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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凰兮从我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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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年陆弥逐徒一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三界人尽皆知。
    “阿、阿术……”楼玉喃喃出声;语气带着歉疚;“我刚才;说得太冲了;我……”
    耳旁突然传来天马嘶鸣声;以及车夫胡乱的嚷嚷;白术还听到些许刀剑出鞘划出的风刃;她将车帘撩起;看见原本直行的四匹天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四蹄乱踏;口鼻喷气;尖啸着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奔去。
    马车被横在路中;车夫惊慌失措;手里的马鞭此刻也管不上用场;负责暗中保护白术的影卫已经出动;分头去拦截受惊的天马。再看车后随行的队伍;所遇也大致相同。
    “发生什么事了?”
    “回白姑娘;小人也不清楚;小人正赶着马;怎料它们一个个的都不受控制了;此等情况;小人的从未遇到过!”
    天河战马;向来以忠主著称;除非遇到极端情况;否则绝不会做出如此疯癫之举。这车夫虽司职驱使御驾;性子却是太兴宫一众车夫里最温和的一个。天马不需主人过多操心;且照顾天马也许细心之人;找个性温的最合适不过。
    眼下;正是车夫的温吞性子让他们失了控制天马的先手;在天马四下散开前未能驯住它们。
    车身被带得横冲直撞;车上的断然不能再坐人了;白术足尖一点;从车窗里翻出来;顺便将已经吓傻了的车夫也拖了出来;晾在一边。
    车夫急道:“姑娘;你怎么下来了!若是有歹人想谋害姑娘;姑娘岂不是……”说话间;一块自马车上卸下的碎木飞射过来;车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术已从袖中抽出了根棍状物将那块厚实的木板击飞了。
    车夫震惊地看着白术。
    白术道:“你其实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怎么说这儿也挺乱的;别叫马蹄给踩了。”
    车夫咽口唾沫;这时他又发现白术手中执着的武器并非寻常的木棍;而是;而是一根人骨!
    楼玉从白术袖中探出头;义愤填膺道:“还给我!”
    白术将腿骨还给楼玉;还不忘夸赞道:“用着挺顺手的。”
    楼玉不理她;默默将腿骨装好;才气鼓鼓道:“喂;现在趁乱走吗?”
    “不行;不能见死不救。”
    “你放心好了;一个个的好歹都是神仙;还怕几匹马不成?就算给马蹄踩了;顶多损个修为;死不了的。”楼玉说;“倒是我们;不趁现在走;日后就走不了了。”
    “就算现在走了;再往下每一重天都有人把手;你躲得了我可躲不了。”白术翻翻袖子;翻出只颇为古旧的马鞭;“小时候学过些驯马之术;不知此时用不用得上。”
    “铁定用不上!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些马;全都失心疯了!神志不清;此刻再去逼它们顺从屈服;同火上浇油无异。”
    白术“唔”一声;“听起来你很懂?”
    “我自然是很懂……你套我话!”反应过来的楼玉忿忿道。
    “少废话了!快说方法!”
    眼见着那些影卫极力想要控制住奔走的天马;奈何牲畜蹄下无情;愈吓愈惊;只会四处踩踏;影卫又不得伤了这些马匹;几番周转;好不狼狈。
    楼玉磨磨蹭蹭了一阵;才不情愿道:“好吧;你骑到那匹领头的马儿身上去。”
    楼玉说的是那匹额头一圈白毛的公马;站在车子的最前端;平日里由它领头;此时也闹得最凶狠。
    白术纵身一跃;起先是足见踩在马背上;那马骚动得厉害;脊骨不住活动;白术险些被摔下来。她很快稳住身形;两腿一夹;稳稳落在马上。
    与此同时;自她袖中传来一曲悠扬的笛声。
    曲声先是绵缓;似山间潺潺细流;又似早春落英;给人消融舒缓的酥麻之感;那些狂躁的天马听了;竟一个接一个地平息下来;立在原地不再乱走;只是神情都有些呆滞;仿佛使了魂魄。
    这时;笛声一转;变得高昂激荡起来;一停一顿;皆是摄人心魄;莫说这些四蹄牲口;但是旁人听了都觉心中血脉沸腾;跌宕无比。天马的眼中渐渐恢复神彩;有的甚至伴随笛子的曲调嘶鸣几声;甩耳摆尾。白术所骑的那匹领头马;不住地将马蹄在地上摩擦着;从鼻子里喷出两团热气。
    在曲子的带动下;领头马向前走了几步;其余的马匹也纷纷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在场之人见状;套马鞍的套马鞍;牵绳索的牵绳索;将此前天马发狂挣脱开的全都整理完毕。
    笛声渐渐进入□□;在人们期待其收尾时;忽地戛然而止;一时间人、马皆如梦初醒;恍然间以为自己超脱了三界。
    又恢复一片平静。
    白术看着眼前变化;心中错愕;她晃了晃袖子;声音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哇!楼玉;你真给我长脸!”
    楼玉:“……我的荣幸。”
    白术朝身后挥挥手;“行了;继续上路吧。”
    在马车队伍即将继续赶路时;从前方道路上火速驶来一人一骑。
    “离开这里!莫要向前!”
    马上人似乎没有要作停留的意思;白术双腿一夹马腹;也无绳索牵缚便追了上去;“敢问兄台;何事如此紧急?”
    马上人回身道:“水麟兽出逃;此刻正在太兴宫里逞凶作恶!”

第50章 危急相认

翊泽将她挟上天界时;顺便把东海水麟兽也带了上来;这事白术是知道的。
    她原本以为这是翊泽掌控之中的事情;那水麟兽毕竟是上古凶兽;且又在东海水底关押了那么多年;光是堆叠的戾气就能比山厚。贸然惹它;后果不堪设想;白术幼时曾有过与它正面交锋的经验;虽然过程她记不得了;但是据知情人说;她脖子上顶的脑袋;算是水麟兽赏的。
    翊泽把水麟兽带出东海;白术只道他已做好打算;天界的守卫自是比东海森严许多;再者翊泽身为储君;压制凶兽虽说吃力些;倒也不会成大问题。
    未曾想这要命玩意儿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什么天君之子!什么修为深厚!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白术不顾信使的阻拦;驱着□□天马;急匆匆往太兴宫赶去;一路上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吹得她面具斜斜向一旁歪去;她也不管不顾。
    楼玉仍保持着原形;从白术的袖笼里探出头;呛了一口风;“你疯啦!”
    白术不语。
    “你这会儿过去能顶个屁用!你就不怕给人拖后腿?”
    白术握住面具;扶好;她没有去正面楼玉的第一句提醒;却回答了他的后一句疑问;“你放心。”她的声音决绝;不容置疑;“我不会让自己有拖后腿的机会。”
    ***
    赶至太兴宫;白术发现情形倒是比她预想的要好上许多;宫外的扶桑树折了几棵;几名小厮侍女伏在树下;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看上去颇狼狈。
    白术上前道:“水麟兽呢?你们……殿下呢?”
    有名侍女认出了她;“啊;白、白姑娘;水麟兽被殿下缚去了;在、在后山……”
    “他一个人?”
    小侍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是……殿下是一个人。”
    “侍卫到哪儿去了?御军到哪儿去了?”白术的声音尖得有些骇人;“怎么能让他一个人!”
    “呜呜呜;姑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他、他不让我们跟去。”
    一旁的小厮出声:“姑娘莫慌;已叫人去凌霄殿请救兵了……姑娘!姑娘你上哪儿去?”
    白术推开小厮;两腿一夹马腹叫了声“驾!”俯身猛地抱住天马的脖子。
    受激的天马抬起前肢;长嘶一声;发足向前狂奔;倒也顺着白术的驱使;往后山方向奔去。一路上拦截白术的人无数;或被她策马跃过;或被楼玉施术退开——她一心要见翊泽;谁也拦不住她。
    当看到那方将整座山脉罩住的仙障时;白术勒住马。
    楼玉唏嘘一声;“我算是知道翊泽为什么不让下人靠近了。”
    只见仙障内交替闪烁着各色光亮;雷电;或火光;强大的仙气自障中不断外溢出来;可以料想此时的障中是怎样一番激烈打斗。
    “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你一进去;随便落道雷下来都立刻化成渣渣。”楼玉说着伸手去摸仙障;指尖刚触及障面便叫一道银光隔开;“啊;不过貌似你也进不去。”
    随着楼玉的话;白术将视线落在眼前的仙障上;一层浅淡的烟雾凝在表层——禁令之术。也就是说;除了施术之人;任何人都无法随意进出;障外之人进不来;障内之人出不去;直到这场恶斗结束。
    伸出去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指节一点一点泛白;白术恨不得一拳将仙障砸破;“疯子!”接连喊了十几声;白术又用手去拍仙障;无计可施下竟萌生出把翊泽从里面唤出来;这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
    未曾想手掌接触仙障的一瞬间;白术的手臂竟毫无阻碍地穿透而过!
    白术同楼玉都愣住了;在楼玉反应过来前;白术已纵身跃进仙障里;楼玉伸手去捞;只捞到白术衣带的一角。
    “你给我回来!”楼玉吼道。
    白术站在屏障另一侧;举起自己的双手怔怔地望着;“我为什么……可以进来?”
    “你先给我出来!”
    “不。”白术摇头;眼神坚定;“我要去找翊泽。”
    “你才是疯了!”楼玉捶着仙障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你还想为他死第二次吗?!”
    已经向前走出几步的白术听闻此语猛地转过身来;惊愕道:“你、你知道?”
    楼玉看着她;一下一下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明明没有同你说过。”白术忽然轻笑一声;“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楼玉深吸口气;“我被神君赶出上清宫后;没有立即流落凡间;翊泽上神收留了我一阵;我与他曾是同门……阿术;你先出来;我慢慢告诉你。”
    “不用了。”白术转身;“我亲自去问他。”
    ***
    进入到翊泽凝成的仙障后;白术才发现;障中除了在外边便感受到的翊泽与水麟兽的气泽外;还有一丝气息;于她而言;熟悉而又陌生。
    白术竟一时想不起她在何处遇过这丝气息;直到她看清那个正坐在水麟兽背上;操纵着这头上古妖兽的黑衣男子——魔君无垢。
    彼时的翊泽身着白衣;一袭黑发悉数披散下来;随着疾风在身后舞动;他手执一柄鎏金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剑柄嵌一颗耀眼夺目的红色宝石;雕刻成古老的图腾式样。
    白术在心中叫出了那把剑的名字;“苍梧。”
    仿佛是为了应和昔日主人的呼唤;红石闪烁一下;接着苍梧剑周身流光四溢;挥出的剑气将水麟兽逼得退开半步。
    此时的水麟兽受无垢所蛊;本就暴戾的妖兽愈发狂躁;同翊泽斗在一处;难解难分;苍梧剑与水麟兽的妖气碰撞间;激起道道惊雷。
    “哈哈哈哈!”无垢戏谑的笑声此刻听来分外刺耳;他倚在水麟兽背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这场恶斗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无垢的身体比白术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真实;后者这才意识到;此刻她所见到的极有可能不是无垢的一缕恶魄;而是他的……本体。
    “泽儿;我早说过;你对我的反抗是徒劳的;你本就是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一缕魂魄;如今三魂七魄我一共齐了九个;只待你归位;我便可再度称霸三界!哈哈哈哈!”
    翊泽持剑;抵抗得分外吃力;双眉紧锁着;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两字;“做梦。”
    “哼。”无垢闻言;冷笑一声;“不识好歹的东西。”
    手一抬;水麟兽便如入疯魔境般嘶吼着;从它身后腾起巨大的水漩涡;在末端结成蛇头的形状;混着赤色雷电自四面八方呼啸着向翊泽袭去。
    翊泽起身;躲开迎面一击;熟料那些水蛇并不停息;当真像是活物般紧咬他不放。
    无垢道:“水麟兽召出的水蛇;不伤着什么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翊泽此时明显已处于下风;水蛇攻将过来;眼看已避无可避;在翊泽身前忽然出现四五个人形;皆是生了他的貌肖了他的形;刚好将他护在其中;那些水蛇本无灵识;只知攻击;便逐一与那些幻化出来的影子同归于尽。
    爆开的水花天雨般散落下来;翊泽忽然皱紧眉头;从混沌的水雾中拉出一个人影。
    下一刻;便将那人拥挤怀里。
    “你疯了?!”男人的声音温润动人;此时听来竟失了方才面对水麟兽的攻击时的镇定;变得慌乱无比。
    白术脸上的面具在水流撞击下碎成一块一块;她伸手拂开;然后去挣翊泽窝在她腰上的手。
    见挣脱不开;白术幽幽叹口气;“这话当是我对你说。”
    翊泽不语;眸中隐隐有幽火跳动。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他;“我知道你看得见我。”
    白术急着要挣脱;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将自己的脸暴露在他面前;但每一次;她都感到慌乱与难堪;“放开我。”
    翊泽开口;似要说什么;无垢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泽儿;你来见我;怎还带了……”声音一顿;眼见着无垢瞪大了双眼;“是你!”
    “躲开。”翊泽突然松手;将白术送往一边;接着执剑向无垢击去。
    无垢显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待他回身;苍梧剑已近在咫尺。
    “不可能!不可能!她竟然没死?!她怎么会没死!如果她没死!那我做的这一切!那我做的这一切……”无垢发狂般地握住苍梧;剑身胳膊他的掌心;滴下的黑色血液落在水麟兽身上;烧得那头牲畜嗷嗷直叫。
    “好啊!你背后阴我!你背叛我!你……”
    “咔”地一声;剑身刺穿无垢的身体;剑尖自他背后露出一抹光亮。
    “结束了。”翊泽说。
    “结束了?”无垢歪歪头。
    “是。这么多年;结束了。”
    “哈哈哈哈!”无垢仰头大笑起来;被苍梧刺穿的地方慢慢化开;整个人即将消散。
    他突然低头;眼底充血;“怎么可能?我魔君无垢;怎么可能输?”
    黑气聚在无垢四周;将挨得极近的两人;连同被魔血腐蚀的水麟兽一齐围住;一声巨响过后;黑气散开;空中只剩翊泽一人;如同折翅的孤雁;无力地坠落下来。
    白术上前于半空中将他接住;箍在翊泽身上的手臂不断收紧;几近失声地喊道:“旸谷!旸谷!”
    翊泽微微睁开眼;气息已若游丝;然而他还是在嘴角噙了抹笑;“你终于……肯认我了。”
    白术此时只知摇头;一个劲地摇头;声音哽咽;“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重要?”
    翊泽仍是微笑;似是觉得白术的话很有趣;又似是存心想和她打趣。
    “那你呢?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翊泽艰难地抬起一只手;点了点白术的心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重要?”
    他说完那句话;像是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手臂缓缓垂了下去。

第51章 解谜之章

太兴宫;寝殿。
    四处皆是极为朴素的摆设:一座书架;搁得满当;些许书要费心寻找缝隙摆放;一只书桌;摊着几册书卷;旁边置了张拉开的扶手椅;一方床榻;一侧素色的纱帐被撩起;叫人看清床榻上躺着的男人。
    自香炉里浮出的袅袅白烟袭过窗纱;熏过殿梁;逐渐消散开来。坐在榻旁白眉长须的尊者收了诊脉的手;冲着立在他身侧的女子低低叹了口气。
    女子鬓发散乱;衣衫也有些褴褛;苍白的一张脸上空空如也。正是白术。
    “玄尊;翊……殿下他……”
    “无妨。”妙成玄尊捻了捻他的胡须;“老夫来得还算是时候;要是再晚些;只怕十颗凤凰内丹都救不活他。”又叹口气道:“罢了;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花样我是玩不动了。”
    “玄尊……”白术低头;作势要下跪;被妙成玄尊一把扶住。
    后者眯着眼睛;笑得很慈祥;“六丫头;不过二百年不见;从前的刁蛮气哪儿去了?”老人枯瘦的手掌握住白术的;“来;我们到屋外说。”
    寝宫外的侍者已被妙成玄尊遣开;空荡的大殿寂静无声;妙成玄尊自殿上走过一丝声响都未发出;倒是白术;尽管已经放轻;但还是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殿里响起;略显突兀。白术知道;那是她的凡尘浊气作祟。
    “六丫头;你已在下界游历二百多年;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吗?
    白术原本以为妙成玄尊会问她些诸如为何能转世;为何在世而不归家;为何又与翊泽纠缠一处的问题;她甚至都已做好拒绝回答的准备;未曾想玄尊只是问她;下界游离二百年;可有什么收获。
    仿佛她还是昆仑仙姬;是妙成玄尊最头疼的一个学生;学堂上抛出一个问题;她答不上来;抓耳挠腮。
    这种感觉;熟悉得让她有些心痛。
    “玄尊;我已不是……六丫头。”
    “好;好收获。”妙成点头;“获新识。”
    白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妙成玄尊话中之意;沉吟片刻后继续道:“我也不是昆仑的仙姬。”
    “新知。”
    “我是白术;一只魅叉。三千世界;我身处其中。”
    妙成望着白术;意味深长道:“上仙晋神;天劫是必经之险;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来;且不同人会遭遇不同的天劫。渡过来了;便金丹化成;位列神籍。渡过不来;便堕入六道;重新轮回。翊泽他历毕天劫;晋了神位;现在当轮到你了。”
    “玄尊的意思是……这二百多年;原来都是我的天劫?”
    “从你在诛仙台;舍弃内丹救人的一刻起;天劫便开始了。”
    “我未死;托生在凡间的事;你们也知道?”
    “我知道;你的父母兄弟并不知道。”妙成说;“还有一人;他也是知情的。”
    这一人;是翊泽。
    白术走出屋子;见院中红叶落了满地;踩在上面;发出“吱嘎”“吱嘎”的清脆声响。妙成玄尊的话语犹在耳畔。
    “你与翊泽命格相系;天劫又同时经历;原本只能存活下一个。
    二百年前的诛仙台上;你若不救他;那么他便渡劫失败;堕入六道;重新轮回;而你的天劫则不久便至;应会顺当许多。
    可你出手救了他;不仅如此还不惜舍弃自己的内丹;助他渡过天劫;当死之人便成了你。
    又偏偏;你二人做了同样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诛仙台上你明明已经形神俱灭;为何还能生在现在的身体里?翊泽的锁仙障为何旁人无法突破;单单你能进去?”
    妙成玄尊说到此处;抬起手;用干枯如树皮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白术的心口;“这里跳动的;是翊泽的心脏。”
    ***
    月华如练;从窗棂的缝隙中的投射进来;在地面倒出极不规则的窗影。
    屋外有风吹树叶的响动;一下一下;于寂静的夜里分外磨人心神。
    被设成祭坛模样的玉床上;翊泽合衣而躺;眼眸紧闭;神态是说不出的静谧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他陷入昏睡前沁出的微笑。
    白术在一旁看着;心中五味陈杂。她轻声询问静室另一端的妙成玄尊;“到时间了吗?”
    妙成玄尊手持一柄玉拂尘;垂目而立;“时辰未到;再等等。”
    翊泽此刻已被妙成玄尊施术固住;为的是不让侵入他身体的魔气流泻出来。
    那日锁仙障中;无垢其实并未被翊泽剿灭。翊泽是无垢一缕幽魂所化;此事白术已被妙成玄尊告知。
    八万年前;天君协天后同无垢一战;将无垢魂魄击得粉碎;却无法将其摧毁。有一缕魂魄便趁乱钻入当时怀有身孕的天后腹中;慢慢酿成恶果。
    天魔之战后;天后分娩;诞下的孩童亦正亦邪;既是皇族血脉又带有魔族恶气;据说翊泽降生的那日;天生异象;圣山崩塌;天柱摧折;山洪与火岩肆虐;人间陷入疾苦之中。天君怒极;本想杀之而除后患;天后护子心切;苦苦哀求才留下翊泽性命。
    于是便有了在旸谷山上天生地养;无人管顾的旸谷。
    于是便有了八万年后的那一场相遇。
    “就连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你们策划的……”
    “不错。”妙成玄尊道:“是天后殿下的旨意。”顿了顿;继续道:“为此;你母亲已与天后殿下反目。”
    白术苦笑;“我娘她……”若不是妙成玄尊告知;白术根本不会知道她娘亲紫菀上神曾与天后情同姐妹;紫菀的爹娘于天后有养育之恩。
    “你可知;无垢为何要一心置你于死地?”
    白术摇头。她当真不知。
    二百年前诛仙台舍丹前夜;无垢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能救旸谷的唯一方法;白术照做了;下场是她在诛仙台上灰飞烟灭;险些就此在世间烟消云散。
    二百年后;无垢又一次步步相逼。
    “在无垢的认知里;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虽然偶尔在星宿盘上还能看见你命格转动的痕迹;也只当是你留在世间的一些残念。当然;残念他也不会放过;二百年里你所遭受的大小磨难;皆是他无形之中加负给你的。”
    妙成玄尊手中的拂尘一挥;半空便凝出一卷画轴;“他想杀你;原因无他;你侵占了于他而言万分重要之人的命格;只有你死;命格空缺;那人才有转世重生的可能。”
    画轴徐徐展开;出现一名红衣女子;白术愣住:“慕离?”
    “不错;妖女慕离。无垢的心上人。”
    妖女慕离?白术尚且记得很多年前入慕离的幻境时;见她拜在妙成玄尊门下;修的是正统仙道;于情于理;当尊称一声“仙子”;而不是“妖女”二字。
    妙成玄尊静静地看着画轴;画上女子曾是他的徒弟;现今被他以妖女相称。
    白术在妙成玄尊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惋惜之色。
    “慕离她……何时故去的?”
    “很久了;久得我也记不清了。”拂尘又是一挥;画轴合起;被玄尊收入袖中;“时辰到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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