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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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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古突然踉跄着从软椅下来,趿上鞋子追了过去。
“纳——”
一个字出口,她撩着帐门的手就顿住了。看着外面那一个远远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帐外三不五时走过的侍卫,她的双脚终于还是停在了原地,再也走不出去。
“我会等你。”
她说,就像很多年前一样说。
她可以等他,却无力去追他了。
他对她是有心的,正如她对他一样。
可有心与无心也都已磋砣了一辈子,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老了,负累不起这样沉重的东西。她现在只是一个母亲,她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太过善良天真。他最爱的大儿子苏赫,却又太多艰险。
她做母亲的不管他,谁来管他?
毕竟这个儿子是由爱而生的啊,是她心心念念的骨血啊。
所以她得救他,得保他,得帮他。
为了他,她顾不上自己的情爱,也顾不上任何人。
“原谅我,只是一个母亲——”
将头斜斜靠在帐门上,她轻轻浅笑着,那一张上了年岁依旧姣好的容色,在低头的瞬间,像回到了那一个温柔的年华,十几岁的少女还在潋滟中等待她的情郎来约会。
可尘世问断,早已无他,只剩悲凉。
……
……
野外的山林间,阳光让树叶片片晶莹。
墨九今日享受到的,是从哈拉和林前来围猎之后的最舒心日子。
在身边的,都是自己人,她可以不必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和看法,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注意自己用什么姿势坐,什么姿势站。她是墨九,自己最自在的那个墨九。
“怪不得有人会说,人啦,得与自己觉得舒服的人呆在一起,才是人间极乐。也怪不得有人会说,做人最关键不是你是一个什么人,他是一个什么人,而是你在他的面前能活成一个什么人。哈哈,人生如此,得意啊!”
墨九吃了几杯酒,心里一高兴,又开始了鸡汤文的哲学理论,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让众人听来,一知半解,一头雾水。她却不管不顾,自得其乐,斜斜地坐在石头上,像一个小酒仙。
是仙!这日子,太仙了!
一边坐着萧乾,一边坐着墨妄,腿上放着她的罗盘。
击西、声东、闯北等侍卫还有一众墨家弟子,不分秩序尊卑,都围坐在她的周围,青草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隔湿的毡子,摆放着他们带出来的牛羊肉类,马鞍上的牛皮袋里还备有美酒,这样舒心的围坐叙话,人生不要太惬意。
“啊啊啊!太舒服了。”
墨九格外兴奋。
抬头看着天,她在众人的说笑声里,突然又一叹。
“王爷,我有些想念兴隆山了。”
兴隆山的日子,就是这样自得的啊。
萧乾似是了解她,微微一笑,“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墨九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想天天无闲事呢。”
可走得越远,知道越多,闲事也就越来越多。
闲事越多,她就越来讨厌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也越来越想要回归诗酒田园。
可诗酒田园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多么遥不可及?
无奈地叹息一声,她想到未来还要长长久久与蒙合周旋,突然有一些烦躁。
“不提了,不提也罢!吃酒吃酒,来,大家都吃酒。”
她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举着牛皮袋子对着众人转了一圈,又高兴起来,将牛皮袋子高高举起,任由酒液全部滴入喉咙,方才眉头轻扬,一脸温柔地望向萧乾。
“有酒有肉,便是人间好时节。爽!来来来!大家都喝!”
“喝喝喝!”
自己人在一起,都不必拘束。
在墨九热情的引导下,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学着她的样子举起牛皮袋。
“干啦!”
美好,这便是美好了!
每个人都在笑,墨九也在笑,眉眼弯弯,一刻不停。却只有萧乾注意到了她眼波中掠过时的一丝轻愁。他浅浅抿了一口酒,然后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站起身来。
“阿九等我!”
他没有带任何人,只一人一骑,握着一把长剑就钻入了树林。
------题外话------
12点后,还会有一更。
前提是审核通过的话。额!
坑深273米,
他矫健的身姿,如狼似豹,像本就长在丛林里的人一样,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王爷!”
墨九回头,望向他消失在林中的影子,竟有一些怔忡——她的萧六郎脸虽然毁了,可身形真的是太帅了好不好?
如果脸能够恢复,该有多好?
默默抿着唇,她希望自己见到的不是错觉。
他的脸,好像真的有慢慢在恢复——
今日似乎比昨日更好看了一点?
可一旦恢复过来,又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阿依古、纳木罕、蒙合,还有好多好多的人,纠杂不清,要怎么处理?
一边想着,她一边与众人玩笑吃喝,心思却全放在那一片树林里。
不知道萧乾做什么去了,她有些六神无主。
幸而,没有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身上的长袍系在腰间,满脸带着笑容,眉目眸底,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冷与疏离,仙气未少,地气增多,就好像一个寻常打猎归来的丈夫,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带着沉沉的笑,静静地注视着墨九,两束视线像羽毛一般温柔地抚过她的脸。
“阿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墨九定睛看向他的袍角,当即一惊。
“果子?呀——”
山中有野果,之前墨九也碰见过,但大抵这一片原始丛林里的树木太高太密,果树照不到太多的阳光,结了果子,也苦而涩,不容易入口,吃得她很嫌弃。
但萧乾带回来的这一些野果。汁多,甘甜,入口虽有一点隐涩,但让墨九那一个吃多了粗粮的胃,实在不要太享受。
“嚓嚓”啃掉一个,她满脸笑容。
“好吃,太好吃了,尤其吃了肉和酒,再吃这口果子,简直快要活成神仙了。”
夸完了果子,她接着就夸男人。
“王爷,你太伟大了!这些是在哪里摘的?”
萧乾眸子微微转凉,回头指一下那片树林。
“那个林子的尽头,有一片断崖层隔绝,崖上有好些果树。我尝了一下,很甜,就给你摘了些回来——”
崖上?断崖?
果子好吃,可难摘啊!
墨九落下手,看着他,双眸温柔如水。
慢慢的,她借着酒劲牵了他的手,把他拉扯着坐下来,将另一个果子塞入他的嘴巴。
“那王爷也来吃一个。”
平常在众人面前的墨九,就是一个爷们儿。
当着座下弟子的面露出一副小女儿娇态的时候,可不多见。
萧乾“嗯”一声,目光微亮,终是啃了一口。
“来,一人一个,大家都吃。”
果子小,数量多,一人却也只有一个。
毕竟墨九喜欢啊!大家哪里舍得多吃?
可一个也不为过,众人欢笑着,故意露出一脸垂涎之色。
“多谢王爷赏,多谢钜子赏!”
在他两个恩爱的举动中,在场的人都受到了感染,目光中满是笑盈。尤其击西与闯北,玫儿与曹元这种本就有点小暧昧的男女,更是你瞧我,我瞧你,各种目光各种溜,各种情绪各种飞。
……
坐饮酒,与友餐。
这样的安宁时辰让众人都有一点乐不思蜀。
一餐“野炊”,竟然花了近一个半时辰,等天气有些转凉了,才在墨九的提议下,去看一看萧乾说的那一片有意思的断崖——他说:一片崖,隔出了两个天地。
有墨九在,大家本来对行猎都没有兴趣,于是你前我后,边走边谈,慢慢地骑马而走,并成一条直接,沿着萧乾先前出来的路,进入了那一片最为茂密的林子。
一路上,墨九都端着罗盘。
入山有这个玩意,不容易迷路。
虽然她觉得有萧乾在,迷路也无所谓,但万一遇上山中瘴气惑人,被绕在其中不得而出,那就要出大事了——
“钜子,你的样子好帅气。”玫儿跟墨九日久,说话时常有后世之言,墨九已然见怪不怪了,只眉开眼笑地撩她一眼:“哪里帅?”
“罗盘帅啊!”玫儿看着精致的罗盘,目光中有小星星。
这罗盘材质特殊,晶亮温润,小巧别致,是个小姑娘都会喜欢的。
墨九哼一声,也不回头,只道:“若你刚才说九爷比罗盘帅,我就送你了。”
“九爷比罗盘帅!”玫儿改口很快。
“迟了!”墨九抿唇瞪她一眼,又看向手上的罗盘,“你知道你想学风水学本来,但这种事儿是要慢慢来的,你就那智商,一个罗盘也拯救不了。再说,从理论上讲,有本事的大师其实并不需要罗盘,只需要有一个足够精度的指南针就行了——”
玫儿眼睛一亮,“九爷就是有本事的大师!”
“嘿嘿,拍马屁也不会给你!”
墨九笑着,神色突然一收。
“不对呀,有投针!”
她的目光定定看着罗盘上的指针。
看它半浮半沉,上浮不达顶,下沉不达底。
一行人都跟着她停了下来。
不懂的弟子,马上有问:“钜子,何谓投针?”
墨九看向前方不过几丈远的断崖,回答得简单明了。
“地下可能会有坟墓。”
在这样的原始丛林里面,会有什么人的坟墓?
一般而言,便是有人下葬,也不会葬到这里来吧?
墨九静静看着断崖,骑着马左走几步,又右走几步,又跳下马来,直接走到断崖下方观察。然后低头仔细看着罗盘,再一次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突地回过头看向萧乾。
“王爷,要不然我们上断崖看看?”
断崖的位置很有意思。
上面虽然有茂密的果树覆盖,还是可以看到有一层层的巨石突起,用于攀爬,先前萧乾也就是这样上去的。但墨九要上去,他就有点难了。
“这崖很危险——”
萧乾知道墨九对坟墓一向有兴趣,有些不忍心拒绝他,正想要怎么上去最安全,就听见断崖的对面,传来如同山中的回响一般的声音,不太真切,隐隐约约,像真的,又像只是幻觉。有马蹄,有吆喝,似乎有千军万马踩踏在大地上。
“有什么声音?”
大家都听见了,不由吃惊。
萧乾沉眉道:“断崖地面很是开阔,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离外间就当很远才对。这般清晰的声音,是如何传过来的?”
神经一紧,墨九正准备竖着耳朵听个真切,又有马蹄声传来。
这一次,不在前方,而在后面。
“驾!”
马蹄声很快,很迅速,很急切。
还有,喊“驾”的那一个声音也很熟悉。
不过转眼之间,一人一骑就飞奔到了他们的身边。
来人满头大汗,是从密林里穿过来的辜二。
看一眼在场的人,他大步走到萧乾的身边。
“王爷!幸好找到了你——”
萧乾眉头一蹙,示意一下。他俯耳过去,小声与他耳语几句,又抬起了头来。
“如今,当怎么办?”
好一会,萧乾没有回答。
看着面前的断崖,又看着投来探究目光的墨九,他终于慢慢地抚向腰间的剑,凉凉对辜二吩咐:“你且带阿九前往额尔小镇暂时安顿,我去去就回——”
说罢回头,他又望向击西与闯北等一干侍卫。
“你们跟我走!”
“属下遵命!”几个人齐声回答。
眼看他几个打马要离开,墨九还在一头雾水。
“为什么又是我留下?”
萧乾执着马缰绳,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回头凝视了她一眼。
“阿九,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这一次我不是有心要瞒着你,而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向你解释太多。而你也不会武艺,跟着我去,我怕护不得你。”
墨九点点头,表示理解。
可心里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
“为何要去额尔小镇?难道山中的驻营地,也不安全了?”
“嗯,长公主在额尔,那里最安全。”萧乾黑眸沉沉,“你乖——”
“那——”墨九指了指断崖,又看了一眼黑着脸的辜二,知道这次可能没有机会探崖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确实出了什么大事,在这种情况下,她任性不得。
于是,她将罗盘塞入怀里,几步跑到萧乾的马下。
仰着头,她面有暖色,“我在额尔等你回来。”
萧乾低头,抚了一下她的脑袋,“好!”
“驾——”
“嘚——嘚——”
一阵马蹄声过,萧乾领着一群侍卫离去了。
墨九站着原地,默默看着辜二。
“我们这便要走?”
“是!”辜二汗水未干,语气却坚毅,“走,马上离开这里!”
这个人素来一板一眼,没有商量可讲,而且墨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拖萧乾的后腿,影响到他们的什么行动。终于无奈的一叹,招呼着同样疑惑的墨家弟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有着浓浓吸引力的断崖,默默地踩上马蹬,翻身上马。
林中,有一只黑蝴蝶盘旋着飞了过来,从她的头顶越过,飞向那一片断崖。
墨九羡慕得紧,盯着黑蝴蝶,下意识又掏出罗盘。
“我若也能飞就好了。”
说着,她“噫”了一声。
“为何又是正针了?”
所谓正针,是指没有了异样,指针不偏不斜,也就表示此地为正常之地。
“我去!”她完全无奈地翻白眼,“难道是我眼花了?”
玫儿骑马走到她的身边,偏头来看她的针。
“想来是罗盘出了问题吧?钜子可以把它送给我了……”
呵呵冷笑着,墨九把罗盘塞了回去。
“想得美!”
玫儿嘟嘴巴,“那姑娘你说,为何指针会失常?”
“天机也!”墨九懒洋洋回答。
这样的罗盘是有灵性的,所以,有的时候,指针也是会出错。
比如:感应到了血腥,许多许多的鲜血与死人。
“天机为何物?”
玫儿还在兴致勃勃地问,墨九却眯了眯眼,似答非答。
“天机为……不可泄漏啊!”
坑深274米,两个人的艰难决定
人有怨,天亦知。
断崖的另一头,疾风呼啸,黄叶飘飞。空气里飘浮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天色暗沉了下来,之前两日的晴朗仿佛都不曾存在,天空像一副名家大师的墨笔泼上的一条浓痕,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罩上了层层阴霾。
“王爷,我们要过去吗?”
赵声东紧紧跟在萧乾的马侧,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燃烧般的赤热火焰。
此时,他们站在断崖背面一个崖层边上。
位置很刁钻,可进,可退,亦可以远望约摸数十丈外厮杀的场面。
那里的人群已经疯了,把人间杀成了炼狱,类同魔,形如魔。刀声、枪声、戟声,马匹声,喊杀声,如寒刺的闪芒,落入耳中,狰狞无比。
被围住的人马,是北勐大汗蒙合的亲随。而围攻他的人,从穿着上面来判断是后珒的兵马,另外有一群人,又似乎本就是北勐的士兵,简直就是一个大混战。
后珒将士为什么会到了杭爱山围堵蒙合不得而已,但从战场上的形势来看,后珒有人里应外合,蒙合的亲随兵马,凶多吉少。
狩猎时,蒙合身边的人不多。
加上附近防卫的守随,出不过数百人。
从如今的形势看,他们与其他的狩猎大军失散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支援,就这般战下去,不足半个时辰,蒙合就得落入后珒人的手中。
届时局势?
但凡有野心之人,此时能做的,可能都会是坐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便连赵声东在问起萧乾此话时,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有一种光芒闪烁的喜气。
跟随萧乾多年,他岂不知主上野心?
这般有利的契机,又岂非上天恩赐?
错过了这一次,又得等多久?
就像一个久饿的人,看到鲜美的肉,不啃一口,那得压住多大的人*望?每一个人都以为萧乾应当袖手旁观,晚一点再去收拾残局,或者更绝一点,直接领人上去搞掉蒙合,以阿依古长公主党羽在北勐的势力,让皇权顺利更替到他的手上,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然而——
萧乾骑在马上,静静地望了片刻,突地拨了出腰上的佩剑,冷冷射出的目光中,似散发着一股子气吐山河的力量与决心,在暗夜下令人震撼无比。
“众将士听令,跟我救驾!”
救驾?
身边随行几个皆是亲卫,不免怔忡。
为什么要救驾?
“王爷!”
萧乾回头,眸有寒光点点。
“传令下去,反贼等全歼,务必保大汗安全。”
“王爷?”赵声东亦有迟疑,再上前一步,用压得极低的声音说:“属下以为时机正好——”
他是四大侍卫之首,说话是有份量的,人也沉着,思虑颇周,重要的事,萧乾都会派他去办。平常,萧乾亦会极为慎重地思考他的建议。
这一次,萧乾却黑了脸,沉声道。
“相信我的消息和判断!”
赵声东一怔。
在这之前,他和旁人一样,并不知辜二到底和萧乾说了些什么,只以为他不过前来传信而已。如此说来,辜二可能还会有另外的情报传递给萧乾,影响了他此次决策。
都是懂得拿捏分寸的人,看萧乾神色严肃,赵声东不再迟疑,只安静一转,就调转马头,高举长剑,在风中厉声高呼。
“传王爷令!救驾!”
“属下等遵命!”
“遵命!”
“遵命!”
此起彼伏的吼声里,马蹄嘚嘚,卷起沙尘无数。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卷向了双方胶着的血腥战场,滚滚而去,巨浪滔天,让天地随即变色。
萧乾却没有动。
他还静静地站在那里。
冷风吹过他额头的碎发,他的目光,深邃得如同此刻望不穿的苍穹。
“群盗作佞有天诛,苍茫数尽即入朝!”
他低低的轻吟,有力而冷厉。
却被马蹄声掩盖在喧嚣里,几乎没有人听见。
说罢,他突然扬鞭策马,从侧面冲了上去,铁甲披风,英姿如神,不复往常那病弱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是一个久经沙发的老将。
士兵们调头看来,皆齐齐让他前行。萧乾也好似并不曾看见这个战场上的其余人等。他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与已经疲乏不支的蒙合近卫军一起,对抗珒兵与叛逆。
“大汗,身在何处?”
他大喝一声,望向黑压压的人群。
没有人回答他,士兵们都忙着顾及自己的脑袋。
不多一会儿,一个身装将军甲胄,留着长长胡须的年迈将军冲了过来,一刀砍杀了一个珒兵,惊喜地看着苏赫。
“王爷,是你来了?!”
“是。”萧乾横剑在前,目光浅眯,继续问:“大汗人呢?”
那老将军迟疑一下,摇了摇头,“臣亦不知。珒人杀来时,我等便被叛军给冲散了。大汗此刻,怕是有险!老臣正在找寻——”
冲散了?!
萧乾没有多说,勒住马儿,喝一声“驾”,那马儿前蹄便高高扬了起来,跃过几层防守的珒兵队阵,直接冲入了被困的蒙合亲卫军中。
“大汗!”
没有蒙合。
中间亦没有蒙合。
有的只是那一些被杀得无力抗拒,不得得紧紧抱团死守的近卫军。
近卫军基本是怯薛军。
也就是北勐最精锐的军队。
这也是他们数百人能支撑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没有人想死,哪怕等到最后一刻,也要坚持生存。这些怯薛军看到萧乾前来救助,与那名老将军一样,惊喜的,欢欣地狂吼起来,甚至一些受了伤,已经陷入了绝望中的人,也再一次有了活命的希望——
“兄弟们,杀将起来,王爷来救我们了!”
麻木的神经被唤醒,生存的饥渴在呼吸。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伤兵、残兵、都拿起武器战斗起来……
说来萧乾不过二三百名近卫。但有了他们的加入,哪怕人数上仍然不占优势,几乎是压倒性的对比,但士气大增之后,他们如同一群被灌了铁浆的战士,铸成了不可毁坏城墙,在珒兵气势汹汹的压迫下,居然很快就扭转了乾坤!
“杀啊!”
“杀!”
“为了活命!”
“为了王爷的活命之恩!保护王爷!”
有人趁机在人群中吼,为萧乾树立威严。
要知道,救命之恩,是可以隽永铭记的。这一次怯薛近卫军威在旦夕之际,活命于萧乾,来日若有有机会,他们能不报一报涌泉之恩么?
是人,都会有人性。于后世的政治动员一样,有时候,人得靠一股子精神头才会有凝聚力,精神领袖的力量,亦是巨大的。
这个喊话的人,正是赵声东。
他是萧乾极为重要的侍卫和谋士。
此刻已然打得乌烟瘴气了,他也没有乱了阵脚,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于是,得了他的影响,北勐战阵顿时换了新颜,就好像一个本来气数已尽的老者,突然换上了新鲜的血液,生命力旺盛了起来。
这一杀,天地变色!
整个空间,生生被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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