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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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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我皱着眉头问。
    “我布下的大阵能改变环境,所有寨子里的人应该都很健康才对,而且四季温暖如春,就算不事生产也不会饿成这个样子,难道真有事情发生了?”阿东说话很慢,似乎忧心忡忡。
    我们三个很快回到了住处,道正这次倒没装哑巴,只说苦莫出了大事,似乎有疫病流行,他们是本地的医生,必须要走一趟。
    但他们依然不肯带我,说什么路途危险,就算他们轻易也不敢保证自身完全没有危险,更何况要带着我,而且这次寨子里不知道什么病,如果是瘟疫的话更是危险,劝我不要涉险。
    “出了一切事情我自己负责,你们只要带路就是。”我当然不肯。
    看我这么坚持,道正忽然眼皮一抬,精光四射,扫了我一眼,慢慢说道:“你真的是看望朋友?”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那眼神之凌厉,似乎看透了我的五脏六腑,实在让我心惊。幸好俺坦坦荡荡,外加阿东撑腰,否则还真要被他吓到。
    “确有其事,你若不相信,到寨子里一问便知。”我平静的答道。
    “那好吧,你的东西你自己带,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发。”道正说完再也不看我,忙他自己的事了。
    说是收拾行装,其实我也没什么可做的,那一大袋东西实在有些舍不得,倒是阿东让我尽量轻装,前面情况不明,最好保留点体力。
    虽然干粮充足,但是我又往背包里多塞了几瓶茶饮料,带上了牛奶饼干,这才略略放了心。
    再看看恶里与道正也已经收拾停当,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绑腿扎得牢牢的,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物资,手里拄着拐棍,一副出远门的模样。
    “走了,你可跟紧了。”恶里特地叮嘱了我一番。
    虽然道正恶形恶状,还威胁我,上了路倒是很规矩,恶里打头开路,他走在最后接应,而我则被他们包在中间。
    我是无所谓,反正在山林中行路我不在行,遇上什么突发状况也无法处置,这样的队形是比较理想的。
    走了一个早上,渐行渐远,到了中午歇脚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山林,脚下只有一条踩出来的道路。我们三个都是一夜没睡,居然都是精神奕奕,没有一点疲倦之色。
    看了地图,这里的山脉几转曲折,围成了数个大大的封闭的环形,正中间就是苦莫的所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从这些环形的外围翻山越岭,直插中间。
    此时已然少有人迹,往远处一望,看到了地图上环形最外围的山口,这是凉山交界的地方,前面都是平原。
    太阳顶在头上,四周的潮气越来越大,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歇脚吃饭没花多少时间,我们就又上路了,此时已然看不到人家,趟过了一条不大的河流,总算进入了传说中的原始森林。
    上山则是崎岖的小路,依稀能辨识出来似乎有人走过,各种杂草、蔓藤、灌木比比皆是,将路封的严严实实。
    我们走的实在很吃力,一路上都要恶里在前面用砍刀开路。
    上了山顶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原始森林啊。几十米高的参天巨木,遮天蔽日的顶冠能覆盖一大片地方,树下则是层层的矮树与灌木。
三十三 遇险
    密林当中光线昏暗,没有多少阳光能射进如此茂密的丛林,因此地上也没有多少草,倒是蔓藤类的植物好生兴旺,拼了老命般的往上长。只有苔藓与地衣类的东西生存在腐烂的枯叶之间,人踩上去就像腾云驾雾,软软滑滑的很不踏实。你不知道是一脚踩在烂泥上还是某个软体动物身上,抑或者一个地洞。
    而山谷之中则有云雾升腾不息,阻碍了我们的视线。
    果然如同道正所说,此番路途遥远,我们走了两天两夜都还在这森林当中游荡,完全不复刚开始的勇猛精进,潮湿的气候过多的消耗了我们的体力。
    高大的植物遮天蔽日,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
    这里路是没有的,即使曾经有人经过,也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据说有一米厚,其下则是千年来的腐烂层。
    此时已经不能再保持队形了,道正老马识途,走在了最前面,用拐杖到处捣倒戳戳其小心翼翼的样子,如临大敌。
    恶里则一手持砍刀开路,另一手甩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到处拍打,企图惊动那些蛇类生物。
    “恶里走哪里,你就走哪里,不要行差踏错。”道正提醒我。
    “这里有危险?”我早就注意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瘴气吗?”道正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让我大是诧异,“深山老林,地上的叶子都积了几千年了,下面各种动物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下了雨沤烂了,在被太阳一蒸,焗出来的就是毒气。更有空包,比流沙沼泽更可怕,人要是踩上去汽包破裂,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
    毛骨悚然,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越发的小心谨慎,盯着恶里的脚步一步也不敢拉下。
    这种地方若是让驴友约上三两人,林海穿越,当是赏心乐事。我以前也同样做过这样的梦,只是现在梦醒了,这他妈的简直不是人受的。
    林子里的地都是泥泞的,一片片的水洼横在路上,各式各样的昆虫是很大的麻烦,就算以我这种练气有成的道德之士也落得个狼狈不堪。
    进入林海第五天,四周环境为之一变,不再那么湿冷阴森,反而有点燥热,淡淡的雾气环绕在四周,任是强风吹之依然不散。
    这样走来,能见度明显越走越低,直到最后,我们连前方五十米外的有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凭借着身后的道路与道正的经验前进。
    我带着指南针,掏出来晃了一下,似乎知道了方向,再晃一下,那小珍方向又变。我大惊,又确认了一下,赶紧拉住道正说:“这里有古怪,指南针没用了!”
    “呸,这东西有蛋用!”道正根本看都不看,“几十年前就知道了。”
    讪讪的收起指南针,这可是我特地在旧货市场上淘的军品啊,居然没用……
    恶里道正他们如临大敌,走的愈发得小心,仿佛前方又看不见的危险存在。我虽然没感觉出来啥,但是被他们的情绪影响,更是忐忑不安。
    原本用来登山的靴子基本上成了水壶,走起来晃晃荡荡,嘎兹作响。虽然据阿东所言,仙人乃清净之体,但看我现在这样子基本与之无缘了。
    当然了,同恶里道正他们俩比起来,我还算干净。这俩家伙实在丢人类的脸,就算在森林里这各种味道横行的地方,他俩的体味都能熏我一跟头,要搁城市里……不敢想象,反正以前我在南京的时候曾经依靠鼻子拐了四条街,硬生生的找到了卖臭豆腐的地方。
    继续深入,雾是越来越浓,离开十几步就看不见东西,四周还静悄悄的,恶里当头还不敢出声,只是慢慢的往前挪动。
    空气太潮湿了,植物越加的茂密宽大,不时的滴下水珠,仿如小雨,让我生出身在亚热带丛林的错觉。
    在这里走虽然没有太阳烘烤的祸害,但是一样特别消耗体力,脱水特别严重。即使我们仨全是有根底的练家子,这么长途跋涉都有点吃不消。
    有时候很怀疑恶里的体质,三人之中就数他背的东西最多,偏偏还一马当先,第一个走,最后一个休息,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工作。
    道正则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不过从开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变过,总是那么不疾不徐的跟着。
    “你布的什么鬼阵,我怎么感觉都在一个地方打转啊。”我悄悄的向阿东抱怨。
    “当时没注意,可能用力过多?”阿东似乎也是一肚子疑惑,我能清楚的感觉出他的彷徨,“但是好像没这么狠啊,天机大阵没转移时空的功能啊?”
    “转移时空?”我大汗啊,这也太狠了吧,我说这里咋会出现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地理环境,感情是这东西操蛋。
    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阿东说这阵已经不是他以前布的那个了,居然多出了转移时空的功能,也就是说……
    “有危险!”
    原本蔫蔫的道正这时却精神百倍,biu的一声就从后面蹿到前头,把恶里一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侧耳倾听。
    我们都不敢动,努力的分辨有什么异声,只是周围安静的可以,除了雨滴打在树叶上,并没什么异常。
    功聚双耳,都快耳鸣了,依然没事,我狐疑的看着道正,难道是这家伙过敏?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絮絮之声大作,先是各式各样的爬虫之属,铺天盖地的冲着我们过来。
    浓雾之中看不见,都是爬在脚面上我们才知道,吓了一跳,赶紧取出仅剩的驱虫药涂在身上。
    还没涂个周全,各种声音渐大,浓雾中分开一道道缺口,从中蹦出不计其数的稀奇古怪小动物,噼里啪啦的一阵乱逃。
    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觉得大事不妙,动物的感觉比人灵敏的多,对危险自然敏感,很少见的各类动物昆虫齐心逃命,自然而然让人想起有天灾降临。
    但咱好歹是智慧生物,总不能啥都不干,闭着眼睛跟着畜生一起逃吧!道正把身上的东西一卸,取出一张黄纸,把手指咬破了,在上面胡乱画了几笔,随手一抖,黄纸无风自燃。
    道正捏了个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募得双目圆睁,朝巽地上猛吸一口气,鼓劲一吹,顿时狂风大作,吹得那水珠如弹子一般,打在山石土木上噼啪乱响,劲道十足。
    不过这一来,那大雾也被暂时吹散,露出了远处的情形——一道火红的线在不停的蔓延,所过之处也没啥两样,只不过似乎有点点白色点缀其中,非常的诡异。
    “我草!”道正连篓子也不要了,只骂了一句,拉着我就跑。
    恶里比我俩都快,早就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同样没要东西,只持着一把砍刀,没命似的狂奔。
    我还有空扭头看看那道火线,却被道正一把抓住背包刷在地上:“你狗日的不要命了?那是金蚕蛊,还不快逃!”
    “妈的,东西都扔了,后面还怎么走?”我也怒了,虽然对着这种传说中的奇物也很害怕,但是总不能光**裸奔吧。
    “你个傻逼,那东西只咬活物,过会再来拿就是!”道正气急败坏。
    “我记得前面有个水塘,赶紧的,别废话!”恶里在前面发话了,语气焦急。
    恶里的记忆没有出错,我们三转俩转就到了水塘边。道正又掏出一包东西,俩下撕开就往水面上撒,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恶里不知从哪里寻了三根管状物,每人分了一棵。
    “愣着干啥?赶紧脱啊!”恶里拍了我一巴掌,自己利索的脱了个干净。
    这阿迪达斯的运动套装穿起来够酷,脱起来实在麻烦,费了老大力气才搞定,爬入了泥浆。
    这破水塘很浅,只容得下三人并排。道正不知在上面撒的什么,估计是杀虫剂之类的,水面上飘着厚厚一层昆虫死尸,絮絮叨叨的让人恶心。
    这金蚕蛊的速度还蛮快,我们刚刚趴好,就听见那细细碎碎的声音,转眼之间,那一道火红色的线就过来了。
    道正把我的脑袋一按,憋在了泥浆里,幸好嘴里面含了吸管,否则这一下子非给呛死。不过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也顾不得抱怨了,我只是祈祷道正的药管用,并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全部浸入泥浆。
    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耳朵里依稀的听见细碎的声音,就像春蚕吃桑叶,不过这啃得是肉而已。
    我怕的可以,不过心中并不惭愧,因为身边道正和恶里比我哆嗦的还厉害。
    真实的时间肯定不长,但是我却好像在泥浆里憋了一年,直到被人一把拽起来。
    “过去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周。
    恶里与道正也是浑身肮脏,抱起了衣物说:“此处非久留之地,赶紧走!”
三十四 野女
    想不到我一语成谶,哥仨果然裸奔了一回。回去的路上草木倒没什么,就是一堆堆的白骨看着让人不舒服,上面还带着血迹。
    不过幸好下了大雨,雨水冲刷了一切,包括我们身上的污泥。
    恶里与道正倒是非常高兴,居然在雨里洗起了澡,似乎对这次死里逃生非常高兴。
    只是我嘴干的厉害,矿泉水早就喝完了,整天吃饼干也不是那回事。人可急了可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水洼,捧了一手,准备润润喉咙,却被道正一巴掌打翻。
    “这水喝不得,咱们马上就烧水!”
    又冒着雨走了几里地,我们非常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总算能休息了。
    在洞口生了火,我们围着烤了起来。这鬼天气太反常,白日里闷热潮湿,下了雨反而冻人。
    道正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咬开了鼓咚咚灌了一大口,然后一抹嘴巴,打了一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喷了出来。
    他转手就把酒瓶子递给恶里,恶里同样也是如此这般,非常满足的样子。
    然后就是我……
    当然了,经过这么些天的出生入死,那些啥啥的卫生习惯早就与我无缘,反而觉得这才是男人的生活。
    我同样也是仰脖子吹,一股火辣辣的冰凉顺着世道进入了胃,刺激的我浑身一哆嗦,变成温热,逐渐扩散到全身,暖洋洋懒散散,无比的舒服。
    “你一城市娃,居然喝得下这包谷酒,还算要得。”
    道正咧着嘴说,露出了一口黄牙。就这会功夫,他已经开始了吞云吐雾,不过换成了旱烟袋。
    我带的几包烟进了水,全部报销,只能干瞪眼。不过道正当真是花解语玉生香,紧嘬了两口,把烟杆子递过来。
    “你那白杆子没用,来点这个?”
    那烟杆子尺把长,黄铜的烟锅青白的嘴,上面滴答着口涎,若是以前我绝不会碰这玩意的,现在倒好,抓过来就是猛嘬。
    这烟劲道好大,没注意居然呛到了,惹起了一阵大笑,只不过这是善意的嘲笑。
    似乎抽了道正的烟,就让这老小子给认可了,这老混蛋再也没有对我恶声恶气,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恶里的耳朵不太好,因此基本上都是我和道正在聊天。道正问了我好多事情,我自然是非常努力的吹牛逼,听得他啧啧称奇。
    听道正的意思,他足有二十年没出山了,整日里在这四里八乡行医。恶里是他捡回来的孩子,今年才十六岁。
    他说这个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看恶里的块头,实在想不出这粗茶淡饭为啥能把人养成这么大块头。
    不过道正看着恶里眼神若有憾焉,说:“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这孩子,一天到晚的跟着我吃苦,学也不能好好上,只能做个背二哥,唉……”
    不过道正很快恢复过来,又笑嘻嘻的说:“最好给找个堂客,我也放心了,哈哈。”
    没想到恶里居然听清了道正的话,脸立马拉下来,头一埋不再说话。
    我莫名其妙,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看过了,再翻过前面的山,就能歇脚了,赶紧睡。”道正把烟锅一磕,留下了我一个人发呆,自己躺下了。
    果然如道正所说,我们千辛万苦的翻了山,就看见了一道笔直的炊烟,云云袅袅,让人看了大爽,走路也有了力道。
    “二丫头!你爹在不?”
    隔了老远,道正就吼了起来,远远的有个人影在晃,似乎是个女孩。
    “不在,去寨子了!”清亮的声音传来,似乎年纪不大。
    我们紧走几步,来到了这户人家。
    非常童话的茅草屋,建在石头上。长长的草檐垂下来,几乎碰到了底板,遮盖了大部分的体积。
    不像想象中的彝家地洞,倒有点西双版纳风格,让人看了顿生世外桃源之感。
    当晚我们就在这个童话小屋中度过。
    这个二丫头果然是把宜家好手,比之恶里还胜一筹,食材更有野物,比我们在路上吃的干粮强的不可以道里记,我们三人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道正又把那瓶包谷酒拿出来献宝,一圈轮下来居然到了二丫头手里,没想到这小妞居然同样灌,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山里人,就这德性。”
    道正又咧着黄牙笑,其神情之猥琐,让人不忍卒睹。
    “你爹去寨子里干啥?”
    “寨子里的人都病了,阿爹去帮忙。”二丫头边吃边说。
    “这么严重!”道正皱了下眉头,也没心思开玩笑了,“死人了没?”
    “没听说,好像都是浑身没力气。”二丫头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摇摇头。
    “这样啊……”道正又慢慢的抽了半天烟,似乎没得出什么结论,只说,“咱们明天去瞧瞧。”
    我倒没什么,反正没死人,阿东也就放心了。有阿东这么个怪物在,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主场,哪能容邪魔外道横行。
    倒是这个二丫头我很感兴趣,借着收拾碗筷的机会,同她聊了起来。
    “你多大了?”
    “啊?”二丫头明显对我这么直截了当有点惊慌,颇为警惕,“你哪个?”
    “随便问问,呵呵。”我尴尬无比,“你在哪里上学?”
    “上学干什么?”二丫头严重明显掠过一抹失落,“上了学,家里的事情谁来做?”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把我呛得一愣,正待晓之以大义,转念一想,是啊,上学能干什么,辛辛苦苦那么些年,学的东西几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怎么会想这种东西,太危险了,难道这些天的野外生活让我得了抑郁症?我晃晃脑袋,把这些奇思怪想抛之脑后,对二丫头说:“你爹干什么的?”
    “打猎!”这个她回答的倒干脆。
    “这里生活环境很艰苦,难道你就不想走出这大山吗?不上学怎么能行?”
    二丫头奇怪的看着我,摇摇头说了俩字:“没钱!”
    这场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这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有着**般的心情,也许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吃了早饭本待上路,却被二丫头缠着。
    “我也要去寨子,阿爹去了好几天我放心不下。”
    二丫头是这么说的,其神情斩钉截铁,绝不容人反驳。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让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呆在荒山野岭也不太合适,也就同意把她带上。
    又走了一天,我们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终点——彝寨苦莫。
    苦莫是个小寨子,据说满打满算不过几十户人家,彝人都喜欢把寨子建在山上,苦莫同样如此。站在山顶望去,满眼绿色,与山林无异,只炊烟袅袅,方才显现出中有人家。
    “不太对劲啊!”阿东又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
    这些天阿东心神不宁,基本不怎么说话,因为苦莫出了事的缘故,他一直在猜测是什么导致了这些。
    我能感觉到他的焦急,虽然他不催促,但是我不能放松,只能咬紧牙关的向苦莫前进,现在终于到了,阿东却似乎没有回到故乡的愁情,反而有点警惕。
    “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来了?”道正他们在一旁休息喝水,我一个人站在山头望着远方,悄悄的同阿东交流。
    “你不会望气,自然不知道。”阿东忧心忡忡,“当年我下了聚灵符,改了地脉,方圆三百里之内的山川灵气会往寨子里聚集,天长日久之下能改变人的体质,祛病强身,延年益寿。但是现在看来……”
三十五 脉眼
    “难道现在灵气散了?”我问道。
    “没散,只是聚集的更厉害了,有点不妙。”阿东又观察了一会,相当肯定的说。
    阿东这么一说,以我的理解力之强也是糊涂了,这灵气越聚集越好啊,难道还会有坏处?
    “物极必反,这聚灵洗脉之术本是平和中正,灵气聚集以利人。但是现在观寨子之气,却是如同龙卷一般扶摇之上,原本的脉眼却像是个黑洞,不停的吸收却并不发散,毫无利人之功,反而却加倍的吸取人的精气,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寨子里的人都生病的原因吧。”
    阿东分析了一番,却又自言自语:“但不应该这样的啊,没有道理啊。”
    阿东是个很乐观的家伙,能让他这么消沉肯定不是一般的原因,我也没啥能力,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尽量给他打气,胡言乱语一番,倒也能起到调节情绪的作用。
    “甭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到了寨子里就明白了,你我二人联手,何惧天下,哈哈哈。”我故作豪迈,对着大山发出狂笑,引得道正三人为之侧目。
    “……”
    休息了一番,我们加紧前进,终于在黄昏时分进入了寨子。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话不假,我们明明在山上看见苦莫寨,甚至可以听到狗叫的声音,却整整走了一个下午,爬山涉水,绕了不少的路。
    这一番快速行军耗尽了我们的体力,个个死狗一般的趴在道口喘气。我们三个大男人倒也罢了,偏偏二丫头一小女孩居然也能坚持下来,让我大大称奇。
    恶里最先恢复过来,站起身来在寨子里喊了几嗓子,这才晃出来几个人。
    如果这些家伙还能算是人的话……
    就像那个逃出来的寨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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