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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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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麻利地把这身新衣穿了起来。

    过了一会,“好了吗?”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了!可以走了。”

    竹帘突然被掀起,何予恪的脑袋探了进来:“我看看,合不合身。”

    我像蝴蝶一般支起两臂,笑着问他:“合身吗?”

    他面无表情道:“还看得过去。”遂撤身而去,放下帘子。

    我看到他略显寂寥的影子端坐上了前面驾车的位置,马车复又缓缓动了起来。

    我透过两侧的窗向外望去,发现这座县镇据险而建,风光旖旎,于群山包围之中,峰峦起伏,雾霭萦绕,云气蒸腾。

    溧郡太守收到通报,热情洋溢地迎我们进了太守府邸。

    太守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颧骨略高挤得眼睛有点小了。见到何予恪一口一个贤侄,看了太子手谕之后的更是满嘴恭敬,诚惶诚恐。

    何予恪私下对我说,此人是他们何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小时候他还到这府上呆过几日,虽然许多年没见了,表面的亲近功夫还是做足的。

    寒暄过后,何予恪对他吩咐道:“伯父给我们安排两间最僻静的厢房。调拨一千人安置在太守府附近以护得公主安全。”

    太守给他的手下打着眼色道:“听到没有,还不快点去打点。”又对何予恪道,“贤侄小时候住过的那个房间,你看可好?那边的厢房清静,又离池塘近,你小时候最喜欢了。那会儿你为了钓鱼还差点掉到池子里去呢。七岁的娃娃就那么喜欢钓鱼,真的很稀罕啊……”

    何予恪咳了两声打断他的话道:“那就有劳伯父了。”

    太守亲自陪我们到厢房安顿,又给我支了两个丫鬟,方才离去,说要安排一些事宜给我们好好接风洗尘。

    我在屋子里呆了片刻,感觉遗漏了什么东西,始终心绪不宁,推开门去,看到府里的一个下人正经过我的房间,然后在何予恪的屋子前停住,要往里送点什么东西。

    我喊住了她,看到她两臂架着一盆水,手里还捏着一卷绷带和一盒药膏。

    我立马心下了然,把东西接了过来,把她打发走了。

    推开门去,何予恪正斜靠在床头半躺着,看到我拿着东西进去,愣愣地看着我。

    我捧着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脸盆往桌几一放:“你真的受伤了,伤在哪里,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何予恪闻言不耐烦道:“一点小伤,不用看了。”

    我最讨厌扭扭捏捏的男人了,我说:“何予恪,你是不是伤的很重快要死了,所以故意瞒着我。不是的话就快点让我看,我有知情权,我想知道你究竟伤得如何,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安全状况。”

    他闻言努了努嘴,利索地扯开腰带,解开衣袍,又开始脱解裤子。

    看到他解裤腰带的那一刹那,我开始把持不住了……不是吧,不是伤到那个地方吧……

    幸好他只将裤子退下一点,然后紧绷纠结的腹肌上出现一道四五寸长的血口子,血液已经凝结。

    他解完衣服,低垂着头,眼睛斜向上盯着我:“公主看到了吗?”

    这点伤对于一个习武的血性硬汉来讲,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致命伤。

    我又确认道:“还有吗?”

    何予恪略显烦躁地啧了一声,“没了。”

    这下我就放心了。只不过,看也看过了,总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吧。

    我把手伸进盆里用毛巾搅动着温水,“你自己不方便处理,我来帮你包扎吧。”

    他看着我微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没说,眼睛清亮得似石上流过的清泉。

    我捧着微热过体温的毛巾,慢慢走了过去,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不自觉地有了一丝局促感。

    直到坐到他的身侧,接触不到他的目光,这种压迫感才缓解了一些。

    我把毛巾轻轻贴到他的伤口上,耳边响起一声舒服的叹息,本还担心会弄疼了他,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脆弱的。

    我沿着创口,一点一点把皮肉周围的淤血擦去,温热的毛巾将血块融化晕开在毛巾上,结实的腹肌像岩石一般坚硬。我听到他轻轻吸着气,带着粗重鼻息的喘息越离越近,温热的气息就喷在我的颈项口。

    莫名的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为了打破这种窒息,我开口道:“疼么?”同时不动声色地侧过头,扬起脖子看他,离开那温热的燥源。

    此时他略显性感的双唇微启,没有说话,然后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让人瞬间升腾起一种羞燥之感。

    他吃人般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突然眼皮跳动了一下,将我一把推了开去。

    我被推得猝不及防,倒退两步摔倒在地。这一摔脑袋瞬间清明了,我想起了那句烂俗的台词:你这是在玩火!好吧,我想起了那该死的蛊毒,为什么我都没感觉,害得我都差点忘了这一茬。

    意识到自己玩火的愚蠢举动,我不好意思地看到何予恪因为刚才太过激动,伤口又有新鲜血液涌了出来。慌忙道歉着:“对,对不起,我去叫人来帮你处理。”

    他皱了皱眉头,拿手掌捂住自己开裂的伤口,隐忍道:“不用了,你出去就可以了。”

    我把毛巾丢给他,落荒而逃。

    打开屋门的一刹那,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清冷与燥热对冲着消融。

    这样子跟他走的这么近真的好吗?我是决定要让元筠公主洗心革面,一雪前耻的,这元筠公主都已经是个丧偶的寡妇了,就不要再踏入小三的泥沼了吧。

    我沿着屋外的长廊而行,后院风景独好,不知不觉多走了几步。

    走到长廊的尽头,水清池明,河塘里有一些小鱼儿游来窜去的。我生平最讨厌钓鱼了,不知道这种游戏的乐趣在哪里,喜欢钓鱼的人一定是有着很强的耐性与定力。我笑了笑,轻道:“憋货。”

    话音刚落,眼梢瞥到旁边的树杈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我转身,看到一袭人影倏忽而走,看这背影好像是这府里的管家。

    我警惕地跟了上去,保持着较远的距离,看到他停在中堂,我便躲在照壁之后探出头去,只见他与太守交头接耳了一番。

    过了半晌,太守点头哈腰地将一人引入,他对待那个人的态度比对待何予恪还要恭顺几分。

    那个人白衣轩然,姿态风雅,俊美无俦,我再熟悉不过,只看到他侧影的一瞬,我就觉得自己头皮上所有的毛孔都在发颤,那种再次被卷入无边黑暗深渊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我脚步虚软倒退一步,身后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我仓皇回头,何予恪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他很快敛去了脸上的惊讶,两手抓住我的肩头冷冷道:“可恶!这里的太守也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怎么办?”

    “别慌,”他捏住我的手,一股镇定的力量传来,“我们先回屋。”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修文修文修文,修前面的文。

 第34章 走野路

    何予恪要求太守安插在府里保护我们的人手很快就到位了;不过现如今这些人却俨然成了监视我们的眼线。

    这瓮中之鳖该如何遁走?

    回到屋里打点一番之后,我忧心忡忡地看向何予恪。

    他倾身,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又问我:“公主可受得?”

    我点了点头;这样做对我们身上的伤口而言真是雪上加霜,却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我跟着何予恪走出了屋子;经过玄关时顺手从水晶帘子上扯了一颗珠子下来塞进腰间。

    廊下;清风怡人;莺啼婉转;绿叶轻荡。何予恪看着面前一池幽幽碧波,突然一本正经道:“公主觉得这池塘的水可清澈?”

    我附和着:“看着让人心情舒爽;心旷神怡。”

    “何某欲与公主嬉水,公主意下如何?”

    “好啊;本宫最喜欢玩水了。”我边说边拎起他的衣角拉着他走到池边,掬水与他戏耍起来。

    然后我与他双双跌到了池子里,有丫鬟在廊下一声惊呼。

    我探出头去,对她道:“没事儿,我们在水里捉鱼玩儿呢。”

    一到水下,何予恪立马引导着我往石桥下面而去,摸索着绕过了几处假山,深吸一口气往更深的水下探去,混沌迷离,一片灰暗。

    他说小时候在这里钓鱼,不是差点掉到了池子里,而是真的掉进了池子里,然后发现了一片新天地,这汪水池是直接通向后山的。眼下城里各个关口早已被人把持住,所以我们只能走野路了。

    四周的水压轻柔地触摸着周身,这条道路蜿蜒而曲折,屏息的时间太长了,我渐渐支撑不住,鼻腔和胸腔快要炸开一般。恍惚之中,何予恪轻轻扶住我,他的头发像海藻一般竖了起来,墨染的发在水里恣意地晃动着,他的双眼注视着我,然后将脸贴近,轻轻将双唇覆上我的,很认真地渡了一口气给我。

    等我缓过劲,他又立马撤开,没有拖泥带水,拉着我的手奋力地向前方游去。

    前面越来越明亮,光波在头顶晃动,星星点点,他的动作更快了些,垂直向上攀升直到破水而出的那一刻,水花哗啦啦的在周身落下,我和他都大口喘着气,将新鲜空气吸入肺里,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渐渐在身体里复苏,这种感觉太秒了。

    后山的空气非常清新,有许多不知名的惹人垂怜的野花开得姹紫嫣红。我们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欣赏这迷人景致,要走出他们的势力范围,还要跋涉许多山路。

    又是一段征途漫漫的荒野之旅,必须翻过两座山头才能到下一个村落进行补给。而这两座山横亘绵延,道路崎岖,我仰望着那远山一脉与天相接的淡淡轮廓,忽觉任重道远,不由卯了把劲给自己打气。

    刚意气豪迈地迈出一步,就脚底打滑踉跄了一下,何予恪扶住我道:“你身子尚未恢复,我来背你?”

    我推开他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吗,动不动就要背,等我快挂的时候你再背我一把!”

    他疑惑道:“快挂的时候?”

    “就是快死的时候!”

    何予恪愣了一下,目光幽亮地看着我道:“不会有那个时候的,你若是觉得累,我就背你。”

    心中忽而泛起一丝暖意,我低头轻轻“嗯”了一下。

    走在背阴之处时,湿衣在身还是有点凉的,一到了山阳,今日的日头还算浓烈,天气又干燥,再加上人一直在运动发热,湿衣在身上没多久就干了。

    虽然走的速度不是很快,但走的时间长了,依旧精力不济。经过一片翠意盎然的竹林的时候,何予恪停了下来,让我休息一下,我看他用剑砍了一小段竹子拿去蓄水了。不一会儿,他将清澈甘洌的山泉送到我手里,“喝点水吧。”又问我道,“公主的匕首是否随身带着?”

    “嗯。”出门在外,这种小型刀具是必备之物,我从身上掏出匕首交给了他,也没问他要做什么用。

    他拿过匕首一声不吭地坐到一边,开始削一小截拇指粗细的小青竹,样子十分认真专注,好像在精雕细琢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他。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只顾自己研究,头都没有抬起来。

    他越是不肯说,我就越是好奇,干脆起身走了过去,刚蹲在他面前,他就收手将匕首收入剑鞘递还给我,“好了!”

    我收回匕首,两只眼睛却盯着他的手,下巴抬了抬道:“那是什么?”

    他摊开手心,一小截小青竹已经被削成了哨子的模样,在他宽厚的手心安静地躺着,尤显得青翠可爱:“这个你带在身上,万一走散或者遇到危险,你吹一下,我就能找到你了。”

    我心水地把小青竹从他手心捞了起来,细细观察着,雕得可真精致啊,有这手艺摆个摊也不会饿死了,而且我最喜欢这种绿色纯天然的东西了,比现代的什么塑料金属哨子有韵味多了。

    他见我没反应,讪讪道:“不是那么好看,好用就行了。”

    我忙道:“谁说不好看,我就觉得挺好看的。”至于好不好用……我把竹哨含入口中轻轻一吹,发出呜呜的脆响,就好像某种小鸟的曼啼,虽然不是十分悦耳,却也带着丝竹的雅韵。

    我开心地笑道:“何予恪,你听到了吗,我在呼唤你。”

    他微展笑颜的脸突然僵硬起来,转过身子道:“收起来吧,我们要赶路了。”

    他这么一严肃,我又顿时感觉到身上的重担。苦中作乐虽豁达,形势所逼也不能太轻松了,这不才休息了没多久,又要上路了。

    一直走到了傍晚还是围困在深山老林中,只觉这山路兜兜转转,不知凡几。我们经过一处山洞,拿出白天藏在身上的糕饼充饥,打算在此将就一夜。

    山洞不是很深,只是在岩壁上凹进去一块而已,却足够挡风遮雨。我靠在洞壁,看何予恪蹲在黄昏的暮色下,拿出火折子划拉,火折子因在水里受了潮,一直点不着火。

    他捣弄了很久,终于放弃,一声不吭地蹲在洞口。

    已经入秋了,日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山岚涌动,更是带着一丝森寒萦绕在整片山岭。

    夜幕降临,树枝在风中张牙舞爪着。没有火光,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淡薄的蟾辉从洞口撒进来,勾勒着何予恪安静寂寥的轮廓。

    一阵狂风合着野兽的嗷叫呼啸而来,我呆在山洞里面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得不收紧双臂,双手抱住肩头以锁住温暖。

    何予恪似是察觉了什么,站起身来,突然走到我面前,然后利落地脱下了身上的锦袍盖在我身上,将衣角塞到我的背后,把我裹得仔仔细细,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不要着凉了。”然后起身又要走开。

    “何予恪!”我喊住他,有点犹豫地说道,“别出去了,外面冷。你若是病了谁来照顾我呀。”

    他闻言顿住,然后在离我一臂远的距离,靠着岩壁坐了下来。安静得有点不可思议,好像我的身边不存在另一个生命一般。

    感觉怪怪的,“喂,”我喊他,“你怎么不说话?”

    “别吵!”他一开口,黯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在一片漆黑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知道那是为了什么,立刻噤若寒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闭上了眼睛,劝自己好好休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午夜的山风在洞口呼啸回旋,我恍然微睁开眼,看见一道躁动的身影,焦灼得在面前走来走去,他突然趴过来,在微弱的月光下,双目黑白分明,近在咫尺的喘息声让人心跳不已,“元筠,你听着,只要你不想,我绝对不碰你。”

    我惊得来不及开口说一个字,他却犹自点了点头,好像刚才那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然后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就这么一直远远地守在洞口,再也没有向这边靠近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写了三章女猪和小何的jian情,应该差不多了吧。

    (众:做都没做,算什么jian情!)

    难得从动物变回了人,对抗着强大的本能反应,大家想再看人变动物吗?

 第35章 信任他

    他说;只要我不想,就不碰我。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曾经他那么对过我,是以为我有心委身与他;如今他知道我无意于他;以他的骄傲是不屑强人所难的。

    看到他难受,我也不好受;如果他的难受是在身上;那么我的难受就是在心上。毕竟这是曾经的“我”犯下的错;留下的后遗症;可我却对此无能为力。一时间,愧疚;怜惜,爱莫能助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着。

    如果我和他真的是两条平行线就好了;可命运为何偏要将我们绑在一起,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忍受煎熬。

    无论我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出现的影像都是他焦灼的影子,而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夜色像是被稀释的淡墨,亮出浅浅的暖色,不再如子夜那般昏天暗地。没有办法再安然入睡,我起身一步一步轻轻地走到外面,就在离他身后半丈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复杂,不能离开,又不能走近,仿佛他身上带了刺,很想给他温暖,却又怕走得太近扎痛了自己。

    我看到他坐在地上的背影,身上只着单薄的中衣,肩胛骨朝前凹着,将脑袋深深埋进了手臂里,身后的发髻散落了下来,随意地挽在脑后。他的姿态像一个孤独的守候者。

    我停顿在那里,没有办法再挪进一步,却也没有办法挪开视线。只能安静地陪着他。

    “可以抱你吗?”

    在静默之中,我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从衣服面料里面透出来的,又像是从地面反射上来,带着一点含糊,携着一丝诚恳。

    我深呼吸,一股清新的气流深深地吸入了肺里。

    他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就是知道我在他身后,静静地等待我的回应。

    我完全可以转过身,远远地离开他,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可是,他的承诺那么郑重,而他的要求却这么卑微,只是想,拥抱一下而已。

    毕竟相依相偎着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信任是最基础的东西。他承诺,我信任。

    抱一下会少块肉吗?不会。所以,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风中,好像一声叹息,太轻太浅,仿佛只是风的呜咽,没有激起任何反应。

    我甚至觉得那句“我可以抱你吗”,也只是自己的幻听而已。

    幸好我确认自己没有精神分裂,我等了三秒,突然不耐烦道:“你不是说要抱吗,要抱就快点。”

    我知道这么说很破坏氛围的,但是我不要一直陷入尴尬,我继续道,“我数到三,不抱就拉倒啊,一二三。”

    然后,转身,走人。多么雷厉果决的行事风格!我忽觉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才刚转身,那个人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我,用那铺天盖地的温暖包裹住我。那一刹那,我僵化了。

    他的身子很热很热,隔着薄薄的中衣透出来,就像汹涌的火山熔浆,滚烫得快要将人融化。

    这不是暖炉,这是烈焰,肌肤的温度瞬间攀升,脸颊发烫,手心冒汗。

    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腰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他的声音穿透发间,滑入我发烫的耳廓:“每次靠近你,我的心都跳得好快,你知道吗?”

    此刻我的心何止是跳得好快,简直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了好么。

    他那带着夜色妖娆的魔音继续,缓缓地,以令人焦虑的速度传来:“我好恨你,让我对别的女人提不起一丝兴趣,满脑子都是和你欢好的场景,夜夜都被这种荒谬的想法所折磨,你知道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此刻我的脑子已经成了一泡浆糊。

    他的呼吸急促而难耐,他的唇慢慢下滑,他的头低了下来,然后他的右脸贴上了我的左脸,一样的烫一样的炙热,他的身子紧紧贴在我的背后,那层薄薄的中衣根本无法遮掩胸口那带着湿气和热度的肌肤熨帖在我的颈项。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上某个兽变的部位,紧紧抵在我的腰臀上,在我身后摩挲着,以此来得到一点点的快慰,发出一点点满足的叹息。

    环在我腰间的手越箍越紧,把我整个人挤入他的怀抱,我被压迫得连呼吸都变得破碎了,只能用嘴小口喘着气。

    除了感到心疼,还有我背上的伤口也一下子被压得好疼,我忍不住轻呼出口,挣扎着向前躬身。

    他感觉到我的异样,像触电一般松开我:“对不起,弄痛你了。”

    此刻我的心跳还没有办法完全恢复正常,我颤悠悠地说了两个字“没事”,然后回过身去看他,他却一下子将整个人侧了过去,不让我看清他的脸。

    他挺直了腰杆,完全没有了意乱情迷的痕迹,略带疏离道,“你再睡一会吧。”然后大步地向外走去。

    我慌忙道:“何予恪,你去哪里?”

    “等我回来。”他没有回头,越走越快,一下子就消失在蒙蒙亮的天色里。

    他在,我睡不安稳,他不在,我就愈发睡不安稳了。心心念念地巴望着他回来,人呢,果然还是群居动物。

    何予恪回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带着潮气,像是被露水打过的青草。

    我问他:“这是洗澡去了吗?”

    他只嗯了一声,又道:“公主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们就上路了。”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瞅了他一眼道:“洗澡都不带上我,真不够意思!”昨天走了一天,我也是出了一身汗的好不好。

    他突然斜睨着用奇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我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何予恪叹了口气,“一会带你去。”

    他看我收拾好了,率先走到前面去了,我也拍拍屁股赶紧跟上。

    今天他走得比较快,一直跟我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离,看我快跟不上了,就停下来等我一会。或者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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