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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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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忆,他的温柔体贴,他的沉默倔强,渗透进了每一寸血脉,此时都在沸腾,都在冲垮理智。

    我被他吻到缺氧,挣扎着推开他:“混蛋,放开……唔唔……”

    舌头被他缠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眼泪汹涌而出,这无望的纠缠,像绑缚我飞向自由天空的枷锁。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粘连在彼此间相贴的肌肤上。

    许久,他终于松开我,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他就那么挑衅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有疼惜有恨意有不甘示弱,仿佛在问你服不服。

    我的双唇被他吮吸得又疼又麻,用指尖摸了摸还有些肿,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何予恪!你想让我讨厌你吗?”

    他看我的神色不变,只抽了抽嘴角:“讨厌我也好过心里没有我……”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嘴上还是不饶:“你要是再敢对本宫不敬,本宫就……唔……”

    一句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按住狂亲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吗?再不拿点颜色出来看看,我就要变成让人想蹂丨躏就蹂丨躏的充气娃娃了好吗。

    此时我的情绪有点抓毛,唯恐反抗的不够激烈,让他误会我在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干脆逮着机会就着他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弥散开来,腥咸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味蕾。即便如此也未能让他松开我,津液与血液融合在一起,在彼此的唇齿间辗转。我不堪承受,哭出声来。

    何予恪放开我,嘴唇愈发殷红,神情愈发哀怨,墨发俊颜,在跳动的烛火下有若鬼魅。“真的,如此讨厌我了吗?”

    “是的,我讨厌你!”我带着哭腔的怨语冲口而出,我讨厌你,讨厌你让我的立场越来越不坚定。失心比*要严重的多好吗,混蛋!会做出一些违背伦理道德,违背理性意志的事情。

    他笑容苦涩,眼底翻涌起冷寂与绝望,是连暖色的烛火都无法消融的冰寒。

    他终于放开我,僵硬的笑容滞留在脸上,越来越酸涩,似乎在嘲笑自己。

    此时我心酸头疼,纠结烦躁,狠了狠心一把推开他,他亦不再强阻我,我踉跄着蹒跚着跑出门去。

    寒风刺骨,泪痕冰凉,我就是那萧瑟月光下发髻蓬松,衣衫凌乱,满身狼狈的女神经病。

    刚跑出何予恪的房门的我,心绪尚未平复,眼前忽然经过一道身影,黑暗之中,那一身英姿飒飒的戎装,猩红的大氅,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这样子,俨然一副刚从何予恪房间厮混出来的样子,颇有点被人捉什么在什么的感觉。

    那个人扭过头来,我才看清他脸上缠着纱布,原来是龙霆云啊,我还以为是慕容云遥呢。

    我朝他尴尬地笑笑,还以为他又要义愤填膺地冲过来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谁知他只是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容,然后就走开了。

    怎么是这种反应?难不成被俘虏的过程中被虐傻了,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又或者他也被洗脑了?这大半夜的走来走去也够诡异的了。

    我觉得有必要关注一下此人的心理状况,并且发誓,再也不要大晚上的随意进入意图不明的异性房间了。

    冬日的洵城寸草不生,城内物资奇缺,东面的铁杉岭是物资供给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战略据点。此时已被敌军占领有些时日。

    何予恪和慕容云遥一拍即合,决定夺回铁杉岭。铁杉岭地势险峻,前方是平原,何予恪率长枪兵和弓兵从正面冲击敌军阵营,慕容云遥的五千轻骑绕到后方突袭。

    而龙霆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拘束态度,只得留下来驻守洵城,那么我自然也被划属为盼君归的一列。

    铠甲鲜亮,队列齐整,三军用命,出征在即。

    已经有好几天没跟何予恪说话了,我叫住慕容云遥:“慕容将军,天寒地冻,你衣服穿够了吗?”

    慕容云遥有点意外:“多谢公主关心,末将会保重身体。”

    “嗯,那个……”我支吾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听说何大人不喜欢穿夹袄,还请慕容将军提点一下,主帅的安危可是关系到整个大军啊。”

    “公主”慕容云遥一副幡然觉悟的表情,“关心不需要假手他人。公主自己去跟何大人说说话吧,也好让他多一些求胜的意念。”

    这话说的好像此行凶险万分的样子,我确认道:“这次出征很危险吗?”

    慕容云遥点了点头:“兵行险招,孤注一掷。”

 第63章

    当我看到眼前那喷着粗气;口水淋漓;焦躁暴动的“小伙伴”,整个人都像被丢弃在世界尽头的悬崖峭壁边上;无法控制地颤抖不停。那是一头体型高大凶猛饥饿的狂犬,我会被它撕成碎片的!

    苍洛的手放在恶犬颈项上的绳链上;正在努力解开它的束缚;表情相当轻松愉悦。

    他是有多恨我?上一次在临阳的道观里也是想对我下毒手,这次更是打算用残忍的方式来折磨我了。我朝他抗议道:“苍洛;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待?即使我们势成对立,你给我一刀来个痛快;又何必耍这些花样。”

    “无冤无仇?”他残酷一笑;“你就是我们全盘计划中最大的变数!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若不是你,主上现已经入主朝都了。”

    没能顺利解开绳索,他暴躁地皱了下眉头,手上动作更用力了些:“当初我散播你通敌叛国的消息时不慎被你撞见,我怕坏了大事,当然要除了你。彭诩却执意不肯杀你,为了保住你一再跟我作对。他想喂你失忆的药,我当然换成毒药了,却不知为何,你还是没死成。你既然这么不愿死去,那就活受罪吧,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死!”

    我的手心不自觉地紧紧拽成了拳头,那早已泛滥的恐惧,被惶惑与心疼所占据。彭诩,他一直以来都包容着我的辱骂与责怪。我始终看不清真相的全部,甚至没能看透一个人的善恶。

    那个在阴暗潮湿中若隐若现的人,时而阴险狡诈,时而光芒万丈,一想起他,我就难受得快要窒息了。他在夹缝中艰难地维护自己最后的悲悯,这种情感是他不该有的。他是我的对手,却是值得敬重的对手。

    内心坚硬的精神世界正在迅速崩塌,无法平静,也无法释然。心烦意乱之时,恶犬已被解开束缚,狂吠一声向我疯狂窜来。

    不,我还不能死。命运的轮盘启动到至关重要的一幕,我又怎能提前出局。我要睁大眼睛看清真相的全部,扫尽奸慝,挽留美好。

    我本能地抽出了袖口里面的匕首与之搏斗,却被一下撞到在地,匕首也甩出去好远。

    恶犬尖锐的牙齿刺穿了细嫩的藕臂,穿过血肉,鲜血淋漓的浇灌,将我的内心浇注得无比强大,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肉身只是我存在的一种形式,即便将我啃噬得血肉模糊,我亦不会轻易放弃求生的欲念。

    我死死抵住它朝我喉管扑咬而来的趋势,架住恶犬的进击,只是这殊死抵抗,最多只能做到僵持,而体内的热量,代表生命力的血液正在慢慢地流失。

    手筋发软一下脱了力,恶犬咬在我的肩头,我却咬在它的颈动脉,用尽全力发疯似的咬它。恶心的腥血气直窜口鼻,直到我目光涣散地瘫坐在墙角,满嘴狗毛从唇角滑落,才发现恶狗抽搐着在地上呜咽了一声,就这么挂了……我竟然把狗给咬死了……

    苍洛在那边击掌而笑:“看过这一出人狗大战,我才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也是有道理的。”他走近我,一脸不屑地踢了踢脚边的死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样子才好玩。”

    劫后余生并非光明降临。我看到汩汩的鲜血从手臂和肩头流出来,湿透了半边衣衫,染得鲜红黏腻。头晕目眩之际,半边身子都脱了力。

    “像你这么愚蠢的女人,我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不过刚才你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野性,我很喜欢,让我很有征服你的欲丨望。”他蹲下丨身来,无可无不可地望着我,突然就探手就伸入我的衣襟。

    我本能地抗拒推斥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了,他的动作扯到我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他凑近的鼻息在我的胸口嗅着:“怎么不叫呢?这样子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呢。”轻轻撩开我的衣领,指尖在锁骨的下方不紧不慢的摩挲着,白腻的肌肤被划出一道道浅红,“是不是已经习惯被男人宠幸了呢,你在何予恪的房间里叫得可是很好听呢。”

    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侮辱,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个变态!”

    他看着我笑:“想他来救你吗,那是不可能了,他现在正和犬戎人打得不可开交,自身难保呢。”他的笑容晕上了幸灾乐祸的味道,“诶呀,忘了告诉你……我在武器上做了手脚了呢,他没能死在战场就算命大了呢。”

    何予恪……黑暗的世界里,我无能为力地默念着他的名字。我们仿佛在不同的角落,同时陷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不知道能不能熬的下去。

    衣衫彻底被撕开,他深吸一口气:“真是太美了,怪不得彭诩都不舍得杀你,你们相处这么多年,他有没有碰过你?”

    肌肤暴露在冰寒的空气里,应该是刺骨的冷,此刻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可以忍受他的侮辱,却无法忍受心底纯洁美好的东西被他破坏。我用尽力气怒瞪了他一眼,用无比低沉的怨愤的声音反驳他:“他才没有你那么变态!”

    他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肌肤,肩头那被恶犬咬过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雪白的肌肤上涌出滑落。

    他的眼神中释放出残忍的嗜血的光芒,让我感到害怕。

    他突然扯住我的头发,张口就咬在肩头原本被恶犬咬过的地方,在旧伤口上狠狠地啃噬了下去,这让我收受不住的疼痛逼得我尖叫连连,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吮吸着伤口上的鲜血,舔舐肌肤上的血痕,动作粗暴地掐捏着我的皮肉……

    黑暗之中只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屠戮,心痛到无以复加,很想让灵魂从这个躯壳当中脱离出来。

    铁门在刹那间被刚猛的内力震得掀落在地,醇静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胁迫之势传了进来:“苍洛,放开她!”

    我抬头,痛苦地睁开眼睛,是光芒从黑暗的尽头倾洒进来,因为背光,不能清晰地描摹他的容颜,可那丰神迥异的身姿早已深藏在我的记忆中,再度重现,恍若隔世。

    苍洛没有放开我,反而掐住我的脖子,盯着门外的人道:“彭诩,你心心念念要保护的女人早就被别个男人压在身下玩弄了,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杀了她。”

    “我叫你放开她!”他如一阵劲风倏忽而至,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我抬起头费劲地看着他,眼中的晶莹痴痴地包裹着他玉树般的身影。

    “师父……”此时我已没有办法思考自己的身份与位置,所有的脆弱与痴惘让我情不自禁地这么叫他,就像绕了一个圈,回到最初的起点。

    苍洛忿然起身推开我:“彭诩,你搞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这个女人她早就该死了!”

    “你错了,她不是筠儿。”彭诩的眉心闪过一丝疼痛,“我的筠儿已经死了。”他身形一闪,下一瞬便蹲在我面前,指尖轻挑,动作轻柔地将我身上的衣衫理好。

    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讷讷不能语,除去思考的能力也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唯有无数种炽烈的情绪像汹涌的浪潮充塞胸间。

    他的眉眼中的愁绪,如晕开在宣纸上的墨迹,带着湿润的潮气,那似有若无的悲悯,又那么恣意地飘散开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虽然不是筠儿,可我还是要护住她。”

    这一刻,我强忍着的心酸泛滥决堤,化作泪珠涟涟,源源滚落。

    他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苦涩一笑,“傻姑娘,你是天尊派来惩罚为师的吧?”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拦腰抱起,不触及我半边淋漓的伤口,快速地往地窖外面走去。

    寂静的厢房之内,我始终像个人偶一般看他忙碌,看他帮我清理伤口,帮我换好衣服。思绪就像死了一般完全转动不起来了。内心有个声音喊道,快振作起来啊!这个人,他救过你几次就骗过你几次啊!

    可是当他要起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我只能懦弱地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泣不成声。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苍洛推门而入,看见我们抱在一起,略显好笑道:“彭诩,你让我放开她,就是想自己来吧?”

    彭诩没有理会,抬眼看他,“铁杉岭那边情况如何?”

    “刚刚收到犬戎人的求救。没想到何予恪是个硬骨头,允弥又被慕容云遥拖住,铁杉岭几近失守,犬戎人来求我们支援,你意下如何?”

    彭诩不假思索道:“不救,犬戎人不过想利用我们蚕食中原,怎能一直与他们苟合,洵城才是我们自己真正的据点。”

    苍洛点了点头:“主上采用你的计谋和平演变,不费一兵一卒入主洵城,这招釜底抽薪之计,果然厉害。”他自得一笑,眼神中又露出那种嗜血的光芒,“只不过我们还差最后一步,屠城。”

    彭诩冷冷道:“谁说要屠城了?”

 第64章

    “彭诩;你又要违抗主上命令吗?”苍洛一听他无意屠城,就拿赵栓来压;“你以为这洵城百姓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会站在哪一边?莫要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彭诩不卑不亢地应对着:“若是屠了城;怎样保证这座边城的日常运作;洵城若是沦为死城又如何作为我们的据点。对于百姓来说,最重要的是过安稳日子;即使变了天还是照样生活。”

    “这只是你一己之见;主上可未必甘冒风险。”

    彭诩放开我,面向苍洛道:“我这是在为主上赢取名声。城内还有两千臻朝将士才是潜在的不安因素,你要悄无声息地让他们消失。屠城,大可不必做的太尽。”

    “哼!我不跟你废口舌之争,等主上来了看你怎么应对。”苍洛甩手打开屋门;又回头补充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临阳赈粮之事,他已对你大失所望了!”

    苍洛说完便甩门而去。我心中暗忖,他们内部也是矛盾暗涌。君臣之间理念不同,又要忠君,又要维护自己的仁义,彭诩他活的太累。

    “师父……”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念叨,“爱人者人恒爱之。”

    彭诩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角浮起那抹浅淡笑容的时候,无端带了一丝无人能懂的孤寂,目光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让人心疼。

    “筠儿你好好休息。”他依旧喊我筠儿,或许这是一种爱的衍生。我们都默许了这种角色扮演游戏。

    床板动弹了一下,他起身,是要离开的趋势。

    我不假思索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师父,不要走。”我还想好好看看他,看清他真实的模样。

    这种挽留,似乎带着更多不够单纯的念想,私情与大义掺杂在一起。于私,我想如果可以一直依赖这样一个人多好;于公,我想挽回一个站错阵营的有识才俊。

    虽然我知道像他这样成熟的男子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也不是没有吃瘪过,但是我想再努力一下看看,哪怕只有一点渺茫的希望。

    我拽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他的袖口,抓住了他微凉的手指。

    他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筠儿,怎么了?”

    我将自己的软弱无助祈求通通暴露在充满潮气的眼眶里:“我想你一辈子都做我的师父,可好?”

    他楞了一下,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僵直,或者应该说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时光静止了一般,然后幽幽道:“我一直都是你的师父。”他转过身去,“筠儿,你渴了吗,我给你斟点水。”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着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水,酝酿着措辞,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我多怕眨一眨眼睛他就消失了。

    我开口道:“师父,你是不是总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微微侧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那是因为君臣理念不一啊。良禽择木而栖,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大仁胜过私义。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与天下安,历史更替本就有其规律,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赵氏势弱,你又不耻与异族为伍,终是难成气候,与我共享盛世安康不是更好吗?”

    他抬了抬眼皮:“筠儿,喝水。”

    “师父,我欣赏你的才华,欣赏你的为人。”我很听话地抿了一口茶水,“瞧瞧,即便是你为我倒的水,我都觉得特别清甜,可你为何不能与我并肩看风景呢?考虑一下今后的人生,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好吗?”

    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去笑,又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师父这辈子都不会易主,除非我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这苦涩的,无奈的笑容,深深地刺痛我的心:“师父不要说死,你不会死的。”我死死地拽住手中的冰裂纹的陶瓷杯盏,似乎下一瞬间就会被我捏碎。

    命运太残酷,内心绑缚太多的人尤其得不到解脱,也许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也是一种坚定的信仰。

    我也学着他笑,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很不听话地抽搐着:“我尊重你的选择,既然决定了就放开手脚去做。越是心怀悲悯越是对自己残忍。希望你下次见到我,不要再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会。”

    他终于收起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目中光华万千皆碎作飞絮,他将指尖搭在我紧张发憷的手上道:“好。”

    只一个字,有立场有认可,有一种相知相惜却无法相依的遗憾,话尽于此,也就无言以对了。

    “你走吧。”我怕他再不走,我的眼泪就会决堤,那就太配不起刚才的豪言壮语了。

    他转身,依然是风姿卓绝,却是我无力捕捉的美好。然后,一室的静谧,黑暗的笼罩,徒留感伤。

    默泪半晌,那些不好的情绪从体内排出。我不要做哀戚的小女子,世间有多少事让人唏嘘感慨,有多少人令人扼腕叹息,我管得了那么多吗?我不是圣人,无法让世间所有都变得美好。既然人家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我也只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虽说要彭诩对我无情,可他还是会来照顾我,给我换药,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我想反正他都利用过我这么多次,补偿我一下也是应该的。没有触及到本质利益的一步,我们还是很能聊得上天的。

    比如,我发现他们的人都穿得很少也不见得风寒什么的,我就问彭诩:“都是中原人来到北寒之地,难道就因为你们是叛军就不怕冷了吗?”

    彭诩神秘兮兮道:“为师自然有办法,你听说过御寒散吗?”

    御寒散,顾名思义,就是某种让人体质不畏寒的药物了。我恍然大悟道:“哦,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就知道师父神通广大,这御寒散是怎么做成的呢?”

    彭诩不回答,就看着我笑。瞧瞧,一触及到本质利益就无话可说了。

    我讨厌他盯着我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特别是隐藏着秘密的时候,该死的充满了魅力,让我几乎把持不住,满脸羞躁。“喂,你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知不知道这样子看一个姑娘家很不礼貌。”

    他却不听我劝,依旧看着我,下一瞬间突然抓住我的手,让我瞬间失去了作为人类的理性思维能力。

    我有点痴地任由他抓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脸边,听他说道:“多么难得,你是懂我的姑娘。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番话,也许真的是师父太过迂腐固执了呢,也许只要放开执念就海阔天空了呢。”

    我这是在做梦吗,貌似等到了一些铁树开花的迹象了嘛。

    正在我呆愣间,又听他道:“筠儿,你的心里还有师父的位置吗?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爱你的权利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明亮,神采斐然,身后似有一树梨花开尽枝头,如雪如白羽般纷纷扬扬飘落,我的整个世界都无比明媚,心底化作一汪春水。

    那些淤塞的情感像被捅了一个小缺口,汩汩地流了出来。

    “师父,你是这个世界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子,也是我唯一深爱的人。”心事堪破,他这颗我心底的朱砂痣,突然变得鲜亮昭然。

    罢了,忠于自己的内心,我豁出去了。我不想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我们能否冲破命运的枷锁,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呢?我只是一个心思狭隘的小女人,天下大事与我何干。

    彭诩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像是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看不到任何可聚焦的事物:“你这样好,而我……”

    “你可以不做不忠不义的人。我们可以死遁,找一处世外桃源,双宿双栖。”这些天,我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了,而这种可能是我最不敢想的。如今我恣意妄为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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