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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中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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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朝廷也有荣誉封号一类，但那些是高级将官和文官的专利，对于广大士兵来说，可望而不可及。军中的荣誉称号，有尖刀兵、铁甲兵、飞骑兵、奇谋兵，荣誉称号既可以授予个人，也可以授予团队。
向社会筹粮筹款，官衙中人人发挥能动性。刘通则去找岳父李窦商量，如今国难当头，大战在即，还请泰山大人慷慨解囊，捐一点，借一点。李大老板的一点，就是二十二万两，捐二万，借二十万。以后不够，再借，利息忽略不计，还款期限不确定，等官府有钱的时候再还。经刘通解析时世，李窦一家已经迁往长安，恒元商行总号也已搬到长安来了。他深明大义，原本就在资助刘通的事业，只不过那是暗中进行，不像这样众所周知。
六月的一天，以水泥和砖石砌成的英雄纪念碑落成，碑上刻着英雄纪念碑五个大字，碑中有烈士代表的遗骸。大家非要刘通题写碑名才有意义，刘通的字虽不具有名家风范，却也雄健有力。
六月二十日，刘通率领西北人士给纪念碑敬献花篮，吕将等大宋才子写了一篇祭文，骈四骊六，那是富有时代特征的佳作。随着司仪宣布祭奠仪式开始，号炮蓬蓬响起，众人向着纪念碑鞠三个躬，然后宣读祭文。最后刘通在纪念碑前发表讲话：
“乡亲们，将士们，今天我们在这里悼念已故的英雄，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我们的家园，保卫了中原百姓的安宁。虽然他们已经离我们远去，但是他们永远活在中原人民的心中，我们世世代代都将记住他们。而今北面的金国，西边的夏国，对我中原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兴兵来犯，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中国的上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朋友来了，我们有好酒相待，要是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就是刀枪箭弩，谁敢来犯，我们坚决把他消灭！烈士的雄风鼓舞着我们奋勇前进，烈士英名永垂不朽！”
制置署的一系列措施，凝聚了民心，激励着士气。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深入人心的举措，西北人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金贼若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坟墓。
刘通既已下定决心，就不怕宋庭不高兴，因为这是有益于民族大业、有利于千秋社稷的大政方针。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原则不能妥协，要来就来吧，半年之后，赵宋的当家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了。
四十 进攻序曲
公元1126年五月，端午过后，吕将率大同三万守军南下应州，主持南线军务，拟与镇守应州的张克戬、程迪里应外合，围歼南面之敌。随行大将有徐徽言、杨震、钱松、朱昭、李逵、张确、孙昂等人。
【孙昂本为徐徽言部下，二人都是西北猛将。史载1129年，徐徽言、孙昂战败被浮，金人爱惜其才，让降将折可求劝降二人，遭到徐徽言痛斥，徐、孙二人及部卒坚贞不屈，英勇就义。】
宋军过了云中，趁夜在清水河往东南方向潜行，至应州东面、大临河西面地带安营扎寨，目的是切断南线金军的退路。夜行军是西北军的必修课程，自从刘通来到西北，为将来计，就已将游击战、运动战、阵地战的理论与军事训练相结合，游击战、运动战的核心就一个字：走。因此，急行军、夜行军、中长途越野等项目是必训内容。西北军乃北宋劲卒，而能够训练下来的更是意志坚强的战士。夜间行军一般有个前提条件，以熟悉地形的士兵或当地百姓做向导。这个问题在应州这里不成问题。
等金军发觉时，宋军的营寨已基本完成。金军二万骑兵过来冲击寨栅，先是踩上地雷，炸个人仰马翻，随后遭到宋军密集箭弩的招待，纷纷倒地。金军似乎不知死活，前头的倒了，后头的继续前冲。
杨震、钱松、李逵、孙昂四大猛男各领三千骑兵冲向敌阵，“冲啊，杀啊！”一万二千飞骑同时发起冲锋，声震天地。其他官兵在忙活寨栅的时候，这些骑兵的任务是睡觉，此时轮到他们出场，工程兵去睡觉。我军早憋足了劲，而今居高临下，势如下山猛虎，在浑河河畔大措金军。金兵着雷中箭者将近二成，气势已沮，如何抵挡得住猛扑而来的宋骑兵，看看形势不对，鸣金收兵，往西缩回大本营去了。
此战金军损失五千余人，约有四千人死在地雷和强弓硬弩之下。我军伤亡数百人，战果丰硕。宋军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捡回箭弩，掩埋尸骸。致于坏了的箭弩可以修复起来，留着下次再用。胜利者总是占有很多好处的，不说精神方面，光是物质方面，就有二大好处：一是可以收缴对方丢弃的战利品，二是可以收回己方的军事物资。哈，打胜仗就一个字：爽！
南线金军的统兵大将是完颜银术可，部将有完颜蒲察、完颜讹特剌等人。吕将断了银术可的东退之路，切断其与金国后方的直线联系。银术可献计抄人后路，如今计未得售，反被别人抄了后路，是可忍孰不可忍！应州城里的宋军往大临河增兵，银术可几次发兵冲击东面宋军，城里的宋军便出城夹击，如此反复多趟。银术可一边向大同报信，一边筹谋解困之道。
完颜娄室派遣完颜乌鲁领二万军南下驰援，不久，金军来到桑乾河上游的古定桥地段，沿河的桥梁早已不见踪影，找了个河宽水浅之处放马渡河，人马刚过一半，完颜乌鲁暗叫不好，赶紧渡过河去，同时催促全军抢渡。念头刚转，却见大水滚滚而来，河中与近河的金军被大水席卷而去。金军一分为二，河两岸各占一部，被水冲走一部，金军大叫苦也。埋伏在南北两岸的宋军趁势掩杀，金军向东拼死突围，折损大半，跑回大同和应州的总计七八千人。
银术可只等来三、四千个落荒而逃的猛安谋克骑士，大失所望。让完颜先生更加恼火的是，宋军白日里赠送什么鸟传单，黑夜里摸过来放鸟铳。传单五花八门：“汉人不打汉人”，“契丹人不要给女真人当炮灰”，“延禧皇帝被女真人折磨致死”，“女真把辽人当牛作马，大家赶快回家去，不要给他们卖命”，“女真人有酒有肉，辽人缺衣少食”，“投奔大宋，来做朋友”，如此等等。
金军初次见识传单战术，颇感头疼，更加头疼的是夜间宋军的骚扰。宋军就像是夜猫子，白天不出工，下半夜来干活。时值五月，天气炎热，金兵依山扎寨，宿在阴凉之处，睡到半夜宋军的火器砰砰啪啪地射将过来，草木毡帐见火就着，哪能睡个安心觉，另觅地盘驻扎，又是热不可耐。
古定桥伏击战之后，南线金兵撤军的可能性极大。金军回撤有二条路线可选择，一是向东杀出一条血路，过浑源，回广灵、蔚州。二是北上大同，与北面金军会师。大同方向有宋国重兵驻防，应州的宋军极有可能沿途设伏拦截，走这条路线的危险系数较大、不确定因素较多。而东面，只要过大临河一关，至西坊城以东就是大金国的地盘，走这条路线最为直接，危险系数较小。
应州不是久留之地，银术可决定硬闯大临河，往东撤退。五万多强兵悍将，谁能挡大金军去路？完颜对此还是有信心的。
五月中，银术可尽起五万大军向东开拔，应州宋军远远缀着，并未过分进逼。金军挺进大临河一线，做好应对宋军出击的准备，拟用一至二万人马阻截宋军，其余只管往前冲。大军途经大临河北面，前头的金军踩上地雷，接着金军大队人马中纷纷响起爆炸声，地雷接二连三爆炸，金军阵脚渐乱。
几万宋军呼啸而下，1万弓弩手在金军大部近旁停下，专射箭弩火器，先与金军展开箭弩战。其余大部去势不减，冲入金军阵中，将金军拦腰切断，弓弩手进占敌军中部，尾随的宋军闻声而至，宋军二面包抄，以5万围堵后半截的2万，以另外5万阻截前半截的3万。宋军弩弓强劲，箭雨密集，金军的箭弩无法与抗。
金军二部急欲合龙，银术可指挥前部拼死接应后军，后军死命前冲，中部宋军先以2万人的箭阵阻击，其余宋军协防。弩箭用完，弓弩兵加入骑兵阵营杀敌万大军在大临河展开血战，箭矢纷飞，刀光闪烁，人喊马嘶，尸横遍野。
李逵抡着巨斧，东斩西劈，斧锐势沉，如入无人之境。完颜讹特剌舞动大锤来战李逵，斧锤相交，发出闷声。二人使上牛劲，大力砍杀，一招比一招重，一招比一招狠，几招之后，都感手臂发麻。李逵的大斧从半空砸下，完颜讹特剌挥锤相向，二人的一击都是霍出了性命不要，誓将对方斩落马下，“当”的一声巨响，二人虎口巨震，兵刃脱手飞出，砸死近旁好几个兵士，也不知是宋军还是金军。李逵手快，掏出腰间一物，往外一抖，只见白光一闪，完颜讹特剌的额头已然钉上一把小斧，跌落马下。李逵躲开金兵劈来的战刀，一拳打他个七荤八素，劈手夺过战刀，再鼓神勇，冲向敌军。
西北将士大受鼓舞，奋勇向前。二军互不相让，已经摔下马的，在地上剁对方的马腿，有的马腿没剁成，被战马踩成肉酱，脑浆崩裂，五脏六腑流满一地。有的一刀捅入对方的肚子，自己也被敌人砍破脑袋，同归于尽。
金军死战之下，终于走脱2万余人，完颜讹特剌战死，银术可以下人人带伤，一行残兵败将往浑源方向逃了回去。宋军伤亡2万余人，全体将士人人挂彩，有敌人的血，有自己的血，有人血，也有马血。二军士气基本相当，宋军以10万对金军5万，占据人数优势，军械优势，歼敌2万，俘敌1万。投降的金兵里头，辽汉联军占了半数，其余则是受伤的女真士卒。
应州之战极为惨烈，几使日月为之失色。金军总算真正领教了西北宋军的英勇顽强，真正见识了西北宋军箭弩火器的威力。此后，完颜银术可一闻西北宋军，心里头就先打个突，对西北宋军颇为忌惮，雅不愿与其正面交锋。
应州战役，从战术上来说，二军的得失大致相当，宋军稍占上风，但从战略意义而言，是宋军的巨大胜利。首先，她是西北宋军战略反攻的序幕，吹响了战略进攻的号角；其次，大涨宋军志气，鼓舞了宋国的民心，同时大灭金军的威风，打乱了金国的战略部署；第三，震慑了西夏，激发了辽人的叛金复国运动。
四一 狼烟四起
金军夹着尾巴逃跑了，我们赢了，虽然赢得很艰苦，但终究是赢了。战士们很疲惫，却掩不住喜悦之情。应州百姓箪食壶浆，前来慰劳官兵，帮忙救死扶伤，清理战场。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跟老乡一起掩埋完颜讹特剌的尸体，从他的头上拔下小斧，小斧灵巧精致，小伙子爱不释手，将它擦拭干净，找到李逵。李逵等人席地而坐，小伙子问道：“李将军，这是你的斧头吗？”李逵的知名度很高，几乎无人不识。
孙昂：“没错，正是黑旋风的斧头，这斧头可立了大功。”
小伙：“这斧头真神呵，将军的大斧头呢？”
李逵：“嘿嘿，飞到草丛里头砍小毛贼去了，不争气呀。”
小伙：“将军的大斧头砍小卒子，小斧头砍大人物。”
李逵大笑不止：“小朋友说得对，有意思，哈哈，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我叫吴勇，我爹说等我长大以后作个勇士，卫国杀敌。”
李逵：“哈哈，有趣，有趣，山东有个吴用，河东有个吴勇，不知你俩谁厉害一些。”点点头，又道：“嗯，还是你比他厉害，喜欢这斧头吗？”满地狼藉，小伙子竟然言笑自若，小小年纪已具英雄胆色。
吴勇：“喜欢。”
李逵：“送给你，怎么样？”
吴勇：“你教我怎么使斧头吗？”
李逵：“那是当然。”
小伙子很机灵：“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李逵开怀大笑：“黑旋风有传人了，贤弟快起来。”贤弟是古人对徒弟的爱称。
吴勇：“打死敌将的这招叫什么来着？”
李逵：“叫蚊子叮骆驼，意思就是无声无息，斧头已经钉进去了，敌人还在懵里懵懂。”说这话时，一脸的铁汉柔情，思绪飞向远方，飞往晋中的太原，想起了妻子方东英。几年前，二人在太原刘通的府上相识，一来二去对上了眼，他俩结婚时，刘通主持了婚礼。
方东英给李逵打制了小斧头，督促李逵练习，李逵对这样的小东西看不上，说是给婆娘们用正合适，还问妻子是不是想学斧头。方东英啐他，说出的一番道理不得不让李逵服气：“沙场厮杀，刀箭无眼，要是受了伤，你抡不动大斧头，你这性子，还不急得跳脚，小斧头备在身上，照样可以杀敌。再说，以后小旋风怎么拿得动大斧头？”
李逵：“哪来的小旋风？”方东英用手拍拍他的额头：“你这颗牛头会不会转弯呢？”
李逵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嘿嘿，我真笨，小旋风当然比黑旋风小，哪里抬得动大斧头。”
方东英：“用小斧还有一个好处。”
李逵：“什么好处？”
方东英：“暗器。”李逵大赞夫人聪明，想得周到。此后天天勤练不辍，李逵粗旷，给每一招斧法起的都是粗俗的名字，譬如“蚊子叮骆驼”这招，就起名“快斩王八头”。方东英说名字太难听，将它改了名，难怪招术名称隐含闺阁之气。李逵同意用蚊子叮骆驼命名，心里头觉得还是快斩王八头来得痛快。
吴勇天赋异禀，师从李逵，刘通等人对他特别眷顾，让他跟自己的孩子一起就学，文武兼修，成年之后，大有建树，将李逵所授的泼风斧法推向更高境界，又将小斧招术加以改进，取名为飞天神斧，那招蚊子叮骆驼也有了新的名字：无影飞狐。
三十岁以后，吴勇文韬武略，皆已大成，他身佩神斧系列，率领火器刀箭合成兵团，纵横亚细亚，平定鞑靼，安抚西辽，把中华的旗帜插到贝加尔湖以北、里海以西，中华之盛不亚于元朝的蒙古。
李逵走神，忽闻耳畔传来二声“师傅”，问道：“贤弟刚才说什么？”
吴勇：“怎么才能练好武艺？”
李逵：“哦，不怕吃苦，勤加习练，以后成家了，有个人在旁边提个醒，会练得更好。”这是切身体会。
吴勇：“我不怕吃苦，天天练习，左手练了右手练，右手练了左手练，一定把它练好。”
李逵：“好样的，比师傅有出息。”
南线部队在应州修整数日，改编5千辽汉联军，留下2万驻守应州，6万余人启程北上。伤员就地修养，伤势较重的请了太原的军医过来疗理。
吕将率部北上之时，围攻大同的金军往北撤退，留下5千兵马阻截宋军的追击，5千胡蛮旋即被歼。我军进占北面的丰镇、阳高、天镇一线，金军退到内蒙的天德以北、河北的怀安、阳原以东。从现时情况考虑，我军的战线不宜过长，需暂缓北上和东进，以应对迅即变化的新形势。
金军西线战场的失利，使得金国重新调整战略部署，制定新的作战计划。为遏制西线宋军，打乱宋国的节奏，实现其灭亡中国的企图，1126年六月，金人以宋国没有割让北方三镇、背信弃约为理由，第二次大举兴兵南犯。这跟原史相比，提早了二个月。
金军采取东线主攻，西线以攻为守、遏制宋军东出的策略，在东起河北保定、西至山西大同一线，同时发起进攻。西线，兵力15万，仍以完颜宗翰（粘罕）为左副元帅，以完颜挞懒为左监军；东线，兵力8万，以完颜宗望（斡离不）为右副元帅，以完颜希尹为右监军。
东线河北战区，金军以保州（河北保定）为中心，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东面耶律铎的2万人马破宋兵于雄州，向河间挺进；南面突拈的3万金军拿下蠡县、安国，向深州挺进；西面，那野的3万金兵败宋军于中山（河北定州），随即进占新乐，向真定（河北正定）方向进犯。金军在河北四面出击，攻城略地。
西线河东战区，与东线的河北战区协同作战，完颜宗翰自领大军6万，出天德（内蒙古呼和浩特），南进丰州（内蒙古丰镇），完颜娄室领兵5万出河北阳原，向西进逼大同，完颜挞懒领兵4万出蔚州（河北蔚县），过浑源，向西进攻应州（山西应县）。此外，金主完颜晟特命完颜宗弼（兀术）统兵3万，从真定向西进击，试图越过河北井陉，进攻河东的阳泉（今山西）、太原。
鉴于第一轮攻宋时兵力不足，本次进攻，金军大约增加了10万，总兵力已达26万。一时间，北宋大地烽火连天，战云密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河北路宣抚使种师道调兵遣将，分头堵截金军的进攻年七月，种师道组织12万宋军，在石家庄之西、真定府西南面的井陉地区，与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决战。完颜宗望的西、南二面金军各有3万，加上兀术的3万，共计9万，二军兵力对比为4：3，宋军并未占具太多的数量优势。金军的战力强于河北宋军，骑兵优势更是远远超出，井陉战役，金军获胜，宋军战败。不久之后，种师道在军中病逝，北宋一代将才饮恨而终。
自此，石家庄以南、开封以北门户洞开，金军长驱直下河南。朝廷震惊，急令各地驻军入京勤王。此时的西北，形势同样不容乐观。北面、东面，金军四路来犯；西面，夏国受金国的怂恿，欲与金人平分宋国西北之地，李乾顺的国力渐有起色，审度之后，认为时机以至，遂悍然挥兵进袭。
西北能否守住，大宋朝的前途如何，西北人士能否摆脱危机呢？
四五 特殊使命
金军攻陷汴京，姚仲友死于乱兵，统制官何庆言、陈克礼、中书舍人高振力战，与其家人皆被害。为国死难者当然远远不止这些。
任何时候、任何民族都有忠贞坚韧之士。宋人对徽宗虽无好感，但对金兵则视如寇雠。毛先生说，民族矛盾大于阶级矛盾，此话不假年金军再下汴京，宋庭无能，宋军总体羸弱，然坚贞不屈、慷慨赴死的忠义之士不乏其人，他们死得甚为悲壮。
金军围攻汴京之前，先扫清了外围宋军，然后合围京城，东面一直打到淮南路的亳州，西面则打到京西路的西京洛阳。西北的二万勤王之师，以徐徽言为主将，杨震和花荣为副将，于1126年七月从太原南下，经山西南部的晋城往东，出河南新乡，再北上滑州（河南滑县），扼阻金军南下。我军在滑州遭遇金军前锋完颜突拈所部二万人马，二军交战，互有胜负，其后兀术的三万金军赶来。此时的金军已经调整计划，改为西线对峙，东线强攻。
因敌众我寡，徐部退守新乡，兀术领兵追袭，二军在新乡一场恶战，金军战死七、八千人，我军的消耗稍大一些。后续金兵复至，西北军往西退守。
东部的战事越来越险恶，而西部的战事正呈胶着状态，敌我双方在云州大战，全力角逐，正如拔河一样，僵持在那，谁也不能松口气，谁要先乱阵脚，就要全面崩盘。西北要增兵东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东部的六十余万宋军敌不过十来万金军，实在令人痛心。
勤王之师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就是策应特种兵的营救行动。
金军不断缩小对汴京的包围圈，以重兵围困京城。中州势已难为，王进受命于危难之际，领着数百特种兵潜入京城，执行特殊任务：营救京郊飞山营的火器专家，和六部的专业人士。王进原任禁军教头，熟悉汴京人情地理，是最佳人选。金军完全合围汴京之前，王进等人即已开始营救计划，火器人士分批化装，由特种兵护送，先到徐徽言军中，再由徐部送到西北，然后将其家属接出京师。
一些火器人士不愿离去，誓与汴京共存亡，金兵来时，一部分与敌同时炸为灰烬，一部分被金军掳走。
营救行动则历尽艰辛。王进等人先是联络朝中忠义之士和禁军爱国将领，太学诸生以及禁军统制吴革等人出力甚大，太学生帮助劝说和组织六部人士出城避难，禁军统制吴革则募集勇士帮助护送。
赵佶、赵桓被金军软禁后，太子监国。不久，金军准备班师北上，“请二帝谕太子出城”。朝臣有冷眼旁观的，有投敌作帮凶的，有忠勇护主的，汴京民众则是群情汹涌。
汴京民众塞满道路，不让太子出城，有些百姓已经上来争夺太子。范琼见势不对，赶紧驱兵开道，车辇随后疾走，百姓在后紧追不舍。
那边天下大乱，这边王进、吴革与化了装的特种兵、吴革的心腹劲卒隐匿在混乱的人群中，秘携六部人士趁乱出城。走出汴京不远，被金军发现，金军大队人马执着火把追来。
接应的特种兵战士以地雷、掷弹和箭弩遏阻追兵，夜战正是特种兵的强项，踩雷中弩的金兵非死即伤，金兵追势虽然缓了一缓，却绝不会就此放弃。金军一夜急追，宋军勇士沿途狙击，牺牲的壮士十之八、九。黎明时分，王进、吴革等人来到汴京西北、黄河南岸的万滩，此时剩下的不到一百士卒，王进数十人往西而走，金军紧追不放。
在花园口一带，王进一行被郑州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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