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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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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想到,顺天府来人之前,麻烦已解决得差不多了。
当下顺天府的官差们便开始驱散起民众们来,民众们该看的热闹都看完了,自觉也做了一回正义的使者,让坏人的奸计没能得逞,心满意足,便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这才坐上马车,也懒得再与施家众人多说一个字,直接让车夫调转马头,从另一边路口绕道回了家去。
余下施家众人留在原地,站的站,躺的躺,懊丧的懊丧,惧怕的惧怕,茫然的茫然,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终于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透了,比他们往常回家足足晚了大半个时辰。
桃子早等得满心的着急了,在大门内走来走去的。
好容易见师徒两个回来了,她忙迎了上来:“太医,小姐,您们可终于回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晚啊?可是临时遇上什么急事了?”
常太医先道:“是临时遇上了一些事。你服侍了你们小姐先回房更衣梳洗去,等收拾完了,再到前厅用晚膳,让她们做两样清淡爽口的菜来。”
桃子忙应了“是”,去厨房传了话,便忙忙赶回了房里服侍施清如。
因见她情绪一直不高,不免有些担心,可又不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施清如梳洗一番,换过衣裳后,才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些,这才发现桃子满脸的担心,忙笑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先去用膳吧。”
起身带着桃子去了前厅用膳。
一时膳毕,常太医待桃子上了茶来,便叫她先退下了,方正色问施清如,“徒弟,这次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就怕他们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教训,回头又故技重施。一家子黑心烂肝的东西,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也异想天开到了极点,你不狠狠让他们痛一次,让他们以后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们便始终会以为只要有血缘关系在,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他们也终究会如愿以偿,啃下你一块儿肉来!”
顿了顿,“你母亲真是中毒而死的吗?那就报官去,让官府将他们绳之以法,该偿命的偿命,该充军流放的充军流放,总之这次决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不然三五不时的恶心你一次,你还过不过日子了?你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师父替你去办,师父绝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恶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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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八章 丢官 完了
施清如见常太医满眼的气愤与心疼,心里一暖,道:“师父,我母亲的确是中毒而死的,我也想过要报官。可一来年代久远,取证其实已经很难,我怕到头来什么都没能办成,反倒惊扰了我母亲亡灵的清净;二来,当年灌我母亲毒药的人是前施二太太金氏,施老太太不过是帮凶,施家其他人更只是知情而已,甚至好些压根儿不知情。而金氏也已因不守妇道,与和奸夫所生的两个儿子一起被沉了塘,首犯已死,所以就算证据确凿,只怕也判不了施家人太重,我便不想去大费周章了。”
常太医皱起了眉头,“若施家人只是帮凶,首犯是那什么金氏,还早已死了,那的确判不了其他人太重了,可就这样放过他们,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看来只能找韩征,让韩征教训他们了,——这次徒弟你可别再拦着我,不许我告诉韩征了啊,不然我铁定憋屈死,气死!”
施清如忙笑道:“师父别气,为那起子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况我也没说不许您告诉督主啊。”
且这次也压根儿瞒不住督主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那四个护卫他们师徒的缇骑更是全程都在,便师父不告诉督主,他们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少不得只能让督主为她出一回气了,不过如今二人关系今非昔比,他帮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就如她帮他做什么也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一样,倒也没什么可扭捏矫情的了。
本来施家人,尤其是施延昌和张氏,也该狠狠得一个教训了!
常太医这才舒展开了眉头,“你没想过拦我就好,那我明儿一早就找韩征去。你也别将今儿的破事儿放在心上,今晚好生睡一觉,明儿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以后更是每一日都是全新的;你也有我、有韩征了,我们都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旁的那些黑心烂肝的渣滓,你就当这世上压根儿没有那些人!”
知道他小徒弟以前活得很不容易,却没想到不容易到那个地步,亏得她娘曾机缘巧合对韩征有过一饭之恩,也亏得她和她娘长得像,才有了如今的好结果,可见因果报应是真的存在的,便他是一个大夫,也得承认这一点。
所以那群黑心烂肝的混账东西都给他等着吧,老天爷不降下报应来便罢了,自有人会代替老天爷降报应给他们的!
次日起来,常太医见施清如气色极佳,可见昨晚是真如她所说,‘睡得真不错’,悬了一夜的心方落了回去。
与她一道用过早膳后,师徒两个坐车进了宫去。
一时到了司药局,常太医待施清如去了仁寿殿给太后施针后,便果如他昨晚说的,简单收拾一番,径自往司礼监找韩征去了。
韩征也果已知道昨日的事了,那四个缇骑算是他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被他派去护卫常太医和施清如,自然知道他有多看重师徒两个,哪里敢有丝毫的延误隐瞒?
待护送师徒两个回了府后,便忙忙分了两人进宫求见于他,自然韩征什么都知道了。
面上虽什么都看不出来,昨夜却实打实气了一夜,想了一百种法子让施家和常宁伯府都家破人亡,只等天亮后便吩咐下去,为施清如狠狠出一口气,也为他那不幸的未来丈母娘讨回一个迟了这么多年的公道!
又忍不住懊悔自己何以当初不把施家和常宁伯府给收拾了,就想着两家都齑粉一样的东西,实在不配他浪费时间去收拾,祝氏当年那一饭之恩,也不值当他大费周章……哪里能想来恩人会成了他未来的丈母娘,施家与常宁伯府明知有他做清如的大靠山了,也敢再膈应她、恶心她呢?
不想还没吩咐完,小杜子便引着常太医进来了。
韩征只得先让正听他吩咐的柳愚和孙钊退下了,这才问常太医,“清如可还好吧?我正想着上午尽快忙完了,便打发小杜子去接她过来,好生宽慰她一番呢。”
常太医便知道他已什么都知道了,道:“我小徒弟看起来精神气色都还不错,想来应当没把昨儿的破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早已对那家人死了心,自然不会再为他们所伤,也是好事儿。就是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想让我小徒弟报官将那家无耻的东西绳之于法吧,她却说年代久远,怕找不到证据,反扰了她母亲的亡灵清净;且当初的首犯前施二太太,已因与人通奸被沉塘了,看她的意思,她应当少不得在后边儿推波助澜了。可首犯都死了,其他人只是从犯,怕也判不了太重,我一想也是,所以找你这有心也有力的人来了。”
韩征闻言,沉声道:“不止您老咽不下这口气,我更咽不下。所以正吩咐柳愚先免了施延昌的官职,再找他不法的罪证,打算将他一家都流放到西北去!至于常宁伯府,那样经年的大户人家,不知道私下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回头多罪并罚,也判个抄家流放吧!”
西北是公认的苦寒,连个军妓都找不到,施家除了那两个黑心烂肝的老东西,大的小的还有好几个人呢,足以解西北军营的一时之急了,两个老东西就日夜做苦力吧,——直接就让他们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至于常宁伯府,若不是有这座大靠山,张氏当初岂敢间接逼死他的未来丈母娘,清如自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最后还被张氏伙同常宁伯府给卖了,也就是老天垂怜,让接收清如的人是他,要是换了其他人,清如如今焉能还有命在?
只怕早受尽折磨,无声无息的惨死在不知道哪个太监的后宅里,母女两个的冤屈都只能消弭于无形当中了!
他岂能放过他们?
定要尽快找出他们家不法的罪证来,便没有,或是不够,那便现造便是,横竖东厂最擅长这个,总之定也要让常宁伯府家破人亡,他心里才能舒坦些微。
反正都知道流放之路苦之又苦,路上一病死上几个,再不慎摔残几个,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常太医听得韩征已有了决定,且也并没有要两家人的命,只是让他们受活罪而已,点头道:“那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到底清如身上流着那家人的血,也不可能真割肉放血还给他们,那便留他们一条性命,就当过往一笔勾销,以后他们是好是歹,都与清如不相干了。不然白为这样一家人伤阴骘损阴德,也太不值当!”
韩征知道常太医医者仁心,点头应了:“我会留他们一条性命的,您老就放心吧。”
他手上的人命早不知多少了,可一点不怕伤阴骘损阴德,阴司但有报应,只管冲着他来便是,看他可会惧怕分毫!
常太医叹道:“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老头子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无耻的人都见过了,可像这家人这般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是为了利益好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亲情血脉脸面尊严通通都可以不要啊,利益好处就那般重要不成?前番甚至连宣武侯府他们也搭上了,说得他们家二奶奶病情那般严重,结果却是为了骗我小徒弟去见那个张氏,就不怕一语成谶,咒着自己咒着就成了真?”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叹,韩征却是听出了端倪来,忙道:“前番是什么时候?张氏之前还见过清如一次吗?我怎么不知道,您老当时就该告诉我才是啊!”
常太医见自己说漏了嘴,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只得道:“就是你出宫前的事,你那时候不是忙得半死吗,清如再四让我别告诉你,我便答应了她,还以为他们钻营无路了,自然也就死心了,谁知道……”
韩征沉声道:“除了那次和昨日的事,中途还有没有?不许再骗我了!”
宣武侯府是吗,看来也是好日子过腻味了!
常太医见他满眼的冷戾,忙道:“没有了,真没有了,就宣武侯府之后还试过一次,想再请清如去给他们家二奶奶问诊,却被清如给拒绝了。你可别冲动啊,你一次动这么几家人,还一家伯爵一家侯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好歹总有几门贵亲,族人也是众多,势必会惹人侧目非议的,实在犯不着。”
都怪他这张破嘴,怎么就说漏了呢?
韩征笑起来,笑意却未抵达眼底,“您老说得对,一次动几家人,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可若是他们自己做了不法之事,那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您放心,我不会冲动,更不会为伤敌而自损的。”
他慢慢儿来便是,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从来不缺报仇的决心和耐心!
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常太医看时间快到他去给外招的十二名女子授课的时间了,也就与韩征作了别,离了司礼监。
韩征待他离开后,方复叫了柳愚和孙钊进来,如此这般继续吩咐。
到了下午,施延昌就被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礼部侍郎,给叫了自己的值房里去,一脸冷漠的告诉他:“听说你母亲病得很重?既然如此,你便回家安心侍疾吧,以后不必再来衙门里了,至于你的职位,过两日自会有人来接替,你马上出去与其他人办一下交割,就离开吧!”
施延昌听得侍郎大人叫自己,心里立时七上八下,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也许,会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承受不住的打击,毕竟他比谁都更清楚施清如到底有多恨他,心里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又忍不住心存侥幸,所以才会默许纵容张氏的一再钻营……
没想到等来的果然是巨大的打击,他别说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了,他连现在的官职都保不住了!
施延昌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已听得自己在赔笑哀求侍郎大人,“侍郎大人,家母的确病了,但没有病重到需要下官回家侍疾的地步,何况下官家里还有内子和兄弟儿女们侍疾,实在用不上下官,下官还是留下来,继续为众位大人分忧,为皇上尽忠吧?”
可惜侍郎大人丝毫不为所动,“令堂病重的消息如今满京城还有谁人不知,你却不想回家去侍疾,不觉得太不孝了吗?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我们礼部更是全天下百姓礼仪教化之表率,如何能容如此不孝之人?你还是速速交割了,回去吧,等令堂病愈了,再到吏部候选也是一样的,走吧,走吧!”
他一个同进士,还是名声不好,同僚不理,更得罪了上头大人物的同进士,这次真把官给丢了,可什么时候才能再授官?便是去吏部候选至死,只怕也不可能再授官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回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现下的官职……
施延昌心里疯狂呐喊着,继续哀求起侍郎大人来:“侍郎大人,下官并不敢不孝,实在是家母并没有病重到那个地步,何况家母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下官能一直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求侍郎大人就让下官留下吧,下官以后一定加倍尽心尽力,为……”
侍郎大人不待他把话说完,已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不用再与本官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你也别再为难本官了,命令是从司礼监一路传到我们礼部来的,到底是谁发出的,你还不明白吗?谁敢违抗的?还是回去好生修身养性,安分守己吧,指不定还能有转机。你也是本事,那么出息那么好一个女儿,愣是生生给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怨得了谁?”
心里又是鄙视施延昌为了攀高枝儿,竟忘恩负义,纵容家人杀妻卖女,简直禽兽不如;又是可惜那么好的女儿竟是他的,要换成礼部侍郎自己的,他一定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早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好吗?!
施延昌一听他丢官果然是韩厂公所为,心里不由又恨又怕又悔。
还当那个死丫头就算再恨他,再恨施家,终究也不会真对他和自家下狠手,他还一直当着官,便是最好的明证。
不然让他丢官之于韩厂公来说,不过只是随口一句话,不,韩厂公甚至根本不必把话说出口,只消一个眼色,自有底下的人会替他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可他却一直没丢官,当然,他处境比之以往坏了不少,家里也每天都鸡飞狗跳,让他头痛欲裂,不胜其扰。
但他的官职一直都还在却是事实,可见那个死丫头到底还是没想过要对他和自家赶尽杀绝的,她充其量也就是不肯认他这个亲爹和本家,不肯替他们谋好处,不想让他们一家子有好日子过而已。
这也是施延昌一直心存侥幸的原因所在,指不定让张氏和自己的爹娘一通软磨硬求,女儿就真一点一点回心转意了呢?
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太高估了自己和施家,也太低估了那个死丫头心里对他和施家的恨意,以致竟选择性忘了韩厂公到底是如何的权倾朝野,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了!
现在他要怎么办,就这样丢官回家吗?
可真的好恨,好不甘心,回去后张氏势必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只怕立时便会将他父母兄弟都扫地出门。
但若不乖乖回去,谁知道等待他的还会是什么?
只怕届时就不只是丢官,更是丢功名、丢命,家破人亡了!
施延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礼部侍郎的值房的,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已是彻底完了……
施清如给太后施完了针,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太后,方笑道:“太后娘娘的腿打明儿起,可以改为三日施一次针,待再施足五次,便可以再不用施针了。只是待入了冬后,还是要多注意保养,日日以温泉之水辅以药材浸泡才是,但如今已经达到比预期更好的效果了,恭喜太后娘娘。”
太后满脸是笑,“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这几个月以来,从春末到入夏,再到如今入秋,委实是辛苦你了,总算很快就不用再时常来哀家这仁寿殿,看哀家和你段嬷嬷这两张老脸了。”
施清如忙笑道:“太后娘娘言重了,您老人家慈眉善目,就跟观世音菩萨一样,不止臣,谁又不爱看呢?只都不敢轻易来扰了您老人家的清净而已。”
说完,低下了头去,她道行到底差太后差远了,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还能面无改色,毫无异样,也只能低头来遮掩了。
太后已呵呵笑道:“瞧这小嘴儿,多会说话。可惜丹阳这阵子也不进宫来陪哀家了,哀家实在闷得慌,偏哀家又不爱抹牌,你这丫头又不让哀家多礼佛,这时间也真是忒难打发了。”
段嬷嬷忽然插嘴道:“太后娘娘说时间难打发,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您老先听听可行不可行啊?您把几家王府的郡主小姐们都传进宫来,陪您住上一阵子,每日里把郡主小姐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既热闹又赏心悦目,既打发了时间,祖孙之间也可以多亲香亲香了?”
太后让段嬷嬷这个提议说得来了兴趣,“你这法子倒是不赖,说来哀家也好些日子没见孙女儿们了。尤其广阳,翻了年就要下降了,等嫁了人,哪怕她是郡主呢,也要侍奉翁姑,绝不能像当女孩儿时一样的自在了,不趁现在让她好生放松一下,与姐妹们多亲香亲香,这嫁了人可就没这机会了。那就传哀家懿旨,让广阳、老五家的恩阳进宫来陪哀家小住一阵,再让老三家也送个女孩儿来吧,省得说哀家厚此薄彼。”
广阳郡主是已故卫亲王的独女,因卫亲王早亡,太后待其自来还算疼爱,在小辈中仅次于丹阳郡主;恩阳郡主则是安亲王的嫡长女,因自小娇俏可爱嘴又甜,太后也颇喜欢。
惟独平亲王没有嫡女,但侧妃生的庶女却有好几个,只不知这次他们家会选谁进宫来陪伴太后。
总归这些都与施清如无关,她在一旁又听太后与段嬷嬷说了一会儿话,不外几位郡主小姐进宫后住哪里,安排哪些人去服侍之类。
好容易等到一个二人说话的空档,遂忙行礼告退了。
太后也没多留她,只笑着让人好生送了她出去。
施清如出了仁寿殿后,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松了下来,也渐渐回过了味儿来。
太后这个时候传孙女们进宫陪伴自己,表面看来是寂寞了,也想念孙女儿们了,可那些孙女就没一个是她亲生的,她会真的想念就怪了,以往怎么没见她想念过,眼里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丹阳郡主呢?
如今福宁郡主母子三人又几乎在宫里销声匿迹,算是彻底蛰伏起来了,可以太后和福宁郡主的野心执念,是绝不会放弃夺嫡的,只怕连那样的念头都从来没有过……
所以太后这是打算把水搅得更浑,也挑得平亲王府和安亲王府明争暗斗得越发厉害,好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渔翁得利吗?
那于督主来说,也不算是坏事,甭管他们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笑到最后的都只会是督主!
当晚,韩征再次去了师徒两个家里用晚膳。
常太医知道韩征心里有气,气施清如之前居然瞒着他张氏通过张云蓉找上她歪缠之事,也气自己帮着隐瞒他,这不是拿他当外人么?
用过晚膳后,便借口‘今儿累坏了,想早点儿睡’,一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临走前,还向施清如投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弄得施清如心里好生紧张,师父他到底瞒了她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坑徒弟呢吗?
却在韩征的冷脸之下,只能讪笑着讨好的问他:“可是我哪里惹督主生气了?你尽管说出来,我一定改。”
改不改得了先另说,至少她态度得先摆端正了不是?
如此问了韩征好几遍,他才终于冷哼一声,说出了原因所在,“你这分明就是还拿我当外人,实在太让我失望,也太让我难过了!”
施清如听得是哭笑不得,只得解释,“这不是想着你那阵子忙得不得了,想等你闲了再告诉你吗?谁知道你马上就出了京,我就算想说,往哪儿说去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别与我一般见识了吧,啊?”
韩征却仍是冷脸以对,“反正你就是拿我当外人。要是今儿老头儿不说漏嘴,你只怕还要继续瞒着我,还非要说什么等我闲了再告诉我,你根本就是骗我的。”
无论施清如再怎么解释,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终于惹得她不耐烦起来,甩手要走,哼,耍小脾气谁不会啊?
韩征这才一把拉了她坐到自己腿上,扣着脖子狠狠肆虐了她的唇一通,方喘着气在她耳边提条件,“除非你让我……我就原谅你!”
换来施清如满脸通红的低啐,“呸,你想得倒是美,谁要给你看啊,将来不到有名有份那一日,你休想看……”
“那我就继续生气,继续失望,继续难受。”
“好啊,那你就继续生气失望难受你的吧,反正我是不会心疼的……”
“真不心疼?真不心疼?那我可要咬人了,咬得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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