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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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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留的书里没有关于养殖家禽的,何田只能凭感觉来,把比较幼弱的几只分出去,放到另一个笼子。
  从现在开始,除了大米小麦,他们还要给小鸭子们准备食物了。
  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张嘴要喂,何田感到压力很大。
  不过,小鸭子们的食物倒也来得容易。
  河边刚生出的嫩草,野生的水芹,还有一种叫蒲菜的植物根茎,翻地时出现的蚯蚓,小虾小鱼,都是它们爱吃的食物。
  何田和易弦再次划着船进了小河道。
  她拉起之前投在这里的几个笼子,颇有斩获,每个笼子里都有四五条肥大的鱼,有鲤鱼、黑鱼还有鲶鱼和猫鱼。
  除了鱼,还有虾爬。这是种长着大鳌的河虾。
  易弦帮着何田把渔获放进船中间的木箱里。木箱盖上盖,鱼还在里面扑腾。
  她整理下这些笼子,重新投入水中,一周之后,又会有收获。
  小船弯进小河道,何田几天前放在这里的另一种陷阱也到收起的时候了。
  她指挥着易弦和她一起捞起沉在水里的树枝。
  捆在一起的树枝先放进船里,很快,鱼、泥鳅、虾、小螃蟹就从树枝和枯叶间逃窜出来了,把它们一一抓进木箱里,树枝也不解散,再重新投回水里。
  看目前枝叶腐烂的程度,还能用一个月呢。
  回到家,何田选了一条肥美的鲤鱼杀了,洗剥之后红烧,放上姜丝、野葱和水芹,又蒸了一锅米饭。
  鲤鱼这时正在繁殖期,这条鱼腹中满满的籽,鲜香的汤汁浇在饭上,满口脂香。
  鲤鱼的鱼鳞、鱼鳃、鱼骨和内脏,剁碎之后和水草拌在一起,就可以给小鸭子们当食物了。
  至于小麦,也得到了特别奖赏,何田给了它一大块鱼籽,它吃得小嘴边上沾着几粒黄黄的鱼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吃得香睡得香。


第41章 炒河虾
  进入六月后; 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即将开始了。
  在何田家所在的这片森林; 夏季是从六月中旬开始的。
  一天傍晚,没有预兆的; 窗外响起各种虫子的鸣叫。
  蟋蟀、天牛、金龟子……还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虫儿,仿佛是约好了似的,一起在凉爽的夜风中唧唧啾啾。
  然后; 第一声蝉鸣宣告了夏天的正式到来。
  黄瓜、番茄、覆盆子、草莓都可以种下了。
  几天之后; 白天气温最高的时候可以达到二十四五度。
  在地里耕作、除草时还要戴上竹编的斗笠,在脖子上围一条毛巾,不然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耕作时他们戴着用松鼠皮做的手套。去了毛的松鼠皮很薄; 弹性又很好,丝毫不影响手指的灵活,也很透气,可是摘下手套时; 手心手背都是一层黏黏的汗。
  不戴手套当然会凉快很多,可是,用竹犁翻过地之后; 杂草还是要弯腰捡起来的,有些杂草的茎上长着锋利密集的小刺; 扎进手指后很难拔出来,如果比较不走运的话; 感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现在,可不是在街角的药店就能买到抗生素的时代了。
  一点小伤——摔伤、割伤; 都可能引起感染,一场普通的感冒,没准会恶化成肺炎,一颗蛀牙引起的脓肿,导致脑部感染……
  很多人就这么失去了继续生存的机会。
  所以,在易弦要摘掉手套时,何田严肃地制止了他,并引用她小时候奶奶教训她所说的话——“再小心也不为过!”
  正午时热得可以只穿一层单衣了,但夜晚降临后,还是要盖着被子入睡。只是不用一直烧炉子了。这省了不少木柴,可每天早上醒来后,要重新生火是个麻烦事。
  这天夜里,易弦听着虫子的啾啾声,数着何田的翻身次数。
  不久前他们采摘了许多有香气的野花,晒干了挂在房顶四角,据何田说,这些干花的香气有助睡眠,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用啊。
  她又一次翻身时,他小声问,“你怎么了?”
  何田吓了一跳,“我吵醒你了?”
  易弦翻过身,对她笑,“你在想什么?”
  何田叹口气,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激动。夏天到了,要做的事情好多。要做夏衣,要收松子和其他坚果——希望松鼠别把它们都吃完了,要照顾果树,很快苹果花就要谢了,长出小果子之后得把太多的果实打掉,一个枝头只留一两个,还要照顾才种下的那些东西,希望今年夏天天气一直很好,风调雨顺……去年打到的那些皮毛也可以拿出来硝制了,今年春天收集的那些木头现在都干了,有些小屋要修补就可以开始动工了,还有……”
  她又叹口气,“要盖暖房,就得现在动工。这时候是一年当中最容易挖土的……这么一想,我们有好多陶缸瓦罐什么的都有裂口了,要不要重新烧一些呢?那就得开窑,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肥皂,也得要做……要是走运的话,最好是能收集点蜂蜜和蜂蜡……”
  易弦一直微笑听着她絮叨,时不时插句嘴,说了一会儿,他低声安慰何田,“事情是挺多,可是一件件办,总能办好。有我呢。”
  棚板上离窗口很远,没有什么光亮,但适应了黑暗之后,躺在一起的两个人还是能看到彼此的。
  何田看到易弦亮亮的眼睛,心口一热,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伸到隔壁的被窝里,想握一握小伙伴的手表示感激。
  易弦觉得自己胸前的被子一动,吓了一跳,连忙捉住那只伸进来的小手。
  何田还以为易弦在跟她逗着玩,握着他的手晃了晃,甜甜一笑。
  她心安了,就很快入睡了。
  可她睡着了,胳膊还放在易弦被窝里。
  易弦这下可睡不着了。
  他等了一会儿,从何田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想把她的胳膊给送回她自己的被窝,可他握着何田手腕一推,触手一片滑腻,手一下从她手腕滑到她手肘,不知道是她的袖子卷起来了,还是……没穿衣服?
  在被窝里把里衣给脱了?
  他僵了半天,心想,这可不行,要不给你退回自己被窝里,我今晚算是没法睡了。
  他吸口气,在被子里摸索何田的手臂,要把她推回去,没想到一下抓到了手肘之上的部分,捏在手里温软滑溜,似乎她刚才又不知不觉地往他被子里钻了钻。
  这种触感让易弦想起他从前很喜欢吃的奶冻布丁,喉结立刻不听话地动了动,发出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响亮吞咽声。
  他气恼地低叫一声,一骨碌坐起来,粗鲁地把自己的被子往何田头上一蒙,把她的手臂推回她自己被子中,再气哼哼地躺下,扑腾了几下,卷好自己的被子。
  第二天,何田醒来,看到易弦把自己的被罩拆下来了。被子也挂在绳子上晾晒。
  她抓抓脑袋,“不是上周才洗过么?”
  她走出屋子,看到洗衣机放在空地上,里面加满了水,泡着被罩。
  这时小麦摇晃着尾巴跑来,易弦牵着大米走在后面。
  “今天不是洗衣服的日子啊……”何田还想说什么,易弦耷拉着嘴角打断她,“你的被罩枕头套要不要洗?我脖子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麦身上有跳蚤了。”
  “啊?”何田赶紧蹲下,抓住小麦查看。
  它的绒毛被翻得乱七八糟,无辜地仰着小脸“呜”了一声。
  “没有啊……”何田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痒,“算了,保险起见,还是换吧。今晚我们用篦子篦一篦头。再给小麦洗个澡!”她说着跑回屋子了。
  易弦抿抿嘴唇,蹲在小麦身边,摸摸它的狗头,“对不起了,待会儿我给你好吃的。”
  换了床褥被单,吃了早餐,易弦和何田开始修葺木屋。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食物可以少一点,衣服可以少一点,可是栖身之所一定要坚固。
  小木屋是用整棵整棵的粗大圆木建的,内部面积只有十五六平方米,除去炉灶和烟囱之后,活动面积更小,但是对于两个人住,大小刚好。
  木头是很好的耐热材料,建成的房子冬暖夏凉,整根的圆木耐腐耐用,如果照料得当,小木屋用上上百年也不稀罕。
  但是圆木之间有缝隙,这些缝隙得钉上一层木板才能堵住风,至于那些木板没法企及的小缝隙,就得用灰浆填上。
  经过了一年的风吹雨打和冰雪侵蚀,有些灰浆一碰就掉,这些就要补上,木板之间的凹槽有积累落叶和灰土的,也要清理干净,以免什么种子掉进去,长大了,根系破坏木屋。
  木屋的房顶是一层层的木板,像瓦片一样钉在倾斜的框架上,木板之上再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干草扎成捆,固定在木板上之后再罩上一层网,风吹日晒之后,原本金色的草就会和构成木屋身体的圆木一样变成石青灰色。年深日久,这层灰色还会在阳光下泛着一点点银光。
  不过,何田家每年修屋顶的时候不像别人家只是往房顶上絮上一层草,她家除了絮草还要往房顶上糊一层薄薄的泥。
  这个泥并不是普通的泥,里面混着苔藓和草籽。
  林子里高大树木聚集的地方,或是水源地的附近,就会生有又多又厚的绿苔。
  用竹铲挖起苔藓,连着混杂在其中的各种杂草,带上三五厘米厚的泥土,背回家,和更多泥土混在一起,加水搅成糊,晾上半天,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之后就可以拿来用 。
  何田和易弦先踩着梯子爬上房顶,用木棍把去年的泥敲碎,干涸的泥巴块就顺着倾斜 屋顶掉在地上。
  小麦好奇地跑到一块碎泥边上嗅嗅,又赶紧跑远一点,仰头观察。
  这层旧的泥敲掉后,露出蒙在干草上的网。
  这时就要仔细查看,看看哪里需要填补,有没有腐烂的,修补絮草之后,就要涂泥了。
  他们一人拎一个木桶,里面放着调成糊的泥,用切割成很像手柄极短的锅铲的竹片挖一块泥,糊在屋顶上,抹开抹匀。
  从屋脊上开始,渐渐向下,屋檐边缘倒不用怎么涂了。
  涂完泥的屋子现在看起来样子有些怪。
  像是个刚从泥坑了爬上岸的乌龟。
  不过,一周之后它会更怪的。
  一周后,苔藓、草籽在日晒下苏醒,重新焕发生机,屋顶就会看起来像老爷爷将秃未秃的头,再过一阵子,经过几次夏季的雨滋润,草和苔藓长得更茂盛了,远远望去,屋顶一片茸茸绿色,泥巴龟变成了绿毛龟。
  别小看这层绿毛,它们不需要太多土壤或是营养,根也短小细弱,但它们却能保护屋顶不受狂风侵害,不让干草被风吹走,它们还能有效地排掉雨水,让雨水更快地流下屋顶,使下面的干草和木板不易腐坏。
  反正何田是这么说的。
  易弦抬头看看目前还是像泥巴龟的屋顶,想象不到它变成绿毛龟的样子。
  修葺完屋顶,已经要黄昏了。
  何田在火上蒸上米饭,跟易弦一起去了他们的红薯地。
  同样是根茎植物,红薯喜欢的温和气候,因此只能种一季,耐寒的胡萝卜倒是可以从初春一直种到入冬。
  不过,红薯有别的根茎植物没有的优点,就是它的嫩叶可以当蔬菜吃,并且很好吃。
  红薯苗种下几周之后,就长得茂盛,墨绿色的叶子像一个个小手掌。这时就得剪掉些叶子,不然叶子长得过于茂盛,吸收了更多的营养,根茎就会营养不良了。
  他们一人一把小剪子,很快剪了满满一小筐红薯叶子。
  嫩叶洗净之后,用油盐清炒,或者跟野蒜一起炒,味道不输于专门栽培的蔬菜。
  剩下的较粗的叶子和茎,切碎了就可以喂给小鸭子们。
  米饭一蒸好,何田就把炒锅支起来,加上一大勺鹅油。
  这是今年捕到的鹅的脂肪炸出的油。
  肥鹅宰杀之后,取出肚子和内脏附近的脂肪,放在油锅里小火加热,很快就会溢出油汪汪香喷喷的油脂,放凉之后用小竹筛子过滤出油渣,放进小陶罐子或者大玻璃瓶里分装,密封好,存放在阴凉的地方,一次取出一罐,就能吃一年的。
  何田家食用的油大多数是鹅油,她们家通常还会在每年秋天打一头山猪,猪油是另一种常吃的油脂。
  野鸭子油、野鸡油、狍子油、鱼油,还有其他野味的油脂,味道比起猪油鹅油都要差一些,就用来做灯油和肥皂,机器润滑油等等。
  油热了,何田把野蒜的叶子切掉,只留蒜头,放在案板上用刀一拍就扔进锅里,翻炒几下,闻到香味后把红薯叶扔进锅,叶子颜色一变,就把锅从火上移开,装盘前加一点盐。
  另一道菜是河虾。
  几天前捉的那些鱼虾,太小的都变成了小麦和小鸭子们的食物,还剩十几条十厘米长的虾,何田养在一个小水缸里,养了几天,泥沙都吐净了,肠子也空了,今天就是它们变成盘中餐的日子了。
  易弦用水舀捉住了虾,沥干了水,何田在锅里放上油,把野蒜的叶子切成段扔进去,一挥手,十几只张牙舞爪的虾就进了锅,几秒钟就变得红彤彤的。
  新鲜河虾本身就很清甜,只要放一点盐调味就行了,装在棕褐色的陶盘里,红红的虾陪着绿油油的野蒜叶子,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更别说诱人的香味了。
  何田坐在桌前,急不可耐地抓住一只虾去拨,剥了两下又丢回碗里,把手指举在嘴前呼气,“好烫!好烫!”
  易弦夹了一只虾,小心剥好,递到她嘴边,“啊——”
  何田张开嘴,“啊——”
  他笑着把虾肉放进她嘴里,她嚼了几下,也笑了。
  “好吃吗?”
  “好吃!”
  “那我再给你剥一个。”
  “不不不,这次我给你剥。”
  易弦眉头轻轻一挑,不动声色说,“好。那你喂我!”
  何田真的笑嘻嘻地剥了只虾喂到他嘴里,“好吃么?”
  易弦闭了闭眼睛,做个“嘘声”的手势,像是在慢慢品味。何田等着,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美食家的专业评品呢,没想到,他睁开眼睛笑了笑,“特别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小麦,是无辜的。
  今天也祝大家健康。
  被姨妈兽撕咬的我只想躺着床上不动弹。


第42章 蒲菜炒兔丁
  有了这群小鸭子; 家里的厨余剩饭; 鱼骨虾壳,全都有了用途。
  从前; 要处理这些东西是很麻烦的。
  按说它们能做成肥料,但是腐烂鱼骨肉骨的气味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动物,就算把它们埋在地下; 或者是放在木箱里; 那些觅食的动物照样能找到,用尖利的小爪子把它们挖出来,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 臭气熏天,所以,虽然有些可惜,何田还是会把这些剩骨头扔进河里; 让湍急的河水把它们冲走。
  现在就省事了。
  她有一台用来绞碎松球的机器,原本是用用来把松球里的松子压出来的,现在把鱼骨虾壳内脏头尾什么和上嫩草嫩叶扔进去一绞; 就成了饲料。
  大概是吃得太好了,每天都有丰富蛋白质; 还有黄豆什么的,小鸭子们几周后就长大了一圈。
  何田和易弦又砍了些竹子回来; 劈成手指粗细的竹篾,扎成一米高一点五米宽的长方形。
  这样扎上几块,两两之间用绳子拴上; 四块、六块放在一起,立在空地上,就是一个围栏。便于携带,大小可控。
  他们在田地里耕种时,就拿几块围栏放在田地边上,把小鸭子们赶进来,抓到什么蚯蚓啊,剪掉的杂草、烂叶子,往围栏里一扔,嘎嘎嘎。
  经过几次训练,小麦已经能熟练地赶着这群小鸭子进栏了。
  每次何田易弦把围栏关上时,小麦就非常骄傲地坐在地上,仰着小头等待表扬。
  易弦这时就会故态复萌,抓住小麦举高高,当然不能避免顶头乱蹭,同时怪声怪气地嘟囔,“让我看看这个全世界最聪明的小狗狗!”
  每到这时,何田就想,难怪你脖子痒呢,小麦要是染上跳蚤能不传染给你?
  小鸭子们茁壮成长,除了最初被小麦不慎咬死的那只,全都养活了,就连刚开始看起来比较弱小的那几只,体重和争抢食物的状态也渐渐能跟上大部队了。
  易弦信心大增,又提出抓些小兔子来养。
  “兔子更好喂了,我们除的杂草就能给它们吃。它们也长得很快。三四个月就能吃了!还能帮我们除草呢!你看山涧对面那块地,不是长了很多拉拉秧么?那东西藤蔓、叶子边缘全长满细刺,可是兔子吃那个的。把它们圈起来放进去,不用除草,几天它们就吃完了!然后——我们就可以挖水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执迷于挖水池。
  不过,小兔子可没小鸭子那么容易捉。
  春天是兔子们大肆繁殖的季节,野兔随处可见。沼泽边,水草丰美的湿地,山涧边,丛林里,甚至河滩的石头地上,到处都能看到它们。
  但是兔子妈妈们是很谨慎的。
  它们把小兔子藏在地下的洞里,或者石头缝做的窝里。这样就能躲开狐狸和猛禽的利爪。
  要是从前,何田肯定会说,抓兔子?想都不用想。但现在有了小麦,一切就不同了。
  对于一只猎犬来说,兔子是它的天然猎食对象。
  何田还记得小米还是只幼犬时,第一次捕猎,无人训导,它就紧追着草丛中的兔子钻进兔子洞。它叼出了兔子,还没来得及送到主人面前,就太过兴奋地疯狂摇晃脑袋,可怜的兔子被这么一晃,咬在猎犬利牙间的皮肉立刻像被钢锯来回剌开了,支离破碎,死得十分凄惨。
  主人们要训练猎犬的,不是如何捕捉野兔,而是在看到兔子时甚至是叼着兔子时还能保持冷静的能力。
  出发去捉小兔子之前,何田又拿出兔子皮。
  这块兔皮是小麦跟她回家时啃得全是口水那块,是它最喜爱的玩具。平时易弦没事时就会拿着兔子皮逗小麦,哄得它咬着兔皮,压低身体,撅起屁股,低呜着来回摇晃。
  易弦美其名曰,这是在帮小麦练咬力呢。
  今天一早,何田带着小麦来到空地,她剪下兔尾巴,在上面绑了块石子,扔进草丛,小麦立刻要扑出去。
  可是主人随即发令,“坐下!”
  小麦低呜着,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地坐下。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兔尾巴消失的草丛,尾巴尖儿不停敲在地上。
  等它保持着这种兴奋但专注的状态几十秒钟,何田才再次发令,“去吧!”
  小麦这时明白了,兔尾巴不再是它的玩具,而是主人要的猎物。
  它箭一样蹿出去,钻进草丛里,很快叼着兔尾巴跑回来,把猎物放在主人脚下,仰着头,等待下一个指令。
  何田拍拍自己腿侧,小麦赶紧挨着她的脚边站好,坐得直直的。
  重复训练了几次后,何田对易弦说,“行了。开始实战吧。”
  他们划着船到了一处在两个池塘之间的湿地。
  这里没有芦苇之类的高大水草,最高的草也不过大腿高,还有些矮小的灌木,草丛中隐藏着许多水禽的窝,当然,还有兔子。
  几天前何田捡蛋时经过这里,看到过狐狸的踪迹。
  这种湿地是狐狸的自助餐厅。水鸟们的蛋、还不会飞的幼鸟,兔子,全在它的菜单上。
  既然狐狸在这里,那肯定兔子的数量也不少。
  何田跳上岸,易弦把船固定在岸边,两人带着小麦走进了草丛。
  她让小麦又闻了闻兔子的皮毛,拍拍它的头,“去吧!”
  小麦汪汪叫了几声,开始在草丛中狂奔。
  它跑了几圈,朝着一个方向猛跑过去,何田易弦紧紧跟着它。
  这头年轻的猎犬还很缺乏经验,它找到了一处兔子的洞穴,对着洞口狂吠几声,用爪子刨起了土。
  土块和草茎打在小麦眼上,它伸爪挠脸,在原地转了个圈,叽叽哀叫。沙土迷住眼了。
  何田用水壶里的水淋湿布巾,把它眼里的沙粒给冲走,拍拍狗头以示安慰和鼓励。
  何田再次指挥小麦,它钻进洞里,不一会儿叼出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吓得蜷缩成一团不会动了,易弦赶紧把它装在竹笼子里。
  小麦又跑进洞里,抓出了一只兔子,它又进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看来,剩下的小兔子要么顺着地道跑了,要么是藏在小麦没法钻进去的地方了。
  两只小兔子是灰白色的,毛被小麦的口水打湿,粘成一片一片的,鼻子和嘴边不断翕动,显然是十分害怕。
  他们换了个地方,小麦不久就发现一个兔子洞,这次不用何田指挥,它一声不吭钻进了洞里,不一会儿叼出了三只小兔子。
  “应该够了吧?”何田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兔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不忍。抓小鸭子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为哺乳动物更能引起我们的共情。”易弦倒一点不受影响,当然了,这主意本来就是他出的,“打猎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可怜它们啊。”
  何田看看笼中的兔子,“可是现在是要养着它们呀,自己养的,然后养大了就是为了杀来吃……唉,反正我是舍不得吃大米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但是真的没食物了,那也没办法。”
  正说着呢,易弦往草丛里一指,“有野兔!”
  果然是一只野兔,棕黄色,正在快速往草丛深处跑。
  何田立即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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