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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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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这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呢?”司礼监秉笔太监沈留往手上哈了一口气,又跺了一下脚,觉得时间越发难熬了。
小杜子也冷得直缩缩,低声道:“此番河南科考舞弊,干爹奉旨亲临彻查,这么大的事,皇上自然要过问得细一些。何况大过年的,干爹便奉旨出巡了,在外面又冻又累的,皇上自来倚重干爹,也势必要好生抚慰嘉赏一番的,哥哥且再等等,应该也快出来了。”
沈留又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我等再久都没事,就怕误了督主的正事。这些日子在外头,督主可吃得好睡得好?你小子虽然办其他事毛毛躁躁的,在服侍督主上头,倒是都不及你,回头哥哥们都有赏。”
小杜子笑起来:“那我就先谢过哥哥们了,不过我精心服侍干爹可不是为了你们的赏,我的一片孝心都是发自肺腑的,便是让我现下为了干爹去死,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行了行了。”沈留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谁不知道你小子忠心,用得着时时都挂在嘴边吗?再说了,你对着我们表忠心有什么用,你得对着督主表才有用呢……”
话没说完,就听见前方有了动静。
二人忙打住,看了过去,就见果是韩征出来了,一身绯衣玉带,在灯光下越发衬得他面若冠玉,恰如一柄行走的玉如意。
二人忙撑了伞,带人迎了上去,无声的伺候着一路到了后边儿的庑房里,待他落了座,方一个赔笑捧了热水递上:“干爹,请净手。”,一个赔笑捧了茶奉上,“督主,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韩征低沉的“嗯”了一声,先净了手,再接过茶盅喝了一口,方问沈留,“你这么晚了还等着见本督,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留忙道:“回督主,旁的倒还罢了,的确有一件事很着急。”
说着从袖里拿出一本奏折来,低声道:“这是御史台一个姓郭的御史弹劾您的折子,属下已经先瞧过了,说您‘党同伐异、卖官鬻爵、骄奢淫逸、残暴不仁’……足足罗列了您十二条罪状,若是旁的御史弹劾的便罢了,偏那姓郭的去年才参倒过长兴侯,害长兴侯被皇上罚了三年俸禄,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属下压这折子已半个月了,眼看已快要压不住,这才会急等着见督主,请督主示下。”
韩征闻言,闭了眼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却揉上了太阳穴。
小杜子看在眼里,忙低声道:“干爹连日操劳,这个时辰了还不得安寝,要不儿子给您按按?”
韩征仍是没说话,小杜子却知道他是默许了,忙乖巧的转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起来。
小杜子毕竟打小儿就服侍人的,服侍起人来自然有一套,手指灵活的给韩征两边太阳穴都按了一遍,他便觉得舒服了好些。
这才睁了眼,看向沈留道:“姓郭的就算去年参倒过长兴侯,若无人指使,也断不敢参到本督头上来,必定有人暗中指使他,查到了吗?”
沈留忙赔笑道:“督主英明,果然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没有任何事能瞒得过您的法眼。属下已经查明了,都是丁渭那厮在暗中指使姓郭的,许了他事成后,保他官升三级的好处。”
“呵。”韩征轻笑一声,“果然是丁渭,他这是还不甘心锦衣卫如今只能对着我们东厂摇尾乞怜,一定要把自己蹦跶得死个彻底,才肯罢休呢?”
沈留冷笑道:“属下看他就是活够了,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竟妄想要督主和咱们东厂的强,非要作得哪日督主把锦衣卫彻底给端掉了,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二人口中的丁渭,乃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本朝的锦衣卫草创于太祖时期,那也是锦衣卫最风光的时候,单是牵连万人以上的大案,当时便有好几起,也因此奠定了锦衣卫小儿止啼的赫赫名声。
可惜善泳者往往死于溺,锦衣卫也因此惹了众怒,经过经年累月的数轮大清洗后,早已不复昔日的盛况,等到韩征掌了东厂后,锦衣卫在朝中就越发没有站的地儿了。
这也是丁渭如今一心想拉韩征下马的主要原因。
东厂算什么,草创时全是一群没根儿的奴才,锦衣卫凭什么要屈居其下,仰仗其鼻息过活?就算不能也将东厂压得喘不过气来,至少锦衣卫也该与东厂平起平坐才对!
只韩征虽然把锦衣卫压得气得都喘不过来,要也掌了锦衣卫,或是彻底把锦衣卫给端了,亦是不容易。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毕竟是御前二十四卫最重要的两卫之一,仅次于金吾卫,细论起来,从来都比金吾卫还得圣宠,且丁渭又曾当过今上隆庆帝一年的伴读,隆庆帝待他多少有几分旧情。
韩征遂淡声道:“这事儿丁渭没直接出面,一时半会儿间咱们倒是奈何不得他,那就先把账记下,杀鸡给猴儿看,拿姓郭的开刀吧,他不是想加官进爵吗?回头寻个由头,把他下了狱,赏他加官进爵吧。”
陆留忙恭声应了:“属下明白了,明儿就着手办,一定让姓郭的好生尝尝加官进爵的滋味!”
此“加官进爵”,当然非真正的加官进爵,乃是东厂的一种刑法,取桑皮纸打湿了,一层一层的贴在犯人的脸上,令其慢慢的窒息而亡,十分的痛苦,用来刑讯或是杀人不留痕迹,再好不过了。
韩征“嗯”了一声,问沈留:“还有什么要紧事吗?若不要紧,就明日再说,本督乏了,要回府去了。”
沈留忙道:“旁的都可以明日再回督主,不过姓郭的折子,还要递到御前吗?这事儿私下里已不少人知道了,属下怕扣下了,回头对景儿起来,又是一场麻烦。”
韩征静默片刻,忽然挑眉一笑,“自然要递上去,不然本督不能当众澄清自辩,皇上要如何知道本督的委屈与不容易,百官又要如何知道皇上到底有多看重本督,以后再不敢往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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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国本之难
韩征唇角微勾,他做的那些事,大半都是隆庆帝要他做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别人不知道,隆庆帝自己能不知道?
现在他正是要用他这柄利刃之时,当然会第一个护着他,尤其他还指着他继续给他寻能炼出长生不老药的得道高人,并炼药的种种难得的药引,就更要护着他了。
沈留忙又应了“是”,“督主英明,属下再想不到这些的。那属下这便护送督主回府吧。”
韩征点点头,正要再说,一个小太监虾着腰进来了:“禀督主,皇后娘娘跟前儿的德公公来了,说皇后娘娘一直等着见督主。”
韩征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小杜子觑眼见了,忙斥道:“糊涂东西,没见都这么晚了,督主早累了吗?让德公公回去告诉皇后娘娘,督主明儿再去向娘娘请安。”
那小太监忙应了“是”,却行退了出去,却是片刻后,又战战兢兢的进来了,“禀督主,德公公说,皇后娘娘今儿一定要见到督主,若督主不去凤仪殿,他就在外面一直等着,不走了……”
还敢威胁起他干爹来?
小杜子气黄了脸,正要再骂人,韩征已淡淡道:“出去让他先回去,就说本督随后就到凤仪殿。”
小太监如蒙大赦,忙应声再次退下了。
韩征这才淡声问沈留:“十五开印后,朝上是不是又议国本的事了?”
沈留忙道:“督主英明,的确又议了。申首辅以往在这事儿上一向装聋作哑,顺着皇上意思的,这次竟也一反常态,带头奏请皇上就算暂时不过继,至少也要给文武百官一个期限,看是一年后,还是两年后立太子,毕竟储君乃国之储二,一日不立,国本便一日不稳,所以皇上才会自那日以后,再没上过朝,也没召见过哪位臣工。要不都说督主是皇上跟前儿第一得意之人呢,您可是一回来,皇上便立时召见了。”
韩征点点头,站了起来:“难怪方才本督面圣时,皇上一看就龙心不悦,还让本督明日早些进宫,他有话说。你们且等着,本督去去便回来。”
今上隆庆帝二十五岁登基,距今已十四载,却至今膝下空虚,别说皇子了,竟是连个公主都没有。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是放到寻常人家,男主人年近四旬了,依然膝下空虚,尚且要着急上火,何况隆庆帝还是一国之君,全天下的人都盯着他?
就更着急上火了。
可惜就算他三年便一选秀,选秀的标准也改为了只要宜生养,旁的都不重要,偌大的后宫依然至今没响起过任何婴儿的啼哭声。
于是争国本便成了乾元殿正殿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上演一次的画面,百官宗室都谏言隆庆帝早日过继、早日立储,以固国本,隆庆帝却无论如何都咬死了牙不松口,——他好容易才得来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给别人的儿子?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等他七老八十时依然还没有儿子,他难道还用那些人说,自己不知道过继吗!
至于皇后邓氏,却是隆庆帝的继后。
当年隆庆帝还是皇子时,便膝下空虚,可一来那时候他还年轻,二来皇子虽也尊贵,却与皇上差得远了,不至有那么多人盯着他的子嗣问题,先皇后还没那么大的压力。
等到隆庆帝荣登大宝后,先皇后压力一下子翻了倍,都知道是隆庆帝的问题,不然何以所有妃嫔都没开过怀?
可谁又敢直言是隆庆帝的问题,便是御史言官,也不敢直说啊。
先皇后便代替隆庆帝,成了众矢之的,以致母仪天下才堪堪五年,便因忧思过重,一命呜呼了。
一个小家尚不能一日没有女主人,一个国家自然更不可一日无后,于是一年后,邓皇后便进了宫,成为了凤仪殿的新主人,只因邓皇后的母亲连生了四个儿子,才生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她的舅母姨母婶婶们,也都儿女俱全,可见她全家都是善生养的。
奈何田地再肥沃,种子先天便不足,也是长不出庄稼,结不出果子来的,所以邓皇后已然也走上了先皇后的老路,皇上至今膝下犹空,国本未定之事,同样成为了她经年累月的一大心病。
韩征不用想也知道,邓皇后这么晚了还急等着见他,为的一定是这事儿。
一边往凤仪殿走,一边满心的不耐烦。
皇后怎么就想不明白,过继立太子这事儿,根子只在皇上身上,只有皇上同意了,才能成呢?光找他又有什么用,他难道就能让皇上下定决心过继,还一定过继她想过继的那一个不成?
可邓皇后对他有提携之恩,当年要不是她先提拔他做了十二监之一的司设监的副掌事太监,他之后固然也会在御前脱颖而出,同样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但总归会慢上一年半载的,——当然,他也替邓皇后做了不少事,服侍得她很是满意就是了。
所以对邓皇后此时的急召韩征虽然很是不耐,到底还是不好不走这一趟。
而沈留看着他从容优雅,被簇拥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则是忍不住啧啧低叹:“咱们督主这副模样儿,可真当得上‘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八个字了,方才他忽然一笑,我就是同为男人,也禁不住心弼弼直跳,不怪那些个不怕死的东西总是私下里说咱们督主与皇上那个那个……”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没说完,已被气红了脸的小杜子愤愤的打断了,“干爹几时与皇上那个那个了,那些混账东西烂了舌根,你也烂了舌根不成,干爹对你还要怎样!仔细我回头告诉干爹,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上一个敢这么编排干爹的混账,坟头草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三尺高了吧!”
沈留忙赔笑:“好杜儿,哥哥说错了,说错了总成了吧?你可千万别告诉督主,不然督主肯定扒了我的皮。”
见小杜子仍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又赔了一箩筐的好话,小杜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低声问他:“给干爹挑人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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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皇后邓氏
沈留见问,也压低了声音:“据你柳哥说来,已经有十来家递了话儿,说愿意送家中的女儿来服侍督主,管保三茶六饭都服侍得督主妥妥帖帖。只都是些六七品七八品的芝麻官儿,报的也多是家中的庶女,不先亲自见过人,筛选一番,你柳哥可不敢把人往督主面前送,省得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小杜子皱眉道:“那些个芝麻官儿大半都是穷鬼,连嫡女都未必上得了台面了,还庶女,当咱们是收破烂儿的呢?还三茶六饭都服侍得干爹妥妥帖帖,干爹跟前儿差人服侍了?要的是人漂亮温柔,知冷热识进退。这些日子干爹头痛胃痛的老毛病都时常发作,要我说,很该在家歇息一段时间,好生将养一番才是,偏府里说来倒是一应俱全,却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气儿,这要是能添一位知冷知热的干娘,把府里处处收拾得井井有条,让干爹日日都高高兴兴的,没准儿老毛病就都好了呢?”
沈留嘬着牙道:“你小子说得倒是容易,又要漂亮温柔,又要知冷热识进退,人父母凭什么送来给咱们这样的人啊?”
就算督主在人前再风光,再一呼百应,终究缺了一块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杜子不满道:“咱们哪样的人?你别把干爹跟你混为一谈,干爹就是那天上的月亮,谁不真心景仰拜服,他们的女儿能服侍干爹,是几世才修来的福气!我看都是你们没尽心,不然你和柳哥给自己放家里的怎么就既有出身,还温柔懂事,知冷知热呢,你们不能只想着自己啊!”
作为司礼监仅次于韩征的存在,沈留与另一名少监柳愚自然也算是宫里数得着的人物,家里也是早就养了对食的,还不是普通的宫女,而是曾经的妃嫔,所以小杜子有此一说。
沈留闻言,白了他一眼,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懂个屁!
他家和柳愚家的都是皇上的低位妃嫔,因为娘家离得远且本身就无权无钱,——不然她们的位分也不至那么低了。
位分既低,自然月例也低,还没有娘家补贴,时间一长,哪里还有希望与盼头?这才会不得不委曲求全,跟了他们的,表面看起来也的确跟他们和和美美,有那么几分寻常夫妻过日子的样子。
可内里到底如何,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他们再是风光得意呢,一对上对方,就会想到自己缺了一块儿,怎会不难受?同样的,对方想到自己好歹也曾是娘娘,却最终跟了个假男人,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因对方的强颜欢笑和无声忍受,又会提醒自己,她们跟他们不是臣服于他们的男性魅力,只是因为他们手上的权势,她们都是不得已,心里就更难受,彼此相处起来,也会更畸形,更扭曲。
督主自来精细敏感,目无下尘,哪里受得了这个?
既因自卑害怕靠近、面对,又舍不得那份温暖将其彻底推开,以致只能像个刺猬一般,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的好!
沈留不欲与小杜子多说,说了这傻小子也不会明白,便只是道:“反正过几日你柳哥就会开始去看人了,看了之后把差的都刷掉,只留几个最出挑的,再送到督主面前让督主亲自挑选,应当还是能选出一个让督主满意的来的,你就等着以后再多一位干娘服侍吧。”
小杜子这才笑了起来:“只要她待干爹好,我服侍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留却不乐观,这事儿他们是瞒着督主做的,就怕到头来,真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触了督主的霉头,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想讨督主欢心的人那么多,他们也是真心盼着督主好……且到时候再说吧。
韩征在细雨里抵达了凤仪殿,随行的小太监刚收了伞,邓皇后跟前儿的大宫女芝兰就迎了出来:“厂公可算是来了,娘娘等好久了呢,厂公快里边儿请。”
韩征“嗯”了一声,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抬脚进了殿内,本就轮廓完美的侧脸在一片背光的朦胧中,越发的昳丽艳冶,勾魂摄魄。
芝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厂公这样的绝世姿容,她若是能成为他的对食,就算只有一日,她也死了都甘心了……但她立时把不该有的杂念都甩出脑海,对着众服侍之人吩咐起来:“你们都退下吧。”
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只要厂公来了凤仪殿,皇后娘娘跟前儿便不用旁人服侍了。
韩征已进了邓皇后的寝殿,就见她已换了寝衣,散了头发,正在殿内走来走去。
他忙上前呵腰行礼:“臣参见娘娘。”
邓皇后立刻叫了起,“又没有外人,厂臣且不必拘礼了,坐。”
见韩征不坐,意识到他是在等自己先坐,心下很是熨帖,遂自己先坐了,果见他这才坐了,方继续道:“本宫听说皇上刚召见了厂臣,皇上都与厂臣说了什么,可有说过继立太子之事?皇上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来过本宫这里,本宫做了点心亲自送去乾元殿,皇上也是不见本宫,本宫这心里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总算你回来了,不然本宫还得继续吃不下睡不着。”
韩征笑道:“娘娘稍安勿躁。皇上并没与臣说过继的事,但据臣看来,皇上是真不想这么早就提这事儿,毕竟皇上龙马正盛,现在说这些实在为时过早,娘娘既与皇上夫妻一体,就该与皇上同心同德,任何时候都站在皇上一边才是。臣说句僭越的话儿,娘娘到底比皇上年轻得多,有什么可着急的,无论将来过继谁,您都是唯一的太后,不是吗?”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便是皇后没听腻,他自己都说腻了,却又不能不说,实在闹心。
邓皇后道:“你叫本宫怎能不急,娇娇马上就十四岁了,难道皇上一日不过继,她就一日不嫁人不成?平亲王世子与安亲王世子是男人,多等三五七年不娶亲倒还没关系,她女孩儿家家的,哪能这样白白耽误了?”
先帝一共养大了五个儿子,依次为原配嫡长子废太子,次子卫亲王,三子平亲王,继后嫡子隆庆帝并幼子安亲王,废太子一支且不说,早在先帝时期便因谋逆之罪,全军覆没了,卫亲王也命薄,早早就一病去了,只留下遗孀和独女,隆庆帝又至今无子。
所以隆庆帝如果要过继,便只能从平亲王和安亲王两家的儿子当中挑选,正好这两家都不止一个儿子,且世子最为优秀。
可邓家小一辈里,就跟邓皇后当初一样,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她口中的‘娇娇’了,邓家又是靠女儿起的家封的爵,实则并无多少实权与底蕴,想把自家的富贵荣华延续下去,便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再出一位皇后上。
这也是邓皇后着急过继最主要的原因,她总得知道未来的太子到底是哪一个后,才能把侄女嫁过去啊,不然将来嫁错了人,邓家可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当一辈子有名无实,仰人鼻息的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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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韩征对邓皇后的得陇望蜀很是不以为然,她因着运气好当了皇后,就以为皇后以后都该出自他们邓家了不成?
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嘴上却道:“娘娘的担心臣自然能理解,但眼下皇上的确没有那个心思。娘娘不是旁人,臣便与您交个底儿,皇上如今不止醉心于修仙问道,还……还在遍寻能人异士,以期练出能长生不老的丹药来,据臣所知,也已有几分眉目了,既然皇上自己便能长生不老,江山永继了,还要太子做什么?这次是大年下的,又法不责众,皇上才没因过继的事发作,等下次谁再敢去触这个霉头,只怕皇上就要发作了,娘娘难道想去当这个出头鸟儿,还是想让臣去当这个出头鸟儿?娘娘就舍得?”
说着挑眉晲了邓皇后一眼,说不尽的风流。
邓皇后立刻软了,低声嗔道:“本宫自然舍不得你,可本宫心里的焦虑,你还不明白么?不仅仅是不知道该把娇娇嫁给谁的好,又怕这样拖下去,耽误了娇娇的终生,还得防着长乐殿那一个……呸,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儿子也姓萧而不姓宇文,也敢肖想宇文家的天下,偏太后和皇上都纵着他们母子,谁知道将来会如何?本宫实在没法不焦虑啊。”
她说的是隆庆帝唯一的胞姐福宁长公主,隆庆帝自来敬重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姐姐,当初他能顺利上位,福宁长公主也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如今福宁长公主在朝中都还有一定的话语权,她的儿子萧琅在隆庆帝面前,也自来是最得脸的晚辈。
时间一长,福宁长公主母子难免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横竖都要过继,这外甥与侄子又有什么区别?太后也颇支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别人不知道这些,邓皇后到底是六宫之主,又岂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韩征的消息只有比邓皇后更灵通的,当然知道福宁长公主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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