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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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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开口,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天师和尚仰首望了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隐于一片厚厚的乌云中,天地间登时
阴暗了不少。一只巨鹰在上空盘旋、俯冲、掠起,似乎躁动不安。
天师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他沉声道:“进入剑簧阁已刻不容缓,不若我
等即刻分头寻找,半刻钟之后,无论有无结果,皆立即返回此地!”
未等众人开口,已有人道:“不必找了。”
赫然是穆小青的声音。
众人愕然循声望去,只见穆小青正自林荫中走出,神色平静如常,身上亦无任何伤痕。
佚魄关切地道:“师妹怎会落于众人之后?可曾有何意外?”
穆小青道:“我只是想推测一下愚剑老毒发身亡的时间而已。”
杜绣然道:“没想到师妹还有这等本领,敢问师妹有没有看出愚剑老是何时毒发身亡
的?”
穆小青胸有成竹地道:“一个时辰之前!”
杜绣然本是欲为难穆小青,才出言相问,没想到穆小青竟从容应答,心中更是忿然,当
下道:“何以见得?”
穆小青道:“他日我再细细解说,眼下还是见师父要紧。”
杜绣然咯咯一笑,道:“原来师妹只是与我们说笑而己。”
穆小青轻叹一声,道:“既然师姐如此说,我便略作解释,其实要查出愚剑者毒发身亡
的时间并不难,因为那棵毒发枯亡的古树上端枝叶末梢仍与平时无异,这表明愚剑老手上的
毒尚未传至树端末梢。而水与气在草木内被吸纳的速度应是大致相同的,以那棵古木的高度,
便可以大致推算出毒素由进入树干到运行至树梢所需要的时间。”
杜绣然冷笑道:“此言未必太过离谱,又有谁能知道水与气在草木中如何被吸纳?”
文规清咳一声,道:“你师妹一向心细如发,自有我等所不知的妙法。”他对穆小青的
偏袒显露无遗,他之所以在这时候插话,想必是不愿穆小青被杜绣然诘问住了。毕竟要窥破
水与气在草木中如何被吸纳,绝非易事。
不料穆小青却微微一笑,道:“其实这很简单,装一盆水,滴一滴活羊血,再把一根剥
了皮的细藤蔓放入水中,不需多久,藤蔓就会出现一条条红色的经络,而且经络的红色是自
下而上延伸,这就是藤蔓吸收加了羊血之水的缘故。”
顿了顿,她歉然向众人道:“此时此刻,还要卖弄。实是不该。”
杜绣然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她冷冷地道:“得了便宜还懂得卖乖,师妹的聪明,我是永
远也学不会的。”
穆小青淡淡一笑,竟不再与她争辨。
范离憎心道:“穆小青要察看出愚剑老毒发身亡的时间,有何用意?”
天师和尚缓缓走至剑簧阁北向门前驻足而立,朗声道:“悟空第三弟子天师将入剑簧阁,
‘痴、愚、恶、贪’四剑老速速出迎!”
天师和尚一向厚道,这时突然声色俱厉的喝叱,让众人很是意外,何况,愚剑老与恶剑
老皆已身亡,天师和尚对此亦已知情,为何还要齐呼四剑老?
一片沉默。
蓦地,有怪笑声由剑簧阁中传出,声如九天响雷,让人心惊胆颤。
一个苍老而枯涩的声音道:“悟空那老匹夫为何不亲自来此?他将老夫困于此地已有数
十年,饱受无剑之苦,他若来此,我必与之拼个同归于尽!”
众人皆知四剑老是被悟空收服之人,乍闻此言,惊愕之情可想而知。但闻此人言语如疯
如狂,却也只敢说与悟空拼个同归于尽,可见他对悟空的畏怯之心数十年来仍未消去,以至
于虽然心怀忿恨,却不敢奢望能胜过对方。
天师和尚神色更为凝重,他缓缓踏前一步,道:“四十年前,你们对我师悟空说已输得
心服口服,愿为我师守剑终生,难道你们想反悔吗?”
“哈哈哈,出尔反尔,本是人间至理,又何必大惊小怪?”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天空中竟有闷雷声响起,众人这才留意到不知不觉中,天色
已变得更为阴暗,抬头望去,乌云正以惊人之势向这边席卷过来,逾积逾厚。天空已是一片
灰暗,惟有日头所在之处,正在两朵乌云的夹缝中,透出一线显得很不真实的亮光,更显诡
异反常。
风,悄然刮起,翻弄着山谷间的林木,在山谷中穿掠,发出时断时续的尖啸声。
天师和尚目光一沉,本是粗陋的容貌竟有了无限威仪与凛然正气。
他沉声道:“我师之修为,已至通神之境,尔等若不诚心悔改,无疑是自取灭亡!”
“妈的,后辈小子,也敢指三道四?找死!”冷叱声中,“轰”地一声,一件庞然大物
突然由剑簧阁内撞壁而出,向天师和尚当头悍然压至,力逾千斤,声势骇人。
天师和尚沉哼一声,身形倏然如风飘起,双掌疾出,瞬息之间已在那庞然大物之上拍击
了十数掌,每一掌出击的方向、速度、力道、角度皆不相同,十几掌之下,来势尽卸,天师
和尚凌空轻点,双足已踏在来物之上,随之落地。
一声闷响,地上赫然被砸出一个深坑,破壁而出的赫然是一只巨大的方鼎,天师和尚立
足其上,稳如磐石!
范离憎早已见识过天师和尚的身手,自然不会感到意外,而其他几人则暗暗叹服。
正当此时,忽听得穆小青喝道:“大师小心,鼎内有人!”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自鼎中暴掠而起,右手疾戳,径取天师和尚的双腿。
天师和尚在穆小青出言提醒的一刹那,立时冲天而起——虽只是争取了极短的一瞬间,
但这已足以对战局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哧”地一声,天师和尚脚下一紧,右足布僧鞋的鞋底赫然已被洞穿。
洞穿僧鞋的是一支筷子,攻袭天师和尚的人以筷为剑,剑法竟是卓绝不凡。
天师和尚略受小挫,并不慌乱,左脚在右脚背上一点,竟凭空而起,凌空斗折,倏然长
射而落,身形之快,有如神驹过隙!
双掌不失时机地横空劲劈而下,无形掌风划空直落,在空中形成一把无形之刀,破空之
声,惊心动魄!
一声暴响,剑势与刀掌悍然一拼之下,两个人影各自倒飞。
身形落地!
天师和尚神情凝然,僧袍飘扬,高僧风范此时显露无遗与他相对而立的是一位瘦削老者,
乱发如草,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三绺清须,黑白相间。
最为醒目的自是他额头上的一个“痴”字,字以利剑刻成,结痂为疤,永世不灭。
此人无疑是四剑老中的“痴剑老”!此刻痴剑老的目光不是落在天师和尚的身上,而是
落在穆小青身上,脸显疑惑之色,忽然开口道:“老夫隐身方鼎之中、天声无息,身上更以
香灰覆盖,你是如何知晓我隐身其中的?”
穆小青淡淡地道:“很简单,因为这位大师十余掌落在方鼎上,发出的声音说明鼎内应
不是空的,但却未见有物落下,除了高手隐身其中之外,还会有什么可以置于鼎中连番滚动
而不落的?”
痴剑老呆了呆,道:“老夫倒忽视了这一点,所幸这和尚也没想到这一点!你这丫头,
倒是有些心计!”
杜绣然目光投向别处,只是微微冷笑。
穆小青道:“可惜,这位大师不会天山派的震空掌,否则在你末出鼎时,他以震空掌重
击方鼎,鼎内马上会产生震鸣之声,而且屡次反弹后力道不消反增,你定会被震得七窍流
血!”
痴剑老的目光不由扫视了方鼎一眼。
这时,乌云已完全遮住了天空,黑沉沉地当头压下,风也渐显疯狂,穿过林间,发出可
怕的呼啸声。
剑簧阁四周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升,倏忽间又被重重摔在另一个角落中。
文规忽然低声道:“奇怪,这一路来,竟不见任何虫鸟小兽,大雨将至,竟也听不见蛙
鸣虫啾……”
众人本未留意到这一点,经文规提醒,才忆起一路上果真未见任何虫鸟小兽,连天空中
盘旋着的那只大鹰,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不由心中一沉,虽不知这是何缘故,却已有不祥之预感。
剑簧阁内一声怪笑,有人道:“休说你们未见到活物,老夫在此已数十年,亦未见到有
任何活物!血厄剑杀气滔天,大小虫兽避之惟恐不及,又怎会留在谷中?”正是众人最初听
到那个苍老枯涩的声音!
天师和尚沉声道:“是贪剑老么?”
“呸,老朽已不再是为悟空老匹夫卖命的贪剑老,老夫向问世要以昔日面目再现武林!”
乍闻“向问世”三字,佚魄、文规皆有惊愕之色,而其他几人倒也如常,只因向问世在
数十年前曾名动江湖,此人生性贪婪,尤其贪图世上好剑,曾在一个月内,连夺六大剑门之
镇派宝剑,今天下哗然,因此向问世成为了武林公敌,被正道中人全力剿杀,而后忽然不知
所踪!此人名声虽响,但年月已久,武林人物层出不穷,因此人们将他渐渐淡忘。除了文规、
佚魄年长些,对向问世有所耳闻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向问世”三字曾让江湖一些门派惶
惶不可终日!
天师和尚道:“你昔年罪已致死,我师五招败你,却留你一条性命,只盼你能将功赎罪,
难道今日你想错上加错?”
他的声音并不甚高,在风啸声中却清晰入耳,显示其内力修为已甚为卓绝。
“错?哈哈哈……若是老夫在谷中度过一生,纵是有天大的功劳,又有谁能知晓?他日
老死荒谷,世人亦不知有贪剑老,而只记得向问世!既然如此,老夫又何必求什么有功于世?
若能得到血厄剑,又有谁能与我向问世争锋?”
正文 第二十七卷 第三章 佛镇六方
更新时间:2009…5…11 14:41:43 本章字数:7568
天师和尚叹了一声,缓声道:“血厄剑虽然凶悍无匹、难道还能力压正道?何况我师已
有压制血厄剑凶性之物,四剑老未必需要守剑一生,望贪剑老能迷途知返!”
向问世冷笑一声,道:“悟空他不能在今日赶到。必会后悔终生,他自以为能洞悉天机,
看出血厄剑凶性最盛之时,却不知我等已暗做手脚,血厄剑凶性最盛之时,并不是八日之后,
而是就在今日!血厄问世,我必杀尽山寨中人,他们将老子当囚犯一般困了数十年、实是可
恶至极!”
—道惊电倏然划破天空,如天之怒剑穿刺乌云,天地间顿时出现了短暂的耀目亮光,随
即消失无形,天色更显暗沉。
天师和尚怒喝一声:“冥顽不化,可恨可叹!”
怒喝声中,天师和尚冲天而起,落于剑簧阁顶,伸手一抄,已有六枚佛珠在手!
“佛镇六方!”冷喝声中,六枚佛珠已破空而出,向剑簧阁地面六个不同的方向疾射而
下!
“轰”地一声暴响,佛珠所及之处,六柄寒刃四射的长剑倏然同时自地面弹出,傲然
“立”于地面之上!
六柄长剑无论长短、宽窄、厚薄,皆在寻常之剑三倍以上,一时众人只觉剑芒寒森。
显然,此六剑是天师和尚的师父在数十年前就已埋下的,故六剑弹出之时,连痴剑老也
有惊愕之色,六柄巨剑埋于地下数十年,竟仍是寒刃如水,显然可见六剑皆绝不寻常。
天师和尚犹如一尊天神般屹立于剑簧阁之顶,朗声道:“此六剑乃我师至友妙门大师赠
与我师的佛门彗剑,必可抑止血厄凶性!”
说到这儿,他向众人遥遥一揖,道:“相烦诸位为我守护佛门彗剑,我要会一会贪剑
老!”
佚魄还礼道:“大师多加小心!”
天师和尚微微点头,脚下内力一吐,随着阁瓦“咔嚓”一声,人已自上而下,破楼而入!
佚魄、文规两人几乎不分先后掠至痴剑老身边,佚魄道:“请剑老三思而行,既然护剑
是思过寨之天职,那么无论如何,我等必会誓死守剑!”
痴剑老环视众人,冷然道:“你们都是寨中弟子?”
佚魄不亢不卑地道:“我等乃思过寨寨主的弟子!”
痴剑老忽然暴吼一声:“老夫终于可以出出憋了数十年的恶气!”
一语未了,手中筷子倏分双手,同时出击,分袭佚魄、文规,所用招式竟然截然不同!
佚魄、文规自恃名门弟子的身分,对方又是以竹筷分袭二人,皆不拔剑对敌,齐齐挥掌
迎战。
痴剑老沉哼一声:“徒手与老夫相战?既然欲自取灭亡,我就成全你们!”内家真力疾
贯左右手中的筷子,无形劲气划空而出,有如可削金断玉的利剑,剑势汹涌倾洒而出,锐不
可挡!
佚魄、文规奋力抵挡,但痴剑老剑法神出鬼没,虽是左右手各施剑招,却仍是惊世不凡,
三招之下,佚魄与文规沉哼一声,齐齐倒掠而退。
佚魄的衣袖赫然被划去一角,而文规右臂更被划开了—条血槽。
痴剑老数十年末临阵对故,甫一出手,就旗开得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挫佚魄、
文规后,他并不趁势而进,而是屹立原地,连声道:“你们既然是燕高照的弟子,就快快拔
出剑来,老夫已有数十年没有听到剑鸣之声,没有感受到手中长剑饮血的滋味!”
佚魄与文规相视一眼,佚魄缓缓拔出腰间之剑,长剑横眉!
而文规反而按剑而退。他们相视一眼时,即已心领神会:既然是以师门剑法对故,身为
大弟子的佚魄出手时,若非万不得已,文规绝不与之联手对敌!
因为,他们是名门弟子,名门风范,绝不能轻易放弃。
痴剑老双眉微微皱起、凝视着佚魄,少顷,他方轻叹一声,道:“你的剑法过于沉稳,
若是与你武功相当的人对阵,你可立于不败之地,但与老夫比试,太稳重的剑法,反而使你
毫无胜算,因为你绝不会使出孤注一掷的一剑,自然也不能绝处逢生,你已注定败亡!”
佚魄的脸色竟没有任何变化。
范离憎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钦佩,忖道:“无论佚魄的武功在诸弟子中高低如何,单单
是他的这分沉稳,就绝非其他人所能做到!”
痴剑老亦是眉头一挑,显露出诧异之色。
正待要痛快一战之时,忽听得剑簧阁内传来贪剑老的声音:“老伙计,你要试剑也不急
在一时,只消离开这该死的剑簧阁,步入江湖,还不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剑有剑?”
众人听得此言,方留意到天师和尚进入剑簧阁内后,竟没有任何声音!此刻听贪剑老如
此气定神闲,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沉,暗忖难道天师和尚已遭了不测?
正思忖间,北向的那扇门“咔嚓”一声,随即豁然洞开。
所有的目光立即齐齐射向那边,仅看一眼,众人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
邑城,邑城十分繁华。
但繁华的是城东,从城东走向城西,就犹如从天堂走向地狱一般。
但有人说真正出人物的地方却是城西,对于这种说法。赞同的人极多——这并不奇怪,
在贫困的土地上能顽强活下来的人,必有其惊人的生命力。
城东街多,城西巷多。
这是城西一条极为普通的巷子,普通到即使你走过这条巷子一百次,到了第一百零一次,
你仍是记不得它的宽窄,它的深浅……
一进巷子,就可感觉到一股潮湿的气息,纵是在日头高照之时,仍是如此。
巷子狭窄、肮脏,一条洼洼坑坑的麻石路面,两侧低矮简陋的房子,仿佛随时都会向置
身其中的人压下来。站在巷子中,可以看到挂在屋檐下的腊肉,晾晒的衣物——那衣物仍在
没完没了的滴着水。
走进这条巷子里的人,应该是贩夫走卒,应该是如巷子一般平凡的人。
但,此刻,缓步走在巷子中的人却是极不平凡!
这是一位玉树临风般的年轻人,他的五官俊朗得无可挑剔,一身白衣,更显出他飘然出
世的气度。
这样一个年轻人应该与宝马香车为伴,与佳人美酒为伍。
但他却不可思议地走在了这条近乎丑陋的小巷子中。
巷子里本有几个人在高谈阔论着,忘乎所以,但在这年轻人踏入巷子里的那一刻起,所
有的声音全都不期然地静了下来,人们以一种近乎敬畏的目光望着突然而至的年轻人。
年轻人并未因为众人有些失礼、惊诧的目光而恼怒,而是十分友善地向众人点头致意,
笑意谦和。
每个人都在惴度着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
年轻人一直走至小巷的尽头,方停下脚步,轻轻叩击小巷尽头旁侧的那扇灰暗木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年轻人闪身入内。在他的身后,有
人忍不住道:“那儿住着之人是新搬来的一对母女,莫非他……”
下边的话,被他人以眼色制止了。
白衣年轻人走进屋中,屋内光线黯淡,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朽木气息。
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在他身后轻轻掩上门,道:“任少侠,多谢你为我娘找到这样一间
屋子。”
被称作“任少侠”的白衣年轻人正是任玄——亦即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牧野栖道:
“些许小事,何需挂齿?”顿了顿,又道:“为何不见前辈?”
那女子道:“我娘在里屋。”
牧野栖道:“这屋子如此简陋,若不是前辈坚持,在下倒想为你们另觅一间洁净些的住
处。”
那女子道:“怎敢再劳任少侠费心?其实我娘因为双目失明,一向只愿居住于阴暗的屋
子。”
是否因为在阴暗中,失明者的缺陷才不至于太明显?
那女子为牧野栖砌了一杯茶,道:“若非任少侠出手,只怕我们母女二人早巳被风宫中
人所杀,如此大恩,我们不知何以为报,心中甚感不安。”
原来,这女子正是段眉的女儿阿雪。段眉、阿雪逃离风宫时,幸得牧野栖相助,方脱离
险境,牧野栖将她们安置于一个小村庄中,两日前又为她们在邑城重觅居所,安置于这条巷
子里。一则她们先前的屋子与此屋环境颇为相似:二则此巷僻静,隐身其中,不易为外人察
觉。
牧野栖接过茶放于一张小桌上,忙道:“风宫暴虐横行,江湖中但凡有点血性之人,无
不对风宫恨之入骨,在下所为,实是微不足道。不过风宫势布天下,你们能从他们手中脱险,
也算是幸运之至了。”
这时,只听得里屋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方停下,段眉那枯涩难听的声音传来:“阿雪,
是任少侠来了吗?”
牧野栖当即恭声道:“正是晚辈任玄,前辈是否身子欠安?”
段眉苦笑了一声,道:“我受了伤寒,并无大碍只是全身乏力,又怕传染他人,望任少
侠恕我不便当面向你致谢。”
牧野栖道:“前辈言重了,前辈要好生歇养身子,”
阿雪道:“我正要去药店为娘抓几副药呢。”
牧野栖道:“今日邑城内武林中人似乎甚是不少、不如我陪姑娘同去药店,如何?”
阿雪略一沉吟,道:“如此又要偏劳任少侠了。”
牧野栖一笑,道:“姑娘再称少侠,可真是要让在下汗颜了。”
※※※
邑城城西最有名的酒楼是“春晚楼”,但城西的“春晚楼”若是与城东的酒楼相比,则
立时相形见拙“春晚楼”楼上临街的桌上有六个人围坐着,其中一人头戴竹笠,笠沿压得很
低。
在酒楼中还戴着竹笠,本就很不寻常,而此人还有不同寻常之处:无论端酒、握筷,他
用的全是左手。
他的右手一直放于桌下。
此六人自在“春晚楼”坐下后,几乎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当然,他们在此出现的时间
并不长。
忽地,面向窗外而坐的人低声道:“他出来了——有一个年轻女子与之一起出现。”
头戴竹笠之人端着酒杯的左手停在了半途,他沉声道:“他们向什么方向而去?”
“他们走得很慢,一时难以确定。”
头戴竹笠的人手中酒杯缓缓放下,道:“他们一定不会走得太远,也许他们将去什么地
方,就在这条街上。”
话刚说完,便听得先前那人低声惊呼道:“不错,他们进了一家药铺。”
“药铺?”头戴竹笠者挟起一块卤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过了一阵子,那人又低声道:“他们出了药铺,重新往巷子那边折回……奶奶的,难道
他又要重回巷子里?啊,他与那女子在巷子口分开了,药交给了那名女子。”
头戴竹笠者终于略略抬头,目光扫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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