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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医生是大魔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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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没事?”阎墨见他一直藏着右手。
“哎,没事,兜里有手机,怕掉了。”徐攸宁嘿嘿地笑着:“你和泽哥的手术,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有。”她说:“明天手术,你可以站在手术室里么。多一个医生,壮胆。”
“没问题。”徐攸宁说:“一定到。”他抬眼,哎呦了一声:“泽哥来了,我不做电灯泡,溜了溜了。”说完,他立刻消失在阎墨的眼前。
“季医生。”阎墨跟上季泽,踮脚手揽着他的肩:“顺路一起下楼。”
季泽由着阎墨努力高抬着手和他平视,一动不动,在阎墨膀臂酸了,想着要放下歇一会时,他的手伸出,环住阎墨的腰,稍稍上提。
他们之间,只剩了咫尺的距离。
“下班回家?”阎墨紧靠着他的胳膊,眨了眨眼。
“嗯。”他和阎墨平视,忍着笑意。
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杨主任和一串实习生一边讨论着问题,一边走了下来。看到季泽和阎墨黏在一起,所有人的表情霎时凝固。
阎墨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季泽的身上,上一秒脸上溢着的笑,还停在嘴角。
“那个,季医生。”阎医生一秒松开季泽,拍了拍季泽衣服上的灰:“这里脏了。”
季泽冷静脸:“嗯,你有什么好的干洗店推荐?”
“说到干洗店啊。”阎墨和季泽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医院隔壁的那家不错,价格便宜···”
“那谢谢阎医生了。”
当
电梯再次合上。
“杨主任,阎医生和季医生,没病吧。”实习生的嘴角颤了颤。
杨主任敲着文件夹,漠着一张脸朝前走着:“病是没病,就是当我们是瞎的。”
*
到了地下车库,阎墨还心有余悸。她啃了口雪糕,窝在季泽车上。季泽睨了一眼,抽了两张纸塞在阎墨的领口:“别弄脏车。”
阎墨将纸拿开,一大口吞了雪糕,嚼了嚼咽了下去,在抬头,对上季泽那张强忍着惊恐的眸子。
“你不是有车···”许久,季泽才说。
“还是季医生的车”阎墨头靠在季泽的肩上:“坐着舒服。”
“坐上我的车。”季泽缓缓开口:“就要跟我走。”
“去哪?”
“我家。”他云淡风轻地说着,打了方向盘,出了车库。到了小区,保安照例在开门的时候,唤一声季先生、季太太。阎墨听得开心,又多塞了保安一罐茶叶。
季泽握着方向盘,浅浅地一笑。两颗虎牙刚露着,就被眼尖的保安看到:“季先生,今天心情不错啊,难得看你笑。”
阎墨回头想着看,有对上季泽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锁了车,拉开后备箱,抱了两箱水果。阎墨一看,是当季的荔枝。她拆了胶带,拿了一个剥皮放在嘴里,直接上了楼。
季泽跟在她身后:“就算有皮,也要洗。这种水果···”
阎墨含着果核,含糊不清地在胸口比了一个叉:“人类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季泽极淡地扬起一抹笑:“歪理。”说着,他伸了手,阎墨自然地在他手心吐了核。
到家门口转角的垃圾桶,季泽才扔了核,擦手进了家。
“明天的手术”一回家,他就开了电视。电视上放着搭桥的手术实例,季泽暂停,指了几处:“我算了时间,明天我们两个人···”
“明天。”阎墨说:“不止我们两个人。”
季泽微微一怔:“还有谁?”
“很多人。”阎墨盘腿坐在沙发上:“霍思宁霍医生···她数了数,报了一些业界最知名的权威。”
季泽认识,但这些人···他望向阎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人,都过了世。
阎墨这样做,真的没问题么?
“你准备好了么?”阎墨问。
她知道,季泽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不做无准备的手术。
季泽点点头,捧着一本书,靠着阎墨半躺在沙发上。
阎墨和他对视了几秒,蓦地俯下身,推开他手中的书,趴在他心脏的位置,认真地听着。
人类的心脏,每一次敲打,都是生命的搏动。她有心脏,但鲜少如这般不息地跳着。
季泽圈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她发梢淡淡地清香,缕缕钻进他的鼻腔内。
他感到舒服又安宁,像屋里点着一根安眠好香,随时,都想抛下脑海中乱想的一切,沉沉睡去。
阎墨听了60秒,季泽的心脏搏动了73次。
“季泽”她下颌抵着季泽挺括的胸口:“人类的心跳声,真好听。”
“我想”季泽的手指□□她浓密的发内:“心脏能一直跳下去。”
“嗯?”她不理解。
这样,他可以救很多人,也可以,他凝视着阎墨,和她在一起,永远。
季泽没再多说:“阎墨,我们一起住吧。”
第33章
阎墨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耳朵贴着他的心脏。他的声音很轻,说话时胸口甚至都未曾起伏。
“书上记载”她有些犹豫:“两人异性人类住在一起,就要成家生孩子。”
季泽瞥了她一眼; 忍着笑:“哦,是么?”
阎墨说:“地狱的人类学书上这么写来着。”她翻身侧卧在季泽身边; 拉了他的一只胳膊枕在脑下:“所以···”
季泽的手滑至她的腰际,靠近了些; 温润的气息吹在她颀长的脖颈:“我该说”他手上的力道; 又加重了些,阎墨小小的一只,被他整个圈在怀中。
“诚挚地邀请你和我一起成家”他说:“生孩子。”
*
被季医生邀请一起“生孩子”后,阎墨联系了搬家公司,大包小包的打好,统一搬到季泽家。
小薯已经很久未回来; 桌上起了淡淡的灰。清晨阎墨锁门离去时; 偌大的房子已然是空荡荡的死沉一片。
纪殊的手术安排在下午。上午; 季泽换了门诊,还在计算着手术时间。这次他们搭桥的方式是心脏停跳; 风险很大。
阎墨换了白大褂; 睨了季泽一眼; 没再打扰他。出门去了住院部,纪殊的病房。
他不再注射药物,斜倚在病床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切换电视频道。
今天; 纪殊乖乖地穿上了病服,病房里空调未开,他胸前的几颗纽扣也未扣。大片古铜色的肌肉隐隐绰绰地现着,顺滑的肌理线条根根分明。
见阎墨来了,他两指上扬:“呵,阎医生早。”
“下午手术。”阎墨签了单子,将病号卡挂在床头。
“我知道。”他看向电视,说得云淡风轻。
阎墨看着他,欲言又止。她看不到纪殊的未来,他头顶的那串死亡倒计时又是若隐若现。这场手术,她也准备了很久,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她希望,真挚地希望,纪殊能活下来。
为了他自己,也为了···
她没再想下去,点点头离开。才踏出两步,手腕就被纪殊紧握住。阎墨低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纪殊五指青黑的指甲盖。
他病了,手上的力道很弱,尽管他试图握紧,但阎墨仍能轻而易举地挣开。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在等纪殊开口。
“阎医生”他说:“如果手术失败了,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纪殊的性格从来都很张扬。但现在他的声音却很轻,他在求阎墨。
“什么?”
“那份遗嘱,不要给纪迦。”他说。
“这是你的家事,”阎墨回:“我只是你的医生。”她说的很清冷。
纪殊的手松开,缩了回去。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悲凉。他躺下,尝试着不去呼吸。电视里叽叽喳喳地放着皇室夺嫡的狗血戏码,皇兄将白刃刺进皇弟的胸口,鲜红地血在他的黄袍上开出花来。
他突然和皇弟一样,感受到了死亡的双手凝挂在他的脖子上。
阎墨离开,在门口对他说:“等你痊愈,你父亲的公司,自己亲手去保护。”
电视随着阎墨的门阖上黑了屏,纪殊看着黑漆一片的电视,突然就笑了。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阎医生,在意一点他的生死。
*
下午。虫躁鸟鸣的悠闲午后。纪殊被推进血管内科的手术房。手术房很小,只站着三位医生,两名护士。纪殊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阎墨的身上。
她戴着大白口罩,遮住了她脸上全部的情绪。她手上拿了一柱长香,未点燃,香身刻着奇怪的花纹。
季泽站在他旁边,平静镇定。
三年前,他在叙利亚,这条命,也是季泽救的。
季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时针一指向2,他便喊了开始。麻醉师手忙脚乱地上了药,抱歉地看了阎墨一眼。
纪迦连麻醉医生,都不放过,选了医院里的一个才进的毕业生。阎墨摆了摆手,那个麻醉医生又匆匆地走了。
徐攸宁立着:“阎医生,那我站在外面。”
“徐医生,你拿着香。”阎墨说。
徐攸宁微微一怔,他看着季泽。季泽又瞥了眼钟,对他点头:“拿着。”
徐攸宁拿上香,阎墨上前,轻吹了一口气。半响,徐攸宁双眼一白,全身颤了颤,他手中的半截香霎时消失。
“霍医生,麻烦你了。”
徐攸宁眸子沉了下去,微微点头:“开始,先去乳内动脉备用。”
阎墨提刀,动作很快,他们配合的很好,每一个动作都在计划之内。包括,那两名也拿了香被附身的护士。
“注射肝素。”
“心肌稳定。”
这些业内权威的已故专家,即便多年不动刀,依旧保持他们精准的判断力和手术执行力。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纪殊的几根血管破裂,抽血泵的血汩汩地朝里回。这是搭桥手术中常见的,也在季泽的计划之内。
阎墨拿了止血钳去止,血未止住,又溅了她半脸。她的额尖,开始冒着细密的冷汗,那日纪殊削苹果的场景,又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纪殊有没有做过骨髓穿刺?”
“他···”阎墨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来不及了,心脏停跳还剩···。”霍医生的声音小了下去:“阎大人,手术失败不是你的错。”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监护仪上那根渐渐笔直的一条线。而后,又看着季泽,拿着电击复苏器一次次的除颤,调高电流。
他们都是在手术台上见过太多生死的医生,这样的场景,他们很熟悉。霍医生摘了口罩,数着秒针,等他走到一个吉利的数字。
就像婴儿出生时,接生的妇产科医生一般。
“阎墨。”季泽拉开阎墨:“行了。”
阎墨双手交叉,在纪殊的胸口一遍遍地做着心肺复苏。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白大褂湿了一片,紧贴着她的身子。凌乱地发梢粘在鬓角,她手中的动作还未停歇。
和徐爸爸的那场手术不同,那场,阎墨还冷静的电击,冷静地看待生死。
但对纪殊,她失态了。她可以拯救未死的人,但救不了一个死人。
“阎大人,算了。”开始有人劝她,开始有人拉她。
但她还在做,一次又一次地按着胸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监护仪的那条线。
她不够冷静,因为她从一个鬼差,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医生。
秒针终于停在了一个吉利的数字,霍医生抬头,嘴唇张开:“纪殊,1988年生人,死亡···”
当
阎墨用了全身的力,灌了些阳气下去,按了最后一下。
那根线,有了起伏。
“快。”阎墨招手。
医生们怔了怔,立刻又上前完成手术。
手术很成功,奇迹般的成功。因为有最权威的医生们,也因为,有阎墨。
季泽最后缝合,动作很流畅。阎墨在后面,给医生们分轮回号码牌。
“霍医生,章医生···”阎墨一个个地将号码牌分到医生手中:“明年,我们又能在人间相见。”
“阎大人,你也要安好,我们明年见。”说完,他们眼珠上翻,过了会,原来的灵魂又回来。
徐攸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捶了捶脖子看着监护仪:“手术,完成了?”
阎墨立在纪殊的身边,眼角竟有了些泪:“完成了。”
只是,她看了一眼纪殊的头顶,那串数字,还在不断地跳动着。
*
纪殊被推进ICU,天色早就是漆黑一团。从下午,到接近凌晨。她和季泽,站了近10个小时。
坐上车,阎墨和搬家公司通了电话。
“季医生,东西运好了。”她偏头,扬着笑。脸色暗了些,多了倦意。
季泽倒车出库,未说什么。
“手术成功,晚上有什么庆祝呀。”阎墨扳着指头:“家里,有啤酒么?”
“明天我还有一台肿瘤切除的手术。”季泽回:“早上还要早起。”
他没提今天的手术,也没提,阎墨手术室的失态。他和阎墨,也合作过一些手术,却从未见过,在病人快死亡时,如此执着的她。
他很担心,心里,也有些吃味。
阎墨见季泽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啧了一句:“以后得贿赂贿赂曹院长,让他将你的手术都调到下午。”
“下午?”季泽明知故问。
“这样你的晚上···”阎墨顿住,脸凑近了些,一张笑颜展在他的眼前。她看到,季泽的耳骨又烧了一片:“季医生,你现在真像被无良村霸调戏的良家妇男。”
恰好红灯,季泽停了下来,他眼尾上挑,勾了勾唇:“是么?”
阎墨刚想回应,手就被季泽固住。他解了上衣的两颗纽扣,挺括精壮的肌肉,现在阎墨的面前。
阎墨直了眼,笑意更甚。
季泽拉着她的手,伸进衣内,冰凉的感觉灼烧着阎墨逆流的血液。她也不客气,挠着季医生美好的小肉体。
再抬头,只听季泽云淡风轻地回:“我允许你调戏我。”
第34章
红灯跳至绿灯; 季泽的车还未发动。
“怎么?”阎墨的指尖滞在他的锁骨,抬眼,和他对视。
季泽没有回答; 调转方向盘。车行至路边的小道,四周寂寥; 空无一人。他停下车,熄了火。
暮色已浓; 浓得像墨。小道边是划不开的静谧。他沉默着; 阎墨也跟着沉默,彼此之间,只听得到邦邦作响地心跳声。
阎墨伸手,去转车上挂着的钥匙。下一秒,季泽的手覆了上来。他望着阎墨,只有短短地一会; 他们便心领神会; 手从车钥匙滑到了对方的身上。
阎墨的唇很诱人; 赤红可口,季泽凝睇着那双距离他咫尺之距地唇; 还没思考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像是吃着童年嘴美味的软糖; 他的眼睛红丝一片; 双手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轻佻开她胸前的两粒衣扣。
阎墨蜷缩在他的怀里,格格地笑着:“季医生; 你真是衣冠禽兽。”
季泽停了动作,清冽地笑了笑:“既然这样。”他调低车座,倾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不禽兽一下,岂不是很亏。”
说着,他便开始去解皮带,腰际的两根完美的人鱼线,顺着肌理的方向,完完全全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阎墨修长的腿,环上他的腰,应承着他的轻推慢送。
“禽兽。”她扬着笑,敲了敲季泽的脑袋。
季医生与她十指交扣,听了这声轻唤,禽兽地更为厉害。
*
早上门诊结束,阎墨到茶水间灌了一壶热白开。普外科的小护士进了,拖着下巴第一句就赞扬了阎墨:“阎医生,我发现你最近年轻了不少。”
年轻···
阎墨嘴角颤了颤:“是么。”
小护士挽上阎墨的胳膊:“有什么独特的保养秘诀么?”
阎墨啜了一口茶,低声问:“你有没有,谈男朋友。”
小护士脸一红,推了阎墨出门:“阎医生,纪公子醒了,你先去看他吧。”
阎墨点点头:“病房现在有人么?”
“血管内科的主任还在。”
“那我等一会。”阎墨抽开椅子,坐了下来。
小护士扁扁嘴,转身离开,到门口,想起来什么。半路折回,对阎墨耳语:“墨墨,季医生这么厉害啊。”
“是很厉害。”如果纪殊的手术没有他,最后成功的几率,定然很小。
“哦”小护士似懂非懂地点头。
“又快又准,时间还短。”手术的缝合,确实给阎墨省了很多时间。
“时间···短?”小护士脸烧得更红,张了张嘴,没再多问。
“不好么?”
“呃···我先去住院部看看”小护士吐吐舌:“你可别忘了早点去纪公子那。”
阎墨未言,垂头去看桌上纪殊的化验报告。到了血常规这项,她微微皱眉,心咣得一下,沉了下去。
时针指向6,下班时间。阎墨难得未收拾东西,而是坐在办公桌,双手抱臂静静地等着。
隔壁的几个医生难以置信地看看钟,又看看她。到了6点半,阎墨还没走。
“阎医生,我们先走了。”几个办公室的小医生和她打了招呼,彼此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开。
七点,季泽收拾下班。
“晚上想吃什么?”他淡淡地问着。
“当初你为什么说纪殊的手术不能失败。”阎墨突然问。
季泽依旧没有半点表情:“一来是医生不想让病人轻易去世,二来”他顿了一会:“是不想看着他父亲创下的基业结束在后辈的手中。”
纪迦是什么人,阎墨很清楚。
一个赌徒,一个嫖。客,一个纪家失败家族教育的典型产物。
他慢慢走到阎墨的面前,半弯着腰凝视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
“你在忧伤?”
阎墨的情绪藏得很浅。
“或许。”她的指腹,点在季泽高挺的鼻梁上,从上至下勾勒出一根线条。
手术的时候,她一直害怕,恐惧若是纪殊去世,她收完了纪殊的灵魂,还没被召回地狱怎么办。
她不想纪殊的手术失败,是医生想治愈病人,也是她不想面对未来。
季泽不知道,他起身,揉了揉阎墨的头:“回家等你。”
*
晚上,纪殊的病房终于没了人。阎墨悄悄带着骨髓穿刺包上楼,轻推开纪殊的房门。
门没关,纪殊躺在床上,一双黑洞深邃的眼睛,对着天花板。
“你来了。”他没动。
“给你做骨髓穿刺。”阎墨回。
纪殊翻了个身,解开上衣,置在一边。
他今天,静的可怕。
骨髓穿刺很疼,但病房的空气却凝固着。咯咯作响的牙关打颤声,尽管细微,但阎墨依旧听得仔细。
“不用忍着,纪公子。”她说。
“习惯了。”末了,纪殊回。
“那我先走了。”
纪殊起身,牵住她的手,从背后,拥住她。他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淡淡烟草味,顺着晚风钻进阎墨的鼻腔。
阎墨挣了挣,纪殊未再松手。
他一手关了病房的灯。因为这样,阎墨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纪殊。”阎墨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松手。”
他将头置在阎墨的肩窝:“老子不松。”他扯了扯唇角,张扬了几声。
阎墨运了几分力,刚想拍开他紧紧箍住的手,纪殊细若游丝地声音,又想响了起来。
“阎医生。”他问:“人死了,真的可以转世么?”
阎墨顿住:“可以。”
他嗤笑了一声,埋在阎墨的肩窝,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他哭了,泪打湿阎墨白大褂的一处。人的感觉很准,特别是对死亡的感觉。
但人类在死亡面前,从来都像空中的一只乱舞的苍蝇,一团阴影笼罩过来,接着,在世间上就再没了踪影。
几滴泪滑到她的脖颈上,阎墨颤了颤,鼻尖一酸。
良久,纪殊捂在阎墨耳边的手松开,泪也停住。
“墨墨,如果人能轮回,有来世。”他的嗓音湿湿的:“我不想在医院,在战场上遇见你。”
他说:“我想,那时的我是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在我人生最好的年岁里,遇见你。”
他说:“或许那时,我可以和季泽,友好地竞争一下。”
“你不会死的。”阎墨回:“相信我。”
他摇了摇头,又躺倒床上。
“你出去吧”他翻了个身,背对阎墨:“我睡了。”
他闭眼,眼前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苍白高瘦,一个黝黑强壮。
他们告诉他,只有他死,阎墨才能活下去。他们告诉他,为了就他,阎墨已经坏了阴间的规矩,快要魂飞魄散。
纪殊想到了阎墨,想到了纪迦,想到了偌大的纪家。也许真如纪迦所言,他死了,很多人都会得到幸福。
*
没有任何预兆,纪殊办了出院手续。在阎墨还未上班时,离开了市医院。
去哪了,没人知道。若不是小护士多提了一嘴,阎墨还不知道,纪殊就这么走了。
她去了病房,看着被阳光照射的一张空旷的病床,第一次有了很多情绪。
她向后退了几步,跌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季泽。”
“听护士说,你在这。”季泽说。
“纪殊是”阎墨回:“急性白血病。血型常见,接受治疗应该可以治好。最少也可以活···”
她话多了起来,徐徐念叨着。像是对已经离开纪殊,交代着病情。
季泽抬手,捂着她的眼睛。转了身,将她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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