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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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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留下卡尔守护她之外,其他人便离开了帐篷,他们很有默契的来到篝火边商议着,决定明早等玛依克到负责守卫人烟稀少的山腰时再动手。
但还没有付诸行动,玛依克便逃走了,并且带着三千人的贵族勇士离开了圣地格尔山脉。
正如阿尔缇妮斯所预测的,赫梯不是不动,而是在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玛依克的逃走就好比在装满水的水缸上砸出了一个洞,缺口已造成,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两万赫梯军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圣地格尔山脉脚下,一触即发。
当月亮和太阳同时高挂在天空之际,如打雷般的厮杀声响彻云霄。训练有素且兵强马壮的赫梯军已迅雷不及的速度攻上了半山腰,势如破竹的将在那守卫的叛军击溃,毫不疲惫的他们眼看着就要攻上叛军集结的山顶。庆幸的是她所布置的机关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起到了作用,只见数以万计的石头,树木如雪崩般顺着坡道滚下山,顿时赫梯前进的脚步被迫中断,整齐的队伍顷刻间混乱起来。但比起赫梯的勇猛攻势,山顶上的叛军们却个个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拿着武器等待着首领的命令,他们很清楚现在的阻碍只是一时的,赫梯军随时都有可能攻上来。
阿尔缇妮斯勉强支撑着病体,透过镜片窥见赫梯军的大批步兵开始涌向这里,随后的是远距离攻击的弓兵队,深蓝色的猎鹰旗在风中飘扬,在它旁边的是浅蓝色同一种图案的旗子,思索着,应该是正副队长的旗子,但——眉宇间涌上疑惑,为什么副队长的旗子有人在挥舞,而队长旗帜只是挂在站车上。她镜头一转,皇帝专属的金色狮子旗猝然闪入眼帘,心头一震,疑惑隐去,收回心神,暗暗思考着如何脱离此的刻险境。
之前也曾计划过,如果撤退就往森林里跑是最为安全的,但是眼下,就算逃进去,依照赫梯军的速度,没等走到森林深处就会被追上,到时更为堪忧。
她不禁在心里骂道,什么都可以防,偏偏就是家贼难防,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她谨慎地重新思虑着,顺手将手中的望远镜丢给卡尔,来回踱着步,余光瞥见被晒在阳光下的青稞,一抹灵光乍现,凝重的神色稍退,紫眸流光闪烁,喝声道,“把所有青稞沿着坡道撒下去。”
命令一出,众人愕然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纳闷至极,那是粮草啊,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粮草和武器,缺一不可,她的命令无疑是自绝后路。
见他们毫无动静,她抬手一挥,美眸凛冽地一闪,喝声更厉,“不想死的,就听命令行事。”
令声回荡于耳畔,塔卡心念涌动,不去细想,他生性憨直,不会拐弯,她要他做的,他必然会做,绝不迟疑,心下一定,跨步上前立即行事。
卡布斯未明了她令中的含义,脸上焦急之色满布,急忙上前制止他搬运青稞的举动,“那是我们的粮食?”他口气急道。
最后反应过来的是伊斯,他蓝眸微闪,思索着其中因由,抬眼望去,见她神情自若。踌躇犹豫再三后,不再困惑,上前帮助塔卡搬运。
卡布斯见状,不知要先去制止哪个才好,慌乱之下,视线对上卡尔,希望他能出声相帮。
卡尔冷眼以对,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恭敬站立于蹙眉思考的阿尔缇妮丝身后,半步未动,倏地,卡布斯耳畔传入他说的一句话,“主人从来没有错过。”
卡布斯心中一颤,垂首思索,往事历历在目,顿时明了这句话的意思,她这么做必有她的道理,捋起袖子也加入到搬运的行列。
见三人人合作搬运着青稞,叛军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么做会有什么用处,但危机逼近,不容他们深究,无奈之余,只能合力相帮。
站立于一旁的奥利也百思不得其解,眉宇间的担忧之色越发浓重,褐眸暗黑一片,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视线转向她,纠结着眉忧心忡忡,叹出一口气,尾随众人加入,齐心合力的将所有的青稞沿着坡道倾泻而下。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了。
豆子般圆滚滚的青稞就像是雪崩倾泻般滚落至赫梯军前,他们一脚踩在上面,因重心不稳,个个摔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爬起来,又瞬间跌了下去,快到山顶的步兵和弓兵只能你拉我扯的想要借助别人站起身,连带得被当作扶手的人也倒了下去。至于随后跟上的站车队,更是摔得人仰马翻,更甚者没有摔倒的人也因为马儿酷爱吃青稞而举蹄不前的情况下无法自由行动,不管他们怎么叱喝,它们也不走,香味四溢的青稞让疲累的马儿们大快朵颐着。站车上的士兵也无法下车,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站在如弹珠般的青稞上还能像往常一样的走路。
赫梯军被这种前所未见的奇袭给打乱了。
见状,阿尔缇妮斯抬手一挥,下了第二个指令,“所有人进入森林。”
号令一下,只剩下5000人的叛军尾随着她迅速进入了传说中的万年大迷宫——巴库马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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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逃出迷宫
更新时间:2010…10…11 13:01:38 本章字数:3537
巴库马,用西亚语解释就是迷宫的意思,这个森林的树木大多是万年前存活下来的参天巨木,浓茂的枝叶将天空掩盖,只有几缕阳光能透过缝隙洒下,即使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森林里仍就黑暗入夜。进入这里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死!!恐惧到死!!这个说法未曾被打破过。
脚踏软土,举起火把,环视四周景物,难分东南西北,叛军们心中忐忑,有些恐惧,但视线一触及到走在最前面那抹娇小身影,莫名的暖意潺潺,惧意渐消,森林里的黑暗也仿佛一下子光亮起来,好似她是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顿时勇气倍增起来,昂首跨步之际只有一个心念,她一定能带他们走出去!!他们徒步前进,越走越深,回响于林间的是不知何种鸟兽的鸣叫,诡异而阴冷,过了许久,阿尔缇妮丝才举起手示意叛军停下,示意危机暂时解除,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喘气。她也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放松心神,借着迷你电筒的灯光,左顾右盼,在周围来回摸索着,不知在寻找何物。
伊斯拿着水壶走了过来,细心地斟上一杯水递给她,但见到她仍是来回的寻找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问道,“你在找什么?”
她摇了摇手,没有回答,疑惑之余,他也跟着一起找起来,尽管完全就不知道要找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叛军们也起身寻找,场面立刻混乱起来。
阿尔缇妮斯搜索的视线猝然停在一棵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树上,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塔卡,过来。”她背对着他们招手。等到她手都酸了,也不见有个人上来搭理她,她疑惑不解的转头,便看见几千人在她后面兜兜转,乱成一窝,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感。
她脸色一凛,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吼声一出震惊四座,所有人都停下搜索的视线回首看着她,从她窜火的美眸里看到了怒意,众人慌忙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出声。
紫眸流转于他们疲惫的脸上,心中不忍,放柔了语气,视线落于伊斯身上,重复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不是在找东西吗?”温文俊雅的脸上写着疑问,蓝眸更是闪着不解二字。听闻,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他点头后,美眸骨碌碌地转悠了一圈,随即明白了,她瞥向那颗幼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勾了勾手指示意伊斯过来。
伊斯眼见,心下徒然一慌,有种不好的预感窜过心田,脸颊抽搐了几下,缓步走了过来,刚立定,脑门上就被敲了一记,痛得他嘶哑咧嘴,却不敢问为什么。
“伊斯,朝南走能到哪?”她收回手问道。
“如果方向正确,应该可以到叙利亚,那里有座帕拉玛山,是赫梯与叙利亚的天然屏障。”
她瞅着他,眼中含笑,他不愧被她称为百科全书,弹了一下手指,脱口说道,“很好!那么我想我们出得去了。”
伊斯讶异之色突起,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阿尔,我说的是方向正确地情况下,这里全是大树,景物也一样,就算是野兽也未必能够走出去――痛!!”
脑门再次受创,他再次嘶哑咧嘴的摸着额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顺势指了指身旁的小树,“我找到方向了。”
视线落在她所指的小树上,比起森林里其他树木的巨大,虽然也有一人腰粗的程度,但仍显得纤弱,蓝眸闪过疑惑,脑海里千思白转,却一片迷雾。
在场的叛军没人明白她的话,只有呆愣在那等着她解释。
她没有立即回答,又勾了勾手指,一看到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塔卡就疾步走到她面前,“要我做什么吗?”
“把这颗树劈了。”
塔卡惊讶的懵懂莫名,但仍是取过斧头将这个比他腰还粗的小树给劈断了,随着倒地的树身,她摸着树干上的年轮,“这就是我要找的方向。”
听她这么说,不明白的众人,一窝蜂涌上去看,无论他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来,不过就是年轮,最多也就是知道这棵树长了多少年了,和方向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美眸掠过一丝笑意,她抿了抿嘴,解释道:“树的年轮是朝南一边稀疏,朝北一边则稠密。”
“你是说,只要按照年轮,就可以辨别出方向?”
她点头,这个世界没有走不出去的迷宫,大自然所有的一切必定有它存在道理,只不过就看有没有发现了。
惊讶、愕然、不敢置信轮番的在众人脸上出现,他们再一次蜂涌上去看着那个像烤饼模样的年轮,就像是一群好学的学生般研究着。
“不要浪费时间了,实践胜于理论,我们沿路一边砍树一边走,务必不要把方向搞错,只要按着年轮来,很快就能走出去。”
很快,五千叛军就分成了十个队,一队有三个斧子手负责砍树,每队选出正副队长,勘察年轮的方向,随时向她报告动向,这个方法俨然很有效,只见他们越走越顺,很快发现了一条小溪,小溪虽然身在森林的暗处,但是有大量的鱼出没。
根据阿尔缇妮斯说,这些鱼还有眼睛,说明是从其它河流里游进来的,所以并没有因为森林的黑暗而退化,只要继续走下去,必定能走出这片迷宫,她的话无疑振奋了所有人的心,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的丝毫不觉得疲累,而且还将带来的木桶装满了水和鱼肉,这下子连粮食也都不缺了,希望就在他们眼前。
叛军们能从低靡的气势里恢复过来,但是伊斯却心事重重,他低沉的心情也感染了阿尔缇妮斯,她知道他在为这次的败仗感到沮丧,好不容易打到王都脚下,却发生了这样始料不及的事情,但比起这个,她尚有谜团没有解开,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玛依克会逃走,他又为什么会知道伊斯要杀他,还有一直让她在意的是赫梯军的弓兵队里那面被挂在战车上的旗子,听塔卡说旗子代表队长的号令,通常都会有传令手挥舞,甩旗的方法有很多种,代表着各种作战方法,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挥舞它呢。
因为队长不在?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排除了,因为皇帝御驾亲征,弓兵队队长焉有不跟随的道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头好沉,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敌不过昏昏欲睡的欲望,缓缓地靠在卡尔的身上睡着了。
没有人吵醒她,他们都知道她有多累,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高烧仍在她身上肆虐着,卡布斯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示意塔卡背着她上路。而一向鲁莽的塔卡,像是在守护最珍贵的宝物般将她驼在身上,轻柔的迈开步伐,甚至都不敢大声地呼吸。就这样,他们又走了许久,渐渐的他们发现周围的景物变了,取而代之的不再是终日暗黑的森林,而是空旷的山地和平原,他们知道他们走出来了,他们走出那个被称为为万年大迷宫的巴库马森林。
叛军们无不为眼前的一切雀跃着,欢呼着,但等待他们的却是数千只弓箭,赫然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天空上依然挂着一轮月亮,皎洁的月光下,数千只弓箭闪着森冷的光芒。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渐渐醒来,她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
猝然间,手持弓箭的队伍向两面分开,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中傲然地踏出,月光下她看见马上昂首坐着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男人,他透着比冰山还冷得气息,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如一道咒语将她锁住,让她移不开视线。
有一种痛,在她身体里蔓延看来,那时某种东西被鲜血淋漓的剥离出身体后,又被放了回去,但伤口已经造成,痛依然剧烈的持续着。在眼下如临大敌的情况下,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面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她竟有种怀念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在这双眸子里看到过一种深切的情感,而不是现在的冰冷和绝情。
尽管如此,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就像站在顶点的巨人,气势惊人,她当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赫梯皇帝,萨鲁·姆尔希理二世。
而她那双晶澄的紫眸也是同样锁住了萨鲁的视线,多么美丽的眼睛,身体的灵魂因此在叫嚣着,那是灵与肉的剧烈碰撞,让他的身体颤抖。
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怔忡在原地。
痛,他捂住心口,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炙热无比,这种痛就像是从那个梦里惊醒的时候,痛得深入骨髓。
两人对视,心间更有一种难以磨灭的触动,仿佛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四目凝望,视线胶着,两人的心都为此卷起澎湃的巨浪。
痛随着血液奔流,痛得炙热,痛得纠结,却也痛得畅快,恍然间,他们觉得这份痛,竟痛得理所当然。
直到那份感觉被掩埋于两军敌的紧绷中。
萨鲁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娇小柔弱的男孩,就是那个几乎打乱他阵脚的叛军首领,他娇小得就像是站立在牛背上的云雀,这让他惊讶,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不管他是谁?如此人才,定要臣服于他。
“阿尔缇妮斯!”猝然间他冰冷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伴随着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她恍然明白了一切。
疑惑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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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邂逅
更新时间:2010…10…11 13:01:38 本章字数:5793
Whenyouhaveeliminatedtheimpossible;whateverremainshoweverimprobablemustbetruth。这句话是摘自福尔摩斯的经典名句,意思就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姆尔希理二世的一句‘阿尔缇妮斯’,解开了她心中所有的迷惑。
哀伤,愤恨,以及被背叛的痛,让她想笑。
她锐利的眼神环视着四周,将敌我双方的差别看了个透彻,相比于赫梯军的精神饱满严阵以待,叛军却是疲乏不堪阵脚大乱,她知道,她输了,但并非是输给了赫梯皇帝,而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任。
她俯首在塔卡的耳边轻声的咕哝了几句,而后者听完后眉头大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怎么做,但在看到那双透露着坚定的紫眸后,他也只能默然的点头。见他答应后,她便安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以此为之后未知的命运做好心理准备,她示意塔卡放下她,谁知双脚一着地便感到一阵眩晕,她反手攀住他粗壮的手臂,等待着晕眩的离开。
许久之后,她才傲然昂首的跨步来到赫梯军前。
她的举动无疑引来身后伊斯等人的叫嚣,尤其是卡尔更是动作迅速的拔出暗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正当他蓄势冲上去之际,脖颈后猛然一记强劲的手刀,让他还来不及思索便坠入了黑暗,毫无意识的倒在塔卡的臂弯里。
“塔卡,你干什么?”卡布斯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揪住塔卡的衣领,喝叱道,“你疯了吗?这时候你想窝里反。”
塔卡使力扯下肆虐他衣领的大手,“是阿尔让我怎么做的。”
惊魂未定的众人在听到他的回话后,訝异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始作俑者,带着疑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就被背对着他们的娇小身影所抬起的手给制止住了。
“不要问!”她放下高举的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所有人都不准轻举妄动。”
她猝然的转过身,凛冽的视线扫过他们担忧复杂的脸孔,冷声说道,“记住,这是我的命令!不许违抗!”她举步朝赫梯军走去。
伊斯只好将心中的焦急和担忧压了回去,他清澈无比的蓝眸有着自责。
他保护不了她。在阿尔缇妮斯毫无畏惧的凛冽眼神下,即使是骁勇善战的赫梯军也无不感到威慑,于是,他们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然后再一步,直到退居至皇帝身后。
这样的情景不要说卡鲁伊将军了,就是萨鲁也为之感到诧异,他夹紧马腹驱使胯下的神驹迈步到她面前,垂首俯视着她,而后者则毅然昂首直视。
冰冷霸气的绿眸对上凛凛而威的紫眸,霎那间火花四溅,让看着他俩的所有人都直冒冷汗,比起明争,这种暗斗更让人心生恐惧。
“我们谈个条件!”轻润的嗓音打破了这寂静无声的僵持。
随之而来的却是寒风刺骨让人战栗的笑声,萨鲁坐在马背上张狂的笑着,仿佛她说的是个笑话,一个荒天下之大谬的笑话。
他的狂笑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反之,她也跟着大笑起来,不同于他狂肆的笑声,她的笑声像是被微风吹过的湖面,让人感到和煦如暖阳照射,自有一番别然的韵味。
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制止了萨鲁的狂笑,他俯首冷声的问道,“你笑什么?”
“那你又笑什么?”她反问。
“我笑你,以败将的身份和我谈条件。”
“我笑你,胜之不武!”
她的回答倏地让萨鲁脸覆上一层寒霜,冷冽的眼神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赢得不光彩,枉为一个皇帝!”她毫不客气地反瞪他。
接着又是一阵静默,本该害怕的赫梯军和叛军却发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他们的皇帝和首领正在用眼睛互瞪对方,大有看谁眼睛比较大的趋势。但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尽可能的憋在肚子里,以免招来杀生之祸。
“我怎么赢得不光彩了!”萨鲁矫健的跃下坐骑,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盖住。
阿尔缇妮斯当然也不会为他的高大有所退却,但是身高的差距,让她发觉自己的气势不足,她傲气十足地仰起首,继续跟他对视。
萨鲁见状,突然发现到一个事实,眼前这个还不及他胸高的男孩,根本不怕他,确切的说,他从头到尾都没害怕过他,连一丝惧意都没有。
此刻,他感到心中有把无名火在燃烧,熊熊的火焰猝不及防的让他吼叫道,“你敢无视我!”
他吼叫的余音未消,她已经先行吼了回去,“我无视你,你又能怎样?”
他想掐死她,但伸出去的手,在见到她因怒气而熏红的娇美脸蛋后,心中悸动莫名,心湖更是涟漪不断,他下不了手,他握紧僵在半空中的手,然后颓然的放下,绿眸闪过阴狠,“你不怕我杀了你。”
她回以一抹冷笑,“你不会!”
他锐眼迸射出一道讶异,嘴角勾出一道弧度,“你笃定?”
“一个小小的叛军首领,既然需要皇帝陛下率领三万大军御驾亲征,杀了我你不觉地可惜吗?”
萨鲁不露声色,但心中却赞赏无比,眼前的男孩果然值得他劳师动众,试想如果不是他亲自对付,未必能擒获住他。胸腔震动,他再次狂笑出生声,绿眸锐利的锁住她,笑声隐约带着欢愉。
看到此情此景的赫梯士兵,无不再三揉擦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冷酷无情的皇帝陛下竟然还笑地如此开心。再看向那个毫无惧意站在石头上的娇小身影,无不敬佩万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定然放下手中的武器,拍手叫好。
可惜,他们不想脑袋搬家。
叛军们则是依然呆在原地,首领没叫他们动,它们当然不敢动,但是经过刚才一番舌枪唇战,怎么变得好像是他们这边比较有利了。
见萨鲁笑得猖狂,阿尔缇妮斯心觉此人不容小看,脑中冷静着筹划着下一步,胜败难兵家常事,更何况,她未必会输,看得出来,他必然对她很感兴趣,否则一发现叛军,早已杀无赦了。
狂笑声回荡于空谷之中,除了她,众人莫不冷汗如雨。
“你笑够了没有?”他的笑,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燥热,心里痒痒的。
萨鲁见她毫无惧意,反而怡然自得,心下更是欣赏,“说说看,我哪里胜之不武了!”
“你利用你的人内应,偷取我这边的情报,还让他施计挑拨玛依克和叛军决裂,从而制造你绝佳的进攻机会。”她凛然无畏,字字说得透彻。
绿眸讶异之色又起,忽闪而后,是赞赏之色,萨鲁抿嘴一笑,“原来你知道了。”
无数的抽气声此起彼落,但抽气声之后,却是一场叛军的大混乱。
“兵不厌诈,你这招用的很出色,在勇猛的队伍也抵不过一个小小的叛徒。”她赞,但口气是嘲讽。
“叛徒?”塔卡张大嘴巴,粗犷的脸上那对大而有神的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他耳朵里就听到了叛徒二字,其他都没听到。
他们当中有叛徒!?
这个词汇,让叛军们骚动起来,彼此开始怀疑和猜忌。
突兀的娇喝声顿时响起,“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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