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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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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控制住了逃走的庇主,也弄清了堕神台的大致情况,所以准备直接回去复命。凤择枝从她这里了解完情况,也决定立刻返回千山乱屿。
她临走前依依不舍,始终放心不下小胖墩。她总觉得小胖墩跟白琅在一起会吃苦,殊不知吃苦的一般都是白琅。
“我以后会来看你的。”凤择枝三步一回头,小胖墩却只顾埋头吃她给的糕点。
白琅带着小胖墩返回城主府之后才召回折流。一别不过半日,折流就觉得白琅有些不同了——她好像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去跟师尊复命了,之后有几日要忙,你稍微看着点城主府。”
其实白琅也不是真的指望他看管城主府,只是暗示他别每天猫在房间里不动,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的。
她到正阳道场文始殿的时候,正好玉剑悬也在。
“……所以这次必须全部根除,也不要再考虑其反扑了。”
他正好讲完一段关于内乱的话,白琅听见了只言片语。
“你也回来了?”太微终于抬眼看了下她,“说说情况吧。”
白琅直接把千面人和朝稚的事情说了,然后询问太微当时是怎么安排琢玉行动的。太微稍作冷笑:“我当然是要他直接除掉朝稚……扇主那边应该是要他劝降。他谁的都没听,反而拉了一手堕神台,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那个,玉剑悬,你把琢玉给我叫来。”
“掌门真人,还请三思后行。”玉剑悬纹丝不动。
“啧,什么玩意儿。”太微冷笑,“下回再撞我手上,我非得把他皮扒了不可。”
狠话说了,最后还是没让琢玉来,看来是准备继续装聋作哑。白琅觉得琢玉确实厉害,他这种程度的谋士几乎是无可替代的,所以太微对他有一定容忍度,觉得能用一日是一日,实在是撕破脸了再说。
太微又看向白琅,语气稍缓:“你这次还不错,但浮月孤乡那边就要努把力了。”
白琅垂眸道:“我今日就能把月圣之事解决掉。”
太微有些诧异,见她不像在说谎,但月圣之事明明就卡在天殊宫没进展了,她准备怎么在一日之内解决?玉剑悬也看了白琅一会儿,突然问:“掌门真人还未赐她道号吧?”
太微摆手抱怨:“我十万门人,哪里有空想十万个不同的道号?”
“称道号方便些。”玉剑悬的语气没有起伏。
白琅攥紧手,太微一时间可能没有反应过来,但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还请师尊赐下道号。”
月圣之事解决了,那浮月孤乡就解决了。浮月孤乡解决了,那剩下的就是扶夜峰了。如果她接手扶夜峰之事,“白琅”这个名字就有点嘲讽了。玉剑悬其实已经默认放权给她,由她拿下扶夜峰,所以才提“道号”一说。
过了会儿,太微似乎也明白过来,他看着白琅随口道:“赐道号‘尘镜’吧。”
玉剑悬眉头微皱:“掌门真人……”
“就这个了。”太微断然道,不允许他反对。
“明镜蒙尘”,寓意不是很好,玉剑悬觉得他在闹脾气。
太微走下圣座,眼中寒凉之色从未变过。他看着白琅,白琅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却只见到他眼底略带笑意,没有指责或者恼怒。
“器才满后须招损,镜太明时易受尘。”太微站在她面前,两人相互平视,良久,他才继续道,“蒙尘是因为镜明,你能懂吧?”
如微生涟因无暇招致分尸,又如折流因无缺而惨遭断刃。
镜太明时易受尘。
她所忍受的一切苦痛离难,都是因为她比所有人看得更清更明。
白琅躬身施礼,字字掷地有声:“多谢师尊,我都明白。”
报君相知,为君蒙尘。
*
浮月孤乡。
宿月界的月亮消失了,是在一瞬之间消失的。
这里除了月亮没有其他光源,所以在骤然陷入无光之夜后,宿月界所有祭司都意识到月圣重现了。他们纷纷聚集到望月台,惊讶地发现往日邪欲横流之处,此刻竟清悄寂静,玉台壁画鬼斧神工,无数人影在烛火下闪动。
祭司们纷纷抬头,只见望月台上,步留影身着许久未穿的祭祀服,缓缓从玉帘后引出一个姑娘。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浮月孤乡魔修,一身道袍呈深青色,暗纹素净,冠带整洁。她面孔秀气,甚至还有些稚嫩,只不过她往望月台上一站,步留影便稍退一步在她身后了。
下方议论纷纷,步留影抬手虚压:“肃静!”
祭司们不再说话了,可拜火教和玄女派有些人还在交头接耳。
步留影也不管他们,她高声道:“经过漫长不懈的努力,我们终于迎回了真正的月圣。”
低下一片哗然。
“不可能吧,就这个姑娘?”
“不像啊……”
“是啊,以往月圣形貌气质都与她不同。”
“肃静!”步留影声音微厉,很快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这位是灵虚门来使,也是为我们寻回月圣之人,太微尊上座下首徒尘镜。”
她俯身搭起玉台,一个摇摇晃晃的小身影爬了上去。
这时候望月台下的人才看清,原来还有个圆乎乎的小胖子在上面。
“噗嗤!”不知有谁笑了出来。
很快就有接二连三的笑声响起。
白琅取下小胖墩颈上佛珠,瞬间风起云涌,整个望月台都被庞然黑影笼罩。众人纷纷抬头,一道遮天蔽日的龙影于云中出没,忽而见其首,忽然见其尾。漆黑身躯不知几百里长,远远看去只觉得它正无限变大,最后甚至大到足以吞没整个宿月界。
那轮消失的明月化作散碎星辰,随黑色巨龙的吐息喷出。
白琅从台上俯瞰那些面如土色的人,声音低柔清晰:“月圣后继无人,只好为诸位寻回了初代月圣……古龙佛。”
第147章 |
147、桴柈魔姬
几息之后; 黑龙化作人身落回望月台上; 空中恐怖的气息依然挥之不去。小胖墩跳起来从白琅手里咬走一颗糖,然后老实地等她系上佛珠。
望月台下人头攒动; 密密麻麻,各色目光交织。
白琅捧镜而立,不再往下看。
步留影拍了拍手,亲切地靠在栏杆,广袖迎风舞动:“还有件事儿要跟大家说。几日前,大祭司查明天殊宫截下古龙佛信物; 断月圣传承。”
台下一片寂静,转而又是哗然,大部分人神色都混合了愤怒与恐惧。
步留影再度抬手止住喧哗; 她继续道:“幸天命犹在; 古龙佛时隔五千年重临。今日起将以他为帜,往边境驻魔军十万,不破圣宫终不还。”
她说话总是懒懒散散的,这句“不破圣宫终不还”也没什么力气,底下都还很冷静。
主要是天殊宫积威甚重; 而找回古龙佛的那个姑娘又明显是灵虚门背景,其中的布局痕迹太明显了。
底下所有人都能看懂; 所以没有人敢冲出来当这个炮灰。
“月圣座下大祭司骆惊影。”下方传出熟悉的声音,“请战。”
白琅微微倾身,看见骆惊影那身不打眼的褐红色长袍,他仰头望台上; 眼里只有古龙佛。底下万般躁动,只有他这一隅是悄然无声的。
“还是大祭司靠得住。”步留影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严肃的样子,“你上来,我们谈。其余孬种就自己回家玩泥巴吧,祝你们永享太平,长寿安康。”
她挥了挥袖子,望月台红灯碧火重新点起,歌伶舞姬纷纷出现。酒和熏香的味道混在一起,朦胧帷幕映得人身姿曼妙,这里仿佛又成了之前那个邪欲横流的望月台。
骆惊影从重重帷幕间走出,身后长袍迤逦及地,端庄肃穆。
白琅站在栏杆边上,手里牵着小胖墩,安静地看着他和步留影两人对峙。
“你与灵虚门勾结多久了?”
“很久了。”步留影掰手指算,“久到那边派来的人都换了个代。”
她朝白琅挑眉一笑,白琅只能应声:“先前灵虚门派来的是琢玉上人……其实我辈分比他高些,眼下还请不要纠结这个。”
白琅见这两人一副要提旧事的样子,心下有些不愿,于是直接切入正题。
“当今魔境之势,天殊宫不能算优。三圣尊有两位鲜少问世事,掌权的虚极天尊论远见不及太微,论魄力不若无定主,论决心不如留影祭司。且天殊宫几位强势的魔君中,仅有解轻裘熟悉魔道内战,如果天殊宫与化骨狱、浮月孤乡双双开战,很难再找一个合适的主将。若是天殊宫偏防化骨狱,则浮月孤乡自可攻其不备;若是偏防浮月孤乡,灵虚门也可保十万魔军全身而退。”
骆惊影知道她是为灵虚门利益服务的,所以对她的话总是考虑两面——她主张的事情是不是对浮月孤乡有利?是不是对灵虚门更有利?
这样一来,虽然她提到的问题都很对,却也不敢贸然相信。
白琅继续说:“再者,古龙佛重临,浮月孤乡所有核心人物的反应你们也看见了。祭司、拜火教、玄女派三方内战,人心涣散多时,月圣信仰已失。若再不促成一战,以血祭月,重振旗鼓,凝聚人心,浮月孤乡只会由内而外慢慢崩溃。”
步留影含笑看着骆惊影,骆惊影则看着白琅微微皱起眉。这番话……即便是为灵虚门利益服务的游说之辞,也足够使人警醒了。
最后,白琅一锤定音:“古龙佛为浮月孤乡点燃烽火,天殊宫深陷内战泥潭。若要一发制胜,只在此刻此时!还请大祭司速速领诏出征!”
“明白。”骆惊影垂眸。
步留影拟诏给小胖墩,小胖墩给骆惊影,骆惊影跪下接过。
“我也会跟去的。”白琅这才缓了神色,安慰道,“浮月孤乡一事由我全权负责,能尽的努力我会一分不差地尽到,请您不要担心。”
骆惊影起身,神色平常:“好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会尽一切努力的。”
不是为浮月孤乡,而是为灵虚门。
是日,浮月孤乡十万魔军横渡雾海云河,兵临接壤之界。
此界名为云釜界,是天殊宫、化骨狱、浮月孤乡三境接壤之界。这里终年云雾笼罩,不见天光烈日,天然云雾可隐匿气息身形。
十万军分三批进入。
第一批人数最少,仅有百余名弟子,他们以最快速度悄然过界,然后将另一端通向天殊宫界门毁坏,阻隔两地交流。
第二批人数也不多,以祭司为主,他们围绕界门起大禁制,设帐砌台。主帐周围引浩荡大河环绕,易河水为岩浆,炼狱似的魔焰遮天蔽日将其环护。
第三批是主力,于主帐前列队重整,只等一声号角就突入天殊宫境内。
“云釜、浣纱、烛真,三界边境,直接压过。然后从烛真界跨过大怖河,天殊宫设圣殿在此,是为前哨,不计损伤,优先拔之。夺烛真后不要再往前,直接回头从浣纱界入化骨狱,取径几个无人界,返回主帐。”
白琅放下手,回头问道:“可明白了?”
她在跟分管各军的魔将讲解战术,不过还有些人没认真听。
“摄魔符拿来吧。”步留影一身松垮垮的祭祀服,在肃整劲装间有点违和。
十万魔军由各教派门人组成,摄魔符就是号令这些弟子的符箓,各大教派门派一般都把它放在自己这边的主将身上。它分左右两半,右半为尊,步留影是要取右半。如果有人听不懂战术乱来,白琅还能用右半摄魔符设法挽救。
魔将们不情不愿地交上了半块摄魔符,白琅将它们一个个放在地形图上,如置棋谱。
“我可以随军去烛真界吗?”骆惊影问道。
白琅摇了摇头。
“若有不确定的地方,还请及时请示主帐,不要自作主张。”她最后吩咐了一句,由小胖墩大声喊出“全军出战”。
魔军浩浩荡荡出发,如黑云压境。
帐内,骆惊影似乎还有些忧虑。
“大祭司,你有听懂我刚才在讲什么吧?”白琅问道。
“嗯。”
“那就好。”白琅取镜立于案上,看着各军出发,“会有人不按规矩来的,到那时候您再带摄魔符前去施援。”
她出身灵虚门,还带了个这么小的古龙佛,怎么看都是不能被信任的。魔军中如果有人没照她说的做,那至少还有步留影和骆惊影站在她这边,有犯错的余地。
步留影问:“我总可以随军去烛真界了吧?”
“你是最不能去的……”白琅看她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心下不禁摇头。
从镜中看,魔军前进速度非常快,一直到烛真界都未遇任何阻碍,而这似乎让魔军们多了些信心。
由拜火教高玉书所率魔军最先抵达圣殿,他未作迟疑,直接破入殿内。
其实圣殿防护十分严密,但浮月孤乡这次举兵十万,倾轧而下,若是没有极为强力的魔君防守,很难抵御浩荡军势。
正巧,近日天殊宫桴柈姬就在圣殿巡视,她一见黑云压顶便知不妙,正犹豫着是该迎战还是暂撤,便被一束青火笼住。
高玉书手持一块巴掌大的月形勾玉,玉上燃着青色魔焰。他凝神注视眼前女子,只见她一袭黑红华服,簪发如墨云半垂,袖上开血爪三道,隐约露出下面白皙细腻的肌肤。这等容貌打扮,定是稚女命座下圣妃无疑。
“没想到如此边远的地方,还有圣妃魔姬坐镇。”
桴柈姬拢袖遮面,脚下木屐看着不便,其实步履轻若鸿毛。她退出青火笼罩的范围,柔声道:“妾身不过一叶飘萍在外,还望您怜惜则个。”
她从袖间抬眼看,眉梢眼下全是勾魂摄魄的媚态。
高玉书心中一荡,只一个恍神的刹那就感觉天旋地转,最后一眼看见的竟是自己倒落的无头尸首。
桴柈姬手上錾花指套又长又细,尖端裂纹中流出几滴血。
她再度拢手入袖,华服头饰分毫不乱。又一队魔军冲出,她直接转身背向,天花乱坠如雨,留下大片血泊。
圣妃在宫中地位比魔君们稍低些,因以身侍主,又常称“妾”、“婢”,外人多重其艳名,肖想其美色。却不知其中佼佼者与衣清明、夜行天之流也不相上下,只不过鲜少出宫露面而已。嵯峨姬一击就能伤及骆惊影肉身,桴柈姬更是千万人莫敌。
浮月孤乡魔军如想拿下此处圣殿,并没有那么容易。
桴柈姬行至殿外,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魔军,抬袖掩唇,懒散地打了个呵欠:“今日许是要劳筋动骨了。”
第148章 |
148、破军之势
为了安全起见; 桴柈姬还是优先向宫中汇报情况。
宫中回报未达,敌方援军已至。
在桴柈姬斩首高玉书; 试图向其余魔军出手时; 另一名浮月孤乡魔修凭空出现,直接将她拦下了。巧得很,这也是位修习媚术的女性,而且她身上气质独特,所修不像寻常的阴阳合欢术。
“玄女派; 靥深。”少女绕着辫子,羞涩道;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原来是玄女派……
玄女派的媚术可以说是十境闻名了; 就连天殊宫也有不少圣妃出身玄女派。
桴柈姬心中稍有些忌惮; 她后退一步; 敛裙施礼; 借这点空档细细打量对方。这名玄女派弟子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一身水红色长裙,眉眼中含情又露怯; 娇俏天然; 笑起来百态千娇,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桴柈姬抬袖半遮面; 又款款施礼道:“妾身人微名贱; 不值一提。您这一声‘姐姐’,倒是折煞妾身了。”
她观察靥深的时候,靥深也悄悄观察着她。
先前白琅在主帐设镜; 发现桴柈姬阻挡拔营,当即让步留影调人驰援。一开始步留影是打算让岳欣去,后来转念一想他个纯情小男人说不定低挡不住圣妃诱惑,这才忍痛从玄女派弟子中挑了个去。
都知道圣妃魔姬是绝世尤物,可她们归稚女命所有,外面人很难接触得到。
靥深自小修习媚术,能有幸见识将此道修至极致的天殊宫圣妃,本来觉得激动亢奋,但一见桴柈姬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不高兴了——作为对手,我都这么尊重你,你凭什么不尊重你自己?
她竖眉斥道:“我不杀无名之辈,你到底叫什么?速速说清楚!”
桴柈姬低笑摇头:“妾身已将全部身心交给稚女命大人,再要这姓名有何用?您且当妾身是无名之辈,手下留情,放妾身一条生路罢。”
靥深怒极,抬手起一道红雾,雾里如花似梦,气味颓败不堪,周围建筑一旦染之,尽皆朽败。桴柈姬没入雾中,沉重的木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繁复的华服也未掀起一丝涟漪。
下一个瞬间,靥深颈背汗毛倒竖,虽未感觉到劲风、杀意,但依然立即回身招架。
她回身后只见一道黑红色残影,眼看难以抵挡,只得下腰后翻,拉开一根廊柱的距离。
红雾逐渐消失,雾中桴柈姬发如垂云,窈窕而立,如红莲又如黑鹤。她手上戴着布满黑红裂纹的錾花指套,细细尖尖,轻挑发梢,柔媚动人。
靥深一身冷汗,这时才认真起来。
“失礼了。”桴柈姬掩唇轻笑,身影凭空消失。
靥深端立原地,细细感知周围气息变化,静待对方出手。良久,久到其余魔军都已经彻底清理掉圣殿中的防护力量,靥深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桴柈姬根本没有恋战,她发现浮月孤乡援军速度超乎想象,于是直接设法脱身回宫禀报了。
不论如何,此处圣殿总算是按要求拿下了。
靥深谨遵步留影吩咐,率军离开烛真,从浣纱界进入化骨狱。此处挨着天殊宫的几界因灵气稀薄、环境恶劣而少有人居,魔军行进速度并不快。
因为桴柈姬亲自返宫回报,天殊宫援军来得比想象中还快,他们在界门未被破坏的最近一界落脚整军,取云釜、浣纱、烛真一条直线朝主帐逼近。
但是这时候靥深已经带浮月孤乡魔军避入化骨狱,所以双方没有正面遇上。
很快,天殊宫兵临主帐岩浆河对岸。河中硫磺火焰冲天而起,将他们阻隔在外,有前哨试图渡河,但主帐内祭司迅速从熔岩中召出魔手,将他们一一抓死。
这次天殊宫领军之人名叫般无极,是凶咎邪尊座下妖兽,真身少有人见过,只知道早年间曾为邪尊坐骑。因桴柈姬是直接回报宫主稚女命,稚女命再转达三圣尊的,所以他这边也有派出一位圣妃——姽婳姬。
“烦请您去后头坐坐,我这儿不缺人。”
般无极一看姽婳姬就觉得心慌,倒不是因为她漂亮,般无极是妖兽,看人都觉得不漂亮。他只觉得这娇滴滴的姑娘又不能打又不能叫阵,往军中一站都嫌太阳晒,实在是太损魔军士气了。
“无妨。”姽婳姬拿了把圆扇摇着,面前岩浆河热浪滚滚,炎气逼人。
眼见渡河难,般无极只得化出真身,横亘河中。他的真身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蛇形妖兽,皮如寒铁,又冷又硬,首尾一吊,架在两岸之间犹如桥梁,可供魔军渡过。
他蛇头伸过去之后便看见一个手拿白幡作法的祭司,那祭司见了他先是一愣,不惊反喜,手舞足蹈地喊着:“快去请古龙佛!快去请古龙佛!”
然后就直接跑了。
般无极觉得纳闷,过了会儿,魔军渡河至中央,他面前也来了个小胖子。
这小胖子白白嫩嫩,一副痴呆样,话都说不利索,嘴里还流口水,对着他张口就咬。
般无极没来得及炫耀自己的铜头铁臂,直接被咬掉了半边脑袋。他面前的小胖子扔了蛇头,转眼化作黑龙,龙尾一盘,龙首一昂,利齿将他蛇身横断,分两段吃进了肚子里。
“这就很厉害了,他还会去掉头再吃的?”步留影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白琅觉得有些不适,手中佛珠延长,圈住龙尾将小胖墩扯了回来。
方才还在渡河的魔军纷纷落入岩浆之中,被魔爪吞噬。尚未渡河的魔军试图回撤,可此时靥深所率的大部队已经绕过化骨狱返回主帐,正好和残军打了个照面。后方祭司们看准时机,立刻撤下魔爪,横渡岩浆河,配合大部队前后合围,准备剿灭。
步留影赞叹道:“这个战术不错,学到了。”
白琅微微皱眉,未下定论。
镜中烈火熊熊,河岸上战斗极为凶残,魔道恶法颇多,双方都打得血肉横飞,残肢乱舞。
浮月孤乡有人数压制,本来占优,但不一会儿就出现了转变。不少参战的浮月孤乡魔修祭司忽然神色哀恸,潸然落泪,有的甚至直接转身投河,不再追敌。
率军的靥深往战场上一看,立刻怔住了——竟然有一名圣妃从烈火硝烟中信步走过,神态从容。
姽婳姬神色渺然,且行且歌:“空世谛法,诉结尘缘。”
她周围的魔修竟然摄于其丽色,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美人。她走金鱼步,华服繁冗,步伐极是缓慢,可万军丛中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天阙此去,十境渐远。”
她轻抬袖,展开,袖上彩鲤游弋,繁花似锦。面前魔军如潮水般散尽,更有人见满地尸首,失声痛苦,忏罪自杀。姽婳姬缓步离开,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歌声空净杳然,犹似盘旋耳边,挥之不去。
虽然魔军全歼,但最后浮月孤乡也损失不少。
最重要的是天殊宫圣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离去,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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