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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诡案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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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牌桌上。

  林千斤察言观色,不住低声念着阿弥陀佛。

  “唔,”葛大爷狐疑的看着众人,不解的问:“你们这是怎么啦?”

  大家默默打着牌,没有一个吭声的。葛大爷估计心里也有些纳闷,四下里绕了一圈,没看出什么端倪。

  人人都说开胡不开前三把,结果我稀里糊涂胡了两把,眼看又落听了,还是一条龙,就差最后一张五万,这时我听见有人低声说:“胡不了啦!”

  我一抬头,大家都在认真打牌,大肥姑早去窗口看外面的广场舞了,根本没有人说过话的样子。

  难道是……我猛然一回头,一个像是被黑雾笼罩着的朦胧人影出现在我后面,鹅一般伸长了脖颈专心致志的看着我的牌。

  炎热的夏夜,一股寒气从背后透过来,没错的,肯定是麻将鬼!我赶紧对着白泽使眼色,可是白泽视若无睹的看着我和麻将鬼,继续将瓜子丢进嘴里喀拉一嗑,对我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那这个宋家,现在怎么样了?”我忙追问道,这才发觉其余几个雀圣早把牌利落的建筑好,我赶紧也手忙脚乱的码长城。

  “当然是没有了。”葛大爷悠哉的说。

  “咦,可是,没有是个什么情况?一家子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啊!是破产还是搬走了?”打了骰子开始摸牌,我一心分不得二用,摸来的一手牌整理的七零八落。

  “这个嘛……说来还真是让人心酸呐!他们一家子人,当初在玉宁也是十分风光的,但是后来兵荒马乱,生意好像不好做了,女佣仆人慢慢越来越少,进进出出的人也没有几个了,就这样,这个风光的大宅就一天比一天破败,终于有一天街坊四邻发觉好久没有看见有人出入,再大着胆子进来拜访,才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一座空宅子。”葛大爷十分怀念的说。

  “难道那一家子人,跟都市怪谈里一样,人间蒸发了……八条。”林千斤也跟着有了兴趣,追问起来。

  “你牌够好的,没有闲章?上来就是八条……可惜了那八条了……”葛大爷一听大家都有兴趣,嘴皮子更溜了:“人间蒸发,那怎么可能,我估摸着,就是没钱了呗!没钱请不起佣人,没钱买不起菜,没钱上不起街,那还混个什么劲,不如去他乡讨生活呢!”

  “那这么好的公馆空下来不是很可惜吗?竟然没有卖掉?红中。”娘炮苏也跟着插嘴。

  葛大爷摇着白发苍苍的头说:“你不知道,中国人不到山穷水尽,怎么会卖了祖产,也许他们家本想着以后在外面发达了再回来也说不定。当时大家富户躲战乱,留个佣人看房子,或者干脆撇下了过了风头再回来的这种空宅子多得很,人家有地契房契,谁管的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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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人想侵占这里吗?这里价值不菲啊!”杠头王说:“没主的地方还没人占,真是可惜了的。二万。”

  “二万碰了,眼镜。”娘炮苏扔出一张二饼:“这地方虽然建筑的好,可依我看,肯定风水不好,不宜居住,没人敢来。”

  “这个嘛,败过一个家,当然不吉利。但后来隔了不久就解放了,这种无主的财产都充了公,后来当了司令部什么的,你们就都听说了。”

  我手里正有两张二万,赶紧碰上了,偷偷往娘炮苏身后瞥了一眼,那鬼还看的十分入神。便接着问:“就这些?您刚才不是说有很多街谈巷议吗?有没有跟麻将有关系的传闻呐?麻子。”学着他们那样对牌的爱称,我丢下一张八饼。

  葛老爷子绞尽脑汁,突然一拍手:“对了,这里在风光的时候,出过一段传言,我记得,应该是说这大公馆里,水深得很,曾经生生逼疯了一位姨太太。”

  “姨太太?”大肥姑早听入了神,广场舞也不看了,赶紧凑过来:“葛老爷子快说说,我平常最喜欢看宅斗剧了!”

  看着我们五个期盼的目光,葛大爷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今天是人群中的焦点,清了清嗓子,说:“说起来,那段传言在玉宁还怪有名的呐!我也是听来我们家串门的一个表姨跟我妈说的,是这样,那个宋老爷跟大夫人二夫人一直没有子嗣,就又在好人家买了一个妾,那个年头,人命比草贱,要是穷人家里,能让闺女进大宅门里吃香的喝辣的,别的也不计较什么。”

  “哎呀,宅斗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大肥姑两眼放光:“争宠陷害,穿小鞋,背后插刀,这都是那女人们之间的生存之战啊!”

  “生存不生存咱不知道,”葛大爷慢悠悠的说:“反正那个三夫人虽说家世清白,可确是没有大夫人一样娘家有背景,也没有二夫人在宋公馆这么多年攒下的人缘,就是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据说是比宋老爷年轻二十来岁,当他闺女都绰绰有余。”

  “啧啧,老王八蛋这是老牛吃嫩草啊!裤衩!”杠头王丢出一张三条。

  “咿……老夫少妻,加上三妻四妾,真是好戏码!”大肥姑完全忘记了是自己插嘴才打断的话头,催促道:“您快说说,那姨太太是怎么给逼疯的?”

  葛大爷说:“是这样,我听那表姨说,那个三夫人年轻是年轻,受宠也受宠,可是那宋老爷虽说心里喜欢,也不敢宠的过度,你说大夫人二夫人辛辛苦苦伺候他二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喜新忘旧,传出去没得不让人笑话,但宋老爷越是跟这大夫人二夫人好好安抚,那大夫人二夫人心里越是妒火中烧,都寻思着,小丫头片子来了没几天,这老爷可是处处给她想着,稍微多亲热些,都怕她们生气为难了她,宋老爷越陪着小心,两位夫人越是恨,表面还要做贤惠样子,说是为着子嗣,少不得也得让老爷多跟三夫人在一起。三夫人老实巴交,真以为两个姐姐待她好,日日欢喜的很,电视上都说心情畅通容易怀孕,也是有道理,那三夫人很快怀上了孩子。”

  “要出现了!”林千斤跟大肥姑一样亮着星星眼:“不知道谁要下药或者推她摔跤了!先打北不后悔!”甩出一张北风。

  葛大爷苦笑一下:“那倒没有,那三太太平平安安足月生了个大胖小子。”

  “诶?”连娘炮苏也是宫斗宅斗爱好者:“一点幺蛾子也没出?这,这不大科学。先打南不输钱!”

  “这哪有啥科学不科学的。”葛大爷嗔怪的说:“你们还盼着人家孩子出点啥事啊?这是心眼子脏!”

  “没有没有,葛大爷,您接着说!”我赶紧把话头拉回来:“大家就是看那种斗片儿看出惯性形考了。”

  “惯性思考,天天电视台播那些教人缺德的电视剧,我第一个不赞成!”葛大爷义愤填膺的说:“把老一辈子女人说的也太坏了,其实老一辈子女人,那才是真正的中国传统女性,温柔贤惠,任劳任怨……”

  “她们要是那么好,那姨太太咋疯的?”杠头王讥诮的说。

  “这个嘛,就是因为害人的少,那件事情才传的满城风雨,要是每个大太太都害人胎儿,每个大户人家岂不是都要绝后了。”葛大爷一身正气反驳道。

  “葛大爷您越说越远了,咱们不是正在讨论姨太太怎么被逼疯的事吗!快快,进入主题,进入主题!”我再一次把话题力挽狂澜过来,真是佩服自己的口才,想到这,我得意的望了白泽一眼,白泽发着呆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但看上去就是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呆萌样。

  “咳咳,别着急别着急,这个姨太太吧,家里穷的时候没享过什么福,一下子麻雀变凤凰嫁进大宅门,别的爱好没有,吃穿也随大流,就有一个爱好,就是跟咱们几个一样,打麻将!”

  “打麻将?”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难道,那位姨太太就是这副麻将牌的真正主人?

  “嗳,打麻将,寒门小户的姑娘,在娘家时做女红针线补贴家用还来不及,哪有功夫打麻将,肯定不怎么会玩儿啊,开始呢,是大太太二太太教给她玩儿的,说是做大宅门里的女人,麻将桌就是交际圈子,你不会打牌,那太太们有个什么聚会,难道你就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人家后面吹脖梗子?到时候自己没趣不说,也丢了宋家面子。多玩儿牌多交朋友,学学怎么做个太太,你年纪小,但是两个太太都人到中年,你以后是家里的门面,没个样子怎么行?”

  “哎呀,原来打麻将就是旧社会姨太太的工作,你说说,那会的女人做个姨太太也这么幸福。”林千斤居然一脸憧憬:“我是多希望一天打二十四个小时的麻将!”

  “姨太太哪有那么好当,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应慢了多少眼睛等着看笑话,也累得很,没趣的很。”大肥姑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摆摆手:“不过能把麻将当职业,倒还真是够梦幻的,我比你胃口小点,一天能打十六个钟头就满足了。”

  “女人啊,永远就这么点出息,打麻将能当饭吃吗?”杠头王鄙夷的说:“像咱这样的汉子,一天打八个钟头足矣。”

  “扯远了扯远了,”娘炮苏听的正起劲:“葛大爷,别搭理他们,咱们接着说!哎,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我就没赶上那旧社会的好年景。”

  “你们呐!你说这大夫人二夫人的话,有几句能当得了真心?这三夫人一摸麻将,一发不可收拾,就上了瘾。从此以后天天想方设法找人挑灯夜战,打的是废寝忘食啊!连宋老爷想去她那院儿,她都得想法推辞,打麻将要紧呐!这不大夫人二夫人计谋就得逞了,三夫人自己都没空亲近宋老爷,宋老爷不还是她们的人吗!可是她这一生完孩子,孩子容易闹,偏偏不吃奶娘的奶,只吃他亲妈的奶,把这三夫人烦的够呛,你说打的好好的,孩子饿了嗷嗷哭,你不喂他怎么行?可是麻将这东西,一转了运势就不好回来,三夫人经常直接抱着孩子在怀里,单手打牌,孩子醒了就吃,饱了就睡,这才方便打牌。”

  “捂死了……”在场几个雀圣全愣住了:“怎么打麻将竟然也能害死一条人命……”

  我忙抬头看一眼那个鬼影,发现自从雀圣们听故事停下手里的麻将牌,那鬼影便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这个鬼魂,难道是那个小妾?我忙追问:“那,然后呢?小婴儿死了以后,那三夫人就被逼疯了?”

  “那可不是么!”葛大爷摇摇头:“既然宋老爷不愿意,偷偷招的局,那如果孩子一哭叫,宋老爷总会心疼孩子来查看,发现了可就麻烦了,于是小夫人一直让孩子叼着奶头,孩子可不就不哭了吗!你是老来得子,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老婆害死儿子……”杠头王喃喃道:“这得是多抓心挠肝的滋味……”

  “所以宋老爷一气之下,非要休了那三夫人回家,三夫人爹娘哪里肯,叫了一群人在宋老爷做买卖的地方闹个不休,说宋老爷自己不管孩子,还有休妻,天理难容。宋家爱面子,又得顾及着生意,也只得先按下了,可跟三夫人的感情自然就光剩下了恨,眼不见为净,把三夫人单独隔了起来,谁也不许见,说让她好好反省罪孽。”

  “单独隔起来?”娘炮苏突然灵光闪现,害怕起来:“隔在了哪里?不会,是这个偏厅吧?”

  “那谁知道。”葛大爷大大咧咧的说:“就说是深宅大院的事,我当时还是毛娃子,哪里就知道的那么清楚了。”

  林千斤忙问:“葛大爷,你不是说那个三夫人被逼疯了,她是怎么疯的?”

  葛大爷眉飞色舞的说:“怎么疯的么,这说法可就多了去了,有的说是三夫人自己本来就承受着丧子之痛,加上孤独寂寞,各种情绪得不到排解,所以自己把自己逼疯了,还有的说是大夫人二夫人跟着暗中插刀子,给三夫人的粮米都是下了药的,加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折磨,很快就疯了,更有甚者,说是那屈死的孩子来为自己的冤屈索命,把他娘的魂勾下去了。”

  “三夫人这也够走火入魔的啊!”这起人间惨剧真是让人唏嘘。我接着问:“那疯是怎么个疯法?”

  葛大爷眨眨眼睛:“嘿,我说你个小梅林还真够喜欢刨根问底的,不过那天我那个表姨正是去跟我妈说这个事情呐!表姨说,听说那个三夫人,天天在那间屋子里,自己跟自己打麻将牌。外边的佣人常听见,屋子里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偶尔还听见三夫人自言自语:开杠!我胡啦!什么的。倒好像真跟谁打着牌一样,所以事情一传开,都说是宋老爷和两个太太逼疯了那三夫人。”

  “她是疯了,还是在和鬼打麻将牌……”娘炮苏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这幅象牙麻将,再也不敢伸手触碰。

  “我看也是,”林千斤一张白皙俏脸现在看上去更是毫无血色:“不会是,找不到人打牌,找了些鬼来吧……”

  葛大爷倒愣了:“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还信这个?除了赌鬼,世界上哪里还有别的什么鬼?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玉宁深闺内院的女人们闲得发慌,一传十十传百,说的邪门极了,也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隔了这好几十年,本来没几个还记得的。故事就是故事,怎么你们倒突然怕起来了。”

  “那再后来呢!”我问:“三夫人疯了以后,有没有人给她延医问药?还是就眼睁睁看她自己在屋子里受折磨?她虽然沉迷麻将害死孩子确实有错,可是孩子还可以再生……”

  “你又没有过孩子,你怎么知道丧子之痛?”葛大爷咋舌道:“还再生,宋老爷见都不愿见三夫人,吩咐着是死是活都不许在他面前提一个字儿,估计是没人管吧。具体的嘛,因为三夫人疯了没多久,那宋老爷的买卖一落千丈,宅子不就跟我开头说的一样空下来了吗!所以最后别说是三夫人,宋老爷大夫人二夫人的下落都没人知道。”

  我看向白泽,白泽点点头:“正所谓山回路转不见君,被驱不异犬与鸡。”

  “你说的究竟是啥?”我凑近白泽:“别的你就不要东拉西扯了,事情听你也听见了,看你也看见了,那个三太太的鬼魂,是不是你该动手了?”

  “小神不愿动手,”白泽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鬼魂也怪可怜的,小神于心不忍。”

  “可是那是鬼啊……”

  “就算那是鬼,它做错了什么,要被驱除?”白泽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瞪着我:“它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寂寞啊!”

  咦,为什么这个角度看着他,竟然这么好看?不知不觉,我心出乎意料的跳漏了一拍。露华忙插嘴:“小主,辟邪神本来就是以美貌闻名的神兽,听说原形也十分俊美呐!”原形就是那一大团白色绒球?不,这不重要,我甩甩头,问:“寂寞?”

  白泽皱眉说:“那是自然了, 你想想,一个青春少妇,独个儿在深闺里,孤独寂寞,与麻将牌作伴,幻想着能有人与自己作伴,借着麻将让自己从悲苦的现实里求得一丝麻醉,是多么的凄凄惨惨戚戚。所以小神就说,这种故事小神最不爱听,听了眼窝心窝处处作酸。哎。”作势十分优雅的甩甩袖子,叹了一声。
 
  “说的也是,不知道三夫人是怎么熬过来的,难以想象的悲剧……话说你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文学评论家了?这么说,她没有恶意,只是看到雀圣们在打麻将,耐不住寂寞,忍不住也跟着来凑凑热闹,趁着谁不在,就冒充谁来跟着摸两把,其实没有害人之心了?”

  “你说的她是谁啊?”葛大爷实在听不明白,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肥姑赶紧说:“哎呀,葛大爷,你就别跟着参合了,事后,我告诉你!”

  “你也知道?”林千斤娘炮苏和杠头王异口同声。

  “你们也知道?”大肥姑一拍巴掌:“哎呀,天天在一起打牌,就怕你们说我是神经病,一直没敢跟你们通气啊!有这面子叫梅林来的,不是我还能有谁!”大肥姑挺起了雄伟的胸脯,十分得意。

  “嗨,”杠头王说:“我也就是嫌麻烦,要不然就凭着我媳妇给梅林那些豆沙包的交情,分分钟她就来了,是不是,梅林?”

  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娘炮苏也跟着说:“哼,就你们有面子?要是我……”

  林千斤赶紧打断娘炮苏:“现在要解决事情了,这个以后再说,行不行!”

  “三夫人?”葛大爷的脸色也惊恐起来:“你们在说什么?听一个故事,就听的走火入魔了?”

  “老头儿,”白泽吃了葛大爷的瓜子,也毫不嘴软:“你还没听出来吗?这幅麻将牌来的有古怪,你们天天在这里搓麻,这幅麻将牌是毛遂自荐,自己要上牌桌子和你们一起享受搓麻将的乐趣的。”

  “毛遂自荐?”葛大爷额头上青筋毕露,赶紧捂着胸口,掏出小葫芦含上速效救心丸:“那副麻将牌成了精?”

  “成什么精啊!“大肥姑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是我说,葛大爷,你天天打牌健脑,也得预防一下老年痴呆啊!还没听出来吗?是三夫人对麻将牌的执迷在作祟啊!”

  我望向白泽:“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突然有点期盼着,鲍翅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多一个牌搭子,未必是什么坏事,虽然那个牌搭子不是人。

  白泽摇摇头,叹道:“如此苦情的故事你竟然没有一丝心软和感动,只会说甚么收妖除鬼,当真是泯灭人性,丧尽天良。这是被欲望自我禁锢在这里,不得解脱的惨剧啊,简直比魏雪色的电视剧更打动人心。”
 
  “喂,我做了什么要被你称为丧尽天良?三夫人确实很可怜,可是她这个样子天天出来吹脖梗子,雀圣们也受不了啊!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把被禁锢在麻将牌里的三夫人超度解脱,送往极乐世界,了却尘缘,换她重生的机会?”

  “你说三夫人?三夫人的灵魂不在这里,大概早就轮回转世了。”白泽怜悯的看着我:“就算你有龙神使者的灵力,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开窍?要是梅家先祖有知,哎……”

  “你说这个麻将牌里的鬼魂不是三夫人?”我和在场的雀圣,除了不明所以,以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的葛大爷,都异口同声的问:“那是谁?”

  “那个鬼魂啊,”白泽拉长腔调:“是三夫人解脱不得的,打麻将的那股欲望。这欲望被不知不觉中注入了这生生死死都在把玩的麻将牌里,人虽然早已进入轮回,可是欲望不灭,隐藏在这麻将牌里,被你们给惊动出来啦!”

  是因为天天被人把玩,所以主人不在,很寂寞吧!被大家打牌的样子吸引,想起了往日的时光,所以贸贸然的就故意引起葛大爷的注意,想跟大家一起玩吧!它平时就是默默的吹脖梗子,偶尔还做做好人透个牌底,看见拿风的人不在,还自己扮成人过一过瘾。不知不觉,我突然也对这幅麻将牌怜悯起来。

  大家沉默了半晌,大肥姑突然说:“我觉得,其实梅林啊,虽然是我上门去求你,可是还真想求个情,虽然三夫人是不对,可是我们这些打麻将的,才懂打麻将人的心,那牌瘾上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失去了孩子已经是对三夫人最大的惩罚了,咱们又没受到它伤害,何必赶尽杀绝呢!不是我说,新加个牌搭子跟着一起拿风替补,也挺热闹的。”

  林千斤用力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娘炮苏早就被感动的眼含泪光:“它多寂寞啊!还爱偷偷透底,人品,不,牌品杠杠的,说起来还真有些可爱呢,留下她,其实也没啥。”

  连杠头王那样的铁血真汉子,都讷讷说:“只要不给娘炮苏透别人牌底子,留下就留下吧。”

  葛大爷像是还没消化过来:“你们说的,我怎么还是不大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三夫人的鬼魂?我怎么一次也没听到看到?”

  白泽撇嘴说:“你最近眼睛是不是不好,还怕说出来人家不带你,强撑着打牌?那麻将鬼很感激你把它重新拿到牌桌上重见天日,怕吓着了你,才一直没敢让你看到它呐!反正跟你说甚么你也听不到,在你身边晃你也留心不到,有时候你打错了牌,还是麻将鬼偷着帮你出点老千,要不,你早输掉底子了。”

  “咦,有这种事吗?”葛大爷瞪圆了眼睛:“后生,我眼睛的事你也知道?”

  “小神向来耳聪目明,怎么会跟你一样老眼昏花。”白泽虽然不知道比葛大爷大了多少岁,可这一副狂妄的样子还是怪让人觉得他不尊重老人的,看上去十分可气。

  后来大家继续打牌,葛大爷终于得到上场机会,我则跟手气不佳的大肥姑退下牌桌,那麻将鬼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站在葛大爷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偷把葛大爷本来打算扔掉的牌换成了别的。

  我顺手拿起一张已经被打出来的牌,象牙的色泽微微有些古旧的黄色,摸在手里却还是细润无比,穿越了几十年的烟火,这幅麻将牌究竟承载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有多少双手抚摸过它?这种天天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东西,与人息息相关,多少喜怒哀乐是系在上面的,它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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