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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握天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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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笑容不变,回答:“那是自然的。”言罢便示意他退下。
谢清依言退下,正好阳玄颢回来,他让步行礼之后才离开上位之席,走到齐朗身边,苦笑以对:“好端端的,怎么提起祖父!”
齐朗闻言扬眉,笑道:“回去看看端宗的实录吧!”
谢清微讶,思索了一下,眼神一变,仿佛已有体悟,齐朗没有理会,拉他回席坐下。
元宁的御苑佳宴并非刻板的席面,除了最初的迎礼之外,朝臣可以随意走动,在不在席上都无妨,御苑之中不可去之地都有禁卫阻止,不必担心逾越,齐朗与谢清出身世家,歌舞自是看厌了,御苑也是常来之地,不想被朝臣们围上敬酒,一开席就退到僻静之所,即使有看见的官员,也明白两人不想与人客套,多是避让,此时,两人回到座位上,自然就有人过来奉迎敬酒,两人都不是拒人千里之辈,自然一一周旋,一时,三位议政大臣的席位热闹非凡。
“母后娘娘,您是否累了,孩儿送您回寝殿吧!”见紫苏露出乏意,阳玄颢关切地询问。
紫苏点头,反正按例,这种夜宴,皇帝都会先行离开,只留宗亲王爵主持,阳玄颢送母亲离席并未惊动朝臣,紫苏示意宗正裕王主持。
自从去年紫苏生“病”起,阳玄颢就没有再进过中和殿,此时再度踏进殿门,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紫苏出身元宁第一名门,从来就不会在生活上薄待自己,奢侈精致是理所当然的,若非如此,齐朗也不会在修慈和宫的时候,那般注重细节的完美,可是,中和殿的布置却很普通,甚至称得上简朴,除了必要的摆设陈列,几乎全是奏章、文书与图示,起居的内殿稍好点,但也绝对称不上精致,至多就是让人舒适而已。
阳玄颢知道,母亲其实很少就寝,常常只是靠在榻上休憩一会儿。
“母后娘娘,今晚您就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都明天再看吧!”阳玄颢有些愧疚而又关心地对紫苏道,紫苏却只是摇了摇头。
“赵全,原秋,你们都下去吧!”紫苏取下头上的凤冠,吩咐宫人退下,随后走到书桌前,随手抚开一边的卷轴。
阳玄颢不解地跟了过去,看了看桌上的长卷,又转头看母后,只见到紫苏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思。
那是元宁东面的海图,阳玄颢曾经见过,不过,他看到的只是一部份,而不是此时桌上的全图,上面甚至还包括了元宁之前得到的出海港口。
“皇帝看过湘王的奏表?”紫苏突然出声,不大的声音却让阳玄颢一震,再也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站在桌前。
“湘王的那份奏表你可曾看懂?”若非这次的计划,她也不会想起当初湘王的那份的奏章是皇帝从宗人府带出来的。
“看得懂。”阳玄颢回答,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干涩。
紫苏拉过儿子的手,让他看着自己,轻轻地道:“看懂了,所以起了万丈雄心?”
阳玄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愣愣地看着母亲。
紫苏叹了口气,放开手,拿过一边的紫毫,倒转头尾,轻轻地点在地图上。
“三天前,永宁王颁将令,大军分五路,两路直下高州城,三路渡青江,兵锋直逼苏西港,如今,苏西港应该已经被占领,高州城孤立无援,周扬守军也不会坚持太久……”
“普兰会出兵的。”阳玄颢惊呼,他曾经旁听过,知道苏西港被占,必然引来普兰的干涉。
紫苏看了儿子一眼,淡淡地道:“普兰是岛国,只会出水师,康焓的任务就是阻截普兰的水师,将其消灭在水上。”
阳玄颢再次目瞪口呆。
普兰水师是什么?普兰七岛陆军只有十五万,水师却有七十万官兵,自普兰第一王朝起,普兰水师纵横海疆,未尝一败,吉萨一心想得到伊利亚公国,就是因为普兰的战舰驻于伊利来的港口,七次出兵均告无果,如今,紫苏说,元宁新建的水师,出海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阻截并消灭普兰水师!别说阳玄颢,第一次听到这个命令,康焓都以为朝廷的密旨写错了。
“阿绪,你说是不是朝廷想要我的命啊?”康焓很认真地问同父异母的弟弟。
康绪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除了你,朝廷还能用谁经略南疆?”
守南疆不难,想攻出去就得谨慎了,倍而围之,大军集结一手,稍有不慎,谁知会不会重演镇南关的悲剧?至略的家底再厚,也经不起五十万大军的损失。
元宁皇朝从来都不会一味防御,攻击才是军队的主调,因此,元宁历来都不乏名将,而且,阳氏皇族自军中兴业,将从中御不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是真的,议政厅从来都只确定战略目标,如何打,就看兵部与将领自己的发挥了。
紫苏将儿子的反应收入眼底,毫不犹豫地确认:“必须拦下,即使同归于尽,也必须不让普兰水师靠近苏西港,高州城是周扬镶在北疆的最后一颗钉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紫苏从来不愿被动,北疆的战略优势若不能保持,南疆大军就不可能大展手脚,元宁必须先发制人。
阳玄颢惊讶于紫苏斩钉截铁般的狠语,不由心头一颤,目光却没有离开地图上的紫毫所指的点。
“颢儿,湘王的奏章你懂了吗?”紫苏再次温言以对,问自己的儿子。
那份奏章是湘王对收复南疆旧土的计划,相较于北疆,在南疆,元宁所失去的至略旧土要更多,而南疆的攻势也一直是个大问题,复杂的地形,难以计算的势力范围,每每都让元宁皇帝望而兴叹,难以如愿。
那份奏章仅仅是针对南疆的,想完成并不是照做就可以的,毕竟湘王并不是皇帝。
阳玄颢无法回答母亲,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思路错了,错在哪里,他还不明白。
紫苏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道:“从明天起,你开始看议政厅的条呈,先从齐相负责的两部开始吧!”
“是,母后娘娘。”阳玄颢答应,却更疑惑了。
“攘外必先安内,皇帝先弄清楚内政,再实现你的抱负吧!”紫苏很平静地指点,就如以往一样,她从来不会讲透彻,而是要他继续体悟。
“是。”阳玄颢低头,掩住眼中复杂的神色。
“你要不喜欢,可以先从谢相或尹相那部分开始,不必为难。”很明白儿子的举动,紫苏淡然地补了一句。
阳玄颢愕然抬头。
“皇帝大可不必为了讨好哀家而委屈自己,你若不喜欢景瀚,哀家也无所谓,不必做出方才宴席上那样的刻意的事情。”紫苏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却很冷,事实上,从进殿开始,她的眼神就一直很冷漠。
“朕没有不喜欢太傅。”阳玄颢否认。
从一开始,齐朗就是他最喜欢的太傅,这一点从未变过,只是,现在,越是如此,他越是无法亲近齐朗,他不知道那该如何形容,他完全不知道。
“是吗?”紫苏看着儿子的双眼,轻声问道,却不知是问阳玄颢,还是问自己。
“既然如此,就从景瀚开始吧!”紫苏敛色开口,“皇帝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些过来!”
第十一章 江山万里(中)
阳玄颢到底是如何看待齐朗的?在历史学界,这是一个倍受争议的话题,人性本就是最难解释清楚的,尽管元宁的实录记载得很清楚,阳玄颢对齐朗一直是礼敬有加,但是,将心比心,作为一个帝王,在知道齐朗与母亲关系暧昧的情况下,阳玄颢真的能毫无感觉吗?
很多学者说,阳玄颢对齐朗的礼敬本身就是一种抗议,是迫于仁宣太后的压力不得不为之;也有学者说,既然所有人都承认“为相之道,元宁一朝无人出齐氏之右”,那么,为什么阳玄颢不能对这位宰辅重臣殊礼待之呢?
各自都有理,却无人能说服对方,毕竟没有人问过阳玄颢这个问题,就如没有人敢过问显宗皇帝对永宁贞王的想法一样,一个是人臣之首,一个是天下帝君,两者相安无事已是天下大兴,谁会去深究?阳玄颢比显宗要幸运,至少齐朗一直恭守臣下之道,而夏祈年从来都是散漫孤傲的性子,世祖对其又是言听计从,实录上的记载让人惊讶:世祖的皇子在夏祈年面前几乎是动辄得咎,而夏祈年本就是太学少傅,管教皇子是他职责所在,皇子无不曾被其重罚过,谁又知道显宗皇帝对其到底是恨是敬呢?
不管后人如何说,从崇明六年起,阳玄颢对齐朗殊礼尊崇是事实。
御苑的宴席结束后,谢清拉住齐朗,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他不放,齐朗苦笑:“你先放手,有事到我府上再说。”
谢清这才放手,打发自己的车夫离开,他直接上了齐朗的马车,一上车就再也止不住大笑,尤其是看到齐朗又尴尬又无奈的神色,他就更想笑,离开御苑也就没有失仪的说法了,谢清自然是放纵自己的行为,直到齐朗的目光变得冷冽,他才收敛。
“很好笑吗?”齐朗冷言,一脸阴郁之色,谢清哪敢点头,只能顾左右而言它。
“这不是好笑与否的问题,而是皇帝到底为何这么做?”谢清不认为阳玄颢方才的举动是因为真的对齐朗格外崇敬,若说讨好紫苏——只怕是有点过火了。
齐朗摇头,拉开手边柜子,取了一张书笺递给他:“昨天我当值,宗人府转呈了奏章,我抄了一段,你看看。”
谢清接过,笑道:“原来你还真有事要说啊!”看来,方才他不找上齐朗,齐朗也会找他。
说笑归说笑,谢清还是立刻凑近角落的灯火,仔细地看那张书笺。
按元宁的制度,官员的奏章交到尚书台,由司录官誊录备案之后,转送议政厅,由议政大臣加写提要,再呈上御前,加急奏章直递御前,之后再交尚书台誊录,御批后的奏章发下议政厅,议政大臣按批示处理,奏章当天存入兴宁殿,按制,奏章是不能外传的,不过,议政大臣办公并不限于议政厅,这个规矩也就流于形式而已,但是,奏章必须当天送呈御前,截留是大忌,因此,齐朗也只能抄录一段。
“宗室也不必如此着急吧?元服礼等同成人礼,亲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必急着上这道奏疏,不怕过犹不及吗?”谢清看完便摇头,叹息不已。
齐朗接过书笺,收入袖中,冷哼一声,并未言语,谢清无所谓地耸肩,靠向软垫,口中却道:“这个与陛下今晚的举动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齐朗冷言,“你若有空……”
“我很忙!”谢清坐正了身子,截住他的话,一脸的义正严辞。
“这份奏章应该昨晚就转到昭信殿了,有没有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齐朗忽然缓了语气,眼中浮现一抹狭促的笑意,谢清一口气堵在胸口,却是半分都发作不得。
“陛下在想什么?退让吗?也太……”谢清叹了口气,皱眉看着齐朗。
齐朗微笑,眼中一片深遂,慢慢地说道:“陛下的孝心比你想像的要深得多!”
“孝心?”谢清失笑,他从不认为这也会是一种理由。
齐朗却很认真地点头:“随阳,你教的东西一向很杂、很现实,你没有见过陛下读礼书的样子,你若是见过,就不会这么说了!陛下是太平天子,比不得别人,太后对他虽然严厉,却也是关怀备至!你信不信?——若是太后真有万一,陛下第一个杀就是那些‘忠臣’!”最后的话说得极轻,几乎是耳语。
谢清自然相信齐朗的判断,不由深思起来。
齐朗也由着他沉思,一言不发,直到马车停下。
“下车吧!就在我这儿住一晚吧!”齐朗打断他的沉思,拉他下车。
齐朗的家人在新年前已经从别苑回到成越,府中自然有人照应周全,两人一进门就有仆人上前服侍。说是让谢清住一晚,也不是当真的,谢府也不算远,要休息,谢清还不如回自己的家呢!齐朗的宅邸总不比上经营数代的谢府。
让下人沏了茶送到书房,两人便直接往书房去。
打量了一下书房的陈设,谢清便笑道:“你还一个人住在书房?真亏你做得出来!”
齐朗换了便袍,坐到榻上,不在意地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纳侧室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摆给谁看的?”
谢清没料到他会说这事,愣了一会儿,才苦笑着道:“总要给倩仪留点面子吧!”
齐朗本来是只是说笑,这时才发觉失言,但是已经无法改口,正为难,下人将沏好的茶送了进来。
宴席上两人都饮了不少酒,酽茶正是此时最宜之物,两人也不言语,接过茶饮下,等那名仆人退出之后,齐朗才开口:“其实别人怎么着都无所谓,只要这次海上别出差子,你我便可以高枕无忧。”
“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是,海上如何且不说,皇上当真会与太后和好如初?”只要不出错,他们的地位就无人可动,这点不假,但是,谢清更关心的是紫苏的计划是否会受影响,他可不会认为阳玄颢对紫苏的判断全然不会有影响。
齐朗却好笑地望着谢清:“和好如初?随阳,这是用在母子间的词吗?”
谢清闻言一怔,随即也笑了,的确这个词用在这儿有些不合适。
“随阳,你认为陛下是怎么样一个人?”笑过了,齐朗正色问道。
“聪慧、敏锐。”谢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以他的年纪来说,他很出众,有着水准之上的天资,而且很勤奋。”
齐朗点头,随即又轻笑着摇头:“你不觉得皇上的路太平顺了吗?”
“太平顺了?”谢清不解。
“没错!”齐朗重重地点头,很肯定,“我说了,陛下是太平天子,又有太后一直维护周全,他的一切决断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的,你不觉得,你方才说的一切都十分脆弱吗?”
“刚者易折。”谢清懂他的意思了,不由轻轻颌首。
“而且,以你的所见,陛下真的有对抗母后的胆识吗?”齐朗把玩着手中的空杯。
谢清皱眉,这个问题他倒没有想过,但是,略一思索,他便摇头了。
世族并不忌讳用毒暗杀敌人,但是,那从来不是第一选择,而且,多是用来最后斩草除根的,是彻底清除影响力的方式,阳玄颢却没有首先想着夺权,而是直接下毒,本身就是不敢直面的表现,再说,从那段时间阳玄颢的表现来看,他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简直就是鲁莽!
“所以你大可放心,即使陛下亲政,更改既定之策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齐朗微笑,“其实,我更担心,陛下会急功近利,惹出天大麻烦来!”
谢清扬眉,眼中一片了然,却没有说话,齐朗回以同样的笑意,彼此间心照不宣。
同样的时间,尹朔也待在书房,齐朗和谢清不同,他喜欢一个人思索对策,而不是与人商量,这是多年谨慎的习惯。
世族子弟结交是无可避免的,而且,多是青梅竹马的交情,齐朗与谢清可以同车而行,尹朔却不能与其它朝臣如此行事,否则明天监察司的弹劾奏章必然出现在紫苏的面前,这就是世族子弟与寒门士子的区别,是朋与党的区别,历来都如此。
其实,这么多年宦海沉浮,对寒门士子而言,能够推心置腹的知交多如浮萍漂散,遇事单独应对也属平常,尹朔也不会例外;既入仕途,若说无追逐名利之心,便显得矫情了,十载寒窗,求得是名扬天下,居相位,掌天下,求得是千载留名,尹朔自然不会说无此心。
虽然多年不涉争夺,但是,尹朔对官场上的争斗还是很清楚的,他是从八品小官做起,兢兢业业三十年方入议政厅,他也许没有很大的魄力,却有足够的谨慎,而现在,内心深处的警钟已经敲响,而他也明白,紫苏不会希望在皇帝亲政后,他继续担当首席议政大臣的职位,那个职位,她一直希望由齐朗担任,也只有那样,她才拥有足够的影响力掌控朝廷的方向,而唯一能阻止她的皇帝现在似乎已经不愿与母亲对立!
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这样的处境似乎是忽然之间就形成的!
就在几天前,皇帝仍然与太后对峙,这样的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无论是太后摄政,还是皇帝亲政,在那种对峙的局面下,都不可能轻举妄动,否则,元宁很容易会陷入毫无意义的内斗之中,徒耗元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该怎么做?
争是肯定的,可是,还从何下手呢?
想坐稳相位有三条路:拥有掌权者的信任是其一;拥有足够的人脉支持是其二;拥有不为皇权动摇的权势是其三!
这三条路,尹朔是似乎都无法走通。
宴席上,皇帝的举动无疑表明,他还是信任齐朗的;元宁的基石是世族,新旧更替却也无法动摇,元宁几代君王致力削弱世族,最后也只是削弱勋旧世族,新的世族不断产生,因为皇帝不可能孤军奋战,有助力就需有封赏,世祖皇帝为了对抗权臣,重新启用元勋旧臣,元宁世族的力量便再也无法被撼动,尹朔是不可能得到足够的人脉支持的;第三条就更困难了,元宁的制衡体制不可能让这样人的产生。
相位倒不是尹朔最看重的,他只是担心自己与家人成为皇帝与太后争权或妥协的牺牲品,皇权威压下,臣子的命不并蝼蚁有保障。
南疆水师出动,败,议政厅全都受累,胜,固然是俱荣,但是,更胜一筹的是康焓的声势,执掌兵部,又推荐康焓的齐朗自然也会更得名望,可是,这些还不足以动摇他的位置,罢相是需要理由的,他们能找什么理由呢?
最方便的是谋逆!
尹朔打了个冷颤,随即自言自语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此时,他尚未得知南疆军械的问题。
不论朝堂之上的重臣如何勾心斗角,远在西格的康焓对此都是一无所知,他很清楚自己的份量,战场建不世之功是可能的,想入而为相就是妄想了,因此,他很彻底地执行朝廷的命令,与幕僚制订计划,将令有条不紊地发至每一名将领手中。
元宁皇朝以军力起家,拥有最完备的军事制度,一面是军令畅通,一边是层层监督,幕府制度更是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将令的正确性,议政厅庞大的属官系统也有半数是为参知军事而设的,因此,元宁的军力向来不容轻视,即使大败,即使四面受敌,风雨飘摇中,元宁皇朝仍然能笑到最后,尽管也有各种问题,比如说最普通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猎弓藏。”,古曼的一位国君在一封劝和信中曾经直言:“你的皇帝从来不会在没有猎物的时候,保留超过三位的大将,你以为自己可在那三位之列?”那位将领拒绝了,可是,大胜之后,回京中不及半年,他便被赐死,可是,元宁的军队从来不乏名将,明知危险,仍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也许就如那位将领所言的“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元宁皇朝丰富的资源使得它从来不乏觊觑者,只要能保护这片家园,元宁人不计荣辱生死。
陌生的海洋对平南大将军的幕僚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考验,阻截普兰的舰队,让北疆大军攻占苏西港,困难重重,诱惑却很大,苏西——周扬第一港,同样也是整个大陆东方的第一港,掌握了这个海港,元宁便切除了周扬的一只羽翼,完全掌握主动权,这份诱惑不能不让人心动,与之相比,攻占西南港的战略意义实在不大。
尽管不了解海战,但是,经典战例还是知道的,缺乏远距离的杀伤手段,海战上拼的就是士兵的英勇,可是,刚建成不到一年的水师怎么可能与普兰的百战之师相比,这一点,曾让康焓与幕僚伤尽了脑筋,最后还是一个文书一语惊醒众人:“只要阻截即可,那么,像上次一样偷袭纵火不就行了?”
谁说不是呢?人在思考时会不自觉地陷入惯性思维中,这个时候,外行人往往比内行人更能看出解决问题的关键!
唯一的遗憾是,那位文书没有留下名字,也许是因为,没有人想到要记住一个小吏的名字,以致于后世学者提及此事便唏嘘不已。
只是,上次是在港口,这次在海上,普兰水师可能再被同样的手段打击到吗?不是说雷是不可能击同样的人两次吗?——幕僚中有人提出异议。
“正是这样才有可能成功!”康焓很肯定,“普兰不可能想到,我们敢在一览无余的海面上用这招。”
“外政厅又要被人指着鼻子痛斥,连海盗都不会使用的战术居然被堂堂水师使用!”有人已经想到更远的地方了。
“我们本来就不是海盗!”康绪也笑道,“不过,那是谢相要担心的事,我们要担心的是,如何成功偷袭。”
“这个就再等等才能决定。”做了决定,康焓便不着急了,谋定而后动才是正道。
无人知晓,在京中人人忙于皇帝元服礼的时候,混在贡礼队伍中出入成越的,还有议政厅六方馆的人,那段时间,驿马不绝于道,南疆与成越的联系也就十分不显眼。
六方馆建于世祖之时,与议政厅其它下属不同,六方馆直属皇帝,因为“莫有亲厚过于间者”,负责各国情报六方馆名义上属于议政厅,实际上,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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