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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霜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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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纵身扑向了云霄,双掌连环劈出,顿时激起了一阵猛烈的风声。

云霄含笑而立,根本就没把对方强劲的掌力放在心上,更不运气抵挡,掌风过处,竟然伤不了他分毫,且有一股反震之力回撞向朱登。

朱登连着劈了有十几掌,不但近不了人家的身,且还被那反扫回来的力道,震得向后退了五七步去。

这一来,他禁不住心头一凛,怒骂了一声,撤出来背上的铜柄虎爪,呼地一声,横扫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喝了一声:“住手!”

声音娇脆,一听就知是出自女子之口,但却有些冰冷。

朱登闻声,迅疾收爪后跃,那马骏也跳出圈外。

但见人影一闪,场中多了一位面色冷峻的白衣女郎。

她望着云霄瞟了一眼道:“咦?又碰上你了!”

云霄哈哈笑道:“这就叫有缘嘛,走到哪里都会碰上。”

白衣女郎娇叱了一声道:“无赖!谁和你有缘了!”

云霄潇洒地一笑道:“就算无缘,请问你,少林寺五百僧众,可全都是被你治住的吗?”

白衣女郎冷冷地道:“不错!是又怎么样?”

云霄哈哈一阵大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命你把他们全救过来。”

白衣女郎秀图一瞪,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云霄突然神色一凛,虎目圆睁,精光慑人,冷冷地道:“你敢不听!”

白衣女郎似被云霄虎目中那股慑人心魄的精光所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冷冷地道:“不听就是不听,怎么样?”

云霄道:“我立时就叫你血流五步……”朱登闻言,蓦地大喝一声,道:“好个狂妄的小子,竟敢威吓我家公主。”

人随声起,抡起手中钢柄虎爪,就扑向了云霄。

云霄微微一笑,道:“凭你也配发横!”

笑语声中,随手一掌劈出。

朱登来势劲疾无伦,方到云霄身前三尺之处,忽然感到碰在一堵无形墙上,立被震得倒退数尺,落在地上,一时头昏眼花,差一点站立不稳。

云霄又是哈哈一声,笑道:“你挨了这一下先天太乙罡气,恐怕神仙也难救得活你了……”朱登身形方站稳,闻言骇然道:“太乙罡气?……”他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口方再张,胸中一阵翻腾,吐出了一口鲜血,人也摇晃了两下,栽倒地上。

云霄皱了皱眉头,转向那白衣女郎道:“打好主意没有?要不就告诉我解救的法儿。”

白衣女郎闻言,面色大变,缓缓地道:“你要杀便杀,何必这样逼我?”

云霄冷哼了一声道:“少林寺五百僧众何辜,竟然下此毒手,我云霄今日容你不得……”话音甫落,身形如飘风般一闪,虚掌一伸,没等那白衣女郎闪躲得及,已搭在了她香肩之上,一下子就把她抓了起来。

马骏见状,翻手撤出五行轮,扑上前来解救,小叫花舒元横身拦住,两人就又战在了一起。

白衣女郎立觉肩上一阵剧疼入骨,双眉紧紧蹙祝就在这时,山门口蓦地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云霄闻声看去,见寺门口并肩站着三位老和尚,一色的深紫绣金袈裟,右掌立胸作询问式。

中间的一位,左掌上托着一柄绿玉佛杖,全都是慈眉善目,法相庄严。

云霄一看,就认得出对方是少林三佛,中间那手托绿玉佛杖的,是掌门老方丈法显大师,左边的一位是达摩院主持法空大师,右边的一位是跋跖院主持法宏大师。老禅师诵了一声佛号之后,接着道:“敝派僧众弟子,已蒙佛祖慈悲全都救了过来,云檀樾不须难为这位女施主了。”

云霄闻言,松手放了那白衣女郎,转向老禅师恭身为礼道:“老方丈真个是慈悲为怀,虽然佛法无边,只怕也难渡得了此等魔障!”

法显大师又低诵了一声佛号道:“佛门广大,无不渡之人。”

云霄转头瞪了那白衣女郎一眼,冷冷地道:“饶了你这一次,你现在逃生去吧!”

白衣女郎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不理也不移动。

云霄也不理她,转头叫住了舒元,径直向寺中走去。

云霄见老方丈让客入寺,果见那些僧人全都回复了自由。

云霄有些不解,忙问道:“云霄有一事不明,想在老方丈面前,讨点见识。”

法显老方丈笑道:“云檀樾是问敝寺僧众,中的是什么手法吗?”

云霄道:“云某正是此意。”

法显老方丈道:“他们是被人用小北极独门手法,拘魂手制住的……”他话未说完,也就是刚踏上大雄宝殿的台阶,蓦听寺门口一人喝道:“女施主请留步,少林寺不接待女客。”

云霄回头看去,见那白衣女郎并没有离去,却跟进寺来。

把守山门的大方和尚,正因方才吃过一次暗亏,心中一口气无处发泄,一见白衣女郎要进寺门,才出声拦阻。

那白衣女郎冷哼了一声道:“就凭你也敢拦本公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说道一扬纤纤玉掌,朝着大方和尚虚虚击去。

大方和尚虽然是气怕在心,还没想到对方是说打就动手,睹状微微一怔,顿觉一阵透心销骨的阴寒之气已迫到身上。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先是大袖一拂,右掌己趁着拂袖之势,猛劈出去。

大方和尚这一记掌力,算得上刚猛无比,呼呼风声震耳,把对方那股阴寒之气,全部迫了回去。

任是这样,他那面上五官以及手足露风之处,仍然感到冰凉彻骨。

云霄见状大喝一声道:“怎么?你有些不服气是么?”

白衣女郎闻言狠狠地瞅了一眼,冷冷地道:“姓云的,让你今先得意一会吧,往后你要小心点。”

云雷哈哈笑道:“你跟上来就是告诉我这句话吗?”

那白衣女郎并不答言,默然转身,直向寺外走去。

法显老方丈又低诵了一声佛号,云霄和舒元两人,就跟在了老方丈身后,穿过数座大殿,走入一个极宽敞的禅院中。

院中有一株参天古树,树名菩提,繁荫如盖,正好覆罩住这禅院的大部分,院中摆着石制的几床等物,古朴异常。

云霄在一张白石长几上坐下,小叫化舒元挨着坐在他身边,法显老方丈就坐在他对面的石床上,左边是法空大师,右边是法宏大师。

法显老方丈沉思了好大一阵,才向云霄问道:“云檀樾驾临敝寺,敢是和天蝎教向武林寻仇有关么?”

云霄恭容道:“老方丈明见,不过我却是受人之托。”

说着,从腰际摘下来“太阿神剑”捧在手中,又道:“老方丈可识得此剑么?”

法显老方丈一见那剑微微一怔道:“此乃当年秦皇故物,为圣手摩什雷檀樾的利刃,不知如何到了云檀樾手中?”

云宵道:“雷老前辈已遭了毒手,断气前将此剑赠于在下且嘱我赶来少林寺。”

法空大师插口道:“雷天化他……他已受了害?……”云宵道:“是的!不过他死得十分壮烈,在力毙四名高手之后,毒发身亡。”

法显老方丈听说雷天化已死,心中一阵黯然,低诵了一声佛号:“百千法门,皆重因果,一切业障,本来空寂,他,死得好!”

云霄闻言,心知这位得道高僧,仍难释当年觉非和尚犯戒之事,于是忙道:“往事已成过去,老方丈能眼看着浩劫蔓延么?”

他话音方落,就见从门外进来三名和尚,心中一动,忙又问道:“方才所发生之事,究竟内情如何,老方丈可肯见告一二吗?”

法显老方丈闻言瞪了三僧一眼,冷冷地道:“你们当着云门世家的少宗主,就把经过说一下吧!”

三人闻言,都面现羞惭之容,吞吐了一阵,方由大悟僧发言道:“那是中午方过,掌门师父同着两院主持,刚刚离寺去中天池,忽然无故钟声自鸣,而且声响七叠……”法宏大师道:“那是本寺召集弟子的紧急讯号!”

大悟僧道:“就是为了本寺紧急讯号,所以就全集合在达摩殿。”

法宏大师道:“我们全都去了中天池,是谁主持的呢?”

大悟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人主持,所以只有原地打坐,静候慈谕。”

法空大师接口道:“你们是怎么被人家制住了呢?”

大悟僧闻言垂头答道:“弟子实在有辱师门,因为我们进殿方一坐下,立有股香气袭人,只觉头脑一昏,便失去了知觉,于是就被制住了。”

法空大师闻言,冷哼了一声,瞪眼瞅着三僧,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气概。

法显老方丈缓缓地道:“这件事不能责怪他们,只是本寺戒备严密,他们竟能出入自如,这一点必须追究。”

云霄道:“我想贵寺戒备森严,敌人出入而不被发觉,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话音一顿,没有再说下去,眼睛却看着法显老方丈。

三位老和尚轻哦了一声,又对望了一眼。

法显老方丈猛然心中一动,不觉又低诵了一声佛号,道;“云檀樾所说甚是,老袖正是当局者迷,像这等离奇的现象,除非他门得到内应,决不能如此得心应手。”

小叫化舒元接口道:“还有贵寺那七叠钟声,既为紧急召集弟子之令,外人怎会得知……”他一言未了,云霄忽见大悟等三僧面色变得惨白,心中一动,接口笑道:“以我所知,天蝎教有一网打尽天下各派精英之心,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少林一派乃武林翘楚,老方丈不可不谨慎从事!”

法显老方丈道;“云檀樾说得是,老衲正有此心!”

云霄朝着舒元使了一个颜色,站起身来道:“云霄今日有扰老方丈清神,实感不安,目下还有些俗务待了,就此告辞……”少林三佛因心中有事,实在说寺中这场乱子,也须追个水落石出,也不愿多留,谦逊了几句,便送两人出了少林寺。

他们下了山,云霄撮口发出一声长啸,不一时那黑灵神驹已到了跟前。

舒元道:“大哥,你这要往哪去?”

云霄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治天下洪水的大禹,目不能三过其门而不入,我得回家去看看,兄弟如无事,不妨一路到云门谷走走。”

舒元笑道:“我下山之时,家师曾命我先拜见丐帮三老,然后请示行止,如今我得赶赴徐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两人各道珍重而别,云霄跨上神驹,直奔云门谷。

云门谷在太室东麓,西接青屏东亘云罗二山,在这里住着武林一代奇人,云门世家第四代宗主云靖。

就在云霄到了少林寺的同时,云门谷忽然来了三骑,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两个中年汉子,轻挥丝鞭,催马上前,遥望着山坡上一幢石墙住宅,缓缓地道:“那里就是云靖的居住了。”

走在前面的一个汉子道:“师父!让我洪胜去叫他出来。”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云门世家威震武林百年,连九大门派都对他们尊敬,你怎么敢这样放肆,等我独个儿上去吧!”

另一人接口道:“师父,要不带我沙九跟着你去。”

那老者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道:“别罗嗦!你们就在此地等我……”话声中,纵马向坡上驰去。

离着那所宅子尚有十丈远近,道路陡然宽阔,而且铺着齐整平坦的青石,马蹄踏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老者就在门口下了马,忽见从门内出来了两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

在那两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

看那大汉肩胸宽厚,手足长大,举步间甚为沉稳,分明是练过武功。

不过他身上衣服简陋异常,和普通一个庄稼人,没有什么两样,加之赤着双足,一点也不起眼。

那老者只瞥了那大汉一眼,认为他虽然练过武功,却不足以重视,只是注目在那两位少年身上。

走在前面的一个少年,望着那老者含笑道:“贵客是来访朋友的吗?”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烦你通报你家主人一声,就说衡山鬼王谷,小老儿马震天有事拜见。”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对不起,你老来得不凑巧,云家早已搬走了。”

马震天闻言双眉微剔,冷冷地道:“云门世家誉震武林,岂是随便可以搬得家的?”

后面那位少年脆声笑道:“哥!这两年来我已看惯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充人物管闲事,连人家搬家不搬家他都要管,好像是自命不凡,其实也真笨得可怜。”

前面那少年闻言,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即又忍住了笑,道:“你别胡扯了,小心得罪了客人……”顿了一下、接着又向马震天道:“马老先生!你就请回吧!

就是家主人没有搬家,他有事出去了还不行吗?不过……”“不过什么?”马震天闻言不禁有气,冷冷地逼问了一声,双目阴鸷地瞪着两位少年。

那少年毫无惧色,笑道:“瞧你这大的岁数,火气还是很盛呐,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讲……”马震天陡地一声狂笑道:“论家世鬼王谷并不弱于云门谷,我马震天也不见得比不得云靖,想不到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嘿……嘿……”那少年皱眉想了一下,道:“鬼王谷?……这个地方好像从未听人说过,怎能和我们云门谷比得……”马震天似已有些烦躁,不愿多耗时间,只是冷哼了一声,迈步就朝大门里硬闯。

两位少年一齐拦住了他的去路,同声道:“你要干什么?”

马震天道:“我要见你家主人!”

话声中随手推去,两位少年也一齐出掌抵挡,但见他俩身形晃了几下,终于退开了数步。

此时,旁边那壮汉,已大踏步走了过来,大门口当中一站,瞪着眼看着马震天。

马震天推开了那两位少年,又见那汉子拦住去路,他也懒得说话,随手又是一掌拨去。

两人相距约有五七尺远近,马震天拨出了一掌,是无法碰到对方的,他只是存心用掌拨开对方,任是这样,他这一拨之力,少说也有数百斤的力道。

可是那汉子一片浑愣的样子,竟不晓得躲避或招架。

马震天心中一动,立即掌力撤回来四成,免得打伤了对方,引起无端麻烦。

哪知,在他掌力到处,击在那大汉的身上时,只见他衣服飘扬起来,身躯却是纹风不动的。

马震天由不得微微一怔,忖道:“看不出这汉子虽然外形浑愣,敢情竟有一身横练功夫……”心念动处,立时变化掌势,潜运内力,虚虚戳上一指。指风急锐地向对方小腹“气海穴”上点去。

须知大凡有十三道横练功夫的人,多数不到“气海穴”,金钟罩、铁布衫,任是刀枪不入,气眼所在,却禁不起一指轻点。

但是那汉子,仍然视若无睹,理都不理。

指力过处,不但没有伤着,而且屹立如故,依然稳立门口当中。

这一来,马震天可不禁心头一惊,呆呆地怔在了当地。

那大汉挨了一指之后,面上微现怒容,冷哼了一声道:“你快点滚出去!”

马震天闻言迟疑了一下,蓦然欺身前扑,二招“穿星摘月”,掌砍指拂,无一不是人身大穴。

那愣汉暴叱了一声,宛如晴天响了一声霹雳,一拳迎面击去,拳风劲烈无比。

马震天见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招数,但他此际已发了一半,只好硬收回来,当即脚下斜踩七星步,身形一转,侧绕敌后,一掌向愣汉右肋攻去。

愣汉虎躯微微一塌,悠然一肘撞出。

马震天真想不到对方身手,竟然如此灵活,自知不能硬碰,迅疾又退回原来位置。

那愣汉似已发了怒,招数才发便收,但是并没有住手,跟着一连就是数拳,迎面打来,拳力之猛,世上罕见。

马震天被逼得无法不退,慢慢退后有十步远。

那愣汉,却是越打越有劲,竟然无休无止了,数拳之后拳力越见雄劲,但并没有进扑之象,宛如是他自己在练功夫样的。

任是这样马震天与他相隔已两支左右,却仍感到对方的拳力,勇猛难当,也不敢硬对,在无法可施之下,气得他蓦地一顿脚,回头便走。

等他离开了门前那条青石路,耳中听到那两位少年笑道:“武大叔!你该收招了吧,人家都走了呀!”

马震天一面下山,一面气得面色煞白,几乎呕出一口鲜血来,再不就一头撞死。

须知他当年在十二护法尊者之中,论功力不在雷天化之下,放眼当今武林,能和他一拼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但今日竟被人家打得连手也不能还,吃了这么一记闷亏他怎能不气。

下到了山脚,他那两位弟子洪胜、沙九迎了上来。

他们问出来一个字,一见马震天神色极坏,也就不敢问下去了。

马震天仍是一声不哼,腾身上马,当先出了谷口,马震天心有所思,蓦然喊出了一声,道:“是他!哑口孟贲武刚?”

洪胜这才有了机会说话,忙道:“师父,武刚他是谁呀?”

马震天苦笑了一下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是武林中的一奇了,生性有些浑愣,素常不爱说话,出道以来,能接下他一拳一掌的,放日江湖,可说不上三五个人。”

沙九接着道:“那么师父也接不下他几掌吧?”

马震天道:“老夫也还差得远呢。”

说着话,心头又是一阵气愤,他后悔不该在徒弟面前,说出自己不行的话来,于是又默然向前走去。

暮色已合,四下里的景物,已成了一片迷茫,数丈外忽然闪动起一点微微的灯光。

马震天一言不发,只用手向前指了指,三人就催马直朝那灯光闪动处奔去。

转眼就到,原来是一座庙,三人下马进去,见里面却还干净,只有一个火工道人,正在引火烧饭,看到三人进来,早已吓得打抖了。

马震天见状,心中有些不忍,叮嘱两个徒弟不要去扰他,就径直进了大殿,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吃了些干粮,就在原地打起坐来。

忽然从夜风中送来一阵奇香扑鼻,马震天陡然喊道一声:“不好!”

人随声起,方纵起不到数尺高,“蓬”地一声,跌了个仰天僵卧。

洪胜、沙九两人见状,急得头上都冒了汗,无奈头昏眼花,连抬起脑袋的劲都失去了。就在这时,却听口有人道:“他们到了没有?进去看看!”

语声不高,但含气敛劲,分明是武功不俗之辈,话也只有这一句,以下便又毫无声息。

不大一会工夫,先是一阵劲风扑入屋来,烛光摇曳中,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人,正是方才那火工道人。

洪胜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睛,再一细看,仍还是那被吓得浑身抖颤的火工道人啊!

他在入门之后,陡然止步,双目射出锐利的光芒,宛如两道冷电,落在地上马震天的身上。

跟着在大门口,又出现了一人,低声道:“老耿,得手了吗?”

那火工道人闻言哈哈一阵大笑道:“他们都软啦!”

笑语声中,他探手在身上一阵乱扯,撕碎了那身破道袍,现出了本相,乃是个中年大汉,毫无一丝老态,而且生相极是凶猛。

洪胜和沙九两人,睹状禁不住发起愣来。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倏听“当当当”三响玉磬声动,眨眼间殿中添了数根火炬,照得这间破庙,明亮异常。

随着火炬闪亮之际,殿中却多了一位白衣女郎,可以说是艳丽绝世,只是有些个冰冷。她朝着地上的三人打量了一眼,“把他们解救过来。”

是一个手持短戟的汉子,应了一声,立即探怀取出解药,托在掌内,对准三人面上用力吹了一口气,三人顿时清醒过来。

马震天迷们地揉了一下眼,只听有人道:“马震天,看清楚点,天蝎教花坛圣女长春公主在此,还不快来叩见。”

马震天闻言心中一凛,暗忖道:“我怎么自投罗网了。”

白衣女郎冷冷地道:“马震天!你可接到了本教金蝎令符了么?”

马震天此际是豪气尽丧,一点也横不起来了,缓缓地道:“已经接到了,正准备报到归坛,只是担心教主仍然加罪。”

白衣女郎道:“有本公主作主,前罪赦免,仍准归坛效力,但得先完成一件任务。”

马震天道:“愿听公主吩咐!”

白衣女郎道:“好!由他四位告诉你如何做法,我要先走一步了。”

她话音方落,火炬倏地一暗,等到火光再亮时,人已失去了踪迹,但听远远传来车轮轱辘之声。

长春公主走了,破殿上的人,才又重新叙礼。

原来那四个大汉,乃是金蝎教中护坛十二将中的四位,单戟将戚戚,金鞭将耿彬,神枪将徐杰,飞叉将张声。

他们乃是随着长春公主,向武林中各门各派撒了拘魂榜,以促成来年阿房宫上的血祭大典。

马震天来到云门谷,却是另有打算。

他知道花蕊夫人重整天蝎教,对当年叛过她的人,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别看她说得好听,来年血祭之日,说不定就是第一个被开刀。

如要对抗天蝎教,靠一己之力,是绝不能成事,除非武林大结合,同仇敌忾地去对付天蝎教,才能有胜算的把握。

这亦是他要找上云门谷的初意,因为数天下武林各派,只有云门世家这四个字,才叫得响,武林才能风从。

哪知,人谋不如天谋,云门谷拒不见客,夜宿破庙,却自投罗网。

他和四将商量了一阵,无非是把云家搅乱个鸡犬不宁,主要目的,还是牵制云靖,不使他再到处扰乱。

再说云霄回家拜见过分别多日的父母之后,就提到了云汉的被掳,且已降了天蝎教,又说起江湖上最近所发生的事。

老侠云靖气得双目冒火,夫人周氏是舐犊情深,一个劲地责云霄,不救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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