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阴阳录:虺眼-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叶雉不轻不重地在刘守支在下巴的手上拍了一下; “别老这样撑着,你双层下巴要变三层了。”
“这是福气!你懂个屁。”刘守顿时恼羞成怒; 话虽如此; 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把手撤了下来。
想他刘三胖子; 堂堂一介论坛文豪、拖稿大师,自听闻好友叶雉一路从内蒙南下之后,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爆肝赶稿; 终于完成了编辑交待的任务,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到叶雉的中转站上海去跟对方接头;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全天候无休止的埋汰!
虽然他觉得这跟自己在浦东机场晕倒砸到叶雉身上不无关系……
叶雉选择性忽视了刘三胖子哀怨的小眼神,转向沙月华,问; “所以,你觉得,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带走危素,究竟是想做什么?”
沙月华一想起怀必就难受得不行; 她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冷冷地回答道,“想法子帮她,把大虺取出来,或者杀了她……谁知道呢,反正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么极端?”刘三胖子咋舌。
“他本身就是个很极端的人。”她扫了刘守一眼,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
谢凭是在场唯一跟怀必正面打过交道的人,他沉吟了半晌,“这个人,行为和脾性的确不是很好捉摸。”
“你们也不用太紧张,要杀危素,我看他多半是下不了手的。”沙月华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否则我们跟着她,一路上这么多机会,她早就没命了。”
她的目光淡淡地流转在眼前的三个人身上,突然对危素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羡慕,七杀命格又如何,颠沛流离又如何,命途多舛又如何,至少……危素有这么多朋友在记挂着她,为她奔走,为她忧心忡忡。
而她自己呢,从小到大就围着一个人转,满心满眼都是他。
因为他不经意间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表情,她可以在心底里欢呼雀跃,又因为他偶尔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六月天她都会觉得寒冷彻骨。
结果,这个让她掏心掏肺的人说把她丢下,就毫不留情地丢下了,真是讽刺极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危素?”谢凭皱着眉问道。
“我还是那个答案,不介意一遍重复给你听——”沙月华轻轻启唇,“无可奉告。”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且我也说过了,不一定是杀她,也可能会帮她,无论怀……我身边那个人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伤心,她还是会不假思索地选择站在他那边。
嗯,她就是犯贱,她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叶雉沉默不语,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突然抬眸,“你这么瞒瞒藏藏的,话总是说一半,我们怎么能帮到你?”
“帮我?”沙月华嗤笑一声,“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们有什么可帮我的?”
“当然有,”叶雉拿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我们想找危素,你想找你的……男朋友,”他挑了个听起来比较讨喜的称呼,继续道,“而这两个人目前待在一块儿,咱们这不就有共同目标了么?帮我们,你就相当于在帮自己。”
见对方垂下眸子不说话,他接着循循善诱道,“你再想想,先不论你男朋友选择帮危素的情况,如果他最终决定杀了危素,那谢家和叶家能放过他吗?甭说我们,就是小胖——”他一手指向刘守,“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啊。”
刘三胖子正认真地听他放嘴炮,冷不防被点名,浑身抖了一下。
他连忙拱了拱手,“抬举了抬举了,我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雉忽视了他,说道,“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方便我们分析探讨,尽快找到他们俩……”
“让我想想,你们先出去一下,人太多我喘不过气。”沙月华打断了他的话,身子向后倚,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她看起来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叶雉点了点头,“那成,你好好考虑。”
语毕,他站起身来,跟谢凭和刘三胖子一起走到了阳台上。
无心欣赏楼下的霓虹夜色车水马龙,刘守拿手肘拐了叶雉一下,问,“你刚才说的那一大串啥啊,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叶雉揉了揉额角,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叨叨啥,大概是一些威逼利诱的话,反正绕晕了就好,就是要绕晕她。”
刘三胖子:“……”
叶雉转头看向谢凭,“当初你被他们带走,是怎么一回事?能说说么?我想知道,那个带走危素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谢凭脸上的神色有些犹豫,被人从医院绑走,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长面子的谈资,他本就不欲再提,而且当时他也跟那个不知名姓的男人说定了,被放回去之后,他不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他踌躇不定的表情全数落在叶雉眼里,叶雉耸了耸肩,“不乐意说就算了。”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弄清楚那个男人的目的,他为什么要把我带走,为什么要我说出一个谢家的根据地。”谢凭还是开口了,“这是实话。”
他望向远处的夜空,星辰的微光显得虚虚笼笼的,有一种不真实感,像是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扯出来的一样。
“不过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或许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谢凭努力回忆着,“他的言谈举止,还有眼神和表情,都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拖延。对,就是拖延。”
“这话怎么说?”叶雉有些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意思。
谢凭解释道,“据我观察,他似乎有催眠的能力,但是他几乎没有在我身上用过,比如,在问我谢家根据地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催眠我,直接从我的潜意识里套取想要的答案,可他只是非常耐心地对我一遍遍……”
他顿住了,有些难为情地吐出了两个字,“拷问。”
他抬眼看叶雉,对方面色很平静地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话,并没有流露出他想象中的不屑或嘲弄的神情。
于是他继续道,“正是这种毫无必要的行为,让我觉得他在拖延时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看来,的确是个很难捉摸的人。”叶雉摸了摸下巴。
刘三胖子学着他的样子摸摸下巴,然后忍不住顺手掐了一下自己富有弹性的第二层下巴,神色颇为凝重,“老叶,你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对上这么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会不会觉得……很刺激?”
“嗯,很刺激,很想快点跟他打个照面。”叶雉面无表情地答道。
要知道,他才刚跟危素有了点实质性的小突破,结果转眼她就被人带走了,话都没留半句就从他眼前消失了,叶雉心里真的,相当不爽。
阳台门上的玻璃突然被“哐哐”敲了两下。
三人一同转身看去,沙月华冲他们轻轻招了招手,“进来吧。”
她的眼神告诉他们,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踏入屋内时,沙月华已经重新坐回在了沙发上,她将双腿交叠在一起,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里若有若无的雾气此刻全然消失了。
“我要讲的话很多,希望你们有足够的耐心。”她说。
☆、石脉鬼灯(03)
沙月华吸了一下鼻子; “你们应该都知道,危素左眼里面封着一条大虺。”
刘三胖子正想诚实地回一句“我不太清楚”; 然后就用余光瞟见叶雉和谢凭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他赶紧也跟着猛点头,“嗯嗯。”
“这条大虺; 来自玉龙雪山; 它已经活了三百余年。”她接着说道,“它原本是蛇; 因为有修行之心,积累善业; 三百年的劫数过后; 可以化为虺;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它想要修炼成游龙。”
“很有上进心啊。”叶雉轻轻挑了挑眉。
沙月华被他逗乐,脸上故作严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瓦解; 她赶紧恢复原状,“但是; 它这种……咳,上进心,却给我们的族人带来了灾难。”
“你们各个都通晓阴阳之事; 那渡劫是怎么样子的,就不用我解释了吧,蛇想要变成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打破了天道法则; 老天爷可不会轻轻松松地就让它过关,而大虺……它要渡劫必然会回到老巢,这是规矩。”
“它的老巢离我们的寨子很近。”沙月华深呼吸了一口气,“它渡劫的那个晚上,狂风大作,天火落地,还有一道道闪电直接从天空落下来,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地面,这种天罚的攻击是无差别的,然而,我的族人却完全不知情,所有人对此毫无准备……”
她冷笑一声,“它渡劫成功了,从蛇变成了虺,我们族里有人在山林中捡到了它蜕下的蛇皮,完完整整的一大张。”
“可是……知道那天我们死了多少人吗?知道有多少房屋坍塌吗?我的族人花了两年才重建好了家园。”沙月华咽了一口唾沫,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一切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劫难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很幸运,不用亲身去经历那个恐怖的晚上。”
“但是,在我长大之后,走在路上,我总是可以看见,寨子里,有的人没有手,有的人没有腿……我认识的一位叔叔,四肢都被截了,捡回一条命,整天躺在床上不说话,活得跟只毛虫没什么区别,他死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笑的。”
“所以——”她说,“难道我们不该恨这条该死的大虺吗?”
刘三胖子原本按习惯点开了手机备忘录,正咔咔地记录她所说的话,此刻却轻轻放下了手机,安安静静地听着,在这种沉闷压抑的叙述中,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将她口中的一切当作小说素材记录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刘守轻声问道。
“它已经是大虺了,属于天地灵物之列,按照我们族里的信仰,杀它,是要全族遭天谴的,你觉得谁会愿意去?再说,谁有这个本事?”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光是设下陷阱捉住它,我们都牺牲了不少人了。”
“捉住它,然后就封进了危素左眼里,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叶雉有些不解,然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你们这样做,不会是想着把大虺的命格纳入她的命格,杀了她,就算是杀了一个人,而不是所谓的天地灵物吧?”
确实是个自欺欺人却又可以实打实地瞒天过海的好招数。
“是这样没错。”沙月华眼中流露出些许惊叹之色,“你脑子很好使啊。”
“所以,为什么是危素?”叶雉没有接她的话茬,他目前心心念念地只有一个危素,只想快点把她的事情搞清楚。
“山虺属火,她是极阴体质,七杀命格,当时恰好年满九岁,‘九乃数之极’这句古话你们也是听过的吧,所以,她就成为了封印大虺的最佳容器。”
叶雉闻言简直心累,不由得用手在脸上干抹了一把,试图提提神。
命衰,危素真的命太衰,否则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条件,她哪来的衰运,怎么恰好就一个个的都满足了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沙月华说,“她是怀氏后裔。”
叶雉蹙眉:“什么?”
她将话补充完整,“高山龙族,怀氏。”
“龙、龙族?”刘三胖子顿时结巴了起来,他看向叶雉,“老、老叶,不会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什么龙族两大分支,敖氏怀氏啥啥的吧?危素是怀氏后裔?可,可她看起来也不是龙啊……”
叶雉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沙月华,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的确不是龙,只是体内流着怀氏龙族的血脉而已。”她说,“我们族人自古以来一直虔诚地供奉着高山怀氏,族志上记载过一件大事,在五百年前的一次祭祀大典上,有黑龙破山而出,化为人形,与当时的女主祭交后即离去……”
刘三胖子闻言“哗”了一声,本极其想吐槽一句“拔DIAO无情”,但又想到那个字眼实在不太好听,尤其不适合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说,又硬生生地吞回去了。
见他反应激烈,沙月华扫了他一眼,“十个月后,女主祭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婴……那就是第一代怀氏后裔。”
叶雉回想起危素右臂上的那片青鳞,心下顿时了然。
古书有载,龙性本淫,与牛交,生麒麟,与蛇交,生蛟。但书上没说,龙与人交合,会生出什么。
他想,他现在知道了。
沙月华:“我们族内有两家人,沙家,拉木家,两家之间一直彼此通婚。那位生下怀氏后裔的女主祭虽然是拉木家的人,但从她开始,她的后代就不再姓拉木了,他们姓怀,是我们供奉的尊神的后裔。”
“尊神的后裔,就这样被用来当作封印大虺的容器?”叶雉眼带微嘲。
“如果不是有怀氏血脉,她的身体还容纳不下呢。”沙月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直以来怀家的人都是既受尊重、又遭忌惮,他们不需要劳作耕耘,只需要和尊神一样享受我们的供奉,所以,在危急关头,为部族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叶雉觉得她的话竟然还有点难以反驳。
他说,“可是,你们当时并没有杀危素。”
否则,他也就不会遇见她了。
“对,怀氏后裔这个身份就是一把双刃剑。”她叹了一口气,“危素……我还是更习惯叫她怀然,她体内虽然成功封入了大虺,但是说到底,又有谁敢对怀氏后裔动手呢?不是出于害怕,而是骨子里的那种敬畏。所以,有资格对怀家人动手的……就只有怀家人自己。”
听了她这话,叶雉立刻猜到那个带走危素的男人是怀家人,尽管沙月华还没有正面揭示出来,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谢凭问:“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怀家没有杀了她是吗?”她苦笑一声,“当然是因为,舍不得。”
她接着说道,“怀然的母亲当时都快疯了,多方谈判交涉之后的决定就是,把怀然带到外面,丢在孤儿院,让她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如果她能平安长大,自然死亡,那……也算是一件幸事。”
“你们的决定也还算合理。”叶雉淡淡地说道,“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当初已经做好了决定,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追杀危素?”
“封印松动了,我们感应到了。”沙月华看向了谢凭,“再说,你们谢家不是还跟大虺做了交易吗?我们族人不能冒这个险。”
“你一直在说族人,那么你们这个族,究竟是什么族?”谢凭一直对此抱有疑惑,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沙月华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如实答道,“东巴族。”
他皱眉:“我只听过东巴教,是纳西族信奉的宗教,没听过东巴族。”
“千年以前,东巴教就是东巴族,那时候的云南还不叫云南,叫南诏国,我们的祖先为了躲避战乱和俗世杂务,举族迁入玉龙山深处,不出山门,过着避世的原始生活,近百年来才同外界有所接触,但是微乎其微。”
“你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离开玉龙山吗?”谢凭对于他们的固执感到很难理解,“我是说,既然大虺渡劫会给你们当地带去劫难,为什么不干脆举族搬迁离开那里?离它下一次天劫还有几百年,时间完全是足够的啊。”
沙月华看向他,眼神少了几分温度。
“我到外面来的日子不长,对你们外头这些阴阳世家什么的,也不太了解,不过,据我所知,你们谢家四处都有据点,却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之为……‘根’的地方,对么?”她顿了顿,“我想,或许你们不太懂得家乡的意义。”
如果懂得,就不会轻易说出“离开”这两个字。
那些平房、明楼,斑驳粉墙,青黑房瓦,还有周边山林中熟悉的飞禽走兽、草木花果,怎么可能说转身就转身,弃之不顾?
家乡,故土,故乡……无论怎么去称呼那片土地都好,总而言之,那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撒手放弃的地方。
谢凭不语,垂下了眸子。
叶雉心中颇有触动,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看向沙月华,“既然你们对家乡有这样的深厚感情,你觉得,你男朋友有没有可能……会把危素带回到玉龙雪山?”
乍听这话,沙月华着实吃了一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老实说,她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确,她之前的直觉告诉她,怀必很有可能带怀然回了云南,但她不认为他会大胆冒失到直接带她回族里。
可现在听叶雉这么一讲,她突然觉得,怀必并不是没有这样做的可能。
因为,人在无比迷茫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危?龙的传人?素
☆、石脉鬼灯(04)
玉龙雪山位于云南丽江; 全长75千米,它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 也是当地少数民族所敬奉的一座神山。
纳西族的人认为玉龙山是本族保护神阿普三多的具象化身; 但怀必打小从族里人那里听来的说法却是,玉龙山并不是任何神只的化身; 而是他们供奉的高山龙族的神秘居所; 之一。
怀必和危素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 天空像是一蓬巨大的灰云,显得苍灰干冷; 寂寥清冷。
手套; 围巾; 口罩,靴子,羽绒服……怀必已经将危素全副武装地包裹了起来; 但处于无意识状态中的危素却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她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的手指和脚趾冻得生疼,像是要从身上掉下来了似的。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阳光打在身上; 即使那只是隔靴搔痒。
“没事,小然,太阳出来了就暖和了。”怀必一边说; 一边伸出手紧了紧危素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将她小半张脸都掩了起来。
老鬼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你明知道她听不清你说的话,何必故作姿态。”
怀必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条大虺了; 他对它挑起的话题避而不谈,只是淡淡地对它说,“如果不想引人注目,你最好少说两句。”
老鬼冷哼一声,它暗想,比起她的亲生哥哥来,危素可是有意思的多了。
怀必不想听它讲话,老鬼偏不遂他的意,“喂,小子,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是单纯地带她来这里逛逛,还是……”顿了顿,“要把她带回寨子里?”
“带她回家。”怀必照实说出自己的计划,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等他踏进寨门,大虺也会明白过来。
老鬼气结,“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会害她送命?!”
怀家的人跟危素血脉相连,可能跟怀必一样下不了手,拉木家或许也会有几分犹豫,毕竟当初跟黑龙结合的女祭司是自家人。
但沙家……那可就未必了,他们如果要动手,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同时还能打着为了部族的旗号,完全无可指摘。
它太激动了,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音量飙高,前面几个行人听到那嘶哑难听的嗓音,忍不住连连回头,看向后面缓慢行走的一男一女。
怀必干脆停下了脚步,对老鬼说道,“既然做了决定,我自然会全力保她,而且你应该感到高兴,我回去,是要想办法把你放出来。”
“……你有这本事再说吧。”老鬼闻言先是小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它还是决定不要对这个年轻人抱有太大希望。
它宁愿相信谢家会把自己从这牢笼里捞出来,毕竟,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实打实的。比起口头承诺来,还是利益交换的生意更靠谱一些。
怀必扬了一下眉毛,没有接它的话茬。
他已经决定用一个不甚高明、甚至有些下作的手法让自家人把危素身上的九转金针取出,解开大虺的封印,还有……恢复危素九岁前的记忆。
——以性命相要挟。
这就是怀必的打算,如果危素死,他绝对不会独活。
再怎么说,他也是怀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怀必觉得,他的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怀必带着危素坐上小索道缆车,那是进山回寨的路之一。
其实也不是非要走这条道儿,只是怀必觉得路上的风景比较美罢了,他想让自己的妹妹亲眼看一看,她的家乡。
缆车前进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日出。
千山万嶂里,一轮红日自东边缓缓升起,太阳还是没睡醒的模样,满脸柔和,将橘黄色的光辉泼洒在大地上,那光像洪水一般逐渐涌了过来,最后,缆车彻底淹没在了光的海洋中,就像一艘沉入海中的小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鸟雀啁啾了起来,声音隔着厚厚的玻璃显得有些失真。但却蕴含着勃勃生机。
危素脸上的神情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她转过头,愣愣地望着窗外,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玻璃笼罩住她的全身。
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微微发烫,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沸腾一样。
但她不明白自己何以产生这种情绪,此时此刻的她还处在怀必的催眠之下,乖顺却也十分懵懂,无法思考,像刚出生的小婴儿。
老鬼的视线透过她的眼眶,也投射在了外面的风景上。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它心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