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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钩赌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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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胡子:“会学狗叫的孩子很多”
  陆小凤:“但有些人除了会学狗叫外,单凭一张嘴,就能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
  蓝胡子又笑了笑:“我就知道一个人,甚至可以把流水的声音,车子过桥的声音,很多人买东西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学得像真的一样。”
  陆小凤:“看来这个人不但会口技,还会腹语!”
  蓝胡子笑道中想不到你也是内行“
  陆小凤:“一百样事里,有八十样我是内行,像我这样的人,本该发大财的,只可惜我有个毛病!”
  蓝胡子:“哦?”
  陆小凤:“我喜欢女人,尤其喜欢不该喜欢的女人。”
  他叹了口气,接着:“所以我虽然又聪明,又能干,却还是时常上当Jo蓝胡子微笑:”没有上过女人当的男人,就根本还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陆小凤叹:“就因为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所以才会自告奋勇去做你老婆的护花使者,坐在马车里陪她兜圈子,还像个呆子一样,乖乖的让她蒙起眼睛。”
  蓝胡子:“那时你想不到她又把你带回这里?”
  陆小凤:“直到我遇见那孩子后,才想到我们经过的夜市和流水,全都在一个人的嘴里。”
  蓝胡子笑:“这人不但会口技,还会赶马车。”
  陆小凤:“那空房子里的声音,当然也是他装出来的!”
  蓝胡子:“不是。”
  陆小凤怔了怔:“不是?空房子也能发出声音?”
  蓝胡子:“那空房子就在赌场下面,只要打开个通气孔,上面的声音就传了下来”
  陆小凤苦笑道:“难怪我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走出那屋子的!”
  蓝胡子:“现在你当然已想到,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陆小凤道:“你们故意整得我晕头转向,让我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在哪里,再冒充我去做案,让我来替你们背黑锅!”
  蓝胡子:“不对!”
  陆刀、风:“真的不对?”
  蓝胡子:“我们并不想要你背黑锅,只不过想要你替我们去做一件事!”
  方玉飞接着:“‘只要这件事成功,我们不但立刻把你的冤枉洗清,而且随便你要什么都行!”
  陆小凤冷笑:“我要你做我的大舅子行不行?”
  蓝胡子:“行”
  他微笑着又:“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随时都可以换的!”
  陆小凤:“你换过几次?”
  蓝胡子:“只换过一次,用四个换了一个!”
  陆小凤大笑:“想不到你这种人居然也会做蚀本生意。”
  后面的壁架上摆着几卷画,蓝胡子抽出了一卷,交给陆小风。
  陆小凤道:“这是谁的画?”
  蓝胡子:“李神童!”
  陆小凤:“李神童是何许人也?”
  蓝胡子:“是我以前的小舅子!”
  陆小凤本已接过了这幅画,立刻又推出去:“别人的画我都有兴趣,这位仁兄的画我却实在不敢领教。”
  蓝胡子笑:“但你却不妨打开来看看,无论多可怕的画,只看两眼也吓不死人的。”
  陆小凤苦笑道:“我倒不怕被吓死,只伯被气死Jo他毕竟还是把卷画展开,上面画的居然是四个女人三个年轻的女人有的在摘花,有的在扑蝴蝶,还有个年纪比较大,样子很严肃的贵妇人,端端正正的坐在花棚下,好像在监视着他们。
  蓝胡子:“这四个女人本来都是我的妻子。”
  陆小凤看了看画上的女人,又看了看方玉香,喃喃道:“原来你这趟生意做得也不蚀本!”
  蓝胡子:“我那小舅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姐姐,画这幅画时,当然不敢把他姐姐画得太难看,却把别人画得丑了些,只看这幅画。你就算找到她打I,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陆小凤瞪眼:“我为什么要去找她们?”
  蓝胡子道:“因为我要你去找的。”
  陆小凤:“难道你想把自己不要的女人推给我?”
  蓝胡子:“我只不过要你去向她们讨回一件东西来”
  陆小凤:“什么东西?”
  蓝胡子:“罗刹牌。”
  陆小凤皱起了眉,连脸色都好像有点变了。
  他没有见过罗刹牌,可是他也听说过。
  罗刹牌是块玉牌,千年的古玉,据说几乎已能比得上秦王不借以燕云十八城去换的和氏壁。
  玉脾并不十分大,正面却刻着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还刻着部梵经,从头到尾,据说竟有一千多字。
  蓝胡子:“这块玉牌不但本身已价值连城,还是西主魔教之宝,遍布天下的魔教弟子,看见这面玉牌,就如同看见教主亲临!”
  陆小凤:“我知道!”
  蓝胡子:“你当然知:”☆陆小凤:“但我却不知道这块玉牌是怎么会到你手上的?”
  蓝胡子:“有人输得脱底,把它押给了我,押了五十万两,一夜间又输得精光!”
  陆小凤笑:“这人倒真能输!
  蓝胡子:“十三年来,在银钩赌坊里输得最多的人就是他!”
  陆小凤:“那时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蓝胡子:“我只知道他姓玉,叫玉天宝,却连做梦也没有思到他就是西方玉罗刹的儿子”
  西方玉罗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是丑是美?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可是每个人都相信,近年来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无疑就是他!
  他不但身世神秘,武功神秘,还创立了一个极神秘的,极可怕的教派西方魔教。
  陆小凤:“当时他是一个人来的?”
  蓝胡子:“不但是一个人来的,而且好像还是第一次来到中原!”
  年轻人久居关外,又有谁不想来见识见识中原的花花世界。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也许就因为他是第一次来,所以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蓝胡子:“我认出了他的来历后,本不敢接下他的玉牌,可是他却非要我收下不可J”
  陆小凤:“他一定急着想要那五十万两银子作赌本。”
  蓝胡子:“其实他并不是急着要翻本,他翰得起”
  陆小凤:“喜欢赌的人,就是喜欢赌,输赢都没关系,可是没有赌本就赌不起来。有很多人为了找赌本,连老婆都可以押出去严蓝胡子:”只不过者婆可以不必赎,他这块玉牌却非赎回去不可,所以我收下他的玉牌后,真是胆战心惊,不知道该藏在哪里才好I“
  陆小凤:“你藏在哪里了?”
  蓝胡子:“本来是藏在我床底下的一个秘密钱柜里。”
  陆小凤道:“现在呢?”才蓝胡子叹了口气:“现在已不见了!”
  陆小凤:“你知道是谁拿走的?”
  蓝胡子道:“那铁柜外还有三道铁门,只有两个人能打得开。”
  陆小凤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蓝胡子道:“李霞!”
  陆小凤:“就是坐在花棚下看画的这个?”
  蓝胡子冷笑:“她嫁给我已十多年,我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她拿着一本书!”
  陆小凤:“她嫁给你已十几年,你随随便便的就把她休了!”
  蓝胡子:“我给了她们每个人五万两!”
  陆小凤冷冷:“用五两银子,就买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青春,这生意倒做得!”
  蓝胡子叹:“我也知道她们一定不满意,所以就……”
  陆小凤:“就偷走了那块玉牌出气!”
  蓝胡子苦笑:“可是她做得也未免太狠了些,她明明知道我若交不出玉牌来,西方魔教门下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陆小凤道:“爱之深,恨之切,也许她就是想要你的命”
  蓝胡子:“但我却并不想要她的命,我只想把玉牌要回来!
  陆小凤:“你知道她的下落。”
  蓝胡子:“她已出关,本来好像还要往北走,不知为了什么,却在松花江上的拉哈苏附近停留了下来,好像准备在那里过冬。”
  陆小凤:“现在已是十月,你真的要我到万里之外,那个冷得可以把人鼻子都冻掉的鬼地方去找人?”
  蓝胡子:“你可以先找块羊皮来把鼻子盖住!”
  陆小凤不说话了。
  蓝胡子:“你若有什么意见,也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
  陆小凤沉吟着,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蓝胡子:“只有一句话?”
  陆小凤:“这句话只有两个字Jo蓝胡子:”两个字?“
  陆小凤:“再见!”
  说完了这两个宇,他站起来就走。
  蓝胡子居然并没有阻拦他,反而微笑道:“你真的要走了?不送不送!”
  他就算要送也来不及了,陆小凤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早已蹿出厂门。
  门外的两条大汉还是木头人一样的站着,只听方玉飞在屋里叹息着:“放着这么好的酒不喝就走了,实在可惜。”
  方五香冷冷:“有的人天生贱骨头,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
  陆小凤只有装作听不见。
  这内个月来他惹的麻烦已太多,他决心要好好休养一阵子,绝不再管别人的闲事。
  何况,欧阳情还在京城里,一面养伤,一面陪西门吹雪的新婚夫人生产。
  他答应过她们,开始下雪的时候,他—定回京城去陪她们吃测羊肉。
  想到欧阳情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动身回京城去。
  十八级石阶,他三脚两步就跨厂上去,上面的秘门虽然又关了起来,他有把握能打开。
  “银钩赌坊……冰山美人……铁打的空心子……西方玉罗刹……”。“
  他决心把这些事都当做一场噩梦。
  只可惜这些事全都不是梦。
  他刚将秘门推开一线,就听见外面有人带着笑:“你老人家要喝酒,要赌钱,都算我的”
  另一个人冷冷:“算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这人说话的声音生硬尖刻,自高自大,好像一开口就要骂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连看都不必看,就已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看,用一根手指把门外排的那幅画拨开一点,就看见了那个衣服上绣着怪兽的绿袍老人,正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目光炯炯,不停的东张西望。
  在他后面陪着笑说话的,却是那平时官腔十足的杨捕再往旁边看,另外两个绿袍老人也来厂,脸色也是同样严肃冷漠,眼睛也同样亮得可怕,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就像是两个肉球一样,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他们的内功都已深不可测。
  这三个老怪物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轻轻的拉起门☆—个跟头倒翻下石阶。
  那两个木头人一样的大汉看着他走回来,眼睛里也仿佛有了笑意。
  这次陆小凤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大声:“你们快准备酒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来了。”
  酒早已准备好。
  陆小凤一口气喝了十三杯,方家兄妹和蓝胡子就看着他喝。
  “我们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这句话他们并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陆小凤又喝了三杯,才歇了口气:“够不够?”蓝胡子笑了笑:“罚酒是不是真的比敬酒好喝?”陆小凤也笑了笑:“只要是不花钱的酒都好喝。”
  蓝胡子大笑:“那么我就再敬你十六杯!陆小凤:”行!“他居然真的又喝了十六杯,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瞪着蓝胡子,忽然:”你真的伯西方玉罗刹?“
  蓝胡子:“真的!”
  陆小凤:“但你却有胆子杀玉天宝?”
  蓝胡子:“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并不是死在我手里的”
  陆小凤:“真的不是?”
  蓝胡子摇摇头:“但我却知道凶手是谁,只要你能替我找回罗刹牌,我就能替你找出这凶手来,交给岁寒三友!”
  陆小凤:“岁寒三友?是不是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里的岁寒三友?”
  蓝胡子:“他们隐居在那里已二十年,想不到你居然也如道他们。”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也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没有死”
  蓝胡子:“你只怕更想不到他们现在都已是西方玉罗刹教中的护法长老。”
  陆小凤叹:“他居然能把这三个老怪物收伏,看来本事倒真不小!”
  蓝胡子:“幸好我还有个对付他的法子!”
  陆小凤:“什么法子?”
  陆小凤:“先找回罗刹牌还给他,再找出杀他儿子的凶手交给他,然后就躲得远远的,永远再也不去惹他。”
  陆小凤苦笑:“看来这只伯已经是唯一的法子了”‘蓝胡子:“所以你最好乘着天还不太冷,赶快到’拉哈苏‘去!”
  陆小凤:“你能确定你那个李霞一定在那里!”
  蓝胡子:“她一定在。”
  陆小凤:“你怎么知道的。”
  蓝胡子:“我当然有法子知:”
  陆小凤:“到了那里,我就一定能找得到她:”
  蓝胡子:“只要你肯去,就算找不到她,也有人会带你去找!”
  陆小凤:“什么人?”
  篮胡子:“你‘到那里,自然就有人会来跟你联络。”
  陆小凤:“谁?”
  蓝胡子:“你去了就会知道的!”
  陆小凤:“那二个老怪物堵在外面,我怎么出去?”
  篮胡子笑了笑,道:“狡兔三窟,这地万当然也不会只有一条出路!”
  他转过身,扳开厂后壁上的梨花门,就立刻又出现了个秘门。
  陆小凤什么话都不再说,站起来就走。
  蓝胡子:“你也不必怕他们么追你,他们苦知道你是去找罗刹牌的,绝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陆小凤绕过桌子,从后面的秘门走出去,忽又回过头:“我还有件事要问!”
  蓝胡子在听。
  陆小凤:“玉天宝既然是西方玉罗刹的儿子,当然绝不大众笨!”
  蓝胡子承认。
  陆小凤:“那么是谁赢了他那五十万两银子!”
  方五香:“是我!”
  陆小凤笑了。
  方玉飞叹:“只可惜来得容易,去得也快,不到两天,他又把那五十万两输了出去”
  陆小凤:“输给了谁?”
  蓝胡子:“输给我!”
  陆小凤大笑。
  “这才叫龙配龙,风配风,赌鬼配赌鬼,臭虫配臭虫!”他大笑着走出去,外面还有扇门,伸手左敲敲:“叮叮”的,果然是铁铸的。
  再走过条地道,走上十来级石阶,就可以看见满天星光。
  星光灿烂,夜已很深了。
  一阵风吹过来,陆小凤忽然觉得很冷,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他马上就要去走那段遥远的路,想到了那冰封千年的松花江,想到了那冰上的拉哈苏。
  他忽然觉得冷得要命。
  现在还是秋天。
  残秋。
  第三章 飞来艳福
  大家都知道陆小凤是个浪子。
  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
  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忽然变成浪子,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6定有某种很特别的原因。
  据说陆小凤在十七岁那年,就曾经遇到件让他几乎要去跳河的伤心事,他没有去跳河,只因为他已变成个浪子。
  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的除非那天河水碰巧很温暖,河里碰巧正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在洗澡,他又碰巧是个水性很好的人。
  浪子们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陆小凤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二两银子一天的客栈可以住,他绝不住二两九的。
  天福客栈中“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一到天福客栈去佐过的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
  宽大舒服的床,干净的被单,柔软的鹅毛梳头,还随时供应洗澡的热水。
  陆小凤正躺在床上,刚洗过个热水澡,吃了顿舒服的晚饭,还喝了两斤上好的竹叶青。
  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惫该做的事,就是闭起眼睛来睡一觉。
  他已闭上了眼睛,却偏偏睡不着,他有很多事要去想这件事其中好像还有些漏洞,可是他又偏偏想不出。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两个女人。
  ‘个女人穿着件轻飘飘的,苹果绿色的,柔软的丝袍,美丽的脸上完全不着一点脂粉,神情总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座冰山。
  另一个女人却像是春天的阳光,阳光下的泉水,又温柔、又抚媚、又撩人。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好像—下子就能把你的魂魄勾过去。
  陆小凤的魂还没有被勾去,只因为她根本没有正眼看过陆小凤。可是陆小凤却—直在看着她,而且这两天来,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因为她一直都跟在陆小凤后面,就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她吊住了。
  陆小凤盯过别人的梢,也被别人盯过梢,只不过同时居然有二拨人跟他的梢,这倒还是他平生第一次。
  三拨人并不是二个人。
  那春水般温柔的女孩子,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第—拨只有她一个。
  第二拨有就有五个,有高有矮,有老有少,骑着高头大马,佩着快剑长刀,一个个横眉怒眼,好像并不怕陆小凤知退。
  陆小凤也只有装作不知道。
  事实上,他的确也不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盯他的梢。
  第二拨人是三个戴着方巾,穿着儒服的老学究,坐着大车。跟着书童。还带着茶具酒壶。好像是特地出来游山玩水的,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无论他们打扮成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得出。
  因为他们虽然能改变自己的穿着打扮,却没法子改变脸上那种冷漠傲慢,不可一世的表情。
  这二个老学究,当然就是今日的西方魔教护法长老,昔I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的“岁寒三友\陆小凤并不想避开他们,他们也只不过远远的在后面跟踪,并没有追上来。
  因为蓝胡子已告诉过他们。
  “这世上假如还有—个人能替你们找回罗刹牌,这个人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投宿在天福客栈,这二拨人是不是也在天福客栈住了下来?
  他们对陆小凤究竟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准备在今天晚上动手?
  陆小凤从心里叹了口气,他并不怕别人来找他的麻烦,可是就这么样眼睁睁的等着别人来找麻烦,滋味却不好受。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来了!总算来了!
  来的是哪—拨?准备干什么?
  陆小凤索性就躺在床上,非但没有动,连问都没有问,就大声道:进来!“
  门—推就开,进来的却是个提着水壶的店小二'陆小凤虽然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很失望。
  他非但不伯别人来找麻烦,有时甚至很希望别人赶快来伐麻烦。
  店小二虽然说是来冲茶加水的,看起来却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面往茶壶里冲水,一面搭汕着:“好冷的天气。简直就像是腊月一样J”
  陆小凤看着他,早就算准了这小子必定还有下文。
  店小二果然又接着:“这么冷的天气,—个人睡觉实在睡不着!”
  陆小凤笑了:“你是不是想替我找个女人,来陪我睡觉?”
  店小二也笑了:“容官是不是想找个女人?”
  陆小凤:“女人我当然想要的,只不过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女人?”
  店小二眯着眼笑:“别的女人我不敢说,可是这个女人,我保证客官你一定满意,因为……”
  陆小凤:“因为什么?”
  店小☆二又笑了笑,笑得很暖昧,很神秘,压住了声音道:“这个女人不是本地货色,本来也不是干这行的,而且,除了客官你之外,她好像还不准备接别的客”
  陆小凤:“难道还是她要你来找我的?”
  店小二居然在点头。
  陆小凤眼睛亮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春水般温柔的女人。
  他没有猜错。
  店小二带来的果然是她。
  “这位是丁姑娘,丁香姨,这位是陆公子,你们两依多亲近亲近。”
  店小二鬼鬼祟祟的笑着,缀着脚尖溜了出去,还掩上了门。
  丁香姨就站在灯下,垂着头,用一双温柔纤秀的手,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不开口,陆小凤也不开口。
  他决心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在他面前玩什么花样他很快就看见了。
  灯光源脆,美人在灯下。
  她还是没有开口,却忽然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拉她的衣带。
  衣带松开了,衣襟也松开了,那玉雪般的胸膛和婿红的两点,就忽然出现在陆小凤面前。
  陆小凤吓了一跳。
  他实在想不到她的衣服只用一根带子系着,更想不到她使服下面连一根带子都没有。
  这种衣服实在比婴儿的尿布还容易脱下来。
  于是刚才那风姿绰约,羞人答答的淑女,现在忽然间就义得像是个初生的婴儿—样,除厂自己的皮肤外,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做别的事是不是也像这么干脆”丁香姨摇摇头:“我捉迷藏的时候就喜欢兜圈子。”
  她微笑着,用—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直视着他:“但你却不壮找我来捉迷藏的!”
  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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