。哥哥不如打着赈灾的旗号去青州,灾粮一发,天下谁人不识谢枫公子。”云曦看着谢枫,微微一笑。
☆、037章 谢诚的小心思
谢枫眼神一眯,然后勾起唇角笑起来,他伸手抚着云曦的头,“有此妹妹,做哥哥的要是不做出点建树来,可就太丢脸了。”
云曦也会心的一笑,“曦儿的大哥一直都是最棒的。”
“不过——”谢枫的眉尖微微一拧,“大哥的身份只是兵马司的一个七品城门指挥使,忽然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富翁,可是有点说不过去,因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孤儿。”
“这个好办。”云曦笑着挽着谢枫的胳膊往一楼走去。
福生看到她走来,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恭敬的迎上来,“东家。”
云曦摆了摆手,指着谢枫说道,“真正的东家是他,我的大哥谢枫公子,他目前在东城门任指挥使,以后店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谢枫没想到云曦竟将这么大的一间店子给他,一时惊住。
他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这是你辛苦得来的,哥哥怎能白手得你的东西?”
“大哥!”云曦反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咱们兄妹还分什么彼此?难道哥哥一直忍心让妹妹这么辛苦的扮成男子来管着酒楼?”
谢枫正要开口说话,冷不防被一人打断了。
那人走到云曦的面前,吐着酒气晃着脑袋说道,“言东家,今日酒水不错,能不能……外带回家啊?”
说着,喝得醉熏熏的那人,摇了摇手就要拍上云曦的肩头。
谢枫的神色一冷忙将云曦伸手一拉,躲过了那汉子的手。
但那醉汉子的手却拍到了谢枫的身上。
那人微微睁着眼,将脸凑到谢枫的面前,只隔着几寸的距离,满口的酒气让谢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醉汉呵呵笑起来,“嘢,言东家,你怎么长得……这么快,我只眨了一下眼……你就……这么高了?让我……摸摸你的腿,是不是……踩在凳子……上……上了,你休想骗我……我……”
那醉汉说着就去摸谢枫的腿。
被谢枫恼恨的侧身一让,同时朝那人伸腿一勾。
扑通!
醉汉四肢趴地,摔了个狗啃泥,他摔倒之后不服气,口里一直嘟囔着,“言……东家,你……咋……不让我……摸一摸?”
谢枫黑着脸抬腿又要踩下去,云曦忙伸手将他往边上一拉,说道,“大哥,那不过是个醉汉,你同他计较什么?这里是酒楼,咱们无故打了人,不是会将其他客人吓住?再说这人又不是故意的。”
“你平时都是对酒客们这般应付的?”谢枫双眉紧拧,脸色黑黑沉沉。
因为多年带兵,他的眉宇间自有一种不露自威的神色,通身将者气度让人心生敬畏。
云曦眨眨眼,说道,“我是东家,当然要这么对酒客的啦,他们出了银子,当然对他们要客气一点。真有那闹事的,我早让福生提着棍子将人打出去了。”
“你跟我过来。”谢枫往福生与那醉汉那儿看了一眼,冷着脸拉着云曦走到一处角落里,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到酒店的前堂来,有什么事让大哥帮你处理。”
“大哥可要说话算话,当了东家可不许偷懒跑掉。”云曦眨着眼狡黠的一笑。
谢枫一噎,然后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你在算计哥哥呢?让哥哥往你的圈套里钻?”
云曦伸手揉了揉被他弹疼的额头,正色说道,“大哥,说正事了,那批粮食咱们就以醉仙楼谢枫东家的名义送到青州去。”
谢枫认真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妹妹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当哥哥的怎么能袖手一旁?无视妹妹的一番苦心?就听你的,哥哥做了这东家之位。”
云曦笑着上前抱着谢枫的胳膊,“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最是理解妹妹的心事。”
当下,云曦带着谢枫回到了尊字号客房,先将酒楼的事务对他说了一遍,然后,两人对送粮一事仔细的商议了一番。
但两人却为由谁护送这批粮食而起了分歧。
云曦微微一笑,“大哥,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由我去。”
“你?”谢枫将她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从嘴里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云曦道,“大哥,眼下只有我最合适了,你有官职在身走不开。”
“你一个小丫头跑到几百里外的青州去?我怎么放心?再说那里四处都是灾民,饿起来连人肉都吃,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谢枫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
云曦忽然心思一转说道,“大哥,你说那里的灾民凶悍,那么你去就合适是不是?”
谢枫道,“当然我去了,我向上面告假,批上一个月假期都没有问题。再说了,我的身手比你强,又是男子,我去最合适。”
他的上司是顾非墨,要是那小子不批假,他会毫不客气将他打翻在地。
云曦狡黠一笑,“大哥,如果我能轻松地逃出你的手掌,你会让我去?”
“逃出来再说。”谢枫冷着脸说道。
“好,一言为定。那么,你现在就来抓我。”云曦说完,嘻嘻一笑,脚步一晃,眨眼间人便消失在原地。
谢枫一怔,这小丫头动作好快。
他飞快的转身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只看到一团青色的身影在自己身边晃着。
抓了一柱香时间也没有抓到。
他眼神一眯停了下来,“鬼丫头,你这是什么招式?晃得如一团影子一样。”
云曦抖抖袖子从他身后绕到他的面前,眨着眼说道,“说话算话,大哥,你的武功这么强,却都抓不住我,何况几个饿得走不动路的灾民?”
谢枫看了她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服了你这鬼丫头了,就依你的,不过,出发时我得多派人跟着你,还有,你那几个丫头护卫全都得带上。”
“知道了,大哥。”云曦勾唇一笑。
昨天晚上,她睡到半夜时忽然醒来,脑中莫名的出现一些片断,她便起身来到园子里,赁借那些记忆练习起来。
也不知是这身体原本就存在的潜能,还是那些记忆本身就是非凡的招式,她发现自己的动作到了诡异般的快。
她从园门口守夜的嬷嬷面前跑过去,那嬷嬷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她又惊又喜,此时便拿来与谢枫做赌注。
……
谢诚自从被革职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以酒浇愁,这一日,在外面喝了一晚上酒的他被小厮扶着,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府里。
在府门前,他遇到了要出门办事的谢锦昆。
谢锦昆被降了官职心情也不好,此时,闻到他满身的酒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谢诚就怒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不能给老夫争口气?”
要不是家中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惹的祸,他何至于被皇上处罚?又是降职又是罚俸禄,他的脸都丢完了。
他将积攒了多日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了谢诚身上,咬着牙狠狠地踢了谢诚一脚。
被踢倒在地的谢诚,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儿往日清贵公子哥的模样。
他头发凌乱,一身上好的锦袍上满是酒水渍与灰尘,皱褶得不成样子,两眼周围黑青一片,下巴上的胡渣也未清理。
“你……你敢踢我?”谢诚抬头看向谢锦昆吼了一声。
他是羽林卫出身,从小习武,虽然被谢锦昆一脚踢倒,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气哼哼的朝谢锦昆反踢去一脚,口里还叫嚷着,“又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怪我?”
运着力道的脚直接将谢锦昆踢飞出了两丈多远。
“噗”!
谢锦昆的身子撞上了府门口的一块下马石上面,疼得一口鲜血立刻就喷了出来。
吓得长随谢来福飞快的去扶,“老爷,怎么啦?”又扭头对谢诚喊道,“二少爷,快去叫大夫啊,老爷伤得不轻呢。”
谢诚的酒也吓醒了一半,但事情做也做了,低头认错他可不干,否则父亲更是怒火冲天的要打死他。
再说了,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打过他,这回出事也不是他的错,赁什么他要被打?
他借着酒劲走开了,才走了两步,便见前面的谢老夫人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往这里走来,他干脆转身便跑出了府门。
谢老夫人远远的看到府门前那父子俩在互相殴打,早已黑沉了脸,又见谢诚竟然不管自己父亲的死活,转身竟跑出了府,更是气得脸色黑如锅底。
“林嬷嬷,去叫个大夫来给老爷看看。”她忍着怒火说道。
“是,老夫人。”
谢老夫人没走上前,只远远的看了谢锦昆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又转身往回走。
谢锦昆在长随谢来福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嗓子眼里的腥甜让他不由得咳嗽起来。
他气得脸色黑沉沉,咬牙怒道,“那个不孝子回来后,你们立刻报知老夫,老夫要打断他的腿!”
谢诚跑出谢府,只是没跑出几步,便与一人撞在了一起。
他两眼一眯,气得挥着拳头就要开打。
那人忙抱着他的胳膊说道,“表哥,二表哥,是我啊,对不住,我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二表哥,二表哥您大人大量,勿要怪罪。”
喊他表哥?谢诚微微睁开眼看向面前之人。
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小鼻子小眼,眼珠子贼溜溜转着,咧着嘴满脸堆着笑。
穿着一身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袍子,头发胡乱用一根铜簪子挽着一个发髻。
袖口处也已磨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棉花,棉花也是黑呼呼的一团,想必那袖子也破了许久。
他那脸上还算干净,只是那脖子往里却是黑一块白一块,也不知多久没有洗澡了。
谢诚抽回了举起的胳膊,扯唇一笑,“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当心我祖母看到你让人拿棍子撵你。你还是走远些为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娥父亲的小妾,林姨娘生的儿子赵典。
若论关系,谢诚的姑母——谢老夫人的女儿谢媛是赵典的嫡母,赵典与谢诚在名义上的确是表亲关系。
赵典与谢询上回勾结了黑山抢劫谢府老夫人的财物,谁知事情败了,谢询被当场拿住,黑山一伙也被谢枫全部拿住。
而他当时忽然拉肚子跑到茅房去了,才躲过了一劫,连夜逃回到了家里。
谢询事发前给了他一百两子,他便靠着那一百两银子混在赌场里,过到了现在,勉强没有饿死。
他在去年年底时路过城中的翠云坊,看到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那么光鲜明亮,便想来碰碰运气,讨要些银子来花。
谁知赵玉娥自那次出了一次府,就一次也没有出来过。
但他不死心,便天天在谢府附近转悠着。
此时见了贵公子谢诚便笑嘻嘻的说道,“赵典仰慕二表哥久已,特意到此等候二表哥,只为了一睹二表哥的风彩。二表哥年纪轻轻就统帅整个羽林卫,是大梁国迄今为止最年轻的羽林卫统领,这一点,实为典的楷模啊。”
赵典因为久不与高门弟子来往,朝中刚刚发生的事,他是半丝儿也不清楚,见了谢诚当然是一通溜须拍马。
谢诚正为自己莫名丢了官职而窝火着,听了赵典的一番话,那火气就腾地窜到了头顶。
这几日他在街上偶尔遇到以前的部下或是同僚,脸上都带着讽笑,但因为他是谢家公子,父亲也还在朝中任职,便只是远远的指指点点并没有人当面嘲讽。
而这小子居然敢嘲笑他?还是跑到府门前来?
风彩?还楷模?
去死!
“你敢嘲笑本公子?”他咬着牙抬起一脚就朝赵典的肚子上踢去,赵典不会武,而谢诚又是攒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一脚直接将他踢到马路对面去了。
赵典嗷唔了一声,半天爬不起来。
谢诚仍不解气,撸了撸袖子,又大步朝赵典走来,伸手一拎就将赵典如抓小鸡一样的抓在手里,举起拳头又要开打。
他那阴桀的眼里怒火直冒,恶狠狠的喝道,“说,你小子是不是来故意笑话本公子的?”
谢诚挥起的拳头大得吓人,赵典捂着肚子疼得眼泪直冒。
他咳嗽了两声陪着笑脸说道,“二表哥,我哪有嘲笑?说故意更是不可能的,我本来是来找我姐的,见到二表哥,当然要问候一声。二表哥,我真的没有啊。二表哥在衙门里当差,表弟我只是个无业小民,打死我也不敢嘲笑您啊!”
谢诚的拳头放下来,两眼狠狠的盯着他,“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二表哥,我是来找我姐的,我说特意来看二表哥,是……是想跟二表哥亲近亲近。”赵典一脸讨好的说道。
“你来找你的姐姐?赵玉娥?”谢诚的两眼一眯,心中则是飞快的盘算起来。
“是……是的,我现在手头上没银子了,就想……想找她要一点,她好歹与我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总不能……看着弟弟饿死,所以就……”赵典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谢诚的唇角微微一勾,眼里一丝狡黠的光闪过。
他将赵典放下来,伸手扯平了他的衣襟,笑道,“原来是误会了,赵表弟,既然咱表兄弟碰面了,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喝一杯?”赵典吞了一口口水,他都有大半个月没沾一滴酒水了,此时一听喝酒,他不禁两眼放光,喜得笑道,“二表哥,你请客?”
“当然我请客了,你到我这府上来,哪能让你请客?”谢诚说着伸手搭向赵典的肩膀。
刚才还是一副要对方小命的狠模样,此时两人好得如亲兄弟。
“好好好,二表哥请客,表弟我却之不恭。”赵典忙笑着说道,心中一阵欢喜,正好借机会好好的吃一顿肉。
当下,两人勾肩搭背的朝谢府前的一家小酒馆里走去。几杯酒下肚,谢诚便说道,“赵表弟,我祖母一直不喜欢赵家的人,你总是在府门前晃着,要是让我祖母看见了,你可就要被挨打了。”
“那怎么办?我不见她哪有银子啊?我……二表哥可有什么良策?”赵典忙问,赵玉娥与他的嫡母一样,对他一直疼爱,见了他一定会给些钱物,但要是见不到,他不是得饿死?
“过来,我有个办法。”谢诚招手叫过赵典,对他耳语了几句。
赵典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姐姐一向心软,对我嫡母又很孝顺,她一定会赴约。”
又见谢诚提到赵玉娥时两眼闪亮,赵典是个精明的人,他当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个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又都是年轻男女,生出爱慕之心,再普通不过。
谢家家大财多,要是姐姐嫁给谢诚,做了少夫人,他的苦日子可就到头了,谢诚还能让他再苦下去,不是丢谢府的脸?
但见谢诚说话的隐晦,相必自己那貌美的姐姐还没有被谢诚打动,当下便讨好的对谢诚说道,“二表哥,多谢你的款待,我要是见到我姐姐,一定会说是二表哥对我盛情的款待了一番。”
谢诚也不傻,赵典的讨好正合他的心意。
他笑着拍拍赵典的肩膀说道,“那就多谢赵表弟在赵表妹的面前为我美言了。”
两人又闲话了一番,当下,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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