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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凰兮从我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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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诧异回眸;只见旸谷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蒙了布条的脸同她的相距不到一尺;呼出的气泽拂在她脸上;有些□□。
旸谷侧了侧头;“师姐?”
“我在。”
“嗯。”听到小黄应他;旸谷语气和缓下来;“我找你好久。”
小黄正想问他与自己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浓雾中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轻重不一;忽缓忽疾;乍听之下;似乎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这里;一个女子;一个……小黄看旸谷一眼;暂且将他归入好看不顶用的摆件类。
照这架势看;情势有那么点一边倒的意思;于他们大不利。
然而小黄在昆仑虚浪迹多年;族学里发的课本没摸过几次;武学课倒常常博得夫子的夸赞;箭道、剑术;往谦虚里说也算是精通;极清铸苍梧给她;亦是投其所好。
这厢遇阻;哪怕带着小拖油瓶儿;持一柄苍梧杀将出去;多少也有个七成把握。
小黄在心里盘算好;找准时机正欲破雾而出;旸谷将她圈进怀里;在她耳旁道了句:“一个人。”
“什么?”
“跑来跑去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被旸谷这么一说;小黄也意识到;雾后的脚步虽疾;但每两次之间都有间隔;并未有同时落下的;应是有一个速度极快的人;借着浓雾虚张声势。
因这人轻功极佳;竟是将她诓住了。
小黄捏了捏旸谷下巴;“你还挺管用的嘛;我倒是小瞧你了。”
右手彼时还被旸谷握着;小黄也没有让他松开的意思;一门心思侧着头;仔细辨认雾中脚步声;在跟上对方的动作后;手中剑已挥出。
银白色的剑影气贯长虹;生生将浓雾破开;青石街道现形。
小黄目瞪口呆;她方才半成仙力也未使;怎的苍梧剑就有这般大威力?
忍不住换只手;又劈了一剑玩玩。这次倒没什么穿云破雾之力了;剑气只斜斜飞过;却听到一记闷响;接着便听到人叫唤:
“哎呦喂!我的娘哎!”
雾气完全散开;正中的地面上伏着一只穿斗篷的小妖;“哎呦哎呦”叫得厉害。
斗篷的兜帽被削开了;从破口处可以看见里面裹着的小妖真身;一具惨白骨架。
小黄倒没想到对方这样不济;连个人形都还未修成;不由得有些同情;走过去用剑鞘戳了戳小白骨;“喂;你还好吧。”
“好你个鬼咧!我不和你们耍了!”小白骨忿忿;伏在地上不起来。
小黄揉揉鼻子;“好吧不耍就不耍;问你几个问题总行吧。”
小白骨“哼”一声;把头扭过去。
小黄又戳了戳他;“刚刚那几出;都是你弄的?”
小白骨不理她。
小黄指指旸谷;“他身上的幻术;也是你下的?”
小白骨还是不理她。
小黄将苍梧出鞘半分;“你信不信就算你一直不说话;我也能知道我想知道的?”
听闻此语;小白骨这才蹭地一下爬起来;退到一边揉了揉脑袋;“你威胁我。”
小黄笑眯眯地;“正是。”
小白骨伸出一只骷髅爪子;“你弄坏我衣裳;你赔。”
小黄拍了包碎银上去;“赔自然是要赔的;只是你先告诉我;这儿是哪里?”
小白骨接了荷包;立刻倒出来数了数;作势要收起来;小黄很是好奇他这一身白骨的能将银子收哪儿;便抱了膀子在旁边看。只见小白骨把指爪从肋骨的间缝里伸进去;似乎是勾住了什么重物;两根细骨搭成的手臂一抽一抽;从里头抽了只小袋出来;悉数将碎银放了进去。
小黄看着觉得有趣;笑问道:“现在你能说这儿是哪里了吗?”
又听到小黄的话;小白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立刻浮现出鄙夷神色;表情之鲜活叫小黄咋舌。
“你不识字吗?城楼上不是有写吗。”小白骨说。
小黄用剑鞘敲敲他脑袋;“四相城三字我自然是认得的;我是问你;这里隶属哪一界;魔界还是凡间?”
“四相城就是四相城;哪儿都不属于;没有我领路你们是不可能走出去的!趁早快些求我;赶上小爷我心情好……喂!喂喂!别走啊!”
然而小黄同旸谷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两个背影给他。
旸谷跟在小黄身后;问:“师姐;不要他给我们领路吗?”
小黄揉揉太阳穴;“不要。”
“若是如他所说我们走不出去怎么办?”
“到时候说不定他自己会找上门。”
“为何?”
小黄摆了张顶无赖的笑脸;“我方才给的银子是假的。”
***
那白骨小妖说的不假;这座名唤四相的小城确然有点邪乎。
小黄同旸谷在青石道上兜兜转转半个时辰有余;不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先的地方。
纵观四处;前后左右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街旁有酒楼商市;建筑风格大同小异;且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样;一只酒幡无风而动;木杆处结满蛛网;暗红色的旗面已晦暗发黑。
小黄用剑气画了两道指路符;发现都不怎么管用;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力量克制着她的咒术;这股力量很陌生;不是仙气;却也并非妖魔气息;因为苍梧一直都很安静。
极清曾同她说;幻象生成无外乎眼见非实;耳听为虚几例;虽是术法幻化之术却也是心术;其本意在改变人心轨迹;要想将其破除还需得心明澄澈;不受外物所扰。此种事例不但可以用在咒术上;但凡与心象沾点边的;皆可套上那么点理。
由于这段话极清是在课堂上说的;且又长又绕;小黄一时没能听懂;极清知道小黄理解不能后默了一默;举出个极浅显的例子:“假若某天你正温书;你娘忽然走进来关切爱抚你一番;然后叫你出去玩;你会去吗?”
小黄听闻;猛打一个寒噤;“不去。”
“为何?”
“我娘才不会做这种事;一准是在诈我;我要是去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极清抖开扇子摇了摇;“还算不傻。”又说:“认清本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理。”
眼下的情形与极清所说;□□不离十;是以小黄沉吟一番后将剑收鞘;对旸□□:“我们换个走的方式。”
旸谷问:“怎么个换法?”
“幻境之中既然路非路;那么原本不是路的地方指不定就是路。”小黄说着将手覆在身后的砖墙上一寸一寸地摸;触手的岩砖都十分生硬;爬满了绿绿的苔藓;小黄十分有耐心地一块一块找下来;终于在离地面五寸高的地方发现一个同她进来时候一模一样的虚空。
用苍梧慢慢将虚空挑开;小黄先是将旸谷推进去;接着自己也快速钻入。
然而;虚空后的场景并非是她预计的昆仑虚山脚;而是一间喧嚣热闹的酒楼;四周座无虚席;时不时有店小二的吆喝声在门口响起;很快又被食客的喧闹声淹没。
小黄有些懵;旸谷看上去也不比她好到哪里。
小黄挠挠下巴;莫非是她猜想错了?幻象并没有被打破?
可是;他们确确实实到了另一个地方。
“师姐。”旸谷拉住她;“你看外面。”
小黄回头;从酒楼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楼外的场景;正值晌午;日头毒辣;将大地烤得焦灼滚烫;青石街上人头攒动;来往商贩络绎不绝;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响彻一方。酒楼门口一面暗红色旗帜随着穿堂风猎猎作响。
看起来是一派热闹市景。
可若将行人全部隐去;屋瓦砖墙再颓败些;不就是他们此前走不出来的那条残破街道吗!
小黄正愣神;忽听得身后传来女子泼辣的娇笑声;“老吴又输了;罚酒!罚酒!罚三杯!”
第16章 梦与幻境
他们身处的这间酒楼乍看之下并不大;店门修得很窄;只可供一人自由出入;若是两人;尤其是两个汉子同进;不免嫌挤;不大符合生意规矩。
往来于这间酒楼的;偏生都是汉子;小黄视线环顾一圈;确只她一个女客。
然而窗棱梁柱间的装修却颇为雅致;皆是青山入画;翠竹相倚;同楼间散落坐着的粗壮汉子们搭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更加与周遭环境不相称的;是坐在二楼赌桌上的那名女子。
乌发;红衣;肌肤赛雪;那高嚷着的罚酒声便自她口中传出。
女子身上仅裹了薄薄几片衣料;随着她的呼吸与大笑;薄衫几乎自她肩头滑落;露出春光无限;惹得酒楼的里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因为她的存在;酒楼里多了一分糜艳。
小黄默默地捂住旸谷的眼睛。
旸谷“嗯?”了一声;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子;好让小黄捂他眼睛时不用费力踮脚。
女子丝毫不在意四周的目光;她拢了拢衣衫;将手中一盅酒坛重重搁在桌上;斜过脸来道:“老吴;你喝还是不喝?”
“喝!当然喝!既然是慕离仙子发话;洒家哪儿有不从的理?莫说是三杯;三坛洒家都为你吞下!”腹背捆甲的粗汉;说着一把揽过酒坛;一仰头;一闭眼;坛离其口半尺;酒水入喉似急瀑;“咕咚”“咕咚”的流水声清晰可闻。
慕离只是睨着眼睛看;不说话。
当老吴将坛中酒一口气灌下肚后;酒楼里爆起一阵叫好声。
老吴抹把嘴;脸红脖子粗;“嘿嘿;仙子;再来!再来!我猜你里面还有两件衣裳!”
作为“内行”的小黄;一听这话;立刻就十分明白了;脸登时烧得通红。
酒令分通雅;雅即高雅;对联、诗句、谜语、歌赋;通即通俗;掷骰、抽签、划拳、猜数;当然也有他们面前;名叫慕离的女子与那些汉子行的野路数。
小黄觉得还应当把旸谷的耳朵堵上;可堵了他耳朵自己就没手给他捂眼睛了;便道:“旸谷;自己把眼睛捂起来。”
旸谷照办。
小黄不放心;“不能从指缝里偷看。”
旸谷转过来;面朝着小黄;“嗯;不看。”
他们距离贴得有些近;小黄的两只手还紧紧捂着旸谷的耳朵;这样一来;小黄的脸几乎要贴在旸谷的胸膛上。
小黄的脸烧得更厉害。
貌似……更不成体统的是他们。
在小黄两只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的时候;慕离忽然轻笑一声;出口音色极冷;像昆仑的冻雪;“我记得;你方才说的是三坛。”
老吴眼睛一蹬;“什么?”
“你方才自己说‘莫说三杯;三坛也吞下';是与不是?”
老吴恼了;把酒坛往地上一砸;碎得四分五裂;“仙子想耍赖?”
众人再次哄闹起来;有的说慕离不够意思;叫她愿赌服输;快些脱衣裳;有的指责那粗汉;说他大老爷们为何同一个姑娘斤斤计较。
慕离唇角含笑;眼神却是冷冷的。她一直侧身而坐;小黄只能看清她小半张脸;眼角处抹了殷红的胭脂;看上去分外摄人心魄。当慕离突然从桌上跃下;走至二楼围栏前时;小黄在心里“咦”了一声。
这个慕离;不就是方才初次出现在花轿中的那个新嫁娘吗。
只不过此刻的她看上去比那时有血色得多;眼角眉梢也凌厉得多;小黄一时没能将她认出。
幻境之中;遇见一次是偶然;遇见两次就不是了;直觉告诉小黄;这个慕离身上大有文章;指不定可以助她寻到出去的方法。
是以;小黄双足一点;跃上高台;落在那名红衣女子身前;抱了抱拳道:“在下昆仑极黄;误入此境;多有冒犯;望仙子指点一二;送我一行二人出去。”
慕离没有应她;眼睛直直地望着楼下;像是在走神。
小黄又行一礼;这次;慕离直接拂开袖子转身离去。
小黄愣了愣;去拉慕离衣袖;“仙子;留……”她“步”字未出口;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穿过慕离的衣袖;而被她穿过的那部分;变成了若隐若现的半透明。
居然又是幻象!
手臂横过去;穿透慕离的身体;收回来时有种奇异的感觉。
小黄定定神;转头伸手在那被唤作老吴的粗汉眼前晃晃;见没反应;手指伸过去;再一次毫无阻碍地穿透了。
被穿透的部分依旧是泛着流金色的透明。
小黄皱眉。
这些人;这些情景;虽可被称作幻象;却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幻境之象;如果非要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百年前;千年前;甚至万年前;这里有过酒楼;有过喧闹;有过一名唤作慕离的女子。
只是如今他们已不知所踪;留下一袭残象;叫小黄同旸谷误打误撞跑了进来。
影子一般的幻象超脱三界;无法破除;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残象自己消失;他们自然能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只不过……小黄眉头蹙得更紧;她虽幻术学得不济;却也知残象不寿;便是海市蜃楼也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他们眼前这出戏;前前后后闹了怕有半个时辰;逼逼真真骗了她眼不说;怎么就没个消停?
不仅没个消停还愈演愈香艳;慕离原是一副淡漠神态;不知怎的作妩媚一笑;口里娇酥地服软;“罢了;不就是件衣裳吗;吵他作甚;我脱便是。”说着;动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小黄见状在心里念声佛;背身祭出苍梧;准备用剑灵探探路;突然;一阵疾风旋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袭黑衣;抬眼;见一名眉眼间尽是煞气的青年男子。
玄衣;寒剑;面冷如冰;让小黄惊讶的是男子头顶上一连十二个戒疤;竟是名和尚。
男子跃上二楼;直奔慕离而来;一把擒住她手腕;似在极力克制心中怒火;声音低沉的可怕。
“你究竟想做什么?”男子道。
慕离望着男子;一抹神彩自眼中闪过;转瞬即逝。
她仰头;笑道:“小师父;你又是做什么?”说着;抽了抽手腕;没能挣开;反被握得更紧;慕离的神色忽然幽怨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小师父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又是在作甚?你……不怕佛祖说你心不诚吗?”
男子握着慕离的手腕将她拖到近前;身子逼下去;“你话太多了。”
酒楼里的其他人见此情形都嚷嚷起来;老吴更是满脸好事被搅的不乐意;跳出来;口鼻化作一对钳颚。
小黄这才知道;原来老吴不当称作老吴;应是叫老蜈;真身是一只蜈蚣精。
老蜈向那男子挑衅道:“哪儿来的秃驴?识相点的快把慕姑娘放下;老子饶你一条……”
“多嘴。”男子冷哼一声;手起剑落;伴随“嗤啦”声响;老蜈由头至尾被劈作两半;乌黑色的血四溅在酒楼里。
登时惊慌一片。
小黄因不属这幻境;得幸身上没被沾染血污;不过单是眼前的场景就叫她够受的了;胃里住不住一阵翻腾;不敢再看;转身遇离开;脑袋冷不防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小黄揉揉额头;“旸谷;你怎么上来了?”
旸谷看见满墙满地的血迹和蜈蚣精残破的尸体;脸色有点白;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抚着小黄的额头道:“你去那么久没回来;我不放心。”
小黄拉拉旸谷的衣袖;“我们快走吧。”
两人正欲离开;却发现慕离同那名男子已动起手来;男子持剑;剑光飞寒;慕离执一丈九节鞭。鞭头柔韧;裹住剑身;欲抽;剑柄叫男子握住;抽离不得;慕离反手使掌;男子自迎掌相接;两人在半空中碰撞一处;又迅速分开;各取屋檐一角定立着。
慕离将九节鞭一节一节收进袖中;“我输了。”
男子不说话。
“你可以走了。”
“不。”
慕离轻笑;“怎么;想留在这里看我输给你的狼狈样?”她话音未落;已从肺中呕出一口鲜血。
“阿离!”男子飞身迎上去;试图接住慕离不断下落的身体;他的声音便了调;听起来有些不大真实。
然而当他伸手触及慕离衣角时;红衣女子已在空手化作大片大片金色粉末。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即便知晓是幻象;喉中仍有什么东西梗住;让小黄难受得厉害;尤其是看到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男子跪倒在地放声痛哭时;她心里忽然很酸涩。
男子抹掉脸上残泪;缓缓从地上站起;带血的剑尖刺在地上;随着他的走动拖出一道刻痕。
杀气;萦绕在男子四周;将他本就阴沉的脸色镀上一层阴霾;小黄听见男子哑着嗓子道:“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下意识地;在男子路过她身边时;小黄伸手拦了他一下。随即觉得可笑;自己竟然试图阻止幻象中的残杀;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和旸谷快些离开这里而已。
然而;当指尖真的触碰到粗糙的衣料时;小黄同那名黑衣男子皆是一怔。
第17章 魔君无垢
小黄第一反应是抽手;拉住旸谷;逃。
黑衣男子却先他们一步到达门口;凌厉的剑气拧成一股旋风;四周的景象便如水入漏瓮;悉数卷入风口;露出其本来面目。
黑岩光丨裸;四方燃着骷髅制成的青灯;雷鸣阵阵;天边翻滚着乌墨色的浓云;祭坛一般的建筑下是一方血色池水;隐隐可见水中漂浮着的森然白骨。
男子已不复玄衣沙弥的模样;此刻的他身披一袭鸦羽大袄;立在祭坛之上;自眉心过眼有道七寸长的伤疤;伤面阔开;像一条蜿蜒的蛇。
男子以剑尖指向他们;“何人入吾梦境?”
小黄眼皮突突直跳;额角滑下一滴汗。
方才她触碰到这男子;发现他居然是个活的;便知大事不妙。
首先;这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再者;他们目睹了他杀人行凶全过程;虽然是幻象;但幻象所呈现的事情真实存在过;难保男子不起灭口心;最次;便是这幻象;乃男子以一人之力造出。
从前听阿爹提过一两次有关织梦之术的传闻;这种术法多用于追思亡者;在亡者生前经常活动的地方灌注自身灵力;造就一个结界;结界会搜集亡者留在世间的残象;织成一段幻境;织梦者入其中;与幻境里的人;同生死;共喜悲;也算了却一桩生前无法长相守的憾事。
同那虚空之术一样;织梦之术也是极耗灵力的;寻常的神仙能撑半个时辰已是极限;这个男子;他不仅撑了许久;貌似还同境中人打打杀杀互动得很开心。
这是怎样深厚的神力和变态的心理。
小黄心中生怯;向后退了两步;想到旸谷还在身边;自己不能让他有危险;又再往前挪;一步未跨完;手腕已叫旸谷扣住;一瞬间整个人被他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将小黄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呃;旸谷……”
小黄挣了挣;没挣开旸谷在她腕上的束缚;用爪子挠了挠旸谷的背;想叫他松开她;只听得旸谷侧身在她头顶上轻道了一句:“师姐;有我在;莫怕。”
他这一句话;说得小黄心里软了软;说得那黑衣男子陡然震怒起来;“好一对交颈鸳鸯;吾今日便成全你们;到地府里做一对痛快夫妻!”
他说着;剑已劈来;小黄祭出苍梧;飞身直迎上去;奈何实力悬殊太大;生生被对方的剑气逼得后退十丈。
旸谷拉住小黄:“师姐!”
小黄摆摆手;刚想说她没事;喉中忽地一甜;一口血便呕了出来。小黄看着那滩血;脑里还有些晕;心道怕是命休矣。
“师姐!师姐!”旸谷扶着小黄;面容都扭曲了。
“别慌。慌什么……我;我没事的。”小黄安慰旸谷;想要稳住身子;却有些力不从心。
她此刻心中虽怕;却也不至于怕得厉害;因为有旸谷在身边;总觉得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不会太寂寞。
她从前看话本戏谱子;每每遇上有一人为救另一人而死的桥段;总要唏嘘不已;感叹着不值;何故为了他人而白白折掉自己的命;须知她娘紫菀上神旁的没交给她;保命的法子足足传授了她三天三夜。
因而小黄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
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折了就折了吧;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但总觉得自己折得值得。
小黄在心中超然一番后;想起自己在话本上看过一句话;一直很想试着说说;却从未找到过机会;眼下这个场景说来倒还挺合适;便拽住旸谷的衣袖。由于出口太急;未免又咳出不少血沫。
小黄一揩嘴角道:“来不及了!你先走;我断后。”
旸谷看着小黄嘴角的残血;脸色苍白如纸;又听闻此语;更是将拳头攥得青筋直冒;他摇头道:“不;我不走!”
小黄推他;“你干嘛这么倔;你先走;回昆仑;好去搬救兵救我。”眼角余光撇到男子又一剑劈来;小黄借势一把推开旸谷;自己以肉身撞去。
“师姐!”旸谷撕心裂肺的呼喊在耳旁响起。
身体还未接触剑身;小黄只觉眼前一黑。
是真的一黑;并非晕厥;而是周遭的景致都变作深沉的黑色。
“旸……旸谷?你在吗?”小黄询问。
四周一片寂静。
小黄伸手晃两下;什么都没捞到;四处跑动一番;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无尽的黑暗。
这又是玩的哪出?
小黄自打入这幻境;便被整得晕头转向;到现在真真假假的已分不出;也没气力去分了;干脆拍拍手;原地打坐起来。
坐了不到半个时辰;黑暗中兀地响起一个声音;“不哭;不闹;也不吵;不好玩。”
小黄抬抬眼皮;“什么人?”
白光一闪;身前多了只披蓑戴笠的小妖怪;是他们此前遇到的那只白骨精。
小黄道:“又是你。”
小白骨语气微恼;“什么叫又是小爷?是小爷救了你;你知不知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笑啥?”
小白骨精一副细瘦模样;站起来不足小黄高;整具身子也撑不起宽大的蓑衣;居然还一口一个小爷;难免有些滑稽。
听到小白骨的话;小黄有些惊讶;“你救了我?你如何救的我?”
小白骨手一挥;“解释起来太麻烦;你只要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把你挪进来;保证那个大魔头找不到你。”
小黄追问:“那旸谷……同我一道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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