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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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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如今仅存的十三年的那些记忆里,有人来,有人往,他感受过畏惧、严厉、冷酷、恭敬、仰慕、杀意……唯独没有——带着亲昵的哄诱。
这种语气,他在厨房外看见胖婶哄小宝的时候听过,温柔、带着点不耐却又极亲昵,每次小宝都会软软地伏进胖婶的怀里。
如今有人这么对自己,那种感觉——有点奇妙。
琴笙刘海下的妙目里闪过异色,微微眯起了眼,像在品尝什么食物的滋味一般。
当然,楚瑜是看不见他刘海下神色的异常,她只想赶紧地把身边这尊不高兴的大仙儿哄好咯,陪着她看戏。
二人说话间,有纷迭脚步声传来,当先那道尖叫的女音也依旧没有停止的趋势。
“好多,好多血!”
“快来人哪!”
楚瑜转脸便看见一群穿着琴学学服的男男女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不过她看得出来,这群学子里脸上除了惊讶之色,更多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却不知这幸灾乐祸是对着她和琴笙这两个陌生人,还是那三倒霉躺地蛋。
她暗嗤,看来这琴学里传说中些知书达理,高雅端方的才子、才女也不过是些俗人而已。
此时,一道黄莺出谷一般的女音忽然带着恼意响起:“怎地都站着,都是自己的同窗学友,何以见死不救。”
那女子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上前去将那二元、三元搀扶起来,解救了那被压得吐血,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的瘦高个。
“大元,你可还好?”一道窈窕的身影微微躬身看着那瘦高个。
楚瑜瞅着那少女的背影,又瞅瞅那快被压扁的瘦高个,暗笑,这戏算是美人救英雄么?
不过她倒是挺意外的,瘦高个和那两个矮胖子竟然是三兄弟!
大元被压得两眼翻白,好容易喘了一口气,陡然看见面前的少女,立刻委屈地哭出了声:“云……云……轻仙子,对不住……呜呜!”
说着,他伸手就要想要去抓那少女的袖子。
那少女却微退了一步,仿佛不经意地转身避开了他的手,看向楚瑜这边,口里却依旧是关怀之声:“这是怎么了?”
楚瑜方才看清楚那少女的样子,估摸因着琴学中学生不得太过花俏的规定,她一头秀发在头顶挽了简单的十字髻,只戴着一根玉簪,并无过多装饰,穿的也是琴学的女学生的学服——打底一件白色滚暗紫边的交领襦裙,一条深紫色绣蝶穿牡丹的腰带束得她腰肢窈窕纤细,外罩一件纱质绣云纹丁香色半臂。
少女二八年华,扫了远山眉,杏目桃腮,银盘月儿面,并不算得上佳姿色,只是她皮肤极白,衬着那脸盘就显出一种极温润柔雅、端丽沉稳的大家闺秀气息来,让人莫名地就想要信服。
不过……仙子?
这一个仙字,眼前的少女真担当不起。
见惯了琴笙货真价实的仙人之姿,她眼前这位端美少女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凡夫俗子。
只是当那云轻仙子看似柔和询问,却难掩指责意味的目光看向楚瑜的时候,其余围观的琴学学生也都齐齐用目光刺向楚瑜和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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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赶出琴学
楚瑜瞥见那些带着敌意和猜忌的目光,随后轻嗤一声:“是啊,我也想知道怎么了,看来苍鹭先生安排给我和我家大侄儿的住处招了人不满,我等初来乍到就有人要送咱们一盆冰水当贺礼。”
她当捕快这些年,过堂审讯不知多少,自然知道怎么说话简洁明地呈明事实,又能直抓重点。
果然,她这话一出,学生们便多半都露出了然的神情来,齐齐看了眼她身后的屋子,目光诡异地在大元和那少女身上兜了个来回。
秀美端雅的少女杏眼眸光微微闪,微微又退了几步,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和大元的距离。
大元脸色大窘,心下恨毒了楚瑜,咬牙切齿地嚎骂:“贱人,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一身粗鄙,诗画不成,想来六艺也是不通的,也配占了琴学第一才女云轻仙子的书舍来住!”
“云轻仙子是什么?关我屁事,至于我配不配住关你屁事?”楚瑜漫不经心弹了弹指甲。
唉,她最讨厌别人骂她贱人了,因为一听这话,她就忍不住想要身体力行做个“贱”人,“贱”到对方吐血!
大元一窘,涨红了脸,吭哧半天却再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少女忽然对楚瑜欠了欠身,再柔声柔气地开口:“小女是清河陆家的陆云轻,云轻仙子是同窗玩笑取的个诨号罢了,想来这位姑娘是我们新来的同窗,云轻先向姑娘说声抱歉,这紫云居是去年我赢了学试的奖赏,云轻常常邀学友们来此赏景吟诗品画,如今既是琴家亲眷要用也是情理之中。”
她一番话温柔优雅又得体,声音如珠玉落盘,黄莺婉转,极为动人婉转,如清风抚过耳边心房,寻常人有天大的气性也都消了。
楚瑜也有点能理解她为啥得了云轻仙子的雅号了——陆云轻这把声音也算是极品,可惜有琴笙那上可高贵出尘,下可撩人腿软的声音珠玉在前,她如今只觉得陆云轻的声音也算是极悦耳罢了。
陆云轻顿了顿,看着楚瑜,秀气的眉间似有担忧:“但有同窗学友一时间意气用事恶作剧,姑娘及贵侄儿未伤着罢?”
楚瑜却并不答她,只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错,不错,仙子姑娘说话这般巧言令色,不当个讼棍,真是浪费人才!”
这陆云轻不就是想说紫云居是能者得之,原本属于她云轻,如今却被楚瑜这个“琴家亲戚”强行霸占了,所以有学友打抱不平来找麻烦也是活该,与她陆云轻没有任何关系吗?
楚瑜在乾坤院受了一肚子气,来琴学本就是蛰伏待逃,更没太多耐心去应付这些文绉绉的公子小姐,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讥讽直让自诩斯文的琴学学生们都呆了呆。
陆云轻一贯无往不利,男女通杀,何曾想过今日踢上楚瑜这块铁板。
她一时温柔笑颜都僵在脸上,但下一刻她便垂了长长睫羽,杏眼里似含着无奈:“姑娘误会云轻了。”
“恶人!恶人……先告状!”大元顿时大恼,哪里能看得自己心上人被讥讽,只忍痛尖叫:“明明是你打了人!”
二元、三元两只跌得眼冒金星的胖子似乎也清醒了过来,也不顾身上的伤,跟着一耸一耸地尖叫:“你打人,打人!”
琴学的学生们闻得“打人”二字,皆诡异地互看一眼,又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陆云轻抬起杏眼,看着楚瑜柔声细气地道:“且不说其他,只说王大元公子的伤,是姑娘你造成的罢?”
楚瑜踹人的时候,也早有人看在眼里,那带头尖叫的少女也站出来,指着楚瑜,一副义愤填膺地模样:“就是她,我看见她踹了二元!”
楚瑜心里觉得这问的话有点不对劲,但也并没有打算否认,她只对陆云轻挑了挑眉:“怎么,琴学的规矩是只能允许别人打我,我不能还手?”
陆云轻看了眼方才那带头尖叫又出来指证楚瑜的少女,疑道:“冬纱,你可见到大元他们先动手了?”
那唤作冬纱的少女狠狠瞪着楚瑜,干脆地回答:“没有!”
这回答倒是早在楚瑜的预料之中,她讥诮地勾了勾唇角,也不再说什么,只等着看这位云轻仙子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那又怎么样?”
“这位姑娘初来乍到,大概是有所不知。”陆云轻叹了一声,似有些遗憾的模样:“在琴学妄动干戈与作弊一样是唯二两条会被开除学籍的错误。”
说罢,她忽然一转身对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苍鹭先生微微躬身行了弟子礼,叹道:“先生治学一向严谨,公平,当初连动手打忍的秦王府小王爷都赶出了琴学,想必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位小姐是琴家亲眷而有所偏颇罢。”
琴学的学生们越聚越多,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大了起来,皆幸灾乐祸地看着楚瑜。
而楚瑜这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云轻估摸一开始挑唆着追随者来找她麻烦,是想要逼她将紫云居还回去,若是她识时务,也许就罢了。
如今大元欺负人不成,反而被她揍了个半死,这位琴学第一才女索性出手就要赶她出琴学——只要坐实她“妄动干戈”“出手打人”的罪名,就能逼琴学和苍鹭先生惩她滚出琴学。
楚瑜挑了下眉,这云轻仙子声音很仙,出手倒是又狠又毒。
若她真是寻常大家闺秀,一来就扣了这么大的帽子被赶出琴学,名声立刻就坏了,怕是连好婆家都找不到。
可惜啊,嘿嘿……
------题外话------
2015年最后一天了,这一年经历太多,有好有坏,好在不管如何,有你们陪在我身边,就是我得到最好的礼物,明年见,爱你们,大家趁着最后一天在留言区许个愿吧,么么哒。
琴笙宝宝:嗯,明年见,我的心愿希望姐姐俱乐部里的饲养员姐姐会越来越多。
楚瑜:嗯嗯嗯,希望琴笙宝宝永远以为他只有十三岁,永远不记得后来的事儿,这样我下手吃掉他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琴三爷:呵呵,本仙只一个愿望——煎鱼大法有多少种,呈上来。
二悠:希望自己和家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希望爱我的读者们也心如暖玉,一切不顺遂与不安终将得破解与圆满。
☆、第二十三章 新年快乐,么么大
楚瑜似笑非笑地看向苍鹭先生。
苍鹭先生如今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若是不罚她就是偏颇不公,在学子们心中如山形象怕是要大损,若是罚了……
她想起自己身后的琴笙,不禁有些好奇,不知苍鹭先生打算怎么处置他的家主和她?
苍鹭先生的目光从楚瑜身上掠过,最后在琴笙身上停了停,随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里淡淡地道:“很快就要上课了,尔等是不打算用午膳了?”
先生这是在赶他们去用膳,还是在……包庇楚瑜?
苍鹭先生的话让所有琴学学子们彻底呆住了,云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苍鹭先生是国中大儒,连圣上的宣召他都敢不去,却来了琴学治学,虽不敢说嫉恶如仇,但是绝对秉公无私又有一身文人大家的傲骨。
琴学里的学生非富即贵,苍鹭先生却从来不买任何人的账,若非如此,陆云轻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苍鹭先生告状。
围观学子里一个女学生忽然嗤了一声:“有些人真是不知所谓,真忘了这个学府姓什么,当初是为何而建。”
她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围观的学子们听个明白,众人脸色不一而道。
没错,琴学名声太大,有几人记得琴学最初不过是琴家的家学,供的就是琴家的家眷入读学习。
看着琴学的学子们脸色愈发怪异,楚瑜心中却有了别的计较,她看着陆云轻,冷笑一声:“没错,这是琴家的学府,是琴家的家学,琴家家眷享有一切优先权,今儿我就把话撩这里了,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不是杀人放火这些见官的罪名,先滚出琴学的一定不是我楚瑜。”
楚瑜这番嚣张,充满挑衅气息的话直令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苍鹭先生的脸也沉了下去。
所谓道貌岸然,在斯文人间、上层人间有些事从来只能意会,能做不能说,如今这楚瑜却如市井泼皮一般什么都摆上了台面,却教这群斯文人哑了火。
“第一才女,你还有什么屁要放么?”楚瑜似笑非笑地睨着陆云轻,一点不在乎自己用词的粗鲁让不少学子们看她的眼光里又多了鄙夷。
陆云轻只咬牙噤声,脸色微青,却并不说话。
楚瑜挑眉:“很好,你还不蠢。”
说罢,她也不再废话,径自牵着琴笙的手转身进了房间。
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琴学里嚣张的人不是没有,那是贵公子贵女们的范儿,但是嚣张得如此粗鲁直白如街头痞子霸王的……楚瑜是第一个。
陆云轻闭了闭眼,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唇角缓缓地翘起一丝轻柔冰冷的笑意来。
楚瑜是么?
很好。
……
楚瑜一进屋,便打发了琴笙去隔壁拿牛乳。
琴笙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优雅颔首,并不多言,径自转身去了。
琴笙走了以后,楚瑜立刻直奔后窗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嗓子:“金曜,你给我滚出来!”
片刻之后,金曜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窗外,长剑一点不客气地咬上她脖子,桃花眼里皆冷意和不耐:“你想找死?”
楚瑜看着他,冷笑:“安排我住紫云居是你们曜司的主意罢,别以为我不知道曜司打的什么狗主意!”
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记算计她。
“你不想住就滚出去。”金曜冷冷地看着她。
楚瑜冷笑一声:“滚出去?你舍得?曜司不就是想让我在琴学里孤立无援,树敌无数,逃不出去么,我刚才做得不错罢,可如你们所愿了?”
金曜桃花眼里寒光沉浮,却并不说话。
她却并不在乎他是否回答自己,只不耐地道:“但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曜司给我暗地里使绊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金曜讥诮地勾起唇角:“你待如何,曜司已经依照约定将你送出乾坤院,却没有保证一定让你在琴学里顺风顺水,按照你这人憎鬼厌的性子,走到哪里只怕都是树敌无数,人人喊打的下场。”
“哼,我的性情如何就不劳金首领操心了。”楚瑜柔荑指尖慢条斯理地扣上他的剑身,指尖微微向下用力,一脸嫌弃地将那剑身一点点地推离自己的颈项。
“正如你说的,曜司不保证我在琴学的日子一帆风顺,我也同意在自己安全后,会将另外那块曜司的令牌给回曜司,也不会随意对琴三爷乱说话,但我可没有保证不对琴笙做什么。”
要玩儿文字游戏,她这个常与讼棍、狡诈犯人们打交道的捕快可比他们擅长多了。
------题外话------
新年快乐,么么大!
☆、第二十四章 金曜的爱慕
“你能对主上做什么!”金曜虽然满眼的轻蔑,但是他心中却并不那么肯定——毕竟楚瑜已经印证了她对如今脑子不清醒的主上影响力实在太大。
楚瑜轻嗤,抬起黑白分明的明丽大眼看着他,唇角勾起古怪的笑来,直笑得金曜浑身不舒服。
“比如,你再随便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就让琴三爷脱了衣衫去绕琴学裸奔三圈如何,三爷如今是”小孩子“,多锻炼总是好的。我也许不一定能活到三爷清醒的时候,但你说三爷清醒后,会不会宰了你这个护主不力的狗东西?”
“贱人,你——敢!”金曜呆了呆,瞬间铁青了脸,暴怒低吼。
“对,我是贱人,你说我这贱人敢不敢,嗯?”楚瑜挑眉,阴森森地朝着他龇牙一笑。
看着楚瑜一脸——有种你就杀了我啊,杀我啊的挑衅表情,金曜气得浑身颤抖,原本引以为傲的冷静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握剑的手背青筋毕露,骨节泛白,却怎么也不敢就这么往她那细白的脖子上切下去,又怕伤了她的手指被琴笙知道,所以金曜手上那把锋利沉重的长剑反而渐渐地被她两根手指慢慢推离。
金曜只觉得屈辱的火焰烧得他想将面前的少女剁碎。
“你们这是……。”一道温温雅雅却带着疑惑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忽然响了起来。
原来琴笙已经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牛乳葡萄糕与热乎乎的牛乳进了门。
金曜浑身一僵,忽然响起那日金姑姑对他的警告——“千万不能当着主上的面对楚瑜不利,那是找死!”
他立刻干巴巴地道:“属下,属下……是在让大小姐看看……我的剑。”
楚瑜却挑了挑眉,一脸讥诮却并不说话。
金曜只感觉琴笙那清淡的目光渐渐寒凉,他一咬牙用传音入秘的功夫对着楚瑜咬牙暗道:“好,我以曜司武卫首领的名义答应你,绝不会再在琴学里给你使绊子。”
楚瑜方才轻笑了起来,指尖在他的雪亮而寒光四射的长剑上一弹,转头对琴笙笑吟吟地道:“小仙仙,金曜是打算把他的长剑送我。”
“这是千年寒海白铁所制,去年我赠他学成出山之礼,他似很喜欢,为何要送给小姑姑……。”琴笙若有所思,似在回忆什么。
“不是您去年送的,是十几年前送的,属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属下视若珍宝,并没有……。”金曜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边警惕万分地盯着楚瑜,一边辩解。
楚瑜却笑嘻嘻地截了他下半段话,顺手挽上金曜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所谓宝剑赠佳人,正因为金曜一见到我就倾心于我,爱慕于我,所以死活要把他视若珍宝的宝剑送我啊。”
琴笙愣了,有些不明所以:“嗯?”
金曜瞬间石化,呆若木鸡:“……。”
前一刻还和他瞪乌眼鸡一样互相骂着“狗东西”、“贱人”以命相胁的死敌,怎么竟能张口就吐出这些话来?
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到出神入化地步之人?
楚瑜抬手掩住自己的嘴笑得花枝乱颤,对着金曜斜飞了个阴森森又恶狠狠的“媚眼”:“小仙仙,说不定以后你要叫金曜后爹了,哦,不小姑父了呢。”
金曜先是被她笑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陡然听到最后一句,一张俊美的脸瞬间紫涨,差点厥倒。
琴笙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金曜:“金曜,你很想当我后爹或者小姑父?”
小姑父是什么?
是小姑姑的夫君?
他那刘海极长,让金曜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光琴笙搁下餐盘之后,慢悠悠地向他和楚瑜走来的动作就够金曜浑身僵硬,心头发颤的了。
“主……主上……没有……没……。”
楚瑜完全不给他脱身的机会,只一边用三个手指尖尖拧着金曜胳膊上的一点皮肉拧转,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叹息:“唉,就是如果我和金曜成亲的话,大概就没有什么时间陪小仙仙了。”
“楚瑜,你住口!”听着楚瑜满口胡诌,金曜明显地感觉到琴笙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又急又气地朝着某人低吼。
他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楚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毫无廉耻地揪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偷偷掐他,偏当着主上的面,他还不能用内力震开她。
“小姑姑成亲了,就没时间陪笙儿了?”琴笙静静地开口,长长的发帘挡住了他的脸,让他那‘易容’过的脸看起来愈发的阴沉,身上那清风明月的气息也似乎变得诡谲阴翳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阴寒下去,或者说——杀气一丝丝地溢出。
这一回连楚瑜都感觉到不对劲,是她的错觉吗,琴笙的目光似乎落在她拽着金曜的手上,那目光森冷得如有实质,扎人得很。
她心中打了个突,呃……她好像整金曜整过头了。
脑子坏掉的琴笙,在别的事情上对她几乎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除了——她‘离开’他这件事情上。
“没有,只是小仙仙,你知道女孩子嫁人了……额……总会要多陪陪自己的夫君……至于前夫的孩子什么的……呸呸……。”楚瑜一边扯着金曜使劲掐,一边看着琴笙干笑了两声。
但这动作在琴笙眼里看起来,两人却显得——极为亲密。
“姓楚的,你想害死我们两个么,还不快松手!”金曜差点被她吓死,立刻白着脸低声咬牙道。
这个死女人,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折腾他!
“总之,就是小姑姑绝对不会离开琴笙……。”楚瑜这一次倒是从善如流,干脆地松了金曜的手臂,谄媚地改扑向琴笙的手臂。
但话音未落,琴笙忽然抬手轻飘飘地朝着金曜一拂,淡淡地道:“金曜,不能和小姑姑在一起,否则,死。”
他话音温淡,但是那一袖子罡风可丝毫不温柔,如狂风过境。
金曜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一下子被甩进了竹林,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呼远远飘来:“主上~我宁死也不会娶……。”
最后一点声音,消散在风里——小竹林后是一片悬崖。
“小姑姑。”琴笙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楚瑜,忽然伸手轻抚上她细致的脸颊,指尖一点点掠过她肌肤的每一寸滑腻,似在抚摸珍宝,又似要抚到她肌肤下每一寸骨骼。
楚瑜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咽了咽口水,软软地应:“嗯?”
琴笙轻轻柔柔地开口:“不可以嫁人,也没有小姑夫和后爹,小姑姑说过绝对不会离开我。”
他的声音平静,精致的琥珀眸里凝视自己的目光异常温柔。
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
------题外话------
嗯嗯,发点儿糖,么么哒,新年第二天,快快乐乐,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我喜欢你的没节操
“……。”楚瑜却听出了他话里的阴翳,就像个被抢了大人关注的少年。
她看着窗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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