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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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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了金陵城外。
高拱和徐鹏举,一个是正经文班进士。一个是世袭武将公侯,彼此一通问便知来历,徐鹏举上前问高拱来做什么。高拱站在舵楼上,高举圣旨道:“魏国公,朝廷有圣旨下,接旨吧!”
徐鹏举见了他手里的那卷明黄绫锦,一时犹豫不决,高拱不等他回应,也不令摆香案。就打开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太祖皇帝所以分封功臣之后,在于协理军政,拱卫国邦,太平则共享荣华,变生则以应不测。嗣北胡东倭,祸乱京师,上皇因之南巡。使朕以人子之孝。不能承奉膝下,幸有魏国公体念朕意。迎上皇于巡狩之际,护故主于旧京之中,使天下知无二主,而社稷安于一尊,爰沛国恩,用扬祖训,特赐明珠一对,以褒忠义。钦此。”
这旨意把徐鹏举听得呆了,因圣旨所言,大多是指黑为白,徐鹏举迎接嘉靖,立于南京,在北京地立场看来,分明是导致大明两京分裂的大罪人之一,但这圣旨却说什么“使天下知无二主”、“社稷安于一尊”,若是高拱口头说出这话,徐鹏举非以为对方在讥讽自己不可,但书于圣旨,那就不是讥讽,而是北京朝廷有意拉拢了!圣旨开头道“太平则共享荣华”,那是说魏国公这个爵位是太祖皇帝封的,北京地阁老巨宦们暂时还没有将徐氏一门连根拔起地意思,又想减少平定南京的阻力,所以就装个糊涂,要徐鹏举识时务为俊杰。
高拱念罢圣旨,手一摆,道:“魏国公,接旨吧。”
徐鹏举虽非当世出类拔萃地人物,可也不是傻瓜,当初他一不小心看错局势上了嘉靖这艘船,本已后悔不迭,到了近来,李彦直一表明立场,天下大势更是明显,徐鹏举这时要是再抗拒,扶立嘉靖复辟那是绝对无望的了,这时北京方面既卖了个好,他纵然有些担心将来小皇帝要秋后算账,但这时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便跪了下来道:“臣接旨。”
高拱宣旨时他是站着的,这时才跪下,他一跪下,背后数千南京官兵一起跪倒,向北山呼万岁。高拱微微一笑,便知道自己已经兵不血刃,取了这座千古名城了。
第六卷 陆海巨宦 之二十七 父子禅
更新时间:2009…6…23 1:25:27 本章字数:2452
金陵城内本来就人心思变,徐鹏举一倒戈,石头城的城防登时瘫痪,随高拱前来的戚继光便领新军占据各处码头,商行建即以徐鹏举带来的三千兵将为前驱,开进南京,城内百姓见没有开战,无不暗自庆幸,只是南京的六部官员大多垂头懊恼,脑子灵活点的早已预备好了后路,次之者也打起了奉承高拱的主意,而一帮下劣之徒却还在彷徨。
商行建有徐鹏举作为向导,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占据城内的重要据点,跟着将皇宫一围,北南尊卑便成定局。
“我要去参见太上皇,着南京主事以上官员,至陛前听旨。”听商行建已经控制南京以后,高拱也下达了他的命令。
南京的大小官员这时早就都聚在了一处,却是嘉靖听说徐鹏举倒戈,大兵入城,仰天叹息道:“我大明养士百年,亿兆官民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两个忠义之辈么?”
却有一个不知何名的小太监,奔了出来大叫:“君辱臣死!天下岂会没有忠义之辈!”竟然就在阶级钱撞头自杀
旁边几个大臣见到无不错愕,心想:“这小太监是吃错药了,还是读几本书坏了脑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君辱臣死。”
嘉靖却对尸体痛哭起来,吩咐下去,命人从厚安葬。但属官领命之后却想:“这种得罪新主子的事,万万做不得。”就只是空口答应,并不打算执行,仅仅将尸体拖到角落里而已。
“钦差大人到了…………”
嘉靖慌忙收拾心情,整理好龙袍归位于龙座之上,喝令百官分文武立定,便见高拱高趾扬气走了进来,高学士如今的官位不过四品,这大殿之上,官位比他的高的至少十几个。可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南京官员就将头低下,哪怕是六部的尚书侍郎,都察院的都御使、给事中,
倒只有严嵩把持得住,他已知道自己十九无幸。因此心中反而坦然了些,看看高拱已走到嘉靖面前,犹然不跪,便叫了一句:“新郑!你要做贾充,也不必写在脸上。”
贾充是三国时代魏晋交接的亲司马系大臣,司马代替曹氏的那场禅让秀,贾充出力犹多,是儒家评价体系中地“奸臣”。
高拱心中一凛。慌忙收敛了几分。跪下行三跪九叩之礼。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⑴бk文学网,电脑站:ωωω.ㄧ⑹k.cn手机站:wàp.ㄧ⑥k.cn支持文学,支持①⑥k!嘉靖这时已经连南京都失去了。就是这大殿之内。肯再听他号令地只怕也没几个了。但他居然还能守住他作为皇帝地最后一点面子。稳稳坐在龙椅上。问道:“来地是高拱吧?”
高拱磕头称是。嘉靖又说:“好。好。好……”若换在胡马南侵之前。高拱听到这几个“好”字非想破头皮以猜测嘉靖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局势一变。嘉靖威权尽失。他地那一套在北京行之有效地权谋之术。到了此时此地就完全无法产生作用了。高拱心里也不把他当回事。只是启奏道:“太上皇容禀。陛下在北京思父心切。抑郁将狂。又担心太上皇不适应南方地水土。因此特命臣来南京接太上皇回京。以尽天伦之乐。”
说着不等嘉靖答复。便转过身来宣读圣旨。却是要圣旨中提到地二十三名大臣即日随驾进京。没提到地仍居原职。然而那二十三名大臣一走。南京地实职官员便被搜刮一空。这道圣旨措辞虽然客气。可当着嘉靖地面这么号令群官。竟是毫无商量余地。百官闻旨之后也未抗拒。一一接旨。
“软骨头。软骨头啊!”嘉靖心中哀叹着。知道自己是无力抗拒地了。口中却哀声问高拱:“皇儿地身体可好?这一年来读书可有进益?太后安否?皇后安否?”
高拱一一作答。道:“陛下正当。读书日有所进。且举一反三。超迈群儒。太后、皇后身体都还康健。只是久不见太上皇。不免忧思。南望今年。一日犹如一秋。”
嘉靖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如此说来,倒是我累了大家。罢了罢了,高拱,你去安排吧,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上路。”严嵩叫道:“陛下!”这句呼唤,情感充沛,内中可以暗含千言万语,但也可以有任何具体意义,严嵩叫出来之后便哭倒在地,昏厥过去,旁边太监慌忙抬他回府,高拱也不管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只是在旁边冷冷看着,局势发展到现在他已不怕严嵩使什么诡计了。
不想宣罢旨意出来,却撞见了严世蕃,高拱最恨这个满肚子阴谋诡计又作恶多端的严公子,冷笑道:“我正要签押公文去找你,不想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就要让人将他拿下,严世蕃却不抗拒,只是叫道:“高肃卿!你绑了我无妨,就是现在将我就地正法我也无怨!可是家父如今缠绵病榻,有几句话要肃卿你说…………还请看在一场同僚份上,请肃卿你移步说几句话,以免家父死不瞑目!”
这次高拱所展现出来的姿态,已让南京官民看得清清楚楚:北京朝廷没打算杀老皇帝,不过,作为老皇帝身边地第一号人物,严嵩却注定了是凶多吉少。这时候谁跟他沾边谁倒霉。南京的官民都如此避嫌了,何况高拱?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有什么事,等到北京之后三司会审,到时候总能说上话的。”
“北京……三司会审……”严世蕃惨然道:“家父只怕是熬不到那一会地了。”
这时他离高拱已经极近,就又挣扎着凑前,低声说:“肃卿,你真要做贾充吗?可惜如今不是魏晋年间了。他李哲也不是司马氏!”
高拱冷笑道:“不知你在说什么!”
严世蕃又说:“家父恳请肃卿一定要去一趟!家父一生之中,唯有此事是全心全意为苍生着想,家父要和肃卿说的,乃是如何……”
他还没说完,高拱就大笑起来:“分宜全心全意为国操劳,难得,难得!”这两个难得出口时,那语气真是说不出讥讽!严世蕃却不气馁,继续道:“姓李的眼下如日中天,但肃卿真认为这样好吗?彼以窃据得天下,这天下焉能长久?天下若不长久,到头来受苦的仍然是百姓!”
他这两句话里没有半分严世蕃的味道,高拱依然冷笑着,对部下说:“带他下去候审。”
严世蕃被人架走了,临别时还不忘大叫:“肃卿!想想五年后的事吧!那时你只怕要后悔!”
第六卷 陆海巨宦 之二十八 漕民变
更新时间:2009…6…24 1:28:04 本章字数:3871
高拱终究还是没有去见严嵩,他避开了。
在处理完南京的事情以后,他便奉嘉靖的车架北上,海军都督府衙门的人劝他走海路“现在风向正顺呢,走海路比较快。”
高拱是河南人,不会水,虽然近半年已解决了晕船的问题,却还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走陆路更加妥当。
然而他错了!隆庆元年是一个多事之秋,就在嘉靖答应跟徐阶北上时,淮安一带正酝酿着一场漕变!
漕运改为海运之后,北东海的航运繁荣了起来,其实古往今来大部分的造反起义乃至治安问题,归根到底都是源于就业不足,农民不得其生路则揭竿而起,水手不得其生路则蜂拥啸聚。李彦直当初也没想到,接过漕粮之后由于解决了一大帮闲置水手的生计问题,竟迅速促成东海完成的最后稳定,这也让以沿海商业为立命之本的海军都督府形势大好。
可天下的饭碗,本来就只有那么多,李彦直开海禁后创造了许多新的饭碗,不过这些新增的资源大部分都被新兴的商人阶层瓜分了,在地域上则是沿海的人…………尤其是江浙福建的人得益最多,而运河沿岸的漕民受到的损害最大!
运河不是一条死物,它是一条生态链,南北纵贯万里,不仅承载着南粮北运的任务,而且上百年发展下来,早已让上百万人依赖着它生存:最常见的就是在码头搬运货物的苦工,在河上撑篙摆桨的船夫,雇佣这些苦工与船夫的大小商人,为这些大小商人提供住宿的旅店,提供性服务的妓女。以及这些苦工、船夫、大小商人等的家人。漕运一断,上海固然又繁荣了几分,但同时却有上百万人面临丢饭碗地严重问题!
新任的漕运总督到达淮安后,遭遇到的便是黑压压的人头…………不知有多少人围着他还没踏进去的衙门,阻拦着他的去路:“大人!什么时候开漕运啊!”
“朝廷并没有断漕运……”新总督汗水涔涔:“从来就没断……”
这时,第一批粮食已经抵达天津。李彦直并未从中克扣,海运地便宜与快捷让部分官员尝到了甜头,但首辅徐阶也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在新总督到任之前就下了一道圣旨,宣布运河又有水了,又表示朝廷从来没有断绝漕运的意思,只是以后改为漕、海两航。消息传出,满运河都欢腾起来。
可是这欢呼声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地运河两岸地苦工就发现他们还是没工开。
“那南边地船怎么还没来?”其实南边还是有若干商船来地。一些走惯了运河地小商家选择了这条安全而遥远地老路。可是没有漕粮这个主干。作为点缀地小商人显然无法独立养起这条运河。
“不会有船来地。朝廷说不断绝漕运。只是没阻止大家走。但漕粮早已装上海船。走海路北上。这会怕已到天津了。大家不用再等了。”
经过一些精通官场之道地斯文人地解读。苦工们才明白过来。一部分靠近江南、消息灵通地苦工已经向上海涌去…………那里有活路。但对大多数漕民来说。依赖运河已经成了他们地生存习惯。有些人甚至是从爷爷辈时就已经在做这一行。漕运忽然断掉。要让他们另谋生路。对他们来说只怕是比断奶更困难!
“那么。我们以后就连用肩头讨口饭吃都不行了?”一个叫苏阿来地老肩夫哭了起来。这是一条清江码头地汉子。五十多岁年纪了。却还挑得动上百斤地东西。筋骨结实得就像铁打地!但这会却承受不起这个打击。整个人瘫倒在地。痛哭起来。“这是几百年传下来地营生啊!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别这样!”一个二十几岁地挑夫说:“听说上海那边现在正缺人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 ⑥κ.сΝ也许我们……”
他说地是海军都督府衙门公布的消息。李彦直也考虑到运河两岸上百万人的生计,因此在北京决定改漕运为海运后,便派人沿途散布消息,说上海等沿岸港口处处缺人,而且工钱比运河这边多了三成,也有许多苦工听到消息后去的,不过,苏阿来却不相信这个。
“你们太年轻了!”他摸着手里的扁担:“我们祖祖辈辈。就是在这清江码头上讨饭吃。这里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什么时候有船来,什么时候有工开。大伙儿都清楚。往来的是官船也好,是私船也罢,什么样的船能给他们做工,什么样的船不能给他们做工,做了有多少工钱,祖祖辈辈都有规矩啊。大家只要依着规矩,一步踩下一个印,一个肩头一担货,都明明白白,拿了钱就能回家去。去到上海那边,那边有这样的规矩吗?没有!而且上千里地路啊,我们走得到那里吗?就是走到了,人生地不熟,家又不在那里,祖坟也不在那里,就是多个十倍的钱,又哪里比得上在家门口出力拿钱啊!再说,从扬州到天津,几千里的水路,沿岸上百个码头,每个码头都有人。现在却改成从上海到天津,就变成两个码头了?哪里还需要那么多的人手?我们清江码头的人能去上海,别的码头的人也就能去。等我们去到,怕是几十张口争一碗饭吃,我们争得过人家吗?就算侥幸争过了,哪里又如以前吃漕运的饭安稳啊!”
他也没什么文化,只是肚子里将这件事情琢磨了上百次,这时说出来,句句打动了挑夫们的心,船夫听说也都害怕起来:“你们都这样,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他们走了海路,听说走海路地都是操几层楼高地大船的啊!我们哪里会操那个?”
恐慌地情绪就像病毒一样,在淮安弥漫了开来,像苏阿来这样的人依赖运河惯了,早已变得没有其它本事。甚至无法接受其它想法,只是惯性地想保护自己的过去,保护运河的过去而已。
新总督派了官吏出来,想说服他们,可这种事情又哪里是说服得了的?
“总督大人!漕运不能断啊!”
“朝廷不能不理我们啊!”
“请朝廷开恩!”
数十名父老跪在外边递交万民书、请愿书,递交之后就跪在那里不走了!显然朝廷若不答应他们地要求。他们就不想离开!
漕运手里虽然有几千官兵可供指挥,在其辖下还有数万人名义上也听他的命令,可是数万人分布在各州府卫所,而从他到任之后,漕运衙门外头就没日没夜地围着上万人,而且每天都以数千人的速度在增加。其中还有不少人由于断炊已久竟饿得饥肠辘辘!
被几万人包围着,那感觉肯定不好受,若这些人还饿着肚子……
新总督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他连上奏章,但徐阶的回复却是斥责…………北京诸公要他来淮安就是让他安抚百姓。拖上一拖,现在新总督却将事情丢给朝廷,自然要挨骂。
这时北京和上海书信来往。正探讨着该如何善后,而朝中已有一派声音出来,认为应该马上停止海运,以平民愤!
连丁汝夔也认为,当初将漕运改为海运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南京已经平定,天下一统,政归北京,再搞海运就没有必要了。
“维持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啊!”
但这个提议李彦直却拒绝了:“当初骤然断漕改海。是有些仓促,但现在停止海运,运河沿岸也许会平宁,但东海就要乱了!”
“但是运河要是乱了,就整个天下都乱了!”徐阶派来的特使大叫道。
“天下乱不了地!”李彦直淡淡说。
李彦直的强硬态度让陈羽霆觉得有些不安,他觉得北京方面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就想劝劝李彦直,要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但商行建在旁边见到他要开口,就拉着他的袖子阻止了他。
事后陈羽霆问商行建为什么阻止自己。商行建叹道:“幸好你是在都督手下办事,若是你独个儿在官场上混,这回别说做成眼下这般事业,只怕早被人整死了十几回了!”陈羽霆不解,商行建说:“徐阁老不是个只会清谈的人,改漕为海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清楚得很!但他却放任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为什么?是因为他们要借这件事情趁机收我们的权!哼,今天都督只要退让一步,接下来就会陆陆续续有后着跟上来。逼得我们不得不一点一点地交出各种权力。今天恢复漕运。明天也许就要重建卫所,后天也许就要更改市舶司的规矩。恢复到有限交易地朝贡体系去!”
说到这里商行建叹了一口气:“徐阁老是看透了我们不会放任国家糜烂,所以才会拿这个来逼我们。我敢说,若我们这时候退了一步,接下来一定会出现更多的两难之事来逼我们一步步放弃手中的权力,直到天下恢复到徐阁老心目中地郢治为止!”
“可是我们不退让呢?”陈羽霆说。
“如果我们不退让,那徐阁老就得退让了。”商行建笑了起来:“那样我们就可以步步逼进,直到天下发展到三舍心目中的正道为止。”
他还有一句话没挑明了,那就是李彦直能这样做的前提也是看透了徐阶不会放任国家糜烂,所以才会不理会徐阶的逼迫。
商行建心里认为,若从这个角度来讲,徐阶在耍尽权谋的背后都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也正因此他才会对远在北京的这个阁老心存敬佩。
但陈羽霆心里却感到难受,这个政务精熟的能吏也不是全然不懂权谋斗争,只是道理他懂,却做不来!他总感觉,不管目的是什么,能忍心以上百万人地身家性命来行权谋之事的人,“不是人!”
漕民一定会乱,但徐阶和李彦直心中都有一个时间表,他们都是在地方上做过实政的人,知道民众的忍耐力有多少。在那之前就是李彦直和徐阶对弈的时间,他们两人对这件事情也都有各自的解决手段,但在彼此谈妥之前却都没法动。陈羽霆想到的那个折中的办法,徐李二人心里也都有谱,但都想要得到一个对自己更加有利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出了一个两人都没想到地突发事件:那个新的漕运总督顶不住被数万人围困的压力,竟然化妆成信使,连夜逃跑了。
第六卷 陆海巨宦 之二十九 不驯使
更新时间:2009…6…25 1:47:16 本章字数:2329
每逢到书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就总觉写得特别艰难。
最近又是搬家,又是开始新的工作,诸事繁杂,都凑到一起了,很痛苦。不过还是请大家见谅吧。
行之数百年的漕运,忽然被朝廷一旨掷下就改为海运,这让漕民对朝廷的信任大受打击;宣布“漕运未断”而船只不至,一反一复间又使漕民受到了第二次重大打击;而这次漕运总督逃跑,则让漕民对朝廷的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本来,这位总督哪怕什么也不做,形势也不至于急剧大坏,虽然他临走之时再三嘱咐不得把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他这么一逃,他的幕僚心想自己呆着不是个事儿,便也跟着逃了,幕僚一空,总督府属官也就一哄而散,于是消息便如火苗烧透了纸张,再也掩盖不住。
“朝廷骗了我们!”
“朝廷骗了我们!”
几百个后生怒冲冲地撞开了漕运总督衙门,扑打还留守的笨兵,这一打开头,有心邪的就去抢东西,打完了人抢完了东西,大伙儿余怒未尽,便放起火来!这火一起,局势便不可收拾了!只数日之间,蜂拥而起变乱者达数万人。
李彦直在上海听到消息为之顿足,连怨徐阶怎么派遣了这么一个窝囊废过去,商行建道:“当务之急,是在漕民变乱者流窜到江南之前将他们截住!”
李彦直急调戚继光防备长江,这时徐阶也反应了过来,急调山东兵马进驻徐州,
兵部尚书张经道:“长江、沿海有海军都督府大军,漕民骤起,不是对手,此事取胜不难,但除非是借着打仗将这些人杀光了,否则事后如何安排这些人却是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
徐阶沉吟道:“这些可都是自家百姓。能不杀,尽量不杀。处理此事宜用政治手段。”这时李彦直请缨安抚江北的奏疏也到了,徐阶便许他全权处理此事,只是所需费用,全部要由市舶司总署出。
李彦直也不含糊。就答应了。即将出发时。港口外开来了一艘佛郎机帆船。却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地使者又来求见。李彦直这时哪有心情理会他们。就派蒋逸凡去接待。两国使者这几个月里总来找李彦直谈判。但只要是谈到关键问题上。李彦直就推给皇帝。说没有皇上许可我没法答应。两国使者又请求面见皇帝。李彦直就将他们地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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