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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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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盈盈浅笑:“飞雪从未听过这个曲名,想必是那位女子自己所作,倒是个好听的曲名。”却见玉指在琴面不停,浅笑嫣然。
“四哥,这首《高山流水》也不错。”皇甫泽看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女子,如是道。
皇甫律再次仰首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看向一直看着女子的泰慕风,道:“风,今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曲吗?”
“飞雪,你先下去吧。”泰慕风轻轻挥退抚琴的女子,然后对皇甫律邪佞一笑:“律,让你来散散心不好吗?飞雪是我们漪红楼的花魁,琴技超群,听她弹上一曲,烦劳尽消。”
“这个飞雪的气质倒是跟某个人极似。”一脸温润的皇甫泽突然插上一句,他兀自潇洒撑开折扇,叹息道:“这个世界果真是什么奇事也有啊。”但见那俊脸温润如玉,漆黑带笑的眸子望着杯里的酒,不知是说给谁听。
皇甫律冷峻的眉心立即有了痕迹,他拿起酒杯,将那雨露一杯接一杯往嘴里送。
泰慕风倒是坦然:“飞雪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我欣赏她。”
然后他看向皇甫律,恢复正经:“律,红衣圣的人似乎盯上我的漪红楼了,前几日,我这里的酒客莫名被杀。”
皇甫兄弟俩的俊脸同时沉重起来,皇甫律停止饮酒,他利眸沉沉道:“他们倒是先来惹我们了。”
“四哥,他们现在还没停止暗杀。自从那次抓了他们几个圣徒后,他们行事更加严谨也更加张狂起来,而我至今还是追捕不到他们的行踪……他们魔教所在地也是藏得很紧。”皇甫泽的俊脸更是沉重一些,身为一国之君,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臣子被杀,而对那日益嚣张的魔教束手无策。
“是吗?他们的末日就快到了。”皇甫律剑眉蹙起,“嘭”的一声,他手中的玉杯被他的长指捏碎,而那冰冷阴鸷的眸子里闪起点点寒光。
*
深冬的夜,很亮。圆月皎洁,寒星点点。
地面一片雪白,映射着月盘的银光,更显清冷。
三更的天,路上早已没了行人,街旁的屋舍门扉紧闭,只有雪地里车轮轧过的痕迹泛着冷光。
这样一片寂静里,却隐约听得远处传来的恣意调笑声。
此时,远离民舍的那片烟花之地正华灯初上,欢笑一片。
只见那最气派的漪红楼里,走出三个同样高大却各有特色的伟岸男子,三人站在门口兀自谈着话。末了,银袍男子和旁边的蓝衣女子将蓝袍男子和藏青袍男子送到马车旁,嘱咐几句,便让车夫驾驶了去。
即刻,马上在雪地上缓缓前行。
车内的两个男子并没有醉,一个薄唇紧抿,满脸寒冰;一个一脸温润,唇角带笑。
“不想回宫吗?”皇甫律问。
“不想,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这次定要玩个痛快。”皇甫泽轻摇龙骨扇,露出那一口洁白牙齿。“想不到当了这国君之后,我每次要沾四哥的光才能出宫,而且去恶最远的地方还是两年前的玉帛河末支那片荒地……想不到那里那么荒芜。”
皇甫律无奈:“那今日就去我硕亲王府吧,只怕龙轩宫要闹翻了天。”
皇甫泽继续露出他那一口白牙:“让他们找我去,反正我要轻松几天。”
“那可好。”
正说着,马车陡然一阵摇晃,似是车轮在路面打滑。
“怎么回事?”皇甫律掀开帘子,便见得车外的两个随从已经软下了身子。马儿是受到惊吓,所以才有些慌乱起来。他勒紧缰绳,缓下马车,然后便看见两个红衣女子从天而降,举剑直直朝他们刺来。
他拉过皇甫泽,连忙往车外跳。
“想不到你们红衣圣还是不肯放过本王。”他边阻挡着对方凌厉的剑势边道。
“你一日不死,圣主一日不会放过你,还有他!”红衣女子应声,剑锋一转,刺向皇甫泽。“只要你们死了,这个天下就是我们红衣圣的了。”
皇甫律冷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着已抽出身侧的天玄鞭,反击回去。
两个红衣女子被逼得步步后退,却是娇笑出声:“任务完成了,我们撤!”足尖轻点,顷刻便消失不见踪影。
“四哥,有些奇怪。”皇甫泽望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眉心皱起。
皇甫律收回天玄鞭,利眸幽深。
“那可不是,你们中了毒还不自知!”这时空中猛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只见街旁屋顶上一个白色身影隐约而来。
女子蒙着面纱,一身白衣,手拿一支玉箫,从屋顶轻轻飘落。
她静静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没有再说话,却是拿起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起一首婉约的曲子。
等这箫音入了耳,皇甫律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昏沉,却不自知。
他大惊:“你是何人?”
说着已是上前一步,欲看清女子的摸样。
白衣女子却是收回玉箫,浅浅一笑,立即飞身离去,片刻不见踪影。
皇甫律没有追上去,他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轻喃:“那双眼睛……”
而后一把拉住皇甫泽:“泽,你快回宫,原来你的行踪早已被红衣圣发现了。”
    正文 第087 红妆 
     更新时间:2010…7…29 10:23:00 本章字数:8332
上了马车,皇甫律和皇甫泽即刻往宫里赶去。
等那群急翻天的宫女将皇甫泽迎回龙轩宫,皇甫律又快速返回漪红楼去。
楼内,灯火辉煌,调笑声不绝于耳。
一群衣着鲜亮的贵公子哥抱着花娘,品着美酒,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
台上,一个素衣女子水袖轻拂,嫣然浅笑,优雅弹奏。
皇甫律望着抚琴的女子,眼眸沉思起来。末了,他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默默注视着台上的女子。
女子柳眉飞扬,镇定自若。
等一曲终了,女子向台下优雅盈身,静静退下去。
皇甫律连忙跟着入了后院,拦住她。
“你到底是谁?”他盯着她的眸子,十分肯定刚才那个吹箫的女子是她。
“爷忘了吗?我是飞雪。”飞雪浅笑,笑望着眼前的男子。
“你跟红衣圣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要救我们?”皇甫律问出心中的疑问,而且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跟玉清太相似。
“爷在跟飞雪说笑吗?飞雪一个以琴技讨生的弱女子,如何跟红衣圣有了牵扯?”飞雪眼里此刻有了讥笑。
皇甫律剑眉拢起,眸子迸射出冷寒:“你不肯说实话?”
“飞雪说的,就是实话。”飞雪的眸子亦冷起来。
皇甫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轻拭她的内力。这时有个鬼魅般的黑影从天而降,打断了他。
“王爷,御史大人出事了。”黑影沉声道。
皇甫律立即放开飞雪的手腕,眼眸一暗,随之消失在风雪中。
*
等皇甫律和程峻到达御史府,那门口的侍卫已经倒在血泊中,都是一剑割喉,面部却呈现着木讷。
他们飞奔进府,便见得那个上次被慕风假扮所救的御史大人被逼至墙角,一个高瘦的红衣女子毫不留情,一剑隔开他的咽喉。
皇甫律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住手!”他取出软鞭,就要杀向那个红衣女子。便见她身后的两个红衣女子立即举剑挡住他的软鞭,护住那个高瘦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一张凝白容颜被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如烟柳眉和秋水秀眸。她高挑纤细,一袭火红勾勒出她瘦削却凹凸有致的弱柳扶姿。肩若削成,柳腰不盈一握,一双长腿在红纱裙里隐约可见。
一对凌波玉足露出纱裙,小巧玲珑。握剑的纤掌修长白皙,衬着那袖火红,明媚妖娆。
红映雪,一身丽雪红妆,衬着三千青丝,却又透着柔美飘逸。
皇甫律顷刻让那双明眸夺了心神,他收回软鞭,怔怔望着红衣女子的黑眸,有了片刻的闪神。
女子缓缓将长剑插入剑鞘,眸子冷清,看着皇甫律冷笑:“果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这样一声冷笑后,她不再看脸色微变的皇甫律,突然对身旁身着暗红纱衣的女子道:“我们走!”
转眼便见她带着两个红衣女子,轻功了得,快速飞出门外。
等皇甫律回过神追出去,只见得三个红色身影顷刻消失在夜幕中。
他站在原地,唤住正要追出去的程峻:“不要追了,我们回屋看看。”
剑眉微皱,他快速再次返回屋里,只见那倒在角落里的御史脖子上一条血痕清晰可见,呼吸早已停止。死状和门外的侍卫一样,没有惊惧,只有木讷死灰。
而空气里还漂浮着一种若隐若现的暗香,似乎是刚才那个女子留下的。
他抚着死者脖子上的那条细痕,眉心有了褶皱。
*
花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泰慕风站在二楼,看着那群衣着鲜亮的官家子弟,眸子里有着忧色。
由于近段时间红衣圣的躁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把人吓得个半死。他们漪红楼的生意自是受了些影响,但仍是有些不怕死的公子哥来这喝花酒。他自是明白这些人是为花魁飞雪而来。
等飞雪退了下去,他们满足的喝着花酒和花娘笑闹着,哪见得一丝惧怕的模样。只有门外那在风雪中站立的侍卫,才显示他们对这红衣圣是有些惊恐的。
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薄唇勾起,利眸巡视一番那觥筹酒错的花厅,他静静往寂静的后院走。
一个蓝衣女子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后院,他在一个独立的厢房门前伫足。
寥寥琴音,如丝如弦,从房内飘逸出来。
“泰大哥是故意留飞雪在此的,因为她的身上有某个人的气质对吗?”蓝心湄突然开口问。
泰慕风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半响才道:“她身上有玉清的气质。”
“不管这个飞雪是何种身份吗?而且玉清已经死了,玉清是四王爷的人。”蓝心湄有些激动起来。
泰慕风静默,眸子里染上痛苦之色。
蓝心湄继续道:“泰大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吗?没有想过你的身边一直有人等着你吗?”说着,干练的眸子里渐渐涌上晶莹。“为何不考虑活着的人?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啊。”
“心媚。”泰慕风看向她,黑眸里的痛苦更甚。“是我害死她的,如果当初我早知道她中了毒,我绝对不会答应带她出城。”
“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的命!”蓝心湄双眸含情,娇唇颤抖:“她已经死了,是不会回来的。泰大哥,一直有人在等着你,重新开始,好吗?”
泰慕风看着那双满是期盼的水眸,再次有了惊慌。他陡然转过身子往自己的别院走,高大的身影满是逃避。
蓝心湄看着,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下来。
等那高大背影消失,她用娟帕捂了嘴亦往自己的厢房而去。
而这时,房里的琴声戛然而止,等一切静下来。一个红色身影从窗口轻轻跃出,然后飞上屋顶,片刻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天地一片苍茫,只见无边雪白中,一个红色身影轻轻往城边的树林而去。
林里,已有两个红衣女子在等候。
“姐姐,我来了。”风雪对那高挑的红衣女子轻道。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一阵寒风吹起她的面纱和纱裙衣角,却只隐约露出她那双冷清的秀眸。她提剑,冷道:“现在去西大街。”
说着,足尖轻点,一身大红纵身茫茫风雪中。另外两个红衣女子连忙跟上。
须臾,三个红色身影来到了西大街。
街头明显有着打斗过的痕迹,湿滑地面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侍卫的尸体,雪地里有着车轮轧过的车痕。
“姐姐,我们来迟了。”另一个红衣女子开口。
“还不迟。”高挑的女子冷道,她稍一眯眼,即刻飞身寻着车痕追寻。
追了几条街,果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刚刚停在总督府门口,府内走出几个小厮打算搀扶车内醉酒的公子。那公子满嘴酒气,脸色通红,似是醉酒。细看,才发现那双朦胧的眼带着没有心志的狂乱,闪着寒光。
他一下车来,突然抽出守门侍卫的佩剑,对那几个措手不及的小厮就是一个狠利的砍杀,几个小厮躲闪不及,即刻倒在血泊中。
红衣女子立在风雪中,秀眸冷清,她轻轻取出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一阵婉约的箫音飘溢在天地间。
那公子果真安静下来。
红衣女子放下玉箫,朱唇轻启:“结束他吧,磨粉已经侵入他的心志。”
“是。”顷刻便见另一个红衣女子飞身上前,利落出剑,一剑割破那公子的咽喉。
“去其他地方。”红衣女子眼皮不眨,一声清冷,已向风雪中去。
然后是总督大人及其夫人的惊叫声:’红衣圣?天啦,我的岚儿,岚儿你醒醒……”
*
再过一个月,大年将至。
冷清的大街才热闹一些,大家忙着办年货,虽然是风声鹤唳了些,但这新年还是要过的,也指望这新年真的能除旧迎新,能让这红衣圣搅起的水波快快平息下去,还他们一个安宁。
硕亲王府里也是热闹的。
只见一身素衣的素月正督促着下人丫鬟们将整个王府翻新,打扫,布置新的桌椅,置办年货,等走到汐落园门口,她并未走进去,而是默默看一眼那园子,差婢女们去其他地方收拾。
半年的时间,她知道她的夫君每日都会来这园子陪玄冰床上的女子说话,而她,也放下了些许。
既然玉清已经去了,而她的蛊毒也快治好,所以她现在应该好好的珍惜律,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眼角带笑,连忙往膳堂而去,今日她要亲自做道玫瑰醋鱼给她的夫君尝尝。
此时,皇甫律正待在书房里为书房上的折子蹙眉深思。
自从一个多月前总督大人的爱子被红衣圣杀死在总督府门口后,朝野江湖上颇受红衣圣毒害的人士居然头一次肯齐心联手,欲对付这个日益张狂的魔教,而他,被他们推举为他们同盟的“盟主”。
他是反感的,虽然身为天泽国的四王爷,他有这个责任来保护天泽国的子民,但半年前的伤痛往事是他心口永远的伤口。他想过退隐,不想插手朝野上的事,更不想跟江湖有任何牵扯。
但,前几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泽染了怪病,看过太医,一直不见好转。遂,他突然担心起来。他一直感觉那个魔教教主就在他们身边,在暗处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总是出其不意,让他们措手不及。
而泽,那个让他唯一亲近的皇弟,这病来得太突然太奇怪。所以他始终是放心不下。
坐在桌前,他伸出指轻揉沉痛的眉心。然后取出怀里的碧玉钗,静静凝思。
不知为何,上次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是他太想念玉清了吗?还是因为那个女子有一双和玉清相同的眸子?
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这时门扉上传来敲门声,然后是素月轻柔的声音:“律,午膳时间到了。”
他将碧玉钗重新放回怀里,往门口走。
素月一脸浅笑站在门口,大寒的天,光洁的额头居然有着几颗汗珠。
他看在眼里,但并没有问。这几个月,素月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她不再整日将自己关在禅室,而是亲自管理起王府的内务,甚至打理起他的饮食起居。
而他,是有些不习惯的。但他希望素月能快乐,所以并没有推拒。
“我今日做了你喜爱吃的玫瑰醋鱼,快趁热尝尝去。”素月盈盈一笑,轻挽他的臂膀往饭厅走。
他们走到饭厅,桌上已摆好冒着热气的五菜一汤,两个丫鬟在旁边候着。
“这些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素月细心的夹了一块鱼肉在他碗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他这才记起他以前说过最爱吃素月做的玫瑰醋鱼,于是他静静看素月一眼,将鱼肉夹进自己的嘴,赞叹:“很好吃。”却再没有其他的话。因为此刻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那一夜玉清温柔为他喂酒的模样,他怀恋。所以他的心口痛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素月双眸含情看着他,突然道:“律,你有没有发现我变了?”
皇甫律一嘁,不知如何回答。
素月兀自浅笑,她将螓首搁在皇甫律宽厚的肩头,轻喃:“律,你知道当我听说自己还有救时是多么的幸福吗?你每天拿自己的血来为我治蛊毒,你是那么的希望我好好活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和你以后的日子,做你的好妻子。”
皇甫律身子一震,心口陡然有了难受。
他扶起素月的身子,心疼道:“素月,你以前太傻了。你事事为我着想,而我却……”说着,漆黑深邃的眸子染上伤痛。在素月一切为他着想,希望他幸福的时候,他却爱上了玉清,根本不知道有个女子差点为他送命。但,害死他深爱的玉清,是他这一生,最沉重的痛。
所以他对素月,只能弥补,仍是给不起爱。
于是他躲过素月含满期盼的眸子,为她夹了一筷青菜,道:“趁热吃吧,凉了对身子不好。”
再夹一筷鱼肉进嘴里,已是食不知味,甚至夹杂这枯涩。
他始终是想起那一日,他抛下玉清去找素月,玉清该有多么的痛。
他终是没有听她把话说完,也终是在玉峰山上为了素月再次负了她。
他该知道她在临死前是多么的恨他,恨他呵。
心口猛然一阵撕裂的痛,他放下碗筷,陡然往汐落园方向而去。
“律……”
素月站起身子,看着那渐渐消失的高大背影,满脸忧愁。
*
大年三十,满城的鞭炮声。
天空仍是飘着雪花,却阻挡不了新年的喜气,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挂,全家齐聚一堂,吃着大年饭,说着开心事。
所谓瑞雪兆丰年,今年的这场绵绵不绝的大雪,定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他们先不求好收成,只求能将那杀人不眨眼的红衣魔教铲除,还他们一份安宁。这些也自是谈年饭桌上,家家户户讨论的话题。
这个时辰,街头上自是冷清了一些。
只见白雪皑皑的大街上,一辆马车在风雪中往王宫辘轳而去。车内坐着硕亲王一家三口,因为今日是大年三十,按理是要入宫和太后皇上一起吃顿谈年饭的。
马车在风雪中辘轳前行着,车内的男人和女子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在奶娘怀里打着瞌睡。马车里的空气突然显得有些沉闷,只听得窗外的北风呼啸声和车夫的鞭策声。
等马车从王宫东大门入了宫,男人才轻声对女子说了声:“到了。”于是轻扶着她的腰,抱着她下马车。
车外已经站满了迎接他的宫仆,天泽国的年轻君王居然也站在龙撵里等着他。
“四哥,终于把你盼来宫里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皇甫泽戏谑的看一眼皇甫律,然后再看一眼他身边的素月,和奶娘怀里的孩子,轻笑:“四哥真幸福。”
“进去吧。”皇甫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扶着素月的肩往御膳殿走。
御膳殿里,窦太后正等候着儿子儿媳的到来。
“律儿,身体可有好些?”她凤眼轻挑,说不清是关心还是薄怒,“哀家听小三子说你病得厉害,所以不方便进宫。”
“谢母后的关心,儿臣现在好多了。”皇甫律沉稳回答,不泄露丝毫情绪。
窦太后冷冷看一眼他,然后凤眼再扫过他身边的皇甫泽和孟素月,淡道:“开宴吧,稍后陪哀家去看戏,今日好不容易齐聚一堂,在这大年的好日子里,也该热闹热闹。”
“是,母后。〃
一番繁琐的礼节,一桌丰盛却食不知味的山珍海味,一场毫无新意的文艺戏,当灿烂烟花绽放整个紫色天空,当欢呼声终于平息,当窦太后因为疲累凤撵回凤鸾宫,时辰已道三更天。
让宫女送素月和煜儿回云轩宫歇息,皇甫律跟着皇甫泽回了龙轩宫。
这个年轻的君王很神秘的说他前段时日捡到了宝贝,所以一定要让他的四哥看看。
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他如此神秘?皇甫律蹙眉,跟着他往龙轩宫走。
入了龙轩宫,他看到那个蓝衣冷香侯在门口,见到他的到来,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静静看她一眼,薄唇勾起。
然后见得皇甫泽对冷香轻轻吩咐一句:“去准备一下。”便带着他往室内走。
等宫女们为他们脱下狐裘,皇甫泽对他道:“四哥,坐。”接着为斟杯宫女端来的温酒,只是让他品酒。
皇甫律蹙眉:“泽,难道你捡的宝贝是这美酒?”
皇甫泽神秘一笑,不语。
须臾,便见得室内暗下来,清脆的丝竹声响起,几个穿着纱衣的舞娘从屏风后走出来,水袖轻舞,撒着花瓣。
皇甫律利眼一眯,笑了:“原来是让四哥来看舞蹈,做什么这么神秘?”
皇甫泽举起玉杯轻抿一口,眼角带笑:“好戏在后头呢。”
他语音刚落,便见得空中一个红衣舞娘赤着足飞身而来,纱裙飘飘,玉带飞舞,玉足轻点,如牡丹仙子轻轻飘落。
她蒙着面纱,玉白瘦削香肩微露,黑亮青丝垂落肩头,稍稍掩住那火红抹胸;一裘纤腰,一双修长玉腿,在薄纱裙里若隐若现,散发着勾人媚惑。
而那莹白脚踝上的银铃,随着甩动水袖的动作,发出阵阵轻灵脆响。
“四哥,这个仙子的舞姿如何?”皇甫泽笑问着一瞬不瞬盯着女子的皇甫律。
“她是那个红衣女子。”皇甫律捏紧手中的玉杯,目光灼灼盯着女子那双清冷的眼。
皇甫泽笑得惬意:“她当然是红衣女子,她一直穿着红衣……”他后面的话在看到皇甫律起身走向那个舞娘时,戛然而止。
只见皇甫律走进花瓣雨中,突然一把拉住女子的舞带,陡然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女子惊呼一声,万万想不到他会有此动作,正要抗拒,忽看到座上一脸笑意的皇甫泽,遂只是将头娇羞的扭到外侧,不去只是皇甫律火热的眸子。
皇甫律则已是一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利眸沉沉。
他将俊脸逼近女子,搂紧她的腰肢,一只大掌由她裸露在外的性感锁骨慢慢网上游移,轻柔划过那纤细玉颈,然后在女子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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