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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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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我没被他们抓住。”杜若掌心一震,鲛愿出鞘一寸,她指尖划过锋芒,一滴血迅速流出,紧接着,她默念法咒,奇异的景象在隧道中缓缓显现,原本的漆黑地面渐渐亮起淡红色的光点,一个接着一个,指路标一样蔓延开去。

  “这是我们进入蛇窟的路,现在人都去后山了,这里反而安全。当初我看道路曲折,害怕有进无回,悄悄用指尖血做了记号。你一定是被蛇毒影响思维迟钝了,后山近是近,可一定也是重兵把守,我都想到的问题,你居然会犯错。”

  樊灵枢似乎真的思维迟钝了,后知后觉地想起杜若手上的伤口,当时他就发现那是剑伤,才不是什么蹭破了皮。可是碍于有人在场,他没问,后来几经耽搁,便忘记了。
  他乖乖地趴在杜若背上,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小瞧了她,她这小身板太瘦,硌得他胸口疼,可是……关键时候也还蛮可靠的。

  出了蛇窟,杜若带着樊灵枢几次瞬移,一路上,樊灵枢强打着精神在杜若耳边絮叨不止: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蛇族教主背后恐怕还有更不好对付的人。”

  “刚刚他想给我吃的那个阴流阳转丹,那是只有天宫才有的东西,而且极其危险,是邪魅之物。”

  “炼制这种丹药需要一千滴心头血,还必须是未染尘埃的仙人之血。普通蛇族教主哪有这个本事。”

  “那丹药能永葆仙人内丹活力,他想给我吃,有可能是想要我的内丹。这么说来……他要我的内丹干什么?”樊灵枢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身形一颤,“山脉,他要镇守山脉!没错,就是这座山!当初天雷误劈的……咳咳咳……”

  杜若扶着他的手紧了一紧,安抚道:“你别激动,好好休息一会儿,别说太多了。”

  “不行……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樊灵枢声音发飘,却执拗的继续唠叨:“因为阴流阳转丹的功效,所以它常常会被一种人炼制,就是堕仙!仙人入魔为堕,为掩人耳目、防止内丹魔化,他们会定时服用……咳……所以……这蛇窟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已入魔道、杀人无数、却不为人知的恶魔!是堕仙!”

  杜若终于甩开人烟,带着滔滔不绝的病号躲进一座山洞里。她放下樊灵枢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少说两句吧,你看看你的脸色。”

  樊灵枢当然看不见自己鬼一样苍白的脸,他紧皱眉头,抓着杜若的衣袖:“你别当玩笑,如果是堕仙,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就连我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有仙人的修为法力,却被魔道的残忍暴戾支配,到时候你……嗯。”

  樊灵枢还没说完,杜若拿捏好力道一掌砍在他的颈侧,强行让他闭了嘴。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她身上,眉头仍然紧蹙着,似乎满脸都写着不放心三个字。

  杜若抹平他的眉头,轻声道:“有空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这蛇毒好像比你想象得厉害,都把你毒傻了,脑子都不会转弯了。”

  刚刚樊灵枢心慌意乱,不小心把自己苦苦隐藏的事情抖搂了个底掉。什么天宫啊、堕仙啊,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说到内丹,还间接承认了他早已成仙的事。

  “担心我,竟然让你慌张成这样吗?”杜若感觉心里满满的,轻笑一下,并指搭上他的手腕。她心想着,等你醒了看你这回要怎么抵赖。

  樊灵枢没有昏迷太久,他眼睫微颤,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自己正背靠在一具温软身子而坐,他迷茫地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半解,露出半边肩膀。接着,肩上传来一个温润的触感,像是……嘴唇?

  樊灵枢这才清醒过来,左肩一阵酥麻胀痛,杜若张口抵在蛇毒伤口处,用力吸出毒血,然后吐掉,再吸。樊灵枢想往前躲,眼前却一阵晕眩。他拉住杜若,急道:“不是跟你说了,我封锁了周身大穴,睡一晚代谢过去就好了,你不用这样,弄不好你会中毒的!”

  杜若低头吐出一口黑血,望向他的目光却有些复杂,眼睛亮亮的,令樊灵枢心头一颤。

  她说:“我不能拿你现在的身子冒险。”

  “什么?”樊灵枢没听懂。

  杜若就着姿势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腰身,她的手覆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了揉,那里的触感软和了很多。
  “你没发现即使封闭了穴位,蛇毒还是令你头痛晕眩,难受不堪吗?”
  “……嗯。”迟疑片刻,樊灵枢还是点了点头,被这样抱住,他竟显得有些乖巧。
  杜若在他耳畔轻笑,她欢喜道:“那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不高兴了,灵枢,你怀孕了,以后不要冒险,不要逞强,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你说……孩子?”樊灵枢听闻惊讶不已,杜若抓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那弧度还很小,只是软软地昭示宝宝的存在。

  “算来快三个月大了,灵枢,我好高兴。”杜若侧脸枕在他的后背,语气里带着点潮湿,她胸中有激流奔涌,百感交集,眼眶一阵阵发热。一个全新的小生命在他的身体里孕育,那感觉就像前面虽然是刀山火海,但她有了归途。

  樊灵枢任她抱着自己,他感觉到背后的温热和水迹,微微笑道:“傻丫头,不是说高兴吗,怎么还哭了?”

  “就是想哭。”杜若闷闷地说,她总觉得自己心里埋着最波澜壮阔、最隐秘的感情,但又没凭没据,像落了新雪的地面,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每当樊灵枢给予她一丁点的情意,哪怕如同春雨入水、落雪无声,可雪花落进她心中那片雪原,总会引起地动山摇般的震动。这是为什么呢?仿佛已经经历了千山万水,终于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蛇窟。

  映月冷着脸靠在椅子里,面对战战兢兢的属下,他眼角微跳,怒道:“跑了?真是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你们……咳咳……”

  “教主。”大祭司立于一侧,劝道:“别动气,他们有一人中毒,想必是跑不远的。”

  “咳咳咳……”映月脸色煞白,咬牙切齿:“你说得对,他们跑得出蛇窟,跑不出我岚隐山……咳……给我找!就算把岚隐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那前来报信的下属领命而去,映月喘着粗气,接过大祭司递来的一杯水。他捏着杯沿的手指发白,呐呐道:“一击失败,我心里总感觉很焦躁,大祭司,你说当年天雷误劈岚隐山,到底是不是蛇族的劫数?若不是,为何我苦苦坚持了这么久,始终得不到上天的一丝垂怜!难道我蛇族就该无端亡族灭种吗?难道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承担上天的过错?”他眼中光芒灼灼,如嫉如恨,一拳砸在石壁上:“我不甘心!大祭司,我不甘心你知道吗!”

  “教主。”大祭司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平静冰冷,她幽幽道:“只要抓住了樊灵枢,您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关键是你要听我的,先除掉他身边那个女孩。”

  映月发泄过后稍微冷静下来,他活动了一下血流如注的拳头,蹙眉道:“除掉?有这个必要吗?反正只要得到孔雀的内丹就好,至于那女孩,又棘手又没价值,干嘛非要治她于死地。”

  “莫非教主怜香惜玉?”大祭司掩在帘后的眼睛掠过一丝暗光,语气却是一样的平稳。映月闻言不屑地嗤了一声:“我只是觉得不划算。况且,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得你对那女孩很有敌意,总是叫我针对她……”

  映月观察着大祭司,却见她一派从容,丝毫不露破绽。他轻笑一声,道:“你我二人萍水相逢各取所需,大祭司,别说你没有私心,你愿意帮我守住山脉我很感激,但是你也要搞清楚,我映月不会受人摆布,你自己的事……还得你自己解决。”

  说完,映月一甩衣袍,拂袖而去。

  大殿里,祭司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心道:“自己解决吗?呵,本来也没指望你啊。”

  夕阳沉入山下,终于一丝光都不见了,兵荒马乱了一整天,唯有此时得到片刻安静。夜深露重,山上的风在夜晚更是刮骨一般寒冷,可是,杜若却不敢点火。她们现在本就是活靶子,点了火岂不是昭告天下。这岚隐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归映月管辖,蛇虫鼠蚁都要提防,她不敢冒险。

  “很冷吧?”杜若帮樊灵枢裹紧了衣服,又把行李中的衣服都铺在地上,让樊灵枢躺上去。山洞中阴冷潮湿,石壁上都是渗出的水汽,樊灵枢没有推脱,只是揽着杜若一起躺在上面。他笑道:“两个人挤一挤才比较暖和,委屈你了。”

  “我身子好着呢,你这个病秧子才比较委屈。”杜若在他怀里蹭了蹭,腿无意间碰到他的膝盖,惊得她一抖:“怎么这么凉?”她倏然坐起,伸手要去摸,樊灵枢下意识地要躲,一股锐痛顺着膝盖钻心一般升起,他不由得吸了口气。

  “怎么?”杜若按住他的腿,轻轻挽起裤脚。见到他原本白皙的膝盖此时红肿着,手掌按上去,掌心里传来一阵阵寒气,凉飕飕的。

  杜若整张小脸都皱起来,百般心疼道:“这山洞里寒气这么重,你的腿恐怕疼得不是一时半刻了,怎么不跟我说?说你是病秧子,没想到你还真给我这个面子。”

  “没什么。”樊灵枢的脚踝被握在杜若手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最终没有挣开。他笑着,似乎在安慰她:“以前贪玩冻伤了膝盖,本来都快好了,谁知今天又犯病……”想了想,他又坏笑着威胁道:“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许凶我,不然我打他。”

  杜若听了终于没忍住露出笑意,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舍得就打呗,打哭了我来哄。”说完,她运气于掌心,将一股股热流渡过手心里那块寒玉般的膝头。

  骤然被热流一激,膝盖上又痛又痒,樊灵枢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紧接着,那热流源源不断,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他便渐渐放松,任她去了。人一放松,困顿便找上门来,樊灵枢嘴角带笑,迷迷糊糊地想着,得她今日这般温柔照顾,那时的罪也算没白遭了。

  樊灵枢深夜睡醒,杜若早已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也难怪,她也是累了一天。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小心把她抱到自己身边躺好。樊灵枢伸手帮她拨弄糊了满脸的发丝,手指碰到女孩柔滑的脸蛋,却觉得指尖微烫。他动作一顿,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似是有一点低烧。看来那蛇毒还是对她造成了些许影响。

  杜若在睡梦里确实不安稳,她被一种焦躁情绪束缚,心头似是燃起一团火,梦境的底色鲜红,似是杀不完的人,流不尽的血,混乱画面之后,却又是金光夺目,叫人睁不开眼,金光环绕下满是洁白的羽毛,当中的几根翎羽异常扎眼……那是金光雀翎吗?

  就着月光,樊灵枢看到杜若脸泛潮红,眉头却蹙越紧,他心中隐约不安,思忖片刻,盘腿而坐,捏了一道法诀。随着他嘴唇微动,一团盈盈光华自他胸前托出,于半空化作点点星芒,尽数洒落在沉睡的杜若身上。那是樊灵枢的元灵之力。

  樊灵枢收了口诀,脸色有些发白,映月背后有堕仙支持,这一猜测总像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巨石,他不敢托大。杜若修为不差,自保尚还可以,但要她在堕仙手中保护一个人全身而退恐怕不可能做到,樊灵枢绝不想成为她的拖油瓶,也绝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

  有了元灵之力的保护,总还算保险一点。如此想着,樊灵枢微微放心,正准备一同睡去,忽然!杜若睁开了眼睛,她双眼通红,紧张地望了一眼漆黑的山洞,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附近有动静,不好!”

  樊灵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杜若拉着跃出山洞,他们刚刚落于山顶,还未站稳,便听到山洞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并且响声越来越大。紧接着,从山洞深处游出几条大蛇,它们蠕动着,在月光下散发寒意。那些蛇游出山洞后昂起脖颈,如豆的眼睛冒着绿光,紧紧锁定了杜若和樊灵枢。

  “站在这别动!”杜若刷地一声抽出宝剑,纵身跃入蛇群缠斗起来。梦中的焦躁还未褪去,她衣袂翻飞,在蛇群中大杀四方、砍瓜切菜!

  “小心身后!”樊灵枢焦急提醒,杜若随即回身一剑斜挑而出,冷的血呼啦啦喷溅出来,那条蛇瞬间身首异处,扬起的血雨里,杜若与樊灵枢遥遥对视,她脑中忽然一阵尖锐的疼!
  “唔!”杜若按住一跳一跳的额头,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却没有抓住。樊灵枢眼看一条蛇准备偷袭,他忙纵身跃下,抱住杜若,随即一掌推开那条蛇。

  杜若在他怀中睁开眼睛,目光清明,那条蛇却趁着月色逃走了。

  樊灵枢安抚地揉了揉杜若头发:“刚刚是怎么了?”
  杜若无声摇头,担忧地望向大蛇逃走的方向:“我们的位置暴露了,映月一定很快就会追过来。怎么办?”

  山风猎猎,草木皆兵。

  樊灵枢凝眸远望,目光中是化不开的忧愁,他沉吟道:“事实上我已经知道金光雀翎在什么地方,只不过……”
  “你知道了?那我们赶快拿了雀翎走人吧!这里太危险!”杜若心里焦急得很,忍不住催促。她眼中的红还未消退,心头的火也将熄未熄。樊灵枢回头看她,清澈的眼神却像是一泓春水,忽然令她的躁动安静了。

  樊灵枢看着杜若,目光复杂,似是在做一项非常艰难的抉择,他说:“金光雀翎被用来镇守岚隐山,若取走,映月苦苦支撑的整个山脉便会崩塌,方圆千里都会受到波及。”

  “什么?”杜若低呼,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就成了灭人全族的凶手,那个映月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其他族人乃至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那么多的生命……他们怎能不顾别人的生死。

  “既然这样。”杜若横剑,神情冷峻道:“那就只好跟教主拼个你死我活!”

  她眼中杀气太盛,樊灵枢心下一凛。狂风起于青蘋之末,下一秒杜若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随风起舞的落叶急速旋转,瞬间将樊灵枢包裹其中,杜若左手抵剑,对着那旋转落叶念动一段咒语,片刻之后,落叶归于寂静,樊灵枢周身却多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杜若!”樊灵枢朝前扑去,却被屏障挡住。杜若看了看他,喉头微颤道:“你在结界里待着,他们不会发现你。”

  “你放我出去!不要乱来!”樊灵枢急得额头青筋乱跳,可他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任凭他如何敲打,那结界纹丝不动。眼看着杜若剑身铮鸣,一副打算单挑蛇族的样子,樊灵枢心下愈发惶急:“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要冲动!”

  “我都说了,以后不会让你冒险。”杜若似是去意已决,山风吹起她的裙角,那背影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可是樊灵枢知道,她是要去扑火。

  “啊……”腹内传来一阵绞痛,樊灵枢受不住跌坐在地。杜若闻声仓皇转头,看见他一手搭在结界上,另一只手却紧紧按着腹部,他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可目光却紧紧盯着杜若:“别去,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你……你放我出去。”

  杜若眼中情绪激荡,然而片刻后,她咬了咬牙,背过身:“别再使你的苦肉计了,我不会上当,地上凉,你快点起来。我,我一个人可以保护你和孩子。只要说服映月放弃你的内丹,至于岚隐山,我可以帮他想办法。”

  “不可能的,你听我的话好不好,你不可能说服他!”

  “那就打服。”话音刚落,天色骤变,月亮隐入云层,周遭陷入漆黑。杜若握剑的手一紧,浑身汗毛都颤栗起来,她故作轻松道:“说来就来了,你在安全的地方待好了,正好让宝宝看看为娘的飒爽英姿!”

  一语未毕,身边的草丛中顿时窸窣作响,齐膝的草丛中像是春雨惊蛰,簌簌地冒出数不清的蛇头来,那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齐齐盯着杜若,渐成包围之势。

  朗声大笑似是从天边传来,呼吸之间来到近前,地面上竟然出现一条从未见过的大蟒,眼瞳似灯笼,蛇头似井口。映月与大祭司正踩在这巨蟒的头上。

  映月居高临下,笑声却戛然而止,他皱眉看向立于群蛇环伺之中的杜若,阴恻恻道:“怎么只有一个?”

  “你这臭蛇好不要脸,居然妄想别人的内丹,我告诉你,樊灵枢已经被我送走了,你要想拯救蛇族,还是另想个办法吧。”

  “什么?”映月脸色骤变,大祭司却忽然对他耳语:“别忙,我感觉这附近仍有那个孔雀的气息,说不定是被她藏在了哪里。现在我们只有先对付这女孩,说不定还能引出樊灵枢。”

  映月闻言冷笑一声,他看向形单影只的杜若,忽然抬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群蛇闻声而动,通通像离弦之箭一般朝杜若扑去。杜若目眦欲裂,鲛愿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群蛇数量众多,前仆后继,不一会便将杜若里外围住,从外面看像是包裹出一个蠕动的大球。

  樊灵枢腹内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额头冷汗打湿了睫毛,可他都顾不上了,他只顾惶急地敲打结界,眼看着杜若被群蛇淹没,可他却无法撼动分毫。

  杜若一剑斩断缠绕于自己腰间的滑腻动物,剑锋所指处鲜血四溅,可还是挣不脱蛇群围困,斩断了这条,还有更多纠缠而来,杜若烦不胜烦,合剑于掌心。

  众人只看见那蛇团中忽然响起一声爆喝,紧接着炸起一团光芒,蠕动着的蛇群登时被炸得四分五裂,散于外围的蛇也都四散而逃,盘踞一方不敢再动。

  杜若剑指映月,衣袍浴血随风翻飞,她眼底烧红,刚刚的一番厮杀令她脑中撕扯一般钝痛,眼前似有重重人影,她厉声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吗?看我取你狗命!”

  “杜若!”樊灵枢运起灵力,冲撞结界,他不能放任杜若再这样冲动下去。

  映月冷哼一声,猛一招手,自他身后骤然涌出大批蛇族教众,呼喊着朝杜若杀去。仿佛于千军万马之中茕茕独立,杜若的眼睛完全烧红了,内府涌起源源不断的力量,滚烫地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像是唤醒了沉寂的灵力修为,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站在一旁的大祭司看着那个在人群中翻转腾挪人挡杀人的女孩,慢慢捏紧了手。而结界当中,樊灵枢的目光直直望向那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大祭司,如果他没猜错,那个人就是躲在乱局之后的堕仙。

  眼前熟悉的景象、堕入魔道的仙人、阴流阳转丹所需的一千滴心头血、当年的那场混乱……千头万绪漫过樊灵枢的脑海,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忽然,杜若惨叫一声,被四人合力长枪挑上半空,又重重摔下。樊灵枢心头一紧,灵光大涨,他几乎抽空了体内能够运转的所有灵力,透明的结界罩子在强力的冲击下缓缓露出裂纹。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杜若紧张地看去,她的结界正在一片片碎裂。她瞪大眼睛喝道:“不要!”

  然而一切都晚了,映月绿瞳微眯,邪笑道:“找到他了,所有人,别再与那小丫头纠缠,快去给我把内丹抢来!”

  话音刚落,樊灵枢便衣袍猎猎,现身于漫天破碎荧光之下。杜若牙关紧咬,奋力挥剑想要拦住朝樊灵枢涌去的敌人,可是她一人螳臂当车,发疯一般的教众潮水般奔向樊灵枢,鲜血溅在杜若的脸上,她绝望得想哭。

  无能为力!她不停地杀人,可是却无能为力!谁来帮帮她?谁来阻止这一切!她头痛欲裂,眼前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晃动的人影衣袂飘飘,随风而动的草丛化作飘忽的流云……然后呢?然后呢!

  樊灵枢一边运气轻盈跃起,一边在人群之中找寻杜若,一众人马追逐着他,总算可以缓解些杜若的压力,他还不至于油尽灯枯,至少可以先带着她离开。

  在映月的命令下,没有人再去理会沉浸在疯狂中的杜若,她眼睛发红,心脏乱跳,耳边全是喧闹之声。站于高位的大祭司看到了她,她弯起红唇微笑,心中感到无比畅然:“杜若,一切都要结束了,你就带着我的秘密,灰飞烟灭吧。”

  祭司忽然大笑起来,她转头对映月说道:“教主大人,我送你一个礼物可好?”

  映月看着樊灵枢步伐愈发踉跄,正得意于即将到手的内丹,闻言心情大好道:“什么礼物?”

  “哈,你且看着吧,那可是个大惊喜呢。”说完,祭司抬手打了个响指。

  世界像是在这一刻停顿了,嘶喊着的人瞬间全部安静下来,唯有风声呜呜低咽。樊灵枢于奔逃中发现异样,他回身看去,心头大震。下一秒,所有刚刚呼喊着对他穷追不舍的人纷纷抬起头,原本属于蛇族那幽绿的瞳眸一瞬之间化为嗜血的红色!

  这!樊灵枢猛然想起那只偷袭的蜈蚣,那些狮子,那群无端攻击他们的豺狼虎豹……是驭魂术!他为什么早没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大祭司你……呃!”映月猝不及防被大祭司掐住了脖子。女人鲜艳的红唇此刻只显得诡异,她悠悠道:“是你让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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