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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天后请闭嘴[古穿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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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兄活恶霸一般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委屈,好似打碎了花瓶的小孩一样不知所措。他万分抱歉地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小声说:“程姑娘对不起,我也不是有心欺瞒你。我就是看不过那个姓高的,一进来就不怀好意地盯着你的画像看。你长得那么好看,万一他哪天起了贼心,对你不轨怎么办?”
  程梓月被他气笑了,面色也缓和下来。还说别人心怀不轨,瞧瞧他刚才那眼神,才真是教科书般的心怀不轨呢。
  他见事情突现转机,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气头上,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四平八稳地把她撂在沙发上坐好,自己转头躲到客厅角落的椅子里:“站那么高一会儿又受伤了。程姑娘,你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也行,反正你别自己气坏了身子。”
  顿了一顿,他耷拉下脑袋,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官兵去砸你的店那天,我也在场。我是去听你讲书的。”
  “什么?”程梓月惊得眼珠子瞪了老大:这瘦高个儿,也是燕淮镇穿越来的?
  木头扁了扁嘴,“过去我老听你讲书,但是我太穷了,只能坐在最后排,所以你大概不认识我。官兵砸店那天,你爬上了房梁子,我就看见有一道很不寻常的白光把你往里头吸。我担心你让妖怪抓走了,就想窜过去救你。然后——就跟着你到这来了。”
  咻的一声,晋小江欢快现身:
  【恭喜你,解锁成就“知己知彼”,当日起字数余额不再清零。】
  啥不再清零?有没有搞错?上限不增加吗难道?
  程梓月眼前一个劲儿发黑:今天过得也太惨了。
  她无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说得真诚,不似撒谎,又抬手掂了掂那块金丝楠木,问他:“那这个呢?”
  “这个——”他有些急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个说来你可能不信,那天白光把你吸走了,却把我吸进了这块木头里。你平安落地了,我却跟着金丝楠木卡在了你家浴室的铝扣板上。那上头又黑又窄,只勉强够我平躺着。但你每天在家,我又不敢出声音吓着你。所以我没事儿就在上头用内力磨那几块板子,想着什么时候板子断了,我再躲回金丝楠木,就不会吓着你了。谁知道板子断时你正巧在底下洗澡,就把你砸伤了……”
  程梓月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可算是想明白了:“啥?合着你就是那房梁子精?”
  “程姑娘,实在抱歉。”他两步走过来,把金丝楠木从她的小手里抽出来,接着像变戏法一样把两张海报从里头拽了出来:“这个还有卖的吗?我都买来送你,你别生气了。”
  鉴于她一个大活人忽然从燕淮镇跑到这个处处像变戏法一样的时代,这种怪事她都能接受了,那么听她讲书的人忽然变成了房梁子精,这事儿撑死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前因后果差不多都明晰了,于是指了指金丝楠木:“我也想进去。”
  木头立刻面露难色:“这个……里头特别黑,又特别挤。而且好像只有我才能进去。”顿了顿,他赶紧补充:“不过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他把木头交到她手里,一转身,咻的一下来了个大变活人,瞬间消失了。
  紧接着,那块温润的金丝楠木就在她手心里像撒娇似的蹭了蹭。
  很快,木头哥儿又从里头钻出来,傻呵呵地冲她乐:“程姑娘,你手心儿真暖。”
  程梓月一个白眼还没翻完,他刷地一下就红了脸:“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怎的,到了这之后好像想什么就得立刻说出来,存不住话了。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程梓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咋舌一边想,可不是吗,毕竟房梁子精嘛,耿直那也是正常的。
  木头见她终于展颜,可算松了口气,把海报递到她面前:“对不起,以后我再不随便碰你东西了。”
  程梓月看了那海报一眼,又看了看右上角的字数余额。今天又没忍住说了好些个话,就只剩13了。不过转念一想,再说仨字凑个整也不错,于是冲他嫣然一笑:“送你了。”
  木头瞧着她转身进屋,满脑子都是她弯弯的唇角。好看,真是好看,比那年刘员外过七十大寿时在燕淮山顶放的烟花还好看。
  他低头抚了抚她的照片,忽然心生感慨:那块金丝楠木里又黑又挤,不过若有了这个,他想他不得不进去时,大概会欣然些了。


第13章 一头撒娇的……藏獒?
  《乱世贵女》试镜的这一天,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一些。
  大概是许央给她做的简历很得选角副导演的欢心,加上高振云一通美言,副导演提问时,几乎是处处问在了她拿手的点上。
  加上她对岳宁歌这个角色亦揣摩得差不多了,在剧本方面的回答也令几个大人物很满意。
  岳宁歌是岳尚书的幼女,虽是庶出,却也很受家里人的宠爱。自小岳尚书便找先生来教她,她自是通情达理、饱读诗书。后来家道中落,她阴差阳错到了女主身旁做了丫鬟,不得不收敛锋芒,变得更加谦卑。
  但她自小不愁吃穿,甚至锦衣玉食,便不似旁的丫头那般稀罕好东西,得些赏赐就得意忘形。她非但不会被身外物蒙蔽双眼,反而对宫中、临王府的形势都有自己的独到看法。因而谦卑之中,也偶尔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些许不俗的灵气来。
  程梓月就是抓住了岳宁歌这样的性格,在回答问题时一直微垂着睫毛,很注意仪态。而到了关键问题,则不吝发表精准的见解。似是不经意间道破天机。
  她虽然一直低着头,却也在不停地用余光瞟着总导演孙宛华。见他几次点头表示赞许,她也就有了把握:这个角色,*不离十了。
  从试镜现场出来的时候,她便见大厦外头里外围了好多粉丝,大多都是男子。
  大概是哪家有名的小花又暴露了行踪吧。
  她正在感慨什么时候她才能有几个粉丝,就听一个高高的男声喊道:“橙子出来了!”
  接着,那一撮儿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围了过来,手机的闪光灯刷刷刷地闪,同时,好多支记号笔递到了跟前。
  “橙子,给我签个名吧!”
  “橙子,我太喜欢你了!”
  “橙子,你微博是啥?我怎么搜不着?”
  “橙子,你打逗破吗?哪个服哪个区id是啥?你的装备我都包了!”
  橙子什么鬼?粉丝给她起的外号?她也有粉丝了?程梓月快被闪瞎的同时,心里快快乐疯了。然而晋小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丫闭嘴!于是她只好微微点头跟大家打招呼,接过一支笔来开始挨个给人家签名。
  至于微博啊,她注册完了根本就没更过,更别提认证了。
  刚签了三个,她的笔蹭地就被一只大手抢走了。紧接着,几个黑色西装黑色墨镜的小哥儿就围了上来,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几个粉丝推出去三尺。
  “程姑娘,小心点。”木头兄不知啥时候下车赶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从人群中把她往外拖。
  这时候,她的粉丝可不乐意了。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小哥从黑衣小哥的魔爪里挣脱,上前气势汹汹地抓着木头的手质问他:“你小子,哪个公司的?程小姐还签着名呢,你轻点!”
  “你想干什么?”木头回头冲他一瞪眼,左手揽着程梓月的肩膀,右手在那粉丝男的腕上反手轻轻一扣,立马将他制服了。
  粉丝小哥儿刚才还狂拽酷炫的,这会儿一下怂了:“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想跟程小姐合个影……”
  话音未落,一个西装小哥就凑上前,在木头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老大,有人追来了,赶紧走。”
  “她没空。”木头冲着粉丝男冷冰冰地撂下这三个字,就拎着程梓月扬长而去,临走前不忘回头交代一句:“把你们手机里的照片都删了。”
  他的声音本来不大,可说出来却一字一句都那么有分量,好似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一样。那几位可怜的小粉丝听后赶紧拿出手机,把刚刚拍到的珍贵图像点了删除。
  删完了几个人才琢磨过味儿来:我们为什么要删,鬼上身了吗难道?!还有刚才那群黑衣人什么来路,保镖吗?还是黑社会啊?!
  程梓月被木头兄塞进后座儿,衣服还没整理好,司机就一脚油门轰了下去,差点把她从后挡风玻璃甩出去。
  木头赶紧把她扶稳,替她把上衣抻平,回头跟司机说:“开慢点。”
  “没办法老大,来势汹汹,来者不善呐。”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情况,只象征性地减了一下速,接着倒是开得更快了。
  木头脸色一下凝重起来,没说话,拉紧了程梓月的肩膀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
  黑色轿车一个急转弯驶进一条小路,程梓月这才回头瞧了瞧。果然,后头有一辆同款黑色轿车正紧追不舍呢。
  什么人啊?能比旁边这位房梁子精还凶?
  她不太关心,也不想浪费字数问,抓紧扶手在木头肩膀里窝好。
  而那木讷讷的人脊背挺得僵直,一个劲儿咽口水,脸涨得通红,很是紧张的样子。
  车子在快速路兜了一大圈,才缓缓驶进她住的小区,最后停在她家楼下。
  木头长腿迈下车,在后头绕到她这边给她开了车门,把她从里头扶了出来。
  飙车飚得程梓月快要被晃悠吐了。她二话不说,蹬蹬蹬奔上了楼。
  木头砰地一声把车门甩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车顶规律地敲了几下,接着抬起头,望向她的窗子。
  几个小跟班看着他家老大这副模样,一个个都惊呆了:老大这是怎么了,一贯凌厉的鹰眸里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出了个车祸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变成变态痴汉了吧?
  对象还是个冷得像冰、寡言少语的女演员?难道上次跟袁可茵的那一段血一般的教训他都忘了?
  况且白应姝都快骑到脖子上来了,老大怎么一点措施都不采取,天天躲在这破房子里啊?市里郊区的别墅好几套,都是白应姝找不到的,窝在贫民窟算怎么回事?
  他们都还腹诽着,木头突然撤了手,丢下一句“回去吧”,便迈着长腿步履轻盈地上楼去了。
  而此刻,程梓月坐在电脑旁。刚刚开机,她就看到桌面右下角弹出来一个广告:网游《逗破苍穹》真人版宣传片放出,公测火爆来袭。
  怪不得她都能有粉丝,原来是宣传片已经面世了。
  程梓月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心急火燎地等了七十多秒的广告,才见燃着烈烈火光的四个大字:“逗破苍穹”撕裂了黑背景。
  四个字依次消失,画面中出现了一柄携着荧光的长剑。剑身锋利无比,嘶吼着,嗡鸣着,亟待一招惊天。剑柄则握在一只修长而白皙的素手上,骨感而不失力道。
  镜头拉远,是玉相宜清冷的面容。如瀑如墨的长发随着裙角于风中翻转着,她周身灵气逼人,好似要穿过镜头直摄人心。
  冷眸轻眯,她皓腕一转,长剑轻提斜指,落下时已卷着日月星辰汇聚重重一击。银色与玉色两柄长剑相击处,迸发耀眼光波。镜头随光波远逝,初见执剑的少年,厉泫。
  剑宗一分为二,一场撼动穹宇的纷争就在眼前。
  《逗破》这本书,本来是采用男主视角写的。虽然融入了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与许多新颖桥段,但主体还是围绕男主厉泫展开,是传统的打怪升级流。
  然而可能因为程梓月在拍摄时表现太好,抑或是女性角色出彩更能虏获宅男的心,在宣传片里她的气势几乎是压倒了苏沉,倒变成了一个最大的闪光点。
  正洗脑循环、自我陶醉着,程梓月便接到了许央的电话。
  一是要恭喜她,第一个作品可算是面世了,虽然短小,却也精悍。二是要恭喜她。试镜结束后,许央就接到了孙宛华助理的电话,通知她程梓月已经得到了岳宁歌这个角色。而第三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刚刚才被她得罪了一溜够的苏沉,将要在《乱世贵女》中饰演男二岳文轩这个角色。
  换句话说,她跟苏沉要在新剧中饰演一对兄妹。
  程梓月自然是不惧他。可是许央千叮咛万嘱咐,说这部剧从导演组到选角,阵容都太强大,让她千万别得罪人。就算苏沉主动惹她,也尽量不要跟他计较。
  许央的要求,她都一一应下。她当然不乐意得罪人。只是瞧瞧她那少得可怜的42个字余额,她就觉得生无可恋:任谁跟她说话她都不能好好搭理人家,怎么能不得罪人呢?
  这次拍的是古装巨制,预计70集的大长篇,整个剧组都要到横店去,这一拍少说也得六七个月了。
  程梓月这辈子就没怎么出过远门,收拾行李时简直一团糟。木头起先是眼巴巴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她,后来干脆动手帮她收拾起来,一件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收进箱子里有条不紊。最后,他趁程梓月不注意,把金丝楠木也丢进了她的行李箱。
  但程是个眼尖的,一下就看见了,赶紧又把那块木头拎了出来。
  木头兄立马可怜巴巴地苦下脸来:“程姑娘,带我一块去吧。”
  他语气一软,活像一只躺在地上打滚儿求主人顺毛的藏獒。程梓月满脸黑线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你就带着我吧,我保证躲在木头里不出来。你去拍戏我就在宾馆等你,还能给你叫东西吃。”他一边说着,程梓月一边摇头。最后他没办法了,抱着程梓月的行李箱往小板凳上一坐:“程姑娘,你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那么久,我不放心。你不带着我,那你就别去了。”
  程梓月无奈,走到客厅把他的小蜗居塞进了自己的皮包里。


第14章 嗷,白大侠
  开机仪式这一天,风和日丽,诸事皆宜,很适合打瞌睡。
  导演组的几位大佬跟请来的领导讲话的讲话,烧香的烧香,搞得十分隆重。
  演员中,仅有男女主两位有机会上前凑个热闹,烧柱香合个影,就连苏沉都只能坐在底下当人肉背景,更别提程梓月了,坐在后排几次都差点睡着了,硬是靠着一瓶风油精撑了下来。
  晚上吃开机饭的时候更热闹了。酒店里,一整层都被剧组包了下来,不知摆了多少桌。
  第一桌当然还是烧香的那批导演、编剧、制作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领导。但演员中只有袁可茵在那桌陪同,一朵娇花坐在一群中年绿叶中,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如鱼得水。
  而饰演男主萧临野的演员秦颂远却跟苏沉、程梓月这些配角坐在一桌,安静吃着菜。偶尔有人来敬酒,便薄唇轻启浅浅啜一口,既保持风度又不做作。
  程梓月对秦颂远的好印象来源于她刚到横店的那天。据说秦颂远跟袁可茵几乎是最早到横店入住的。袁可茵一来就忙着做人脉、请领导。但秦颂远则不然,他一直在逛片场、看剧本,至少在对工作的认真程度来说,二人的差别便可见一斑。
  早起开机仪式时,她离得太远,连他的正脸都没看清楚。这会儿中间只隔了两个人,她才得空好好端详一下这位“古装剧一哥”。
  按说能在娱乐圈混出些名堂来的小伙子,应都是面如冠玉、身形高挑,再配上一水儿的八块腹肌,一个顶一个的苏。加上近两年国内娱乐圈发展得很快,艺人就像是流水线出来的一样,一个个完美得找不出毛病。
  可秦颂远却是程梓月见过的最不一样的。
  虽已经是“一哥”的位置,他却一点大咖的架子都没有。年近三十,他眼角眉梢早褪去了年少轻狂的犀利与张扬,只剩谦逊与沉稳。但如此的内敛却没有让他失了半点风采。反而,他深深的眼眶下就好像掩藏了巨大的爆发力,让人一眼打在他身上便移不开目光,如坠无垠的星空。
  这便是出众了。
  来时许央曾经跟她科普过,秦颂远出道很早,十几岁时就在一个校园偶像剧里演了男主角。那时玛丽苏还没当道,懵懵懂懂的校园剧就好像一股清流火遍了大江南北,秦颂远自然也迷倒了一大票少女。
  他陆续接了几部都市剧后,各种霸道总裁梗开始泛滥到荧幕。于是他立刻选择了转型,开始频繁接古装剧。从不拘小节却有一腔侠肝义胆的江湖小混混到朝堂之上足智多谋的俊秀才子,再到征战沙场半生戎马的常胜将军,他饰演的每个角色都深入人心。
  自此,实至名归的“一哥”之称便再无人能撼动。
  席间他轻握着筷子,频率很低地夹着离他最近的菜,时而凝眸倾听身边新人的吐槽,继而勾起唇角,抑或是微微颔首。
  起先,大家因为他是“一哥”,都不太敢跟他说话。可渐渐地,有微醺的新人壮起胆子找他八卦跟他搭过戏的小花旦,他却不烦不恼,适当品评几句无关紧要的,便将话题自然而然带到演技上去,气氛一下子被活跃起来。
  众人都凑到他旁边跟他探讨演技的事儿,他便给一一解答,深入浅出,惹得同桌几个小姑娘很是崇拜。
  由于程梓月有“沉默是金”的桎梏,并不能畅所欲言,很是惋惜。于是她便很认真地聆听他传授经验。若有哪里有了疑问,便抬起头以困惑的眼神去看他。四目相对处,他报以浅浅一笑,似是立刻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一样,再将方才的问题更详细地解释一遍。
  几个来回后,程梓月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神交”的意思,只感觉耳目清明,醍醐灌顶。
  而坐在她不远处的苏沉见此一幕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心里,娱乐圈永远是被新星撑起来的。像秦颂远这种火过了劲儿的大叔,就应该退居二线给新人留下这片土壤。然而现在他非但没收敛,还成为了一桌的焦点,实在为老不尊。况且他还一个劲儿跟程梓月那个臭丫头眉来眼去,总结四个字简直就是物以类聚。
  他用鼻孔出气,端着酒杯站起身,跟程梓月说:“梓月,咱俩同年,又刚巧连着合作两次,怎么也得走一个吧!”
  大概是被身旁那两个小姑娘灌猛了两口,他站起来时有点晃悠,一开口调门也高了。一桌子人忽然安静下来看着他,就连隔壁那桌上的大佬们也纷纷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袁可茵依旧是甜甜笑着,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没有半分情感。
  程梓月的指尖刚碰到酒杯,苏沉又说:“我看直接干一个吧。”
  程梓月稍稍勾起唇角,眨眼的功夫便武装上了一副冷漠脸,眼神里噌噌冒着精光,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就差把“妈的智障”几个字写脑门上了。
  苏沉的想法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虽然他跟程梓月的杯里都只剩一半酒,可他的明显比她少好多,一口闷进去根本不是难事。反倒是程梓月这边,干了很是困难。
  在场的人当然都看在眼里。可虽同年,程梓月说破大天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甚至可以说没有作品的新人。但苏沉不同,抛去人品不谈,他绝对是新生代小生里较有人气的一位。几部拿得出手的作品,几个奖项,成片成片的粉丝,足够他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因而即使大家知道程梓月要受欺负,谁也不会上来帮忙。
  程梓月在心里狠狠问候了一下他的下半辈子,又用余光扫了一下孙宛华,接着端起酒杯莲步轻移,款款走到了他身旁,举手投足间就如古装戏里哪位大家闺秀一样。
  “多谢兄长。”她微垂眼睫,双手捧着杯在他的酒杯外壁轻轻一碰,右手将酒杯送到唇边,左手轻掩,仰头将酒送进了肚子里。
  “切。”苏沉十分不屑地一笑,也仰头闷了这杯。
  程梓月喝完就有点上头,晕晕乎乎地像踩了棉花一样。但她依旧尽力维持身姿坐回座位上,夹了几口菜压一压嘴里的酒味儿。
  回来时她特意看了眼,那位“只认识角色,不认识演员”的孙导似乎对她很满意,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不是要演哥哥么,不是要给她难堪么?
  这下栽够了面子了吧。
  也活该他这副脾气,一辈子给别人演男二。
  她正腹诽呢,就见秦颂远头一次伸手转了桌子,夹了一筷子素菜到自己盘子里。程梓月一开始觉得很奇怪,可定睛一看,停在她面前的正是一道银耳西芹,解酒的佳肴。
  她感慨了一下这位一哥实在太细心,于是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后面的饭她吃得晕晕乎乎,几次想吐的*都被她压了回去。好不容易挨到饭局结束,领导都退席了。她走在大家后头,刚出门就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许央一把把她提了回来。
  而苏沉闷了一大口酒也没好哪去,一边走一边扭着耍酒疯。
  程梓月想,许央大概是使尽了洪荒之力才把她扛回酒店。她的腿跟手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脑子里却还有意识,告诉她咬紧了牙关千万不能酒后多言。
  许央给她沏了点茶醒酒,又帮她把转天要穿的衣服都预备好放在床头,给她手机设了个闹钟,才摇了摇她的肩膀,说:“梓月,经纪人说秦宫那边有个咱公司的艺人在拍夜场,让我过去探个班。你明天没什么事儿,晚点起来在这歇着吧啊。”
  说完她就拎着小挎包一走了之了。
  程梓月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动不了,也坐不起来。只是听完了她的话,难免有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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