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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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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最前的几个,冲了出来,向奥利展开激烈的攻势。
奥利之后,就是希腊护航船上的侍卫们,也涌了上去。
大混战就此开始。
剑影刀光,嘶喊打杀,在船上越演越烈。
阿尔缇妮斯心急如焚,想让他们住手,但是嘶喊声太大了,他们根本听不见,眼望着夏尔曼冷冷的看着一切,她有些不明白。
他不是想杀她吗,干嘛大费周章的说那么多的话。
夏尔曼发现了探索的眼神,视线也转向了她。
微风不断吹拂,他颀长的背影无惧地高高稳立在船尾舷栏上,浓密的长发随风微微飘拂着,海浪时而溅到他身上,他却似乎一无所觉,那双眼睛直盯着她,深邃如海、明亮慑人的黑眸里好似火热的太阳,灼热得像是要将她燃烧。
这种眼神……
她太熟悉了。
他是想要她吗?
怎么会!?
他明明相杀她的。
被她盯着,她觉得脸呼吸都像是烫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夏尔曼莞尔,看来他是吓到她了,也好,她知道了,事情就更好办了。
阿尔缇妮斯觉得很无语,她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吗,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追着她不妨,难道这时代都奉行别人的老婆比较好玩吗?
她越是后退,夏尔曼眼神越是紧迫,就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解决眼前困境。
脑中的思绪翻滚,急于找出可行的方法来。
跟他走是不可能,但她又想从他口里得到孩子的线索,什么方法可以两全其美呢。
除非她能让局势大反转,活捉夏尔曼。
活捉,谈合容易,船上的厮杀,她这一边的已明显处于下风了。
希腊人擅长海战,指的是船与船的较量,肉搏明显弱于素有精兵强将制成的亚述人,他们每一个的攻击都不要命的,好似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可以不顾。
”你考虑了那么久,还没想好吗?“夏尔曼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很清楚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时间越长,越是能让她想出主意来。
他不再给她任何时间了,手指一弹,一直围护他的黑衣人闪电似的向她冲了过来,保护他的侍卫自然迎面对抗。
夏尔曼将她身边的人都引开了,如入无人之境,直朝他走来。
就在这时,塔卡来到了甲板,一看到这情形,抡起手里的狼牙锤就猛扫敌人,他的力大如牛,狼牙锤又是阿尔缇妮斯设计给他的武器,非常符合他的攻势,黑影人被攻得慌了神,这种武器他们没见过,而且威力十分巨大。
夏尔曼没想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眉一皱,脚步停了下来,因为塔卡已经挡在阿尔缇妮斯身前。
阿尔缇妮斯松了一口气,塔卡可是万夫莫敌的强人。
”阿尔,别害怕,这次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又高又壮的大,就像座大山,雄伟得让阿尔缇妮斯感到安心。
夏尔曼知道再拖下去对他不利,眯了一下眼睛,他后方的某个黑衣人看到后,抛了一样的东西给他。
是箭和弓。
只见他驾起弓,弓弦上竟然有三把箭,他后退了数步,然后瞄准塔卡。
嗖嗖嗖三声,三把箭同时飞来,没一把都精准无比的像是计算过,一把擦伤了塔卡的眼睛,第二把是他那武器的手背,第三把是直接命中他的腿。
塔卡因为眼伤眯起了一只眼睛,因手背受伤松了武器,脚自然是中箭无法直立。
”塔卡!!“阿尔缇妮斯赶忙去查看塔卡的伤势,更是一震惊颤,夏尔曼的箭法太恐怖了。
夏尔曼冷冽的再次驾起弓,”不跟我走的话,下一箭,我就会杀了他。“
阿尔缇妮斯惊惧的看着他弓弦上的箭,那箭头冷光闪闪,刺眼至极。
逃不掉了吗?
她又要被迫离开萨鲁了吗?
她不甘,可是想不出任何办法。
闭上眼,她咬着牙,不,她宁愿跳海,也不要再离开萨鲁了。
跳海?
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张开眼,她犀利的目光涌出决意,”就算跳海,你也休想让我跟你走!!“
说完,她就奔到船沿,作势就要跳下去。
夏尔曼一惊,收起弓就要抓住她,却看到了她眼中精光一闪,心莫名打了一个激灵,阿尔缇妮斯凌波微步如若风过无痕,清风般飘逸地一个闪避,让夏尔曼扑了个空,然后她迅速对着他的背踹了过去。
”骗你的,你下海去吧。“
很用力的一踢,就算她是个小女人,加上向前冲的惯性,夏尔曼也不得不摔下船去,下坠时,他眼中一点懊恼都没有,直觉得很想笑。
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
”陛下!!“黑影人眼见,急忙大叫,哪还顾得及厮杀,一个接一个的跳下去,准备救他们得皇帝陛下。
局势反转了过来,船上赫梯侍卫和希腊人都傻了眼了。
”快抓人!!“阿尔缇妮斯急忙命令道。
她必须要活捉夏尔曼。
但,夏尔曼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落海,就没入海中,让人寻不着踪影。
阿尔缇妮斯知道不可以深入,否则吃亏会是自己。
等到再看到夏尔曼时,他已上了自己的船,就站在百米开外,恨得阿尔缇妮斯牙痒痒,或许是太急了,她抢过一把弓,和一把箭。
扬起箭,银发在风中飞舞,驾弓的姿势优美如拂柳,散发着优雅的韧性和坚强,紫色的眸子清明一片,直逼夏尔曼。
奥利很想告诉她,射程太远了,无法击中的,但她射箭的姿态太美丽了,就像这个姿势就是为她所创造的,让人惊艳,心魂都被夺去了。
夏尔曼看到她驾弓的模样,猛的一颤,心里滑过一丝熟悉的感觉,这样子的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熟悉,让他的眼前浮现出一断断模糊的影像。
在海天一色的景色下,驾起弓箭的少女美丽如同海中升起的明月。
”我一定能比你射得远。“
”比比看看才知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嫁给我。“少女身边并排着一名少年。
少女的眼里好胜得流泻出异彩,”好啊!“
好啊……
少女的声音像海浪般,在夏尔曼的头疼欲裂。
好熟悉……
侍卫惊见他捂额下跪,急忙大叫,”陛下,您怎么了。“
阿尔缇妮斯拉弓扬箭,再一放,箭如风般急驰而去,划破空气,割裂的气流像箭上的翅膀,让箭飞向夏尔曼。
夏尔曼的脑海里的片断断一幕幕闪过。
那飞驰而来的箭,把脑海里的某一个场景融合成新的一幕。
一把泛着银光箭,急速向海中的金球的飞去,海滩的少年惊见,急忙拉弓想把箭射下来,但身体突然被某种力量困住,他的心像是被掐住了,无法动弹,也无法叫喊,猛的一颤,,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血染衣襟的少年还是不肯放弃,努力拉起弓,想要射下飞驰的箭,突然又是从一颤,他像是全身都被撕裂了,口中的鲜血喷洒而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箭将金球中的人射穿。
看到此景,他泪流满面,泪混和着他的血,一滴滴落在海滩上。
带着不甘,他缓缓倒下,……
夏尔曼的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的同时,他心里苦和痛,让他感同身受,倒下刹那,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甘,不甘得让他身心都碎裂了。
这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我不在爱了,即使我在遇到你,我也不再爱你了,爱你好痛苦,如果真的遇到你,我宁愿杀了你。
不要在爱你了。
渴望你的同时,也代表了我的绝望。
少年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想起。
头疼欲裂。
”陛下!!陛下!!“侍卫看到夏尔曼惨白着脸,心急如焚。
阿尔缇妮斯的箭飞得很远,但不足以到达夏尔曼面前,只在两船的中间就减慢了速度,然后掉入海里。
然而,同时从另一边又射出一把箭,锐利无比,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仿佛被燃烧了,发出耀眼金。
夏尔曼张开眼,那把金色的箭,让他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躲开,但还是被射中了肩膀,肉体的痛将脑海中的声音压下,他看着箭射来的方向。
海面上听着一艘船,那船上站着一个男人。
”陛下!!保护陛下!!撤退!!“
亚述的侍卫团团将夏尔曼围住,阻隔了他的视线。
是谁?
脑海里像是有个人影,向他走过来,像阳光般耀眼的男人,但让他觉得很冷,仿佛他的出现冻结了阳光,阳光只在他身上绽放,旁人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
是谁?
猛然,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阿尔缇妮斯看到夏尔曼被箭射中,惊诧莫名,她被没有射中他啊。
只见亚述的船全速退离,前方空出了一片天地,一艘小船在那里漂浮着出现。
船上有个男人驾着弓,由于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但那身影她好熟悉。
小船漂浮而来,那人越来越近。
然后,他回头看了过来。
阿尔缇妮斯对上他的视线,猛然一颤,脑中所有的氧气和血液都涌向了最敏感的一根感情线。
眼泪颤然而落,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他那张五官深邃,即英俊性感又冷峻性格的脸庞上,有着她熟悉的眼眸,有时像漆黑
如夜般暗沉,有时又像海底最深处的邃蓝,每一种对着她时都是温柔如水的,在阳光下他几绺发丝顽皮的垂落在高耸的额前,散发出浓烈的男性魅力与霸者的气势,半敞的领口上那悬挂着的橄榄叶挂坠,让她的泪落得更凶。
她不敢眨一下眼睛,就怕见到的人是幻觉,是梦。
漂浮的小船越来越近,终于离她只有咫尺之远。
在众人惊呼声中,她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他牢牢地接住她。
他身上的温暖和气味都是让她的眼泪不受控住的开始肆意宣泄。
”卡尔!!卡尔!!!“她泪水纷飞的叫着他的名字。
看不出到底是蓝是黑的眼睛闪烁着一抹痴恋,但很快被她的哭声掩盖,换上一种难言的复杂。
卡尔紧紧拥住她,分离了四年,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我回来了!“
用卡尔的身份,这个最不会让人怀疑的身份,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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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三王一后篇第十三章绝恋(上)
更新时间:2010…10…11 13:02:08 本章字数:7376
赫梯哈图沙什城
静谧的黑夜,勾勒着一轮淡淡的白月,遥远的天际,已经开始渐渐泛白,似乎就快要天亮了。
皇宫的议事殿里依然烛光闪烁,通亮一室,殿外的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小觑了一下殿内的几个人,心里不禁佩服他们的好体力。
殿内,默布和卡鲁伊笔直的站立着,萨鲁坐在最首座,正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一柄剑,这把剑通体银白,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金橘色,刀锋犀利,寒光四射。
默布脸上有着少见的焦虑之色,不能不急啊,这把剑是在皮布罗斯迎战埃及时,卡鲁伊从对方将领手中夺下的,这把剑的材质,他们从没见过,不是青铜,更不是铁,却将赫梯所铸的铁剑一劈为二,跟切豆腐似的。
铁一直是赫梯在军事力量上独占霸主之位的利器,赫梯的炼铁术更是西亚各国争相夺取的机要,因为有铁就代表了胜利,然而这次的埃及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种兵器,将赫梯的铁器逐个击溃。
七日前,皮布罗斯沦陷,赫梯惨败。
即使皇帝没有御驾亲征,这场仗也输得够难看的。
“陛下,您看是否让皇妃殿下尽快归国,素来博学的皇妃或许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默布的提议,他说这话不是没道理的,皇妃懂得东西,可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的很,从他的小儿子安塞身上--名义上算是阿尔缇妮斯的学生,学得是侦探学和法医学,就可见一斑。
听到默布提到阿尔缇妮斯,半晌没动过的萨鲁总算有了动静,扬起的眉毛充分表达了某种不悦之色。
默布窒了窒,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他怎么忘记了,昨天皇帝陛下还为连着数天没有收到皇妃的书信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萨鲁哼了哼,“她的确该回来了。”不是为了这把剑,而是再不回来,恐怕她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一定玩得乐不思蜀了吧,连约定好的每日一封信,都忘记写了。
想着,怒气说来就来,萨鲁的脸色就像笼罩了了一片乌云似的,跟魔王没什么区别。
卡鲁伊和默布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这位皇帝的脾气有够阴晴不定的,一不如意就发彪,让作为臣子的他们整天都提心吊胆,尤其是皇妃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更甚。
之前皇妃的信每日都由奥利的老鹰勇者送达,他别提有多高兴,跟吃了蜜一样,逢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模样,可最近勇者一直没有传信回来,他的脸色也就一天比一天难看,看到谁都是一副杀人的样子。
国家大事和皇妃的信,看来在这位皇帝的心里,后者更重要千百倍。
“陛下,关于这把剑……”默布是作臣子的,不得不提醒他国事为重啊。
萨鲁摸了摸剑身,看过了,也研究过了,还是猜不出这是什么所制,竟然会如此锋利,默布没见过,他倒有见过一次这种材质的兵器,这把剑和几年前为了留下露娜,他自残用的那把匕首材质很像,他曾问过露娜,这是哪里得来的,可她只说是自己炼着玩的,便没了下文,过了些日子,他也忘记了,埃及此次,倒是有勾起了他的回忆。
默布说得对,她知道,而且估计还很熟知,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让她操这份心。
她只要呆在他的羽翼下,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
“她的身子比以前弱了不少,别去烦她。”
萨鲁话说得不轻也不重,但听在默布和卡鲁伊耳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谁让她知道,谁就得死!!
这是命令,他们听得出,更深一层就是任何有关皮布罗斯一战的事情,都不准让她知道。
“陛下,那接下来……”埃及摆明了是向赫梯宣战,这之后会是场大战,很多事情还需要皇帝来言明。
萨鲁沉思着,少了一个城池,再夺回就好,对他而言并不算是打击,他最在意的就是埃及为何突袭赫梯,两国交往虽然称不上友好,但也绝不会事出无因,说打就打。
绿眸再次转向手里的剑,这把剑会是原因吗,因为找到了比铁更有厉害的东西,所以觉得赢定了。
他冷笑,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未免太小瞧他了。
打仗并不是兵器好,就能稳赢的。
“退兵至乌加列的贝达,加固城池,以防埃及再犯。”退不代表是认输,守住局势,才是最正确的,强器在前,他必须好好琢磨出一个应对的方法来。
“是!!”卡鲁伊领命道。
默布道,“陛下是否需要派潜米特的战船监视埃及军。”皮布罗斯是海港城市,贸易发达,现在被埃及所占,敌情不得探知,但是如果由米特的战船作为掩护,或许可以获取些消息。
“不用,米特一旦参与,她那么聪明,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让她操心。
默布再心底叹了叹,他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皇帝是铁了心不想让皇妃知道任何事情,就好比用丝棉一层层将她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的保护,只想让她每天都过得舒心快活,作为皇帝,宠女人宠成这样,国家还没有灭,这真算是奇迹了。
“陛下,天快亮了,不如您休息一下。”皇妃一不在,这位皇帝的睡眠时间就缩了一大半。
“睡不着。”萨鲁交叠双手放在胸前,身子靠向椅背。
没有她在身边,他无法安心睡下,没了她的温暖和香气,睡眠变得枯燥而乏味。
默布和卡鲁伊相对了一眼,决定不再打扰他,悄悄地退下。
殿门被关上,过了一小会儿,旭日东升,暖和的光从殿内的窗户洒落,在鲜明又模糊的光晕中,只见案几上摆着十几块同一规格的粘土版,每一块萨鲁都会反复的看。
笑沾着金色的阳光牵扯着他的嘴角,绿色的眸子温润地像是暖阳下的水面。
一块,又一块,他的笑也越来越浓。
看到最后一块,再没有下一块可看时,他的眉拢得紧紧的,折射的阳光都像是被夹断了,只留下一缕残波,魔王的脸倏地出现,惊得送早膳来的梅诺,当场冷汗狂流,腿脚像是被定住了,就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梅诺!!”萨鲁狂喊一声。
梅诺当下就把摆满早膳的托盘扔掉,跪倒在地--腿软所致。
“给我捏粘土版○1。”
注释○1:粘土版就相当于我们用来写字的纸,是土黄色的粘土所制,使用时将粘土捏成方块状,就能使用,如果粘土版在写的时候,字写错了或是需要修改,就可以将粘土版重新捏成一团,再捏出方块状,重新写就好了,就像橡皮泥一样,但是如果需要传递时,就要烘烤,变成硬砖块才能传送,通常还会加上封壳。
梅诺抖了抖,以为死定了,却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一句,顿时抬头愣愣地看着萨鲁。
“没听懂吗?”萨鲁见他不动,光是跪着,还摆出一副白痴状,动了气的低吼道。
梅诺这才清醒了过来,“我这就来!!”
他顾不得腿还是软的,蹒跚的走道案几旁,将用过的不重要的粘土版揉捏成一团,然后摆平,捏出一块方形,整了整四边,将它交给萨鲁。
萨鲁握着书写工具,看着空白的粘土版时,手僵持了一下。
要写什么呢?写很想她?还是问她好不好?或者提醒她该回来了?
有很多话,他都想写去让她知道,但他实在不擅长表达,真想写的时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最后,他只写了一句--把后面七天的信补给我。
大手一挥,交给梅诺,“给我送去希腊。”
梅诺接过,偷偷瞄了一眼,脑门上即刻挂起一颗豆大的汗珠。
陛下的信,真是非一般人能看懂啊。
*
月上西影,海面波光粼粼,铺满银屑般细碎的月光,如明镜般折射了月亮的光辉,空中月,海中月,遥遥相望。阿尔缇妮斯站在甲板上,浮光丽影,银光围绕,风吹起她的银发,似月波闪烁,盘旋在双月争艳的夜色中。
卡尔站在她身后,凝视着水中影像,视线中的那一轮月,混杂着水的波动和银盘似的闪耀,风吹过海面,它摇摇晃晃,仿佛刹那间就会破碎,他仰望天空,星斗万千,明明灭灭,众星拱月下,就算是真月,又有多少能亲近。
月,就如她。
但,对他,她将不会是水中月,不会一触碰就消失,永远不再是梦里的幻像,他也不是真月旁边的星斗,他要拥有她,也只有他能拥有她。
夜风像柔软的丝绸拂过阿尔缇妮斯的面颊,今天的她,真是太高兴了,连呼吸都是甜的,回头看向卡尔,他还在,活生生的,有呼吸,有体温,他真的就在眼前,眼睛忍不住浮上一层水气。
“怎么了?”卡尔走近她,将手中的斗篷披挂在她身上,“不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阿尔缇妮斯抓紧他的衣襟,眨着眼睛将泪水逼退,“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吗?”这句话从他出现开始,她就问了好多遍,心还是忐忑不安。
卡尔飞扬的眉一挑,手指抹去她来不及隐下的泪珠,“嗯,不会了。”眸色隐隐一暗,他补了一句,“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卡尔!!”她扑进他怀里,想念了四年,未曾有一刻忘记他,他始终还是回来了。
这种拥抱卡尔不陌生,睽违了四年,她的温暖和香味,之前一直都是在梦里才会出现,像这样的贴近,实在让他难掩心中的渴望,手臂一缩,将她抱得更紧。
突然的紧箍,让阿尔缇妮斯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脑子里,心里,都因他的回来而雀跃。
“你离开了四年都到哪去了。”她找了他四年,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周游各国。”他的手臂没有放松,牢牢地箍着她,下巴轻柔摩挲着她的发顶。
“怪不得找不到你,你去了很多国家吗?是哪些国家。”她有些好奇的问。
“也不是很多,生计需要,有时候是跟商队一起旅行。”他回答得漫不经心。
阿尔缇妮斯想到他一个人旅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你还怪我吗?”他离开前,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当时的她拒绝了他,往事重提,她只想知道他释怀了没有。
卡尔没有回答,气息却凝结了起来。
“卡尔?”他的呼吸变了,她感觉到了。
仰起头,她看着他,他也正低着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阿尔缇妮斯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流泻出来的纠结,月光太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不是回到你身边了。”他回答。
阿尔缇妮斯眼睛一亮,他的意思是已经释怀了,不怪她了吗?他回到她身边,就是告诉她,一切如昔,是这个意思吗?
“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去睡吧,海上的夜晚很凉,别感冒了,还有两天才能能到皮布罗斯,你要好好休息。”他的手将她身上斗篷围拢。
阿尔缇妮斯点头,想着他是那么关心她,一定是不怪她了。
还有两天就到皮布罗斯了,她都没来得及写信告诉萨鲁,不过没关系,到了皮布罗斯再写信告诉他吧。
本来船是要开到米特的,但由于亚述王夏尔曼的出现,卡尔认为到米特的一路上会有亚述的伏兵,提议改道去皮布罗斯,那里是赫梯的边境城池,会更安全。
他的顾虑没有错,她欣然同意了。
头疼的是如果萨鲁知道卡尔回来了,会不会发脾气,他的个性那么霸道,她怕两人会处不好。
卡尔却是不同的心境,还有两天才能到皮布罗斯,他真有些等不及了,她还不知道皮布罗斯现在已被埃及占领,到了那,就是他的天下。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兴奋和渴望让他不自觉的颤抖。
阿尔缇妮斯决定暂且忘记烦心的事情,和卡尔并走,回到船舱,“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很可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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