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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荷尔蒙万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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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人可以注射药剂替换记忆,小孩子受得了那些吗?而且,亚种能模拟三四岁的孩子?它们又是怎么变异的呢?不是说受到刺激才会……”走在回医疗室的路上,我背着手,好奇地问自觉已经算熟人的沈珂医生。
  瘦高的青年听到我的问题,不再前行,沉思了片刻,回道:“不需要,十岁以下的儿童一般而言,大脑都尚未发育成熟,常用的替换药剂会影响神经系统,所以直接换回去就行了。用同龄夜莺的血清制作特殊的传感剂,它们会听那个夜莺的话,把这里的事情当作一场梦;至于亚种,无需考虑,它基本上可以模拟所有的生物体,大小随着芯片的设定,和本体没有关系。”
  诶……这么说,难道我的猫还能从布偶变成巨偶?!
  酷啊,以后有空了,一定要研究一下。
  “至于幼崽也会变异的原因,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他平静地说。
  到了医疗室后,我又抽了两管血,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所以刚才是故意的?虽然抽血只是小意思,但沈珂看样子,就是负责顺便帮忙给夜莺体检的医生……细思极恐,不想了不想了。
  到检查口腔的时候,我张开嘴,让他用专门的电子小细棒,敲打牙齿和牙床,“尼不是外壳异色吗?为什吗海能检查醉吧……”
  “口水流出来了。”他道。
  ———
  他说着,就慢条斯理地给我用旁边的白纱布擦了几下,动作赏心悦目,也不见多嫌弃;但那种把我当孩子一样的态度,却让我有些脸红。
  ……下次还是找个女医生来检查好了,总觉得被成年男性这样掰着口腔,有点怪怪的。
  见他的手松开,然后又在旁边的白纱布上蹭了下,认真地观察起电子棒里记录的牙龈情况;不知为何,我突然就想到了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一幕:女生捧着肚子,捏住验孕棒,好像在看什么涉及到地球未来的东西,表情先是担忧,然后越来越惊喜,越来越激动;男生小心翼翼地凑近,……噗,脑补一下,我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沈珂医生正一本正经地写着什么,见我突然笑了,就扬起眉:“你笑什么?”
  我一直很配合地保持安静,将双手放在腿侧,闻言,就摇摇头,不说话,把笑意收了回去。
  “不说就算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
  “……刚才只是为了检查方便,所以让你不要说话的。”
  他见我不接话茬,过了一会,拿起手里那份,道:“你有龋齿,知道吗?”
  什么……我惊讶地直腰,双手不由自主地拽着他的衣角,居然被发现了,“不会吧!”
  “呵,自己看?”
  话说完后,他耐心地把我的手移开,对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站起身,在那边的医药柜子旁待了半天,像是在配药——我仰头向那边望了望,见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抵住注射管的边角,将液体的药剂喷撒在试药器皿里,尔后,晃了晃针管……
  发现试剂没什么问题,他就朝我走了过来。
  “麻醉药。”他语气没什么波动捏住我的脸,迫使我张开嘴,那个恐怖的针头就要对准我的牙床——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手脚并用,推开了他:“你要干什么?!”
  “填补虫牙洞啊。”他看我惊惶的模样,不得其由,目光流连在那些备好的仪器上,神色无辜:“继续保持安静啊,三分钟就好了,怎么?”
  我:“……”
  卧槽卧槽卧槽这个人!原本以为只是嘴巴毒了点而已,说好的医者仁心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第28章 
  我有蛀牙的这件事; 我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 而且,一清二楚; 它还有点严重。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了。
  所谓人生呢,凡事,都是有借有还的;从前犯下的错失、造的孽、即便自己以为没被发现,逃过一劫,在心里舒口气——但是;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每个人早晚,都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负责。
  ……
  我小的时候,因为长得比较可爱;不仅是在同龄人中受欢迎,长辈也很喜欢我——故而除了比别的小朋友要厚一些的红包、国外旅游回来的漂亮洋娃娃之外——
  童年馈赠给我的最好礼物; 就是满口的蛀牙。
  从小到大; 我去医院看牙的次数; 几乎多到让新来的小护士以为某个牙科医生是我的爸妈。
  无数次的刺心裂肺; 让我戒掉了无糖不欢的癖好,但是,因为曾经犯下太多次睡前吃颗糖再休息的错误,至今为止,我和牙医; 还是有着不小的缘分。
  因为对我自己的情况相当了解; 以往去看牙; 我都要提前做好三个月的准备、烧香拜佛后再去的!
  但他突然就来这一套; 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画风也转的太快了吧?!
  我立刻跳下床,两步跑到房间的角落里,充满戒备地看着他:“咱们提前说好再弄行不行?这只是体检、又不是治疗,你拿那个……”我瞥了眼银得发亮、针头上面还在滴水的麻醉针管,“跟对待动物一样!”
  “那要不然还得怎么弄?”
  啪的一声,刚才还脸色不错的医生,就随手把东西丢到桌子上。
  “你玩也玩过、放松也放松了,非要和那群夜莺似的哭几声才满足?”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私人排号,我给你看完不是正好;帮你省了那么多麻烦……”
  “那照医生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这会检查出胃结石出血或者急性阑尾炎,你还会顺便帮我割了么?”
  “小手术而已,又不难。”他道。
  ……他竟然没有否认!
  我的妈呀,这个人也有点太恐怖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从这间医疗室的外面,却接连响起了敲门声。
  三下后,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性推门而入;她没有抬头,而是正整理着自己手上抱着的文件,边笑着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连沈署您难得也来了……”看到角落里的我,她一惊。
  当视线扫过室内的所有场景后,她怀里抱着的书跌到了脚边。
  “天哪……!”她喃喃。
  “那边等了半天……我还在想:怎么夜莺小姐登记完成后、花房那里也没见人……”她很快就发现了桌子上的血浆,连声音都结巴了:“血……您居然还给她抽血了……?!”
  她的语气越来越高,像是愤怒到无法控制。
  我听到了啪的一声,头也不由得跟着晃了下。
  那个钢制的、青漆色的厚重熊头门把手,就在她的手上碎成了两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荒谬……这简直太荒谬;您、您整天脑子里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女护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极粗犷,像是隐忍到了尽头,她淡褐色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兽瞳,系好的护士髻迸裂炸开;她揪住断成半块的物什,用力一拉,整个门就硬生生地被脱了出来,“上次吓到了小瑟,让人家哭着回去了;这次又……!您不把夜莺好好地给我送过去就算了,竟然还、还……”
  她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
  竟然还要给我拔牙齿!可恶!
  我在心里默默地添上了这句。
  沈珂医生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她怎么愤怒、又如何说教的模样,他平静地看着那一幕,单手支着头,想了想,继而就不紧不慢地回道:“哦,忘了。”
  见她更气了,几乎快要把门给砸烂,他补充了一句:“下回我注意。”
  “还有,薇拉,你又把门弄坏了,记得去报修。”
  女护士怒瞪着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为了避难,我坐在冷色调长帘的落地窗旁边,眼看着她从那副被点着的发飙御姐模样、头一弯,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温柔可亲、形容优雅的女性:“是佑佑小姐吧?抱歉让您刚才受惊了……”她对我深鞠一躬,伸出那双白皙的手:“来,请牵住我,待会绝对不会痛了哦!”
  看得出来,她像是想做出一个值得信赖的陪护人员该有的态度,而被当作三岁小孩的我,只是觉得……
  什么再也不会痛了——
  听起来真的好像是送别的遗言啊,这位姐姐!
  基于对方刚才单手抠破门框的威胁,我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在心里朝这个给了我太多惊喜的世界比了个中指;见她依旧朝我微微俯身,带笑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我顿了顿,只好把手递了过去。
  “这是成年的野生夜莺,你不用表现得这么大惊小怪。”沈珂翘着腿,语气平平地对她道,“该改改你的坏毛病了,看把人小家伙吓的。需要的外部检查,我都给她做过了,没什么问题,不用去花房;至于其他的……在这里,”他夹起一枚抽血管,晃了晃,向护士示意,“你拿去化验就好,顺便再测一下荷尔蒙浓度,超过中比度了和我说一声。”
  “已经成年了?!”
  女护士震惊,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我,“不会吧……才这么小一点点,难道是从黑市里找回来的小可怜!唉呀……”她用那种充满母性的怜爱目光看我,把我的手贴住自己的脸,像是疼爱到骨子里:“……这么小的小家伙~抱歉,刚才让你吓到了~~”
  姐姐,你这样阴晴不定的才吓人呢。
  而且,我已经一米六……反正一米六左右了好叭。
  “不是黑市,谢菲说就是普通的市民,牵涉到之前枭调查的案件,就刚好被发现了。”
  “让我猜猜……是奥索恩家族?——让哈尼亜大人发脾气又抽了部下的那个?!”女护士叹道:“我已经在群分享里看到了!好多模糊的照片,肯定是蒂司拍的~那家伙总是手抖!他们说是因为哈尼亜大人求爱不成、还在人家面前丢了脸,所以才生气……”她凑近,褐黄色的发丝垂落在耳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可是真的很小只啊,我一捏就……咳咳咳,”她捧住我的手,又深深吸了口气,犯瘾般在上面闻了闻,“而且味道超好~野生的夜莺小姐原来是这个感觉吗?”
  嗯嗯嗯,甜的甜的,我帮她在心里加了句。
  “正常人类都是这样,你偶尔也该下去看看了,薇拉。你以为谁都会像是那群猪,”说话的男人被瞪了眼,他无所谓地扯出一抹冷笑:“最小的那个才六岁,体重已经快30kg了吧?那群人把它们养这么肥,不是猪是还是什么?……”
  他说的是夜莺吗?
  “亲爱的小可爱~~!听说你来了~!”
  我正听得入神,整个人突然凌空,等我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拦腰抱住、在空中转了整整一圈。我偏头,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祖母绿眸子。
  ……
  “来的好晚哦,我在那边等了你超久……”谢菲先生似真似假地抱怨着,然后稳稳地把我放了下来,揽住我的腰,和护士服的薇拉打了个招呼,又对着沈珂医生点点头,“走吧走吧,弄完了我让部下带你在这里玩一玩。日街D区的黄金蝉糖还是挺好吃的,每咬一口后、叫声都会变得不一样,你肯定喜欢~……”
  “检查我都给她做完了。”
  金眸掠过他手放着的位置,沈珂医生漫不经心地道:“已经成年的夜莺,有什么可值得你费工夫的。”
  “她可是我早就定好的部下!”谢菲先生用调笑的语气说着,但声音却透出一份认真:“第一个夜莺的同伴;这难道不是很有趣?”
  “真的成年了吗……”一旁的薇拉忧心忡忡。
  “别把她折腾死就好。”沈珂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怎么,听他们的这个语气,成年的夜莺感觉没什么用?
  不是说基因超级罕见,血液又很棒棒么?
  我已经学乖了;但凡有了疑问,就就会选择直接开口、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把自己憋死,所以我问:“成年又怎么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回答我的人不是谢菲,而是立在那边的沈珂医生,或者说沈署长官,“幼年不稳定,少年浑浊——这两种都很好改良、充当各种配药的调和剂;但成年趋于稳定,就不行了。”
  “成年的,”他嗤笑,用词相当毒舌,“你想当观赏饲料,或者家养宠物——随便你。”
  哪个都不想!
  而且,大哥——当时那个语境,我以为你说的是味道。
  “成年的收藏用比较多啦;但他们是使人类基因稳固的功臣,所以对于夜莺、政府仍然会优待终生的。”谢菲先生在我耳边重复着,我在网站资料上看到的话语,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但此刻……
  这种说法却令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观赏用……?”我皱眉,“大家都是人类吧,就算血清不能发挥曾经的作用了,难不成还是关在笼子里……”这算什么优待终生?
  “那是在黑市里被交易的夜莺才会有的结局,总有人会对他们感到好奇嘛。”谢菲说,“不过小可爱就不用担心,我和你保证过的:当了我的部下,你就不会面临那种被谁一棍子敲在脑后,然后被抓去当观赏动物的危险。你的荷尔蒙这么出色,我们局里遍地都是年轻英俊、帅气有才干的小伙子,等你去了,只要努力工作,想玩弄哪个就玩弄哪个;始乱终弃的随你开心!等最后哪个都玩腻了,你就和我结婚吧,嗯?”
  他用稀松寻常的语气这么说着毁三观的话、就仿佛审判那些犯罪者一样不以为然;单手扣在我的腰上,碧澈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姿态落拓不羁,好像刚才自己只是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但想到他之前语气不详的发言……我想,他大概不是在开玩笑。
  “啊,不过。”他说着,突然用食指抵着唇瓣,弯眸,低声又说了句:“最近局里有些吃紧……实习生暂时没工资呢。这个,就请你谅解一下喽。”


第29章 
  回忆就到这里截然而止。
  篝火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回荡在这间潮湿、阴暗又敞阔到无法在有限的视野内一眼望尽的华侈洞穴里——冰冷的灰石镶嵌着珍贝、铺就着奢侈的长廊通道;形容诡异、颜色鲜沉的精美壁画装饰在石墙上; 画内或动物或人类的面孔被絮絮燃着的篝火勾勒出暗淡不明的阴影;爱奥尼克柱式的涡旋撑在基座间,构造而成的大平台被青灰色的石砖环绕、一层又一层的穹拱向上; 直到深不可测的洞顶。
  虽然室内的结构是古典的,但具体到洞内拍卖会的现场; 却充满了后现代大剧院的风格;剧院式的空间非常可观,奢侈的装潢显得富丽堂皇; 华美的复式吊灯被悬在一楼的上空; 对着正红色台柱熠熠发光;用整块巨石玉雕琢而成的看台客席成水滴状的圆形; 四角无人; 但距离台前不远的区域内,却坐满了正在谈笑风生的贵客们——这些从表面来看举止有礼、装扮得体的客人们时不时地说笑几句,绅士举着酒杯、淑女则用羽扇遮脸掩唇; 觥筹交错之间; 仿佛正在参加什么有趣的上流阶层的宴会,侍从们低眉顺眼地穿梭在其间; 台后的司仪此刻正在整理妆容,看上去跃跃欲试——谁能想像,待会他们要进行的、正是一场毫无伦。理道德可言的地下拍卖会?
  而我……
  我正被关在一个银色的精致大鸟笼里; 位于洞穴的二阶楼间特别用来运输的传带上;我坐在里面,背靠着凉冰冰的铁网; 托着腮; 朝下面的景象看了已经有好一会了;和周围的“商品”一样; 默默地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要说这坑人的故事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就要回到我刚开始上班的那个时候。
  ———
  尽管谢菲先生把话说的那么漂亮; 什么都是单身男青年、工作福利有多好……但现实就是:一来,因为成年夜莺的尴尬身份,我不得不被交接到九星政府手里安置、辞掉原来的工作,被幻宠局要走是事实;二来,因为新换职位正在实习期,他暂时不会给我发工资,这也是事实。
  弄清了这两件事实后,我对换岗位的兴趣就变得几近于无;体检完成后,沈珂医生说结果要等三个月,没啥事我就可以回家了。——很明显,这些个人和机关单位虽然面上都是待你亲切温柔好说话到不行,感觉被当作宝贝,但现实……也是挺现实的。我长这么大,既没有为联盟做出贡献,稳定的成年夜莺也基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所以等记录在册、体检没问题后,就可以老老实实回家、甭想什么一步登天让政府养着的事儿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事:你上一秒,还被人科普了一圈自己有多厉害,什么特殊身份,是宝贝哟,拯救世界的那种;结果下一秒,他们就告诉你:抱歉,你已经过期了。
  ——过期了,换而言之,你没用了;没用了没用了没用了……
  而且,更糟糕的一点是:工作,那还是要工作的,这辈子不可能不工作;甚至,还必须要按照要求安排和指示,重新换职业,说是为了你的安全出发考虑。
  我感觉任谁遇到这种事吧……
  都会骂娘的。
  但我还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既然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考验,还是活蹦乱跳的,就证明我这人素质不错。反正对我来说,原先的工作也不就是混口饭吃,新岗位那也一样;主要是实习期不发工资这点,让人的确有点太头疼了。
  我是独生子女,所以从小开始,爸妈就一直培养我的独立意识;毕业后这么多个月,除了房租是他们帮忙交了一年的,其他时候,我也从没问家里要过什么钱——过生日收到的礼物不算。之前的时候,我爸妈也说过首都的房价太高,租也划不来,让我毕业先在家里住着;但我非常硬气地拒绝了,还为了住的方便,找了个租房附近的公职工作,被他们笑谑着没钱吃饭了可不要回头来找。而这个月,出于适应新生活,我透支了几笔小贷款不说,养了猫之后,哪怕不是你出于个人的意志,购物车也会莫名加入很多奇怪的东西,为猫咪服务……
  于是,这些天下来,零零碎碎,我也没少花钱。
  从表象看,其实很多人都羡慕我平稳安定、工资也不低的工作,换做另一个世界,我也有着不小的存款可以应急;但‘我’不仅每个月都月光还款,还经常找哥哥朋友的借钱,还猫债或者生活救急;翻记录的时候,我还看到上个月的余额里,多了一笔来自闺蜜的打款,而至今‘我’还没能还上。
  至于换工作后(至今没有把详情告诉家人),这些东西,也就成了虚谈了。
  幻宠局是九星政府的正规机关,主要负责处理非正常的动物事件;它分为好几个部门,而谢菲先生所在的部门叫做枭,里面的构成人员就像我从前查到的资料提到的、几乎都是幻兽人。我第一天去上班,就见识到了那些他说的……姑且就称之为热情的同事,度过了筋疲力尽的一天后,我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实习期工作内容——主要都是文职,整理文档、办基础业务,登录档案,或者给人帮忙(最后一个最受欢迎),没什么技术性偏向的活,就像公职一样,考进去很难,但上手后连小学生也不会叫苦。
  我还算是比较了解这种流程,因为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但这样的生活,却要熬半年到一年不等,不论实习,才能拿到正式工资,这是公职单位的惯例。按照谢菲先生的意思是——符合我体质和特色的工作,要等我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后,才能进行,现在的要求就是适应新环境而已。
  新工作的环境不错,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年轻人充满活力,热心体贴,和我同个办公室的实习生,甚至第二天就邀请我共进晚餐。——这些也算是常规流程了,以前他们是看脸,现在大概多了一项;荷尔蒙着迷度。
  对于这些,我倒是觉得没关系,相处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我的脑回路;继而反思,自己从前的白费功夫~
  但让我好奇的是,一个多星期过去,食堂打饭的阿姨我都混熟了,可无论是枭的头目、把我介绍到幻宠局工作的谢菲先生,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叫霜露的少年,我却几乎一次也没见过面。
  问过知情的同事后,她告诉我,那是因为枭负责的大多都是危险程度较高的事件——他们非常忙,平时压根见不到人,而且殉职率也很高。
  听了这个,她见我有些惊讶,就补充说不是因为罪犯的缘故,而是本身部门更新换代快;毕竟幻兽人是改造体,一向都活不长的,一旦过多使用能力,当然会更加缩短寿命。
  在任务中死掉也十分常见,说到这里,她显得气定神闲。
  但随即,她又特别强调着说,其他人来来往往倒是不需要在意,但谢菲先生就非常了不起了。
  “从十年前,他就一直是枭的负责人,至今未变……”她说的时候,语气带着崇拜、和那种人类时常会对出众人物的特有憧憬,面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
  但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映入我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却是——
  十年前,那他得有多老了啊。
  ……
  就这样,我干了大概一个多月,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毫无存款的我,先是向隔壁的罗兰医生借了点钱,然后又和几个平时就吊儿郎当、自己都过得糊里糊涂的哥哥借了点生活费——但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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