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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鉴定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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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分的究竟是谁?
  罗雪衣脑袋里的弦断了,她转而看着那个将丈夫从她身边勾引走的女孩,狠狠地瞪着,终于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六
  雪还没有散尽,这个世界银装素裹,没有人看得到白雪下的阴暗。
  罗雪衣躺在雪地里,睁着眼,视线一片模糊。
  高跟鞋踩在她的脸上,似乎也没有感觉了,如果能继续睡下去就更好了。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腰上不知道被踢了多少下,她听到那个女孩哭喊着“脸被疯婆子划花了”“破相了”,忽然就觉得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才逐渐安静下来。
  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衣服被雪水打湿了,体温太低反而没有了感觉,直到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太冷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令她不由自主地哆嗦,停都停不下来。
  隐约看见了连帽衫下那张刚毅的脸,是獬豸。
  “你没事吧?”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罗雪衣冻得不出话来。
  秦英悟冷笑一声:“罗雪衣,原来你也早就在外面养男人了,咱们俩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我?”
  “闭嘴!”獬豸站起来,一拳就将秦英悟打倒在地,后者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女孩在旁边哭哭啼啼着喊救命。
  獬豸打横抱起罗雪衣,一步步走出去,罗雪衣却拉拉他的衣服,獬豸不解,罗雪衣只好抖着唇“米”。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依然惦记着那十斤打折的大米。
  獬豸心头有一种不出来的滋味,他转头回去,将装大米的车子一起拖走。
  罗雪衣觉得有点困,在獬豸的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獬豸在她的耳边问:“你恨你丈夫吗?”
  她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杀了他。”
  獬豸又问:“你丈夫是恶人吗?”
  “你都看见了,这世界上还会有比他更恶的人吗?”
  罗雪衣的双眼中泛着泪光,目光决绝。
  七
  冬日的深夜总是特别的寒冷。
  罗雪衣在雪夜中看见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但她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玩着数字拼图的儿子身上,并没有在意。
  獬豸在午夜疾走,他穿黑色的连帽衫和工装裤子,戴上帽子后,就很难看清他的容貌。他跑得极快,几乎可以带起一阵风,就如同一条黑色的闪电一样。
  闹市区的高楼鳞次栉比,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会有人去关注这样一抹身影。
  在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的地段,到处都有游客拿着相机照相,獬豸就从那些人的身边穿过,然后走进了那幢如同珠宝一样灯光璀璨的大厦里。
  全透明的电梯里,獬豸透过玻璃的反光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如同这浓烈得化不开的夜色一般黑暗。
  他已经在人间游荡了足足两千年,过去他时常以原形示人,他的体形如牛,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有一角,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旦他怒目圆睁,发动妖力,就能轻易地辨出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他吃恶人,护好人。他是正义、是律法,是人人敬畏的神兽,而不是现在这样。
  可他已经很久无法使用妖力了,听是因为人间架设了封印妖力的结界。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会以他自己的方法惩恶扬善。
  七十楼到了,虽然是深夜,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加班的人依然很多。
  獬豸扭开玻璃窗开关,轻轻松松就从窗口攀爬了出去。他沿着空调的轨迹飞快地往另外一边跳跃,然后抛掷了套着绳索的钩子,待挂在了这一层楼的窗沿后,向楼下跳了下去。
  数秒后,他就从空隙处窜入了六十九楼灯光昏暗的办公室。
  秦英悟原本趴在桌上打盹,七点喝的咖啡早已经失去了作用,被声音震醒的他不明就里,环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什么异状。
  下一刻,却是险象环生。
  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颈大动脉处。
  秦英悟的腿一下子软了,他以为自己遭遇了抢劫,立刻颤声道:“我给你钱,我把钱都给你……不要杀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却自后方传入他的耳朵:“你有罪。”
  秦英悟不解:“什么罪?”
  “你挪用公款、贿赂官员、背叛妻子、虐待妻子……”
  秦英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是谁?”
  “我是獬豸。”
  “没听过。”秦英悟冷笑一声,“你想怎么样?”
  “你认罪否?”
  秦英悟却道:“我为什么要认罪?”
  獬豸似乎也不生气,只是冷冰冰地道:“秦英悟不认罪。”
  秦英悟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张口些什么,话却堵在了喉咙口,什么都不出了。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伸手去摸,才发现那是刀尖,鲜血像花瓣一样在他的白色条纹衬衫上迅速地向外盛开。
  他短暂的一生在他的眼前迅速地倒带,那是走马灯。
  秦英悟倒在柔软的咖啡色地毯上,打翻了手里早已空了的咖啡杯,因为失血,他渐渐地蜷缩成了一团。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嘴里轻轻喊出了一个名字。
  ……雪衣。
  獬豸回头看了一眼逐渐变冷的尸体,转身离去。
  八
  林志生打了一个哈欠。
  在听我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一直都保持着头靠在窗边的姿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拿包里的苹果砸他,指责他不尊重人、性格孤僻、缺乏互动精神。
  我以为他根本没在听,所以也兴致缺缺,话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结果林志生却突然转过头来,特认真地跟我分析道:“你刚刚的这个故事,总结起来不就是恶有恶报吗?起承转合都太平淡了,一点儿起伏都没有,撑死了算是个三流言情剧,你再给我交代下男女主角后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就成了。”
  我被他逗乐了:“原来你听得挺入戏啊!”
  “那是。”林志生挤眉弄眼道,“你的故事再无聊,也好过背后那个妈妈给女孩儿读故事,《海的女儿》都读三遍了还不肯罢休,更厉害的是那女孩儿泪点也特配合,听那么多遍了还哭个没完。”
  我真后悔早上只洗了一个苹果出来,不能砸死林志生为民除害实在无言愧对广大群众。
  林志生忽然看着我笑:“看你这个样子,故事是不是还没有结束?”
  没错,这件事当然不只是这样简单。
  九
  再一次在便利店里见到罗雪衣的时候,獬豸发现她比往日更加憔悴了。
  如果以往她尽管疲惫,却还有着一口气支撑的话,现在的她,已经连最后一点儿灵魂都失去了。
  她非常忙碌,丈夫的后事都要她一手张罗,如今物价飙升,买一个墓地都要好几万,这些经济压力几乎将她完全压垮。
  见到獬豸的时候,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轻轻地点点头。
  “还好吗?”獬豸这样问道。
  罗雪衣浑浑噩噩地摇头,絮絮叨叨地着最近的事情。
  丈夫被杀了,警察凶手是从窗户外跳进去的,但那可是六十九楼,怎么看都不合理,警察可能是习惯高空作业的工人,但那些日子这幢楼也没有工人进出。
  更让人绝望的是,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监控录像也没有拍到可疑的人物,她结婚七年的丈夫,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残忍杀害了。
  她埋怨警察的不作为,谈到嫌疑人的时候,她的目光中露出了凶狠的神色。
  “如果让我知道凶手是谁,我一定会亲手杀掉他!”
  獬豸忽然有些站立不稳。
  他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很恨你丈夫吗?”
  罗雪衣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獬豸,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大骇的神色:“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死。”
  獬豸有些不解:“可是……”
  罗雪衣的眼睛迅速蒙起一层水雾:“尽管他对我不太好,但他还是我丈夫,我们在大学里就恋爱了,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究竟是谁,要拆散我们两个……”
  罗雪衣忽然抬起双眸:“我恨他!我恨凶手!我要把凶手碎尸万段!”
  她目光里的仇怨不是假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獬豸不出话来,他不住地退后,不心撞上了货架,抖落了不少货品,噼里啪啦落到地上。
  “对不起。”獬豸急忙蹲下去捡,然后落荒而逃。
  十
  听獬豸费了不少工夫,才打听到妖怪鉴定处这个地方。
  进门他也不敲门,我明明反锁了门披了件衣服睡午觉,结果就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姑娘,能给我做个鉴定吗?”
  我吓得差点儿给他跪下。
  我的姑爷爷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獬豸这个妖怪,妖力并不算特高,但胜在名气大,中国上下五千年,对它心存敬畏的可不少。不过现在大家都爱叫它“独角兽”,还老和西方那种头上长角的马混淆在一块儿。
  而他的妖怪异秉更是令人闻风丧胆,一瞪就能辨忠奸,恶人的灵魂被吞吃入腹,而善人就会得到护佑。我虽然觉得自己算不上罪大恶极,但扪心自问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所以我也怕他。
  而且祖宗传下来的师笔记上也写过这么一句话:“獬豸,可恨!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油盐不进,不可理喻,我师后人不许搭理他!”字还是用朱砂写的,我爸爸那一辈觉得过去用来当笔记的宣纸时间久了不便保存,就用红色圆珠笔原样描了一遍在本子上,完好无损地将这份不明就里的愤怒保留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獬豸和前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悠着点来的好。
  獬豸将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他自从不能使用妖力,就一直凭借肉身维持着正义,每次都会观察许久,以肉眼判断善恶,然后伸张正义,尽管速度很慢,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我心里一凉,问他这几年杀了多少恶人。
  “一十三人。”
  妖怪杀人,在国安十八局是判定为一级重罪的,更何况他已经杀了这么多人,魂飞魄散还是轻的。
  我问他:“你可知道人间已经有法,并不需要你来杀人?”
  他却昂首道:“若我有了妖力,我定能明察秋毫,胜过法典!”他虽然食古不化,却还是有他的骄傲。
  我没有再多言,只是告诉他:“如果我给你做了鉴定,你或许马上会被处死,杀人的妖怪,历来是不会留的。”
  獬豸却道:“我已经活了那么久,自然不会怕死。”
  我闹不明白,“你这样莫名其妙送命,真的值得吗?”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獬豸看着我,“有生在世,图的是一个明白,明明白白活着,明明白白死去,若是稀里糊涂,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我现在不明白,所以我想分出一个善恶来,我想知道我是否真的做错了。”
  我最烦别人叫我姑娘,嗤他:“这不是善恶的问题,只是你不了解女人。女人就是这样,她可以恨老公恨得要死,可以打他责骂他,却不允许旁人动一下手,这叫护短徇私,这就是人性,你是妖,你怎么懂呢?”
  獬豸沉默了。
  我叹口气,告诉他:“你可以躲回妖界的,起码可以保命。”
  “我回不去了。”獬豸看着我,“我必须知道孰是孰非。”
  十一
  又下了一整的大雪,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白。
  秦英悟的丧礼,来的人并不多,现在也差不多都走完了。
  罗雪衣抱着丈夫的遗像,穿一袭黑色的套装,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没想到此情此景,她还是哭泣不止。
  獬豸走近了些,双目圆睁,深深地看了罗雪衣一眼。
  前尘往事在他眼前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出来。
  他看见罗雪衣出身显赫,名门千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口衔金汤匙长大,弹得一手好钢琴,又长得标致,走到哪里都颇受欢迎。
  她自登台无数,从到大都是文艺骨干,每次表演都少不了她的压轴。
  大学里,她自然不乏追求者,但就是被傻头傻脑的秦英悟给逗得不行。她一开始百般刁难他,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千纸鹤,还要他在寝室楼下点满一百个蜡烛,做成一个爱心,她才会考虑是否接受秦英悟的追求。
  秦英悟消失了大半年,她以为是他被吓退了,哪知道第二年的情人节,她被室友的惊呼吸引了过去,才看见楼下真的出现了爱心形状的一百个蜡烛,爱心里铺满了厚厚一层千纸鹤,只看见翅膀叠翅膀,数都数不清。室友们笑话她,她光是要点千纸鹤的数量就要好几。
  罗雪衣穿着睡衣就奔下去了,秦英悟依旧傻头傻脑,抓着脑袋:“对不起,我叠了五千个,实在来不及,所以请朋友帮忙了……”
  她急忙用手捂住了秦英悟的嘴:“笨蛋,这种事情不用出来啦,善意的谎言是被允许的。”
  秦英悟却急了:“等一下,等一下,你真的不接受我的追求吗?”
  “你真是……”罗雪衣被逗乐了,“我都下来了,你我是答没答应?”
  大学毕业前夕,罗雪衣战战兢兢地把秦英悟偷偷带给了妈妈看,结果遭到了始料未及的强烈反对,家里嫌弃秦英悟是个穷子,门不当户不对,直接勒令她分手。
  罗雪衣的倔脾气上来了,硬是不从,坚持要和秦英悟结婚,结果被没收了手机,禁足在家里,关了三。最后罗雪衣就像所有电视剧里的勇敢少女一样,偷了户口本,从二楼的窗户偷偷翻了下去,她跳下去的时候失去了平衡,只好用手撑了下地面,结果右手生疼,但她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一直朝着她以为的幸福跑去。
  秦英悟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头,她走了两个时才走到,他住一楼,她就跑到他房间的窗外敲玻璃。当秦英悟见到她这么狼狈地出现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
  “我们私奔吧。”她。
  秦英悟抖着手拥抱住了她,就如同抱住了此生的至宝一样,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珍惜你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统统献给你。”
  罗雪衣和他相拥着大哭。
  秦英悟让她先去医院看一下已经肿成了萝卜干的手指,她却不肯,执意要先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免得夜长梦多,她:“你都跟你私奔了,你怎么可以不给我一个名分?”
  等他们领完证,又连夜坐火车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那里全然不像大城市那样繁华。他们找了一个房子租下来,买了一些起居用品,皮夹里的钱已经花完了,两个人穷得叮当响,只好一起去找工作。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好几周过去,秦英悟才终于在一家公司当上文员,等他预支了薪水拿钱给罗雪衣去医院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右手手指骨裂了,而且因为拖了太久,骨头都没矫正,就算再怎么医治,也不能像过去一样自如使用了。
  知道自己再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流畅地弹起肖邦,罗雪衣哭了一整夜。
  秦英悟抱着她,他会补偿她的,绝对会。
  罗雪衣点点头,那时的她依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她相信自己在其他的领域会有更好的发展。
  现实是残酷的。
  罗雪衣心高气傲,她不屑于那些公司,她想要在当地的大公司里施展才华,但她人生地不熟,谁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的面试屡试屡败,她被打击得抬不起头来,脾气也变得焦躁起来,有一次甚至直接在面试现场砸门而去。
  秦英悟总是在她身边安慰她,她却更加觉得难受。
  她从到大没有缺过钱,如今却要为了几百块算东算西,这个不敢买,那个不敢买,连零食都舍不得买一点,每在家淘米做饭,然后守着时间等着秦英悟下班。
  罗雪衣不能忍受这种生活,这种只能依靠着秦英悟微薄收入精打细算的生活,令她觉得难堪。
  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
  两个人挤在一个二十平米的房子里,过道连转身都觉得困难,浴室还是合用的,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怀孕了。
  秦英悟知道后,喜不自胜,抱着她亲了又亲。
  “这不是刚好吗?你就在家里带孩子……”秦英悟还在那里畅想着未来,丝毫都没有考虑过这所有的现实问题。
  罗雪衣冷笑了一声:“生孩子,你生得起吗?你知道生孩子要多少钱吗?你知道现在养一个孩要多少钱吗?你有钱吗?”
  秦英悟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罗雪衣狠狠地看着他:“秦英悟,你敢不敢有用一点?你赚这点点钱,还想要老婆孩子?我瞎了眼才会跟你!”
  秦英悟抱着她,低着头对不起。
  “我要打掉。”罗雪衣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秦英悟疯了一样地抱着她:“不要!我求求你!我会赚很多钱的!很多很多钱!你不要打掉孩子好不好?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随着罗雪衣的肚子一点点变大,她的脾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
  她不再用正眼看秦英悟,每都在隔壁邻居谁谁每个月赚多少,她永远冷嘲热讽,坐在桌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然后等着秦英悟下班后煮饭洗衣,忙里忙外。
  “这是你欠我的。”罗雪衣每一次都这样。
  而秦英悟总是低着头,对不起。
  罗雪衣每在家里看那些她想要却买不起的护肤品、食物,还有那些昂贵的婴儿用品,冷笑着将价格报给秦英悟:“你要几个月才能买得起这个?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男人?”
  她还总是用回娘家来威胁秦英悟,秦英悟面色铁青,却只是默默忍受,从来不会顶上一句嘴。
  那在路上散步,罗雪衣看见琴行里有一架漂亮的钢琴,她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进去,店员却都视若无睹。
  想到往昔的罗大姐,无论走入哪一家店,店员都会出门迎接,哪里会是现在的光景?
  罗雪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是超市里最便宜的大号衬衫,肿胀的脚只能套在一双男式拖鞋里,头发看起来久未打理,早已失去了光泽。这样装扮的顾客,谁会来搭理?
  她走到那架钢琴前,手刚伸出来,就有店员凉凉地了句:“不要摸,这个钢琴很贵的。”
  “噢。”她低着头答应,眼泪却不经意地落下来。
  走到琴行门口,罗雪衣哭着蹲下来,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在催促着,鬼使神差地,她就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结果电话里头却分明着:“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难以置信地又打了一遍,结果却依然如此,她急坏了,将自己可以想得起的父母的电话全都打了一遍,竟然全都变成了空号。
  “怎么会这样?”她问自己。
  罗雪衣打了过去的朋友的电话,才辗转要到了爸爸的电话。电话里,爸爸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他这些年,他们一直很想她,四处寻她,结果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还背上了数目庞大的债务。爸爸还,家里情况太差了,你呆在那边不要回来,不然那些高利贷也会来找你的。末了,爸爸哭着问,女儿,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很想你。
  她的鼻子一酸,此情此景,她怎么能不好?
  “爸爸,我很好,非常非常好,你不要担心我。”
  她听到自己这样。
  罗雪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就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大哭不止,秦英悟一开门就撞到了她,他一慌,就扔下了手里刚买的菜,急忙把她抱了进去。
  “英悟,我只剩下你了……”罗雪衣揪着秦英悟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像是要将此生的眼泪全部流尽一样,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一点儿力气都不剩。
  秦英悟也跟着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太过年轻的爱情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才能迎来真正的明日。
  这一晚,秦英悟不知道到底了多少遍的对不起,他抱着罗雪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后来,不知怎么的,秦英悟忽然辞了职,进了一家投资公司,薪水就跟着翻了一番,他们也终于告别了合租房子的日子,搬进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再后来,孩子出生了,一切平安。
  秦英悟不断升职,在后来的几年里,他成功坐到了副总的位置,家里的房子买了三套,车子也越换越高级,可是他却越来越少出现在家里,两个人很久才能见上一面,每次至多上几句话。
  罗雪衣受不了这样的冷暴力,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却换来秦英悟一句冷冰冰的“你要的不就是钱吗?”
  再后来,秦英悟提出离婚,罗雪衣当然不愿意,哭过闹过,却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于是此后,两人几乎都是分居状态,她没有再从秦英悟手里得到一分钱,甚至还遭到了毒打。
  这中间,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错?
  孰是孰非?
  獬豸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他低着头,看到自己的胸前插着一把银色的水果刀。
  唔,原来这就是疼痛的感觉吗?
  罗雪衣站在獬豸的面前,睁大着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警察给我看了那所有的电梯录像,你在那个时段去过英悟的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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