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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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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了,潜入计划要宣告失败了,四个演员全部笑场。
  “你?怎么证明?”这时候暗处走出来一个严厉的中年男人。
  沈砚师缓了缓,重新进入状态:“擎天心经,谕主名录。”
  他从眉心取出心经,一页页翻过,最后谕主名录上所有名字一清二楚。中年男人立刻认真起来,他验证了几遍,确实是真的。
  “失敬了,沈道友请移步殿内。”
  沈砚师立马得意起来,昂首阔步地跟了进去。
  中年男人回头,对东窗斥道:“还不去招待另外两位?”
  东窗连忙起身:“是,高大人。”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高骞,是替代其他三位管事的新管事。一般是叫他“司南”,还有另外“司东”、“司北”、“司西”三个管事,东窗觉得自己快要被撤下去了。
  东窗把白琅、狐越女带入偏殿,狐越女走着走着,忽然回头一笑。
  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人耳边响起歌声,让他们忘了自己原本在做的时候,猛然陷入这奇崛冶艳的音色中去。
  “可算是清净了。”狐越女笑道。
  她这张狐狸脸笑起来怎么看都有种狡诈感。
  “嘘。”东窗小声说,“阁内藏龙卧虎,还是要小心。”
  他们在偏殿一处待客厅中坐下,东窗满脸都写着担心。
  “高骞没有那么好骗,你们的同伴不会有事吧?”
  “他可不需要骗人。”狐越女咯咯地笑起来。
  “沈砚师就是天下第一,怎么查都是天下第一的。”白琅说,“只要他忽悠到了那个高什么,我们就能搭个顺风车进去。”
  东窗明白了,沈砚师的身份是真的,阁内为了拉拢他应该会同意些条件,沈砚师利用这些条件把狐越女和白琅弄进去。
  “你是他的器?”东窗脸上的担忧丝毫不减,“阁中谕主都不可以保留自用器,必须使用阁内罪器,而是每次任务会分配不同的罪器。”
  “我是他的祚器。”狐越女眨了眨眼。
  “那怎么办?到时候他们有办法解除主器关系,让其他人沾染你,把你变成罪器……”
  “没关系。”狐越女又眨了眨眼睛,“我不介意。”
  沈砚师一开始就说他要“牺牲一下”,只不过那时候白琅也没想到他准备放弃祚器。
  东窗有些无语,他看着白琅问道:“那你怎么办?不,等等,你现在本来就是没有器的吧?”
  “有的,我还有祚器。”白琅无奈点头。
  东窗紧张极了:“什么?你知道阁内会想办法解除所有原来的主器关系,然后强行让你们使用罪器的吧?而且一般谕主是靠祚器保命,九谕阁谕主的命都握在四天圣君手里,一旦入阁就没有半点办法了!”
  “没事,我不入阁,另有安排。”白琅安慰道。
  东窗心里非常不安,他总觉得白琅有什么不得了的大计划。
  很快,高骞和沈砚师谈好了。
  高骞笑呵呵地说道:“那就这样定了,请仙子和沈道友跟我去处理一下主器关系。”
  他们没有提到白琅,东窗莫名紧张起来。
  “至于这一位……”高骞看向白琅,“灵虚门的小道友。”
  白琅脸色骤变。
  “沈砚师,你算计我!”她怒斥道。
  “还好还好,是你盗我天机在先。”沈砚师笑道,“还想搭我便车潜进九谕阁?地牢见吧。”
  几道暗影出现,不同的罪器瞬间抵住白琅要害。
  东窗终于知道了白琅的“另有安排”是指什么——其他人潜入九谕阁八部,她孤身进入地牢,煽动那些因“叛乱”之名受尽折磨的人,里应外合,共同行动。
  “将小道友押去地牢,等我们联系上灵虚门再作安排。”高骞目光阴冷,他又转头看向沈砚师,脸上堆起笑容,“我们走吧,沈道友。”
  沈砚师和狐越女渐行渐远,白琅也在押送之下消失。
  东窗站在原地面如土色,好不容易熬到换班,他第一时间跑去找到钟离异。
  钟离异这几日在阁内休息,没有什么要做的,每天都是打坐睡觉打坐循环。他听见东窗疯狂锤门的声音,过了会儿才懒懒地爬起来。
  “什么事啊?”
  “白琅进地牢了。”
  “你再说一遍?”钟离异一点点皱起眉。
  “他们没有按之前说的计划来,不是一人一部潜入阁内的!”东窗进了他房里,在四周布下禁制,“沈砚师把白琅卖出来获取阁内信任,白琅借机进入地牢……”
  “疯了吗这是?”钟离异脸色特别不好看。
  不久前禹息机回到阁内,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查,总算是洗清了嫌疑——他说自己是追着叛乱发动者枭廻去的,还带回来不少重要消息。取得阁内信任后,禹息机又悄悄将其他几人引进来,回避了解除主器之类的环节。他跟钟离异、东窗简单说明了这次的战术,大概就是分别潜入八部,跟枭廻那伙人一样,同时进行爆破。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跟枭廻组织叛变时不一样。
  那时候所有心怀异心的人都在八部当值,但现在那些人都进了地牢,八部任值的人已经经历了大换血。
  白琅跟沈砚师最后确定计划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们临时更改了方案。
  其他几人暗中潜入八部,随时准备动手。
  沈砚师光明正大地加入九谕阁,寻找□□。
  白琅帮沈砚师做一下身份,顺便潜入地牢,将囚犯们煽动起来。等沈砚师点燃□□,她就直接开牢门放人,制造大混乱,一举将元气未复的九谕阁拿下。
  钟离异“啪”地一拍桌子:“凭什么他们这么多男人,非得让白琅潜入地牢?”
  “应该是觉得她在太微座下,九谕阁不敢太过分吧。”东窗愁眉紧锁,“可现在地牢是穆衍之在管,那个疯子哪里会在意这些。”
  “不行,现在就得把她弄出来!再过半柱香时间说不定她都被切片装盘了!”
  钟离异披上衣服跑了出去,东窗将他拦下:“那计划呢?”
  “滚你的计划!计划重要还是老子喜欢的人重要?”
  *
  九谕阁地牢是白琅见过的最正统的地牢了。
  火把,刑具,用来压制修道者的烙铁符咒,双目无神的看守,一套俱全。当她被押送着往最里面走的时候,两边牢门里不停伸出布满伤痕的手脚,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深可见骨。
  她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地跳着。
  押送她的都是罪器,一句话也不多说的那种,锋芒都指着要害,随时可以将她杀死。
  也不知道往里走了多久,气温忽然就降到正常范围之外,白琅抱着手打哆嗦。
  “很冷吧?冷一点比较好……冷一点,尸体就烂得慢一点。”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
  这周围没有火把,白琅花了好些时间才适应黯淡的亮光。前面的墙角下站着一位青年道人,一袭黑白太极纹道袍,打扮整洁考究,一缕长发从冠中垂落,将他半边面孔挡住。他露在外面的另外半边面孔如神鬼之工,异常俊美。
  白琅只看了一眼就记起来他是谁。
  穆衍之,那个有绀琉璃般异色瞳的鉴器。
  其他罪器押着她上前,她觉得脚下触感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地上铺着层黑黑的软东西。
  “是人皮。”穆衍之轻声道,“我不喜欢味道,所以用炭处理了一下。等这个牢房铺满,就烧了,再换一个牢房。”
  白琅记起来很久很久以前他威逼谕主吃人那茬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都下去吧。”穆衍之摆了摆手,他走到白琅面前,一根细长的东西抵在她腹部。
  白琅低头看了眼,是吞光鉴的镜柄。她用过吞光鉴,知道它大概是个什么构造,镜柄是个三棱锥,还开了深深的血槽,末端淬入权鸩,触之即死。
  “不要怕。”穆衍之拉住她,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是实打实的咬,白琅觉得瞬间就有血流了出来。
  她听见穆衍之在自己耳边细语:“司南说了,要等灵虚门消息,现在……还不能动你。”
  她痛得要死,本能地挣了一下。
  穆衍之力气猛然加大,她觉得上臂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嘘,嘘,乖孩子,不要乱动。”穆衍之将她抱紧,轻拍着她的背,“小睡一会儿,等灵虚门来了消息,我再抽空处置你。”
  白琅的视线被冰冷的锁片剥夺,用于压制修为的符咒一层层覆盖在她皮肤上。
  意识突然沉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进来,动作粗暴地将她推搡到墙角,然后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低头在锁骨周围吮噬。直到对方把手探进衣服下摆,白琅才迟钝地反抗起来。
  “放开……”她说了两个字。
  这个男人直接用吻堵回了她剩下的话,她衣摆下面那只手抽出来,迅速按住她的手腕,通过肩膝部分施压,将她牢牢控制在角落里。
  白琅喘不上气,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要乱动。”对方传声道,“穆衍之在看。”
  白琅有一瞬间感觉全身都是僵的:“……钟离异?”
  钟离异应了一声,见她不再挣扎,就稍微放松了压制她的手,同时结束让人窒息的绵长亲吻。他侧头贴近白琅的耳朵,一边轻吻她耳垂,一边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进来的。过段时间灵虚门应该会派人捞你出去的,如果来的是琢玉,你肯定就安全了。”
  “不会的。”白琅安静一点,回答道,“我已经跟玉剑悬提前打过招呼了。”
  “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钟离异气得要死。
  “嗯,太微有命。”白琅冷静地传声道。
  钟离异心痛死了,他还以为白琅是为了救他出去而赴汤蹈火的,结果居然是因为“太微有命”。那矮子怎么这么招人嫌啊。
  白琅又道:“你们最近在阁内怎么样?上次见面就想问了,不过南天圣君也在,我不好多说……你的手!!”
  白琅脑海中只过了一两个念头,再回过神来就发现钟离异已经把手伸进她里衣了。他手上有常年握剑的薄茧,掌心热度温和,一点点摩挲过皮肤的时候悄悄灌注真气,帮她暖暖身子。地牢里被□□封住了,她真气还被压制着,再冻下去说不定又要失去意识了。
  “你非得这样吗?”白琅很信任钟离异,但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特别紧张。
  “都说了有人盯梢……不然你想让那个虐待狂来?”
  他摸到腰带,动作顿了顿,白琅也明显地往后退缩了。
  “你是不是假公济私?”白琅快哭出来了。
  钟离异叹了口气:“哭吧。你哭得越惨,我也越好交差。”
  说完就收回手,用力在她锁骨边上咬了一口。这口咬下去痛感跟他所化的蛇首匕相似,白琅立刻哭了出来。
  钟离异其实不比她轻松,穆衍之盯着是一个问题,白琅摸起来手感太好了是另一个问题。
  她看着纤瘦,其实都是骨架小,真摸起来还是感觉得到软乎乎的肉,用力掐一把,指尖微陷,甜白色从指缝里透出来……不好形容是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很糟糕。
  钟离异内心深处都开始觉得自己恶心了。
  “这样吧。”他直起身子,“先用灵虚门拖住他们,你继续按计划来,有什么事……”
  白琅感觉手指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钟离异悄悄把一条黑蛇咬在她指尖。黑蛇尾巴一摇,化作黑线消失在她手指尖,过了会儿,黑线也不见了。
  “有什么事就咬破指尖,放蛇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地牢,步子又快又不安。


第173章 
  173、司夜警晨
  钟离异离开之后; 穆衍之也走了。
  这牢里还有许许多多囚犯等着审,白琅又不能动,所以他没必要多留。
  门外只余两个黑衣蒙面的罪器守着; 但白琅身上有咒文和锁链,没那么容易脱身。只要能把锁链解开; 她就能想办法迷惑看守者; 去其他监牢看看。
  “风央; 在不在?”她在心里小声问道。
  很快; 金袍紫带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风央打了个呵欠:“你也只有这种时候想得到我。”
  “快点快点; 帮我把锁链解了。”
  风央叹气,低头摸了把她的手腕。
  “认真一点!”白琅怒道。
  “是是是。”风央低头并指,在锁链上轻轻一划,极小的“咔哒”声被恢复自由的白琅瞬间掩盖下去。白琅甩了甩手,一抬眼正好看见外面守卫换班。
  她连忙又站回去; 手托着锁链。
  幸好守卫们都不怎么在意她,也没有发现异样。
  “你先别动。”风央忽然凑过来,紧盯着她手上的锁链看。白琅往里缩了缩; 以为他又要借机占便宜。
  “保持这个动作别动。”风央提醒了一句,他握着白琅双手; 连同锁链一起抬起来,“不妙啊; 幸好刚才你没把锁链扔了。”
  “怎么?”
  “你回头看看,它是不是连着外面?”
  白琅回过头看了一眼。
  她被拴在一个布满铁荆条的高架子上,这个架子贴墙放着; 一直抵住房顶。锁链绕过她身上,又绕过这个架子,从房顶某个地方穿了出去。
  “那是个齿轮吗?”白琅眯着眼睛,脸上一点点浮出六铭隐文,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锁链穿出去的地方是一个齿轮,看不出材质,只觉得十分坚硬,又与房顶融为一体。白琅记得进来的时候墙壁、地面也有不少这样的齿轮,只不过连的不是锁链,而是皮质的履带。
  风央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是“天衡”装置,地牢里好像有个覆盖很广的擒纵器。”
  “什么东西……?”白琅听不懂,但是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钦佩起来,“这么复杂的装置你都知道吗?”
  风央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司夜警晨当初就是用浑天仪的,这擒纵器明显是浑天仪的一部分。当时为了了解九谕阁大敌,我还看了不少古机械的书呢。”
  “原来是用浑天仪的,这名字也确实像……司夜警晨也复活了吗?”白琅问。
  “不知道。”风央回答,“反正我死的时候司夜警晨没死,也许一直活着也说不定……等等,你先不要动这个锁链,擒纵器牵一发动全身,说不定你一走上面就掉下来一把铡刀。我出去看一下地牢结构,等会儿再想办法。”
  风央少有这么靠得住的时候,白琅还挺感动的。
  过了很久,风央回来,给她带了张地牢结构图。
  风央指了指图上:“地牢一共十八层,上狭下广,每层有冰火两面,以日、月轮环隔开。齿轮镌刻了二十八星宿的方位,由履带或者锁链联动,整座地牢在它们的牵扯下缓慢转动,每一个周天都与星辰运行相合。看守者门手里的钥匙不是真的钥匙,而是一种黄道游仪,它可以确定每一个牢房、每一个囚犯相对于星宿的位置,所以说……”
  “除非星轨偏移,否则拿了钥匙也逃不出去。”
  “对。”风央点点头,“九谕阁地牢就像一个极为紧密的仪器。”
  白琅低着头仔细看结构图,上面标注了各个部件的称呼和大小,看起来还比较详细。
  这个浑天仪结构几乎颠覆了她对“建筑”的认识,以前她见过的最复杂的建筑莫过于茧宮,但眼前这种缜密有序的复杂结构显然要更加震撼人心。
  “这里。”白琅在地图上指了指,风央看了一眼,目光微讶。
  “厉害厉害……”他赞叹道。
  “这里是叫……‘枢轮’?枢轮转动,控制整个天衡装置的移动。我们现在肯定不能摘星换月,所以要回避看守者的黄道游仪,只能让整个擒纵器装置失准。”白琅的指尖顺着枢轮往旁边两条通道划去,“左右道分别有日月轮,日月轮连着锁链……我看看,这个结构是叫天锁。日月轮背后就是火面、冰面,火面受热膨胀,将这边的天锁压下去;冰面受热溶解,水灵之气会将另一面的天锁压下去,两边天锁抵住轮辐,整个枢轮转动就会变缓,甚至是停止。”
  风央心情舒畅地说:“真好,跟你一起行动不费脑子。”
  “本来这个装置就跟四时变化有关吧。”白琅无奈地说,“我现在是在冰面,待会儿你沿着锁链一直走,翻过日月轮,潜入火面。”
  “不把月轮天锁压下去吗?”
  “压下去了你怎么去另一面解决日轮天锁?”白琅又想了想,“你去火面,我在冰面,两边一起,看看能不能在黄道游仪发现之前让枢轮停下。”
  “行。”风央爽快地答应了。
  他离开之后,白琅也用天权迷惑了看守的器。这个效果持续不了多久,因为罪器本身就对天权有抵抗力,而且黄道游仪会在发现星位异常之后发出警告。
  所以必须要尽快。
  离开牢房后,白琅照着结构图上的路线行进,不断靠近中央日月轮的位置。一开始她还担心被人看见,但是走了会儿她便发现,两边牢房中关的囚犯都保持死寂,巡逻的看守也几乎不会离开火把照亮的地方。只要她往暗处走,应该不会被人正面逮住。
  可实际情况却没有她想象中顺利。
  “那边的姐姐……”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这么一声,白琅吓得连地图都掉了。她回过头,背后黑漆漆的,没有特殊的气息,只能隐约看见一道白影。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白影逐渐清晰,那是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子,可能只有三四岁,伸出手只能抱到白琅膝盖。
  可是在这种地方出现,越小就越反常。
  白琅低头捡起地图,正准备要跑,再抬头却看见那女孩儿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瓷器般无暇的面孔与她只有一线之隔,离得这么近,却没有一丝呼吸。白琅看见她腿上覆着细细的金链子,链子上有不少日月星的坠饰,和整个地牢中齿轮所镌刻的二十八星宿方位很像。
  “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白琅看着金链子愣神时,那个小女孩儿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腿。
  “我的哥哥不见了……”小女孩儿软软糯糯地说,一边仰起头看她,“姐姐,你帮我找他,好不好?”
  白琅觉得腿上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都走不开。她索性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问她:“你哥哥是谁?”
  “放开她。”
  背后忽然传来风央的声音,小女孩儿放开白琅的腿,身影飘忽,骤然退出十米开外。
  “我哥哥不见了……”小女孩儿啜泣着看向白琅,模样十分招人疼,“他不见了。”
  风央将白琅从地上拽起来,对那小女孩冷笑道:“警晨君,这样利用人家小姑娘的同情心就不好了。”
  小女孩儿环抱着自己,看起来又惊又怕:“没有,我没有利用谁的同情心……司夜哥哥,他真的不见了。”
  白琅终于忍不住打岔:“司夜警晨是两个人?”
  风央回过头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两个人,这名字还能不是两个人?你觉得一个人是姓司还是姓司夜啊?算了不说这个,他们一主一器是孪生双胞胎,司夜君是兄长,警晨君是妹妹,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实力并非一加一这么简单。再加上警晨君又是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当初可有不少人死于轻敌呢……”
  白琅摆手让风央停下:“你等等,先听她说完。”
  风央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
  “哥哥……不见了,他不见了。”警晨君重复着这句话,“那天、我们突然醒过来……眼前有光。然后……他们把哥哥带走了。哥哥将我的身躯固定在地牢之中,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但是哥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感觉不到,这是……第一次……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白琅很认真地听了她的话。
  “突然醒过来”应该是像应鹤那样突然复活;“眼前有光”意味不明,可能是斗法;“他们”极有可能是绣鬼人和当时一同叛变的绝音人;“感觉不到”要么是因为绣鬼人、绝音人的天权,要么是因为司夜君已经死了。
  “哥哥没有死。”警晨君突然冒出这句话,就像能读懂白琅的心思似的,“因为我还活着。如果哥哥死了,我也会死掉的,那是一定的。我不会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风央朝白琅使眼色:“别听她疯言疯语,警晨君当初装小孩子骗过多少人呢……”
  “不是装小孩子,是喜欢当小孩子。”警晨君歪过头,看着风央说,“不想变成大人也有错吗?”
  白琅点头认同,风央气急败坏:“这话去问问死在你这小孩子手里的人行不行?”
  警晨君笑眯眯地说:“那些人想要伤害哥哥,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手哦?始皇陛下就没有为应鹤真人杀过人吗?”
  ……
  “始皇陛下是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觉得在现主面前跟我争论原主不太好?”
  ……
  “不说话了呢。”警晨君笑道,“那就让我跟姐姐说吧。”
  白琅背后一凉。
  “姐姐脸上真是什么也藏不住。”警晨君一步步走近,风央还是坚定地挡在白琅身前,“你知道谁带走了哥哥,是不是?”
  白琅点点头。
  “他们在哪里?”警晨君问。
  “不知道。”白琅回答,“不过你从这里出去的话,他们自然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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