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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鬼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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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是山中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是我硬把她捕来,把她困在我身边。不是她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她。
    如果母亲硬要她走,我不会死,只会非常孤独,我寻找妹妹十多年,最明白那种孤独的滋味。
    我不会再娶妻,宁愿就这么自己过一辈子。。。。。。“
    夏初菡捂住自己的嘴,少年扭头发现,刚才还淡定自若的女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第126章 画中君(17)

第126章
    压抑的低泣声传来,江含征一回头,便看到门外的夏初菡。
    他看到了她流泪的面容,她看到了他披血的脸。
    如果这份爱要如此受非议、受责难,要让你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和伤害,那这份爱我们还要持续下去吗?
    我只想你平安、只想你快乐,仅此而已。
    她微微闭上眼,泪水如雨纷落。她走过来跪在他面前,伸出手指想轻轻摸一下他的脸,可却又像怕触痛了他似的,手指在他的脸颊旁边轻轻颤抖着,细声哽咽:“还疼吗?”
    江含征摇了摇头。
    她的泪水愈发汹涌,视线模糊一片。
    她转过身,朝坐在上首的人深深一拜,说道:“此事是我之过,竟让夫人母子为此反目,我知道夫人嫌弃我的出身,只是出身如何并非我能决定,更非我之错。
    出身寒微,我不以为耻,出身富贵,我不以为荣,因为教导我的师傅曾经告诉我说,一个人,最应该视若珍宝的,并不是其他,而是她自身的修养品德。一个好女人,孝敬父母,操持家事,敬爱丈夫,抚育幼子,并不是只有出身富贵才可以做到。
    如果夫人能容,初菡将终身感激不尽,并竭尽所能做到一个好女人应该做到的,如果夫人不能容……”她含泪的双目看向江含征,泪水盈然欲滴,“也请夫人母子二人不要伤了情分,我……”她低下头,话语艰难,却字字清晰,“我愿意离开……”
    屋内很静,静得连一缕呼吸都可以听见。
    有一瞬间,杨太夫人在这样的言词间竟感到某种难以启齿的狼狈。
    这样的年纪,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有这样一番见识……
    凝重的静默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在缓缓蔓延……
    刘妈目光奇异地看向地上的女子,着实有点刮目相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失态、不慌乱、条理清晰、入情入理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子……她看了看自家女主子那张强作高傲、强横蛮顽的脸,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可惜了……
    明与不明,原不在年龄……
    能亲手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推得离自己愈来愈远的人,太夫人这作死功力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
    时间如被胶着了一般,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巨大的沉默像要把人的神经逼到极致,她跪在那里,如一枚无所着落的枯叶,卑微地等待着别人的一言决定她的去留,身为蝼蚁的感觉再次紧紧的攫住了她的心脏,惶惑、悲哀、无能为力。。。。。。
    绝望感一分分蔓延,而后,她听到了刺耳的冷笑声。
    蔑视的、嘲讽的冷笑声。
    江含征急道:“母亲!”
    夏初菡心下已明,不再多说,再拜过后,缓缓起身。
    江含征一把抓住她,近乎哀恳:“不行,你不能走。”
    四目相对,彼此目中的哀痛一览无余。
    他喃喃道:“我们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
    她心中猝然一痛,眼泪又落下来,轻声道:“夫君,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只要你还未变,只要你还愿意回头来找,我一直在。
    他听懂了,眼中缓缓漫上一层泪翳,却仍然紧紧拉着她,固执道:“不行,你不能走。”
    杨太夫人受不了了,厉声道:“放开她,让她走!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拉,你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江含征缓缓转向自己的母亲,目中是难以言喻的悲哀:“孩儿一生寻觅,才寻得这么一个女子,本想从此同她一起孝敬母亲,相伴终老,”他呵呵一笑,泪水落下,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味道,“母亲却还是不能容,母亲究竟想要如何?母亲是不相信儿子的眼光,还是因为某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母亲口口声声为儿子好,母亲是真的再为儿子好么?”
    杨太夫人如被锥子扎了一般,两唇哆嗦,失控地锐声道:“你这是和娘说话!你为了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贱狐媚子责问你娘!”她的手抖索着神经质地四处寻觅,似乎还想捞起什么砸人,又似乎只是想抓住一点什么作为依傍,尖声,“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出门几年,被一个狐媚子迷得五迷三道不说,还学会了骗你娘,责备你娘!你可真是娘的孝顺儿子!”
    已显不正常的目光看到夏初菡还被江含征扯着站在原地,陡地一声咆哮:“滚!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我看到这张脸就恶心!快!快!”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双手拍打着被子,已经全然不顾什么仪态了,像个疯子,四周的人一片手忙脚乱,江含征默然片刻,站起身,对夏初菡道:“你说得对,我不该带你来这里,让你受这样的屈辱,我们走。”
    杨太夫人一声尖叫:“站住!”
    四周的人顿时惊怔在当地,两股战战,不敢稍动。
    好可怕,疯病发作的女人好可怕。
    杨太夫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嘴唇颤抖,双目泪流:“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你母亲都不管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江含征僵着身体缓缓转过来,忍耐道:“不,你是我的母亲,永远都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儿子都断无不管之理。
    只是,她也是我的妻子,有媒聘为介,有婚书为证,我光明正大求取来的妻子,不管母亲承不承认,不管她在不在这里,她都是我的妻子。
    母亲既然不能容她,又厌恶儿子,儿子便只好带着她暂避外面,什么时候母亲气消了,儿子再来伺候。母亲好好保重,儿子不孝,就先告退了。”
    说完,恭敬地一礼,拉着夏初菡就往外走。
    杨太夫人被噎得两眼直翻,胸部剧烈起伏,眼看着就要相携而去的身影,气血上涌,突然凄厉地大喊一声:“扣儿!”便圆睁着双眼,向后倒去,情景相当恐怖,掐点相当及时。
    在场的人忍过那一声河东狮吼引起的耳鸣后,又是一阵混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揉胸脯的揉胸脯,混乱之中又透着某种训练有素,似乎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上演。
    江含征惊怔片时,不自觉地上前走了一步,初时的隐忍与激愤后,一直强作平静的面容上显出一丝慌乱的裂痕。
    天渐渐暗淡下来,风穿过院子,那无声摇曳的树影像黑暗中不知名的怪物在狰狞窥伺,夏初菡怔在原地,那一声“扣儿”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心中的震怖如惊涛骇浪一般,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将那几乎喷涌的而出的惊呼死死地扼在喉咙内。
    她极缓极缓地望向江含征,惊骇的面容上渐渐显出一种浓郁的哀伤来。
    扣儿,他叫扣儿,那么他的母亲……
    她全身如被泡在冰水中,从头冷到脚,全身不自觉地发着抖。
    江含征也许发现了,也许没发现,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如被启动了某种机关,纷纷涌进她的脑海。
    那个冬天,江含征说:这是母亲留下的镜子,你暂时用着,等遇到好的,我再买。。。。。。
    然后,当她把这个镜子拿出来的时候,镜中男的身影从里面显现出来。。。。。。
    镜中男说,从前有个女人,每天照镜子,问镜子谁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镜子总是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美丽,是因为在男人的眼中她最美丽,她看到的自己的样子,是她在男人眼中自己的样子。。。。。。
    于是,当那个男人沉睡后,当镜子失去灵性、变成名副其实的死物后,江含征说,自入春以来,母亲的精神便不大好,总是对着镜子说,自己老了,丑了,不中用了。。。。。。
    是她!是她!是她!
    寒冷侵入骨髓,一寸寸冰透,一寸寸封冻,如死去一般。
    为什么,她会是你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像一抹流离的游魂。
    江含征紧紧地握着她,低声道:“不要怕。”
    夏初菡抬头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目中是无法言诉的复杂。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咕噜咕噜的喉咙响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哭泣传来,在场的人不知觉地松了口气。
    刘妈走过来,对江含征低声道:“少老爷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奴婢照看着,老夫人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尽力开解她——”
    江含征感激道:“那有劳刘妈了,等母亲精神好的时候,替我致歉,请她务必保重身体。”
    刘妈:“少老爷放心,奴婢明白。”
    江含征领着夏初菡离去。
    两人到了疏清阁,琴音和玉翅俱被江含征的样子吓了一跳,夏初菡吩咐二人去打水拿药来,而后自己轻轻地替他处理伤口。伤口已经凝血,只是沾血的脸看起来比较吓人,夏初菡一边替她轻轻擦拭,一边往他伤口上柔柔地吹气,不时低声问他:“疼吗?”
    江含征微微摇头。
    夏初菡默然片时,,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母亲……姓杨吗?”
    江含征抬眼看她,略略点头,无声询问:怎么?
    夏初菡垂下眼睛,替他处理完伤口,便要去倒水。
    江含征一把把她拉在怀里,就那样紧紧地拥着,一句话也不说。
    暮色涌上,室内朦胧,玉翅过来,轻手轻脚地把灯点上,暖暖的光晕,顷刻间溢满一室。
    玉翅把饭菜端上,两人谁也没有心情吃,简单地用了一点,便相拥卧在床上。
    这劫后余生的感觉,是如此明晰,似乎唯有这样紧紧地感受着彼此,才能够获得一点心安。
    他的脸对着她的脸,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呼吸缓缓纠缠,他的唇寻到她的唇,轻柔地吻着,那样轻柔绵长的吻,却让人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我爱你。”夜色中,他突然道。
    她嗓子哽住,眼泪烫在他的胸口,他更紧地抱住了她。
    灯光澹澹,映上床帐如水波潺湲,可是谁也没有想熄灭它,就让它亮着吧,这光,这暖,能多留一刻是一刻吧。
    夜色渐深,早已身心疲惫的他终于沉沉睡去。
    她望着朦胧光影中他的睡颜,手指轻轻地抚上去,抚上他额头包扎过的伤口上。
    要告诉他吗?
    不,事实是如此残忍,让他这样一个把追求真相、消除罪恶当一要务的人,该如何面对,如何承受?
    那是他母亲!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一说,所谓的大义灭亲,自来只是长辈对晚辈,何曾听说过晚辈对长辈?
    向官府告发长辈,即便事情属实,也要判以流放,如果查不出证据,被断为诬告,那便会以大不孝之罪判为斩刑。
    这就是这个世间用严酷的律法对所谓“孝”的维护。
    她不能让他受到这样残酷的伤害,不能。
    她紧紧地拥着他,朦胧的光影中两条相依的身影,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画中君悄然浮现,他静静地望着罗帐上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眼中浓郁的忧伤渐渐退去,变成一种冷凝决然。
    *********
    夜色沉寂,浓重的黑暗犹如无底深渊吞噬了每一寸光明。
    无数凌乱的片段从她梦里掠过,其实她并不能清晰看到那凌乱的片段是什么,可是却本能地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如跗骨之蛆几十年如一日地跟随着她,无论她睡着,还是醒着,它们都清晰地驻扎在那里,无法根除,无法述说,让人疯狂。
    她歇斯底里,她言语混乱,她精神失常,她在别人眼中是犹如怪物般的存在。
    那怕她披着最华丽的外衣,也遮掩不住内心腐烂的味道。
    梦境如烛影凌乱,她被梦境压得透不过气来,蓦然惊醒。
    这些年来,她的睡眠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
    有一瞬间,她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犹在梦中。
    朦胧的光影中,那人转过身来。
    他还是那么年轻,还是他最好年华时的样子,是她年少时最迷恋最爱慕时的样子。
    别人都说他惊才风逸,风华无双。
    她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应该惊恐,应该大喊,应该嘶叫,可是她出口的话却如风中落叶般颤抖低泣:“表哥。。。。。。”

  ☆、第127章 画中君(18)

第127章
    夏初菡在江府住了一天,又住了一天,虽然没人来赶她,但她还是自动收拾起了自己的小包裹。
    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小私库,夏初菡觉得这次出门多带了一个人,所以理所当然地向江含征索取了一笔银子。
    江含征很不高兴,恨不能把她手中的最后一个铜板也抢过来,说道:“现在都没人提要你走的事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离开我身边?”
    夏初菡:“别人之前都已经发过话了,我再赖在这里是不是太厚脸皮了?”
    好吧,其实是,她不想和某老娘待在同一个空间……
    江含征长手长脚地缠住她:“不行,你说不离开我,就不能离开,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尔反尔。”
    看她还想辩驳,不由分说地便吻住她,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初菡:“……”
    她从来没发现,她的夫君大人会这么黏人。
    夏初菡略窘:“我还不到十九岁,虽然夫君你小时候缺乏母爱,但也你不能把我当做你……”娘。。。。。
    最后一个字在嘴巴里轱辘了几圈,最后还是灰溜溜地滚回了肚子里,没好意思说出口。
    江含征呆了一呆,待回过味来后,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咬她。
    因着夫君大人的缘故,夏初菡只好在江府继续住下来,然后她发现,也不知道是杨太夫人病得厉害没有心力管她的缘故,还是她身边的刘妈劝说得力的缘故,住了几日,竟真的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心中浮起疑惑的同时,又莫名地浮起一丝异样的遗憾。
    现在,她终于明白该老夫人嫌恶她的缘故了。
    就她这副长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那人不愿面对的过去,莫说是出身寒微,就是出身富贵,该太夫人恐怕也是恨不得把她扔到九霄云外去吧,当初蝴蝶女许婵媛遭该夫人嫌弃,只怕就是这个原因。
    老娘避之唯恐不及的脸,儿子却要一个两个的往身边捡,江大人这是什么毛病?真真是逼死媳妇的节奏啊。
    如果换做一个不明真相的,终身遭受婆婆厌恶,只怕永远不会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的长相上。
    夏初菡表示很无辜。
    杨太夫人醒了以后,江含征免不了要过去谢罪请安,夏初菡再次拎起自己的小包裹,就待夫君大人回来以后,通报一声,然后包袱款款另觅他处。谁知该夫君回来后,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对她道:“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离开的问题,母亲已经默认我们的亲事了。”
    夏初菡:“?”
    江含征:“据刘妈说,母亲看到了我离世的父亲,父亲让她成全我们。”
    夏初菡:“。。。。。。”
    江含征:“不过据刘妈说,我母亲一会说她亲眼看到了父亲,一会儿又说自己在做梦,颠来倒去拎不清楚,但不管如何,能有这样的结果,终归是个好结果。”
    夏初菡:“……”
    江含征:“怎么,你不高兴?”
    夏初菡:“不,我只是在想,父亲大人很英明。”
    能得到最权威的家长承认,心里多少算是松了口气吧……
    可是一想到这位父亲就是镜中男口中的表哥,她心中便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是无比深重的惋惜,又好像是无法出口的难过……
    如果是那位表哥,只怕一辈子不会再来这府中了吧,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
    杨老太果然是神经错乱了……
    夏初菡微微叹息:“虽然我没有见过父亲大人,但我想,他一定是个极好极好的人,这样的人去世后一定会成为地府高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英明之举。”
    虽然只不过是一个老太太的神志不清……
    江含征不禁笑了一声,却还是搂住她,轻轻“嗯”了一声。
    正在此时,玉翅兴冲冲地抱着一条小黑狗进来,看到他们的情景,顿时一呆,脸倏然变红,低下头抱着狗就要往外躲。
    夏初菡“哎”了一声,连忙丢下江含征便去看小狗,小狗狗乖乖地伏在玉翅怀中,一双水润润眼睛看着她,把她的心都要萌化了,她不自觉地把它接过来,抚摸着柔软的毛毛问:“好漂亮的小狗,哪里来的?”
    玉翅道:“就在咱们院子里,我都看见它好几次了,见它又干净又乖巧,便想把它抱过来给夫人玩。”
    江含征看着夏初菡抚摸狗狗时的怜爱表情,只觉得非常刺眼,她都没有这么抚摸过他!
    而且那条色狗还撒娇地添她的手指,脸蛋,拱她的胸脯,把她逗得咯咯笑,更觉得不能容忍,他一把把那条狗拎起来,黑着脸叫:“琴音,琴音,这是哪里来的野狗?”
    狗狗悬在他的手中,哀哀叫唤,琴音赶过来辨认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太夫人的狗,前两天见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姐姐抱着来着,叫夜壶。”
    夜壶。。。。。。
    江含征不怀好意地笑:“还抱吗?”
    夏初菡:“……”
    府内喜庆的装饰被一一摘下,据说是因为太夫人病重,喜事暂停,外面唏嘘感叹的同时,倒真的有人过来探望,不过通通没见到人,只留下了礼品便打道回府了。
    不过,这个暂停停得相当有太式风格……
    夏初菡对喜事不喜事的并不怎么在意,虽然江含征说该太默认了她,但夏初菡觉得,这更像他的一厢情愿。
    看看该太,不顾体面地硬掐下喜事不说,也丝毫没有让媳妇觐见一下自己的意思,如果这也算默认的话……对此,夏初菡倒是深表理解,毕竟见到自己的样子,太夫人说不定要做噩梦,当然,见到太夫人,自己免不了也要做噩梦,所以眼下这种情况,其实挺好……
    她渐渐收拢了自己的思绪,定下心来,开始安居在疏清阁中,做自己的事。
    然而,消息是封不住的,总有一丝两缕时不时地飘到她的耳中,比如,该太觉得府中不干净,请来了尼姑来念经……
    再比如,该太觉得府中还不干净,请来了和尚来念经……
    又比如,该太觉得府中怎么也不干净,请来了和尚和尼姑一起来念经……
    最后,干脆连道士一块儿请来凑热闹……
    这个折腾劲儿……夏初菡真的很想告诉她,若想干净,不如她自己忏忏悔,念念经。。。。。。
    对此等乌烟瘴气江含征竟也忍了,对她说:“先时,我对和尚道士其实很反感,但自从见了你。。。。。。”
    夏初菡:“我不是神棍。”
    江含征:“我明白,我是说,让她折腾和尚道士,总比折腾我们强。”
    夏初菡:“。。。。。。”
    江含征:“据家人说,这一年里,母亲没少折腾,不是说从镜子里、水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就是说那个被赶走的那个丫鬟来找她,三天两头地请和尚道士来捉鬼,她的病,大概一多半是出在这个上头。”
    “。。。。。。”夏初菡语气复杂,“和尚道士治不了心病。”
    江含征唇角勾起:“是啊,只不过若她觉得这样可以,就由她去吧。”
    夏初菡便不再说话了。
    若有人执意昏聩到老,别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只是,她永远想不到,这件事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其时正是一个阴天,窗外寒风呜咽,凌乱的枝丫在风中摇曳起舞,一阵阵的声响如阴魂哭泣。
    她心中莫名地烦乱不安。
    那些回忆,那些书写,以及周围这阴郁压抑的环境都让她感到烦乱不安……
    所以当书男孩毫无征兆地哭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手不禁一抖,一大滴墨汁滴在面前的纸笺上。
    “怎么了?”她问,如有某种感应一般,脸慢慢白了下去。
    “画、画中君出事了,和尚道士要杀他。”
    书男孩边说边哭,不停地用手摸着眼泪,自从听说这里出现捉鬼道士后,他就很少在这里出现了。
    夏初菡耳中“嗡”的一声,投了笔便往外面跑。
    风声呼啸,心急如焚。
    她忽然想到这里乃是九朝故地,寺庙道观众多,堪称佛道圣地,能被江家专门请来的和尚道士,又怎能全是无能之辈……
    她忽然想到,自己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竟没有看到一个阴魂,哪怕是在寺庙,都免不了会看到一个过路异客,而这里却什么也没有,安静到近乎诡异……
    是的,她早该想到,那个女人心中有鬼,她那么怕,那么怕,不停地请和尚道士来捉鬼,这里怎么可能会留下异客?
    画中君……
    心怦怦急跳,急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这个地方,痛恨那个女人,她一把攫住一个过路的丫鬟,红着眼睛问:“捉鬼的道士在哪儿?”
    丫鬟被她的样子吓到,抖抖索索地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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