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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追妻:萌妃要爬墙-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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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某大臣穿着裤衩,对天长叹:送走了一个老皇帝,又躲过了一个圣安王爷,结果却栽在了小皇帝手中!!!
另一大臣跪在搓衣板上:媳妇,真的是小皇帝,太,太狡猾了——
同日,初次登上大宝的穆元祈却是喜忧各半。
一回到养心殿,小太监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喜滋滋的道“陛下,奴才们都是领罚去了。”
穆元祈满脸疑惑的看着那小太监,讷讷道:“小春子,你脑子没事吧?领罚还这么高兴?”
那小春子满面含春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过程漫长的堪比生孩子,就在穆元祈要帮他将话拽出来时,那小春子跺跺脚,一脸娇羞道:“给奴才行刑的,是咱们宫中最漂亮的如意姐姐。给小德子行刑的,是他一直惦记着的阿玉姐姐,还有三卷儿,虫虫,都是他们心仪的姐姐们行刑,这,这简直就是福利嘛——”
说完,小春子扭着屁股,幸福的奔赴刑场了,留下穆元祈一脸震撼。这年头,能罚人都让人这般感恩戴德的,除了自己那六哥,许是找不到其他人了吧?
可再一想,今日,穆泽羲代他受罚,他这心里,又是万分难受的。
“陛下,咱们,又见面了。”
鬼魅般的声音,惊的穆元祈思绪一跳,差点没吓死自己,一抬头,看见一张笑眯眯的脸,苏景手中提着个食盒,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又来了?”
怨不得元祈对她态度这般,实在是,他见着这人,就觉得胸闷,气短,八成是病了吧?
苏景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低声问道:“陛下今日,因为自己的过失,害得我师父圣安王爷受罚,宫中的下人们受罚,师父让我来问一句,陛下,可知道悔改了?”
“我六哥怎么样了?”
穆元祈一把抓住苏景的袖子,急切的问道。后者先是嫌弃的缩了缩手,却又突然顿住,清了清嗓子,回答:“圣安王爷无事。王爷说了,陛下若是想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好,首先,得学会管好自己,不因为自己,给他人惹麻烦。您是上位者,您惹得麻烦,小则危急身边的人,重则,危急大圣安慰。王爷说,今日这第一课,请您记住了。”
平日里,无人能动分毫的圣安王爷,就连先帝在时,都未曾被罚过的圣安王爷,为了给自己的弟弟一个教训,竟玩了个苦肉计,苏景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在,今日这穆元祈的表现,还算是有药可救,否则,她都要后悔,来这京城之中,卷入朝堂之事了。
“是,元祈记住了。”
穆元祈松了口气,可神情低落,心中甚是难受。苏景不禁心中一动,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笑道:“圣安王爷说,您今日反应过来,让群臣将功补过,充盈国库,算是功德一件,您也将功抵过了,这是王妃娘娘特意做的小零嘴,说是为您专门准备的。”
“嫂嫂做的?”
一听是楚嫱做的东西,穆元祈立马乐的跟个孩子似得,一把接过食盒,打开一看,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脸,穆元祈一看,顿时就笑了。
“这,能吃?”
苏景怔怔的看着食盒里的东西,虽然她知道,传闻中的圣安王妃楚嫱总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可这个东西,看着就怪吓人的,能吃?
话落,便见穆元祈拿起一根薯条,在那血盆大口处蘸了蘸,然后喂进了嘴里。
“没见识,这东西,叫做薯条,全天下,也就我嫂嫂会做,味道极好,酸酸甜甜。嫂嫂性子懒,平日里都不下厨,也就我们几个生辰的时候,嫂嫂会做给我们吃。”
一边说,穆元祈一边红了脸,往嘴里塞着薯条,突然,哇的一声,穆元祈竟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起来,哽咽道:“这么大的皇宫,就朕一个人,朕明白六哥是为朕好,可这里,好空——”
苏景这辈子,除了穆元祈,就没见过有谁能一边吃东西,一边哭,还能一边将话说的这么清楚的,可此时看着穆元祈,她似乎又想起两年前,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少年,站在那对璧人身边,毫不逊色,也毫不违和。可两年之后,这个少年,站在万人之上,却还是希望能够站在那两人身后,天下,就找不出这个单纯的人。
“陛下,圣安王爷说,陛下若是实在觉得想念,便去王府看看小郡主世子吧。”
“啊?真的么?朕可以出宫了么?”
苏景点了点头,没说话。
多少人,想要一跃枝头,为万人之上,可多少人,从云端跌落在泥潭之中,失了本心。可却少有,这般身在云端之人,却向往平凡。
本心难得,几人可寻?


京都风云 第387章 以后,若是饿了,便回来


入夜,圣安王府依旧是以前的六王府,并没有因为加了圣安两个字就变得安生起来。书房中的灯,久久的亮着。
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王府暗卫摇了摇头,装作我在看星星,我在看月亮,或者,我眼瞎。
烛火滋啦一声,跳了一下,穆泽羲敲着桌面的手指,突然顿了顿,缓缓起身,突然呢喃了句:“今夜府中有耗子?”
从从房梁而降的耗子顿了顿,将伸出来的一条腿缩了回去。谁家的耗子,还能爬上房梁?
“你若是再不下来,头顶上的蜘蛛,就要爬到脖子里了。”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某耗子砸了下来,好巧不巧的,蘸了墨汁的毛笔,正中某耗子下边的某处,穆泽羲嘴角一抽,突然感慨道:“楚相的前朝陈墨——洗不掉了。”
“反正脏的,是衣服啊,没关系的,六哥。”
穆元祈一脸的无所谓,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这前朝陈墨的威力。暗处的某些暗卫们,十分不厚道的笑了。想必,这陈墨,已经渗透衣服,染黑了穆元祈的某宝贝了。
穆泽羲似乎并没有要说破的打算,只神色怪异的扫了穆元祈两眼,清了清嗓子,问:“可需换件衣裳?”
穆元祈的脑袋立马摆的跟吃了******似得,六哥的衣服上,都绣的有一种极丑的小人,六哥穿上倒是好看,他上次偷穿了一回,可是差点没被人笑话死,后来一乞丐送了他一件补丁衣裳,让他入伙丐帮。
不知道从何时起,穆泽羲喜欢用烛火,只因楚嫱说过,蜡烛打过来,他的脸,一半泛着耀人的光,一般隐藏在暗中,极好看。
就如同穆泽羲只穿蓝色的衣衫一般,虽然,浪花这个寓意,并不大好,可楚嫱喜欢,他便也喜欢。
直到身边有了那人,他才明白,所有的喜恶,皆是可以因她而定的。
此时的烛火,打在穆元祈有些可怜兮兮的小脸上,同样也是好看极了,毕竟,与他相似的容颜,与他断不掉的血缘。
“说罢,今日来,所谓何事?”
将手中的书放下,他其实已经等了许久了,按照他对穆元祈的了解,这小子,今日做错了事,且他还受了伤,若是不来,那才是奇怪。
穆元祈皱着一张跟弱智儿童似得脸,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上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膝盖,哽咽道:“六哥,元祈知错了。”
“哦?********?“
穆泽羲明知故问,他知道,如今他的方式很决绝,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穆元祈,可穆元祈早日成长起来,他早日,才能强大起来。
穆元祈换上一副绵阳的嗓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哭啼啼道:“六哥,你的伤,疼不疼?元祈今早,真的不是故意睡过的,我就是,就是太累了,我知道错了,我害六哥因我受伤,我是小坏蛋——”
小坏蛋——
穆泽羲的眉角一跳,突然想起楚嫱的话本子中,有一句台词,叫做:小坏蛋,你的大坏蛋,还好么?
霎时间,背上的伤,似乎好了许多,穆泽羲不再自的别开视线,咳了两声,抬眸轻问:“昨夜风凉,可曾着凉?”
穆元祈摇了摇头,着凉倒是没有,倒是差点**,还是一男的。
“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像穆泽羲这种人,其实很少夸人,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才是最好的。当然,穆泽羲倒不至于这么变态的觉得全天下就自己最好,一般都是别人觉得全天下就他最好。可穆泽羲一样的,很吝啬夸奖的话。
突然间,穆元祈像是呆了般,怔怔的看着穆泽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秋试即将到来,你可有什么想法?”
似乎知道自己的话震撼到了穆元祈幼小的心灵,也不等穆元祈的回答,穆泽羲径自问道。帝王之术,苏景,教不了。可他,必须要教。
这是一条踩着阴谋爬上去的路,身在帝王之家,无从选择。
穆元祈傻眼了,怎么刚夸完自己就跳转话题了?难道不应该说一下对自己的鼓励和期盼么?
一时间,穆元祈竟是有些失落,摇了摇头,“元祈只知道,秋试的主考官,要慎重选择,否则会影响朝中新注入的势力的质量。”
“很好,你既是懂得,那么,对主考官的人选,可有考虑?”
“六哥,元祈觉得,沈瑾祎为人公正,学识超然,可若是按照他的样子,找齐十个人,元祈觉得,还是把沈瑾祎直接分尸了吧——”
分尸了吧!!!
这话,让穆泽羲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沈瑾祎想必若是知道自己因为公正,学识超然,便被分尸,想来死都不会瞑目的。
“十个沈瑾祎,自然是有难度,可,十个人,凑成一个沈瑾祎,还是很简单的。”
“我知道了,六哥的意思,元祈明白了。”
两人沉默良久,就在穆泽羲的肚子咕噜一声之前,穆泽羲又道:“元祈,朝中的大臣,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干净,完美的,同样,这世上,也没有人,是干净,完美的。可在权衡之下,若是他的不完美,不影响全局,那么,就不要去看他的不完美。水至清则无鱼,朝中的大臣,清流之派众多,可多少,会因为处在朝局之中,必须去接触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贤良之臣。你要学会三件事:听,看,想。”
伴随着穆泽羲的说话声,穆元祈的肚子,咕噜一声,响了,在这种情况下,穆元祈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当即便脸红了。
“晚间可用了晚膳?”
穆元祈点点头,又摇摇头,吃了嫂嫂做的薯条,算不算晚膳?
半晌,穆泽羲低叹一声,吩咐人,去做些吃食送来。
他今日受了伤,特意早早的哄着楚嫱睡了,借口自己有事处理,躲到了书房来换药,顺便等穆元祈过来。
“六哥,你的伤,疼么?”
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傻,可穆元祈,还是忍不住问,眼眶瞬间也红了,泛起泪花。
穆泽羲无奈,拍了拍他的脑袋,缓缓摇头。
突然,书房的门一下子开了,楚嫱端着两碟点心进来,看到穆元祈,丝毫没有差异,反倒是十分欣喜,一把拎起穆元祈的耳朵,愤愤道:“元祈,小爷有没有教过你,下次爬房梁,摸准点!!刚才碎了一片瓦,这要是换你去做采花贼,都得被打死!!!”
“嫂嫂,耳朵,耳朵要离家出走了!!”
穆元祈扶着楚嫱的手,一边求饶,这个模样,一点都不像个皇帝,反倒像是个被拎了耳朵的兔子,就差撒着四肢小短腿扑腾了。
“你哪只耳朵敢离家出走?我废了另一只!!!“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楚嫱却轻轻的松开了捏着穆元祈的手,盯着他看了看,突然,一把捧住他的小脸,哭道:“你他么的,怎么把自己的瓜子脸瘦成锥子脸的?还有你这a4腰,卧槽,元祈,你一个男人,还减肥成这样?说,是不是宫里的膳食不好吃?还是哪个小太监敢管你吃饭?小爷我去揍他们!!!”
竟然把穆元祈养的比自己瘦?天理不容!!!
穆元祈瘪瘪嘴,眼眶微热,“嫂嫂,没有,元祈这是在竖着长。”
“竖着长,让你竖着长?你现在不多吃点,以后娶了媳妇,看你连抱媳妇的力气都没有!!!啊!!!穆泽羲,你这做什么捏我的领子?”
楚嫱伸手便朝着穆泽羲的手拍过去,可穆泽羲身上有鞭伤,楚嫱这么一抽,顿时眉心不禁微微一皱,即便是这么细微的反应,楚嫱却一丝不裸的落在眼中,视线在穆元祈与穆泽羲之间打了个转,却选择保持沉默。
“元祈,以后,若是饿了,便回来,圣安王府,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为你留门。”
“嫂嫂——”
感动不已的穆元祈刚准备扑进楚嫱的怀中,下一秒,就已经被穆泽羲拎开了几步,紧接着就看见穆泽羲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好吧,六哥在前,嫂嫂可远观,不可近尚。
穆元祈倒是也自觉,吃完东西,知道自己身份,也不缠着要留宿王府,自己默默的滚了回去。
人走后,书房内,只剩下楚嫱与穆泽羲二人。空气,似乎停止了。
“不要告诉我,你身上,是被蚊子咬了。”
沉默良久,楚嫱终究是问道,这世上,能让穆泽羲受伤了,却还不语的人,不多。
“不疼。”
话刚落下,楚嫱便没好气的朝着穆泽羲的伤口轻轻戳了一下,顿时疼的穆泽羲的脸都红了,楚嫱也红了眼睛,匆忙去寻药膏来给穆泽羲上药,手忙脚乱的。
穆泽羲:“你,别着急,不过是外伤。”
“闭嘴!”
楚嫱哑着嗓子,狠狠的白了穆泽羲一眼,将药都准备去齐全了,“你是自己脱光,还是我来?”
穆泽羲:“伤口,在上半身,不至于,脱光吧?”
楚嫱:“小爷我想在你全身都刻上,楚嫱保佑的字样,让你这辈子,都不受伤。”
——·
这一夜,楚嫱难得的睡觉安生了起来,不曾踹人,不曾蹬被子,更不曾乱动。很快,便天亮了。


京都风云 第388章 逼婚


次日上朝,穆元祈倒是准时,各位大人也都甚是老实。
可穆元祈总觉得,这帮子老头子中,总弥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穆元祈愣了愣,也没多想。
可事实证明,这帮老头子,确实是有阴谋的。打从穆元祈昨日第一天上朝,便将他们的私房钱,纳小妾的本钱给收了国库之后,这帮老头子们就开始密谋了。
大臣甲:我觉得,陛下这是要开始对付咱们这帮老东西了!!!
大臣乙:咱们得合计合计,趁着陛下还没有站稳脚跟,赶紧的,把咱们的人塞进去。
大臣丁:我家的千金,早晚都是要送进宫去的。不如趁现在吧。
大臣甲:老不死的,你家千金那满脸麻子,能送的进去么!!!
大臣丁:那你家那豁牙闺女,能送进宫?
——
这番一商讨下来,大臣们觉得,得先给皇帝施压。于是,早上的朝会,在起初的时候,就成了菜市场,目的,放松小皇帝的警惕性。
“陛下,城郊的一和尚跟尼姑要和离,怎么判啊?”
穆元祈的嘴角一抽,咳了声,道:“和尚跟尼姑的事,自有佛祖操心,你充当什么大肚子老和尚?”
“陛下,昨夜天冷,京城西街口的一家屠户家的猪冻感冒了,怎么办啊?”
穆元祈用看白痴般的眼睛看着那大臣:“人病了,找大夫,猪病了,自然也是找大夫!!!”
群人们锲而不舍,你撤了我上,反正今儿圣安王爷告假没来,他们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还不得可劲儿的折腾?
“陛下——”
一连串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奏了之后,穆元祈已经听得昏昏欲睡了,怎么这么多的屁事呢?
眼看着穆元祈的脑袋就要栽了下来,突然,群臣之中,响起一道声音:“陛下,臣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陛下既已登基,自当充实后宫,纳妃立后,为皇室开枝散叶——”
巴拉巴拉了好久之后,穆元祈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起来,这位开口说话的,是继楚相之后,朝中的又一位元老人物:李赫。
穆元祈记得这人,是因为他膝下的两个儿子,小儿子李炎,曾就读国子监,后披甲上阵,成为威名远扬的小李将军。而这位的大儿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整日里吃喝玩乐,没个正形,还曾经与他在鸟巢为了一姑娘,大打出手过。
不过,后来,倒是被楚嫱收拾了。
再一看这李赫,长胡子大肚子,躺在地上一滚,都能用胡子把自己缠一圈了。
“李大人在说什么?可否说清楚点?”
李赫微微拧起眉头,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膝下尚有一义女,长得倒是不错,若是可以,送入宫中,常伴君王侧,他李家的地位,超过楚家,便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李赫的声音更加坚定了起来:“陛下已过弱冠之年,可后宫空无一人,即便是个暖床的宫女,都不曾有。老臣,恳请陛下,为大圣考虑,纳妃立后。”
纳妃立后?
穆元祈眉心一跳,他昨天登基,今天就要娶媳妇?命运来的太突然,他有些不太能接受。
可让穆元祈没想到的,满朝文武,突然间,齐刷刷的跪下来了一半,“请陛下三思!!!!为大圣昌盛考虑!”
这算不算逼婚?
六哥没逼婚,六嫂也没逼婚,他父皇母后在世时,都没逼婚,今日竟然被这帮老头子逼婚了?
穆元祈懵逼了,怔怔的看着群臣半晌,突然问道:“楚相,您老如何看?”
坐在前端没说话的楚相,站在他身后的人,皆无一人下跪。
楚相缓缓起身,突然沉声道:“陛下,确实当为大圣昌盛考虑。”
“啊?”
闻言,穆元祈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今日他当真得将自己的终身幸福交代在这了?
可没等穆元祈酝酿好情绪,眼泪都还没流下来呢,就又听见楚相怒斥道:“先帝尸骨未寒,陛下登基,根基未稳,老臣不知,李大人等众位大人,此举是何意?难道是想挟持新帝?”
挟持新帝,这是大逆不道的事。
众大臣一惊,匆匆跪下,将脑袋埋在地上。
李赫恶狠狠的瞪了眼楚相,道:“楚相误会了,我等,皆是为陛下考虑。虽说先帝过世不久,可陛下已为新君,我等,自当是效忠新君。若是相爷非要如此误会我等,我等,也无话可说。”
就在李赫的话说完之时,突然,龙椅上的那人,突然嗷呜的一嗓子,呼天抢地道:“父皇!!!你怎么丢下儿臣一人!!!!儿臣好想你啊!!!!”
旁边的太监将穆元祈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这厮刚才还使劲儿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流眼泪呢!!!
下面的大臣也愣住了,陛下这是,唱哪出啊这是?
唯独楚相,一脸的祥和,眼眶也微微的红了。
“陛下,节哀——·”
“父皇!!!儿臣年幼,您便撒手而去,儿臣无人疼,无人爱,想好好为您守孝三年,都不成,父皇,儿臣不孝,您带儿臣走吧!!!!”
这群大臣许是忘了,他们这位新帝,在是皇帝的同时,曾经也是京城的魔王级人物,跟他玩逼婚?他分分钟能让老皇帝跳出来带走他们。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李赫身后的刑部侍郎一急,砰砰的直磕头,发出沉闷的脑袋瓜子跟地板想碰撞的声音。
“不可什么啊?朕知道自己该娶媳妇了!可父皇在时,那般疼朕,父皇去世才几日,你们便要让朕披红带彩么?这是陷朕与大不孝!!你们,你们太可恶了!!!!!”
呜呜呜呜——·
一早上,整个议政殿内,都回荡着穆元祈杀猪般的哭声中,震碎了大臣的耳膜者,一位,内伤者,一位,最后跟着嚎啕大哭者,无数位。
最后,这哭声,在楚相的一声:“众位大臣思念先帝这般真切,想必先帝夜中必当入梦一聚。”中,结束了。
回到养心殿,穆元祈一边拽着袖子擦眼泪,一边结果小德子递过来的茶水清嗓子,他么的,这帮老东西,太奸诈了。
一抬头,养心殿内殿,一男子半跪在地上,正研墨写着什么。
“苏景,你怎么又来了?谁允许你进来的?”
一看到苏景,穆元祈就没好气,这人,每日里出入他养心殿,就跟出入自家厨房似得,一点都不客气。
苏景抬起头,也没回穆元祈的话,指了指旁边的绿色茶盏,低声道:“陛下喝杯枣茶润润嗓子吧。”
穆元祈瞟了眼苏景,看到她手边上圣安王爷的牌子,便明白了,为何她总是能出现在这里了。可,六哥将这人安排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李大人今早提出的陛下应当纳妃立后之事,礼部尚书,似乎也是赞同的吧?”
苏景的话,成功的吸引了穆元祈的注意力,他倒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苏景会知道朝中的事,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杯子气愤的往桌子上一放,愤怒道:“一帮老头子!!气死朕了!!!”
“陛下若是将大圣礼法记熟了,便不会被他们气着了。”
紧跟着穆元祈的话,苏景说话,就跟溪水流过似得,很缓,很舒服。刚起了这个念头,穆元祈便是一愣,猛地甩了两下脑袋,他真是疯了,竟然觉得苏景说话舒服。
“你什么意思?”
说完,又不紧不慢的将杯子拿起来准备喝点水润润嗓子,结果,杯子空了——
苏景将手中写好的东西递过去,给穆元祈看。她从下了早朝便开始忙活,可不是瞎忙活的。
穆元祈放下杯子,接过那张纸,看了几眼,突然眼前一亮,问:“你是说,大圣礼法中,新帝登基,半年内不得立后。而纳妃的话,更是得等立后之后才可?”
苏景点了点头,“真是如此。陛下还漏了一点,礼部尚书,当时知晓礼法的,却无视礼法,与他人一同上谏陛下立后纳妃,视为失职。”
如此,这礼部尚书的乌纱帽,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了。
穆元祈接过那张纸,突然狐疑的打量着苏景,问:“你到底是来宫中做什么的?”
苏景摇了摇头,突然撩袍起身,跪拜在地:“草民师从圣安王爷,王爷说,陛下虽为天子,可生性纯良,无人谋划江山,所以,王爷教草民权谋之术,那些阴暗的事,便让草民来为陛下谋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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