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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可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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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兰斯亲王的预测非常准确，第二军团的核心纵队不是那么好进的，其中的某些过程对于善于服从的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甚至会觉得理应如此，军队不同于其他地方，对新人有力的警示和下马威能让他们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义务又是什么。
但岚杉却不愿接受。
是不愿，也是不能，一旦把自己定位在了无条件服从的下属位置上，想再改变就很难了。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宋上将定定看着岚杉，没有发怒； 但气势远比发怒更要让人瑟缩； 连纳文秘书都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离得远了一点。
珍妮上尉手中的梦魇星异兽波比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气势吓人的男子对它刚承认主人的威胁； 开始压低身子呲出牙朝宋上将“呜呜”低吠。
巴拉特队长朝珍妮上尉瞪了一眼，珍妮上尉连忙拉紧波比，硬把它带走了。
宋上将； “岚杉少校，你是一名军人，而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说出【拒绝】这个词之后你就不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了。”
岚杉，“没错；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但身为军人更应该锐意进取； 勇于担当； 所以我仍然要为自己争取一份尊重。我不是一个需要被敲打的新兵，我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执行者更是一个能与任何人并肩作战的参与者，”口吻坚定有力； “这个任何人包括你，上将！”
周围响起几道惊讶的吸气声。
宋上将凝视着她，“你不能否认； 你就是一个新兵。”
岚杉； “如果只是用教条的眼光从时间角度来看； 确实是这样。”
宋上将目光渐冷，“岚杉少校，你的自大和无礼为你赢得了又一次德莫森基础操练。”指指场边那排练习机甲，挑眉看她，“立刻执行。”
岚杉并不多话，只立正敬礼，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她今晚在三个小时疾行之后的第三次德莫森基础操练。
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用了几乎一倍的时间才完成。
卡特上校皱紧了眉头，看看宋上将，发现平时温文优雅的人现在冷硬得像一块金属，面无表情，只目光里有一点同样冷硬的光芒。
再看看纳文秘书，却发现他脸上除了担忧，还有一丝同情。
岚杉下机甲后慢慢走回到宋上将面前，人还保持着标准的姿态，腰背挺直，步伐坚定，但速度慢下来很多。
宋上将，“第二军团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不服从命令的人。”
岚杉，“任何军队都需要自信的人，另外，要求尊重和不服从命令是两个概念，除了互相执行的比亚攻击和反省报告，我一直在执行命令。”
宋上将面无表情地继续一指练习机甲方向，“狡辩和不尊重上级，一次德莫森基础操练。”
岚杉立正行礼，再走回去。
这是她今晚做的第四次德莫森基础操练，按理说，已经不可能再做得动了，但她的机甲还是在缓慢地移动，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十分到位。
等岚杉再回到宋上将面前时，连巴拉特队长都悄悄挺了挺腰。
这绝对是一场意志的考验！在一个这种时候还能站直的人面前，他干站了大半夜后腰背上的那点僵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宋上将，“你现在怎么说？”
岚杉，“我的想法还和刚才一样。”
宋上将的声音里几乎要透出了冷酷的意味，“继续，再一次德莫森基础操练。”
岚杉转身回去，继续她今晚的第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
这个时候的动作已经不能用慢来形容了，而要用非常缓慢来形容。
宋上将及其身后的人虽然因此已经干站了大半夜，但除了凝重谁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岚杉还是学生，宋上将不能因为她违抗命令而过度处置，但这次如果谈不拢，她恐怕就要永远退出第二军团，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损失。
岚杉的机甲极其缓慢地动作着，忽然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卡特上校忍无可忍，身子一动，就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纳文秘书及时拉住，很严肃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绝不能过去，这个时候去干涉，后果只能更严重。
按住卡特上校后纳文秘书自己走到宋将军身边，“将军刚收到一条重要消息，我已经转到了你的终端上。”
如果不是很着急的事情，纳文秘书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扰，宋上将于是低头查看了自己终端刚收到的信息，仿佛是一个挺长的东西，他看了半天才抬起头来，问纳文秘书，“来源可靠？”
纳文秘书轻声答道，“没问题，是胡安亲自拦截到的信息。”
那边岚杉的第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终于结束了，机甲站定的同时，旁观的众人竟也感觉自己同时松了一口气。
岚杉下机甲，往回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绊终于坚持不住慢慢软倒在地。
卡特上尉这次再不理纳文秘书了，飞步跑过去，单腿跪下去扶她，焦急问，“你怎么样？！”
宋上将带着人随后跟过来，站在岚杉面前，居高临下审视着她。
只见岚杉到这个时候依然保持着意识的清醒，脸色白得可怕，但眼神清朗，半靠在卡特上校身上，抬头看向自己，竟然还勾了勾唇角，先开口，“我的想法还和刚才一样。”
宋上将终于让步，冷冷说道，“我给你半年时间，岚杉少校，用半年时间证明你值得被特殊对待！”
说完径直带人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岚杉阻止卡特上校想要把她扶起来的动作，“我现在浑身疼，走不了很远，先这样躺着吧。”
卡特上校感觉自己很生气，但也不好这会儿发火，只得先用终端联系了纳文秘书，请他让人送一台治疗仪过来，然后小心后移了一点，让岚杉靠在机甲上。
再看眼岚杉那惨白的脸色，实在忍不住，“你疯了！”
岚杉，“没有，理论上来说，我还可以再坚持五分钟。”
卡特上校知道她的理论上来说是个多么极端的概念，忍不住要问，“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岚杉，“就是刚才我对宋上将说的那个原因，我需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自己找好正确的位置，当你被定型成史达后，再想转型成顾威廉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我对当史达不感兴趣。”
卡特上校眨眼消化她的话。
德莫森帝国建立于457年之前，缔造者是蓬莫拉。德莫森，他的努力使当时最显赫的家族德莫森家族终于登临顶峰，并且让已经快要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的帝制再次回归。
蓬莫拉。德莫森本人也成了传奇人物，而史达和顾威廉都是蓬莫拉。德莫森最得力的助手，一个是统领精锐部队的战将，一个是蓬莫拉。德莫森最看重的特别顾问兼军事参谋。
史达勇猛善战，永远听从蓬莫拉。德莫森的命令，是蓬莫拉。德莫森最信任的人，但大概也是因为他太忠犬了，所以蓬莫拉。德莫森因为他的鲁莽和失误当众训斥他的时候也不会留情面，史达则对他宣誓效忠的人不离不弃，最终因为掩护蓬莫拉。德莫森而阵亡，如今已经成了忠诚和勇猛的代名词。
顾威廉则有着过人的智慧，蓬莫拉。德莫森指挥大军取得的最重要的几场胜利背后都有他出谋划策的影子，蓬莫拉。德莫森终其一生都对顾威廉无比尊敬，给予了他自己所能给予的最高待遇。但顾威廉只活了五十几岁，死因成谜，有机密史料显示，他的死亡和蓬莫拉。德莫森有着莫大的关系。
卡特上校觉得岚杉的比喻是很清楚了，但这两人的结局都不好，不是很喜欢听到她用自己去比这两个人，“当顾威廉也没什么好。”
岚杉，“我知道，不过我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例子来说明了。”
卡特上校，“那也不值得你这么为难自己。”
岚杉淡笑，因为终于等到了宋上将的退让，所以心情是放松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从最底层做起，开始时必然要经历一段无法避免的艰苦时期，一般来说，没有捷径可走，只能坚持。”
靠在机甲上仰头看着无边星空轻声说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场证明，是一场能力的证明，理想的证明，甚至是运气的证明。我要证明自己能走多远，站多高。看看最高处的风景是否美丽。”
卡特上校和岚杉并排靠在机甲上，也仰头去看木槿星美丽的夜空，“照你这个速度，难道最后准备证明自己能当帝国上将？”
岚杉答非所问，目光悠远，“我一直认为历史是个美妙的螺旋，兜兜转转总会转回原处，但又会高于原处，曾经的人们都以为帝制必将永远消失，谁又能想到现在的这个大战争时代让它又回来了，虽然现在的帝国制和以前的已经大不一样，但一个国家被冠以一个人的姓氏就是对这个人功绩的最大肯定，既然是这样，这个国家为什么一定非得叫德莫森帝国，不能改叫其它的名字。”
卡特上校僵硬转头看向她，“难道你想要的高度是——？”
岚杉侧头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岚杉的笑容转瞬即逝； 快得让卡特上校几乎要以为自己不过是眼花了才看到那么动人心扉的一幕。
她有一张本应很艳丽的脸。
这也是当初卡特上校在F…蓝星见到岚杉时对她的第一印象。
只不过这张脸上的艳丽被她那越来越淡定的气质淡化了； 搞得卡特上校经常要忽视了她的长相。
现在才忽然发现； 原来那双大而明亮； 被一圈浓密卷翘睫毛装饰着的眼睛里映满星光时竟能撼动人心，艳丽几乎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那是一种对人性的冲击和蛊惑。
卡特上校觉得自己好像想太多了； 又再僵硬的把头转回去，使劲摇摇； 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纳文秘书派人送治疗仪过来还需要点时间。”
岚杉开启自己手腕上的终端，却把手很缓慢地伸到了卡特上校的面前，“我还好； 大概有些部位的肌肉中度损伤； 所以就是浑身疼和不太能活动，其它没什么； 你帮我把半小时前设置好的一个定时发送消息撤销； 我现在动动手指头都费劲。”
卡特上校一愣，“半个小时前？”那会儿她不是应该正在机甲上做德莫森基础操练吗？
岚杉果然说道； “是我在做最后一次德莫森基础操练的时候设置的； 那个时候动作很慢； 中间穿插着做点别的； 机甲外面的人看不出来。”
卡特上校很疑惑； 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她在那种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的极限情况下还要硬分出心思来做。
等看清楚岚杉半小时前设置的那个定时发送消息后顿时诧异了； “你——！”
那是一个申请； 申请加入第一军团在德莫森军校发布的一个任务，任务接受申请的截止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岚杉设置的申请自动发送时间是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半。
岚杉解释，“宋上将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我今晚的做法是对他权威的极大挑战，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最后一定会让步，因此需要做第二手准备。我不能保证自己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是否是清醒的，所以就提前设置了这个申请。”
卡特上校叹口气，如果被迫转去了第一军团，那岚杉以后会更麻烦。宋上将起码还会公事公办，兰斯亲王就不好说了，况且还有赵宇，他现在可还是明面上兰斯亲王的接班人。
立刻帮她撤销了这个定时发送，“我也这么觉得，根据宋上将一直以来的做风，能让他在这种事情上让步非常困难，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谢谢。”岚杉等他操作好后又用极缓慢的速度把手收回去，她这会儿十分的不好受，但心情还好，所以愿意多说几句话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如果我没猜错，在我做第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的时候宋上将收到了一个消息。”
卡特上校再次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没错，纳文秘书说是有个刚收到的消息，你知道是什么？”
岚杉，“应该是胡安先生拦截到我一周前转发给梅丽尔的一封信，那封信我是加密发送的，如果强行解密，光脑需要进行海量运算，需要时间正好就是一周，我本来怕来不及，没想到终于赶上了。”
卡特上校心里顿时生出了无数的疑问，先问最重要的，“是什么信。”
岚杉，“是兰斯亲王殿下前些天忽然心血来潮，给我发了一封用词优美，很符合贵族风格的信件。他在信里聊了两个很普通的话题，只不过带了点很隐晦的暧昧。并且在信的最后提了一句第一军团也可以成为我毕业后的选择。”
卡特上校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岚杉的出色有目共睹，在这种时候宋上将过分强硬只能把她推到竞争对手那里去——自己失去一个人才，对手多出一个人才，双重的损失！
看来这就是宋上将最后终于松口的原因。
只是还有问题，“加密发送的信息是不能这么快被解密的，如果一周就能解密，那帝国大多数人的隐私都会受到威胁。”
岚杉，“我在向宋上将汇报阿加莎事件时曾在他的嘉登别墅和胡安先生有过一些交流，那时候他告诉我加密发送信息时如果再加上一组班尼迪克代码覆盖，隐蔽性会更好。”
卡特上校挑眉，“但是这组班尼迪克代码就会成为加密信息的漏洞，使短期内解密成为可能。”
岚杉回答得有些绕口，“我知道，但胡安先生不知道我知道。”
卡特上校不再继续问了，又靠回去继续仰望他的星空，并且深深感觉他陷入了一个怪圈——每次对岚杉产生出了不忍，心疼，想要安慰或者照顾对方的情绪后必然要被严重打击到。
所以说岚杉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在为今晚会面临的事情做准备了。
她应该是早就估计到第二军团会加强对核心纵队预备成员的监控，于是刻意在最高技术人员胡安先生那里留下了一个【漏洞】。
兰斯亲王的信是一个很重要的筹码，但却是隐性的，让它在加密状态下被拦截并且耗费一周时间才能解密，必然大大增加这封信的份量。
…………
纳文秘书跟着宋上将回到了他在木槿星指挥部的住所。
宋上将一直都是一脸沉思状。
纳文秘书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宋上将问他，“纳文，你想说什么？”
纳文秘书，“没什么，就是觉得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这对岚杉少校来说有点太——太——”
宋上将替他说下去，“太过分？”
纳文秘书，“也不是，我就是对岚杉少校有些同情。”
宋上将提醒，“纳文，她是军人，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那她在我这里一定会得到女士应有的礼貌和照顾。况且今晚她的行为实在有些激进了，我其实有点不大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最近的表现确实出色，连兰斯亲王都看上了她，但这不能成为她要求被特殊对待的理由，贾思特少校，强尼。布朗少校和霍曼上校都能忍耐的事情她却不能忍，这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素质，如果最后证明她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过于自信和自视太高，那我真的要对这个人失望了。”
纳文秘书觉得原因很简单，“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再骄傲自大也扛不住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啊！”
宋上将看他，“你别告诉我又是因为她在我这里受过感情上的打击，所以才一定要重新在我这里找回一份尊重。我不认为是这样，纳文，你有的时候实在是过于感性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当然； 我不是说感性不好； ”宋上将接着对纳文秘书说道，“只不过你总对我这样说有可能会影响我的判断。对我来说； 任何事情都不能猜测臆断，我要看的是证据。”
纳文秘书立刻严肃了身心； “对不起； 将军，是我考虑不周。”
宋上将摆摆手，“没什么。”又问起了别的； “兰斯亲王的这封信你怎么看？”
纳文秘书在不感性的时候是个非常称职的助手，一般不用等宋上将来要求，他提前就知道该做什么； 并且效率奇高； 这时已经有了第一手资料； “他们那批军校生从纳斯卡前线回来后； 兰斯亲王的内定接班人赵宇大概是觉得岚杉少校对他的威胁太大； 于是买通了第一军团的小古尔曼中尉想要在机甲实战课上制造意外，但没能成功，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 兰斯亲王应该是还想保住赵宇； 所以亲自和岚杉少校见了一面，但他们见面具体谈了些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这件事情岚杉少校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于是就不了了之。很有意思的是； 岚杉少校的室友梅丽尔小姐紧跟着就收到了一笔高达五千万德莫森币的遗产。”
“噢？”宋上将升起了点兴趣，“她竟然是这样解决的？”
纳文秘书答道，“是，处理得非常漂亮，没有得罪兰斯亲王，自己也没有吃亏，并且不承担任何风险，甚至还引起了兰斯亲王的一点爱慕，我真是很好奇她是怎么和兰斯亲王谈的。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她应该只和兰斯亲王见过这一次面，也就是说兰斯亲王就是因为这次见面才看上了她。不光是看上了她的能力，还看上了她这个人。我承认岚杉少校是个挺漂亮的女人，但兰斯亲王见多识广，绝不会只因为挺漂亮这个原因就对她念念不忘，竟然会亲自写这样一封信给她。”
宋上将点点头，说实话他也有点好奇。
纳文秘书想起刚才在回来路上收到的卡特上校的信息，“将军，卡特少校让我派人给岚杉少校送一台治疗仪过去，这个时候太晚了，我恐怕找不到其他人，是否可以让巴拉特队长派一个你的卫士去送。”
宋上将想一想，“用我的那台治疗仪吧。”
纳文秘书愣一下，“那台超级治疗仪有权限限制，不允许外借，那你要自己送过去？”
宋上将，“我再去一趟。虽然我对岚杉少校今天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我不得不说，我对她的意志力很佩服！连续五次德莫森基础操练，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我估计她全身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肌肉中度拉伤。如果用普通治疗仪，短时间之内很难恢复。”
纳文秘书提起这个就觉得自己都要浑身肉疼，“将军你怎么能连着让她做了五次——哎——”忽然想起自己不该总是用感性思维去影响宋上将的判断，说到一半强行忍住。
他倒也不是一定要从感性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而是认为要有个度，这并不是对待战俘或者嫌犯，试个两次之后双方的态度就能很清楚了，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一定要把人折腾成这样，这也太狠了点。
却听宋上将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如果不是你给我看了胡安传来的消息，我会让她做第六次。”
纳文秘书决定今晚再不提这个话题了。
可以冷硬到做好让对方做第六次德莫森基础操练的准备，也可以大半夜自己亲自去送治疗仪！
这大概就是他只能当秘书，而宋上将可以当上将的原因。
等他们再回到DL102训练场时，果然看见岚杉是半靠着机甲躺在地上的，她在人前从来都保持着很标准的姿态，现在竟然就干脆躺在了训练场上，可见确实是很难行动了。
卡特上校不知为什么，也在陪着躺，不过在宋上将的飞行器一停在训练场入口时他就立刻站了起来，看到是宋上将自己回来了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
宋上将缓缓走过去，身后的巴拉特队长把那台小型超级治疗仪递给卡特上校，“这台治疗仪不能外借，所以将军自己送过来，现在给岚杉少校使用，用完我们再带走。”
超级治疗仪的疗效立竿见影，随着低低的嗡鸣声响起，岚杉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等岚杉觉得自己可以动一动了就努力坐直一点，朝宋上将道谢，“谢谢。”
宋上将看着岚杉，“岚杉少校，这是你第二次使用这台治疗仪了，我不希望很快看到第三次。”
岚杉很真诚地回答，“我也不希望。”
宋上将，“你身体怎么样？”
岚杉客观回答，“还好，应该有一部分肌肉中度拉伤，如果使用普通治疗仪的话需要躺几天才能恢复，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宋上将眼神深邃，“我希望你明白，刚才的事情并不是针对你，今天换了任何一个人做这种事我都会同样对待。”
岚杉，“我明白。”
宋上将，“但是对于我亲自挑选出来的每一个核心纵队成员我都是寄予厚望，同时也很珍视的，所以我会再来一趟。”
岚杉，“我对此很感谢。”
纳文秘书在一旁对宋上将的思虑周到默默表示敬佩，刚给了那么狠的处罚，再来安抚一下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宋上将安抚过岚杉后再次提醒，“别忘了，你要证明给我看你是值得被特殊对待的。”
岚杉，“请放心，我不会忘。”
宋上将，“纳斯卡前线很快就要再次开战，纳斯卡二号星的环卫星上缺一个校级长官，爱莎星的后续舰队中缺一个校级长官，岚杉少校，半年时间很短，我估计你能证明自己的机会应该只有这一个了，你觉得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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