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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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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作者: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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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01米    一擒

  “小王爷……来……来……”
  墨九被人用力推醒时,只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懵。
  她的面前是一张放大版的妇人脸,蜡黄憔悴,稻草般的头发挽在头顶,用一根破木簪插着,穿着皱巴巴的交领上衣……古装!
  墨九惊得生生从土坑里坐起,看着上头的一条土夯大道发呆。
  从二十一世纪的阴山古皇陵昏过去,却在这荒郊野外醒过来。
  莫非她步了穿越前辈们的后尘?可……小王爷什么鬼?
  她身子一僵,迅速往裆下探去。
  还好,不该有的东西,并没有。
  她睨向那妇人,“你哪位?”
  那妇人一愣,哇的哭了,“我是你娘……”
  “嗯?”墨九一惊,哑巴了。
  亲娘长成这副尊容,她不敢相信自己能穿成一朵花儿。
  “你娘的……丫,丫头,蓝,蓝姑姑啊!”
  这大气儿喘得,能急死个人。
  墨九恍然点头,端出小王爷架子,“风流倜傥”地转了转酸痛的脖子,细想又不太对。这环境与身份也差太多了吧?
  她不由蹙眉,“蓝姑姑,本王为何在此?”
  “本,本王?”蓝姑姑瞪大了眼睛,“我的姑奶奶,你从驿道摔下来,莫不是摔掉魂儿了吗?这都什么当前了,还在发什么疯?小王爷带人追,追,过来了。快逃!”
  “难道我是在逃王妃?那小王爷长得是有多丑绝人寰,我才非逃不可?”她一边被蓝姑姑扯着袖子奔逃,一边做着穿越定律性学术研究。
  蓝姑姑泪流满面,“九姑娘,你这疯症,愈发厉害了。”
  “我有疯症?”难道她穿越的方式不对?
  蓝姑姑哭得更厉害了,“你该不会,把,把借我的银子也忘了吧?”
  “……”
  墨九心里都是泪。
  原来荣华富贵都是空。
  原来个个都是她祖宗。
  看蓝姑姑的样子,也不像有钱人家。她还得找蓝姑姑借钱,那身世得有多凄惨?怪不得甫一出场就又饿又渴,饥寒交迫,落得逃跑的命运。也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墨九正闷头励志,蓝姑姑却突地停下脚步。
  驿道上,有一票人挡住了去路。
  看那架势,完全是电影里的撕逼情节。
  百十号人,有披甲执锐的甲兵,有青布衣裳的小子,个个长得精神,但墨九最先注意的还是中间那辆黑漆银边上了乌釉的并驾马车。没有大红大紫的颜色,乍一看不惊艳,却处处低调中的奢华——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两匹良驹更是长得油光水滑。
  帘帷摆动间,一截剑柄轻轻挑开车帘,又快速放下。
  快得墨九只来得及看清他苍蓝色的衣袖一角。
  平整、干净,一尘不染。
  隐隐的,还有一种似蔬果似薄荷的味儿从中飘出,好像冰镇薄荷水。
  难道他就是苦苦追逐、痴情单恋、非她不娶、要把她抢回去百般宠爱的“小王爷”?
  不过大热天把帷子遮挡得严严实实,想必长相不敢恭维了。
  她正瞅着马车琢磨,一个黄衣绸服的骚包男便拍马向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眸深若井,鼻挺肤白,贵气风流,好一副精致的皮囊——只可惜,严重缺乏教养,“小寡妇,你说本王该打断你的腿呢,还是该挑了你的脚筋?”
  小寡妇?本王?两个带有特殊意义的词儿,不仅让墨九对自己的穿越硬件更加心凉,也让她对马车上的人又好奇了几分。
  小王爷都骑马了,车上的人会是谁?
  她心底暗生凉气,却抬高下巴,看向小王爷,“喂,好狗不挡道。我又不认得你,光天化日的,未必还想抢劫?”
  “不认得我?”那货冷笑一声,跳下来一把揪住她蓬乱的长发,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重重丢在马上,听她吃痛的“嘶”唤,也不知想到什么,盯着她笑问:“那你再看看,本王长得可有丑绝人寰?”
  墨九紧紧攀着胯下坐骑,心思一动,讨好而古怪的笑。
  “不不不,小王爷,其实你长得很有考古价值。”
  “考古价值?”这词新鲜,显然难倒了他。
  “嗯,不仅有考古价值,更难得的是——你居然是活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墨九含笑看他,眉带春风,眼带秋月,“重点是你们哪个能告诉我……为啥拦我?”
  “啪”一声,她话未完,小王爷一巴掌拍在马屁股。那畜生吃痛,高抬前蹄,发出长长的嘶声,像急于摆脱马上之人,狂乱的挣扎、跳跃,癫狂不止。
  “骑好了它,爷便好心告诉你。”
  墨九脸色一变,喘息不匀的趴在马背上,差点颠簸下来。
  “快帮我拉住它,我不会骑马。”
  “哈哈哈……”她的狼狈,取悦了小王爷,“小寡妇,你不是要逃吗?爷借你一匹马,你不谢恩,却叫唤什么?”
  “救命啊!”墨九惊慌失措,在马背上惨叫不已,可那马儿似是得了鼓励,闹腾得更加疯狂。又踢、又踹,耀武扬威的样子极是唬人,没几下,墨九就在颠簸中,“哇”一声,干呕起来。
  “小王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先放我下来……”
  “莫说叫王爷,叫祖宗都没用。”这小王爷名叫宋骜,是今上最小的一个皇子,平常就张扬跋扈惯了,今儿为了找这小寡妇,大热天儿来回奔走了好几十里,原就不痛快,得了机会,哪能轻饶了她?
  他津津有味地看她在马背上抓狂,眉开眼笑。
  “怕什么,最多摔断胳膊腿儿,死不了人。”
  “哈哈哈哈!”
  侍卫们哄堂大笑,只有那辆马车静静而立。
  若非先前那一片衣角与剑柄,定会以为上面是没有人的。
  “小王爷,你行行好吧,我真的不会骑马……”拖曳着声音,墨九脸色苍白,惊恐的颤抖着,惹得众人笑声更响,一句句起哄着让她从马上滚下来。
  可她颠巴颠巴,却突地直起身,双腿重重一夹,“驾”一声,谁也没想到,那匹青骢竟像撞了邪似的,趁着众侍卫看热闹疏于防备,撒开蹄子冲入官道……
  “青骢!”宋骜又惊又怒。
  奔驰的骏马上,墨九大笑着,高高扬起臂膀挥动,“拜拜,蠢货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侍卫们都怔在当场。
  “墨家小寡妇,竟会驯马?”
  “这畜生一定是公的,久不近女色……”
  “不可能!”一个小侍卫搔搔头,“分明是母的,昨晚俺刚看过。”
  小侍卫话刚说完,众人了解的看向他。
  “哦。”难得大家异口同声。
  宋骜偷鸡不成蚀把米,看那一人一马扬长而去,俊美的面孔上一阵青白,再看那小侍卫通红的脸和其余人暧昧的表情,脸色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还不快追?!再愣着,晚上一人一匹马。公的!”
  *
  呼——呼——
  一口气狂奔了百十来里,风声过耳,只有风声过耳。
  如果墨九知道这头青骢有着“南荣第一性烈”之名,她肯定会重新考虑刚才的行径。虽然大一时,她经常去马术俱乐部骑马看帅哥,可这么“拆骨”的宝马,她还真头一回经历。
  “呕……”
  “咕噜……”
  两种与众不同的声音在胃里和谐的交迭,摧残她的神经。
  她知道不该停马,可日头下那个凉茶摊子的茶水包子,锅里滚动的茶叶蛋,店家揉着面团的长声吆喝,对她诱惑太大,勾得她肚子都快伸出手来了。
  翻身下马,她顾不得包里有没有银子,坐下来先灌一口凉茶,方才抬袖抹了抹嘴巴,压着一肚子酸水高喊,“小二,拿包子来。”
  包子上桌,热腾腾、白胖胖,墨九眼都看绿了。
  “旺财,去看看。”
  这声音轻淡疏凉,从墨九背后传来,并未让她从饥饿中抬头。她专心的猛啃包子,直到凉茶棚子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方才如遭雷劈似的,咬着包子一点一点转头。
  火烧似的天空,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凉茶棚外的马桩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男人。青骢那头畜生正没节操地拿脑袋蹭着一个家伙苍蓝色的衣袖,态度亲昵、温存。
  那人腰系长剑,颀长俊挺,脸上分明有了一丝轻笑,却惹得火膛般的空气,悄然生寒,周遭的一切都似乎褪了颜色,烈日苍穹下,只剩他一人,一步一步走到她桌子跟前。天空是火,他的眼是冰,交杂一起,为那眼神添了几分神秘的碎金色暗纹……
  他的俊美不同于宋骜。
  宋骜美得华丽,他却俊得沧桑——遗世而独立的沧桑。
  墨九忘了啃包子,眼睛一眨不眨。
  那人越走越近,一股子若有似无的薄荷香,终是让她沸腾的心脏寸寸冷却。
  “大嫂,吃好了?”他轻轻笑起,嗓音醇厚如酒,却带了丝丝凉意,毒蛇信子似的缠上来,没有丝毫温度,“吃好了,就启程吧。”
  一声“大嫂”,惊掉了墨九手上的包子。
  小王爷叫她小寡妇,这人叫她大嫂。小王爷是王爷,这人又是什么身份?那这人是她的小叔,她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这些人的家谱也太乱套了吧?!
  她捋捋凌乱的发丝,强自镇定,“你们到底什么人?”
  他不答,也不再看她,侧颜在光影里添了一丝对她的厌恶。
  墨九默了默,底气已有不足,“我好端端一个大姑娘,一没谋你财,二没害你命,凭啥跟你走啊?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充耳不闻,拿筷子夹了桌上的包子,凉声道:“看来是吃饱了。”说罢他将包子丢在地上,慢吞吞接过侍从手里的白绢子,仔细地擦手。
  “嗷呜。”一声狗吠,带着满足的欢乐。
  墨九这才看见他的脚下有一只摇头摆尾的大黄狗,它撒着欢儿的叼着肉包子,像得到奖赏似的,奔前奔后地亲热它的主人,却馋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牙根突然有点痒——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招不行,换个方式。
  她冲那家伙的背影喊:“十二文银钱,你付账。”
  想想仍不解气,既然有人付账,她总得土豪一回。
  “老板,茶叶蛋两个,打包!”

  

坑深002米    腐眼看人基

  半个时辰后,墨九再次见到了宋骜一行人。
  在发现青骢漂亮的马鬃被生生揪掉一半之后,宋骜差点把墨九暴打一顿,好在墨九机智地把茶叶蛋塞入嘴巴,然后“哧溜”钻入马车里咳嗽装死,才躲过一劫。
  不是“旺财爹”那辆飘着薄荷香的马车,而是另外一辆矮小的架子车。她坐着有点硌屁股,不太舒服,但好歹与蓝姑姑接上头,可以大概了解一下目前的处境。
  老实说,穿回古代的小说墨九看过不少,但穿得如此悲凉的,她还真没见过。
  因为她不仅是一个寡妇,还是一个顶着金字招牌出生的小寡妇。
  若问“墨家寡妇”这块金字招牌由何而来,得往她家祖上数三代。她娘、她姥姥、她姨姥姥、她姥姥的姥姥,清一色的寡妇,听说但凡沾过她们身子的男人都不得善终。
  世上奇葩的事,墨九听多了。遗传疾病的,遗传样貌的,但真没有听过寡妇也会遗传……总之,墨家的姑娘要嫁人,得靠骗。
  可半个月前,她家隔壁的如花婆却为她保了一个大媒,将她许给了楚州望族萧家的大郎,说是萧大郎得了一种“癔症”,要找一个天寡之命的妇人,方可婚配。
  墨家小寡妇有人要,是好事。
  但这姑娘脑子却不太好使,花轿到了半道,却和一个野男人跑了。
  那萧家大郎躺床上起不来,这回接亲的人是萧家六郎萧乾,再有小王爷宋骜与萧家有一点八杠子打得着的关系,生性贪玩的他也跟了来迎亲,哪晓得遇上这么一出?
  他觉得倒霉,墨九更想吐血。
  “要嫁给一个病痨子?简直生无可恋。”
  她懒洋洋抱怨,蓝姑姑也同情不已。嫁到萧家,名头上好听,可谁晓得姑爷能不能好起来?所以先前她家姑娘要逃,她才会同意。如今被捉回来,只怕是……
  她重重一叹,这时,马车外却高声喧哗起来。
  墨九初到陌生世界,自是好奇得紧,不由往外探头看去。
  这么热闹的古代街景是她没有瞧过的。青石板的街道两旁,古朴陈旧的商铺遮挡了一些夏日的燥热,男女老少混杂街头,牵畜生的、挑货担的、摇折扇的……纷纷涌过来,指指点点。
  “这不守妇道的小贱蹄子不老实得很,那日出嫁我便说嘛,哪能过安生日子?这不……”
  “……这回得罪的是楚州萧家,想来不会善罢甘休哩。”
  “这小寡妇,有好果子吃了……”
  “我呸,贱身配良家却不知感恩。活该!”
  被人当猴儿似的围观了,墨九便又从中了解到了一些原先墨家姑娘的“奇闻逸事”——比如钻过有妇之夫的麦垛子,抢过瞎眼婆婆的肉包子,剪过迎春阁姑娘的小辫子,欺负过街上乞讨的叫花子……
  总归那墨九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只要出门,必不干好事,所以人人痛恨。可墨九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按理说我骑马跑了这么远,这些人不该认得我才对?难不成我早就名满天下了?”
  蓝姑姑怪异的眼,一眨,又一眨,“九姑娘,你不知这是哪里?”
  墨九摇头。
  蓝姑姑一脸挫败,“你三岁就在那街口丢石子砸人,五岁就在那个粥摊的锅子里下老鼠药,七岁在……”
  墨九心里直叫唤。
  这到底给了她一个什么肉身啊?莫名背上恁多冤孽。
  眼看蓝姑姑数落着她的劣迹,大有停不下来的意思,墨九再一次生无可恋的搓眼角,“说、重、点。”
  蓝姑姑咳一声,“这是盱眙啊?你连盱眙都不识得?”
  墨九奇怪:“盱眙又是个什么鬼?”
  蓝姑姑再次泪了,“……你家啊。”
  随便一跑竟然回了娘家?墨九尴尬地笑笑,“怪不得长得有点面熟。”
  墨九心性好,不管外面骂什么,她都不再入耳——反正骂的人也不是她。跑了这么久,她疲惫得很,不知不觉便在谩骂声中睡了过去。蓝姑姑抽搐着看她不太雅观的睡相,呜咽叹息,“可怜见儿的,往常只偶尔发疯,脾性不太好。现下……是彻底傻了哇。”
  打扰到墨九好眠的是一道像铁铲子刮锅底似的破哑声。
  “我老婆子做媒多年,怎么也没想到,会摊上这么个讨债鬼……我要晓得,打死也不敢让她攀上萧家啊……”
  如花婆哭得声泪俱下,却只换了宋骜一声冷笑。
  “连街头老叟都晓得她什么品性,偏生你这老虔婆不知?”
  “呜……如花冤枉啊……”
  这破嗓门儿太过提神醒脑,墨九几乎忘了自己是大戏主角,再次睁眼看去,发现马车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外头。
  那院墙有些年岁了,缺少修缮,看上去破旧不堪,但从那青砖灰瓦看,以前应当也是殷实人家,只不晓得为何破落成这样。这会儿,除了头戴大花,嘴涂鸡血的如花婆在哭哭啼啼之外,还有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唯唯诺诺的求饶。
  “亲家小郎受累了,先进屋喝口热茶再仔细说话可好?”
  这个人穿着粗布衣衫,瞧不出身份,但一看便知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墨九想到“墨家寡妇”的金字招牌,打消了这个人是她便宜爹的念头,笑着朝宋骜招手。
  “小王爷,放下那个老太婆,有气冲我来撒。”
  宋骜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几分调侃,却没懂得内涵,只回头看向那辆没有动静的马车,脸上的笑意,似融了一丝莫名的春风,絮荡轻绵。
  “长渊,你怎么看?”
  不要怪墨九腐眼看人基,只怪这画风实在太容易令人遐想。
  她暧昧的目光随了宋骜望向与她并排停放的马车,好像窥破了天机一般,“哧”的怪笑——原来萧家六郎比小王爷还跩的原因在此?
  薄荷清冽的香味儿萦绕鼻尖,仍用剑柄挑开的厚重车帷里,一张散发着清冷禁欲气息的俊美面孔现于人前。他略微垂眸,睥睨般盯她一眼,刺得她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却又一言不发地放下帘子,徒留那惊鸿一瞥的余韵,羞煞了群芳。
  尼玛……
  墨九心里暗骂,马夫已懂事的下了马杌子。
  那萧家六郎便慢条斯理的下了车,玉冠束发,衣袍轻卷,如风拂水,分明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好像踏了冥界阴气婆娑而来,看谁都像在看一只死物,目中无半分波浪,却让人不得不俯首低眉——但不包括墨九。
  她盯着他的眼睛,暗自称奇:原来这货的眼珠子天生异色,那一波浅浅的碎金色暗纹也并非太阳光的反射,而是他自家长成的,像格外戴了美瞳,极为好看……
  “姑娘!”蓝姑姑暗捏她一把,小声提醒,“那是你小叔子。”
  墨九随口回她,“一堆野鸡里立了一只白天鹅,你就不多看几眼?”
  蓝姑姑愕然,似懂非懂。
  宋骜却斜刺里探头怒目,“谁是野鸡?谁是白天鹅?”
  墨九朝他“腼腆”一笑,不解释,只把脚步落在后面,含糊嘀咕。
  “你哪是野鸡啊?你分明就是一条小受狗。”
  旺财突地回头,吐着大舌头瞅她,大尾巴直摇。
  墨九扯着嘴朝它笑,将另外一只茶叶蛋塞入了狗嘴。
  “乖娃娃,不是骂你啊。”
  ——
  墨九没有想到,她那个便宜娘居然也那么霸气。管他什么爷来了,她只称病不出,派了那个叫沈来福的男人接待——入屋之后,她才晓得,那是蓝姑姑的男人,也是墨家如今唯二的下人。
  堂屋里,茶香袅袅,各人脸色不同。
  在沈来福再三鞠躬道歉之后,萧乾却并不领情:“旁的不必多说了。我萧家断断不做逼人结亲的事,如今把人送返,也算全了礼数。”
  墨九盯着那张欠揍的脸,不免心存疑惑,他如果就为了退货,又何苦亲自抓了她送回,难道只为羞辱,赢回颜面?
  “亲家小郎,这只怕不合适吧?”沈来福看墨九直勾勾看人家不转目,更觉老脸羞愧,佝着身子双手奉上茶盏,恳切地笑,“姑娘出了阁,就是夫家的人,没有送回娘家的理儿。”
  萧乾并不去碰沈来福的讨好茶,答得轻描淡写:“那是指姑娘,她还是姑娘吗?”
  蓝姑姑两口子的脸红了。
  而墨九的脸,却黑了。
  穿越硬件已经够挫了,如果连穿越软件都没有竞争力,那也太让她痛心了——只不晓得以前被她“摧残”过的花朵,都有哪几只?
  如花婆做媒日久,见识不算少,虽然有点害怕萧乾,但为了丰厚的酬金,仍想凭了三寸不烂之舌,把亲事说成。
  “郎君说得句句在理,可萧家大郎的病,只怕……”她破着嗓子漏风似的笑,“九姑娘是犯了错,但天寡之命,这楚州地界上,却独她一分。真真的,基本嫁一个死一个。”
  墨九:“……”
  这到底在拆谁的台?
  如花婆并不觉得失言,手绢娇媚地拍拍嘴巴,“瞧我这张破嘴,总是这样实诚……郎君是京里做大官的人,得仰天颜,见闻广阔,可有见过九姑娘这样的天寡?容听老婆子一言,这姑娘啊与你家大郎最合不过了……”
  她试图游说,可萧乾却不耐烦起身。
  “彩礼,酬金,双倍退还。”
  就这样被退货了,还要赔偿损失,除了墨九自己,每个人脸上都如丧考妣。寡妇的名声本就不好了,如今再雪上加霜,可如何是好?
  如花婆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由呜呜哭起,那撒泼的样子,就差上去撸人的袖管儿了,“九姑娘是老婆子看着长大的,她爹死得早,她娘饥荒不饱地把她拉扯大,现下又染了重病,郎君这样一逼,不是断了她们家的活路吗?”
  沈来福也跟着伏低做小。
  “亲家小郎,您行行好,宽容宽容……”
  乌央乌央的哭声,让成了滞销货的墨九有些烦躁。但她地盘还没有踩熟,好多事也不知因由,并未贸然吭声。不过,她绝没有想到,几个人一哭闹,那姓萧的却停住了脚步。
  “要入萧家的门,也不是不可以,但劳烦再给小姐添一份厚重的嫁妆。”
  沈来福面色一变,“亲家小郎,我们家属实不宽裕……”
  萧乾缓缓回头,像是笑了,“墨夫人自然拿得出。”
  墨九一悚,不由抬头看向他寡淡无情的脸。
  这个人非得在鸡爪子上刮油,当真只是为了银子?
  她眼刀子不停剜他,萧乾却不给她一丝眼风。
  “盱眙驿站,萧某会等到明日申时。”
  说罢他步履生风,径直离去,旺财“嗷呜”一声,屁颠颠跟在他后面。一人一狗,一个冷漠,一个热情,那半是晴天半是雨的失调画面,终于唤出了墨九深埋心底那一万头狂奔的恶魔——草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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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呀呀,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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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03米   疑惑?报应?

  好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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