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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源-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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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强按着跪在了旁边。潘静吓的浑身直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盯着高文举的眼神,是彻骨的恐惧。
潘宁捂着肚子,依旧嘴硬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这时候,光棍一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潘宁胆小怕死,这点投机心理却还是很明白的,否则也白在军队中混了这么多年。
高文举微微一笑:“收起你那一套吧你今天死定了”说着向他手捂着的箭杆处一指道:“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吗?看你的样子就是外行了,今天免费给你补一课,从这里入内,便是肺部,肺是干啥用的呢?就是呼吸用的,这一箭的位置,正好是在肺管上方,心脉下方,只要再入内一分,便可导致大出血,这些血会灌进你的肺中,使你呼吸越来越困难,最终的结果,你会被自己的血活活淹死。”
潘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虽然他没听说过这种死法,可终究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会受到这种待遇,咬着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高文举道:“我要兵器只要你肯开仓拔付兵器,我就送你一个痛快”
不但潘宁傻了,连周围那些人也都傻了,这下好,搞来搞去,最后还都是一个死啊没见过这样威胁人的。
潘宁惨笑道:“你真当我潘宁是软骨头啊……啊……唔……”却是高文举一脚将那支箭踩着又刺入他体内几分,心脉受损,大量的血液灌入肺中,顺着呼吸道从口腔泉涌而出,潘宁发出一阵阵类似溺水之人的吐水声,只是配上眼前这场景,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一股起自内心深处的寒意迅速弥漫了全身。
高文举冷冷看着不断抽搐的潘宁道:“我知道你是硬骨头,可是硬错了地方如果遂城得保,事后你多少还会得一个烈士的名誉,起码不会让潘家祖宗蒙羞,你应该知足了”
潘宁努力的挣扎一下,试图说出什么话来,无奈此时心脉受损浑身已无一丝力气,张了张口,除了喷出更多的血之外,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但是却依旧不能死去,只能徒劳的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眼神中那股狠毒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除了恐惧,还有乞求,显然,这种痛苦,的确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但高文举对这种人恨之入骨,又有心要拿他杀鸡儆猴,怎么肯就此罢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还是杨延昭看不过眼,走过来提脚在潘宁的心口轻点一下,潘宁顿时停止了挣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随即便消散一空,上路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曾经不可一世的监军潘宁最后居然会因为别人帮助自己上路而心生感激?这是个多么残酷的落差啊这一刻,斯斯文文的高文举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看他的时候,没人再像以前那样可以保持平常心了。这个变化,较之不久前他在契丹大军中来去自如带给大家的震惊还要大上几分。
随后调用兵器的事便顺利多了,潘静两股战战的在鲁洪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大仓调配武器,杨延昭这里也发了民夫青壮前去搬运,那六名随从则被暂时扣押了起来。在一个极有可能让你连死都觉得是一种奢望的家伙面前,什么派系之争,什么血性骨气,什么忠诚世仇,统统成了浮云。
杨延昭忧心忡忡的问高文举,这么做是痛快了,武器也要到手了,可日后傅潜计较起来,却当如何?高文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一个大敌当前还不忘记内斗的将领,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将领,不管他手中有多少权力,都只能成为国家和民族的障碍,这种人,只能除掉。之所以留着那几个随从,便是要将事情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省得回头让杨延昭背黑锅。
至于潘宁的处理,高文举告诉杨延昭,潘宁是被契丹人的箭伤中要害而死的,应该算是功臣吧。杨延昭苦笑着表示明白,反正人已经死了,不妨给他个好听些的名声。他现在对这个少年越发的看不透了。不过幸好,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不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否则,还真有的受。杨延昭还担忧的问了一句,那个潘静虽然胆小,却是个十足的小人,日后少不了要被他播弄出些是非来,高文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杨延昭明白了,如此看来,潘二将军恐怕也难逃阵亡一途啊。这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对敌人怀柔,就是对自己残酷,而眼前这位,显然是不会对自己残酷的那种人。妇人之仁,不正是杨家人缺少的性格吗?
契丹人的攻击强度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快两三个时辰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契丹人的攻击势头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有些更回疯狂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是到了危急关头了,只要撑过这一拔,那么契丹人不说会不会罢手,起码那势头就会被打回去,不再那么嚣张了。
有了大仓中武器的补充,城头的防守风格顿时一变,凌厉的反击倒让契丹人吃了一惊,这大手大脚的作风不像是杨延昭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啊,难道城中有变?耶律隆庆和萧太后都察觉到了个中古怪,这种情况,若非对方得了援手,便是已到强弩之末在做垂死挣扎了,这时候,他们更多的认为是后一种,毕竟打到这程度,如果杨延昭真有后手,早就应该拿出来,而不是要等到现在了。
耶律隆庆一咬牙,成败在此一举整了整战甲,他率着督战队向前又压了一段,很快便到了护城河的北岸,这里,距离遂城城头,仅一箭之遥。有了他如此鲜明的示意,契丹士兵的攻击更加猛烈了。双方的交手顿时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高文举看到耶律隆庆居然亲自跑到了护城河边缘来督战,深觉其中颇为古怪,再一望后方,发现契丹的中军帐居然也前移到了先前汉军的营盘之中,两面九龙耀日大旗迎风招展,看起来,自己那番离间还真的达到了效果。他不由的对耶律隆庆产生了一股惋惜之情。同时又自嘲的思索道,自己在这边拼了命的消除这种内斗的事,却又很无耻的让对方产生猜忌的隔阂。虽说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终究会向己方倾斜,往大的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大局着想,但今天这两场中所使的计策和手法,是不是太过阴险了?
再一想,说一千道一万,光明正大的那些手腕,只是在自己能力超过对方时才有用。和一个强过自己十倍百倍许多倍的敌人讲道理,只能徒增笑料罢了。如果大家都讲光明正大,还要什么兵法,什么谋略?兵法也说,以正合,以奇胜。有时候,手法残酷些,但效果也相对明显些。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事,不得不做,至于别人的看法?活了两辈子,什么时候在意过?
放下心事的高文举望着在护城河岸指手划脚的耶律隆庆,轻笑了一声道:“看来给这位王爷的料有些太猛了,搞的人家现在下不了台,这回连老本都押上了。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受点累,还是我来送王爷一个台阶吧”
杨延昭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孟良现在觉得这家伙看着挺阳光,骨子里却实在太黑暗,有意识的要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却见高文举将自己那把古怪样式的弓抄在左手中,一扭头出了箭楼。
孟良看到高文举一出箭楼之后,目光一直锁定在护城河对岸的对方将领身上,轻声笑道:“这个高大人,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咱们的六石弓射到河对岸也没什么力道了,他就算是身手过人,难道箭法较康叔还……**”
孟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再将千里望搭起一看,方才还在河对岸指手划脚的耶律隆庆已然中箭倒地,旁边一大群卫兵焦头烂额的乱做一团。
孟良喃喃道:“这家伙拿的是个啥弓啊……梁王你个二锤子,明知道有高手坐镇还跑这么近,不是找死嘛”
就听城头上一阵欢呼,梁王死啦契丹人败了两人再看时,契丹士兵果然阵脚大乱,再没了方才猛攻时的劲头,很快便潮水般的退了下去,看来,这位梁王在契丹士兵心目中的地位很是重要。
老将康保裔哈哈大笑,大踏步走到高文举身边竖起大拇指:“今天这两场,过瘾啊,过瘾好箭法当得上一箭定乾坤”
高文举连忙谦虚,在别人面前或者还能牛叉一下,自己目睹过老将军那一手,哪里还敢嚣张:“梁王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歇歇啦”两人有过生死的交情,说虚的都没啥意思。
康保裔笑的很开心,拍了拍高文举的肩膀,望着城头依旧招展如初的杨字大旗,喃喃道:“是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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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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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契丹士兵比进攻时还要快上几分的退了回去,杨延昭长呼了一口气,总算又挺过了一关转头一看,高文举正在和一脸豪迈笑容的康保裔站在城头说笑。心里一阵感激,连忙吩咐卫兵下去准备饭菜,他要好好谢过这两位遂城的大恩人。
杨延昭走出箭楼正打算亲自前去邀请两人的时候,突然听到高文举一声很焦急的声音:“来人呀”心头一阵莫名的担忧,连忙加快脚步匆匆赶了过去。
等他走到高康二人面前时,却见高文举用很无奈的眼神对自己摇了摇头,杨延昭心里一惊,举目再看康保裔,这位六十几岁的老将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城头那迎风飘扬的杨字大旗,只是整个人那一动不动的状态让杨延昭非常的不安,他很小心的走到面前握起老人的手腕,冰凉的手腕没有丝毫脉搏的迹象,再看一眼康保裔那已然无神的眼睛,杨延昭眼眶登时一红,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竟然就此离世了
战场上,一切从简。康保裔的后事由老安一手打理,这个事情就连康保裔那十六位幸存的下属也没什么意见,这年头,资历很重要,且不说这个看起来老实木讷的大叔与将军二十几年前便是袍泽这层关系,单是人家单枪匹马就从万军丛中杀来救援的这份胆气和情谊,就让他们挑不出反对的理由来。更别说这位爷还是他们大家最羡慕的“血卫”中人,在大伙眼中,那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如此一来,老安要单独与老上司告别,自然也没人有异议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差点搭上自己性命的恩公,之所以要独自面对老上司的遗体,却是因为他要将康保裔手中那份极要紧的物事取走,因为这件东西,极有可能会让许多陈年旧事大白于天下,而这种肯定会影响先帝名声的结果,是老安所不能接受的。他受命来遂城,甚至在要紧关头慷慨赴死,可不是为了得到这种结果。
老安很清楚,自己这个老上司肯定还有些话想对杨延昭说。但当时冲下城头与他同赴国难已是老安的底线,能将他全须全尾的救回遂城可以说已经是超出想像的意外惊喜了。如果再任由他把当年那些旧事抖擞出来,岂不是弄巧成拙自寻烦恼?因此,在一回到遂城之后,老安便寸步不离的守着杨延昭,旁人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只有康保裔能体会他的用意,那就是摆明了告诉康保裔,我拿你没法子,但我对杨延昭还是有些把握的,你要真打算揭老底,我只好对不住了。老将终于没有将那些旧事告诉杨延昭。以自己临终前取得杨延昭的谅解而结束了那场是非,许多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许多秘密,还是随着已经逝去人一起埋葬了的好。一个背负着十几年心理负担的老人,终于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含笑而终了。那个纠结了他十几年的心结,纵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已经不再重要了。
康保裔,洛阳人,出身军伍世家,祖父康志忠,后唐长兴年间,于讨王都之战中阵亡。其父康再遇,后周龙捷指挥使,从太祖征李筠,又死于兵。康保裔因袭父职,以战功累迁日骑都虞候,转龙卫指挥使,领登州刺史。后授淄州团练使。又徙高阳关都部署,加侍卫马军都虞候。曾与杨业并为潘美帐下左膀右臂,三姓亦有通家之谊,至陈家谷杨业殉国,杨家与潘、康两家反目。保裔引为生平第一恨事,然终无计可解。咸平三年腊月,契丹南掠,遂城杨延昭告急,傅潜畏敌不出,保裔独率一旅驰援,以奇兵突入敌营,尽毁契丹所倚之攻城车,血战半日遇遂城援军接应入城,所率千人之旅,仅存一十六人。是日,契丹强攻遂城无果。敌却,保裔于城头大笑而逝。时年六十六岁。保裔有四子,继英、继彬、继明、继宗,皆疏于军旅,祖传箭法绝技满天花雨,四子皆未得传,遂成绝响。
死者已矣,活人却还要继续生活。契丹人少了耶律隆庆,不见得就会就此罢手。正像耶律隆庆说的那样,十几万大军,如此声势而来,若无所得,岂会善罢甘休?只怕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更加强烈的攻击了。在老安他们装殓康保裔的同时,杨延昭等在便在城头的箭楼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商量如何以目前这捉襟见肘的兵力来应对极有可能会超过今天强度的攻击。毕竟有了今天的例子在前,如果契丹骑兵全都学着他们的样子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阵猛攻,可真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如今,城墙又破损严重,不复前几天那么坚固了,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遂城陷落吧。
高文举记得很清楚,正史也好,传说演义也罢,都说过杨延昭守某城的时候,曾在冬天用过水冻城墙的法子来加固,怎么商量了半天也没见他提出来呢?等了老半天,他发现真的没人想到这一点,便小心的提出,现在正是三九中最冷的几天,不妨用水泼城墙试试。一下让与会众人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大喜过望的杨延昭本着事不宜迟的精神,马上发动城中士兵和青壮连夜行动,不拘是河水还是井水,甚至是化开的雪水,反正有一桶算一桶,挨着个的往城墙上浇,这时节,冻破碌碡的冷法,便是刚刚化开的还在发烫的雪水,一泼上去,不上盏茶时分也冻的**了。大家一看有效果,干劲越发足了。
这边连夜浇城,忙的热火朝天的时节,契丹中军帐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景像。耶律隆绪也好,韩德让也罢,虽然恨不得梁王就此嗝屁,却依旧要摆出极度紧张和关注的样子到脸上来。阵前折大将,对军心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得不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情不愿的祈祷那家伙千万别死,好歹撑到回自己地盘再死也行啊。
萧太后亲自去耶律隆庆的营房中去探望儿子的伤情,虽说迫于大局考虑,许多时候他不得不牺牲这个儿子的利益来换取整个国家的利益,可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他中箭翻倒,萧太后心里也是像被刀挖了一样疼,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硬逼着儿子去送死的行径,便转眼一想已经身为帝王之尊的长子,再一想契丹前朝的一场场风波,又连忙将心中那一丝恻隐按了下去。梁王撑不撑的过这一劫,还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若侥幸大难不死,今后多少给他点补偿便是了,国家大事面前,便是亲如母子也要顾全大局啊。
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之后,随军大夫告诉萧太后,王爷的命是保住了,但伤势却极其严重,需要静心调养半年以上才能康复。萧太后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养半年便养半年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手上的那点军队捋一捋。
返回中军帐,萧太后与韩德让等人召开了军事会议,分派了明日对遂城发动攻击的任务,耶律隆庆本人重伤不能出战,他帐下的三万步兵也已打的精疲力竭,连皮带毛剩下不到一半人了,肯定指望不上,只好让悠闲了几天的契丹骑兵依样画葫芦,照着步兵今天的打法猛攻一阵,肯定能把同样已经苟延残喘的遂城拿下。
次日天一亮,契丹士兵便开始了阵地交接,耶律隆庆被裹的严严实实,带着他幸存下来的一半人撤退了,依旧可以照常使用的三十多架攻城车也连同阵地一起友情赞助给了骑兵同仁。反正他已经尽了全力,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没人再去计较什么了,只由得他那么半死不活的返回幽州养伤去了。
当下了马的契丹骑兵们学着汉军的样子操控着攻城车向遂城城头发动攻击时,赫然发现,原本汉军攻打时,每一石下去,城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破损,而这一次,轮到自己这帮人上手时,城墙上居然只是出现了个浅浅的白印,那磨盘大小的石头根本就没对这本该摇摇欲坠的破城造成任何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萧太后和韩德让、萧达凛都傻眼了,眼瞅着乌秧乌秧的契丹士兵抬着云梯辛辛苦苦冲到城下,却只能望着那座已经浑然一体的巨大冰坨干瞪眼,别说上了,云梯搭在上面支不支得住都是个事。稍稍过了一会,放晴了的天很难得的看到了久未谋面的太阳公公。在太阳公公那灿烂的笑容下,遂城马上变的金光灿灿耀眼夺目了,这一下,远处观阵的大人们连看也看不得了,在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喊杀声之后,垂头丧气的契丹骑兵们无功而返了。最后得出个结论,连老天都帮着杨延昭十几万大军围了成十天,损兵折将之后,就得了这个结果?
鉴于接下来的天气只会一日冷过一日,算一算,契丹人就算再抽来百架攻城车,每天玩命的对遂城攻击,也招不住人家夜里拎几捅水泼上一遍来得快,这个无情而残酷的现实狠狠的抽了契丹高层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经过认真分析,大家都觉得再在遂里下耗下去,肯定是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了,于是乎,很干脆的拍了板,全军拔营
尚在返回幽州途中的耶律隆庆很快就接了报,遂城泼了水之后有多坚硬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三万人全力攻击下遂城眼看就要得手,可就在自己大出血退下来之后,坐拥十万大军的老娘只做了个试探的意思就放弃了,从头到尾,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人认真的去打过遂城设了那么大个局,就是为了消弱幽州的汉军实力
左手握着一支作工极其精美的羽箭,耶律隆庆的右手抚摸着胸口那处并不怎么严重的伤口,眼中露出一股炽热的光芒,喃喃道:“就这么蹩脚的收场吗?这次便由得你们,下一次,咱们看看,谁才有资格最后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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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城终于转危为安了,大家心里压了很久的阴霾也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露出了阳光。
次日一大早,打探到消息的李重贵和张凝带着五千骑兵也到了遂城下,杨延昭连忙启虎闸放吊桥接大军入城。
两军汇合,二人免不了到老上司康保裔灵柩前抚棺痛哭一场。又闻听那十六名幸存将士的讲述,得知原本应该死于混战的老上司是被安定国和高文举二人所救,当然要郑重的去见上一面了。一见面,纳头便拜,正经的晚辈礼节。
杨延昭这里,自然是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收缴敌资,清点得失等等忙的不可开交。契丹大军撤了,可扔了好几万具尸体却没带走,再加上双方投入的矛枪箭矢、滚木擂石等物,清扫起来可得费些劲。幸好是冬天,不至于腐烂,若是夏天,只这种场面可能带来的瘟疫疾病就够受的。
一般来讲,大战过后,打扫战场这种事情虽然繁琐,但收益却极高,而且还没风险,是所有胆小之人的最爱,不但兵器什么的能捡不少,运气好些的,碰到个当官的什么的,身上携带的好东西也能小发一笔意外之财。这些活路,杨延昭全都交给了遂城的百姓去做了,一是他的士兵实在太疲劳了,体力大多透支无法继续,需要休息一下。二来遂城百姓也在此战中出了不少力,回头缴上来的兵器物资换点钱多少还能贴补些家用,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活计,就当拉民夫了。
当天黄昏时分,探子来报,契丹大军拔营之后,并没有就此折返,而是在折回边境一带之后转头向东去了,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联想此前契丹的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的情景,可以想像,这次契丹人真是铁了心要在宋境捞一笔了,向东去,如果他们和原本貌似佯攻祁州的那一路大军合流,则祁州必危矣
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傅大帅却只是很小气的发了一万步兵去祁州应景,祁州不比遂城,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可做倚仗,祁州城虽大,可却是四面空旷,人家完全可以将城团团围起来再打,就算援军到了城下也只能干看着,想救都未必救得到这可如何是好?
这里无论有无对策,都得先发紧急军报,一路走关内急报祁州,一路报傅潜,当然也少不了一路报朝廷,包括康保裔阵亡的消息和遂城终于得以幸免等等消息一同上报。细心的李重贵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上报朝廷的文书,赫然发现威虏军的监军潘宁和行军长史潘静居然也在阵亡名单之中,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吃惊不少,要说监军阵亡也还在情理之中,可那个行军长史,一个书记官,居然也能阵亡?啥时候仗打的连书记官也上一线过?这又不是咱们攻城,更不是野战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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