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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诡案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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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四圈下来,我坐了东风,一下子力挽狂澜,独占鳌头,把他们三个杀了个片甲不留,这才打过了八圈,到点散牌,他们四个都输,尤其林千斤输的最惨,不言不语都回去了。我高兴啊,你说三家通输这种事,简直百年难得一遇,我一晚上没睡着觉,天刚一亮,就起来点钱,”说着大肥姑脸上的肥肉又抽搐起来:“数来数去,却发现毛票里,竟然夹裹着好几张冥币!”

  “冥币?”我登时张大嘴巴:“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赢钱的时候拿过来没看清楚?”

  大肥姑一拍巴掌:“闺女啊,所以说邪门嘛!收钱的时候高兴还来不及,这么会疑心这个呢?”

  “说的也是,那,后来呢?”我催着大肥姑继续往下说。

  大肥姑咋舌道:“我当时哪能往神鬼这方面想,只觉得,是不是有人输不起,趁灯光昏暗,偷偷用冥币充钱,我是越想越生气,你说街坊四邻的,你该着欠着都没什么,可是这么做也实在是太不吉利了,损人利己坏彩头,我昨天那么好的运气,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

  “确实也是,那您当时有怀疑的人选吗?”

  大肥姑说:“自然有啦!当时我左思右想,你说这几个人,葛大爷老实巴交一辈子,娘炮苏只会明目张胆的赖账,那杠头王野猪一样的人,弯儿都不会转,又没有这种脑子,肯定是林千斤输不起,故意给我难堪呐!”

  “恩,您怀疑的确实有理。”

  大肥姑急赤白脸的说:“你说我大肥姑,是那吃哑巴亏的人吗?我肯定咽不下去这口气啊!我拿着那冥币就往美美花店去找林千斤了,心里说,不干一仗不算完!平时看她一个小姑娘,开个花店,自强自立,挺不容易,说实话我没少帮她,可是她这干的是人事儿吗?结果到了花店,她妈正在店里坐着呢,看见我来了,又是看茶又是让座,还直谢我帮她照顾闺女,我这气不打一处来,说,她就是这么报恩的?林千斤她妈倒是懵了圈,问我她闺女怎么得罪我了,我掏出冥币往柜台上一摔,叫林千斤出来把昨天的事说个明白,林千斤她妈一看我那阵仗,也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事,说,我家闺女昨天感冒在医院打吊针,晚上才回来,一天没见到你,昨天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时林千斤也从屋里出来了,一张脸白惨惨病歪歪的,我问她,你昨天晚上干了啥,自己心里明白不?别当我大肥姑是傻子!林千斤也莫名其妙,说昨天跟他妈一起在家睡觉根本没出去啊!还说少占个位置你们还不高兴了。我说你倒红口白牙,推了个干净!林千斤还是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索性把昨天店面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我看,我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林千斤昨天一晚上,果然都在家里待着没出去!”

  我听了大肥姑的话,也愣住了,如果林千斤真的没出去,那那天晚上一起搓麻的,难道是个冒充林千斤的妖鬼?

  我忙问:“大肥姑,那视频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啊!”大肥姑几乎哭了出来:“我当时吓的魂不附体,提也不敢再提那件事,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那之后,又有什么怪事发生吗?”我赶紧问。

  “当然是有啊!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想办法了。”大肥姑擦擦眼泪,接着说:“我当时就算把这事情说出来,也就是会被人当神经病看,再说万一捅破了,惹到那妖鬼不高兴,不是作死吗?我心里也害怕,就没敢声张,偷偷把那几张冥币在十字路口烧了求平安,活动室也不敢去 。可是隔了几天,实在是冒瘾,你说我这双手天天除了给人弄头发,就是摸摸麻将才舒心,他们几个又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拿红中,我心里寻思着,怪事总不能两回全叫我遇上,一咬牙,也就去了,这才知道,那妖鬼是盯上我们了!”

  “怎么,那妖鬼又作祟了?”

  “可不是嘛!那天晚上倒是打的尽兴,五个人也都没多大输赢,我这心里还庆幸呢,到了九点多,杠头王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手就臭了,一把接一把的输,把我们几个乐坏了,都问他是不是摸了金。他也不支声,闷头打牌,输家都是一个样儿,我们都没多想,高高兴兴的玩到半夜,五个人各自回家,杠头王输急了眼,也没心思跟人抬杠,蔫不出溜的就回家去了。等我到了家,把手机打开看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条短信,我一到打牌的时候就会把手机关上,就怕有人找我,耽误打牌,打开短信一看,竟然是杠头王发过来的,说:大肥姐,我这一出来接到个电话,小辉,就是杠头王他们家孩子,发烧了,我媳妇叫我赶紧回家,你们几个也甭拿红中了,痛痛快快打吧!抽屉里的钱你帮我拿着,下次打牌再给我就行。”

  又一次的冒名顶替打牌事件……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肥姑跟吃了黄连似得,哭诉道:“我是又惊又怕,多了个心眼,怕是杠头王学精了吓唬人玩儿,跑去商店街黄大夫那一打听,九点半杠头王还真在诊所里陪着小辉输液输到半夜!就这样,我还高兴赢了钱呢,这可倒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到头来还得替妖鬼还杠头王的账,你说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呀呼嘿……”

  这个妖鬼,也真够恶趣味的,我又问:“它现身两次,确实可怕,但是它有没有做过什么伤人害人的事?”

  大肥姑抽出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说:“这还不行吗再这样下去,迟早得被它给生吞活剥啊!你说我这人生就还这么点乐趣,也要被剥夺了,没有麻将打,剩下这几十年怎么过?还不如死了算了,呀呼嘿……”

  “大肥姑,别这样,”我赶紧劝慰:“您看,您连死都不怕,哪用得着怕那妖鬼老祖宗也留下话了:神鬼怕恶人…… ”

  “你大肥姑温柔一辈子,哪知道怎么做个恶人啊……眼看要被一个妖鬼赶出麻将圈子了,你说我窝囊不窝囊!”

  “是是是,”我说:“大肥姑,冷静点,到晚上,我带着我们店里伙计去帮忙,您跟我们一起去吧?”

  “行行行!”大肥姑的眯缝眼射出精光:“只要能平平安安回到麻将桌,上刀山下火海,我什么都敢干!”

  “大肥姑这话也太严重了……”我苦笑着说:“这么说来,剩下四个雀圣还不知这件事?”

  “我还真没敢跟别人说啊!万一那个妖鬼报复我……”大肥姑又是一个寒颤,浑身肥肉抖动起来,看上去十分有韵律。

  “那晚上,咱们就去见识见识那麻将鬼的厉害吧!”我意气风发的说。

  “闺女,大肥姑这条命,全指着你搭救啦!”大肥姑握着我的手晃个不休。

  吃完了我和露华精心制作的黑椒鲜虾披萨配番茄生菜沙拉,外加黑椒牛柳,现打柳橙汁,又吃了雪梨,才刚七点,权当运动消食,我带上白泽和露华浩浩荡荡往老年活动中心溜达去。

  老年活动中心院子很大,铺满青方砖,黑檐白墙,是民国旧建筑,不知道以前是修建来干什么的,因为十分威严宽敞,解放后做过驻军司令部,后来日子长了,风吹雨打无人维护,年久失修,逐渐破败,政府不再使用,商店街干脆划分它做老人活动中心,古色古香的院落里放着彩色的健身器材,看上去十分不伦不类。

  院落中心留出一个空,栽种着一棵年代久远的大石榴树,正挂着半大的红石榴,我们小时候经常等石榴熟了过来偷摘,没少被管理人敲头。

  啊,满树玲珑的石榴在枝头随风轻轻摇晃,真怀念小时候啊。

  白泽煞风景的说:“四方院落非要栽树,明摆着着一个困字,不好不好。”

  老段子了,我赶紧拿出网上看到的段子拿来献宝:“那四方的院落住着人,就是一个囚字,难道要让人去大街上住?”

  “这杠抬得好!”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很有你王叔我的风范。”

  我接着探口风:“我听说赌鬼赌鬼,也是凶险的很,保不成是鬼在赌人呐!你说说,你们几个雀圣天天在这里搓麻,要是惹上了厉害的鬼,不是我吓唬王叔,别说手气了,就算命,也说不好被它们赌了去呐。”

  杠头王终于被我冲破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颤声说:“是真的!这牌桌上确实闹鬼!我,我亲眼看见过!”

  “王叔,赶紧说出来,街坊四邻的,这忙我一定相帮!”

  杠头王拉我们进去,掏出钥匙开了一间屋子的锁。只见一个空旷的大厅里摆着一个大桌子,被被几个雀圣摩擦的退了颜色,花里胡哨的,上面还堆着杂乱的象牙背麻将牌。

  杠头王指着桌子颤声说:“其实,我早就发觉不对劲,自打上个月,这牌桌子上,总有点奇怪。上一次我们打牌,我摸到了东风,坐在庄家位子,葛大爷捡到了红中,灰溜溜的站在后面吹脖梗子,打牌的时候谁也注意不到别处,一心全扑在六饼九条上,那把牌上来就是个地胡,现成落了听,我心里这个高兴啊,还寻思着这还胡不了吗?门前清已经到手啦!门前清你知道吧?”

  我答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猪跑吗!门前清是一张别家的牌没要,全是自己摸来的。”

  杠头王点点头:“还真知道点。所以我看只看是自摸还是放炮了。可是那一张断幺九的九条,我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是又急又气,这会我就觉着有人在我后面吹脖梗子,肯定是葛大爷站在我身后啊!我这心里还怨都是葛大爷自己手气不好摸不到上座,在我后面吹脖梗子,不是影响我的财路嘛!加上九条老不来,我这心里猫爪挠了似得,说不出的丧气,不由说:看看看,看得出个花儿来!结果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拆了吧,根本没戏。你说我这小暴脾气,这不是乌鸦嘴吗?一回头刚要骂他,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想象那个场景也确实让人毛骨悚然,我忙问:“那葛大爷呢?”

  杠头王擦了一把不知道甚么时候流下的冷汗,说:“我也呆住了,怎么可能没人?这时候葛大爷刚晃晃荡荡从外面回来,还唱着小曲儿呢!我就问他:葛大爷,你干嘛去啦?结果葛大爷还没应声,我上家的娘炮苏倒捏着兰花指扔了个北风,拿腔拿调的说:人家葛大爷前一个小时就说吹脖梗子也没什么意思,看院子里大婶大娘跳广场舞了,你耳背了,都没听见?对吧葛大爷?葛大爷点点头:今天跳的是花蝴蝶,你大藕姨跳的是真好!”

  “这么说,果然不是葛大爷……”

  “别说这个,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呐!”杠头王接着说。

  “啥事?”我继续竖起耳朵来听。

  “娘炮苏一个北风,倒让大肥姐开了个大四喜!你说这叫什么丧气事!”杠头王愤愤不平的说:“然后林千斤一推牌,她那整整齐齐三张九条!我心里一凉,翻开没开的牌,九条码在最后一张!我背后的,肯定是个吹脖梗子的鬼啊!吓得我既不敢走,留下又害怕,那一天晚上都没开胡。”

  说着说着,又白又高又瘦,穿着夏威夷花衬衫,踩着人字拖的娘炮苏也进来了,一看见我喜得眉开眼笑,赶紧扑过来:“哎呦,这不是宝贝梅林吗?你说说,越来越漂亮了!还没找男朋友呢?苏叔叔给你介绍一个!保管小伙子跟苏叔叔一样,又白皙又修长,跟你配个才子佳人!”

  “拉倒吧你,你介绍的不是阴虚就是肾虚,看你那鸟样!“杠头王找到杠就得往上抬:”还是照顾好自己,多吃点六味地黄丸吧!”

  “哼,你懂什么?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抬杠抬杠,小心腰肌劳损啦!”娘炮苏反唇相讥:“昨天输的掉了底子,手下败将一个,今天还敢来抓风!”

  杠头王撇嘴说:“你这辈子就赢那么一次,还好意思抖起来了,看你这身板儿,别死在牌桌子上!”

  我赶紧打圆场:“两位叔叔别吵了,说起来,苏叔叔,您在这里打牌,有没有碰到过怪事?”
 
  娘炮苏一听这话,先小心翼翼的看了杠头王一眼,问:“怎么,杠头王说有怪事?”

  杠头王脖子一梗:“老子吐口唾沫都是钉,老子是说过,怎么啦?”

  娘炮苏脸色发青:“这么说,那天不是我的幻觉了……”

  “甚么幻觉啊!”我忙问道。

  “就是,”娘炮苏的眼睛四下飘来散去:“那个阿飘,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

  “鬼就是鬼,叫什么阿飘!你这死娘炮装什么港台腔。”杠头王十分鄙夷的鼓起了鼻孔。

  “苏叔叔,您说您说。”

  娘炮苏撇着嘴白了杠头王一眼:“我也不跟粗人计较,是这样的,前几天,我确实掃见一眼阿飘……说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呐!那天我在微信朋友圈喊人点赞,赢得一个崭新崭新的柠檬杯,可好看了,我特别喜欢,晚上就泡了柠檬带到牌桌上来,林千斤也直问我哪里买的,这么cute呢!我这心情好啊,打牌也起劲,那天吹脖梗子的是大肥姐,大肥姐那个人吧,别的都挺好,就是爱叨叨,那天我起手一把烂牌,几乎够打十三幺,哪儿都不挨哪儿,大肥姐还老指指点点,弄得我是心烦意乱。费尽心思才落了听,刚鼓捣的松了口气,大肥姐在后面又是咂嘴又是叹气,你说我是碍着她啥了,回身问大肥姐,大肥姐,你刚才干啥老叹气?大肥姐倒愣了:我啥时候叹气啦?我一听,倒显得我无理取闹似的,没办法也就忍了,说喝口柠檬水美白一下,滋润滋润,结果一揭开盖子,就看见我身后映出来两个影子,一个是大肥姐,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还在不停摇头呐!”

  一番话,说的杠头王都忘了挑刺抬杠。

  娘炮苏换了口气,继续说:“这把我吓的啊,满杯子柠檬水撒了我一裤裆!”

  “就是你输的尿裤子那次?”杠头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也看见了!”

  “谁尿裤子了?我早说是柠檬水撒了!”娘炮苏这才回过神来:“这么说,你也见过,那个阿飘?”

  “原来你们都见过那个?”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们三个吓得一哆嗦,回身一看,原来是林千斤穿着白色蕾丝睡裙,单薄的站在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来了,好像已经听了不少去:“这个地方,果然不对劲!”

  “怎么, 连你也?”娘炮苏和杠头王第一次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

  “可不是咋的!”林千斤咋咋呼呼的说:“有一回我是个对对胡,外加全求,啪啪啪顺风顺水,牌全亮出来了,就还差最后两对将,我这正等着胡牌呢,就听见有人说:死壳,死壳!我生气啊,你说哪个吹脖梗子的能说这种话膈应人,还是说早在别家看了真是死壳?我刚想回身看看哪个人吹脖梗子,突然就想起来那几天大肥姐说店里忙不过来,没来成,抓风都不用抓,就我们四个打牌的,哪来吹脖梗子的?我害怕是害怕,还是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一会葛大爷胡了牌,你们俩把牌一推,王叔两张二饼跟我对死,苏叔两张三条跟我对死,可不是咱们三个都是死壳,让葛大爷胡牌了吗?”

  “没错没错!是有那么回事!”杠头王和娘炮苏也纷纷点头称是。

  我看一眼手腕上跟梅暨白抢来的一块卡地亚手表,显示着马上就要七点半了,葛大爷和大肥姑也该来了,林千斤忙说:“事情怪是怪,还是先别跟葛大爷说了,他有心脏病,吓着他了咱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们说是不是?”

  葛大爷说着把手里的瓜子拿出来给大家吃,白泽老实不客气的去抓瓜子,我一时控住不住拉他拉的用力了一点,他一看我在众人面前婆婆妈妈管东管西,一时不高兴,撅着嘴不说话了。

  “哎呦,梅林,你也是,干嘛对那小弟弟这么凶。”娘炮苏尴尬的解围:“这小弟弟这么帅,亏你下得去手。”

  “对啊,你这孩子这是干嘛,瓜子又没毒。怎么就爱面子到这种程度。”葛大爷嗔怪的数落我说,自己抓了一大把塞给白泽。

  见我们几个不做声,葛大爷十分疑惑,又问:“你们一个个的都愣着干什么?难得今天梅林也来凑热闹,怪不得刚才听说要换牌搭子呢!不过新手先吹脖梗子慢慢学,太早上场也不是啥好事。大肥呢?今天来不来?”

  “来!”我打破沉默:“大肥姑让我先过来观战,她随后就到。”

  “恩,那就好。”葛大爷把瓜子打开,放在桌子上:“你们随意。”边从牌堆里摸索出东西南北中五张牌,搁在桌子上:“万事俱备,只欠大肥!”

  过了半天,大肥姑还不来,在沉重的气氛里,我拨通了大肥姑的电话,结果电话传来关机的提示。

  “实在不行,咱们先打吧!”杠头王说:“谁让大肥姐不来,不来就等着下一把!”

  “来了来了!”跟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关键时刻,大肥姑气喘吁吁的赶来:“真是的,猴急猴急,等也不等,今天不就来晚了一点吗,拿风!”

  五张倒扣着的象牙背牌被各自抓过去,大肥姑运气足,抓到一个东风,林千斤南风,娘炮苏北风,杠头王西风,葛大爷独独拿到一张红中,禁不住叹了口气。

  牌桌子上气氛诡异,再也没有平时那种刀光剑影的感觉。葛大爷一边嗑瓜子一边在娘炮苏后面吹脖梗子,来了好牌还跟着嗬嗬笑几声。

  我在牌桌后面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白泽则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闭口不言,只皱着脸一个一个的磕着瓜子。

  露华倒是兴奋异常,叹道:“麻将,多少年都没摸过了,赌具还是麻将和牌九最好玩,我们以前也在深宫内院偷偷赌月例银子呐!小主,刚才没插得上话,你瞧瞧这幅麻将牌,好像寄宿着不得了的东西呐!”

  嗬,不说还没看出来,可不是仔细一看,蒙着点淡淡黑气嘛!问题原来出在麻将牌身上,我赶紧问:“咦,这幅麻将牌可是晚清的古董呢,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是哪里淘来的?”

  “贵重?”杠头王摸摸牌,突然现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这副牌,是葛大爷找来的吧?”

  葛大爷看娘炮苏的牌正兴起,点了点头“嗳”了一声算是承认。

  我赶紧接着追问:“葛大爷,这麻将牌哪来的啊?真是好东西啊!花纹古朴,雕工细腻,弄不好还是大户人家传下来的宝贝,不知道多少姨太太春葱似得手指头把玩过呢!”

  葛大爷一听夸,也浮现出得意的神情:“那自然错不了,这玩意儿就是我在这里找到的!正巧以前那副塑料的老是打不顺手,我就把这幅拿来了!怎么样,还拿得出手吧!”

  “太拿的出手啦!料子也够好,您在这里找到的?哪里?”

  “喏,就在那,”葛大爷更加得意了,指着大厅角落里的一个破柜子:“早先那副塑料的实在不好使,我那天打扫卫生,听见那破柜子里面有耗子咔嚓咔嚓的咬,想拖出来打死,想不到耗子没发现,就发现里面一块破布包裹着这堆麻将牌,嘿,真是想睡觉遇见枕头,我抖落出来一数,一张不差,还有几张空白没刻字替补的呐!你说说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多了个心眼没告诉居委会,本来就是打麻将的屋子,又凭空出来一副麻将牌,我就把塑料的扔了,古董的替换上来了!是不是多亏了我?这就是牌缘。”

  牌缘是个什么缘?“那是那是。”我赶紧应声附和。

  “当初拿这幅牌换了旧的,他们几个还夸我够义气拿好东西呐!”葛大爷骄傲往打牌的众人身上指了指。
 
  现在打牌的几个雀圣摸着麻将牌的指尖都有点打冷颤了。他们面面相觑,也明白了鬼寄生在哪里,麻将牌摸在手里像一块块烫手山芋。

  难道是麻将牌成精了?大肥姑已经吓的喘起了粗气,呼哧呼哧的站了起来:“哎呀不行,我这热的受不了,透不过气来,梅林呐,你过来帮我打一把!”

  “我?我不大会打,万一输了……”

  “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一人一半!”大肥姑麻溜的从牌桌上下来,敏捷的把我按在东风那里:“打打打,我给你看着!”

  “咦,大肥姑,你今天是怎么了?”葛大爷狐疑的望着大肥姑:“你要是不舒服,我不是吹脖梗子呢嘛!我来替你!”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

  “那啥,葛大爷,我一会还打呢!我就是这一时半会的,过去了就没事了。”大肥姑胡言乱语的辩解着:“顺便教教闺女玩儿牌!闺女,二饼子咱不要了!”

  “啧啧。”葛大爷发出响亮的表示不满的咋舌声,扫兴的去看娘炮苏的牌了。

  杠头王十分不满的低声说:“让大肥姐抢了先,太奸诈了……你打二饼,我跟一个。”边把气撒在二饼头上,砸出去老远。

  娘炮苏则吓的够呛,捧着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还低声念道着:“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轻柔的拿出一张七条缓缓搁在牌桌上。

  林千斤察言观色,不住低声念着阿弥陀佛。

  “唔,”葛大爷狐疑的看着众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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