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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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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又坚定,坚定得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当前还债率,30%。”
!
虞谣欣喜若狂!
涨回来了!还多赚了七个点!
。
过不多时,烤鸡烤好。
不远处恰有条水渠,将行宫外的泉水引入行宫。水渠不宽,但水流清澈,两个人一起去简单地洗了手。虞谣手腕上的伤被太医用透气性很好的白绢细致包裹,一点点水渍渗入边缘碰到伤口,隐隐的疼感让她轻吸了下凉气:“咝……”
宋暨旋即紧张地探头看过来:“没事吧?要不要叫人……”
“没事没事。”虞谣摇摇头,“水是干净的,不碍事,放心吧!”
只是擦伤而已,她在二十一世纪当偶像时练舞蹈也经常有这种擦伤,都是晾着让它自然好。到了这里还非要上药包扎,她觉得太夸张了。
“殿下还是当心一点,不然手腕处总活动,伤口时常扯到,就不易好。”他边说边踱回烤鸡边,用小刀扎进鸡腿看了看,确定熟了,就割下一大片鸡腿肉来给虞谣吃。
虞谣有心做一副乖乖听他话的样子,僵住手腕,直勾勾地伸手去接。
然而鸡腿肉却一避,从她手上跃了过去。
他把肉直接送到她口边:“我帮你拿,你吃吧。”
虞谣望着他怔一怔,有些羞赧,犹豫再三才张口去咬。
虽然在整个过程里,她都在存心接近他,但被这样一个少年伸手喂吃的,她还是挺害羞的!
外酥里嫩的鸡腿肉在口中漫开香气,烤得微焦的薄皮在咀嚼间溢出油脂,混合调味料的味道,让虞谣求而不得很久的胃口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宋暨:“好吃吗?”
“嗯!”她重重点头,抬起手来,用食指中指拈住剩余的鸡肉,“还是我自己拿吧,你也吃!”
宋暨一哂:“好吧!”
那一瞬里,虞谣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笑意,有点宠!
膳房里的鸡都是身量不太大的童子鸡,不多时就被两个人分完了。
鸡腿、鸡翅等精华部分尽数进了虞谣的肚子,余下的部分宋暨吃得多。
吃完后他将火熄掉,把烧废的木柴枯枝收拢起来,扔到墙角去。
折回来时,看到虞谣笑吟吟地蹲在地上,不知摆弄着什么,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殿下?”走到近处,他边唤边定睛,看到虞谣拿鸡骨头摆了个小人。
宋暨:“……”
虞谣嘿地一笑,站起身掸掸手:“怎么样!”
宋暨给面子地拊掌:“厉害厉害。”
虞谣满意点头,自己也觉得很厉害。
她早就在微博上看过别人吃完KFC炸鸡拿骨头摆小人的照片,奈何作为娱乐圈小偶像,她为了保持身材,饮食一直严格控制,创作欲无处发泄。
这回可算让她练了把手!没想到成绩十分喜人——摆完时刚好把最后一根骨头用掉,不多不少,无比精准!
她欣然自得的笑颜落在宋暨眼中,令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下。
她倒没有察觉,踏着小碎步跑到水渠边,洗手去了。
。
当天晚上,虞谣躺在床上的时候,心情很明媚。
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还在回味烤鸡的味道。
“舅舅,你说照着个进度,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还完这笔债了啊?”她懒洋洋说。
她确信自己今天一定撩到了宋暨。宋暨又正值情窦初开少年时,对于爱情不会有什么经验,应该不知不觉就会动心。
他动了心,她还债应该就会越来越容易!聊聊风花雪月谈谈人生理想,等他出征回来再把婚一结,估计就行了!
但等了等,她没有听到白泽的回应。
“舅舅?”
咦?
“Hello?舅舅?”
人呢?
数丈外的卧房里,宋暨仰面躺在木床上,枕着双手,怔怔出神。
从晚上和虞谣分开起,他就觉得怪怪的,满脑子都是她,控制不住地想。
会在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想到她攥着他的手的感觉。她的手软软的、凉凉的,他不经意地扫过一眼,白皙细腻。
会在吃东西的时候想到喂她吃鸡肉的样子。他是怕她动到伤口才喂她的,但她吃的时候羞赧又欣喜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还鬼使神差地一遍遍回想她哭着冲他嚷“你要烤鸡给我吃!”,还有豪气万千地拍着他的肩说:“反正我把你当朋友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有魔力。
但最让他感触难言的,是那句“我相信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听到时,没有当回事。静下神来,却止不住一而再地想。
更广阔的天地,是什么呢?
他也设想过无数次。
他想过很多可能,去经商、去征战、去游历各国,每一种都令他人血沸腾。
但是,从没有人认为他能做到。
她却对他有信心。
凭什么?
好像没道理。但这种信心足够令他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向她证明,他不会让她失望。
又过了近两个月,暑热消退,圣驾回銮。
这月余里,虞谣借着受伤的由头,顺水推舟地没再继续学骑马,避免和姜沨进一步增进感情。
姜沨来找过她,她也都寻理由避开了。
得空的时候,她常去马厩刷存在感。当着旁人的面,她不太好和宋暨过于亲近,不过那也没关系,他喂马她就坐在旁边看,他偶尔看过来,也会忍不住的笑!
虞谣觉得这小孩子早恋(……)般的感情,甜滋滋的。
还债率也因此又缓慢增加了五个点,从30%上升到了35%。
不过其间也出了点小岔子。虞谣的母亲闵婕妤养好病后从宫中赶来,一起来的还有虞谣的弟弟,十皇子虞翊。
虞翊才八岁,还是个小屁孩。到行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找姐姐玩,然后就好巧不巧地撞上姐姐在望着个马奴傻笑。
“姐姐为什么总看着他笑?”小屁孩歪着脑袋问她。
虞谣唯恐他出去瞎说,脸一板,立刻叉着腰恐吓:“不关你的事,你不许告诉父皇母妃,不然揍你哦!”
没想到这小屁孩很不好唬,眸子一转,张口就跟她提要求:“那你要经常让我去你府里玩,嗯……就五天一次吧!怎么样?”
五天一次,频率倒也还好。虞谣对此没意见,只问白泽:“舅舅,这会耽误他当皇帝不?”
还好白泽当时没离开,告诉她说不会,帝王命不是她能影响得了的。
白泽最近经常不在,虞谣问过他怎么回事,他给出的解释是:“我看你俩谈恋爱挺顺利,就先找点别的事干。”
“不然作为个长辈,天天围观你们恋爱,不太像话。”
——白泽如是说,虞谣深以为然。
实不相瞒,她先前也不正经地脑补过,如果自己要跟这些债主们滚床单,舅舅在脑内看直播会有多么酸爽。
现在得知他可以“下线”,简直太好了!
虞谣和虞翊便愉快地达成了协议。但她很快就发现,这小屁孩八卦功夫了得。
想想也是,虽然大家说的“早恋”通常是中学生外加一部分小学五六年级学生,但一二三年级的小屁孩就真不懂吗?
他们懵懵懂懂——所以最爱八卦了!
虞翊很快变得不甘于只找虞谣玩,还总去找宋暨玩。
宋暨在马棚里忙着,他就找匹马骑上去,坐在马背上跟宋暨聊天。
他叽里咕噜说个没完没了,宋暨几次想说“你怎么这么话唠”,都碍于他的皇子身份忍住了。
就这样,到了圣驾回銮之时,虞谣悲愤地发现,宋暨跟虞翊的关系,都快比跟她好了!
虞翊还明目张胆地把宋暨叫到了自己车里,让宋暨陪他玩。
但她是个女孩子,她如果用这种方式跟宋暨刷存在感,在这个年代叫有伤风化。
不过,她可以在宋暨跟虞翊玩的时候,打着也去找虞翊玩的旗号过去!
她便理直气壮地去了,还心怀不轨地教了他们一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游戏好啊,打从诞生那天起,就是表白撩人的神器!
她想好了,游戏呢,先铺垫着。
? ? ? ? 等时机成熟,她就再跟宋暨玩一把,借此表白,直接姻缘get。
计划通!
第8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8)
虞谣在的时候,虞翊没说什么。
但虞谣一从他的马车上离开,他眼睛轱辘一转,就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虞翊神秘兮兮地看着宋暨,“以前我们去避暑的时候,姐姐从不主动来找我玩!”
宋暨低头收拾着席子上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笑了声,没说话。
“喂,你不说点什么?”虞翊碰碰他的胳膊,“我觉得姐姐是来找你玩哒!”
“……”宋暨抬头淡淡看他,“殿下别瞎说。”
“我才没瞎说。”虞翊小声咕哝,不过也识趣地换了话题。
他伸手跟虞翊一起收拾:“这个牌好玩!改天我去府里找姐姐,我们还玩这个,好不好?”
说着两个人都拿到了同一张,谁也没使劲,但呲啦一声,纸撕了。
这牌都是虞谣自己撕纸写来的,本就没有多结实,玩的时候手上的汗又难免沾上去,纸张变得更脆弱。
“哎……”虞翊挠挠头,“没事,我看这个玩法,少一张也不碍事!”
宋暨想想,却道:“纸都不太结实,殿下要是想常玩,下奴拿竹片或者木片做一套来。”
“真的吗!”虞翊两眼放光。
宋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点头:“殿下不再胡编排您姐姐的事就可以。”
虞翊:“……”
讨厌。
这个人跟他姐姐一样,惯会威胁他!
这大概就是先生说的臭味相投!
他吧唧吧唧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臭不臭的,反正他喜欢姐姐,也就喜欢姐姐喜欢的人。
。
两天后回到京里,宋暨回了趟家。
他一家都是慕阳公主门下奴仆,住处离公主府其实很近。
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他的身份最低,家中也不喜欢他。
所以在母亲去世后,他能不回来,便都不回来了。
其实就算不回来,他那个一同在公主府当差的所谓的爹,宋大光,也常会在公主府里找他麻烦。
他只不过能躲则躲罢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他家附近有片竹林,可以劈竹片做牌用。
宋暨在林中将竹片劈了个大概,打算回去后再细致打磨、刻字。
他想如果动作快一些,天明之前应该就能做完了。因为十皇子说明天就要来找公主玩,如果能直接把这个给他,他一定高兴。
她应该也会高兴吧……
宋暨这般想着,短暂的怔神。
十皇子年纪还小,说话毫无顾忌,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过好几次,说慕阳公主喜欢他。
不知是不是听得次数多了,宋暨也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那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或者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呢?
她是天家公主,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
或许现在还有一些单纯的感情,譬如她肯把他当朋友。但等她再大一些,一切就都会不同。
她会更明白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明白有些人她其实连看都不需多看一眼。
宫中也会为她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夫婿,可能是姜沨,也可能是其他达官显贵。
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清晰可见。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想让她开心。
不止是为那些若有似无的“喜欢”,仅仅是为“朋友”,他也想让她开心。
她大概不会想到,他只有她这一个朋友。一个从早到晚都要干活的人,实在没什么闲暇去交朋友。
这样想来,他有可能一辈子也就这一个朋友吧。
所以他真的想让她开心。
。
夕阳西斜的时候,宋暨抱着竹片回了家,是二弟开的门。
二弟立在门边看看他,毫不掩饰嫌弃:“你回来干什么?”
“要你管?”宋暨也不客气,从他身边挤进院门,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
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就是存放柴火用的柴房,许多杂物也堆在里面,只有一个角落供他安身。
但杂物多也有杂物多的好处,比如现下他需要一把小刀来刻字,进屋后翻翻找找,就了一把出来。
刀身基本都生锈了,但也还能凑合用。他从怀中摸出一方小木盒,里面是虞谣先前写的卡牌。
最上面放着的,是被他和十皇子不小心撕了的那张,宋暨拼上看了看,一面是“大冒险”,一面是“对左边的玩家提一个要求”。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这样奇奇怪怪的游戏。
宋暨边刻边禁不住地笑,冷不丁想起她说他笑起来好看,又兀自局促地忍住。
两息后反应过来旁边别无旁人,才再度笑出来。
不知不觉,天色全黑,宋暨找出油灯点上,趴在地上继续刻。
门声吱呀一响,他也没在意,反正他这屋别人向来可以随意进出。
但门响之后,传来了话声:“嘿,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是宋大光。
宋暨下意识地屏息。
这是他最害怕的人,就连姜沨说出的“杖毙”,于他而言都没有面对宋大光时可怕。
慕阳公主以为他想脱籍是为离开公主府,其实并不尽然,他更想离开的是这个家。
放下手头的东西,宋暨从地上爬起来:“爹。”
宋大光嘿嘿笑着,往他面前一坐:“坐坐坐,咱爷俩聊聊。”
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好态度让宋暨心里发怵,迟疑着坐下来,问宋大光:“您有事?”
宋大光打量着他:“你这是……从行宫回来了?”
宋暨淡声:“是。”
宋大光又说:“听说你这一趟,在公主面前挺得脸?”
宋暨锁起眉头,平静地回看过去:“没有的事。”
“我可听说,公主隔三差五去找你玩!”宋大光又嘿地一笑,“我就说,你这张脸,长得那是真不赖!”
宋暨冷冷垂眸。
宋大光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是被那些地痞无赖蛊惑,想把他卖到风月之地去。
他以死相逼,宋大光怕闹出人命被公主府问罪,此事才罢了。
宋大光自不在意他的脸色,目光变得贪婪起来:“在公主面前当差,赏钱不少吧?你拿出来,咱爷俩合计合计怎么个花法!”
宋暨没忍住,嗤笑出声:“没有。”
“嘿你这孩子!”宋大光脸色骤变,指着他威胁道,“你可别给脸不要!”
宋暨冷眼以对:“你也知道我在公主面前当差,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宋大光乐了:“你少在我这儿摆谱,我告诉你,我可瞧得明白!你虽一时得脸,但不也还是个马奴么?也没见公主召你入侍,可见不是非你不可!有多少钱你就乖乖拿出来,不然我就地打残了你,公主也未必就拿你当回事!”
“入侍”?
宋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霎时火气冲脑!
“你再说一遍!”他嚯地站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不干不净地说她!
宋大光短暂怔忪,下一瞬,“啪”地一声,耳光响亮。
他身材高壮,宋暨被抽得栽向旁边,眼见宋大光要从杂物堆里捡木棍,宋暨匆忙撑身,拔腿便跑。
但晚了一步,宋大光一棍子抡来,宋暨后背吃痛,连带眼前花白,趔趄着跌下去。
又一棍子打下去,宋暨惨叫出声。
宋大光没想把他打死,看看手里的棍子,觉得太粗,冷哼一声,丢到旁边,提步出门。
宋暨想站起来逃走,但整个后背都痛得发抖。
不多时,宋大光提着条荆条折了回来。
宋暨强撑着身,一点点向旁边躲,宋大光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他扬起荆条,用尽全力抽下去,影子被油灯的光火投在墙上,在宋暨看来,像一头能毁灭一切的巨兽。
。
宋暨在深夜时才再度醒来,宋大光已不在屋里,油灯也已燃尽熄灭。
他试着动了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疼,疼到沁入骨髓。
探手一摸,几块随身放着的碎银果然是不见了。
宋暨撑起身,喘着粗气坐了一会儿,又艰难地站起来,一步步挪向自己平日睡觉的那个角落。
两身衣服压在草席底下,他翻出来一身,迟缓地换上,又倚在墙边继续缓劲儿。
还好,宋大光向来认为他的脸能换钱,绝不会让他脸上有伤。换上衣服,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他不想让慕阳公主知道这些事。
虽然她说过她会“罩着他”。
她已经帮过他很多了。因为她常要找他,府里已完全没人敢轻易惹他。
他不想再给她添别的麻烦,不想让她觉得他很麻烦。
。
翌日天明时分,虞谣在半梦半醒中呢喃:“哎……好想逛街。”
接着,眼前逐渐清明。充满白光的意识世界一寸寸出现,白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喝着茶。
“都是命。”她听到白泽轻叹。
“什么命?”她追问。
但白泽沉默以对,一语不发。
这一世原本的这一天里,宋暨也在家里挨了一顿毒打。
他生性要强,这样的事从不同外人说,更不想在宋大光面前示弱。
所以只要还能起来,他都会若无其事地到府里当差。
那天,慕阳公主想去逛集,同时还想找地方跑一跑马,宋暨便跟着她去。
她在路上偶然注意到了宋暨,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
少女春心怦然而动,她便去跟宋暨搭了话,接着,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带他去了医馆,让人给他治伤。
当时宋暨正极度脆弱,这份关怀让他念念不忘。
这是他们原该有的初见,感情原就该这样美好温馨地发展下去。
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幼鸟尚未成型的三观在她心底拧巴起来。
她可耻于自己对这样身份的人动心。这种念头宛如梦魇,一经发芽,就将她层层缠绕。
换言之,命运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扭转,直至他们走向绝境。
这样命里注定的日子,即便重来一遍,大概也还是会出些大事。
第9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9)
很奇怪,想逛街的冲动纠缠了虞谣整整一上午。
其实这里逛街的趣味性跟二十一世纪不能比,虞谣觉得自己没道理为这种事疯魔。可她就是着魔般地一直想,连读书都心不在焉,气得傅母怒斥她去了一趟行宫,连性子都野了起来。
于是午睡起来,虞谣就决定去逛街了。
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当然不能落下宋暨。
她梳妆时就着人去喊了他,但直至自己收拾妥当到了府门口都没等到,倒等到了来找她玩的虞翊。
虞翊兴高采烈叫姐姐,虞谣深感愧疚:对不起,姐姐忙着恋爱,完全忘了你要来的事了……
虞翊听说要去集市也挺高兴,率先钻进马车,虞谣倚在车边继续等。
又过了近一刻,宋暨才出现。
虞谣身边的侍女忍不住埋怨了一下:“怎的这么久,让两位殿下好等!”
宋暨低一低头:“殿下恕罪。”
“你怎么了?”虞谣看出他脸色不太好,上前两步,凑近打量他。
宋暨笑了下:“昨晚没睡好。”
虞谣狐疑地打量,觉得不对劲。
他又笑笑:“去哪儿?走吧。”
声音发虚,是不对劲。
但他显然不打算跟她说。
虞谣略作踟蹰,抓住他的手腕,提步便折回府门:“不去了。”
虞翊从车中探出头:“喂……姐?!”
宋暨一挣:“殿下?”可她既不停也不松。
下人们只好匆匆跟上,虞翊下了车,也往里追。
虞谣头也不回,只吩咐说:“去叫大夫来。”
宋暨脚下一顿。虞谣冷不丁地被抻回两步,扭头看他。
他说:“我没事,再睡会儿就好。”
她愈发确定有问题,黛眉挑起:“那就让大夫看看咯?”
说完不由分说地继续拉着他往里走。
宋暨不敢跟她强挣,只得跟着,一直被她拉进卧房。
她按着他坐到床上,他就僵硬地坐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看见伤口,一定会问的,可他不想让她知道。
这和在府中挨罚受的伤不一样,这背后是他羞于启齿的家境。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活得如此不堪,何况是她。
而且,他也害怕。
他怕她知道他家里这个样子,立时三刻就不想再跟他做朋友了。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天堑般的距离,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差劲。
可他没有办法。
大夫很快就来了,向虞谣见过礼,便要上前给他搭脉。
一揭开衣袖,两道鲜红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再往上卷,更多的血道映入眼帘。
大夫浅怔,旁边的虞谣猛吸凉气:“谁干的?!”
宋暨别开脸:“殿下别问了。”
“这我能不问吗?!”虞谣蹙眉,见他不肯说,一招手叫来宦官,“你们去给我查清楚谁动的手。”
宦官干脆利落地领命,宋暨嗓音轻栗:“殿下……”
虞谣睇向他,他看她一眼,视线又迅速别开。
他僵直地坐在床边,脊背绷得笔挺。
虞谣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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