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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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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杜若横了她一眼,她是真的生气了,一看到樊灵枢被她挑货物一样挑肥拣瘦,她就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不过一直闭着眼睛装晕的樊灵枢还当是杜若演的,心道这傻徒弟悟性还挺高,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对付这种奸诈的老板娘就得威胁她!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句“干得漂亮!”
还没等他得意完,却听老板娘问道:“你准备卖多少啊?”
“至少三百灵石。”
“一百五。”
“成交。”
樊灵枢:“……”居然一百五就把他贱卖了!他欲哭无泪,恨不得真的晕过去,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不知道杜若是不是真想气死自己师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她又说话了:“她叫风裳羽,你们随便给她取名叫小花小翠都好,不过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也不会叫 床,不如就摆在大厅里当个吉祥物吧。”
樊灵枢:“……”除了名字是他随口取的,剩下那些是谁让她乱加的设定啊!他还准备卖艺不卖身,争取用歌喉俘获众人呢!孔雀唱歌很好听的知道吗!真是气死师父了!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成功混进了駃雨楼。
花娘笑靥如花地与杜若签字画押,又喜笑颜开地把人送走,接着连忙叫人把樊灵枢抬了进去。她走路扭得更欢了,摇着一把小扇子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喜道:“今儿碰见个不识数的,真是白白捡了便宜,啊哈哈哈哈。”她看着樊灵枢,双眼冒光,好像看见了无数灵石从天而降。哑巴算什么,有些妖精就好这一口呢。
樊灵枢听得内伤吐血,心里把傻徒弟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杜若一开口才要三百灵石不说,还半价卖了,他决定永远记着这个仇。
“快来人把风姑娘从头到脚洗干净了,换身新鲜点的衣裳,门外挂上牌子,就说我们楼里来了水灵灵的新姑娘,初夜只要灵石三千,快!”
樊灵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此时也只好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戏就开场了,似乎真是进了陌生境地似的,看见面生的小厮,他惊慌地缩了一下,一双眼睛写满了无助和茫然。那小厮呼吸一窒,面皮上隐约红了起来,他扭捏着过去,埋着头给樊灵枢松绑,一句话都说不利索:“风……风姑娘,我……呃在下带你去洗澡。”
一句话说完连耳朵都红了。樊灵枢心里好笑,面上却拘谨又无措,在那小厮碰到他的时候,像个姑娘家一般瑟缩起来。花娘走过来,满意地啧啧了好几声,抬手在樊灵枢脸上抹了一下,蹭下一点浮灰。她心情甚好道:“小姑娘脸皮薄,既然醒了就自己去洗澡吧。”樊灵枢乖巧地点了点头,匆匆去了后院。
花娘望着他的背影,就像看着一棵摇钱树,她一斜身旁的小厮,调笑道:“你这小蛤蟆又妄想吃天鹅肉了?别想入非非了,人家姑娘一站起来你才到人家肩膀头,人家一打眼都看不见你,干活去。”小厮被损得臊眉搭眼,忙擦桌子去了。花娘又叫住他:“等会儿,咱们楼里还是第一回进来这种身高腿长的美人呢,不能便宜了那帮土妖怪,给风姑娘加价,要四千!”
杜若藏在暗处一直偷看到现在,一开始看到樊灵枢装小姑娘,心里还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不过看着看着,她就忧从中来,樊灵枢太好看,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更别说那些如狼似虎的……呃等等,她在想什么?谁把持不住?
她从藏身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甩甩脑袋朝外走去,她觉得自己需要远离駃雨楼,远离这股甜腻的脂粉味,这样才能清醒。这一路上游人如织,各种吵闹声不绝于耳,可是杜若通通听不进去,她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刚樊灵枢的样子,那么脆弱的、无辜的、好欺负的样子。虽然她知道这个秃毛孔雀一肚子坏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可是她就是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冲动,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地冲进駃雨楼把人给抢回来。
杜若觉得自己心里乱死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雀翎。这是她帮樊灵枢抢回来的那根,当时他发烧没来得及给他,醒来之后他也只说让她代为保管。思绪飘回那天,她拿着块湿帕子通宵照顾他,那一晚他确实说了些胡话,不过都含含糊糊地听不清,她只听清一句。每次自己把温热了的帕子换成凉的时候,樊灵枢便会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喃喃着选我。
“选他……选他做什么。”杜若嘟囔着,心乱如麻,她忽然站定脚步,看着周边乱糟糟的一切,心说自己这是没头没脑地走到哪了?合着这半天她啥事没干,光琢磨樊灵枢了。杜若挠挠头,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坏菜,她甚至怀疑樊灵枢是不是自己的第一道天劫。不过这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现在到底在那条街上。打定主意,杜若朝一个小摊走去,那是个算卦摊,流云之上端坐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他身后悬着一副对联,上联: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知,下联:凶没有祸没有我没有你有。
杜若走上前去:“我要算卦。”
老头笑呵呵道:“姑娘要算什么?”
杜若臭着一张脸:“桃花。”
老头睁开一只眼看人,仔细看去,他那个没睁开的眼睛上好像有一道伤疤,八成是瞎的。也罢,早听闻算命瞎子这种说法,大概这样的人比较通灵吧。杜若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那老头用一把干瘪的声音说道:“一卦要十块灵石。”
……杜若摸了摸用樊灵枢换来的一百五十灵石,只略微踌躇了一下便点出了十块。那老头白胡子微翘,小眼睛里都似乎有了光彩,直把灵石揣好了才一本正经道:“姑娘可有意中人?”闻言,杜若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片白色羽毛,她神情一变,只觉得脸上发热,连忙摇头道:“没有。”
老头把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闻言只是眯了眯眼睛,却没有点破,他随手一挥,身边出现了一个淡绿色的漩涡,大概有一人那么高,漩涡中朦朦胧胧的,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老头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高深莫测道:“姑娘想算桃花,自己进去一看便知。”杜若望向那波动不已的漩涡,竟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吸引力,她看了看周遭热闹的街市,又看了看那闭目端坐的老头,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另一边,樊灵枢洗好了澡,换上了花娘给拿来的绯色织锦罗裙,这裙子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穿上凉凉滑滑非常贴身,可惜樊灵枢的身材在女人当中实在算不得玲珑。他走出去,花娘早已等在门口,一把拽过来左看右看,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风姑娘,现下你就四处走走,好好歇息,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吧。”
“宴会?”樊灵枢故作疑惑,在小厮提供的纸上写字回答。
“没错,因为你的到来,刚刚我临时决定办一场名伶争艳会,届时会选出最美的花魁。啊呀,有了这花魁的名头我就又可以漫天要价了!哈哈哈哈!”看着老板娘得意忘形的笑,樊灵枢心中非常无语,“这女人也太会赚钱了吧。”这样想着,他表面上依旧维持了矜持与天真,腼腆地提笔写到:“可不可以不参加啊?我比较……害羞。”
“不行。”花娘瞬间板起了脸,“就是因为你来了我才要举办宴会的,你都不知道我们駃雨楼有多久没来新姑娘了,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就更是别提,唉,也不知多久没有过花魁争艳的盛况了啊。”说到这,花娘愁苦地叹了口气。
“我看你只是不知有多久没敲诈一笔灵石了吧……”樊灵枢愤愤地想着,却只是提笔写道:“好吧。”好吧,他能有什么办法,反正到时候杜若就会来找他了,谁管什么花魁不花魁。
应承下来宴会的事,樊灵枢得了片刻的自由,他迅速在駃雨楼内闲逛起来,暗中寻找雀翎的痕迹。说也奇怪了,他本以为雀翎在楼中应该不难找,可是进来才发现异样。駃雨楼很大,似乎到处都有雀翎的气息,却又丝丝缕缕飘渺得很,好像这雀翎化作了一股烟雾,充盈进駃雨楼的每一个角落似的,这要如何找呢?
逛了有一个时辰,樊灵枢又累又乏,只好在二楼廊边站定,他靠在廊柱上,凝神俯瞰整个院子。刚才从那穿过他就觉得很不对劲,像是陷入了法术的胶着之中,有一种凝滞的感觉。他摊开掌心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琢磨着这一下会耗费自己多少灵力,不过……晚上杜若会来找他,总不能让她傻乎乎地一头撞进什么陷阱里,看一看还是有必要的。如此想着,樊灵枢掌心向下凝出些微光点,光点渐渐形成光束,朝空无一物的院中照去。
“灵视。”他心中默念,光束陡然增强,极快地扫过整个庭院。因着吝惜自己的灵力,樊灵枢没有多看,但那一眼也够了。他看见原本空旷的庭院中映出了纠结缠绕的丝线,遍布各处,密密匝匝地把整个庭院包裹了起来,这里是这样,想必整个駃雨楼都是这样。怪不得他觉得到处都有雀翎的气息,看来是有人将雀翎的神力运用到了这无处不在地丝线中……正想着,旁边的一扇门内忽然传出几声娇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客房之间。
樊灵枢可没有听墙角的癖好,正窘迫地想要溜走,那扇门里却又传出惊呼哭叫,然后门被用力撞开,一个女子几乎是被扔飞出来,重重地撞在栏杆上,又狼狈地跌落在地。女子发髻凌乱,衣衫半敞,伏在地上呜呜地哭,那扇门在她眼前狠狠摔上,屋里传来恶声恶气的怒吼:“换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来!”
樊灵枢犹豫了一瞬,还是觉得不应该让女子如此凄惨地趴在地上,于是他走过去,目不斜视地把自己的外搭披在了女子身上。女人愣了一下,抬头见也是个女孩子,鼻头一酸,她放下了戒心,抓着樊灵枢的胳膊痛哭起来。
樊灵枢实在不会招架哭泣中的女人,只好拉过她的手,在上面写字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女子顿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样美丽的人居然不会说话,同情心顿时泛滥起来,她抹了抹眼泪,抓紧了樊灵枢的手,一副掏心掏肺地模样说道:“你是新来的?姐姐告诉你,屋里那个是这一带有名的大邪魔,为人凶残暴戾,手段变态狠毒,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不然遭受一顿羞辱不说,还免不了一顿毒打。”说完,她忍不住又流出眼泪来,樊灵枢看见她原本白净的脸这会儿已经红肿起来,我见犹怜的模样也被这不对称的脸蛋弄得狼狈不堪。他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不禁有些动怒,真不知是怎样的邪神,身为男人居然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打人家女孩子的脸,这可真是……
许是樊灵枢动怒的神情有些明显,那女子瑟缩了一下拽了拽他的衣角:“妹妹可不要冲动啊,其实这种事我们都见多了,他们都是高阶妖魔,哪会把我们这些低等的花花草草看在眼里。”这女子是一株牡丹成精,植物类确实不容易修炼成高阶妖精,飞升成仙就更是困难,所以,这样红尘寻乐的场所也算是她们在妖界里的容身之处。牡丹低叹一声,显然已经向命运屈服,她只是担忧地看了看樊灵枢,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一番,忧心忡忡道:“邪魔大人每次来駃雨楼都嚷嚷着要找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妹妹,若是……总之你要小心啊。”
樊灵枢眉头一跳,心道老子才不会伺候别人。他现在大概知道雀翎在谁手里,眼看日头要西斜,他只要等着杜若来接自己就成了。
“嗯……快……快……哈啊!”猛然地发泄令人喊出甜腻的音调,又因着羞耻被死死咽回喉咙。男人坐在床沿,一手抓着女子的头发,一手狠狠抵住自己的嘴唇,颤抖、躬身、呜咽……直到跪在身前的女人将稀薄液体尽数吞下,他才从恍惚中找回神智。
女子抬起头讨好地笑,嘴角还残留着他的东西,男人不禁皱眉。这是今天第六位姑娘了,可是……男人看向自己的那处,明明才刚刚释放过,可此时又渐渐发硬起来。女子笑声如银铃,抬手抚上那发热的地方,轻轻撸 动了两下:“大人好兴致啊。”男人身子一颤呼吸急促起来,他没说话,只是敞开腿朝后仰倒,支着胳膊半靠在床上。
屋子里弥漫着催人动情的熏香,女子的娇喘也渐渐频繁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男人,使尽浑身解数,一场前戏令她心惊胆战。眼看着男人眼睛微眯目光涣散,一副沉浸在情欲当中的模样,女子笑了笑,欺身贴上了他隆起的小腹:“大人,让妾身服侍你吧。”男人迟钝了一瞬,喉结滚动几番,低沉地嗯了一声。
女子如蒙大赦,攀上男人的身子。她轻抚过男人身前圆润的肚腹,又去亲吻男人衣领散乱的胸膛,舔舐胸膛上那个变硬了的小点。男人喉咙里压抑着轻哼,支撑身体的胳膊开始发颤,薄汗覆盖了他的腹顶,让那里变得凉凉的,女子轻吻一口,缓缓跨坐在男人身上。
绯红从胸膛扩散,男人似乎已经沉没在情欲中。他薄唇微启吐出喘息,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女子握住了那硬热粗长的东西,就要缓缓坐下去……
男人的喘息忽然一顿,他睁开眼睛,赤红色的血眸中满是阴鸷,女子敏感地停下了动作,可还是晚了,男人劈手一道白光打在女人身上,女人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滚!”男人对跌落在地的女人吼道。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白慕心按住额头粗喘,白色的睫毛垂下盖住眼睛,也敛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屋子里只有他一人,而浑身的燥热却没有得到缓解,银色长发被薄汗黏在脸侧和胸膛上,不知是不是情绪起伏的原因,那隆起的肚子忽然翻腾起来,似有小手小脚顶着肚皮划过。白慕心眉头一皱,抬手拍了肚子一巴掌,宝宝随之安定下来。
他心中烦乱。孕育生命实在是一件辛苦事,辛苦到让他这呼风唤雨的一带霸主也犯了难。头些时日还好,身形不算明显,只是偶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可是越到后期他就越难以忍受,难以忍受那因着怀孕而时时折磨他的情欲。他的身子越来越敏感,想要纾解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也因此,他不得不三不五时就来到駃雨楼。
此时,他那东西还挺着,白慕心凝眉注视许久,终究敌不过酸软的腰肢和叫嚣着的欲望,伸手过去近乎自残地狠狠揉弄起来。他另一只手按着肚子,心里恨恨地想到:“小兔崽子,等你生下来,老子要拔光你的毛!”
另一边,四处闲逛的樊灵枢被几个丫鬟叫住,嘻嘻哈哈地推到了一个小隔间。隔间里竖有一面大铜镜,花娘正靠在门边摇她的扇子:“风姑娘,时候不早了,是该准备准备了。”
樊灵枢看着屋里一水的簪花首饰,面色一白,忙摆手推脱。却见花娘眼神微变,一改之前喜上眉梢的样子,她上前一步扣住樊灵枢的手腕道:“风姑娘难道要反悔?你卖给了我就是我花娆的人,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让你伺候谁你就得伺候谁,我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看来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花娘面色冷艳。合着之前的喜笑颜开都是她拉拢人心的手段,现在该立威了。樊灵枢感觉到一股强大灵力的压制,心中暗自琢磨道:“这老妖精怕是快有千年修为了,这回有点棘手啊。”如是权衡一番,他还是屈从于老板娘的淫威之下,只能乖乖坐好任人打扮。
只是,当丫鬟们给他盘起发髻,佩戴簪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徒儿,快来救为师脱离苦海啊!”
杜若打了个喷嚏,她抱抱肩膀停下了脚步,终于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在这个幻境里不知走了多久,自己却完全没有概念。那老头说进来就能找到答案,可是,这半天她看见的除了云彩就是云彩,不对,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时候也能看见点花花草草亭台楼阁啥的,可是这地方一点人烟气都没有,她总不至于后半生都没有桃花吧?
“啊!难道老头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杜若惊愕地一拍手,很为自己悲惨孤独的生活扼腕叹息。忽然,周遭起了一阵大风,眼前的幻象流动起来,杜若诧异地朝前看去,堆积在眼前的云雾渐渐散开了,露出一片霞光灿灿的桃林。
落英缤纷间,一个白色身影在林间舞剑,眼花缭乱的锋芒掩不住飘逸的身姿,长发飞舞,衣袍猎猎,宛若登仙。杜若愣愣地望着那里,情不自禁地,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便绽开一抹笑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眼中只剩他,她朝他跑去。
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跑进那片桃林里,无法站在他的身边,她往前,那画面也往前,中间一段短短的距离似乎变成了天堑。可能是被剑光晃了眼睛,杜若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她呆呆站住,不再追逐那道身影了。她远远的看他,看他行云流水的剑招,看他望向手中剑时略带温柔的侧脸。她忽然觉得那把剑应该有名字。
忘情。
杜若眼前忽然闪白,画面渐渐模糊,纷落的桃花与记忆中漫天的白色羽毛搅在一起,她猛然按住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脑袋似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周围的一切景物如流水一般消逝了,天地间只剩波动着的、影影绰绰的灰绿颜色,看起来是那样的……蛊惑人心!
这个幻境有问题!杜若的心狂跳起来,她不顾头痛,马上打出一道法术,可原本耀眼的光芒却如同雨丝落进了水里,转瞬间就被周遭的灰绿色物体吸收干净,她心道不好,拔腿朝来路狂奔,可幻境永远快她一步地延展着,她永远也跑不到头!
糟了。杜若有些慌乱起来,看刚刚的样子,这幻境能够吸收人的法术,说不定就是那老头专门造出来,用来吸取妖精灵力的。不过被困此地先不说,那駃雨楼里,师父还等着她去救他呢!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铜镜里,樊灵枢对着一位美艳佳人暗自叹气。窗外月上柳梢,离花娘说的宴会不到一刻钟了,屋外早已人声鼎沸,白天的浮云化作星星点点的萤火,从駃雨楼大门处形成一条流动发光的路带,指引着客人们朝大厅走去。
宴会大厅位于一座三层飞檐阁里,阁外红色流苏迎风舞动,三层楼阁张灯结彩,客人们早已落座,不光一楼台前挤满了凑热闹的人,二楼三楼的栏杆内更是聚集了一众身份尊贵的大妖,花娘站在台子上眉飞色舞地讲授规则,在她眼里,台下的似乎不是修行几十年的精怪,全是金光闪闪的灵石。
听着屋外的吵闹,樊灵枢不禁攥了攥衣襟,他皱眉思忖:“杜若怎么还没来?”
“风姑娘,请吧。”门口,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过来请他。没有办法,樊灵枢只得身穿繁复罗裙,头顶一个大发髻外加几斤重的珠翠首饰,一步三晃地跟她出去了。台上花娘还在滔滔不绝,樊灵枢无精打采地候在幕帘后面,身边是同样候场的一众莺莺燕燕,脂粉味能把人熏一个跟头。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傻徒弟居然还不来,待会儿见到她到底要怎么惩罚才好呢?就把她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他这厢正恶狠狠地编排杜若,花娘口中的四个字忽然撞进他的耳朵,樊灵枢精神一震,又不确定地写字问旁边的姑娘:“她刚刚说花魁的奖励是什么?”
那姑娘莞尔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是金光雀翎,听说是神物呢,上一任花魁就一直戴着它,可神气了。”樊灵枢闻言呆了片刻,忽然站直了身子,他决定了,今晚的花魁非他莫属!
宴会开始,幕帘拉开,姑娘们轮流地走到台前,有唱歌的,有跳舞的,也有弹琴的。为了花魁的争夺,美人们算是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一时间駃雨楼内莺歌燕舞,喝彩连连。樊灵枢是最后一个出场,这是花娘有意安排他压轴。他上场前花娘还特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风裳羽姑娘还是初夜!大家要抓紧机会!”
樊灵枢嘴角微提似是忍不住坏笑,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他环顾一圈,那些男人们的眼神都赤裸裸的写着欲望二字,当真是酒池肉林的标配。唉,他在心里感叹,为了雀翎,他只好牺牲一回色相。
“花娘!他作弊!”一位小姑娘摇着花娘胳膊叫起来。花娘却眼前一亮,道了声:“孺子可教!”台上,樊灵枢一把拆掉繁重首饰,扯下了镶金带玉的绫罗外袍。
“嚯!”台下哄堂大笑,有的直接吹起了口哨,更有甚者嚷嚷起来:“这小娘子够带劲儿,当众表演脱衣舞啊!”
一片笑声里,樊灵枢很快只着单裙,红裙开高叉,隐隐约约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看客们撒着欢地怪叫,好像已经给他们讨得了什么便宜。樊灵枢试了试此时便捷了许多的衣服,轻笑一声,竟直接飞身下台,从旁边一位观众的腰间抽出一柄流银软剑。那位观众只觉得眼前一暗,再看,樊灵枢早已翩若惊鸿地回到了台上。
软剑在他手中化作一条灵蛇,带着铮铮细响穿梭来去。樊灵枢对剑颇有研究,最擅长地就是把剑舞得好看,为了能在练剑时不经意地显露自己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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