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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天后请闭嘴[古穿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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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驻剧组还习惯吗?”
  程梓月继续保持微笑,点了点头,连个“嗯啊这是”都没说。
  画风如此清奇,女记者一愣,又问她:“对同剧组几位演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梓月把笑容放大了一些:“谢谢。”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43,日常交流59,待分配0。】
  扣的是新闻发布会里的字数。看来接受采访都会从这里头扣。以后还得接着往这个小版块存字数才行。
  程梓月看过,下一个成就跟木头没什么关系,只要求日常交流字数存够200就能解锁。可是她每天字数根本不够用,不倒贴就不错了,存的最多的一次刚破90,只要在拍戏,这个200就基本没可能能达到。
  想到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晋小江上身了一样,冷冷看着那个记者,恨不得在胸前挂个牌子,写上“多说多作,死于话多,你丫赶紧闭嘴!”
  而记者女也感受到了这股凛然杀气,握着话筒的手明显有点退缩。
  一边的杭珊不了解情况,以为她是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所以紧张,干脆开口打圆场:“梓月演技很棒,一流的,跟她合作非常愉快,我甚至觉得她根本不像一个新手。”
  “梓月不光演技好,跟大家处的尤其好。”苏沉忽然大声开口,直接盖过杭珊的声音,把话语权抢了过来:“她啊,异性缘特别好。跟秦大哥、薛大哥,甚至摄像师傅、群演关系都特别铁。”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里立刻弹出两个血淋淋的大字:黑料。
  “我几次看见秦大哥晚上开车送梓月回酒店。他俩住在一层,走得近,互相照应特别好,有时拍完了片子,还在景区转一圈遛遛呢。”苏沉说得一本正经,可底下那群记者却像僵尸闻见血,一个个俩眼铮亮那么发绿光。
  苏沉紧接着又指薛霖:“她跟老薛演情侣嘛,平时也特有couple感。她那微博认证不会弄,还老薛帮着弄的。”
  薛霖眼珠一转,生怕引火烧身,笑呵呵地说:“小程跟琳珑、珊珊她们感情也特好,这孩子自来熟。”
  “是啊,前几天有两个帅哥,都天天给她送吃的探望来。后来干脆为她当群演了。上次老薛跟她有一条吻戏,其实就亲一下脑门,那俩帅哥一直盯着老薛,像护花使者一样,盯得他毛骨悚然,亲了一下午才亲过那一条。”苏沉说完,就看向薛霖,故意套近乎:“老薛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没等人家否认,他又说:“后来是不是秦大哥发话了,把那俩群演换了,我后来再没见过他们俩了。”
  话锋又转到了秦颂远那,薛霖也就没再吭声。
  程梓月全程面瘫脸,浅笑的表情一点也没变,可心里,都快把苏沉这长舌妇撕碎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往一块凑合?坐秦颂远的车明明只有那一次,还是为了躲袁可茵。至于两个群演更是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非要这么说出来混淆视听么?
  “呦,程小姐看着像个冰山美人,还真瞧不出来是这样的性格。”底下另一个记者开口打哈哈,其他人全在那奋笔疾书。
  又过了一会儿,秦颂远跟袁可茵那总算散场了。他俩戏服还没来得及换,一群记者就围上去了,程梓月这才松了口气。
  苏沉很得意地抱着手大摇大摆走了。薛霖是个聪明的,也没说话,跟没事儿人一样换衣服去了。
  杭珊凑到程梓月身边,小声跟她说:“你别理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也没什么实锤,他们写破了大天也写不出花儿来。况且秦颂远挺有经验的,一会儿记者问到他,他就能给圆回去了。”
  程梓月很豪爽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拉着杭珊吃水果去了。
  结果晚上回到酒店,打开微博一看,就有好多人在头条文章底下圈她。什么“程梓月秦颂远传出绯闻,刚出道小花攀上一哥”,什么“女三抢男主上位,《乱世贵女》戏外有戏”,还有什么“主仆生情,零绯闻一哥心系玉相宜”。
  她点开看了看,杭珊说得没错,秦颂远的回应一直只在夸她演技好,还说因为自家司机车技好,常常有人蹭他的车回酒店,并没提半点有关于感情的事情。可是媒体也奇怪,一边倒地把这种回应说成是“一哥情窦初开”。
  最心机的是配图,正好是前几天《乱世贵女》官博发的那张岳宁歌写账簿、萧临野推门而入的照片。
  底下粉丝都在说,一看秦颂远看的就不是自己的王妃而是旁边写字的丫头。
  不过,好在程梓月的粉丝虽然不多,却都还挺她,说同框里她的确比袁可茵那个傻白甜美好多,如果自己是秦颂远,也会看丫头不看王妃了。
  而路人们多半选择不信,主要的理由就是,秦一哥一看就是个禁欲的,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过绯闻,然而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不值得一提。
  看着看着,忽然来了短信,白木头发的。
  “这两天我有点事儿,程姑娘自己睡要多喝水,有空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站起来去桌子上翻了翻,果然,金丝楠木也不见了。


第24章 不醉不归呀
  接下来很多,程梓月又赔袁可茵遛王府,把宅斗的部分都遛过去,就要跟着出外景了。这是她有史以来参加过的群演最多的场次,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气势恢宏”。
  皇帝将她封为郡主,远嫁他国太子,花轿从皇宫抬出,一路行至关外。
  自那日与岳文轩相见,岳宁歌承诺与兄长一齐归家,探望年迈的父母。可没过多久,边疆便起战事。岳文轩与嵇无忧相继出征西讨,萧临野带着秦漠到古老的蛟离部族遗迹去寻一支神兵,此事便搁置下来了。
  岳宁歌担心兄长与情郎的安危,又苦于独守临王府得不到任何消息,便时常到宫中走动,去见姐姐岳皇后,即原先的岳淑妃。这一幕被贬为庶人的唐绮阑看到。唐绮阑家破人亡全拜秦漠与她的这个丫头阿宁所赐。她日夜跟着阿宁,终于发现马脚,确认她就是岳尚书家中的幼女,因不愿进宫侍奉皇帝而诈死,到临王府里当了丫鬟。
  满腹仇恨的唐绮阑将此事告知了与临王府有旧仇的大臣。当日,该大臣一封奏折上谏萧临野私藏秀女。岳宁歌也在去往尚书府探望父母的路上被官兵捉回宫中。
  皇帝见这个阿宁甚是眼熟,知她一直跟着临王妃在宫中走动,恨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玩儿花招,于是大怒:“你既不愿做朕的宠妃,那便去敌国做个玩物罢。”
  自此,到她披上嫁衣远走他乡之时,她再没见过年迈双亲。
  为显重视,撑足了和亲的面子,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可尚书府上下都不知三小姐要远嫁,只有岳皇后在皇帝寝殿外跪了一夜,才得准许去送行。
  送别这场戏很不好演。程梓月需要坐在花轿上一直哭一直哭,不能是歇斯底里那种,而是要细水长流一样地掉眼泪。同时,航拍给到远景,岳皇后的马车快马加鞭自后面追来,被护卫队伍末尾的将士挡住。岳皇后在后喊得撕心裂肺,岳宁歌却狠心不回头。只等岳皇后心灰意冷回程,她才奔下轿子,对着长姐磕下三个响头。
  一帮群演抬着轿子牵着马,前后两支队伍一起演练了好多次,终于将人数跟走位都调配好,在地上做好了标记。程梓月跟杭珊一直在旁边看航拍,顺便化好了妆,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流程,就各就各位了。
  爬进轿子坐好,程梓月看周围的几个小哥儿都气喘吁吁一脸颓相,想着一定得一条过,不然只会越拍效果越差。而且为了效果好,需要趁着落日这一小会儿拍。如果拍出来太晚了,还要加后期,不如自然风光来得漂亮。
  工作人员“啪”的一声一打板,队头缓缓移动起来,整个队伍开始保持匀速朝前走。程梓月努力将自己代入模拟里的各种离别场景,很快就进入状况,潸然泪下。
  端坐轿中的新嫁娘一袭火红衣裙旖旎,藏在厚厚衣裳里的腰肢却盈盈一握,甚为纤细。而凤冠霞帔珠帘垂落,更显得那一张小脸瘦削且苍白。
  镜头缓缓拉近,给到面部特写。
  一滴泪自眼角垂落,划过似血红唇,裹着霞光掉在素白的手背上。新册封的郡主满眸霜雪,直愣愣地望着镜头,眼神中只剩绝望,仿佛连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也全然冻住了。
  正看直播的一票导演副导演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入戏太快了。
  视角切换到航拍摄像机,大队人马组成的队伍笔直笔直,喜庆地前行。可四处一片荒芜,却衬得这场景愈发苍凉。
  这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快速进入镜头,直追送亲队伍而来。
  “宁歌——”刚刚一统六宫的岳皇后换作一身贵妇装扮,自马车窗户里探出头来,眉毛紧紧拧在一处,已是泪眼阑珊。她收回脑袋,又一把将马车车门推开,不顾还在前进中的马儿,再次高声叫道:“宁歌!”
  此声呼唤凄厉,直击岳宁歌的内心。她陡然攥紧手中的鲜红绢帕,咬着牙阖上眼睛。
  疾行的马车眼看就要追上队伍,队尾的两个将领却领马回头,长刀出窍,将马车拦住:“皇后娘娘,皇上只允您相送,并未准许您与郡主交谈,恕末将不能放行。”
  拉车的四匹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已,岳皇后险些从马车中栽下来。
  杭珊心里也是一惊:头一次有这样惊险的场面,还好她抓紧了车门,不然栽下去就是工伤一件了。
  她定了定心神,跳下马车,一边往前跑一边唤自家小妹的名字。
  “宁歌——”脚下就是第一个节点,两个侍卫立刻朝她冲过来,岳皇后慢下步子,与侍卫撞在一处。“宁歌!”岳皇后不顾侍卫阻拦,仍旧在艰难前行,口中不断喊着这个名字。
  这一去,便是永世相决绝,再不得相见。
  而喜轿中的岳宁歌好似麻木了一般,泪水还在流,可眼神已经空洞,再没任何情感。
  “皇后娘娘,回去吧。”侍卫用力架住她的胳膊:“别哭伤了身子。”
  “娘娘,回去吧!”宫中的掌事姑姑也跟着哭红了眼睛,在后面死死扯着岳皇后的衣服。
  大队人马仍在前行,就快走到第二个节点。杭珊远远地看到副导演给她打手势,她痛呼一声,回过头去,跑回了马车里。
  赶车的小哥儿驭马娴熟,很快将马车调头,皇后离去。
  程梓月哭得眼睛快睁不开了,泪痕被风干的地方也火辣辣地疼。副导演再打手势,已经到了她要下车的地方。她在心里给自己默数了三个数,之后就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从轿子里冲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间,她踉跄一步,差点摔倒,还好最后站了起来,表情也失魂落魄的。
  队伍因新娘子的逃脱而渐渐停了下来。经过来来回回的排练,停得很完美,没有后面撞前面的情况出现。
  岳宁歌站在大红花轿旁,整个人好似被抽干血肉的提线木偶,心中的悲伤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蹲倒在地,痛哭流涕,整个背都抽搐起来。
  而长姐的马车再不会回头。
  她哭得丑,很丑,却让所有的人都眼里带了泪。
  耳环挂在了碎发上,眼泪流进了嘴里。岳宁歌直起身子,在原地跪好,深深地躬下身子,给长姐叩头。
  三个头磕完,她瘫坐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霞光万丈,却暖不了一颗离人心。
  “来人,抬回去!”
  领队的将士策马而来,目露凶光,在见到快要哭晕的岳宁歌后,更是怒发冲冠:“不要耽误了行程!”
  两个士兵得令上前,将她抬回花轿,队伍再次浩浩荡荡地行了起来。
  “cut。”孙宛华站起身来,高举双手给她们鼓掌:“群演辛苦了,解散!”
  四个抬轿子的小哥儿把轿子稳稳放下,回头跟程梓月说:“程小姐,太厉害了!”
  还有一个问她:“一会儿能给签个名儿吗?”
  程梓月抬手抹了抹鼻涕眼泪儿,咧开了嘴角。
  回去路上,孙宛华一直跟她走在一块,夸她哭戏好,很有感染力。程梓月只能一直点头一直点头,偶尔说个谢谢。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50,日常交流82,待分配0。】
  望着这一行血淋淋的小字,程梓月想着大概一辈子也存不到200巨款了。
  “一会儿换完衣服上休息室,说说下头的戏。”孙宛华在她肩膀拍了拍,就提速走了。
  程梓月眼泪儿还没抹利索,杭珊又追过来,一把拍在她身上:“辛苦了!我刚才磨摄像看了一遍回放,你演的太好了!”
  程梓月乐了,心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哭得有多难看,反正她自己是不想看了,能过就行。
  换完了衣服洗了把脸,于雪去给她还道具了。这时候已经九点多,程梓月饿得不行了,拎着小皮包前胸贴后背地就进了休息室。
  结果一进门,里头乌漆墨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她还没缓过神儿来,啪的一声,灯全亮了,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哇啦哇啦地唱起歌儿来。
  她差点吓尿了,一个撤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何方宵小?!”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50,日常交流78,待分配0。】
  “哈哈哈哈,程梓月生日快乐!”
  她定睛一看,一大屋子的人,全是剧组的,演员剧务都有,正围着桌子乐呢。桌子上好多菜,有酒,还有个小小的蛋糕。
  一千个呵呵从她眼前好似弹幕似的掠过,她真想一头栽倒在地:太丢脸了。
  “梓月,生日快乐。”早在那埋伏着的杭珊冲过来一把抱住她,顺势把她的小皮包跟大家的衣物扔到一块:“嗷,惊喜吗?!”
  程梓月不停地点头,心想,都快把老娘吓死了。
  很久很久之前,她是被茶馆爷爷捡回家里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寿辰是什么时候,茶馆爷爷从不做寿,也没给她过过生日。这么多人给她庆祝,还真是头一次。
  惊劲儿过去了,她心里立马暖流翻涌:没想到出来拍戏也挺好的。尤其连导演都跟他们串通好了,把她骗来这里,简直了。
  “别理他们,他们就想借机开个爬梯喝点酒。”说话的是高振云,这一段时间他都很少露面,今天也算半离队人员的探班了。
  杭珊一拳头捶在他肩膀上:“我可不是!我特意替梓月想着生日,求了孙导半天呢!”
  “来来来,梓月,不醉不归啊。”袁可茵端着酒杯递给程梓月,忽然让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她刚要推脱,那边苏沉又说话了:“没事儿,醉了就让老秦送她回去嘛。”
  一屋子的人都开始起哄。
  程梓月敛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25章 人言可畏
  已经是夏天的尾巴,连“秋傻子”都快过去,徐徐晚风已带了些许凉意。
  程梓月孤身站在人群的对面,酒杯已经端到了眼前,大家都一脸热切地看着她。她知道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扫兴,于是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端起酒杯来,笑着说了一句“谢谢珊珊,谢谢大家”,然后仰头把一整杯啤酒灌进肚子里。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50,日常交流70,待分配0。】
  这个时代的啤酒她并不很爱喝。没有什么酒的味道,喝下去还涨肚。不过她这举动算是把气氛推上□□了,大家一个劲儿喊好,也互相斟酒闹了起来。
  杭珊把蛋糕赠的生日帽给她套上,嘻嘻哈哈地靠在她身上玩儿自拍,还玩儿反串,让程梓月端坐正中装娘娘,自己在旁边委委屈屈地当丫鬟。程梓月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干脆玩儿开了,笑得合不拢嘴。
  薛霖在旁边偷拍了好几张,直接上传微博圈了她俩,弄得程梓月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微博推送。她明白的时候还弄不清手机呢,喝多了更没戏了,一生气,就关机扔一边了。
  几个平时跟她关系好的开始嚷嚷着切蛋糕。其他人怕热量高,都避而远之不愿意吃。程梓月也不介意,跟着杭珊还有薛霖一边互相拍一边吃,很快大半个蛋糕就光荣牺牲了。后来不知道谁提议的,开了袁可茵带来的一瓶很贵很贵的洋酒。这酒劲儿大,程梓月才喝了半杯,脚底下就有点发飘。
  正愁把剩下那点倒在哪呢,杭珊就挤过来了,拉着她跑到一个角落,小声跟她说:“刚才我特意帮你澄清的,其实记着你生日的不是我,是秦一哥。他怕苏沉再瞎说,就让我求导演给你过生日,怎么样,够意思吧。”
  “谢谢……”程梓月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要是杭珊替她过生日,她还真高兴。要是秦一哥……她就有压力了。
  【微博更新0,新闻发布会50,日常交流68,待分配0。】
  “谢啥。”杭珊喝得也有点大,跟她推推搡搡地,说:“要我说,一哥对你真挺上心的。你要也看他顺眼,不如就假戏真做,直接在一块,公布恋情算了。一哥这些年都没啥绯闻,外头都说他是禁欲系。禁欲系懂吗?那就是专情。虽然有不挨边的猜他是gay圈儿的,不过我看他看你那眼神,十有*是爱上了。你要跟他在一块,金童玉女一炒作,肯定□□少。你一下就能红过袁可茵了。”
  杭珊酒后话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秃噜出来了。好在程梓月不是多事儿的人,也没那多话的条件。不然给嘴大的听去,又要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杭珊,干嘛呢?”薛霖在不远处,拿着一包呀土豆,一抬手撒出来半袋,全倒苏沉身上了。苏沉立刻站起来怒目而视,朝着他后腰就是一脚。薛霖也不知是真醉假醉,嘿嘿嘿也没当回事儿,直接借力就朝杭珊扑了过来。
  杭珊立马站起来把他一手撑住,嘿嘿一笑,说:“你干嘛?醉打金枝啊?”
  程梓月舒了口气,转身拿了一盒沙拉窝在角落里歇着,看着一堆人摇头晃脑在那折腾。
  屋里一直特别特别热闹,她看着这群人,心里也高兴。可不知怎么的,自己呆了一会儿又失落起来:这两天白木头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见人影。她都过寿辰了,也不来慰问一下,只有那两个忠心耿耿的黑衣服小哥还时不时给她送点吃的,真是过分。
  正发呆呢,生日帽不知道叫谁拍了一下,直接扣在眼睛上,世界一片漆黑。
  程梓月撅起嘴来,抬手把它往上翻。终于把那破帽子摘下来了,她就看见秦颂远端着一杯酒,长腿一迈跨过沙发凳,坐到了她旁边。
  “小寿星怎么一脸落寞坐在这儿啊?”他笑得温和,很像杯子里的洋酒,喝起来只有淡淡的香气,可几口咽下去,才知个中芬芳醇厚,浓郁醉人。
  程梓月笑得比他更淡,扎了一个圣女果丢进嘴巴里。
  “你不用非得拿吃东西堵嘴。”秦颂远嘴角扬得高了些,却垂下头,胳膊肘撑着膝盖,道:“我知道你不爱说话,那就不用说,跟我不用客气。”
  程梓月偷偷看了看他的侧脸,点着头把沙拉放回茶几上。
  “头一次离家这么久吧。”秦颂远仰头呷了一口酒,喉结立刻上下滚动起来。继而他转过头来看她:“想家吗?”
  程梓月抿了抿唇,跟着微微颔首。
  她想的并不是几个小时车程外的那个家,而是她在燕淮镇的茶馆。一去几个月,她的那些伙计大概全死了,可能有那么一两个活下来的,也得叫官兵抓去,不是流放就是蹲大狱。而她这个掌柜的却天天在这吃喝玩乐,想来实在对不起他们。
  而且几个月来,她再没碰过惊堂木和她那把三弦,都生疏得不行了。
  秦颂远见她目光愈发黯淡,知道自己这话头找得不对,赶紧打趣说:“你看我,本来想哄你笑笑,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梓月平生最讨厌麻烦,其次讨厌的就是欠人家人情。毕竟还个人情也很麻烦。但是这一哥的姿态都放得这么低,她再不说点什么,也太不近人情。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很真挚地说了一句:“谢谢。但是……人言可畏。”
  日常交流只剩60,她抽了抽眉角,无奈地笑了笑。
  秦颂远直起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刚要跟她说什么,就听薛霖那话唠又在不远处喊:“可茵,你找啥呢?过来喝酒啊!”
  程梓月顺着薛霖的目光看过去,正见袁可茵在大家的衣服包那块翻东西呢。
  “我啊,找我的钱包!”袁可茵又翻了几下,才把自己的双c翻出来,摇摇晃晃地开玩笑说:“你们喝,我可是女主角,明天还有一天戏呢!我回去睡了啊!”说完,她又朝程梓月一挥手:“梓月,生日快乐啊!”
  程梓月保持一贯的面瘫笑,从一哥手里抢过酒杯,跟她回敬。待袁可茵扭哒扭哒走了,她又把酒杯塞回秦颂远手里。
  秦颂远噗嗤一声乐了,在杯子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说:“人言可畏,我明白。你要说的我也都懂,还希望别给你带来困扰吧。”说完,他站起身子:“我先走了,你少喝点。”
  程梓月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撇嘴:她又何尝感觉不出来一哥对她的特别关照呢?只是若说喜欢的话……
  “梓月!”周琳珑朝着她招手:“过来唱歌啊!”
  望着少的可怜的字数余额,程梓月有点崩溃。但下一瞬,她忽然灵光一现:对啊,她可以唱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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