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阴阳录:虺眼-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路过窗户时,乔炜顺手用力一把扯开了厚重的绣花窗帘,不知道是为了撕开房间的阴暗,还是为了用肢体语言表达愤怒。
郑敏猛地把头扭到一边,似乎是在避开那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
于是,很不幸的,危素没办法看到乔炜那边的景象。
她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否像她所想的一样。
郑敏垂下头,危素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落在她的双手上。
这双瘦骨嶙峋的手下,是她微微凹陷的小腹。
乔炜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刹那就后悔了。
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那樽大玻璃罐里的东西,只是觉得不可置信而已。
就好像有什么人扼住他的脖子,瞬间把他拉到一个虚幻之境中去,原本的世界一下子消了音,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
乔炜的脚步变得缓慢,他垂下的手不停颤抖着,想抬又抬不起来,仿佛周身的力气和血液都从脚底流走了。
最终他还是抬起了手,放在玻璃罐的封口上。
无色透明的福尔马林在阳光的渲染下,涌动着浅浅的黄。
五个月,已经成型了,小小的,孱弱的一团生命,是个男孩。
头发和指甲原本都正好好地生长着,眉眼也渐渐从模糊到清晰,突然一切都停止了。像初绽的花蕾被人从枝头掐去,刚破壳的雏鸟冻死在暴风雨里。
它不应该在这里,它应该在它母亲的子宫里安稳地睡着。
它怎么会在冰凉凉的玻璃罐子里,这实在太没道理了,乔炜想。
他重重地喘着气,良久,转过头看向郑敏,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恐怖。
他哑着嗓子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
郑敏也转过头去迎视他,于是危素眼帘里霍然撞入了他这么个扭曲得能吓死人的表情,头皮不由得一阵阵的发麻。
郑敏看着乔炜的表情,心头不可抑制地涌上了一阵阵报复的快意。
她根本不想回应乔炜的话。
她被淹没在这种快乐的感觉中,仿佛自己所有的怨恨与疼痛都在一瞬间得到了补偿,她恍惚间竟然觉得有些幸福。
从医院回来,她就开始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要乔炜痛,跟她一样痛,甚至比她更痛。
所以她没有起诉离婚,她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对他百依百顺,偶尔卖乖讨好,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扎破安全套,最终怀上了他的孩子。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算什么,她把命赌上,自损三千也要做成这件事。
人们往往觉得男人要更心狠手辣,因此有所谓的“无毒不丈夫”。事实上,女人一旦走上这条路子,手下的残暴血腥往往能更胜一筹,结果也更惨烈。
大概是因为,女人除了做母亲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杀戮者。
杀鸡杀鱼杀鸭,还有土豆茄子青瓜,剁成一块块,切成一片片,整齐细致。
就像现在玻璃瓶里的那个还没睁眼的小东西一样,显然是被人细致地处理过,身躯上竟然没有一丝血污,干干净净的,好像那些将它淹没、浸泡、包围的液体,不是福尔马林,而是母亲温暖的羊水。
郑敏当真是要把它包装成一份大礼,送给他,作为一生的纪念。
乔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瞪起布满血丝的双眼,一步一步向郑敏走去,走得沉重而缓慢,身子像是随时要支撑不住了似的,晃了两下。
不了解他的人看他这副模样,也许会觉得这是头受了重创的野兽。
但是危素并不这么觉得,在她眼里,这时候的他不是脆弱的,而是在积攒着自己的怒火和悲愤,很快他就会爆发,会扑上来撕开郑敏的喉咙。
危素屏住了呼吸,她知道接下来郑敏绝不会好受,郑敏身体里的她也会连带着遭殃,但她无法预料乔炜具体会做些什么。
乔炜盯着郑敏看了一眼,只有一眼,郑敏脸上还凝结着痛苦而又快意的表情,下一秒,便被他的大掌一下子摁住脑袋,掼在了地板上。
危素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她感到欲哭无泪。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样子。
郑敏动了动,双手撑着地板,想要爬起来,乔炜已经欺身过来,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重新摁回地上,另一只手将她的睡裙往上一掀。
危素感到下半身一凉,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她浑身都僵住了——事实上,她已经分不清僵住的是郑敏的身体还是她自己的意识。
她整张脸大概有四分之三都紧紧地被压在地板上,呼吸得很艰难。
有那么一秒钟,危素想起了1703天花板上的那张脸。
对,那张脸就是这样的。
她知道了,郑敏就是这样被乔炜折磨死的,就在这一次。
乔炜垂下头贴在她耳边说话,嗓音嘶哑:“没关系的敏敏,这个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你以为事情都结束了是吗,你以为……”
说到后面越发的语无伦次,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发出了两声桀桀怪笑。
危素不傻,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霎时间全身心都凉透了,像是有人揭开她的脑袋灌了一盆冰水下去。
郑敏也不傻,挣扎得愈发用力,可是她原本身体就瘦小且虚弱,加上昨天刚做完了引产手术,用那点微薄的力气对抗乔炜,根本无异于蚍蜉撼树。
乔炜暂时松开了对她脖子的桎梏,他解开皮带,用它捆住了郑敏挥动的手。
郑敏试图转过头,很快乔炜又将手重新扼上她的后颈,把她摁在地上。
郑敏闷哼一声,她的脸再一次狠狠撞上地板。
一小股热流从鼻腔里涌了出来,危素觉得喉头一阵腥咸,是血的味道。
她敢保证,郑敏的鼻梁骨已经断掉了。
但现在,她既没心思同情郑敏的遭遇,也没时间怨恨乔炜的变态,她只想在乔炜对这具身体做什么之前赶快脱离这个梦境!
危素知道自己会接收到郑敏身体上的一切痛苦,她控制不了这一点,所以她咬牙忍过来了。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危素一点也不愿意跟她感同身受,这已经大大地超越她的底线了。
就算是在梦境里,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被人……强。暴?
“郑敏,够了。”危素一字一顿地说,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只能勉强吐出这四个字来。
依旧是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危素几乎要哭出来。
她只知道自己心里一百个抗拒,却不知道怎么终止正在发生的一切。
郑敏撕心裂肺的叫声和哭喊声,乔炜絮絮叨叨神经质一般的低语声和喘息声,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嗡嗡声,在她脑袋里混乱交杂连成一片。
在这堆嘈杂中,危素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
那是身后乔炜拉开裤链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危姑娘的第一次岌岌可危……
不过有我这个亲妈在,这种事情是不会花生的!
☆、返魂香(11) ' 捉小虫 '
危素剧烈地喘息着,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说话,但是嗓子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她走下床,拖着软弱无力的双腿走到厨房里,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温开水下肚。
把杯子端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颤抖,她别开眼,问道:“老鬼,我睡了多久?”
老鬼答道:“五六个小时吧。”
上次入梦睡了三十多个小时,这次竟然才这么点时间?
危素不再说话,靠在冰箱旁,草草地咽了点东西进肚子。
老鬼见她情绪不对劲,忍不住问:“怎么了,知道她全名了吗?”
“嗯,”危素把干巴巴的面包塞进嘴巴里,“郑敏。”
“在那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老鬼继续用试探性地询问道,“又挨揍了?”它尝试着用平常调侃危素的声音,让气氛不要这么凝重。
危素轻轻闭了闭眼睛,她不想再提起那种事,但她觉得自己和老鬼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她说:“我……差点被乔炜强。暴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误,纠正道,“我被困在郑敏的身体里,她被乔炜强。暴,我醒来了。”
老鬼抓住她话里的潜台词,顿时拉高了嗓门:“她肯放你走?”
它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连连发问:“你答应了她什么?你答应了她什么?”
“她叫我杀了他,”危素垂下了脑袋,“杀了乔炜。”
老鬼不说话了。
突然她抬起脸,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老鬼,我可以不杀人的吧?诅咒总有别的办法消除的,对吗?”
她不想杀人,就算对方是乔炜这种渣滓,她也一点都不想动手。
如果没有杀过人,她的手就还是干净的,她就可以告诉自己:你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
“可是你答应了她。”老鬼反而平静了下来。
是啊,她答应了郑敏。
言语有灵,从她为了脱离梦境,冲口而出答应郑敏的那一刻起,她和郑敏就相当于已经签字画押,立了字据。
除非郑敏灰飞烟灭,从此消失在轮回之中,她和她的约定才能够作废,否则乔炜必须死,如果他不死,死的就会是她自己。
她想活下去的话,郑敏和乔炜之间必须有一个要死。可一个是含痛而死的冤魂,一个是死有余辜但活生生的人,两方她都下不去手。
她不甘心,谢凭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她总有一天要洗手不干的……
如果杀过人,她以后夜里怎么能睡得着觉。
危素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把脸埋在手掌里,胡乱地揉搓了几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冷静一点。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老鬼说了一句,“不要怕。”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危素坐在桌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确定自己心神镇定之后,她取出铜镜,在镜子两侧摆好安息香,点燃了白蜡烛。她正打算把沾了血灰的纸片点燃,想了想,抽出把剪刀,将纸片一分为二。
有备无患,她怕这不是郑敏的血。
危素将一半纸片放在蜡烛的焰心上,烧出的灰悬浮在烛焰周围。
呼吸着室内越来越重的安息香,她压低了嗓音:“郑敏……郑敏……”
她希望自己能将郑敏唤出来,好好谈判。
可惜没过多久,纸灰就落在了桌面上,灯芯爆了一下,蜡烛就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安息香还散发出袅袅的诡香。
危素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灯,道:“不是郑敏的血。”
老鬼若有所思:“那会是谁的?”
正当这时,危素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她捞过枕头上的手机,看看来电显示,是秦留歌。
危素看看屏幕上显示的只剩7%的电量,一边划到接听键,一边翻找充电器。
“喂?是我。”秦留歌说道。
“嗯,我知道。”
“事情的进度怎么样了?”
危素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棘手。”
“你想加价?……可以。”秦留歌闻言,第一反应是以为危素想抬高价格。
“不,还是按照原来的约定,我只要借用一下……那个东西。”危素说,随后语气强硬了起来,“我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屋里养着鬼妾的?”
“我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你最近要小心点,我觉得乔炜已经有所怀疑了,鬼妾的事情,是我请的那位私家侦探查出来的……后来乔炜把他一只手砍了给我看,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秦留歌顿了顿,“多半是死了。”
危素:“人杀的,还是鬼杀的?”
“……什么意思?”
“算了,没什么。”危素觉得秦留歌多半也不知道诅咒的事情,她灵光一闪,问,“对了,你请的那个侦探,叫什么名字?”
“吴川海,口天吴,山川的川,海洋的海。问这个做什么?”
“说不定能有些用处。”危素也没心思给她详说。
两人一时无话,秦留歌刚想张口说要挂电话,才发出一道气流声,危素便踌躇着问道:“你恨乔炜吗?你……想要他死吗?”
秦留歌抬起眼,望了望窗外,幽幽地吐出了四个字:“求之不得。”
危素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么……”
“但是,”秦留歌笑道,“我更希望他死在他最重要的人彻底消失之后。他该尝尝那种滋味。”
放下手机,危素扭过头看着桌面上剩下的那半张纸片。
她关了灯,燃起新的安息香和白蜡烛。
老鬼问:“你想找那个侦探?”
危素“嗯”了一声,擦亮了一根红头火柴。
“找他有什么意义吗?”老鬼对她的做法颇有些不以为然,“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谋划一起蓄意杀人案。”
危素被它逗乐,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嘴角很快又还原成原来的弧度:“反正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呗。”
她在蜡烛上点燃纸片,低声唤道:“吴川海……吴川海……”
不久,危素左手腕上的红绳古铜铃猛然作响,古铜镜面上慢慢漾起波纹,几缕白色的影子浮现出来,拼凑成一张男人的脸,面容清秀。
唤魂成功,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吴川海果然如秦留歌所料,已经是一抹亡魂了。
镜中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跟危素四目相对。
吴川海开口时嗓音清冽,但说话时咬字有些模糊:“你谁?”
“吴川海,”危素按照惯例先叫了他的名字,“我叫危素。”
“找我干啥?”他似乎是从一场长久的沉睡中醒过来的模样,语气不太友善,但是显然神智已经慢慢回笼了。
危素听着他的口音,有一股不容忽视的东北大碴子味儿,就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是香港本地人?”
“不是,我东北人。”吴川海语气有些不耐烦,脸上倒勾出一个笑,调侃道,“怎么着,老妹儿,你叫我出来就为了唠个嗑?”
危素脸上微微一热,正色道:“有正事儿,你知道郑敏和乔炜吗?”
“哦,我最后那个委托。”他说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送了老子的命。”
危素压低了嗓音,“冒昧问一句,是人杀的?还是鬼杀的?”
“我去调查,第一次撬进乔炜那养鬼的房子的时候就中了诅咒,后来再进去——不是为了委托,是为我自个儿。结果,乔炜那逼养的刚好回来了,把我逮个正着,而且丫身上居然有枪……唉,甭提了,事情就这样儿。”
他撇了撇嘴角,一副大意失荆州的表情,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怎么,现在那个秦小姐……她要你干嘛?”
“她要让那个鬼妾消失。”危素道,“但是我也被诅咒了。”
“郑敏让你杀了乔炜,对吧。”吴川海冷笑一声,“又是一个倒霉鬼。”
那个“鬼”字让危素心里颇不舒服,她这不暂时还没死呢嘛,他就用上了一副跟死人说话的口吻,于是她说:“我不会死的。”
“我之前也这么想,不就是个查第三者的委托,然后呢,又想,不就是这小三是鬼么,再继续往下查,哦,不是小三,是前妻……妈的,越整越复杂,最后把命都给搭上了。”吴川海忿忿不平地说。
“你在房子里有什么发现吗?”危素扫了一眼越燃越短的白烛。
“……那个大冰柜,”吴川海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舒服的事情,“里边装的是郑敏的尸体。”
他顿了顿,“我一打开门就有滴水溅到我脸上,当时我就想,要命啊这是。晚上睡觉,就梦见郑敏坐在我床头,喊冷,喊了一宿。”
他这么一说,给危素提了醒:“这些,你都告诉秦留歌了?”
“当然,她把钱都给我结了,可惜呀,有命赚钱没命花。”
危素心中忿忿:靠,秦留歌戒心还挺重,查出来这么多东西都没跟她说。
她面上笑了笑:“你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好像懂得挺多?”
“家学渊源。”吴川海点头。
“那我问你,为什么郑敏不直接冲着乔炜去?”对于这个问题,危素其实心里有数,只不过想看看能不能从吴川海嘴里多套出些话来。
“乔家长子,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请了尊神仙护命,你说郑敏动得了他么?”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神秘秘的,“还有件事儿,你大概不知道吧,乔炜原来跟叶家有……”
危素想听清楚些,正把脸往镜子前凑,身后的房门被轰地一声踹开了。
风一下子灌了进来,烛焰摇晃了几下,很快灭了,古铜镜的镜面归于一片死寂。
唤魂被强行终止,老鬼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房外白亮的灯光洒进来,却被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堵去了一大半。
男人逆着光,危素眯着眼睛,看清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是乔炜。
危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赌错了,乔炜真的在房子里装了监控。
她不由得想起了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是会发生。
或者根本原因是像老鬼说的那样,她一直比较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 危素不如改名叫危倒霉好了
☆、返魂香(12)
“危小姐,好久不见。”
乔炜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危素赶紧侧身摆出防御的姿势,但他只是按下门边的开关,打开了房间的灯而已。
灯光大亮,顿时房间里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你想怎样?”她听见自己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看着危素浑身紧绷的样子,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来邀你到家里做客。”
危素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她的目光将乔炜从头扫到脚,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以他的体格,她应该打不过。
但乔炜并不想和她动手,他侧身让了一下。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五官的男人走上前来,他生的矮小精壮,一双凶悍的三角眼冷冷地看了危素一下,随后对她举起了一把小小的手。枪,形状跟她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还不太一样。
危素登时瞪大了眼睛,她往旁边的床上一滚,可惜对面那人动作更快,跟着她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她感觉脖子上被蚂蚁用力地咬了一口,身形一顿,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不由自主地颤着手去摸脖子上的东西,似乎是一根针。
“是麻醉针!”老鬼急急说道,“别怕,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危素闻言,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很快失去了知觉。
意识重新回笼的时候,危素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浑身被麻绳束缚得紧紧的,双手反背在身后,侧身被放倒在地上,身体半蜷着。
她的脸紧贴着地面,能感觉到地板在微微震动。
危素试图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原来她的嘴巴被胶布封起来了。
她又试图伸展一下自己的双腿,结果砰地碰上了一块铁板似的东西,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空间的狭小。逼仄,再加上耳边隐隐传来的引擎声,她猜想自己多半是被丢在了汽车尾箱里。
这辆车,不知道会载着她去往什么地方。
幸好绳子没有压到她右肩峰的黑斑上,否则的话,不管要去哪里,她大概都不会知道答案了,在那之前她已经痛死在了半路上。
老鬼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放心,你不会死的。”它的语气听上去很笃定。
危素说不了话,于是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相信它的话。
她不清楚自己在汽车尾箱里待了多久,只是觉得空气越来越污浊,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的时候,车厢的晃动停止了。
很快,有人把汽车尾盖掀了起来,新鲜的空气一拥而入,危素忍不住忽视自己危险的处境,贪婪地翕动鼻翼,用力地呼吸起来。
她抬眼看上去,借着外头的光,发现对方正是那个将她麻醉的口罩男。
口罩男一把将她捞出来,扛在肩上。
她用力摆动双腿想去踹他,然而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令她看起来像一条翻滚扭动的毛毛虫。
不一会儿,危素选择停止自己无意义的反抗,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小车库,应该是建在那种大别墅旁边的私家车库。
她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证,口罩男扛着她,打开旁边的一扇小木门,穿过短短的走道,踏进了一幢别墅的内部。
危素见客厅那沙发似乎十分柔软,暗暗希望口罩男能把自己扔在上面,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老腰快要断了。
但是他脚步没停半下,左穿右穿,穿进了一个阴暗的小房间。
一进门,危素就闻见了檀香的味道,借着屋内不知从何而来的暗红色灯光,她努力昂起脖子,看清了房间的模样。
房间的西北角方向摆了个佛龛,暗红色灯光正是从观世音菩萨像旁边的莲花灯那里散发出来的。
很多家里有老人的大户人家,老人家信佛,会专门辟一个房间出来供奉佛像,也方便自己坐禅或者抄写经书,看来这家人就是如此。
只不过,危素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