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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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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姜凌波嘹亮的尖叫,让周意满不得不把手机丢的老远,等她换气的时候,周意满才爬到手机旁边:“你瞎叫唤什么?也不怕吓到人。”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什么下雨出不了远门,周意满你就糊弄我吧你!”姜凌波气呼呼,然后又换了暧昧的口气,“这两天,你们两个,做了?”
“做什么做!”音量一不小心拔高了,周意满赶紧看外面,见李重年还在对着拖把发愁,她才悄悄说:“你满脑子整天都想什么?我们这是……嗯,算是在,谈恋爱……了吧。”
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姜凌波这时候也不纠结细节了:“既然有名分了,就把人带出来溜溜,姐们儿给你把把关,我还没仔细看过他呢。”
因为要打的电话还没打,该说清楚的话还没说,周意满心里有顾及。
上次酒吧碰见裴三的事儿,还让她心有余悸,她都不敢想,要是她跟李重年拉着小手被裴三喊“嫂子”,她的日子接下来该怎么过。
她想了想:“要不就出来吃个饭吧?你把你那个小竹马也叫着,咱们四个一起。”
姜凌波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别跟我提他,晦气!”
“哟,”周意满来了兴致,“聊聊呗。”
“他姐姐怀孕了,好像月份还不小,他一听就火了,抄着家伙就要去那个男人家闹事。”
周意满不明白:“这是好事啊,看你小竹马多有义气,有这么个弟弟替她出头,那个姐姐肯定也特别安心。”
姜凌波翻了个白眼:“他姐早就跟那个男的领证了好吗!人家合法夫妻搞出条人命来怎么了?他一当小舅子的杀到姐夫家里,你说得多难看,两家还要不要再交往了?!”
好精彩的一出戏。
周意满被吸引住了,下意识想舒舒服服翻身,结果成功扯到了腰,痛感直蹿到头顶,头皮都疼得一片发麻,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可姜凌波还在电话里不停“喂喂”,没办法,她只好深吸一口气,非常坚强的抹掉眼泪:“我刚才摔了一跤,现在在床上动不了,你小竹马和姐夫的爱恨情仇见面再说,我保证洗耳恭听。”
姜凌波一听更激动了,小竹马早抛到九霄云:“摔一跤不能动?那不什么事都要被搂着?抱着?托着!举着!”
说到后面,尾音都兴奋的带起尖叫。
但周意满却没心思骂她,因为她说的四个动作,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搂抱托举,她承认,她想歪了~》_
敷衍两句挂了电话,她趴了一会儿,觉得不太疼了,就吆喝李重年,跟他共议午饭大计。
李重年正对着地板一堆纸发愁。
就在刚才,他终于发现了越拖地、水越多的问题,把拖把一扔,拿出一包抽纸开始擦水,那架势,根本就是不要钱的往地上丢,一会儿就把一盒纸用的见了底。
他看着空荡荡的纸盒和满地被水沾湿的纸,脆弱的心充满了忧愁。这时候周意满抱歉的跟他说没法做午饭,他还哪儿敢回一个不字?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跟个新嫁人的小媳妇一样,只会不停地点头。
周意满用余光看他,觉得心里欢喜,可惜不能起身主动摸摸他的脸。她跟他说:“你帮我翻个身好不好?我趴着好累。”其实她已经能翻身了,她就是想赖着李重年。
李重年挺严肃:“会不会再把你给弄疼了?”
“不会吧,我刚才稍微动了两下,疼得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得了周意满的话,李重年才扶着她的腰和肩,慢慢帮她翻了身。周意满觉得一点都不疼了,不过她不敢告诉李重年,还咿呀哎哟的叫了两声,并且再接再厉:“我想洗头发,你帮我把水端到卧室来,让我躺在床上洗还不好?”
她知道李重年最近对她的纵容,她想试探他的底线。
李重年脸色都没变,“嗯”了一声,朝她笑了笑,就跑去卫生间拿盆接热水。
当他真的摆好给她洗头的东西,把她的头发轻轻送进热水里的时候,周意满觉得自己真是太能作了,她居然真的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李重年,为她跪在了床头。
她凭什么呢?长得不算顶好看,年纪又不是十七八,烧火做饭没有保姆强,甜言蜜语一句都不会说。
她想不明白,使劲转着眼珠去瞧李重年。第一眼就再也挪不开。
他洗得其实并不舒服,手指经常不自觉的揪扯她的头发,她甚至都听到发丝被拉断的响声了。
可他的神情专注的惊人,笨拙的揉着她的发尾,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就像在捧着件稀世珍宝,她觉得眼眶发热,突然抑制不住情感。
“李重年,你亲我一下吧。”
她话说的很冲动,李重年比她还冲动,满是泡沫的手指直接就戳到了她的眼睛里。
亲自然是没有了,周意满眼睛被刺激的直流泪,连李重年的脸都看不清,可李重年却意外的来了感觉,他手忙脚乱的洗去她眼角的泡沫,紧接着就俯身贴了上去,捧着她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最开始碰触到嘴唇的时候,他还小心的,用舌尖在边缘一下一下的划,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型,耐心的就像在挑逗猎物的狮子。等看到她微张开的嘴完全湿润,沾着水的唇瓣被磨得通红,他脑子一阵叫嚣,一口把它就吞了下去。
周意满沉浸在他的温存里,突来的狂风骤雨把她的理智夺得干干净净。她生涩的回应他,舌尖缠绵间呼吸急促艰难,不一会儿舌根都开始发麻,她想休息想叫他,可发出的声音被他尽数含住,传出的是一阵小猫舔奶的呜喵声,把李重年刺激得更加没了分寸。
等周意满恢复了意识,李重年的手已经从领口探了进去,罩住她的丰满没轻没重的捏,她嘤咛叫了一声,李重年以为她也动了情,激动得就要把头往她衣服里钻。
她想拦,可根本没办法,只能软着嗓子求他:“我今天不行,我还来着事,你等我完了还不好?”
李重年推开她的内衣,嘴唇已经快碰上他朝思暮想的小樱桃,听了她的话很不情愿,这根本就是给他画了个大饼,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分?
周意满只好使出杀手锏:“疼!你压到我的腰了!”
李重年的眼睛稍微清明了一点,他很快钻出来,站到在床头,声音沙沙的,很难受的求她:“那你让我在这儿来一次好不好,我不碰你,我就想看着你。”说着手就往裤子拉链那里滑。
周意满虽然在发蒙,但脑子还是有的,她赶紧摇头,带着哭腔:“我头发还没洗干净,身上也是湿的,我想去洗澡……”
李重年泄了气,认命的揪了揪头发:“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跑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周意满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在厨房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虽然她来着事水也有点凉,但却让她冷静了不少。
李重年懒散的倚着门框,看她用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脖颈划进衣领里,想起刚才的手感,他坏笑,当着周意满的面,捻起指尖闻了闻,上面还有她暖玉温香的味儿。
周意满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
他不放过她,他不能让她忘了刚才的承诺,也不能让她忘了他们的亲密。
他接着坏笑着说浑话:“我刚才用了你一条内裤,你要是介意,我给你再去买点?”
第 18 章
昨天被李小变态的话吓着了,虽然跑到卫生间的架子上看到她的小麋鹿内裤一条不少,但她还是心有余悸的把它们重新洗了一遍,晾到了阳台上,现在它们还在晨光中迎风招展。
白的、粉的、黄的、桔的,周意满捧着牛奶,对自己奔三岁数还在用这么少女风格的内衣,进行反思。她记得孙嘉卉毕业那年,衣柜里的小盒子塞满的,可都是蕾丝半透明,每次看到她拎着纯棉小短裤,那同情的表情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心塞。
周意满放下喝完了的牛奶杯,朝着日出伸了个懒腰,靠在护栏上刷微博。看到好友圈旁边的小红点,还惊奇了一下,难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的好友圈里可就孙嘉卉一个人。
但等她打开页面之后,她才明白,刚才的心塞真不算什么,她这会儿心脏都吓得漏拍了。
在一位名叫“我爱平静在江湖”的微博下,有简单的写了一句“终于到了女儿生活的城市”,发表时间是昨天下午,地点显示的是火车站。
由于周妈妈只看不发微博的习惯,周意满早就把她还在好友圈的事忘了干净,但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昨天下午就到了北京,过了一晚上也没来个电话,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她想来突击检查。
周意满一边庆幸自己发现得早,一边收衣架上李重年的所有物,管它内衣袜子还是外套,一把扯下来就往盆里丢,这些东西打死不能让周妈妈看见,不然她单纯懵懂的小形象就彻底没有了。
她正忙得上蹿下跳,电话响得不合时宜,她本来想直接关机,但一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马上乖巧的跟朵小白莲花。
“喂?妈,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稳住,周意满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能被一场小风浪掀翻,她鼓励自己。
“我就是想问问你,家里缺不缺什么东西,”周妈妈很和蔼,“我正好在超市,给你买了一起带过去。”
周意满演技一流,接着就大惊道:“什么带过去?妈你要来北京?什么时候?买好票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周妈妈爽朗的笑着说,“我就在你小区超市里,一会儿就到你家啦。”
周意满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下去。她僵着脖子转过头,看到卫生间里还在扭着小腰刷着牙的李重年,瞬间感到了灭顶之灾。
“有东西!”周意满对着话筒大喊,“我缺好多东西,妈你先别急着走,我给你发个清单过去。”然后满头大汗的挂了电话。
等把前两天才列出来的购物单给周妈妈发过去,周意满已经吓得心在嗓子眼。她奔到李重年跟前,也不管他是不是还满嘴泡沫塞着牙刷,推着他就往卧室走。
李重年赶紧漱了口,拉过毛巾,一边跟着周意满一边擦脸:“出什么事了吗?”
“我妈要来,马上就到,你赶快拿点东西先出去!”周意满心里忐忑,声音又急又冲,摆出的简直是赶人的架势。
李重年觉得她不讲道理:“为什么你妈来要我出去?我还想跟她见面吃顿饭呢。”
人都在楼下了,也不知道买东西能拖多少时间。周意满急得跺脚:“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说,你先出去,不管是去找宋煜还是孙嘉树,躲过这一场。等我妈走了,我马上打电话叫你回来。”
李重年这会儿听懂了,直接变了语气:“你不想让你妈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你觉得我上不了明面?”
周意满没想到李重年这时候发难,本来火急火燎的心一下静下来。她愣了一下,呆呆的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拉起他的手:“我妈不知道你住在这儿,她连我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周意满口不择言的解释,“她突然看见我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她会觉得我不自爱,也会对你印象不好。”
李重年面无表情的听完,攥紧她的手:“那你会把我介绍给她吗?我搬出去,然后堂堂正正的进来拜访。”
周意满犹豫了,她低头抿着嘴角,没有立刻回答。
这就是不愿意了。李重年抽出手,突然就笑了,笑得极妖极邪,是周意满从没见过的,她一下子就心慌起来。
“李重年……”她怯怯的叫他,想拉回他的手,“你别生气,我只是没想好要怎么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这种事总要慢慢跟家里讲。”
自然是比不了你们的八年。李重年的心很凉,凉的他觉得疼。他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从周意满身边走过,一言不发的回屋里收拾起行李。
周意满坐在沙发上发懵。
她知道李重年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不是往日里小打小闹的耍赖,他是真的、真的动怒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呀。她突然赶他走是不对,她不想让他见周妈妈也不太好,但他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明确对她说过,他们现在连关系都没挑明出来,难道要是她拉着他过去,对周妈妈说“妈,这是我的同居对象,我们除了上床其他都做了,但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她还没那么不要脸。
“周意满,”李重年提着箱子站在她身后,“我正好要去外地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周意满突然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周意满虽然不明白他在怒什么,但她知道,要是现在让他这么走了,俩人的感情也差不多完了。
她是真的喜欢李重年,哪怕示弱道歉不要脸,只要他能消气就行。
她紧紧揪着李重年的衣服,脸扎在他胸前不肯动,执拗的不放他离开。
李重年看她这样,哭笑不得,明明刚才你赶我离开,怎么现在又抱着我不让我走。他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天大的火也消了干净。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都不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李重年弯下腰,蜻蜓点水的亲了亲周意满的小嘴,把她蹭掉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去公司住两天,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妈妈那儿,你不想说就算了,好好照顾自己。”
周意满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确定他是真的不生气了,才欢喜的跑去鞋柜伺候他出门。她其实不想他走,但周妈妈就在小区里,现在确实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送走李重年,周意满就开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男人虽然没有了,但男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清清楚楚。时间有限,刚才又耽误了那么久,周意满只能把客厅、厨房、卫生间这样的公共区域收拾出来,至于李重年的卧室,她直接锁了起来。
托词都已经想好了,她把那个房间借给姜凌波放东西,钥匙都在姜凌波手里。至于姜凌波?一定在巴厘岛跟热带鱼玩。
一切妥当,她巡视完每个角落,拍着手倒在沙发上,还没活动开筋骨,大门就被打开了,周妈妈大包小包就走了进来。
见鬼!周意满可不记得她给周妈妈配过钥匙,不过她一向神通广大,做女儿的对此并不感到诧异。
“妈你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火车站接你。”她帮周妈妈放行李,一肚子心疼的埋怨。
周妈妈用余光扫遍全家:“我也就是来散散心,顺便看一看你过得怎么样,”她换好拖鞋,很随意的问,“就你一个人在家里?”
“不然还能有谁?”周意满做出一副觉得好笑的表情,其实心虚的不得了,把周妈妈安顿到沙发上,就跑去饮水机那儿接水。
“我也就随口问问,”周妈妈感慨,“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有合适的,就带回家来看看。前几天你姑姑还到家里说她女婿多好多好,我就在想,我姑娘找的还能比不上你家那个猪头小队长?”
堂姐长得不错,也有学历,没想到最后嫁的男人相貌不佳,肥头大耳啤酒肚,周妈妈私下里一直叫他“猪头小队长”。
但他父母都在政府机关任要职,堂姐当年结了婚,一毕业就有铁饭碗,姑姑自觉高人一等,见着谁都要把女婿夸一夸。
“你不是总教我,男人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人品行吗?”周意满递过水,贴着周妈妈坐下来,黏着她的手臂笑话她。
“那是因为你看人只知道看脸,”周妈妈正热着,不耐烦的把她赶到一边,“从小这好色的毛病惹出多少事来,你自己心里没数?”
又来了。周意满撇撇嘴:“您这可就不讲理了。我就不能找到个既好看性格又好的?”
“你光在这跟我耍嘴皮子干什么?”周妈妈可没有慈眉善目的习惯,一眼就瞪的周意满不敢还嘴,“你有本事就给我领一个过来,没本事就老老实实的,按我找的去相亲。”
周意满心想,我就叫他出去住两天就勃然大怒了,要让他知道我去相亲,他能把整栋楼买下来,然后拆掉。
她只好挤过去,讨好的笑:“你不是说来散心的嘛~那就好好玩,别老替我操心,容易变老。”
“别来这套,周意满,”周妈妈正经起来,“你要交了男朋友,至少告诉我一声,我就算不满意,也不会直接棒打鸳鸯,你妈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你过了年都二十七了,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做决定,我还能管你一辈子不成?”
难道同居的事被发现了?
周意满拿不准这话的意思,只能笑嘻嘻的用话盖过去:“你不是说,我要敢带个小白脸回家,你就打断我的腿?”
周妈妈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开始七大姑八大姨的聊起生活琐事,母女俩好久不见,自然连闲话都聊得开心,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头。
周妈妈开心,亲自下厨做午饭。醋溜土豆丝、凉拌白菜心、蒸熏肉、豆沙包,还有一锅玉米粥。家常的小菜,妈妈的味道,周意满感到很幸福,拿了碗就去舀粥。
“不用等他回来吗?我还特意做了三个人的饭。”周妈妈问。
“等谁呀?”周意满佯做镇定,给周妈妈乘了一碗粥,“都说了我是一个人住。”
周妈妈眼皮都没抬:“哦,这么说,购物单上那五盒冈本,是你打算一个人在家吹着玩的?”
第 19 章
李重年。孙嘉树。宋煜。
三个漂亮男人坐在一起,喝闷酒。
宋煜开口:“她怀孕了。”
李重年接:“可惜不是你的?”
宋煜:“滚。”
孙嘉树开口:“她要嫁人了。”
李重年继续接:“可惜不是嫁给你?”
孙嘉树:“去死。”
两边都讨了个没趣,李重年猛灌了一口酒,张着双臂摔进沙发里,像只展翅的白鹭,懒洋洋的笑话他们:“为了一个孙嘉卉,寻死觅活的,值得吗?”
他伸手虚点宋煜:“你喜欢她你去说呀,你去告白呀,别跟我提什么默默守护就够了。想要的就得紧紧抓手里,我跟没跟你说过?你听了没?现在倒好,她肚子都老大了,你就是死在这儿又能怎么样?她还能不生孩子不嫁人了?”
“至于你,”他很嫌弃的扫了一眼孙嘉树,简短的下了个定义,“神经病。”
孙嘉树拎起酒瓶就要干架,被宋煜一把捞住,死死按回座位上。
宋煜的一双眼睛红的惊人,嗓子全哑了,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难听。
但他很清醒,甚至比李重年还要冷静。
他好着性子劝孙嘉树:“这个王八蛋你是第一天认识?”他指指李重年,脸上滑过一抹笑,“他现在心里不比你好受,不信你等着看,他将来会被我惨一百倍。”
李重年变了脸色,低头骂了一句脏话。
宋煜不肯放过他:“你养那小丫头能见人吗?你俩爱的死去活来她就能进李家大门了?”他又扭头问孙嘉树:“你见过他那个宝贝儿吧?你觉得怎么样?”
“叫周意满的那个?”孙嘉树眯了眯眼,一唱一合,“看着就忒没劲。
听说前两天还一起去日本玩去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从他身上捞钱。”
“你们两个够了啊,”李重年这会儿倒眉眼淡淡,晃了晃又见底的酒杯,“我把钱捧到她眼前,她还未必愿多看我一眼。”
“这是碰钉子了?”孙嘉树幸灾乐祸,“我说怎么你今天喝的,比我们两个加一起还多,昨儿晚上没让你上床?”
何止是没让上床,连人带行李都被赶出来了。被戳到痛处的李小爷,立刻就要炸毛。好在旁边有俩不长眼的,见到他们三个,就要凑上来敬酒。
其中那个胖子笑得很谄媚:“二爷心情不好?”
孙嘉树跟看奴才一样,没好气的问他:“二爷?哪个二爷?我们这儿坐着的,在家里可都是老二!”
李重年轻轻伸腿踹了他一脚:“谁都是老二?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宋煜笑得憋不住,出来打圆场,对着胖子:“这位李二爷,李家二爷,小情人儿跟他闹别扭了,金子银子都哄不好,你说该怎么办?”
李重年觉得他比孙嘉树可恨,站起来就要揍他。
胖子赶紧出主意:“要不买只小猫小狗的?女人都喜欢这些小东西。我家小蜜蜜一见我抱只小狗回去,那晚上热情的,什么花样都肯跟我玩。”
李重年很严肃:“我们家都是正经人。”
孙嘉树和宋煜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嗤笑。胖子这种小人物,自然不敢掺和这几位二爷的聊天,点头哈腰的就下去了。
那边人还没走远,宋煜就笑上了:“哎哟正经人?你自己没看见,胖子说玩花样的时候,你下面鼓那大包,还正经人~你那就是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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