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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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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不用他干什么,高远公主本来就是个舍不得女儿的,自会留住他想留住的人。
    于是,从北梁挪到了萧城,除了多了萧景和萧南两父子,只增加了人数,其他的则是一成不变的。
    玉宝音还是在生气呀!元亨就想,不哄好了她,是绝对不能回长安的。
    大不了让她咬一下。
    呵呵,就是咬个两下三下也行呀!咬起来挺好玩的。
    [玉宝音:我不吃狗肉!]
    ***
    元亨和玉宝音,就像是在玩躲猫猫,一个找,一个藏,一个顺不了心,一个就发现了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玉宝音为躲元亨什么招数都用上了,躲无可躲,就躲进了小厨房,这就瞧见了正给萧般若炖补品讨欢心的付笙。
    玉宝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如果不是付笙那穿着男装也盖不住的丰腴身型,她哪里会真的相信眼前女扮男装的会是她的新嫂嫂呢!
    玉宝音的一声“新嫂嫂”,让付笙臊红了脸。
    她哀求玉宝音,千万不要将她在此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
    萧般若走的这么些天,她可是一直躲得很好,萧景和萧南都不知她在这里。
    虽说她来此是萧弥坚援意的,可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玉宝音自然是满口答应,还乐呵呵地道:“我哥哥真是好福气!嫂嫂的福气也不差呢!”
    付笙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她以为她和萧般若之间的问题,就是说给玉宝音听,玉宝音也不会是个明白的。
    她以为的明白人只有萧弥坚,可是他只委婉地告诉她凡事要靠自己争取,却始终不肯告诉她萧般若为什么没将她放在心里。
    女人的直觉很灵敏,她想她已经找到了那个想要的原因,只不过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就像她一样,她的心里已经存了他,当然就存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只是不知他的心里存的究竟是哪个?
    女人的好奇心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可是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
    做一个傻傻的幸福女人有什么不好呢?

  ☆、91|于

付笙和玉宝音分开之后,就回了萧般若的小院落。
    那个小,是真的特别小,一共也就三间房。可那三间房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是她亲手摆放的,她喜欢那里,尽管萧般若心里装的不是她。
    付笙回去的有些不是时候,一瞧见守在院外的萧福,她便知萧景正在内里。
    她低着头,从萧福的身边进了院子。
    没敢去正房,而是将燕窝递给了丫头黄鹃,自己进了偏房。
    没人知道偏房里的秘密,就连付笙也是收拾物品时无意发现的,那便是偏房和正房的中间是两面墙,墙之间还有一人宽的间隙,将偏房的储物柜挪开,就能进到那间隙里,一清二楚地听见正房里的声音。
    付笙做了一件后悔了半生的事情,她将储物柜挪开了一条细缝,悄无声息地进到了那间隙里。
    ***
    萧景来找萧般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来了一看他儿子的状态,他便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很多。
    先从哪一句说起呢?
    萧景道:“不久,我和你母亲还有弟弟就要回长安去了,造船的事情未了,你自是还要留在萧城,自己照顾好了自己,莫叫我和你祖父为你操心。”
    他爹倒是很少与他说这样的话,所以这样的话一定不是最终目的。
    萧般若道了声“是”,一心等着他爹的下文。
    萧景清了两下嗓子,道:“你这样挺好的。”
    萧般若有点儿晕,这样是哪样?
    他道:“不知爹指的是何事?”
    萧景一眨眼睛,似笑非笑地道:“爹指的是什么你心知就行。”
    废话,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萧般若道:“儿子愚笨。”
    他哪是笨呢,他是在装傻。
    萧景神笑道:“有些事情我知也会当作不知,有些人我见了也会当作没见,只是你得把握好行事的分寸才行。”
    这话说的够清楚了吧!别以为他不知道付笙在这里,不过是假装不知情而已。
    他儿子若是能将心思转到付笙那里,那真的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小两口提前培养培养感情,拉拉小手可以,亲亲小口也可以,有了身孕绝对不可以。
    别说在间隙里偷听的付笙是怎样的心情了。
    萧般若的心则是顿时一沉,冷了脸色道:“是祖父的人将笙表妹送到此,我本要送她回去,后来就去了北梁,便将她的事情暂缓。爹就是不提,我也要说的,你们回长安之时,刚好将她带回去。”
    听这话音…感情培养的可不怎么样啊!
    这可是个坏消息。
    萧景正色道:“你知道你是谁的儿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你想不得的。既已成了兄妹,一辈子都是兄妹。”
    萧般若听见他爹的第一句话时,心里一咯噔,他想歪了,想到死了好些年的何氏母子的对话,那个时候是他人生最阴暗的时光,他从不愿意主动回忆。
    带来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以至于他听到他爹后面的话语时,只觉得好庆幸。幸好,他爹说的不是那些陈年旧事。
    萧般若没有辩解,也无力反驳他爹的话。
    正房里没了对话的声音,寂静极了,实际上,萧景后来又和萧般若说了些话,可间隙里的付笙没有听到。
    她的脑袋轰轰叫着,耳间也是嗡嗡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到,心里头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兄妹”。
    原来萧般若心里头惦记的居然是玉宝音,怪不得大冢宰要将她送到此了。
    她起先是有心想要追随萧般若,那不过是因着看多了话本里的奇女子,为了心中的爱人或是为了一个答案,可行上千里,奔走万里。
    但想归想,会不会、能不能付诸行动,却是未知。
    大冢宰就差人来说了那句“凡事要靠自己争取,我萧家需要的并不是个软弱的孙媳。”
    她思了一夜,只带了个丫头就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她现在有些后悔,事已至此,她很想回去,可是就这样回去,娘家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心里满是怨恨,恨自己为何这么天真任性,也恨萧般若,更恨玉宝音。
    ***
    付笙的丫头黄鹃来找玉宝音,说是自家的小姐邀她去府中的人工河边一叙。
    此时天已黑透,玉宝音却不疑有他,还心想着可以和新嫂嫂培养培养感情。
    虽说她以后不会长住长安,可她娘和萧南是要一直呆在那里。
    玉宝音到的时候,付笙已经在岸边立了许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让黄鹃去叫玉宝音,叫来了自己又要说什么呢?
    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她应该要好好地哭一场,可是眼泪就是不肯掉下来。
    有些想法是瞧见玉宝音的那一瞬间决定的。
    付笙给了黄鹃一个手势,黄鹃看懂了,点点头便急匆匆地走掉了。
    心大的玉宝音还是不疑有他,还笑嘻嘻地对付笙道:“新嫂嫂找我这个小姑子要说什么事?”
    这句话听在付笙的耳里,她只觉讽刺。
    她冷笑了一下,可是这暗黑的夜遮住了那笑的本质,使人看得不太真切。
    玉宝音又道:“嫂嫂可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是谁欺负了你?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付笙冷冰冰地道:“才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玉宝音一怔,不明白付笙为什么这样说话,傍晚遇见她时,还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一入夜就变了个腔调?
    热脸贴冷腚之事,玉宝音可不干,两好隔一好,旁的人已经不好,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继续对人好。
    便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使得嫂嫂对我有了误解,嫂嫂既不喜欢我,那我就回去了。”才不要陪她在这喂蚊子呢!
    玉宝音才一转身,付笙急道:“你不许走。”
    说话的时候,还动上了手。
    付笙手快,已经扯住了玉宝音的袖笼。
    可付笙毕竟只是一个拿针的大家闺秀,玉宝音想要挣脱她简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她还没有动,那厢的付笙自己往后一抑,“扑通”一下掉进了人工河。
    这个时候的玉宝音还以为付笙没有站稳,正要下河救人,就见一人用风一样快的速度掠过她,也“扑通”一下,跳下河救人去了。
    既已有人去救,那就不用她费力了。
    玉宝音便在岸上站的好好的,只听一旁的黄鹃焦急地道:“小姐别怕,萧公子赶来了。”
    玉宝音自然听出了黄鹃话中的他意,也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比如,萧般若赶来的可真是时候。
    若说付笙有心陷害,原因是什么呢?
    玉宝音想不通,又觉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还想,等到萧般若将付笙救上来,她还要打趣地问他一句“你是何时学会游泳的?是为了嫂嫂才学的?”。
    可她还来不及说出此话,浑身湿透的付笙窝在萧般若的怀中,指着她道:“你为何要推我下去?”
    玉宝音顿时笑了。
    是啊,为何啊?她也想不透,付笙是吃饱了撑的吗?
    没进门的嫂嫂陷害小姑子,是脑袋里缺了根筋吧!
    玉宝音笑完了,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还心想着,才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他们玩呢!
    可事情到底是闹大了,先是惊动了萧景。
    萧景一脸忧虑地来问玉宝音:“你真的将付笙推到了水里?”
    此时的玉宝音正靠在小榻上晒太阳,懒洋洋地“哦”了一声,算作应答。
    萧景又问了:“为什么啊?”
    玉宝音便一翻眼睛道:“我吃饱了撑的。”
    萧景一噎,又道了:“这孩子,不是就不是,你跟萧爹好好说话啊。”
    萧景便对此事下了定义,天黑路滑,付笙一定是有所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得有人去解释。
    萧景便又同秦愫嘀咕了这件事,他是想让她去瞧瞧付笙的。虽说才将入秋,河水并不冷,却也是惊吓了一场,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是不好去慰问的,担子还得落在秦愫的肩上。
    秦愫的反应却是冷笑。
    付笙等了整整一日,也没有等来高远公主,自己沉不住气,送上了门去。
    她哀哀切切地坐在那里,本来是想等高远公主先开口的,可她再一次等到沉不住气了。
    高远公主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好似一点儿都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付笙便咬着牙道:“高远公主可知宝音公主和萧小将军……”
    她是准备要开门见山的,可她才开了一个头,高远公主就砸烂了手中的水杯,道:“付小姐慎言,身子不好,就歇着去吧!”
    那水杯就是烂在了付笙的脚下,溅出的茶水打湿了她的绣鞋和罗袜。
    付笙就这样被请出了门,她一路疾行,走到小花园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下。
    拦下她的萧般若道:“你做这样的事情有意思吗?”
    付笙呵呵一笑,看定了他道:“没有意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这是做过了才发现的。还发现了…你比我更没有意思呢!”
    原来不是相恋不成,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想着。玉宝音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高远公主时刻防备着他,就是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有意思吗?
    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呀!

  ☆、92|于

付笙走后,秦愫仍在生闷气。她由建康去到了长安,也不知收敛了多少脾性。
    她想要的东西不多,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前有何氏,一直闹腾着,这才安生了几年,又要来一个付氏。
    今天是陷害她的女儿,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做出坑害她儿子的事情。
    没有人生来就坏透了顶,怨恨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心也是一点一点歹毒起来的。
    付笙对她女儿的怨恨无解,若说付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女儿又何尝不是无辜的要命。
    这也是她为何越来越不喜欢萧般若的原因,既然决定哄骗一个女人,那就哄骗到底,何必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先是叫人疑心,紧接着叫人伤心。
    本来一个大好的青年,因着此事落了下乘。若她身为男子,不会对这样的事情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可她是个女人,最喜的是拿真心换取真心,最不喜的就是这般真心付给了流水。
    付笙虽错,可她不过是错在了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错付了真心,又怪错了人而已。
    当然,她也不否认萧般若的真心。
    就是赫连上,他也有真心一片,不过败给了权力。
    萧般若呢,她不知他的真心败给了什么,也许是伦理,也许是亲情。反正,她是不同意,但也没有当面拒绝过他,至始至终他不曾给过她拒绝的机会呢!
    他是被自己打败的。
    一个踌躇不前的败者,不佩拥有她女儿的真心。
    就连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涟漪都不佩。
    是以,当玉宝音来向她请教付笙这是怎么了,她没有回答,只是犹如在闹情绪。
    她道:“宝音,我和南儿就住在这萧城,不回长安去了。”
    娘,你这么任性可不行,会教坏小朋友的。
    玉宝音没敢将心中所想说出,而是紧张地道:“娘,你是想气死我萧爹吗?”
    秦愫“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个想法她还不曾说给萧景听,她女儿说的很对,萧景乍一听,一定会气个半死的。
    但,他会想明白,会明白她的顾虑。
    不想回长安,可不仅仅是因为付笙和萧般若,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秦愫拍了拍她女儿的手道:“别管你萧爹会怎么想,我就问你的想法。”
    玉宝音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其实也行,萧城虽小,却比长安自在。离北梁近,却又不是北梁,我萧爹也不至于太难接受。”
    秦愫便道:“行了,别的你也不用多管,你萧爹那里我自会同他说,你回去吧!”
    玉宝音利索地道了声“好”,出了门才想起来,她的问题她娘还没有回答啊!
    付笙这是为了什么呀?
    困扰了玉宝音整整两日的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答。
    算了,还是别想了,这可比攻下两个建康还让人费心。
    玉宝音决定纵马出门,排解一下烦忧。
    得了信儿的黄鹃是这样劝慰付笙的,“小姐,你瞧你心烦的时候会弹弹琴、写写诗,那一位却是穿着盔甲骑着马疯跑,你何苦跟个那样…的人生气呢!”
    言语中不乏轻蔑的意思,那样是哪样,还不是和男人一样。
    “你是没能瞧见宝音公主那骁勇的架势…”黄鹃“啧”了两声又道。
    一个女人和骁勇这样的词搭配,可不是夸赞的意思,就和骂男人是娘娘腔一样的。
    玉宝音是不知道她骑个马招谁惹谁了,她还不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姓元,是个皇帝,可这会儿却穿着太监的衣裳。
    主要是,不这样穿他可出不来。出都出不来,还怎么当人小尾巴呢!
    玉宝音只顾着找人少的地儿,愉快地纵马,也没顾上看,后头“踏踏踏”,跟着的是不是梁生。
    一直骑到了萧城的老墙边,玉宝音道:“梁生,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建造的。”
    元亨跳下了马,用脚踹了踹墙根儿,道:“嗯,是挺结实的。”
    结实你妹啊!“你是怎么跟来的?”玉宝音惊讶坏了。
    元亨淡定地道了句废话:“骑马跟来的啊!”
    玉宝音气了个绝倒,“你,你,快回去,我可不想当你的护卫。”一脸嫌弃坏了的表情。
    元亨拍了拍自个儿的衣裳,“没事儿,我今儿是太监,无需讲那派场。”自动带入角色,连“朕”都不用了。
    这个时候,玉宝音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是不说话的。
    玉宝音白了元亨一眼,也下了马,寻了个能坐的地方,坐在那儿看夕阳。
    元亨也寻了个地方坐下,他坐的地方,一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脸庞。
    位置那是极正的。
    她看夕阳,他看她,谁先说话,谁就是阿汪。
    二十五岁的皇帝不仅是个单身汪,还是个幼稚汪。
    这会儿,谁要是问他高兴吗,他的回答准是“汪汪汪,谁叫你来打扰的。”
    还别说,真有不怕死的来了。
    不怕死的先是瞧上了两匹肥马,这两匹马,一黑一白,毛色发亮,只要弄到手去市集上转一圈儿,小半年都不愁吃喝。
    两个小毛贼偷偷地靠近了,可追星是个挑剔马,一般人喂草都不吃,更何况是想翻身骑在它的背上,它一面叫着一面蹶蹄子,表示不满。
    这要是还惊不动那厢的两人,才见了鬼了。
    追星还有追光,那是伴着玉宝音成长的,有人敢动它,那就是在太岁的头上动土,找刺激啊。
    玉宝音抖出了追光,还没上去呢,那两个毛贼已经“唉呀唉呀”地叫唤着,丢下缰绳就窜了。
    玉宝音一回头,正瞧见拿着弹弓的元亨站在墙根儿上,他晃了晃弹弓,得意洋洋:“怎么样,不比你的准头差分毫。”
    玉宝音收起了追光,去牵追星。
    元亨也上前去牵自己的马。
    玉宝音撇嘴道:“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玩儿弹弓,不嫌丢人啊!”
    元亨将弹弓收进了袖笼,嘻嘻一笑:“小媳妇给的定情物,不要不行啊!”
    玉宝音真想啐他一口,再骂上一句“不要脸”。
    那弹弓她可是认得,就是她让梁生给做的。
    可她要是骂了,是不是就代表她认了?
    玉宝音屏住了气,就在元亨走过她的身旁时,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
    不是吧,不就是得了便宜卖了把乖嘛!也不至于一上来就动凶|器。
    元亨问她:“你想干什么?”
    玉宝音就冷了脸道:“我想干什么你知道。”
    “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老是来招惹我,是想用我来安抚萧家吗?”玉宝音神色凝重地道。
    元亨也不再嬉皮笑脸了,“你老是在我脑海中跑来跑去的勾|引我,是萧家人指使的吗?”
    玉宝音气急,踩了他一脚。
    元亨一边“唉哟”,一边笑着道:“你又不姓萧,我若想安抚萧家可以娶二房最小的那个。”
    “畜牲,她比我还小。”
    “小怎么了,我是皇帝。六十岁的皇帝娶十八岁的娇娘,你可别说你外祖父没有干过!”
    说的是大周的事,不要往南朝扯。
    玉宝音又踩了元亨一脚。
    元亨正色道:“我能不能活到六十还不知,估计就是能活到六十,也不敢娶十八的娇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知道不行,说不知道也不行。
    玉宝音再踩的时候,一脚踩在了石头上。
    元亨道:“你能踩到我,那是我想让你踩。我不娶美娇娘,也是因为有个黄脸婆。这话听起来酸吗?我本不想说的,可我不说,你瞧你凶的哦…还敢拿匕首抵着我……”
    “你别啰嗦!”玉宝音不满地道:“你越说我就越糊涂了。”
    “那是因为你笨。”元亨道:“我可不像某些人,想要就是想要,我想要你,就连头疼都阻止不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玉宝音收起了匕首,下意识想要逃跑。
    她不是听不懂,只是越听越害怕。
    上阵杀敌她都不怕,她也不知她为什么怕元亨说的这些话。
    “我说我是真心的。”元亨想着反正已经说了,那就多说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亲你的时候头疼的要死,可我心里高兴,就是再疼我也不怕,你说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你亲我的时候,我头疼了一天,可我一直欢喜到现在,你说我对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我真心对你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哪像你啊,糊里糊涂的看不懂自己的心,只会将我往坏处想。”
    那是因为你实在太坏了!
    玉宝音估摸着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便道:“我的心里可没想那么多,如今只想着造船打大齐呢。”
    元亨笑了:“你心里想的多不多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想着我。”
    玉宝音终于如愿啐了他一口。
    元亨洗了把脸道:“我亲你脸的时候你没有反抗,亲嘴的时候也没有反抗,按照你的个性,你要是真的不愿意,还能有我的活路嘛!”
    老祖宗说的好,看透别说透,说话也别揭短,还有做人留一线,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穿着太监衣裳的元亨,真的差一点就成了太监。
    ***
    玉宝音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心里有元亨这件事,就和那边的那对儿,付笙戳中了萧般若的痛处差不多,萧般若也接受不了。
    不过萧般若文明多了,到底是男人,就是再气也不能干出打女人的事情。
    他一挥袖子就走了,心里想的是,赶紧把她送回长安去。
    然后呢
    然后……他还没有想好。
    他只知道,娶的不是他想娶的那个,娶谁不是娶呢!
    他是悲观的,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委屈,有的时候是无奈,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活该。
    活该自己将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路。
    从第一次见赫连上开始,赫连上的每句话都对他产生了影响,他知晓自己心思的时候就开始了犹豫,未战先退,他不是活该又是怎样呢!
    他越来越能体会长大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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