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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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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洛兰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这东西去找贺若:“你看看吧,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皇上命令咱们撤军。”
  营地正欢快,士兵们聚在一起,靠着马腿坐着,喝酒暖身,用干马粪点火靠肉干充饥。因为这几日冒着风雪急行军,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将士们辛苦了一场,此时都非常高兴。贺若正要召集将领们商议接下来的安排,听到兰延的话心顿时一沉:“为何?咱们很快就要到达敌后了,怎么能现在撤军?”
  他边说也边接过布条:“这是皇上的令?”
  乌洛兰延道:“我也不知道,咱们先前放出的信鹰都没有飞回来,可能消息没有传递出去。皇上不知道咱们现在在哪。”
  贺若一眼看完了信,脸色也立刻沉重起来。
  士兵们风雪狼狈,然而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神色。因为此番要立大功了,他们会大胜,会得到皇上的奖赏,钱财和官位,田产、美酒和女人,不是每次打仗都能有这样的机会立功的。有时候打仗立不了功还要送命,但这一仗,大家都感觉胜券在握,胜利就在眼前。
  贺若也是这样想的。
  乌洛兰延也是这样想的。
  先前士兵们都沮丧,失去希望,下属将领们反对他,抱怨他,他都忍了下来,避免无谓的内争,以大事为重。现在士兵们渐渐认可他了,事情进展的无比顺利,最紧要的关头,竟然要撤军?
  战机难逢,绝不能撤。
  乌洛兰延看他犹豫,以为他当真要撤了,鼓动道:“自古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并不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况,咱们马上就要到达敌人后方。现在要是遵旨撤了军,这么多日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啊!咱们现在只能一鼓作气袭击敌人王帐。”
  贺若道:“可是没有正面大军配合咱们实施夹击,一旦失败,葬送的可就是几千将士们的性命啊。你我两条命不算什么,死了就死了,抗旨也不怕,可咱们承担不起这么多人命的责任。”
  乌洛兰延着急说:“现在撤军,难道就不是危险吗?就算没有正面大军配合,咱们出其不意,未尝没有成功的机会。敌人要是看到咱们正面突然撤军了,肯定会乘胜追击,到时候皇上那里必定会有危险。咱们现在撤退已经晚了,与其狼狈的回去,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咱们现在就加快行军,不能再耽搁了。”
  贺若道:“召集将领们议事吧。”
  柔然王帐已经炸了锅。
  一直久未有动静的魏军突然开拔了。
  斥候不断传回敌人动向的消息,先是有五千人的部队掉头南出,很快,东西两翼也出动了。柔然人惊惶地摸不着头脑:“魏军又要使什么诡计?他们不会想来偷袭吧,偷袭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
  吐贺真不敢掉以轻心,派出几百名斥候尾随魏军打探,看他们每支部队都去往什么方向,随时回来禀报。众人食不下咽,焦心地等待了一上午,最终得知魏军的先锋南行了,东西两翼斜出二十多里后,也开始转头往南行了。
  魏军的中军出动了。
  吐贺真观察了半日,终于恍然大悟,高兴的一拍桌子:“魏军这是在撤军啊!”
  叱目莲满面春风地走进帐中,像冯琅笑道:“恭喜你,魏国皇帝派人送了几十箱金银来,要赎你回去呢。”
  冯琅激动地从席上站了起来:“使者在哪里呢?快带我去叫大王吧。”
  叱目莲说:“谁说大王要放你走了?告诉你吧,魏军正在撤军了。”
  冯琅道:“你胡说!”
  叱目莲说:“我可没胡说。魏军已经在撤了,你们败了,金银的心意我们收下了,你就准备留在柔然终老吧。”

  第108章 突破

  “现在撤还是不撤,我听诸位将士们的意见。”贺若面向众人高声道:“仗是你们在打,功劳是你们在立,马革裹尸,丢的也是你们的命。我虽为一军之将,也绝不敢拿将士们的性命儿戏!现在皇上下令撤军,皇上不知道咱们这的情况,眼下咱们胜利在即,如果现在撤了,将士们多日的辛苦就要功亏一篑!如果继续进军,就是抗旨,一旦出了意外,可能造成将士们伤亡,大家可以提意见。”
  士兵们都停止了吃喝,抬头望着主帅,又互相看四周的同伙。失望不安的情绪在士兵们当中弥漫起来。为什么要撤军,发生什么事了,是被弃用了?还是被抛弃了?每个人都开始犹疑: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贺若说:“我知道将士们都在担忧。今日不管如何决定,我们都会共同进退。只要过了前面那座山,咱们就能到达敌人的所在,大家想好要继续前进还是撤退吗?”
  “我们听将军的。”
  有人开口说。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开口说:“我们听将军的。”
  “我们都听将军的。”
  贺若说:“咱们的中军已经开始撤退了,就算我们到达目的地,也不会有大军配合咱们实施夹击。一旦孤军深入,咱们就可能有去无回,葬身于此了,你们想好家中的妻儿老小了吗?”
  “将士们冻饿了这么多天,就等着到了敌营烤烤火吃顿好的。”
  千夫长说:“撤也要等打了胜仗吃饱了再撤!”
  “对,咱们要打了胜仗,吃饱了再撤!”
  将士们群情激昂,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我们都听将军的,将军赶快下令吧。”
  “听将军的!”
  “听将军的!”
  “将军请下令吧!”
  贺若没想到自己慷慨陈词一番,竟然能收到一呼百应的效果,心中也是激动万分。眼见将士们求战心切,无人愿意撤退,他激动高声道:“好,本帅下令,速度进军。陛下若追责,此事由我一力承担,与诸位将领将士们无干。”
  “皇上命令咱们回中军护驾。咱们不但要打胜仗,还要执行圣旨,保护皇上!两个时辰之内,大家吃好喝好休息好,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就上马出发。咱们不进山设伏了,咱们要一鼓作气,杀入敌营。”
  将士们已经纷纷站了起来,举着武器,发出海啸潮涌一般的高呼。
  “保护皇上!”
  “一鼓作气,杀入敌营!”
  “杀入敌营!”
  兰延看着眼前形势一片喜人,高兴道:“有这样的士气,何战不胜,咱们这回一定要大胜的了!”
  贺若说:“咱们准备出发吧!”
  将领们则一面高兴,领头呼和,一面心说:“若立了功大家都有赏,要出了事,反正责任不是咱们担。这小子说了几句好话,一下子得了人心了。不过人心谁不会利用啊……抗命不遵,鼓动军心是为将之大忌,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自古帝王多疑。也就是这两位年轻胆子大,又得皇上的宠信,知道这么玩皇帝不会真砍了他们的头。换做一般的将领,就算有威望,也不敢这样抗命行事的。仗嘛大家都想打,谁都不想这时候撤,但是鼓动军心,回头一定要参他一本。”
  两个时辰之后,贺若带着休整好的骑兵急速前进。
  此时天公作美,暴风雪也停了,行军是从未有过的顺利,军队一路避开柔然人的牧场和营地,只往王帐所在而去。
  柔然军中,此时,吐贺真也等到了他的机会。
  僵持了这么多天了,忍了一肚子的气。现在,他要打一个胜仗。
  不管拓拔皇帝是因为什么原因撤军——他这会还是想不通拓拔皇帝为什么会突然撤军,难道是觉得打不赢不打了?或者是他平城老巢出事了?他撤军的速度非常快,简直像了撤逃,仿佛是有什么急事。
  能是什么急事呢?看不懂,但是管他呢,反正现在拓拔皇帝撤军了,这就是他的机会。他自认有些才能,不至于真输给一个年轻小儿。
  “拓拔皇帝撤军了,他们要逃,咱们决不能让他逃。咱们现在,立刻派强兵突袭。”他气沉丹田,气势雄壮地下令说:“就算杀不了他,也要扒下他一层皮来。”
  左右提出建议:“要是中了埋伏怎么办……”
  吐贺真说:“草原上能中什么埋伏,魏军现在大军撤退,无法调头,正是咱们进攻的时机。咱们人数不比他少,胜负之在方寸,立刻召集将士,传我的命令!”
  吐贺真派出两支骑兵从东西两翼突袭。先攻其一翼,将敌人的防守都引到一翼去,然后从另一翼突破。他自己也跨上战马,亲自带了一支骑兵,迅速出发。
  他是个身体强壮的人,说不上孔武有力,力大如牛,骑马打仗却也不在话下。他穿着熊皮裘,头上戴着带披幅的挡风毡帽,浓密黑胡子迎风飘扬。他心情忐忑激荡,不过面上很镇定自若。
  他还没见过这位拓拔皇帝呢,很好奇,很想见见这人是什么样子。拓拔韬一代英雄,他的孙子,总不能是窝囊废吧?这一仗应该会很有意思的。
  “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
  拓拔叡坐在他正在粼粼行进的华丽大驾中。他穿着日常的亵衣,然而已经一日夜没有睡觉了,各种军情事务缠的他不可开交。他拍案生气道:“这个乌洛兰延,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听朕的命令,要是出了事,他去担负这个责任!”
  他不觉得这种事是贺若的主意,肯定是乌洛兰延在旁边撺掇的。
  拓拔叡气的厉害:“等他回来,朕非要罢了他的职!这人,越宠着他越过分了!”
  他尽量将声音压的很低,因为马车空间不大,背后的隔间里是冯凭在休息,她在生病,拓拔叡不想大声惊扰到她。
  “独孤尼呢?”
  “独孤尼大军也没回,可能是没有收到信。”
  拓拔叡有些焦躁地站了起来,头痛的要受不了了。他来来回回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立刻把他给朕召回来!召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冯凭在榻上躺着。她没有睡着,隔着壁板听到拓拔叡的声音。拓拔叡的声音很焦急,从出发以后,他一直在不断焦急,大声讲话。冯凭被他的声音弄的心也很乱,总怕出什么事情。拓拔叡一夜没睡觉了,始终在为各种事头疼。
  冯凭也一直睡不着觉。
  没有等到多久,又有新消息传了过来:“皇上,咱们东西两翼遇袭了,敌人趁咱们撤退突袭。”
  拓拔叡惊回首道:“来了?”
  音调不高,然而明显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好像早有预见似的。
  “来的好啊!朕就知道这老小子会咬着不放,死也不肯放过这个打败朕的机会。”拓拔叡放下手中的炭笔:“他要是不追,朕今天撤就撤了,就当这一趟白来。他要是派兵追,朕就正好和他打一仗。看来果真要打一仗啊,朕这趟没有白来。”
  他像是等来了好消息,声音明显的自信和满意。冯凭不知道他是真的自信有把握还是自负,只是听到有敌人袭击就心里咯噔不安,想要起来,让他当心点,当心点,千万不要出事了。
  拓拔叡命人取来自己的胸甲和背甲穿上,系上臂甲和披风,最后拿起头盔置在手臂上,下令中军停止行进。
  大驾缓缓停下了。
  拓拔叡整好装束,离开前去和冯凭说话。冯凭虚弱在床,握着他的手恋恋不舍,眼中全是不安和担忧:“皇上要去哪?皇上要去打仗吗?这种事何必要皇上亲自去呢,遇到危险怎么办。”
  拓拔叡哄道:“朕不会有事的,你好好躺着就是,等这一仗打完咱们就回京了。”
  冯凭说:“我看不着皇上……我心里就害怕。”
  拓拔叡说:“放心吧,有这么多人保护,朕不会有事的。”
  冯凭攥着他不放。拓拔叡解开她紧捏自己的五指,将那只手小心放回被中,又拿被子给她掖好,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庞,转身出了大驾。
  车外的空地已经被火光照亮,将士们整齐罗列着。拓拔叡一露面,一干谋臣将领就都迎了上来,拓拔叡沿着火把照亮的光明的通道前行。俊美的脸庞白里透红,他双眸灿亮,眉毛和头发被染成金黄的颜色,嘴唇在火光中格外鲜红,像只五彩的锦鸡一样鲜艳又愤怒。他昂首,大步流星随走随说:“敌人现在在哪个方向?有多少人?”
  “西北,东北两个方向,人数有几千人。”
  “几千?”
  “好像不止。”
  “到底是多少?”
  “总共有一万多……”
  刚走了十几步,有士兵飞快地冲上来报:“敌人在西北方向已经冲开了口子,朝咱们的中军突破来了。”
  拓拔叡闻言大怒了。
  他一气怒,那嘴里不干不净就控制不住了,骂了一句下流脏话:“操他的娘,两翼是干什么吃的?谁在负责?任务做侧翼防护,竟然让敌人突破到中军来!援兵呢?后方怎么还没到!”
  众臣不敢言语,只匆匆跟在皇帝后面。拓拔叡翻身上了马,在一队亲军的随从下迅速向外围行去。

  第109章 逃脱

  争吵是从饭桌上开始的。
  面汤凝固成了块,熟羊肉上起了一层腻腻的白油,筷子却始终静放着。冯琅在不厌其烦地对目莲进行劝说。他是真的不厌其烦。从早上开始,一遍一遍……劝说,表白,恳求,道歉,许诺……好话说尽了,口水说干了。叱目莲说你心里从来没我,我又何必顾念你,冯琅说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你不知道我对你是怎样日思夜想,夜夜不忘。叱目莲说你娶了别的女人,有脸说这个话吗?冯琅说我跟她没有真的感情我心中爱的只是你。叱目莲将信将疑地问说:“为什么?她长得丑?”冯琅感觉嗓子焦躁的冒烟。他不忍心说自己的爱妻丑,就只好强忍着烦燥说:“一般吧。”叱目莲听了感觉不舒服,怀疑他其实本意是很美,就说:“不丑你为什么不喜欢?”冯琅口中已经要喷出火来了,他脸色发灰,嘴唇干的起皮,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还强撑着说:“她怎么可能跟你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就算再美的女人,她们也不是你。没有爱情,离得再近也是陌生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他越是表现的这样急切,甜言蜜语,叱目莲越是憎恨他。
  她知道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走罢了。
  她晓得这个男人自私无情。原来他还会克制掩饰,现在他着急了,克制也不克制,掩饰也不掩饰了,这样堂而皇之,将她当傻子一样的哄弄欺骗。
  她厌恶坏了,冷漠地说:“既然你这么爱我,那你还回去做什么,留下来陪我过一辈子吧。”
  冯琅因为已经向她倾诉过一千遍我虽然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因为我家在平城。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了,焦急,疲倦,怨怒的情绪积压在心中,他终于是变了脸。
  争吵就这样爆发了。他们翻起了陈年旧帐,开始激烈争执,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语气一个比一个冷漠,嘴脸一个比一个可恶,好像是累世的仇敌。心情突然变得极度焦躁,愤怒腾腾地升起来了,感情忽然间消失殆尽,有一瞬间,冯琅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动了杀心。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了。
  作为一位皇族遗脉,贵公子出身的他,自幼在权力富贵场中经历。起落沉沦四十余载,他做过刺史大将军,也做过亡命之徒。杀过人,也被人杀过。害过人,也被人害过。被人巴结逢迎,也对有权有势者阿谀奉承,媚笑讨好。不管表面上多么庸弱,性情如何温和,他知道自己并非仁慈良善之辈。和那些红尘名利场中的所有人一样,他算不得大奸大恶,也绝同纯洁无暇不相干。
  他绝不认为自己是无情到会对自己的妻子起杀心的人。因为,他毕竟算不得大奸大恶。他知道自己是太焦躁了,被禁锢的感觉让他焦躁到想要杀人。
  早饭后,叱目莲出去了,同时让一名女奴抱来婴儿,命令冯琅带婴儿。冯琅一肚子燥火,看到那肉疙瘩就烦,一甩袖子,生气说:“拿走!”被女奴金刚怒目的一瞪,叽里咕噜骂了一通。
  冯琅迫于女奴淫威,忍着烦躁抱着婴儿哄弄。这是自己的孙子吗?他对这婴儿已经没有任何亲情。婴儿哭个不止,冯琅要崩溃了,求女奴将其带去喂食。女奴出去了一趟,却用个小碗端了一碗羊奶过来,指着冯琅,让他给婴儿喂。
  冯琅怒火冲天:“你不是看孩子的吗?奶娘呢?谁要理这东西!”
  女奴金刚怒目又一瞪,冯琅再次迫于其淫威,只得给婴儿喂奶。婴儿哭闹不止,一边吃一边吐,不时地打落碗和调羹,冯琅气的想抽它两个嘴巴子。女奴见他动作粗鲁,把孩子吓哭了,命令他唱摇篮曲。
  好不容易喂完了食,婴儿小鸡一翘,就尿了一泡。冯琅手忙脚乱,又只得给换尿布,换衣服。他告诉自己,不行,这不行,叱目莲就是故意拿这婴儿来烦他,让他在婴儿屎尿的琐碎中失去思考。女奴一出去,他就把那孩子丢到床上,着急的满地乱走。
  婴儿拉了一屁股屎,伸着大胖腿儿,扯了脖子哇哇的嚎,嗓音嘹亮,哭的满脸通红。冯琅也不理,跟没听见似的,只焦急地在帐中走来走去。
  他现在感觉胸中埋着一座火山,随时要爆炸喷发。一百条巨龙在身体内翻江倒海。
  他不要留在这鬼地方。
  皇上一定会让人来救他的,妹妹估计已经着急坏了。他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他后悔来这一趟,明晓得这是老虎窝,还硬是要逞能。他得回去。他想起京中的妻子和小儿女,想到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们,他就无法忍受。
  晚上,叱目莲回来了。两人躺在床上,继续各怀心思。叱目莲又换了副嘴脸,一边温柔抚摸着等琅胸口,一边说起了好话,带领他回忆往昔,畅想未来。冯琅嘴里嗯嗯啊啊敷衍着,脑子里则想着如何逃脱。
  叱目莲抚着他胸膛说:“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
  冯琅心中说:这个野蛮的泼妇!
  我让你去平城,你就说不好,死也不去,把我绑在这,你倒来问我有什么不好?你觉得魏国不好,我自然觉得柔然不好,我把你绑去平城你开心吗?他心中积攒了无数的愤怒,只是不能说出口。这个女人就是粗鲁野蛮,不知道孔子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泼妇不配有男人!就该一辈子守活寡!哪个男人跟她在一起都是受罪。
  叱目莲说:“你以前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
  冯琅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忽然打断说:“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声音?”
  黑夜里,仿佛有呼呼的风声,隐约还有几声布谷叫声。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布谷呢?冯琅心中琢磨着:会不会是有人来救他,在向他传递暗号?
  叱目莲耐心说了一晚上,没起到效果,生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跑不掉的,老实点吧。”
  冯琅竖着耳朵,说:“我说真的,你真的没听见?真的有声音。”
  嘈杂喧叫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嘶鸣声,啼声。紧接着,账外也响起了马嘶,这是自己营中的马。一匹马嘶带动着营圈中的马都开始嘶叫并焦急乱走,狗叫声也此起彼伏。
  作为曾经和常年草原生活的人,冯琅和叱目莲都听出来了,这是有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是有大批的敌人来了。
  冯琅飞快从床上跳起来,刚想往外跑,脚步顿了一顿,又转回来,战战兢兢指着账外向叱目莲道:“打仗了!有敌人来偷袭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叱目莲下了床,按着他肩膀往背后一搡。这个女人听到动静了,着急要往账外去,冯琅也装作很急的样子,瞅着机会,缩头缩脑跟在她后面。叱目莲回头怒瞪了他一眼,从床底下取了一盘绳子来,将他反手五花大绑。冯琅心急如焚:“你这是干什么啊,要出事了,我陪你出去看一看!你信不过我吗?”
  叱目莲说:“我是信不过你,你这个骗子,你该死!”她拔出匕首:“你要是敢逃跑,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她匆忙跑出去了。
  帐外把守的柔然士兵慌慌张张东奔西跑,像乱了一地的耗子。冯琅听到老远有人叫魏兵来了魏兵来了,又喜又惊,心跳地如雷。他拼命挣扎想挣脱绳索,她打的一手好结,完全挣脱不开。
  很快,帐外也杀起来了。
  这会正是夜里,杀戮声格外清晰刺耳。他听出来,战斗不是特别激烈,双方力量悬殊,因此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接战,倒像是单方面的屠杀。好像是一群猫进了老鼠窝里。帐外的两个柔然人守卫倒下去了,有人杀进了帐中来,冯琅看到对方的魏军服饰,慌忙叫道:“快快救我!我是国舅!快救我!”
  对方认出他,忙替他解了绳。冯琅得了自由,刚要往帐外去,就见乌洛兰延白着脸进来。他外罩着黑色披风,两手拢在袖子里,冻的不行不行的,见冯琅一愣:“宁国公啊?您怎么在这?”
  士兵们持着兵器还在滴血,乌洛兰延倒是空着手,一身干净体面,跟出了趟远门回家似的。冯琅见到熟人,感动的简直泪满满面。
  “兰大人啊,说来话长……”
  乌洛兰延冻的要死,听他说来话长,也就懒得听了,打着摆子走到帐内炉子边。士兵们正在争抢食物,看到他进来,都停了手。乌洛兰延骂了一句混账,大氅一挥地坐下,伸了两只手到火上又搓又烤。他哆哆嗦嗦地提了壶,给自己倒一大盏热茶,一边摸了炉边烤馒头大嚼,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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