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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鬼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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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芩道:“他们太小,我无法与他们交流,或许能为他们超度的,只有夫人您,何去何从,就由夫人自己决定吧。”
    她再次行礼,离开了知府夫人的房间。
    冬日的阳光淡远迷茫,有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听着房间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只觉得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她抬起脚,沉重地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住所。
    什么都没有做到,可是却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她茫然地想,自己该离开了吧。这个结局是如此悲伤。
    可还没轮到她收拾东西,便有衙役匆匆过来道:“慧清师傅,知府大人请您去同福客栈一趟。”
    同福客栈的梨园中,仵作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尸身,对知府禀道:“除了脖颈处的勒痕,并没有其他致命伤,应该是自杀。”
    周知府拈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把客栈的其他人叫来一一问询。
    客栈老板李春林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看上去温实敦厚,对周知府道:“这个书生叫刘致,是个落第秀才,因为没有钱回家,便央求小的,求一个落脚地。小的看他可怜,便让他住进梨园中的柴房,每月只收几文钱。
    书生白天会去街上卖字画,挣两个钱填肚子。大约实在卖不出什么,常常唉声叹气,自恨落魄。几日前,有个同乡人路过,说他母亲过世了,他大哭一场,谁承想第二日就想不开上吊了。”
    问询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说辞。似乎真的只是一件普通的自杀案。
    周知府拈须沉吟。
    夏芩赶到时,知府大人正在和客栈中的人聊那些梨树。
    周知府:“这些树是同一年种下的吗?”
    客栈老板:“是,说起来都有七八年了。”
    周知府:“既然是同一年种下的,那为何那一株特别高大?”他指着离柴屋最远的那棵梨树问。
    客栈老板:“这个……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呢,虽是同一年种下的,也不能长势一样是不是?那个地方阳光好,水分足,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旁边一个小伙计插话道:“可不是,那棵树上结的梨也特别大呢,个个有小孩的头那么大,好几年都当选了梨状元,谁见谁称奇,客人们都争着抢着要买呢。”
    客栈老板有意无意地瞄了他一眼,小伙计不说话了。
    周知府面上声色不动,却一一记在心里。
    然后,便有衙役回禀,说,慧清师傅到。
    周知府让众人退下,对来到他面前合十行礼的夏芩道:“你看到刘致亡魂的事情本府已经听说,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异状?”
    他说的“异状”是什么,夏芩心知肚明,她依言看了一圈,说道:“这里人太多,就是有什么也未必会在此时出现。慧清来时,在这家客栈住过,那时曾亲眼见到这里有个缢死女鬼,她自称是这家客栈老板的妻子,因为深感寂寞,所以诱惑别人自缢与她作伴。”
    周知府目光微微一跳。
    夏芩道:“当时她就诱惑过这个院子中的书生和……我,不过没有成功,后来老板娘请来了一个捉鬼道士,我也离开了。”
    周知府:“如果这个女鬼还在,你能捉她否?”
    夏芩张了张嘴,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困难道:“不…没捉过,慧清会尽力劝说。”
    周知府意外,微微扬眉,眼神轻轻一动,似闪过一抹戏谑,又似乎没有,只若有若无地念一句:“劝说……”
    夏芩的脸更红了。
    周知府没有再为难她,招来老板娘询问,老板娘哭丧着脸道:“小妇人是请来了道士,原本想除一除这院中的晦气,可当家的知道后,当时就把小妇人给骂了,说装神弄鬼的,是诚心要吓跑客人,然后把道士给撵走了。”
    周知府突然猝不及防地问:“这个院子里以前就死过人,死过几个?”
    老板娘吃了一吓,惊恐起来,顿时手足无措,含含混混道:“这个,小妇人也只是听说,听说,这里阴气重,才请了道士……”
    周知府肃起面孔,不怒自威:“说实话!”
    老板娘一下子跪倒在地,脸越发哭丧:“小妇人真的不知道啊,就听说当家的以前的老婆死在这里,这里一直不大安生,才找了一个道士看看……”
    周知府不再说话,就在夏芩以为他会继续审问的时候,他却若无其事地吩咐老板娘起身,然后让衙役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夏芩有点蒙,也不知怎么的,就说道:“如果大人担心缢死鬼的事,就让慧清留下来吧,以防她继续害人。”
    周知府又感意外,目光一斜,轻飘飘落到她身上,说道:“你?做什么?被她诱惑过的刘致已经自杀了,被她诱惑过的你还想去劝说?还是回府去吧,本府总不能拿蕴之介绍的人来冒险,由夫人照看着,或许还能安稳些。”
    夏芩:“……”
    真是羞愤交加不足以形容她感受之万一。
    蔫耷耷地回到府衙,夏芩觉得自己已经离死鱼的状态不远了,同时想,看样子知府大人这是要结案了,可既然都要结案了,还让她留下来做什么,还不赶紧打发她回家?
    除非……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炯亮,除非案子另有隐情,他准备继续查下去。
    如果是这样,事情还有可为。
    她独自来到了同福客栈的梨园。
    暮色以优柔的姿态拂上柴房的青瓦,梨园中静静的,淡金的阳光如轻瀑般穿过满院无叶的枝丫。
    身着白衣的女子徐缓四顾,缀满梨花的裙裾散成清寒的弧度,女子如置身于茫茫雪原中,满身孤冷,满目幽寂。
    夏芩道:“杀死了刘致,你现在不孤独了么?”
    女子轻轻地抚着梨树的枝干,如在轻抚着情人的面颊:“谁能比得上他,谁能代替得了他?”
    夏芩:“谁,客栈老板?”
    女子如陷入一场梦境,自顾呢喃:“他是那样喜欢梨花,他说我的肌肤像梨花一样细腻光洁,我的容颜像梨花一样纯美无瑕,”她爱惜地抚着自己的容貌,语中如沾满渺茫的雾气,痴怔迷惘,“他说,他有了我,就如饮了最醇最美的梨花酒,一醉不醒。”
    夏芩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她试着回想客栈老板的样子,依稀想起一副土坷垃似的面孔,实在和女子话中的人不配套。
    于是她怀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客栈老板,而不是一个风流才子?”
    女子吃吃地笑,脸上现出一抹晕红,在那如雪的肌肤上,竟是那样艳丽夺目:“看不出来是么,如果你不亲身经历过,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就是让你能变成真正女人的人……”
    她眼波荡漾,口吻隐秘:“你知道他是怎么饮梨花酒的么?他把酒慢慢地倒到我的身上,一寸寸品尝,一寸寸吮吸,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夏芩登时面红耳赤。
    女子飘到那棵最大的树下,仰首望着,脸上现出一种痴迷:“我们在每棵梨树下欢爱,特别是这棵,它是那么高大,它的花总是最洁白,最芬芳,他的叶子总是最繁密,最茂盛,它结出的果子总是最甜美多汁,他说,因为这里住着梨花仙子……”
    她的脸上现出娇艳的酡红,醺然欲醉:“那些晚上他总是特别兴奋,特别兴奋,像一头饿极了的狼,变着花样地占有我,那些姿势……你连想都想不到,那种疯狂,真让人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下……”
    女子的脸上渐渐地现出一种癫狂,可这些,和听者的癫狂比起来根本不算个啥。
    只那么一番话的功夫,纯洁少女的三观就碎成了渣渣。
    夏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强忍着语气中的颤抖,说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他,却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恶,不怕他因此嫌恶你?”
    女子蓦然转过头来,刚刚还秋波横流的眼突然间变得鬼气森森,她紧紧地盯着夏芩,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吞吃入腹也似,满目怨毒,夏芩心里不禁一咯噔。
    但不过一瞬,女子忽地大笑起来,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笑得花枝乱颤,涕泪横流。
    夏芩:“……”
    默默滚落一身冷汗,夏芩看着面前笑得癫疯的女子,面目表情地想,难道都没人告诉过她,血盆大口什么的,很有碍观瞻么?

  ☆、第30章 梨花白(6)

第30章
    第二次相见是在一个阴天,天空阴云漠漠,簌簌寒风吹过满院凌乱的枝丫,那细碎绵延的碰触声如潮水蔓延到耳际,听得久了,恍若自己也成了其中随风摇曳的一枝。
    对面的白衣女子仍在醉心倾诉:“我娘亲常说,女孩子长大了,身体里就像有一朵花悄悄地开放了,我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花什么时候开放,或许是从姐姐出嫁的那一天,或许是从亲眼见到他们……”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母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白天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那些光影就像一片一片的花瓣飘在地上,到了晚上又是另一番模样,可无论是哪一种,它们都像一朵很神秘的花,静悄悄地开在那里,让人着迷。
    那天晚上月光很亮,我站在大槐树下,他从屋子里走出来,还带些酒后的醺然,抚着头问:‘谁,谁在哪里?’
    那天他和父亲饮酒饮得有点多,半夜醒来,想必是想找点水喝,我慢慢地从树的阴影下走出来,他愣了愣,问道:‘是你,天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缓缓地走近他,他身上的酒味飘进我的鼻子,他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泪而湿润眼睛对上我的眼睛。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呢?
    那么温柔,那么深情,让人沉溺······
    我说:‘我来看我的月亮花,你占了我的院子,所以我只能半夜偷偷来看。’
    他偏了偏头,疑惑:‘月亮花?’
    我把树下的光影指给他看:‘那就是我的月亮花,我一个人的花,连姐姐都不知道。’
    他有点发怔。
    我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你看,我像不像一朵月亮花?’
    月光很亮,像一个梦,我穿着一件像月光一样的白裙,裙裾上是一朵朵盛开的梨花。
    我看到他的脸色变了,身体微微发抖,而眼睛却变得很深很深,比没有月光的黑夜还要深,眼中像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汹涌出来。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地揽过过我,低头吻了下来。
    我从不知道这个世间竟会有这样的吻,如同吃人,直吻得人脊背战栗,灵魂颤抖。
    而后,他一把抱起我,顺手拽过不远处的竹席,就在那棵大槐树下,狠狠地……”
    女子略顿,夏芩疑惑,不解风情地想:狠狠地什么,打人?这么三更半夜的闯进别人的院子,确实该打……
    女子继续:“第二天,我父母发现了这件事,父亲气得拿起棍子狠狠地抽他,直骂他畜生。他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任父亲打,说:‘春林酒后荒唐,做下错事,岳父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可小婿真的喜欢您的女儿,若岳父能把小妹嫁于我,我定会挖心挖肝地对她好,就像对梨花那样。对二老,也会像儿子一样加倍孝顺。如岳父不同意,春林便一辈子不再娶妻,孤独终老。’”
    夏芩愈发疑惑:岳父小婿什么的,这样称呼真的合适吗?
    直觉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白衣女目光悠远,喃喃道:“听到他的话,我当时就哭了。母亲的心思到底细腻些,大约想到了,如果是他酒后用强,应该不会在那个院子,于是就把我叫到屋中盘问。
    我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母亲哭着直骂‘冤孽’,抬手打了我几下,然后到院中流着眼泪对着他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痴心眼儿哟!’
    母亲拦住父亲,硬把他拽到其他房间,两人说了好一会子,最后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女子的脸上现出动人的霞霓色:“大婚那晚,揭开喜帐红被,满眼洁白的梨花,我当时就颤了一下,觉得在这喜庆之中出现白色。。。。。。可是他喜欢,甚至亲手为我脱下红嫁衣换上梨花裙,然后像着了迷似的,半跪在我的脚边,亲吻我的裙裾,我的足,我的小腿,慢慢向上,就那样伏在我的腿间······送我登上极乐仙境,谁能想到,原来男人还可以这样伺候女人,原来被男人疼惜的感觉是这样的欢愉美妙……”
    夏芩的脸皮顿时不够用了,虽然该女说的事她大多不太明白,但身为女子,总能够从对方的神态语气中,敏感地窥测到一斑让人脸红的颜色。但这种怎么捂也怕捂得不够严实的私密事也能拿来明晃晃地到处乱说,这货脑子里还有没有羞臊二字了?
    当然,指望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鬼知羞臊,不如指望公驴下小驴。
    一心期待有用线索却被对方灌了满耳垃圾的夏芩,站在冬日瑟瑟的寒风中,冻得脸色发紫,鼻尖通红,看着对方那张陶醉红润的面孔,简直控制不住话语中的恶声恶气:“听你的意思,你与令夫情爱甚笃,连神仙都比不上,那你还上哪门子吊呢?你说你夫君如果娶不到你便一辈子不再娶妻,但你一死,人家立马另结新欢,唯有你还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死抱在怀里一遍遍温习,你这是欺骗自己呢,还是欺骗自己呢?
    依我看,他就是对梨花也比对你用情深。”
    她话音未落,刚刚还在述说自己幸福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啸,脸色狰狞悲痛欲狂地朝她扑过来,夏芩一动未动,森冷的风从她身旁疾速掠过,女子一下子扑倒在一棵梨树下,绝望地嚎啕:“姐姐,你听见了吗,连她都这么说……”
    夏芩:“……”
    这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货肚子里那些个扭曲的心肠,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筋疲力尽地回到府衙,夏芩倒头就睡,若不是担心女子的抽风间歇结束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她真想一辈子都不见她,就这么一睡不起。
    第三次见到白衣女她依然站在那片树林间,静静远望,安静下来的她,显得凄楚而迷茫,她梦游似的望着夏芩,眼中是刻骨的寂寞:“好冷,这里真的好冷,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好想有一个人过来陪我。”
    夏芩心中一紧,面上却声色未动,淡淡道:“可你已经试过了,无论是谁都不行,解不了你的寂寞。”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似的,略微好奇,“你诱惑这个,诱惑那个,从来没有想过诱惑你的夫君吗?”
    女子沉默一瞬,道:“没。”
    夏芩愈发好奇:“为什么,舍不得?”
    女子注目于她,渐渐的,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如被春风复苏的潋滟春?色,笑颜如花,媚眼如丝。她缓缓走近她,缠绕人心的话语隐有几分诡秘:“那一天,你在绳圈中看到了什么?”
    夏芩顿时如遭霜冻,她僵硬地站在那里,温煦的表情肃然一空,冷冷道:“你自己吊的裤腰带你自己看不见么?”
    女子眼波温柔,声音蛊惑:“那是你的心愿,只有你自己能看见,与其空望受苦,不如与我一起,同登极乐,生生世世活在那愿望中。”
    说话间,一条柔软的树枝缓缓垂下,女子轻声慢语:“看见了吗,只要你走过去,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只要你走过去,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温柔的话语如钻在她的脑中,不停地回旋波荡,带着某种令人渴求的慰藉,诱惑着她,向前再向前。
    她的眼神有些痴怔,如上一次那般,然而并没有多久,她眼神缓缓清明起来。
    她终于被激怒了,语气是近乎决裂的冷漠:“我告诉你,以后少来这一招,对我没用。”
    幻境猝然消失,树枝缩回原处,女子后退一步,偏着头,笑颜如花:“可是那怎么办呢,我看上你了,就想让你过来和我作伴。”
    说话间,她的身体骤然胀大,肚皮鼓起,像一只巨大号的青蛙,张嘴便向她吹来。
    刹那间阴风四起,腥臭弥漫,周遭的树枝如遭侵蚀,疯狂地摇摆着,渐至断落焦枯。
    她以为她会被风吹走,或是吹伤,或者直接吹成一缕幽魂。
    可是没有,除了耳边衣角猎猎的声音,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一条修长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
    他身着青衣,气质清傲,如强力撑开一方避风小岛,让她栖息其中。
    夏芩惊讶:“变相君?”
    变相人没有理她,只冷冷地睥睨着面前的白衣女,只见白衣女的兜风肚越来越小,气吹得越来越慢,最后吃力地弯下腰,气喘吁吁。
    变相人冷冷道:“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对别人张口之前先清理自己的口气?”
    夏芩:“……”
    白衣女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变相人:“她倒有心渡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一二再而三地造杀孽,既然如此,不如把你直接交给鬼司,也好让你尝一尝那刀山火海油锅血臼的滋味。”
    说完,一把抓起白衣女,好不怜香惜玉地,拖起她就走。
    白衣女挣扎着,大叫:“你也是滞留人间的鬼魂,把我交过去,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变相人淡淡:“无所谓,反正这个世间没人牵挂我,不如一起来个鬼道毁灭。”
    夏芩:“……”
    正在此时,白衣女突然一跃而起,对着变相人的口鼻便是一通口气。
    变相人猝不及防,被熏个正着,顿时眼前一片摇晃,白衣女趁机挣脱开他,一溜烟地消失了。
    夏芩连忙走过去,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点支香为你补补元气。”
    变相人却连看都不看她,傲然从她面前消失。
    夏芩:“……”
    她不过在几天前对他说了几句逆耳忠言,至于让他赌气成这样么?

  ☆、第31章 梨花白(7)

第31章
    夏芩彻底对白衣女死了心,她暗搓搓地找到老板娘给了对方些许符纸并建议她再去请老道后,便离开了客栈。
    既然事无可为,她索性完全放开自己,该吃吃,该喝喝,练字下棋,得过且过。
    说起来,像这种既没有人也没有鬼的日子,还真是难得。
    然而,好日子还没享受两天,便有一物找上门来。
    彼时院中阳光正暖,她照例坐在石桌前拈着棋子发呆,一书生模样的人飘然浮现,作揖行礼:“书生刘致,见过仙姑。”
    夏芩瞬时一哆嗦,她现在一听到“仙”字便浑身长毛,忍着满心不适站起来还礼后,打量对方,脑中忽悠悠地晃出一条裤腰带来。
    “是你,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夏芩惊异。
    刘致道:“我是来替梨园鬼女传话,她想见你。”
    “见我?”夏芩讶然抬眉,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缓了下去,“是你们都觉得孤独了,所以想让我过去陪伴?”
    她所说的“过去”是指什么,刘致心中雪洞也似。
    他低下头:“不是的。”
    夏芩有些意懒,她缓缓地坐回原处,望向远方:“刘致,如果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愿意帮你传达,助你超度。可是梨园女我却不能再见了,除了因为她对我做的事,还因为……她身上杀孽太重,已经不是我力所能及。”
    她看向他,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虽然对方坐与不坐并没什么区别,她诚恳道:“她藏着的话,愿意说我便一听,不说,我也无所谓。只希望你别像她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先害自己,又害别人,最后弄得罪孽满身,无可挽回。”
    略略停顿片刻,好奇微扬,“说起来,她诱惑你自杀,你还为她传话?”
    刘致微微苦笑:“我若无心魔,她又怎能诱惑得了我?我一再落第,贫困交加,受人轻侮,尊严扫地,甚至连老母都无法奉养,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自嘲地叹息:“生之受苦,何如死乐……有些人,总想走一个捷径,受不住现实的打磨,宁愿相信虚幻的美景,于是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个世间,根本没有捷径……”
    他朝夏芩深深一揖:“仙姑愿意助我,致感激无地,致没有未了心愿,愿从仙姑超度。”
    夏芩点点头,掏出莲花,刘致又道,“梨园女最后还让我带给仙姑一句话,她说,若仙姑执意不肯见她,就告诉仙姑八个字:梨花是姊,梨园是阵。”
    夏芩凝眉沉思,目光霍然一跳。
    夏芩所料没错,凭直觉,周知府确实不信发生在同福客栈的只是一件简单的自杀案。
    一个以利为先的客栈老板会以每月几文钱的代价收留一个穷书生?若真是好心,何不直接免费,或资助书生回家?那些钱对一个客栈老板而言几等于无,可对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而言却是好几天的收入……
    看似给出一线生机,却更像给出一条捆身之索,有点不合常理。
    再联系刘春林的妻子也是自缢而亡……周知府便派出两方亲信分别到刘春林的老家和他前妻的母家暗中查访。
    几日后,周知府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亲信回来向他禀告:“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到刘春林家乡暗查,得知,刘春林父母早逝,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刘家在当地也算一方富豪,几年前,刘春林受族中一位长辈所托,让一位族侄到他客栈务工,结果,这位族侄却无缘无故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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