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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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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脱模,顶面就有了模子里的花纹形状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易弦试了几次,用力太大,月饼落桌子上都不齐全了,得返工重做,他吓得不敢用劲了,月饼粘在模上不掉出来。
  何田传授技巧,“你往里面洒点糯米粉,吹一下,粉就匀了,就容易出来了。”
  “我刚才就涂了呀。”
  “那……你多试几次吧,就找着手劲了。”
  易弦很快找到了方法,他倾斜木模子,邦邦邦在桌上敲几下,再用手猛在木模背后一打,月饼终于完好地落在桌上了。
  何田笑得不行了,“难怪有人管做月饼叫打月饼呢,原来是这么打出来的!”
  易弦咬着唇,把何田抓在怀里一通揉搓。
  小麦趴在炉子旁,冷眼旁观,尝尽了单身狗的辛酸。
  脱模的月饼放在涂了油的烤屉里,烤上二三十分钟,就能出炉了。
  面皮金黄酥软,豆沙蛋黄是易弦最喜欢的,但他尝了一半枣泥蛋黄的,居然得承认,枣泥馅儿的月饼更好吃。
  月饼馅儿都是甜甜的,面皮里当然也放了糖,就算有了咸蛋黄的咸味中和,总还是有些甜腻,枣泥里有股微苦的味,微妙地平衡了甜腻。
  屋子里充满甜甜的月饼香,天空中,是一轮冰盘似的秋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喜欢吃枣泥馅儿的点心么?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放心,文离完结还早呢。我只是担心新文没预收太惨淡所以厚脸皮打打广告。


第77章 煲仔饭
  吃了月饼; 过了中秋; 才过了几天,早上易弦去山涧边取水时; 就看到山涧两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片,约有手掌宽,从涧边的石头上延伸到流水中; 旁边的杂草叶片全都被凝结在叶子尖的冰珠坠得垂在地上。
  提水回来时; 地面上的霜又厚又滑。
  他跟何田感叹,“这才过了中秋呢。”
  何田笑道,“胡天八月即飞雪; 说的不就是这个吗?咱们今天把水缸搬进屋子吧,再抓些小鱼,养在缸里。再过几天,恐怕小河沼泽都要结冰了; 再要去,只能走路了。”
  吃了早饭,两人把水缸从窝棚里搬出来; 擦洗干净。
  这时无论洗什么,一会儿手就冻得通红; 冷得像被小针扎,指尖麻木。
  易弦不让何田碰水; “你去屋子里待着吧。我需要你帮忙再叫你。”
  何田还在犹豫,易弦又催她,“今天早上不是还说肚子疼么?快回去。”
  何田脸一红; “嗯”了一声先回去了。
  她拿了些干草,准备回屋子后编个草套子,把水缸下半截包住,能稍微保温些,水缸就不怕冻裂了。
  易弦搬回水缸,跟何田一起把草套子套在缸身上,用四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块垫起来,就放在炉子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捕鲑鱼时泡在冷水里受了冻,何田这次大姨妈来时痛得厉害,今天早上是小腹抽痛给疼醒的。
  易弦一大早爬起来,升火烧了水,灌进铜水瓶里,包上棉套,让何田抱在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她额头出了一层虚汗,肚子好受了些,可总还是不如平时。
  易弦看她嘴唇颜色都变成淡淡的粉色了,小脸也雪白,十分心疼,可是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他切了细细的姜丝,红枣去核,煮了一大锅,加上红糖,让何田喝了一碗,剩下的灌在水壶里保着温,让她抱在怀里,“你就躺着睡吧。中午我做饭。”
  何田哪是能停下来的性子,喝了几口姜丝红枣茶,摇摇头,“趁着今天阳光还不错,我做点针线活儿吧。一直躺着也不舒服。”
  易弦也不知道女孩子这个时候是不是躺着也不舒服,就没再反对,只是说,“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儿。”
  秋收之后,菜地基本都空了,但是他们还有一小块抬高式的苗圃,里面种了些土豆黄豆,还有几棵实验性质的辣椒、白菜什么的蔬菜。
  苗圃上搭着草帘子,只在每天太阳升起之后才拉下来,太阳落山后就立刻再蒙上,虽然不及玻璃暖房或是温室,但是里面的作物目前为止都长得挺好,土豆的块茎最大的已有拳头大了,辣椒结了很多翡翠似的小尖椒,有些还开着花,黄豆藤豌豆藤也都看起来挺精神。
  易弦拿上工具,去原先的兔子圈挖了些肥料装在桶里提上,到了苗圃,一幅一幅草帘子掀开,用小竹铲子小竹耙子细心耕作。
  要让他说,这种抬高式的苗圃耕作时不用弯腰,比在菜地工作还舒服得多,真的应该多开几个。
  不过,今年是不行了。霜降之后,土地渐渐变硬,很快就要到冻土期,到时会硬得像石头,地里仅剩那些胡萝卜再不□□就得和泥土冻在一起了。
  他放眼看看四周,觉得大有可为,明年一定要把真正的温室给建起来。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厕所小房子。
  到了冬天,厕所里水缸的水就会冻住,每次上厕所都要从家中提一小桶热水过去,上完厕所,小桶里的水也温了,正好用来洗手和冲厕所。
  但这多不方便啊。
  要是在厕所外面砌个炉子呢?水缸就放在上面,一直温温的,上厕所的时候也不会冻得哆哆嗦嗦的。
  还是,干脆造个有地暖的屋子,让室内也有厕所?
  易弦一边给苗圃翻土上肥,一边在脑中画各种设计图。
  回到家,何田坐在桌前,貂皮早就裁成一条一条的细细缝好,眼看坎肩就要做好了,她正给领口缝边。
  易弦把沙盘找出来,推平沙子,用竹枝在上面画来画去。
  没一会儿,何田就被吸引住,问他,“这是什么房子?地下是什么?”
  “你听说过火炕,地暖么?”
  “没有。你讲讲。”
  易弦就给何田吹起火炕和地暖的好处了。
  “火炕说白了就是个空心的大土台子,里面放着折尺型的烟道,你想象一个两三米长两米宽的炉灶,一边跟炉灶连着,灶烧起来,热空气就流到火炕里,坐在上面就热乎乎的了,睡觉也暖和。有火炕的屋子,一进门,大家就坐在炕上,白天上面摆个小炕桌——就是锯短了腿儿的桌子,在上面写字,吃饭,喝茶,裁衣服,准备饭菜……要睡觉的时候,就把炕桌推到一边,铺上被褥,早上醒了,把被子叠起来放箱子里。”
  何田听到这儿,就想起三三家靠着窗放的那张藤床,她腿脚不便,也是坐在藤床上干活儿的。
  “地暖就更好了!地暖就等于整个屋子都是火炕了,原理跟火炕一样,屋子地板下面做上烟道,烟道一边和炉灶连着,烟道做成曲尺形的,上面盖上一层石板——咱们没有石板,不过咱们不是说好了做水泥吗?有了火山灰,别说水泥板,水泥池子、水泥山都能做!水泥板上再铺上木地板,然后,到了冬天,地板都是热乎乎的,睡觉的时候被褥铺地上就行了。”
  何田听着已经连着“哇”了好几声,十分向往,“你从前住的房子有火炕么?”
  “没有。但是有地暖。火炕……我见过别人家是有的。”穷人家没那么多钱,只能做火炕了。
  何田对火炕的兴趣比地暖大。要建地暖,那可是得重新建个屋子。但是要弄个火炕,虽然也不是容易事,但总比建新屋子要简单得多了。
  易弦说完,何田就在打量他们家炉灶所在的位置了。
  要怎么盖个火炕呢?
  陶砖,他们是有的,可是不够多。都用来盖苗圃了。要是盖火炕,就得把苗圃给拆了。然后,炉灶移到向外移,那是不是就得在屋子外面扩建一块出来?还是,要在现在的窗下盖个火炕,把炉子移过来,门封上,原先炉子的地方改成门?
  还有,火炕下面能是木地板么?
  何田思索半天,有点丧气,“怎么也得明年才能折腾了。”
  易弦倒是一点也不沮丧,“别说明年,后年,大后年也行,只要有心,慢慢来呗,咱们俩什么事做不成啊。”
  何田想想,也对,当初她爷爷奶奶也不是一天就把这房子给建好了。
  易弦先把火炕地暖的大饼画好,再跟何田说起厕所外面加盖个小炉子的事,自然得到赞成。
  两人一起筹划着,易弦也没忘了做中午饭,他先抓了一把晒干的豌豆,和大米一起泡上,又拿了几根腊肠切成段,还抱了一块南瓜,切成滚刀块,也和米掺在一起,快中午的时候蒸上米饭。
  米饭蒸好端上桌,卖相还是很不错的,豌豆碧绿,腊肠殷红,南瓜块金灿灿的,再配上莹润如玉的米饭粒。
  何田看看桌上的饭,笑了,“你这挺省事的啊!”
  易弦像是一点也听不出何田调侃他的意思,正经地得意,“那是。还营养齐全呢,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植物纤维都有了,有菜有肉的。”
  不过,这么蒸出来的米饭味道确实也不错。
  腊肠里的油脂咸香浸入到豌豆米饭里了,再加上南瓜的香甜,有滋有味。
  何田吃了饭,午睡了一会儿,醒来继续缝制貂绒小坎肩。天气日益变冷,很快就得穿了。
  易弦则是提着工具到了下坡去河边的那条路,修路去了。
  这条路是铺的石子经过一年的踩踏,再加上暴雨冲刷,有些地方的石子被冲走了,有些地方凹陷下去,有些卡在路边、台阶边的木桩腐朽了,趁着还没下雪,赶紧修好了。
  他正忙活着,何田拿着小坎肩来了,“我想让你试试。”
  易弦鼻尖额头都是汗,看到何田先笑,又对她伸着头,撒娇道,“给我擦擦汗。”
  何田一笑,把小坎肩夹在腋下,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易弦扬起脖子,“这还有呢!”
  何田又给他擦擦脖子,再顺手摸摸他喉结,学着鸭子叫,“咕嘎——”
  这么突出的喉结,她当初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就觉得这家伙是个貌美的小姐姐呢?
  只怪易弦皮肤太白,长得太好。
  两个人玩闹了一会儿,易弦试了小坎肩,何田站在一边,指点道,“地面得挖松了之后再填土,然后敲平,不然新土很容易流失,过了一段时间,就还是凹的了。”
  “我想着,要不要在台阶边缘压一块木板呢?”易弦问她。
  何田果然摆手,“平时还行,但是冬天我们是打水走这条路,拎着水桶上坡难免会洒些水出来,结成冰冻在木板上,可滑了,冰还越结越厚,倒不如等下雪了,冻在上面一层栗子壳。壳上有很多小刺,就把滑了。”
  易弦想一想,“还可以编些粗草绳,也冻在上面,那台阶不就变成一棱一棱的吗,摩擦力更大了。”
  何田笑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两人又说会儿话,小麦就在旁边握着摇着尾巴冷眼旁观这两个人类啾啾啾,又忍不住叽叽怪叫。
  它一叫,何田就不好意思了,挣扎一下,小声说易弦,“松手。这在外面呢。”
  易弦瞥了小麦一眼,才不在乎呢,嘻皮笑脸逗何田,“外面怎么了?有人还在野外洗澡呢!还非拉着我给她搓背呢!”
  何田顿时脸都烧了,推易弦一把,转身走了。
  易弦还在她背后嘻嘻笑。
  何田走到放干草的窝棚,才发现小麦跟着她跑回来了。
  她蹲下摸摸小麦狗头,“小麦啊,你可不要学他那个样子。”
  小麦一副乖巧的样子,仰着小狗脸,摇晃着尾巴。
  何田拿了些干草回屋子,戴上手套,把草拧成一束一束,再搓成草绳,每条草绳只做得和台阶的长度差不多,在头尾扎紧。这种绳子不用做得太精细,她一会儿工夫就做了十几条。
  易弦把台阶之间凹陷的地方全给挖了一遍,再赶着大米,从山涧边的土堆装了两筐土拉到河边,一层一层从上到下洒好,掺上小石子,搅合均匀,用铁锨背敲平。
  他自己走了几遍,觉得挺平整了,又去请教何田,“要敲得很平么?要不要用木桩夯实?”
  “不用。边上的小木桩夯实就行了。”何田让他坐下歇歇,又给他倒了杯玫瑰花茶,“你怎么也不带个水壶?”
  “我想着跑回来看看你呀!”他嬉皮笑脸。
  易弦喝了茶,看看天色,又赶紧出门去敲木桩了。
  只是修补路面就已经如此不易,不知道当时何田自己一个人时是怎么修整这条路的。
  再想想她的爷爷奶奶是怎么把这里从一片树林变成一个家,又过得有声有色的,易弦不由对这两位素未谋面的老人心生敬佩。
  把持一城,扩张吞并,让所有反对自己的人俯首称臣,当然也很了不起。可那是人与人的抗争倾轧。
  将森林变成自己的家,是与天地自然合作并抗争,即使成就只是一片地,一座房子,让家人和自己过得温饱舒适,也同样不容小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


第78章 核桃栗子柿子还有山楂
  没等何田身体状态彻底恢复;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来了。
  下午三四点钟; 天空上布满浅灰色的云朵,何田呼了口气; 呼吸变成白气。她叫易弦放下农具,“要下雪了。你去河边把船抱上来,别给冰冻住; 我把草帘子盖上。然后咱们再打点水放进水缸里。”
  易弦抬头看看天; 还不信,“可能会下一阵雨吧。”但他还是按何田说的,去了山下。
  他正把小独木舟往岸上拉呢; 雪花飘飘悠悠地落在河面上了。
  易弦静静望着落雪的河面,出了会儿神。
  快一年了。
  雪花落在河面上就化成点点涟漪,河水依然奔涌而去,但是河对岸山色萧瑟; 只剩下松树柏树还是绿的,其余树木要么早就只剩下棕褐色的枯枝,要么就是深红金黄; 岸边的水草也变成了枯黄色,草茎草叶上积了一点积雪。
  第一场雪并没带来冬天; 只能算是冬天打的小招呼。
  这场雪在地上积了一两厘米厚,到第二天早上; 雪地上走过的地方,脚印边缘冻得硬硬的,但到了中午; 就开始化了。
  雪化的时候屋子外面很冷,何田又正是怕冷的时候,易弦又心疼她,半夜还爬下来往炉灶里填柴火。屋子全天不间断地烧着柴,倒是暖暖的。
  这么一来,小麦这个小机灵鬼就赖在屋子里不走了。
  何田趁着太阳又出来了,赶快把冬天要穿的大毛衣服全都拿出来,挂在院子里晾晒拍打。
  谁知道下场雪什么时候来,会下多大?
  但没想到,这场雪后,天气又转晴了,又暖和了。
  易弦看到苗圃里的土豆什么的都长得很好,就很开心,“要是这样的天气再多两三个星期就好了。”
  何田叹道,“就怕是回光返照了。”
  虽然不及易弦乐观,但是趁着天气晴朗,何田赶快带着易弦去捡核桃和栗子。
  核桃,刚长熟的时候是一个大青果子,比苹果小一圈,十分瓷实,从枝头落在地上时要是有倒霉的人或动物刚好路过,能被砸晕。
  等核桃落在地上一阵子了,就可以去捡了。
  这时候,核桃那层青果肉就变黑变烂了,露出里面浅褐色的坚果果壳。
  易弦还是第一次看见核桃带着外果皮的样子,递一个给大米,大米嫌弃地扭过头,他就随手一扔,叫小麦去捡。
  小麦天生就是干这个的,立刻欢喜地奔出去,把球一样的核桃叼回来了。
  易弦蹲下摸狗头,又怪声怪气了,“小麦真是个好孩子!”说完又扔球让它去捡。
  捡了几次,小麦的狗嘴两边就被核桃外果皮里的汁染成了棕黑色。
  何田忙着干活儿,再一抬头,看见小麦的嘴像是画成了个咧嘴笑的样子,嘴边一圈金毛全染成黑毛了,好气又好笑,叫小麦,“来!”
  小麦立刻甩着尾巴跑到何田身前,把嘴里叼的核桃给她了,何田教它去叼来放进竹篓里,小麦乖乖照做,在树下叼了个核桃,跑回来,直立趴在竹篓边上,把核桃吐进去。
  说起来真是让易弦不服气啊,明明他对小麦更好,可是小麦就是更听何田的命令。
  何田抿着嘴淡然一笑,“那当然是因为它聪明,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易弦轻哼一声,也不反驳,心里还美美的。
  核桃很快就捡满了两篓子,让大米驮着,拉回家,埋在菜地里,过上几天扒出来,厚厚的那层外果皮就腐烂脱落了。要是还有残余的果肉,就把核桃倒进一个大桶,加上草木灰和水搅拌,泡上几天倒掉水,核桃就干干净净的了。
  去掉外果皮洗净的核桃每个直径都有三四厘米,装在草编的网兜里挂在屋檐下慢慢风干,能保存很久很久。
  栗子比核桃稍微容易处理些。栗子是一簇一簇的,每簇上面都有四五个栗子,成熟之后整簇掉落,外面那层长着刺的壳就裂开了,露出棕红色的栗子。
  新鲜栗子的壳有种蜡质的光泽,很漂亮。这层壳比核桃壳要薄得多,可是也不太好去除,壳里是一层纤维状的棕色的皮,粘在栗子肉上。
  何田用她随身带的小斧子在栗子壳尖端劈个十字口,放进烤屉里烤五六分钟,再拿出来往冷水里一倒,栗子们发出噼啪噼啪的轻微声响,沥干后再剥壳,就容易多了,壳和皮连在一起,轻轻在十字裂口一掰,就裂成两半,露出嫩黄色的栗子肉。
  栗子肉晒干之后皱巴巴的,放在小布袋里,也挂在屋檐下,直到晒得硬得和石头一样,收进地窖,能保存一两年,要吃的时候提前一夜泡水,就恢复饱满了。
  不过,风干再泡发的栗子,总是比新鲜栗子少了些风味。
  新捡的栗子拿回家后,何田立刻做了糖煮栗子,用今年新收获的红豆煮了水,然后和剥好壳的栗子一起再煮,等到豆子可以用手掐烂了,加上红糖再煮一会儿。
  煮好的栗子和红豆一起吃,香甜粉糯,再和红豆汤一起喝了,肚子里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除了用红豆煮,何田还用白水煮了一些,放进罐头瓶里,储存在地窖里。
  栗子的刺球外壳也是很重要的资源。去年何田用它铺路大获成功,今年就格外准备了一些,准备去狩猎小屋的时候也带上,洒在路上。
  栗子壳也是用来劈开绒草的重要工具,一束绒草一段扎紧挂在木架上,用钉着栗子壳的木刷刷上几次,就会裂开,越梳越蓬松。
  有时捡到了还是青绿色的栗子刺球,何田会在桌上摆个盘子,摆上几粒栗子刺球和几个带着枝叶的柿子。
  柿子树的叶子在霜降后慢慢变红,第一场雪后,白雪趁着红叶,非常漂亮。
  树上的柿子今年结了好多,有些还是绿里带红的,何田就先连枝带叶摘下来,拿进屋子里,先和苹果放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在炉子上铺一个草垫子,把柿子放在上面。烤上几次之后,柿子就慢慢变红了。等柿子通体都是红色了,外皮也慢慢变软。再烤上一阵,原本有着蜡质光泽厚厚的外皮就变得吹弹可破,用指尖撕下来,薄得仿佛一层膜。柿子瓤现在也变得软溜溜的,成了半流质的。这样的柿子非常甜,靠近柿子种子的地方格外好吃,稍微有点嚼劲。
  何田家的柿子很大,每颗都有小拳头那么大。易弦第一次看到她烘柿子的吃法,软溜溜的柿子肉一不小心流的满手都是,何田哈哈一笑,“这个给我,我再给你拿一个。”
  她把一粒软柿子放在小盘子上,从橱柜抽屉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小竹管,拔掉柿蒂,把竹管插在柿子里,端给易弦。
  易弦咬着竹管一吸,柿子甜软滑溜的果肉就吸进口中。
  脆柿子是从树上摘下的红柿子。这些柿子切成一牙一牙的,外皮有时还有点涩,甜甜脆脆。
  何田还教易弦做柿饼。把红柿子的外皮削掉,留着柿蒂,用草绳栓成一串挂起来晒干。晒了十天左右,柿子外面出了一层白霜似的果糖,就可以收起来了。
  柿子的果干和杏干有点像,果肉是柔软有弹性的。
  晒好的柿子甜味更足了,因为柿子皮也削掉了,一点涩味都没有了。
  一个一个摘下来,放进垫着干草的木盒子收进地窖。
  要是更讲究些,收的时候把柿子两两一对,屁股对着屁股,两根拇指握住一边柿蒂,另外八根手指按住另一边的柿蒂,轻轻一压,两个柿子就合成了一个圆饼的样子。
  “我们去年冬天吃的柿饼就是这么做的!”何田笑眯眯地教易弦捏柿子。他手指纤长,做这个的时候特别好看。
  何田还留了几颗柿子挂在树上。成熟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红灯笼一样,小巧可爱。
  易弦以为,柿子树上的红叶,还有橙红色的柿子,是秋季最后一点鲜艳的颜色。
  但划着船到了下游的小河支流,走进那里的树林,才知道山楂现在还红艳艳的呢。
  这棵山楂树非常高大,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树上红果垂垂累累,像一串串珊瑚珠子。等走近了,才看到树上的红果子每粒都有剥好的核桃那么大。
  也许是在下游,又是在地势低的林子里,这片树林的叶子倒还有好多是绿色的。
  只是乘了一个小时的船,就仿佛跨越了两个季节。
  易弦想起,今年春天去集市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们出发时还穿着棉衣,到了下游,两岸花开如锦,燕舞莺歌,只穿一件单衫也不觉得冷。
  山楂非常的酸,何田基本都是晒干了泡茶或是炖肉做汤时当调料用,再不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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