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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醒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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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僮很快取了个两尺长一尺宽的木盒子来。
  丁先生打开箱子,取出一堆瓶瓶罐罐搁在案上,最后抽出一根银针,用绢布擦拭干净,放在火上烤了烤,对董晓悦道:“小娘子,还请借你一滴指尖血。”
  邱校尉按了按腰间的刀柄,董晓悦只得乖乖转过身,把缚在身后的双手伸出来。
  丁先生见她手腕被布条勒出深深的红痕,叫邱校尉替她松绑,校尉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听从丁先生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董晓悦手腕上的布条。
  董晓悦被捆了老半天,胳膊发麻,手腕酸痛,皱着眉头揉了一阵,然后配合地伸出手。
  丁先生戴上羊皮制成的手套,轻轻捏住她的手指,用针在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黄豆大的血珠,用青瓷小碟子接住,然后塞了一块干净的绢布给她摁着止血。
  董晓悦好奇地看着他捣鼓那些瓶瓶罐罐,一会儿往碟子里滴上一滴药剂,一会儿倒倒上一撮药粉,原本鲜红血慢慢变成了黑色。
  看到血液的变化,丁先生皱紧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是此女无疑了。”
  邱校尉大喜:“这么说殿下有救了!事不宜迟,丁先生,咱们赶紧带她去给殿下医治罢!”
  老头却有些犹豫,沉吟了半晌才道:“事关重大,还是先请吴将军和宁参领前来商议。”
  邱校尉虽然救主心切,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派人去请吴、宁两位。
  等人的当儿,丁老头叫僮仆拿了几碟糕点、肉脯等吃食和酪浆来请邱校尉垫饥。
  董晓悦大半天水米不进,又渴又饿,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别人大快朵颐。
  “你也饿了罢?”丁先生温和地道。
  董晓悦没骨气地点点头,丁先生便拿了碟点心,又倒了碗酪浆,招呼她:“你也吃点罢。”
  一口醇厚的酪浆入喉,董晓悦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对这老头大为改观。
  不一会儿,吴、宁两人闻讯赶到。
  那宁参领一出现,董晓悦又是一惊,差点把酪碗打翻。
  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实在太熟悉,正是董晓悦的老熟人白羽。
  不过这位宁参领看起来沉稳干练,和梦里直冒傻气的白羽判若两人。他显然不认识董晓悦,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吴将军身形魁梧,浓眉粗目,一看就是个武夫。董晓悦觉得这人也有些面善,多半是在哪个梦里打过白工,却是回想不起来了。
  这三个人一个是谋士,一个是副将,还有一个是燕王最信任的亲卫,邱校尉见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交代完发现越女的来龙去脉,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吴将军是个粗人,邱校尉前脚出门,他后脚便嚷嚷开了:“丁先生,你这不是瞎胡闹么!殿下中了毒,你不给找药,找了个小娘们儿来算是怎么回事?”
  丁先生尴尬地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所中的奇毒乃是山越秘法炼制,并非寻常药物所能解,宁参领,你前日抓获的山越怎么说的?同吴将军说一说。”
  白羽一张白脸霎时涨得通红:“吴将军,那山越供认此毒乃是他们族中巫祝代代相传的秘药,没有解药,只有他们族中的巫女方能解去。”
  “这就是巫女?”吴将军狐疑地打量着仍在忙着吃喝的董晓悦,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神秘的气息。
  董晓悦用手背擦擦嘴角的糕点碎屑,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
  半晌,吴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罢了,姑且让她试试,要怎么治?”
  白羽和丁先生尴尬地对视一眼,丁先生抢先把皮球踢给白羽:“宁参领,你来说。”
  白羽错失先机,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只得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道:“那……那山越说……这巫女自小服食毒物,用毒草汁液洗身,与之……与之……交……交交交合……七七……七七四十九次方能解毒。”
  董晓悦手一抖,酪碗掉在地上:“什么?!”
  “什么?!”吴将军与她异口同声道,“我不同意!燕王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与这来路不明的蛮夷……那个……”
  董晓悦虽然也觉得这事很不靠谱,可是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蛮夷怎么了,蛮夷吃你家大米了?你不同意,你家主子可同意得很呢!
  丁先生捏捏眉心,安抚住暴跳如雷的吴将军:“吴将军,燕王殿下已昏迷多日,若是此毒再不得解,恐怕……恐怕凶多吉少……若是有其它法子,老夫又何必出此下策。唉……只怪老夫才疏学浅。”
  “可是……”吴将军苦着脸道,“殿下若是知道此事……”
  “殿下不必知道此事。”丁先生截断他的话头。
  吴将军神色略有松动,迟疑道:“可是,殿下眼下这样子……怎么行此事呢?”
  董晓悦伸长了耳朵,她也非常好奇。
  “咳咳,宁参领……”丁先生又开始踢皮球,“你这几日近身伺候殿下,想必略知一二。”
  白羽生无可恋地道:“吴将军,殿下虽昏迷不醒,可某些时候……总而言之可以一试。”
  吴将军脸色一阵红一阵黑,黑里透红,红里透黑,最终一跺脚:“治罢!死马当活马医了!”
  董晓悦一脸茫然:“什么什么?”
  吴将军走到她跟前,突然腰间拔出佩刀,一刀劈下来,董晓悦面前的食案应声断成两半。
  “你给我好好治,要是治不好殿下,这就是你的下场!”吴将军指着遭殃的食案,恶狠狠地威胁董晓悦。
  董晓悦在心里呵呵,吴将军是吧,记住你了。
  “宁参领,劳驾你带这位娘子去殿下帐中,诸事同她交待清楚,即早替殿下医治。”
  白羽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丁老头坑,认命地对董晓悦道:“你随我来吧。”
  燕王的帅帐在兵营深处,董晓悦和宁白羽各怀心事,默默地走着。
  走了十来分钟,董晓悦远远望见一顶帐篷中透出暖融融的光来,虽然那帐篷看起来与别的营帐并无二致,可她的心脏却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白羽果然带着她朝那顶帐篷走去。
  走到近处,一直沉默不语的宁白羽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你尽心替殿下医治,若是能将他治好,你就是宁某的大恩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无虞。”
  董晓悦点点头,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尽力去救梁玄,只是这操作太风骚了。
  白羽不再多言,走上前去与守卫打了个招呼,撩开门帷,领着董晓悦进了帐中。


第104章 燕王
  董晓悦跟着宁白羽走进燕王殿下的营帐; 只见帐中陈设简朴,除了书案便只有一架屏风和一张床榻,家具都方方正正无纹无饰; 没有一点华贵的迹象; 说是下级军官的营帐恐怕也有人信。
  透过床前的素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躺着的人。
  守在榻前的侍卫起身向白羽行礼; 白羽冲他点点头:“你先出去罢; 今天我来值夜。”
  那侍卫好奇地瞟了眼董晓悦; 立即红着脸垂下眼帘; 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宁白羽打起帐幔; 挂在铜帐钩上,帐角的小铜铃发出清脆响声,床上的燕王殿下却是毫无反应,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把蝶翼般的影子投在他眼下。
  董晓悦的呼吸不由一窒。
  和先前的梦里比起来,眼前的梁玄消瘦了不少,本就深的眼窝有些凹陷,眼眶和嘴唇呈现不正常的乌紫; 连董晓悦这种对医理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他中毒不浅。
  “这就是燕王殿下。”宁白羽的口吻中莫名带了一丝自豪。
  董晓悦点点头:“看起来像个好人。”
  “。。。。。。”白羽无法反驳; 可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跟了燕王殿下那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燕王叫做好人。
  “他这样多久了?”董晓悦又问道。
  “已经七日七夜了。”
  董晓悦在心里算了算,倒是刚好能和梦的数量对上。可是她仍旧无法确定这是现实还是另一个梦境。
  不过甭管是不是做梦,她这个解药是当定了; 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估计白羽立马能劈了她。
  “这里有没有水?”董晓悦既来之则安之,环顾四周道,“我想沐浴。”
  在马背上待了大半天,她感觉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马味儿,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宁白羽一心想着解毒,经她提醒才想到这一茬:“我叫人打水来,后头有个空帐篷,是殿下日常沐浴的地方。”军营中诸事从简,男人出征在外没那么讲究,几个月不洗澡是常态,燕王殿下生性好洁,平日与将士们同食同住,唯独在这点上搞了特殊化。
  既然这女子要近燕王殿下的身,自然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好。白羽很快就叫人提了洗澡水来,还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从中衣到短单衣和袴褶一应俱全:“军中没有女子,这军服是新的,你将就着穿罢。”
  董晓悦去后面的帐篷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把湿漉漉的头发用绢布裹着,这才回了梁玄的帐篷。
  宁白羽等得心焦,一见她便道:“事不宜迟,赶紧替殿下解毒罢。”
  董晓悦擦着头发,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梁玄,他昏迷了七天七夜,也就是说七八天没洗过澡了,就算绝世美人也睡不下去啊!她不敢当着小迷弟的面嫌弃燕王殿下,心思一转,编出一套瞎话来:“宁参领,你家殿下上回沐浴是什么时候?”
  白羽当即拉长了脸。
  董晓悦连忙解释:“参领别误会,小女子并非挑三拣四,只是解毒时不能有一丁点的污垢,否则不但解不了毒,说不定还会殃及性命。”
  白羽听了这话,心有余悸地道:“原来如此!我们每日替殿下擦身,只是一干莽夫粗手笨脚,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女子心细,你再替殿下仔细擦洗一遍罢。”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羽不由分说地喊帐外的守卫去打水,不一会儿有人端了铜盆来。
  白羽熟练地把梁玄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际,解开他素绢中衣上的系带,剥橘子皮似地把衣裳剥除,露出白生生的肉体来。
  燕王殿下虽然身中奇毒日渐消瘦,但是肌肉线条仍旧非常修长好看,董晓悦一下子涨红了脸。
  “请吧。”白羽催促道。
  董晓悦只得从铜盆里捞出绢布挤到半干,开始替梁玄擦身,从耳后到脖颈,再到胸膛。
  白羽在一旁抱着胳膊监工,见她只是蜻蜓点水地掖两下,动作透着十足的敷衍,遂不满道:“用力些,须实实地擦干净。”
  董晓悦只得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白羽抬抬下巴,示意燕王殿下胸前:“还有那儿未擦到。”
  监工一丝不苟,难以蒙混过关,董晓悦只得重新擦过,好在燕王殿下全无知觉,白皙的胸膛都被擦红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不容易擦到腰际,董晓悦额头上已经冒了层细汗,她抬手掖了掖汗,弯下腰把布投进铜盆里浣洗。
  等她直起腰一看,白羽已经把梁玄的裤子给扒了,董晓悦冷不丁把燕王殿下看光,面红二尺地避开视线。
  白羽一脸公事公办:“接着擦。”
  董晓悦忍无可忍:“宁参领能不能回避一下?”
  白羽莫名其妙:“都是男子,何须回避?再说平日都是我替殿下擦身的。”
  董晓悦词穷,只得道:“你在这儿看着,民女觉得不自在,民女笨手笨脚的,万一手一抖把殿下给擦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宁白羽皱着眉头思忖,他不放心让殿下和这来路不明的山越女子独处。
  董晓悦知道他顾虑什么,循循善诱地劝道:“参领放心,民女也想活命,哪里敢对殿下做什么坏事,再说一会儿开始解毒,您总不能在这儿旁观吧?”
  白羽一想也是,围观燕王殿下被女子非礼,他一定是嫌命长。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我就在帐外等候,殿下若有任何动静,你即刻来喊我。”
  他说着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过头:“那。。。。。。解一次毒须多久?”
  “。。。。。。”董晓悦对着宁白羽无知懵懂、稚气未脱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哪知道一次多久,又不是她说了算!
  宁白羽见她红着脸不说话,有点转过弯来,不好意思地道:“总之三日之内须得收到成效,否则。。。。。。”
  他没把话说完,掀起门帘走出了营帐,不过董晓悦明白他的潜台词,三天应该就是他们几人商量出来的时限,要是三天之后一无所获,她就要被咔嚓了。
  燕王中毒的事只有白羽、吴将军、丁先生和少数近卫知道,她一个外人得知这么重大的机密,他们是不可能放她活着离开的,只有把人治好才有一线生机。
  董晓悦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给梁玄擦身。
  没有旁人在,她就自在了许多,大着胆子往关键部位偷瞄了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小殿下,不过还是忍不住叹为观止,如果这是现实的话,只能说之前的梦非常童叟无欺。
  喜欢的男人这么裸。裎于前,是个人都难免心猿意马,董晓悦的小心脏突突地直往嗓子眼蹦,等把他下。半。身擦洗完,脸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梁玄在此期间仍旧是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没有丁点反应。
  董晓悦有点发愁,她对梁玄很有好感,如果按照设定睡他几次能解毒,她也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救他一救,只是这种事不能只靠她一厢情愿,对方不配合她能怎么样?
  她试着挠了挠梁玄的脖颈、胳肢窝和脚底板,梁玄的睫毛都没颤一下,她又从书案的笔架上取了一支簇新的狼豪,把他敏感地带全都扫了一遍,依然没什么收获。
  眼看着已经三更半夜,微凉的夜风从门帘的缝隙里灌入,董晓悦怕梁玄着凉,替他穿上衣裳盖好被子。
  忙活了半天她也又困又累,一想反正还有两天两夜时间,便合衣在蜷在榻边睡了。
  第二天大清早,董晓悦睡得正酣,被人一巴掌拍在天灵盖上。
  董晓悦睁开惺忪睡眼,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模糊的脸,茫然道:“怎么了?我在哪里?”
  “快起来!”白羽大声道。
  董晓悦的记忆慢慢回潮,她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又为什么在这里,赶紧坐起身,把一个哈欠憋回去:“宁参领,您起得真早!”
  白羽昨晚在帐外守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隔着门毡问她话,里面却没人应答,他进门一看,只见这山越女娘衣衫齐整地躺在榻边睡得正香甜,昨晚上显然是没出工。
  要不是得留着她给殿下解毒,白羽简直劈了她的心都有了。
  董晓悦看他心情不佳,不敢造次,捋了捋睡乱的头发:“昨晚民女使尽了浑身解数,你家殿下岿然不动,民女只得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免得休息不好降低药效,参领别担心,民女今日再接再厉。”
  白羽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道:“你记着时限,两天之内若是不能成事,我便是想保你也不能够。”
  “是,是,多谢参领。”
  “殿下一般都在清晨时分。。。。。。那个。。。。。。你留心着,莫要错过了时机。”白羽往帐中看了看,红着脸交代完,飞也似地逃出了帐篷。
  董晓悦若有所思地盯着梁玄身上的被子,某一处果然有个可疑的隆起。


第105章 清醒
  自从进了燕王殿下的梦里; 董晓悦经历了不少尴尬事,但是这次的挑战实在太超乎想象,以她饱经风霜的脸皮也有点消受不起。
  董晓悦做了半天心理建设; 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掀开了梁玄身上的被子。
  “嚯!”董晓悦忍不住惊叹; 薄绢的中衣根本遮挡不住那凌厉逼人、呼之欲出的气势。
  最初的震撼过后,她有点打退堂鼓; 毕竟没什么经验; 如果对方醒着还能一起探讨共同进步; 她一个人挑战这种超纲题; 也太强人所难了!
  董小姐彷徨来彷徨去; 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再一看,来之不易的良机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她既失望又暗自松了一口气,索性爬上床在梁玄身边躺下,盖上被子补觉去了。
  这一整天燕王殿下风平浪静,白羽来打探了几次消息,得知还是没成事,气得差点把燕王殿下的药碗给砸了。
  董晓悦为了将功补过; 主动把照顾燕王殿下起居的重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宁白羽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见这山越女子就有种没来由的信任; 只能归结于眼缘了。
  这么太平无事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董晓悦有了经验,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守着; 一见被子底下有异动,立即掀开被子扒开中衣,咬咬牙心一横,赤手空拳就抓了上去。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手刚摸到正主,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手中的触感突然变得又绵又软。
  董晓悦有点傻眼,她好不容易豁出去一次,为什么对方不按套路来?
  可惜梁玄一无所知,呼吸平缓,睡颜恬静。
  董晓悦叹了口气,想把他衣服掩上,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她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毒性,正常人摸一摸都丧命,那肌肤相贴说不定也有效果呢?总之试试看也没什么坏处。
  在生死面前脸皮还是可以抛弃一下的,董小姐一不做二不休,把梁玄的中衣给扒了,自己的短衫掀到胸上露出肚皮,小心翼翼地对着燕王殿下圆圆的肚脐眼贴了上去。
  这么挺着肚子怪累的,时间一长腰酸背疼还影响睡眠质量,董晓悦困意涌上来,在迷迷糊糊中抛弃了最后一丝矜持,手脚并用,八爪鱼似地缠住了光溜。溜的燕王殿下。
  一个回笼觉睡到大中午,宁白羽进来送饭顺便给燕王殿下喂药,就看到这不可描述的一幕,吓得原路退了回去。
  董晓悦当了一整天的肚脐贴,可惜似乎收效甚微,梁玄还是直挺挺地躺着。
  宁白羽本来还以为这次有戏,一问才知道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只得失望而归。
  出去和丁先生、吴将军一商量,送晚饭时顺便给董晓悦带来了最后通牒:“殿下粒米未进已近十日,虽然是习武之人,也难以再支撑下去,若是明日再无所获,只能试试别的法子了。”
  董晓悦一听这话,激动地撂下汤碗:“有别的办法你不早说?!”
  “我说了你未必想听,”宁白羽道,“丁先生说第一种法子是首选,若是实在不能成事,那就试试用你的毒血给殿下浸浴,兴许也能凑效。”
  董晓悦默默地端起碗,万恶的封建社会,身为解药真是毫无人权。
  “你还是尽力而为吧,”宁白羽一脸不忍,“丁先生说了,这血得趁热放,凉了减损药效,到时候不知得挨几刀。”
  “……”
  “你知道怎么才能极快地把血放干么?”
  “……多谢参领指教,民女不想知道。”
  宁白羽见她吓得脸都白了,便见好就收:“总之你加把劲罢。”
  董晓悦经他这么一吓,心中忐忑不安,夜里噩梦不断,时不时被吓醒,一直折腾到早晨,天亮了反倒沉沉地睡了过去。
  董晓悦醒来一看,帐篷门帷缝隙中漏进一道明亮的阳光,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爬起来赤着脚奔到门口往外一看,果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燕王殿下前两日都是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反应,她这一睡直接把最后的时机给睡过去了。
  董晓悦欲哭无泪,就算是在梦里,放干血而死也够恐怖的了,万一这是现实世界,那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她坐在床边丧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董晓悦反而镇定了下来,甚至生出点背水一战的孤勇来。
  她咬了咬腮帮子,脱下裤子,解开梁玄的中衣,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梁玄一动不动,董晓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梁玄的脸,他的五官比一般人深邃立体些,哪怕是这种蜜汁角度也无损于美貌。
  董晓悦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咽了咽口水,伸出食指,沿着男人的眉骨滑到脸侧,又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颌。
  他的脸瘦削了不少,骨骼的轮廓更加分明,却不显得突兀嶙峋。
  董晓悦用指腹摩挲着他干燥但仍然十分柔软的嘴唇,犹豫了片刻,俯下身去,先是轻轻在他眼皮上啄了一下,又吻了吻他的脸颊,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覆住他的嘴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她第一次神志清醒的情况下采取主动。
  梁玄不能回应她,万事都得靠她自己。
  董晓悦在梁玄的唇上轻轻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用了点力,顶开了梁玄的齿关。
  燕王殿下虽然昏迷着,但是防御并不森严,轻而易举就被攻陷了。
  董晓悦的脑袋已经成了万花筒,一团五光十色变化无穷的乱码,起初还有些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羞耻之心,可很快就沉迷在美色之中忘情起来,动作也越发挥洒自如。
  吻了半天,董晓悦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换气,不经意间瞥见他睫毛似乎颤了颤。
  董晓悦怀疑自己眼花,捏了捏梁玄的腮帮子:“殿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梁玄毫无反应,不过大约是因为被吻过的缘故,嘴唇湿润并且有了点血色。
  董晓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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