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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鬼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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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一个炎热的黄昏,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爬上了姐姐的窗户……
    她正在洗澡。
    柔曼的晚霞为她曼妙的身躯烘托出梦幻的光晕,玲珑的曲线,朦胧的光泽,迷离的水雾……
    他的心急速得几乎跳出胸膛,巨大的视觉冲击如一道澎湃的闪电,重重地击中他的灵魂,什么伦理、羞耻、纲常瞬间化为乌有,他的眼中剩下了这个女体,这个比银鱼还要细滑,比月光还要美妙女体,贪婪的目光不知餍足地一遍遍吞噬着她的每一寸美好……
    再也没有了,那些花娘、春宫……
    再也没有了,那些狐朋狗友口中的风骚浪荡女子……
    他的全部身心被一个丽影身影秘密占据,那个丽影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分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春梦……
    白日里见到她有多么畏避闪躲,夜里想起她便有多么肆无忌惮……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他的每个夜晚都在对她的疯狂臆想中度过……
    姐姐到二十岁还没有嫁人。
    不是愁嫁。其实她的美貌、才情、身家早就令无数媒婆踏破门槛,可是父亲都不满意,不是嫌男方穷,就是嫌男方丑,要不就是嫌男方家老不死的太多,她宝贝女儿一嫁过去就得伺候一大家子人……
    为此,母亲向父亲抱怨过多次,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反成仇,对此,父亲只作耳旁风。
    他想,必定是父亲舍不得她的才气,舍不得他给陆家带来的巨大利益,才不让她那么早嫁人,说不定心里还盘算着给她招一房女婿呢。
    显然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母亲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会容许本该留给他的家业还要分给别人一丝一毫。
    他却衷心期待,他的姐姐永远不要离开家,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
    然而事与愿违,在他十六岁这一年,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劈他面前,他的姐姐许人了!
    一个父亲旧友的儿子前来投奔父亲,父亲不仅收留了他,还把姐姐许给了这个人!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身上一阵冷一整热,如被抛进冰火两重天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壮着胆子跑到姐姐的花园,呆呆地看着那个花间倩影,浑身止不住地一阵阵颤抖。
    姐姐看到他,秀眉微蹙,清冷道:“有事?”
    他上前一步,语无伦次道:“你要嫁人了吗?那个人有什么好,又黑又穷,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他用手比划一圈,语气急促,“这里,将来都是我的,你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可以养活你,把那个人赶走吧。”
    姐姐后退一步,冷淡的表情渐渐变成了讥讽、冷笑、厌恶,他慌了,连忙上前,欲待细说,她却迫不及待地后退一步,捂住鼻子,秀丽的眉毛皱在一起。
    他这才想起姐姐的嗅觉非同常人,而他来时为了壮胆饮了点酒,必是他身上的酒气熏到了姐姐。
    他讪讪地住了脚,两只手垂着,惶惶然地看着她。
    而她只是抬起手,指着门口,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喉结动了动,眼中突然漫起一层泪水。
    姐姐眼皮也不抬,一如从小到大对他的每一次,眉宇间的鄙夷不耐显露无遗:“从我这里滚出去!”

  ☆、第56章 雨中剑(4)

第56章
    其实一直以来,姐姐对于婚事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无可无不可。
    这也是父亲能把婚事从容拖下去的原因之一。
    他想,但凡她有一丝不满的表示,父亲也不会如此做的。
    因为每一次,父亲都会征求她的意见。
    他多么希望,姐姐对于这次的许婚,态度依然故我。
    他偷偷地关注着被许婚的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既没有两人暗生情愫的迹象,也没有姐姐要解除婚约的迹象。
    他不禁心生焦躁。
    找狐朋狗友讨主意。狐朋狗友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女子是谁,邪气地一笑:“让一个小娘们嫁不了其他男人还不容易,睡了她,让别的男人知道她破了身,谁还会娶她?”
    其他的人轰然称妙。
    他心头猝然一跳,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神魂颠倒地回到家中,却听到父亲正在对母亲说话:“我明天就要起身,这一去又是一年半载的,家里你多照顾,玉儿的事也多上上心,该准备的东西先慢慢准备着,等我回来,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然后便是母亲谦顺的答应声。
    他顿时如被人劈面泼了一锅热汤,惊得几乎跳起,心头又烫又痛,几乎要跑进房中捂住父亲说话的嘴,他浑浑噩噩地走进自己的院子,浑浑噩噩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像着了魔似的,连有人唤他都不知道。
    “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小厮看到他这副样子很是不安,简直要哭出来了。
    他混混沌沌地抬起头来,眼中绿油油地冒着光,把小厮吓了一跳,他眼睛看着小厮,而思绪却仿佛陷入另一个空间,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不能再等了。”
    “少爷?”
    “滚出去!”
    小厮屁滚尿流地滚了。
    他心中模模糊糊地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是要把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行却并不那么容易,他那么怕她,怕到哪怕只是远远的一见,他那副怯懦的壳子就回来了。
    那么怕,却又那么渴望。
    他愈发像个见不得光的鬼魅似的,暗搓搓地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的场景。
    一个相当美轮美奂的场景。
    莫名的异香盈满一室,一只只烟雾凝成的鸟儿在他们头顶盘旋飞翔,鸟儿个个长喙高脚,姿态优美,她微微抬头痴迷地望着,轻轻地伸出手指点向其中的一只鸟儿,那只鸟立刻化为一缕烟雾缠绕在她的指尖,缠绕片刻,复又聚合成鸟儿向远处飞去,而后又有新的鸟从桌上的烟雾中升起……
    他如坠梦寐,仿佛随着那些异香中的鸟儿进入了一场幻境。
    “白鹭香,”他听到她的声音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梦呓一般,“这是古书中记载的白鹭香,想不到我竟然……”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明亮的眼眸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泪水,声音微颤,“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因为,太过可遇不可求……”
    “小玉妹妹知道他的来历吗?”男子看着她,目光灿然生辉,温然含笑。
    隐藏在窗后面的他闻言一抖:他叫她妹妹,他竟然亲昵地叫她妹妹!
    可是正处于激动之中的陆小玉并没有注意到男子的措辞,她缓缓解释:“据说因为白鹭鸟朝夕聚于树上,久而久之,它们的精神凝注,所以会显出如此异状……”她唇角的微笑轻柔如梦,“原和龙涎香是一样的道理……”
    男子的面容如染上淡淡的光彩,目中充满倾慕:“小玉妹妹果然博学,只有你道出了它的来历,都说宝剑赠英雄,红粉留佳人,这香合该赠于有缘人。”
    说着,把手中的香递到她的面前。
    陆小玉似是吃了一惊,连忙推辞:“不不不,这太贵重了,你可知,就这么一块香,就足以抵得上我父亲的半个身家了。”
    男子微讶,却洒然一笑:“在不识货的人眼中,它就是一块好闻的木头罢了,对我而言,它和一块柏木也没什么区别,小玉妹妹还是收下吧。”
    小玉瞠目结舌,明媚的双眼瞪起来:“你说它和一块柏木没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香痴,她生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亵渎珍贵的香。
    男子只是笑,一侧的面颊上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陆小玉不客气地垫着手帕把香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说道:“那,东西先放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我再还给你。”
    说完,像接过一件绝世瑰宝一般,珍而重之地把它放入一个漂亮的木匣中,小声咕哝:“把这么珍贵的香和柏木相提并论,这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她身后的男子摸了摸鼻子,讪讪微笑:“这个……如果有人愿意抛,我还是看得见的。”
    ……也不知她听到男子的话没有,白皙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两朵俏丽的桃花。
    他无声地望着这一幕,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掐进掌心,心如刀扎。
    之后,男子和她说了好多话。
    大抵在说自己是怎样碰巧得到白鹭香的:有一天,男子在一个湖畔人家借宿,无意中听到那家人说起,同村的某人某天从湖中捞起一株被雷电击倒的树木,然后拖到家里当柴烧。
    火焰甫发之际,忽然异香盈室,白色的烟雾盘旋其上,聚作十余只鸟儿,蹁跹飞舞,村里的人都觉稀奇,纷纷去看。
    男子也去看了,想到自己要投奔的人经营的正是香料生意,便推测这可能就是某种香,于是掏出身上所有的余财向那个人购取了剩下的部分。”
    男子微微叹笑:“可惜剩下的已经不多了,拢共也就这么些。”
    陆小玉已是听得呆了,喃喃道:“好可惜……你真是个幸运的人……”
    男子微微摇头,看向她,目中情意深深:“不,我幸运的不是这个,而是……伯父如此待我,而小玉也没有嫌弃……”
    小玉缓缓垂下头,耳后浮起动人的霞霓。
    “以前我们是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男子的声音轻轻的,目光温柔似水,小玉没有说话,而脸上的红晕却愈发鲜妍。
    男子似是沉入遥远的回忆,唇角悠悠带笑:“那时,我和父亲来你家做客,当时小玉只有四五岁吧,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偷偷地哭,我看见了,便把手中的糖葫芦给你,想哄你不要哭,结果你把糖葫芦一下子甩我脸上,自己跑了。”
    陆小玉的脸更红了,轻轻啐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男子肤色略深的脸上起了一层薄红,却笑意未减:“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好,不提了。”
    ……
    时间悠悠而过,房间静谧无声,而两个相对无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打破这种静默,提起要离开的事,似乎只要这么静静相对,便是极大的满足。
    他趴在窗外,明明是三月的艳阳天,他却冷得如坠冰窟。
    姐姐喜欢上那个人了吗,姐姐真要嫁给那个人了吗?
    这个念头哪怕只冒出来一点,就灼他得几欲疯狂,不能忍受,是如此不能忍受。
    男子离开后,他浑身颤抖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莫名的情绪在他体内肆虐,悲痛,绝望,嫉恨,愤怒。
    “不能再等了,”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病态一般想从这句话里汲取一丝希望,“不能再等了。”
    而后很快的,他再次看到两人在一起。
    花园的凉亭中,男子拿着一叠图画,与她并坐在一起,共同欣赏。
    谈不上什么高深的笔法,却把每幅画勾勒得栩栩如生。
    陆小玉一张张地看过去,耳边听男子说道:我父亲生前是个花商,所以我从小对奇花异草感兴趣,虽然不能栽种,却想着能把自己见到的画下来也好。”
    男子微微含笑,脸颊的酒窝浅浅浮现:“这是我在外面跑时记录下的一部分。
    小玉静静地欣赏着,有的花像花丛中一只翩飞的凤蝶,细长的花瓣如蝴蝶长长的触须,让人感叹。
    有的像比翼齐飞的鸠鸽,令人称奇。
    有的像迁徙途中的怪鸭,让人发笑。
    还有的像戴着白头巾的小娃娃,最绝的,有一张,上面的花花冠宛若怒发冲冠的愤怒人脸,又像某神魔小说中变身蜻蜓飞在空中的猴王,陆小玉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冒出一句:“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
    男子忽地大笑,小玉也笑,明媚的笑容几乎晃花假山后他的眼,他痴痴怔怔地想,原来她也可以这样笑……
    小玉的眸光莹然发亮,说道:“好有趣的花儿,这些花儿叫什么名字?”
    男子笑容神秘:“兰花。”
    小玉睁大明眸:“兰花?”
    作为一个香痴,她对花草同样了解甚多,尤其钟爱兰花,可眼前这些……她摇摇头,不敢置信。
    男子道:“兰花种类繁多,我们所知晓的,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春兰、蕙兰、墨兰、建兰、这些叶子细长,花朵小巧,香味幽淡的兰花素来为人们所钟爱,可是也有许多花形奇特,却没有香味的兰花却被人们忽略了,这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男子顿了顿,所有所思,说道:“想想这世间莫不如此,形貌美艳者,没有馨香,有馨香的,往往又形貌普通。”他看着小玉,目光脉脉如诉,语中暗含深意,“如果是小玉,花貌与花香不可兼得,你会选择哪一个?”
    选花貌,他想。
    可对于一个香痴,小玉的回答毫不犹豫:“选花香。”
    男子目光波动,在那张略显平凡的脸上竟显出几分潋滟的色彩,他道:“我也是,”目中情意再也掩饰不住,“可是我何其幸运,竟是花貌与花香兼得。”
    小玉听懂了,美丽的面容登时犹如火烧。

  ☆、第57章 雨中剑(5)

第57章
    春日蓬勃的艳阳透过明媚的花树妍影,映在女子细腻红润的脸上,越发显得她肌肤如玉,芳华如攀上枝头盛开的凌霄花,明艳不可方物。
    对面的男子看得痴了。
    男子的手情不自禁地移向她的手,眼看就要触到一起,突然“砰”的一声响,惊醒了两个沉浸在美好气氛中的人,两人循声望去,还未发问,陆小玉的丫鬟兰香匆匆赶过来,对她说:“小姐,夫人让你去一趟。”
    男子连忙起身,向她告辞。
    假山后,偷窥的少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衣服上沾上泥屑,他也不拍打,手臂擦破流血,他也没感觉,梦游似的游到那座亭中,盯着小玉坐过的石凳半晌,而后缓缓地挨到旁边,把手放在她的手放过的位置,如要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
    陆小玉再次来到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副失神发呆的样子。
    她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他忽然站起,身体微微颤抖着走到她面前,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她秀丽的眉毛微微一挑,略显诧异:“恨你?你失心疯了,我为什么要恨你?”她脸上浮起冷淡稀薄的笑意,如来自地狱的月光,幽幽地照得他浑身冰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说讨厌,你做过一件不让人的讨厌的事么?”
    挑剔的目光略带讥讽地审视着他,嗤道:“胸中正,则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你看你和你母亲那副……”
    陡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蓦地住了口,脸上显出微微的懊恼,说道:“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人心,就以后好好孝顺父亲,除此之外,你和我毫无关系,记住,别没事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冷漠地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如被抛在了冰天雪地中,耳边寒风呼啸般地反复回荡着她的话:你和我毫无关系毫无关系毫无关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是如此决绝。
    他的眼一点点变红,睫毛轻抬间,竟透出一抹妖邪,眼中干涸得没有一丝泪痕。
    被逼到了极点。
    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接下来的事,他做得那么平静,平静得事后想起来,都让人不敢相信是他做的。
    他从狐朋狗友那里弄来一支作恶必备道具,闷香,让小厮把她的贴身丫鬟支出去,然后趁她午睡的时候,把香吹进她的房中。
    她静静地沉睡着,明媚阳光从雕花的窗子中透进来,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身体,把她柔曼的曲线勾勒得那样美味诱人。
    他近乎膜拜地把手抚在这具朝思暮想的身体上。
    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软。
    少女的幽香扑进他的鼻中,他的体内突然起了一阵尖啸,心中的野兽再也无法控制,呼啸着冲破牢笼,他迫不及待地颤着手指剥开她的衣服。
    绝世瑰宝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么美,无法想象的美。
    他急切的亲吻着她,从唇,到颈,密密延伸,洒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还不够,还不够,他紧紧地贴着她,越吻越饥渴,越吻越空虚,他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个念头,非要把她吃进自己身体,才能填补心中的沟壑。
    她轻轻地嘤咛一声,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声婉转轻吟轰然崩断了他脑中最后一根弦,他再不迟疑,冲进那片*地。
    冲进去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长吟一声。
    极致的欢愉,身心的狂喜,驰骋飞翔。
    事后他满怀柔情地一遍遍亲吻她的身体,不知餍足,不知倦怠,等激情涌起,便再次上阵。
    如此三番,她终于在疼痛和颠簸中缓缓睁开眼睛。
    那时,他正在她的身上,两体相接,不着寸缕。
    她的脸上显出难以言喻的震惊,随即便是极度的愤恨,她的身体依然绵软无力,可是神智已然清醒。
    他在她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可是一瞬的慌乱过后,身体的欢乐占据了上风,他的眼睛有些潮润,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这一声轻唤彻底击倒了她,她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愤恨的目中充满无法言喻的羞耻,泪水汹涌而下。
    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睛,一点点地吮去她的眼泪,为了取悦她,反反复复舔舐着她的敏感处,使出浑身解数,可是他越这样,她越羞愤,泪水如滂沱大雨一般,无声落下。
    最后,他只能用一条缎带蒙住她的眼睛,从她身体的反应中,感受自己是被需要的,与她抵死纠缠在一起。
    从午后,到深夜,他靠着闷香的控制,把她束缚于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被单上一片酴醾,□□与血迹混杂在一起,她终于晕了过去。
    他从几乎烂透的良知中拨拉一丝怜惜,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偷偷地从厨房中提来一壶半温的水,轻轻给她擦拭。
    可是擦拭到一半,他又开始忍不住,俯下身,细密地亲吻她受伤的地方。
    迷恋到近乎变态。
    事后,他抱着她小睡片刻,毕竟不敢睡实,在天亮之前离去。
    他并非不知自己闯了大祸,可是因为得偿所愿,心中没有一丝后悔,加之知道她必不会把这样的事张扬出去,所以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感。
    那时,他心中想的是,去哪里讨一盒香喷喷的药膏,让她的伤早点痊愈。
    一定要香喷喷的才行,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香。
    对此,作为旁观倾听的夏芩,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
    她一向认为,那些罔顾伦理的人都是穷凶极恶胆大包天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她满心糟污摇了摇头,一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人是怎样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到这一切的?
    难道他的心中压根就没有伦理一说?
    她再次艰难地忍住自己把此货踢出去的冲动,硬生生地坐着当痰盂,心中十分煎熬。
    而自杀君犹自在回忆沉浮。
    那时,他终于购取了一盒疗伤的香喷喷的药膏,还没有想出办法给她送过去,她已经提着剑追踪而至。
    她的眼是赤红的,双腿虚软,可是脸上却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凄厉来。
    见到他,她一句话也不说,劈头就砍。
    他吓得抱头鼠窜。
    丫鬟和小厮纷纷惊叫着上来阻拦,她拼命地挣扎着,愤恨的眼睛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这一院的混乱终于惊动了全家人,他的母亲大呼小叫地赶过来,看到这种情景,连忙上前拉住他上下检查,直到看他没有受伤才放心,然后吊起双眉端出长辈的架子对她大声叫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放下剑!”
    这是他母亲第一次这么大声呵斥她,平时,尽管母亲对她这个继女不咸不淡的,但因为顾及到父亲,所以至少表面上对她还是客气的。
    这情急之下的一声狮子吼果然震慑住了她。
    他母亲像个老母鸡似的挡在他的身前,袒护的姿态十分明显。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再骄傲的女子,也不能在长辈之前放肆,她看着他们,眼圈泛红,一字一句:“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你们做的事,鬼神也难容,等着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狠狠地把手中的剑掷向偷偷露头的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身子一缩,她的身后,护崽的老母鸡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老母鸡把围观的人群全部呵斥驱散后,拉着他到屋子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他母亲急了,叫道:“你到现在还瞒着我不成,那陆小玉是什么性子,如果你没有天大的事惹了她,她会那样和你急眼?”
    原来,他母亲心里都明白,可是虽然明白,事情来了,她心中最先想到的,还是维护自己的儿子。
    他这才把事情吞吞吐吐地说了。
    他母亲登时如遭雷击,天塌下来似的,拍打着他哭骂起来,直叫“孽障”,可是哭过骂过之后,揩一把鼻涕,马上恢复了冷静,说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破了身这种丑事,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只消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顿了顿,冷哼一声:“就是她告诉了你父亲,只要你不承认,我再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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