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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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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排队都轮不上你!”
“不是我说,在座诸位都是垃圾!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学,那也是该是我!”
“滚远点,你家里儿子都快和小美人一样大了,回去和你媳妇生个女儿才是正经!”
“你要能生个和姜小美人一模一样的,我现在就管你叫岳翁!”
……
假山洞里争论起来,推攘之间,一时不察,其中一人就被掀出了山洞。
那人猛然站到光亮下,见姜媃看过来,兴奋又尴尬地摆手:“姜小美人……”
姜媃惊了下,一把抱住奶猫,眼睛都瞪圆了。
握草,这人哪里来的?又是脑残粉?
那奶猫也是怕生人,和姜媃一样惊住了,猫嘴里还含着鱼干,姜媃嘴里也正含着一条在咬。
一人一猫,嘴里的鱼干齐齐掉落!
姜媃蹭地站起来拔腿就往秦野那跑:“大佬,大佬!”
但她脚踝扭伤了还没好,没跑两步人一个摇晃就要摔。
“小美人,小心!”
早在那人被掀出来之时,秦野就在往这边走,眼瞅姜媃要摔,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接住了。
姜媃是怕了脑残粉,她拽着秦野手臂就往他身后挪,心有余悸的问:“哪哪哪来的人?”
秦野虚扶她一把:“没事,封卿带的人来,说每日有十个人过清莲池来看你。”
姜媃呆了呆,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
现场直播什么的,也不跟她打个招呼。
她第一反应就是将刚才的言行回想了一遍,好像应该没有特别出糗的,人设应该还没崩。
搞清楚了,她也就不担心了。
假山洞里的几人陆续出来,姜媃从秦野身后探出头来,扬起羞涩笑脸,挥手打招呼:“你们好呀。”
“好,姜小美人好。”
十人接连回应她,转头就有捂着心口,承受不住的。
“离得近看,姜小美人更乖,她说话声音也好软!”
“不行,我回去得让爹娘再给我生个妹妹,必须姜小美人这样的。”
稍微克制一些的,十分聪明地靠近桃李树下,往姜媃书案上瞅。
“姜小美人是在练字吗?不然我教你!”
姜媃软萌萌地眨眼睛:“是哦。”
跟着,又苦恼地皱起小眉头,揉着奶猫,甚是烦恼的说:“但是,我才学都写不好,先生要我自己多练练。”
这话一落,已经有人在挽袖子了:“没事,先生要你写几篇?我给你写!”
一直没说话的秦野已经恼了,浑身冷气四溢,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姜媃瞅他一眼,见大佬在暴躁的边缘,遂在身后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
那等凉薄戾气一顿,霎时又像潮汐一样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
姜媃单腿蹦跳着往书案那边去,秦野连忙扶着她。
“不用哦,先生说了,课业必须自己写完的。”她重新在书案边坐好。
就有人问:“姜小美人脚怎么了?”
姜媃又喂了奶猫一条小鱼干:“昨个下雨摔了一跤,把脚扭了,已经看过大夫,大夫说养几天就能好的。”
秦野这会倒是正大光明站她身边,做了刚才就想做的事——研墨!
姜媃和那几人说话间,他已经飞快研好墨,又洗了笔,并换了另外一张白纸。
然后,笔尖蘸一点清水,再蘸墨汁,塞到姜媃手里,冷冰冰的道:“练字!”
姜媃握着笔,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那十人见姜媃真开始写字了,也就不约而同站到一边,噤声不说话了。
“错了。”秦野蓦地开口。
姜媃还没抬头,握笔的手就覆上了另外一只温凉的手。
少年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匀称,透着瓷感的白,指腹间因画画而微有薄茧。
姜媃愣了下,属于另外一个人的陌生体温,从手背源源不断传来,让她有点别扭。
“手腕用力,非指尖之力。”秦野站在她身侧,微微躬身,鸦发从肩滑落,垂到姜媃面前。
少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绷着脸,再正常不过的带着姜媃手写了她的名字——薑媃。
繁体!
秦野的字,虽没有师从名家,他年纪也不大,但已经自成风骨,笔画之间颇有一番金戈铁马的铿锵气势,十分漂亮。
少年英才,锋芒毕露!
他写完就松了手直起身,旁若无人地走回了几丈远的画架边。
姜媃转着毫笔,看着秦野。
大佬稳的一逼,调色画画,有条不紊,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下。
但姜媃视力好,敏锐捕捉到秦野一点颜色不一样的耳朵尖,好像是……红了?!
她暗自冷笑,狗大佬,装!她看他能装多久!
每日前来清莲池旁看的人只能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就得被请出繁花楼后院。
不多时,十人相继离开,姜媃已经整出一份学习计划表。
这张表上,明确分配了学习和休息的时间,而且,没有休息日!
距离明年府州第二次的美人复选会,还有大半年时间,她得在这中间将该学的学会,不然到时斗艳,总不能做个空有其表的草包不是?
还有——
慕清瑶!
姜媃偏头,看着不远处凉亭里,同样在入画的慕清瑶。
美人多姿,光环出众,自然一笑一颦都是绝美无双,起先本是来看她的十人,同样也被慕清瑶吸引。
给慕清瑶入画的画师,不是别人,正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二——明金瑜。
姜媃不晓得这两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只是在白栖梧赏花会后,今个清莲池入画,明金瑜就已经是慕清瑶的结对画师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剧情规矩的力量是巨大的,不可逆的。
不见这会,明金瑜看着慕清瑶的眼神,狂热而滚烫,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咕噜咕噜的冷却不下来。
他手中的画笔,因着慕清瑶而挥动的格外卖力。
姜媃视线又挪回到秦野身上,少年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点着。
和明金瑜相比,他竟是半点都不上心的模样。
姜媃捂脸,她是不是对大佬的期望太高了?
其实大佬根本就还是个缺爱的中二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咳咳,我可以每个字都教你写一遍!
姜媃:……
第61章 你给我捏
中二大佬这几日反复推敲; 将要送嫂嫂回绮罗村的事计划了又计划; 务必做到毫无纰漏,绝对不能让村里人笑话姜媃是被休弃回去的!
所以大佬想了几个晚上,从马车装饰到姜媃的头面华服,都挨个想了一遍!
必须要最好的!
必须要最华丽的!
去绮罗村转悠一圈; 让所有人都看看嫂嫂是被他恭恭敬敬送回去的!
然后再把人带回繁花楼,婢女流火的卖身契在他手里; 人要给嫂嫂,她用惯了。
封卿是个不靠谱的; 他还得先把嫂嫂要住的房间拾掇好!
大佬想了一连篇,在第四天忽然才反应过来; 府衙押司那边根本就没将和离文书送回来!
大佬焦躁了; 托人往府衙一问; 得到的回复是; 最近几天没有和离文书呈上需要审定落印的。
所以; 他那份和离文书哪去了?
大佬心不在焉大半天; 琢磨着不然丢了自己就再写一份?可是嫂嫂的户贴不见了才关键!
姜媃冷眼看着大佬焦躁,见他恍惚到端着砚台就当茶水往嘴里送; 她适才歇了让他继续吃教训的心思。
当天晚上,她将人叫到小书房; 轻飘飘地将户贴和那份和离书摆他面前。
秦野讶然; 跟着一转念又明悟了。
和离文书和户贴,压根就一直在姜媃手里!
大佬沉默了会,目光落在和离文书上; 低声说:“我明日亲自带去府衙找押司。”
“啪”姜媃一巴掌拍在和离文书上:“给你机会,把你上一句话给我撤回去!”
秦野抿着唇,别开了头,固执的跟头牛一样。
姜媃扇着手,不停嘀咕:“不气,不气,我不气,我特么不气才怪!”
她炸了,这几天她一直冷着他,就是让他自个想明白,结果这个狗大佬不撞南墙还不回头了!
小姑娘气势汹汹站到秦野面前:“看着我!秦野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还跟你没完了!”
听了这话,秦野转身就要走。
姜媃一把拽住他右手,不让他走。
大佬往外奔,小姑娘蹲地上被拖着,两人那模样既是滑稽又幼稚。
秦野脸都红了,他盯着姜媃,忽的就站那不动了。
姜媃喘息了声站起来,赖上秦野:“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就是你嫂嫂,像你娘的嫂嫂,还跟你娘一样要管着你的嫂嫂!”
她人不高,只到秦野肩头,未免气势落差太多,姜媃硬是踮起脚尖,掸着脖子,做足了威严的派头。
秦野睨着她,约莫也是恼了,冷笑道:“我娘管不着我!”
姜媃不虚他,拿小指头戳着他胸口说:“我管的着!你还敢拿和离文书说事,我今晚上就到你哥坟前哭!哭你对我不好,哭你拿链子锁我,哭你咬我脖子!”
被捉着小辫子,秦野气势瞬间就矮了半截。
姜媃哼哼,小样,跟我拌嘴?
她双手环胸,扬起下颌:“反正,你乖乖听嫂嫂的话,嫂嫂疼你都还来不及咧。”
她说着,翻脸就眉开眼笑,很自然地伸手去挽秦野臂弯。
毕竟,在现代和姐们哥们这样再习惯不过。
谁晓得,秦野反应极大得往后跳开,让姜媃挽了个空。
大佬恼羞成怒:“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说完,他还心虚的往书房外头看了看,没瞅着有外人才稍稍放心。
姜媃意兴阑珊,她将户贴收了起来,那封和离文书却是当着秦野的面烧了。
秦野薄唇动了动,琥珀凤眸映着灼亮星火,仿佛姜媃点燃的不止和离文书,连同他内心某种隐秘的、窃喜的、不可言说的小念头一起点燃了。
星火一触,便燎原。
最后瓢泼大雨都浇灭不了,一发不可收拾。
“你……”少年耳朵尖莫名就有点发烫,他不自觉伸手捂了下,看着姜媃的眸子亮晶晶的,“管东管西,烦人!”
嘴里说的是“烦人”,但那等欢快的语气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了。
甚至,悄悄勾起的嘴角也压不下去。
姜媃看着他,少年眼梢的开心满的都要溢出来了,跟咕噜咕噜冒泡的蜂蜜水一样,抿一点点,就都是甜的。
她眼神缓缓柔和起来,轻哼两声,前几日扭着的那一只脚往他面前一伸:“我脚疼。”
秦野想也不想就是说:“我去找大夫!”
姜媃揉了张纸团砸他:“不准去,我要你给我揉。”
这等事,很是为难大佬。
从前不晓得别人家叔嫂怎么相处的,肆无忌惮亲近也就罢了。
可如今晓得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逾越规矩。
可姜媃又看着他,铁了心要他揉。
大佬瞥着窗前长榻,很小声的说:“你过去坐好。”
姜媃其实就只是想欺欺他,毕竟机会难得。
她坐上榻,一脚蹬了绣鞋,露出雪白的罗袜。
秦野憋着气,目不斜视扯了榻上薄衾团团缠姜媃脚上。
然后在姜媃目瞪口呆中,就那么隔着厚厚的薄衾捏上去。
姜媃气笑了,这么揉捏,她能有感觉才是见鬼了!
大佬视线游离,看向窗外,嘴里不忘念叨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别家叔嫂前后距离半丈远,不多话不多看,嫂嫂你……咳你往后莫再这样,下不为例,我只给你捏这一次。”
大佬说只捏一次就只捏一次,半次都不会再有!
姜媃懒得跟他掰扯,她打了个呵欠,眼尾浸出水色,蹭了下软枕,就闭上了眼睛。
秦野捏了半天没动静,他回头一看,小姑娘已经睡得酣然,小脸睡的有点红,粉嫩的小嘴因着侧卧动作,微微张开一点,露出里头小小的舌尖。
他小心翼翼放下她的脚,把薄衾扯平展给人盖上。
姜媃顺势翻了个身,脚一伸,就踹在秦野后背上。
目下,还十分单纯的大佬猛地跳起来,反手摸了摸后背,莫名心虚不敢看姜媃,竟是脚步如飞地跑了出去。
睡榻上的姜媃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乐的直捶枕头,坏心眼的很。
她觉得,十年后大佬及冠成年了,她肯定会怀念这个年纪,如此蠢萌的大佬。
仿佛一夜之间,叔嫂两人的关系就破冰回暖了。
虽然秦野时时自持规矩,但两人之间的那种气氛的不一样,连流火都察觉到了。
姜媃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每日作息严格按照时间表来,克制自律的吓人。
而秦野在她带动下,每日绘出大量的画作,画技自然也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如今结合了秦峥的叠色画技,又在姜媃的帮助下,绘出软萌的Q版图画风格,加上心境一天比一天好转。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病的秦野,硬是生生绘出了自己独特的画作风格。
姜媃自然是恨不得秦野画的越来越好,在继Q版图画后,她开始给秦野讲现代西方的素描和油画。
姜媃懂得其实并不多,但秦野天赋极惊人。
凡是姜媃提出一点,他往往就能举一反三,很快领会其中精髓不说,还会自己拓展开来。
秦野起潮阁的那间画室里头,除却孙芙蕖的小相,后来开始有了姜媃的画像。
在秦野飞快进步的同时,姜媃也不落后。
她一边像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吸收六位先生教导的知识,一边定期维持在青州城里的热度和话题,三不五时封卿带人进清莲池来看直播。
姜媃操着人设,装乖卖萌信手拈来,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繁花楼这边并未多产出姜媃的美人扇,但每产出一把,皆能卖出天价。
在姜媃名声大噪的同时,慕清瑶也不逞多让。
毕竟是有金手指傍身的女主,没见她像姜媃这样辛苦,也压根就没学什么东西,但就是能和姜媃拼个旗鼓相当。
对此,姜媃很看得开,总归知识嘛,学了都是自个的,谁学谁知道。
而且像琴棋书画这种风雅的东西,在现代她哪里去找这样专业的先生?
更别说,六位先生无偿教她,连束脩都给免了。
孤儿出身,打小就无依无靠的姜媃,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积累资本并改变自己的机会。
没过多久,在封卿刻意操作之下,繁花楼的姜小美人勤奋好学,很受多位大家先生喜欢的美名就传了出去。
这在姜媃软萌人设上,又狠狠添了一笔十分光彩的谈资,还将那等书生和有才气的世家闺秀,一并圈粉了。
短短的时日,姜媃的名声竟是隐隐有传到京城之势。
历来,有粉就有黑。
姜媃有多风光,罗家的罗韵就有多落魄!
白栖梧赏花会那日的话,以及后来胡寐向扇面美人会提出,美人不可艳俗的建议,都将罗韵打入深渊。
罗家不敢冒着得罪太守之女的危险,继续让罗韵做扇面美人。
不能做美人的罗韵,在罗家便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走——联姻!
但罗韵哪里甘心,她恨透了姜媃,在听闻姜媃名声都传到了京城贵人耳朵里之时,这种恨意达到了巅峰。
那天,罗韵疯狂地砸东西,她穿着水红色的纱衣,披散着头发,脸上没有施妆容,显得憔悴苍白。
然她眼睛很亮,其中充斥的恨极像是喷涌不熄的火山岩浆。
“姜贱人,不得好死!”她大声咒骂着,反手就推倒了多宝阁。
“哗啦”架子上的摆件摔了一地。
罗氏恰此时闻讯而来,她抬脚进门,绣鞋踩在尖锐的瓷片上,差点没划了脚。
“韵儿,你这般折腾自个作甚?”罗氏脸上带出心疼,避过房间里的凌乱,将罗韵从地上扶起来。
罗韵抖着手,用力掐着罗氏臂膀:“姑母,我恨姜媃,我恨不得她去死!她怎么就不去死!”
提及姜媃,简直是新仇加旧恨,罗氏也是牙痒痒。
拜姜媃所赐,她和秦桓之和离,如今住在娘家,日子也不好过。
罗氏:“韵儿,姑母也想她死呢!”
罗韵眼睛亮了起来,某种疯狂的念头升腾起来,就再不可遏制。
“姑母,那我们……我们弄死她!”罗韵舔了舔干涸的唇,脸上绽出刻骨铭心的嫉恨。
这嫉恨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几乎烧灼干了她的骨血。
罗氏脸上露出犹豫:“韵儿,使不得使不得,这等事做不得。”
“姑母,好姑母,我想过了,”罗韵连忙拉住她,蛊惑劝说起来,“前前后后我都想过了,那贱人当时在画舫上,就有人喜欢她喜欢到半夜三更偷摸进她房间,咱们这样……”
罗氏惊骇不已,接连摇头:“韵儿不成,不成的。”
“成的,姑母一定成的!”罗韵好似已经疯了,唯有弄死姜媃的念头在支撑着她,“你去找笏表哥和枢表弟,他们是你儿子,他们肯定帮你!”
“姑母,你想想,只要那贱人死了,你就能回秦家了,姑父下落不明,兴许早就让那对狗男女弄死了,秦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你会过的比从前都风光!没人敢再反驳你,秦家都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两个儿子和孙子的!”
此刻,罗韵化身为恶鬼,挑唆着罗氏心里蛰伏起来的恶。
姑侄两人对视,都从彼此眼底看出了浓浓恨意,以及孤注一掷!
她们,这回要姜媃死!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后——
大佬:躺过来,我给你捏捏腿脚。
姜媃:谁特么说下不为例,只给我捏一次的?
大佬:一辈子捏一次,一次捏一辈子!
姜媃:凑不要脸,滚!
第62章 嫂嫂听话
四月底; 五月初的晚上,夜风徐凉; 已经开始有了初夏的热气。
秦家四少爷秦枢蹲在后门边; 他将手揣进袖子里,腿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一刻钟; 他就往门板俯耳听了十来次; 表情惊慌不安; 时不时还往府里二房的方面眺望一眼。
又是半刻钟,他约莫等的不耐烦了; 搓了搓双手,又接连跺脚。
“怎么还不来?”他皱着眉头,挨着门板,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目下已是亥时分,夜色沉沉,唯有偶尔几声虫鸣打破黑暗。
又是片刻——
“笃笃笃”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秦枢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耳朵靠着门板; 低声问:“谁?”
门的另一边; 立时响起另一道声音:“找小美人的。”
这回答像是一道电流; 从秦枢耳膜入,蹿入脑海,直通四肢百骸,让他过电一样浑身激灵。
过度的紧张使他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湿津津的很不舒服。
秦枢从袖子里掏出锁; 抖着手往锁孔里插,插了半天都没插进去,反倒一不注意,钥匙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门外的人催了两声:“怎么还打不开?”
秦枢抽了抽冰凉的鼻尖:“马上,马上。”
“咔”锁片弹开,铜锁落了。
“吱嘎”门被推开,就着夜色,一行四名着深色衣裳的男人陆续鬼祟进来。
其中一人嘿嘿笑两声,左右张望:“在哪个方面?”
秦枢吞了吞唾沫,畏畏缩缩的问:“你们,你们当真只是吓吓她?不会做别的?”
那人转头,拍了拍秦枢肩膀:“放心,怎么说的就怎么做,我们不会干别的。”
秦枢放心了,他重新锁上后门,指了个方向:“那边那个红顶的小院就是,护院要下个时辰才会巡到那边,二房没有恶犬,你们避着点仆从,别让人发现了。”
这话一落,四人点了个头,竟是匆匆往二房素银院的方向去。
“诶?”秦枢喊了声,想在叮嘱点什么,四人已经跑的来没影。
他闷闷挂上锁,心头一时忐忑不安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秦枢还是转身回了自个院子。
他娘说的,只是给姜媃和秦五一个小小的教训,不会出旁的事,要他开了后门就别管!
思来想去,秦枢还是选择相信罗氏。
与此同时,二房书房里头,姜媃穿着雪白的短打衣襟,手持尖锐的峨眉刺,正挥舞着不断转圈。
“一,二,三……”她自己喊着节拍,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峨眉刺中间的圆环套在中指上,那圆环上还系着粉色的飘带。
随着姜媃的不断动作,尖刺的冷硬和飘带的柔软相结合,自成舞步。
当初,教导舞技的名伶先生问姜媃:“舞技虽是殊途同归,但种类颇多,你想学哪种?”
姜媃在细细问过之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峨眉刺。
峨眉刺本是作为武器存在的,相比刀剑,短小尖锐的峨眉刺更适合女子使用,不仅灵活,还轻巧。
但后来,此种兵器不如刀剑好练,便成为伶妓剑舞之外的另一种舞技。
有传闻,前朝第一宠妃洛妃便使的一手绝妙峨眉刺,能在帝王掌中舞,既而凭此入了青眼,一跃成为王朝宠妃,并长达二十年圣宠不衰。
姜媃倒不是因此才选的峨眉刺,她纯粹是觉得峨眉刺这玩意儿练着有安全感,比软绵绵的飘带有意思。
流火端了红枣花果茶进来,在姜媃练完整一套舞步后,奉上细棉布。
“姑娘,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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