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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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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火端了红枣花果茶进来,在姜媃练完整一套舞步后,奉上细棉布。
  “姑娘,已经亥时中了,您还要练么?”她有些心疼。
  自打开始跟楼里六位先生作学问以来,自家夫人就没再睡过一个早觉了,甚至于每晚都要熬到子时才作罢。
  姜媃喘了口气,她喝了一大口茶水,擦了擦汗说:“我再半个时辰,这套舞步明个先生要抽考,我再熟一些。”
  琴棋书画,诗词歌舞。
  共计八门,姜媃在手谈和书画上颇有天份,学着较轻松,诗词方面则显稍逊,能读能背,但要作诗词,目前暂且憋不出来。
  而学着最艰难的,则是在音律丝竹方面,特别是琴和歌这两门,姜媃几乎是费劲心思,才隐隐摸到门道。
  连先生都说,不是姜媃不够勤奋努力,而是她似乎天生在音律方面就少了一根弦,故而很难有所建树,只能学个皮毛,仅限是会而已。
  自家人知自家事,姜媃心知肚明,说个好听的,她就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逻辑思维能力还算可以,但只要是涉及艺术感性方面的,她都不擅长。
  由此,她在音律一途学不出什么名堂,就是绘画方面,也成不大家。
  但在舞技上,她下了很深的功夫,毕竟舞蹈这玩意儿,一来练着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塑形,最后才能增幅整个人的气质。
  所以,姜媃练的格外认真。
  流火看着姜媃又练了起来,她叹息一声,默默收了花果茶,准备再去煮一碗燕窝给姜媃补补。
  她端着花果茶,迈出门槛,倏地就愣在了那里。
  “你们是什么人?哪个院的?”流火厉喝一声,心里浮起不安。
  夜色中,四名面生的男人踩着光影榻上阼阶,径直朝这边书房来。
  流火猛地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茶壶往四人身上一砸,抬手就去关门牖。
  “嘭”四人里,其中一人当先一步,一巴掌拍在门牖上,拦了流火动作。
  “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流火脸色大变,拼命想要关门。
  “嘿,我们特别喜欢姜小美人,所以来看看她。”推着门的那人挤眉弄眼,流里流气道。
  流火吓得浑身发抖,她转头朝姜媃大喊:“少夫人,快跑!”
  姜媃已经听闻了动静,她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一抬眼,就见流火被推到了一边,陌生的四名男人走了进来。
  借着烛火,姜媃眯眼,将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四人穿着粗布短打衣襟,一人年约四十有余,左眼贴着眼罩,只剩右眼。
  一人干瘦如竹竿,面色蜡黄,时不时咳嗽一声,颇像是有痨病的。
  另外两人,则要年轻高大一些,脸上都带刀疤,一身匪气,很不好惹。
  姜媃想都不想,抓起峨眉刺就朝窗牖边跑。
  “抓住她!”独眼男人大喝一声,当即就朝姜媃跑来。
  姜媃推开窗牖,踩案几上就往窗外跳。
  “嘿,小娘皮,你往哪里跑?”带刀疤的其中一人速度最快,在姜媃上半身翻出窗牖时,伸手一拽,就拉住了她的绣鞋。
  姜媃当机立断,腿一蹬,甩掉绣鞋,人往前一栽,整个翻出了窗牖滚到地上。
  “追!”黄脸病痨鬼面色阴沉地吐出一个字。
  姜媃爬起来,还光着一只脚就往隔壁起潮阁狂奔。
  她嘴里还惊呼呼地喊着:“大佬!秦野!小叔!快救命!”
  然而,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两条小短腿,跑不过成年男人。
  在起潮阁院门口,姜媃还是被追上了。
  独眼男猥琐的狞笑两声,臂膀一揽,捉住了姜媃小腰。
  危急关头,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姜媃反手扬起峨眉刺就往后刺。
  “噗”尖刺刺入**的声音。
  “啊!”悲惨而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姜媃感觉到腰上的桎梏一松,她头也不回,放弃了一支峨眉刺,跑的更快了。
  “大佬,救命啊!”她都快哭了,大佬千万不要这个时候窝在画室里啊……
  她才这样想着,秦野的房门开了。
  暖黄的烛火从他身后投射出来,将他全身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圣光。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从松垮的中衣和充满水汽的鸦发看出,他刚刚在沐浴!
  姜媃顾不得,她喜极而泣!
  “小叔,快!你匕首呢?捅死他们!”姜媃跟乳燕投怀一样,冲到秦野面前,惊惧又愤怒。
  秦野袖子一展,将姜媃护在身后,沉声问道:“怎的一回事?”
  姜媃大口喘息:“我不知道,我在书房练舞,他们忽然冲进来,一看就来者不善,而且根本不是府里人,我瞧着像泼皮流氓。”
  这话间,那四人已经近前,站在庭院里,隔着回廊柱子看过来。
  “你就是秦五?”黄脸痨病鬼问道。
  秦野眯眼,凤眸迸射出锋锐寒光。
  姜媃从秦野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这会才看清,她刚才是刺中了独眼男。
  独眼唯一的右眼上,还明晃晃扎着一支峨眉刺,他捂着眼睛,殷红的血从指缝里头流了下来。
  “贱人!我要弄死她!”独眼成瞎眼的中年男人恶狠狠的说,他被一名刀疤男扶着,不太站得稳。
  姜媃抓着秦野的袖子,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个,峨眉刺是她扎的?
  她睁大了眸子,后怕起来,又有点难以置信。
  仿佛察觉到姜媃的情绪,秦野侧目,从她手里接过另一支峨眉刺,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进屋去,锁死门,我没喊你别开。”秦野低声道。
  少年人的声线,带着疏朗和清冽,没有成熟男人那种稳重,可在这个时候,同样给了姜媃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她一双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他,既是担忧又有点怕:“大佬,咱们拖着他们等护院来,你一个人怎么打的过啊?”
  秦野扬了下下颌,侧脸无比冷静:“嫂嫂听话,先进去。”
  饶是灵魂十八,自诩什么都见识过的姜媃,在秦野这句话之后,竟然有一种被撩到了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该进去,不拖累大佬,可是大佬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啊?
  姜媃急的都快哭了,抓着秦野袖子的手,就松不开了。
  她深呼吸:“你小心点,敌众我寡就打游击,放风筝蹉跎死他们,我悄悄去喊护院,你撑着点啊。”
  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姜媃强迫自个松了手,一口气退回秦野房门,嘭地关死了房门。
  透过狭窄门缝,她还没来得及换个方向跑出去找人,房门外头,秦野握着峨眉刺居然主动扑了出去!


第63章 拍大佬脸
  夭寿哦; 大佬千万不要因为我再有个万一!
  姜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又毫无办法。
  她只会跟女的干架; 男的根本打不过呀; 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
  姜媃勉强定下心神,在秦野房里寻了一圈; 没找着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她趴门缝上往外瞧了一眼,正正看到秦野绕过三人,跑到独眼男面前,伸手就扒了插他眼睛上的那支峨眉刺。
  猩红的鲜血从寒光闪烁的峨眉刺尖带起抛物线的弧度; 飞溅至半空,伴随一声惨叫; 随后落地,犹如雪后怒放的红梅。
  秦野站在独眼男面前,阴鸷狠厉地看着另外三人; 随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在那笑容中,他高高扬起双持峨眉刺,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噗嗤”轻响。
  一对峨眉刺从上往下,正正从独眼男天灵盖刺进去!
  独眼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就那么大张着嘴巴; 顷刻毙命。
  从姜媃的角度看出去,正正看见秦野飞扬的眼梢,还有杀人那一瞬间,他眼底飞快蹿过的诡谲流光。
  秦野; 并不排斥杀人!
  甚至于,他还……享受追逐猎物的过程!
  这个认知,让姜媃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冷到脚。
  从未有任何一刻,她如此清晰的认识到——
  秦野是个反派!
  秦野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反派!
  什么叫反社会人格?
  反社会人格又称无情型人格障碍,对社会对他人冷酷、仇视、缺乏同情心和羞愧悔改之心,以及极度的情感冷漠!
  这些时日,秦野一心落在书画上,还有叔嫂两人日渐融洽的关系,都让姜媃几乎忘了,她刚穿来那会,秦野是如何的凶残冷酷的。
  小奶狗终究本质上还是一匹狼!
  所有的念头沉浮不过一瞬间的事,外头庭院里,秦野当着另外三人的面,缓缓从独眼男天灵盖抽出峨眉刺。
  刺末端带倒钩,勾出皮肉和红白之物的残渣,真真血腥骇人。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背心生冷汗,头皮发麻。
  秦野甩了下峨眉刺,将刺上碎肉甩到三人面前:“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少年并不强壮的修长身量在此刻硬是弥漫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强势气场,以及触目惊心的乖戾和杀意。
  黄脸病痨鬼往后退一步,咬牙对另外两人道:“我们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
  两名人高马大的刀疤男当即往前,其中一个怒喝一声:“小崽子,下手挺凶,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秦野扬起下颌,狭长的凤眸一凛:“差使你们的人,给了多少银子?”
  黄脸病痨鬼眼神闪烁:“没有人差使,我们只是想看看姜小美人。”
  秦野冷笑一声,他微微躬身,浑身紧绷,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黑豹。
  在那两刀疤男冲过来之时,只见他用更快的速度诡异的从两人中间斜插过去,直冲那黄脸病痨鬼。
  黄脸病痨鬼最鸡贼,眼瞅不对,接连往后退了数步。
  秦野扑了个空,他也不急,抬头就将一支峨眉刺往后投掷出去。
  “噗”尖刺入体,正中其中一名刀疤男的大腿。
  惊人的是,秦野那一投掷的力道极大,故而峨眉刺整个穿透了刀疤男大腿,让他顷刻就捂着腿惨叫起来不敢再乱动。
  至此,四人折损两人,剩下两人,一个是只在旁叫嚣,却并不敢上前的病痨鬼,另一个刀疤汉子竟是舍秦野,转身去助伤了腿的那人。
  然而,反应更快的秦野,在刀疤汉子背转身之际,秦野快若闪电,人一个跳跃而起,骑到刀疤汉子背上,单手掰着对方下颌,手上峨眉刺往咽喉一划!
  “噗嗤”血管爆裂,鲜血喷涌,浇了少年一手的鲜血。
  “轰”刀疤汉子倒地,四肢抽搐。
  秦野站在他脑袋边,少年戾气翻滚,挟裹鲜血的温热,宛如恶鬼临世。
  他带欣赏的看了会对方临死之时的绝望,他还抬手,瓷白如玉的手背上,染上鲜红色,血滴顺着指腹的弧度,慢慢滴下。
  那颜色艳丽浓郁,映在他琥珀眼瞳里,呈现出一种迷人的瑰丽来。
  “这……这……”黄脸病痨鬼双腿一软,跌坐到地上,满脸惊惧。
  他看着秦野,喉结滑动,吞咽了几口唾沫,忽的爬起来拔腿就跑院门外跑。
  但,堪堪到院门口,黄脸病痨鬼就顿住了脚步。
  一道娇小身影缓缓从院门转出来,她手里擒着一把半臂长的小铁锹,严正以待对着病痨鬼。
  “建议你不要惹我!”姜媃死死握着小铁锹,小脸有点白,但整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
  在她身后,跟着走出来的是流火。
  流火手里轮着个小锄头,那东西是平时府里仆从用来清理庭院植丛的。
  秦野那边刚扯出峨眉刺:“嫂嫂?”
  姜媃是从净室通风的小窗牖爬出来的,甫一出来,就遇上拿着东西匆匆赶过来的流火。
  于是,她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守在了院门口,准备一个不对,就冲上去帮大佬。
  “滚开!”黄脸病痨鬼对秦野心生畏惧,慌着跑路,他想也不想,扬手一巴掌就抽过来。
  越是这种危机关头,姜媃反而越发冷静。
  她机灵的一个矮身,用小铁锹最锋利的那面照着病痨鬼下腹狠狠地戳了过去。
  “啊!”惊天动地地惨叫声,响彻整个秦府。
  病痨鬼捂着下腹,脚步踉跄后退,随后噗通倒在地上,捂着裆O部在地上哀嚎翻滚。
  殷红的鲜血从病痨鬼胯O下渗出来,眨眼之间就将半条裤子都染红了。
  秦野脚步一顿,莫名觉得腿O间一凉,冷嗖嗖的,甚是蛋O疼!
  姜媃愣愣地扬起小铁锹看了看,铁锹上一点鲜血,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爆了别人的双黄蛋。
  她无辜地望着秦野,傻兮兮的解释:“我我没想打那……他太高了……我比较矮,一挥出去就……就那啥了……”
  她说着说着,小脸就红了。
  秦野绷着俊脸,面无表情极了,他还正儿八经的教姜媃:“嗯,嫂嫂应当再往上一寸,让他断子绝孙!”
  窘!
  大佬貌似更凶残!
  姜媃无措地问:“小叔,现在要怎么办啊?”
  那一声惨叫,已经惊动了府里的护院。
  秦野拿了姜媃手里的小铁锹,冷眼森森很是不善地盯着伤了腿还活着的那名刀疤男:“去拦着,说我发病了,别让人进来。”
  流火忙不迭地小跑着到二房垂花门前,谁来不让进去。
  那刀疤男捂着腿跳了两下,惨白着脸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罗家的美人和她姑母给了一百两银子,又让府里的四少爷开的后门,让我们务必要给你们个好看。”刀疤男像倒豆子一样飞快说。
  秦野握着小铁锹,漫不经心得朝那男人走去。
  他口吻也带着漫不经心:“好看?只怕是好看的弄死?”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那小铁锹挟裹雷霆之势砸下。
  “嘭!嘭!嘭!”接连数下,狠狠地砸在刀疤男脑袋上。
  碎骨飞溅,鲜血噗呲!
  秦野像是咬着猎物的黑豹,死死不松口,非得咬断猎物喉咙才肯罢休。
  姜媃慑在原地,她睁大了眸子,目不转睛,呐呐喊了声:“小叔……”
  小姑娘的声线极软,糯糯的像是裹了白砂糖的白白年糕,甜腻腻的。
  然这声线中,却带着颤音,很轻微,但仍旧像是石子落入平静湖泊,激荡起一圈一圈的波光。
  秦野挥动的手蓦地僵在了半空,他背对着姜媃,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姜媃抓着衣摆,眼眸水雾濛濛:“还有一个人,他要逃了。”
  秦野动了,他扔下手里已经断气了的刀疤男,转过身来。
  少年雪白的中衣,浑身上下,都染沾染了血迹和碎肉渣子,和个屠夫一模一样。
  病痨鬼根本没跑,□□血流不止,他压根就没力气逃。
  姜媃眨了下眼,看了一地的三具尸体,嘀咕道:“现在可怎么办啊?”
  那病痨鬼挣扎起上半身:“别杀我,我帮你们,我帮你们把罗家那两贱人骗出来,真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哐当”秦野扔了小铁锹,提拎起那病痨鬼扔一边:“是个识趣的,不杀你。”
  他说着挽起袖子,开始搬尸体:“嫂嫂,你去画室腾一下,等明日我再搬出去处理。”
  姜媃像是麻木了,蹬蹬跑过来还要帮秦野搬。
  秦野皱起眉头,拨开她手:“去画室收拾。”
  姜媃站在原地,看秦野往房间里拖尸体。
  她见大佬面色冷静,举止从容,心里泛起一股子的心悸。
  她忽然说:“小叔,我不喜欢虐杀。”
  秦野一愣,他直起身来看着她,小姑娘垂下了眼睑,低下头左脚踩右脚尖,还抠着手指头。
  大佬抿了下嘴角,带点不耐烦的应允道:“知道了。”
  姜媃怔然,诧异地望着秦野:“真的么?你别是骗我?”
  秦野恼了,横她一眼:“你不怕我,你说什么都成。”
  闻言,姜媃弯着眉眼就笑了,大佬其实还是很听她这个嫂嫂的话嘛。
  所以即便是反社会人格那又怎么样,大佬没有三观,大佬没有同情心理,但是她有啊,她完全可以做大佬的三观准绳。
  反正大佬年纪又不大,她以后可以慢慢教他嘛。
  小姑娘笑的太甜,跟朵明媚的太阳花似的,让秦野心头蒙上的血腥戾气缓缓散去。
  将三具尸体都搬到画室后,秦野脱下染血中衣,边换衣裳边对屏风外的姜媃说:“画室在地下,府里没人知道,我先带着那人出去一趟,嫂嫂清理一下血迹。”
  他换好一身玄色圆领窄袖的长衫,将满是血污的衣裳揉成一团给姜媃:“让流火拿去后门外头烧了。”
  姜媃接过,转念就明白过来:“你要将计就计?”
  他这会倒乖了:“我听嫂嫂的。”
  他说完这话偏头看着她,侧脸昳丽俊美,面皮生辉夺目,那双琥珀眼瞳更是深邃漂亮,微抿的薄唇也是玫瑰一样的肉粉色,很好亲的弧度。
  姜媃呼吸一窒,手一抖,一巴掌就拍在了大佬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手疼吗?
  姜媃:手不疼,心头老鹿在蹦的心口疼。
  大佬:……什么毛病?大夫!


第64章 我家小叔
  姜媃一晚上没睡。
  她和流火将起潮阁里里外外的血迹清理干净; 已是卯是末。
  秦野带着黄脸病痨鬼出去了; 一直到天亮都没回来; 姜媃没问他去哪; 也没问他准备让那人做什么。
  有些事,她虽然知道秦野不会瞒着她; 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少知道一些的好。
  流火拿篮子装了秦野那件染血的中衣,忧心忡忡的道:“少夫人,您小憩一会,婢子先去烧了这衣裳。”
  姜媃眸光微闪; 她忽的吩咐道:“你烧的时候不用等燃完,烧的七八成就回; 顺道去找三五个擅栽种草木的匠人回来,就说这里天暖了,我要在二房院子里栽一些鲜艳的香花; 省的整天二房都死气沉沉的,不利小叔的健康成长。”
  闻言,流火脸色一白:“少夫人的意思,是还有人在外头守着?”
  姜媃看她一眼,并未解释:“去办。”
  流火点了点头,紧着手里的小篮子; 一大早遮遮掩掩的就去了后门。
  她左右瞅着,没见生人,适才小心翼翼避到角落里头,拿出火折子吹燃了; 将染血的中衣点燃。
  青烟袅袅,火苗舔舐,呼啦之间中衣燃烧起来。
  片刻后,流火匆匆折身回去,只剩后门角落里一堆几乎燃尽的小火堆。
  又一会,一缩头缩脚的小乞儿探头出来,眼见四下无人,那小乞儿蹿出来扑灭火苗,将未燃完的染血中衣扯出来抱着飞快跑了。
  后门门缝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流火后背发凉,整个人都惊骇了。
  姜媃补了个觉,再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她懒洋洋地爬起来,坐回廊阼阶上,瞅着仆役在二房中庭两边开挖深坑。
  流火隐隐猜到坑挖来做什么,她索性直接让仆役将坑挖的大一些深一些。
  姜媃看了会,问道:“流火,秦野回来了吗?”
  流火给她端来垫肚子的点心:“五少爷还没回来。”
  说完,她又凑到她耳边,将早上后门小乞儿将没烧完的染血中衣拿走了的事。
  姜媃往嘴里塞着点心,喝着甜丝丝的花果茶,轻笑了声:“没事,不用担心。”
  她这话才落,府上管事匆忙来报:“少夫人,阎骆捕快带人上门,说是大夫人不对,是罗氏密告少夫人和五少爷昨晚涉及命案。”
  姜媃拍了拍手上糕点屑,半点都不意外:“请进来。”
  流火心虚:“少夫人,怎么办?”
  姜媃起身,抖了几下裙裾:“什么怎么办?镇定点,昨晚五少爷发病,杀了只鸡,我说不吉利,让你把染血的衣服一早拿去烧了,可记住了?”
  流火接连点头:“婢子记住了。”
  姜媃见她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叹息道:“流火,一件事你先让自己信了,才能骗过别人。”
  流火睁大了眸子,勉强深呼吸,不断催眠自个:“昨晚五少爷发病了五少爷发病了……”
  她一连说了几十遍,等阎骆带着人过来之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孺子可教也!
  姜媃暗自点头,能教出来就好,至少不是猪队友坑不是。
  阎骆身后跟着一队五名衙役,再后面赫然是表情倨傲的罗韵和罗氏。
  姜媃站在阼阶上,笑意盈盈的道:“阎捕快稀客,流火快给你同乡上好茶。”
  流火低眉顺眼:“喏,少夫人。”
  阎骆对姜媃拱手,看了眼在挖坑的仆役:“姜少夫人,你这是在作甚?”
  姜媃翘起嘴角,脸上笑意浓了几分,她正想回答,不料,罗韵竟是迫不及待地站出来。
  她道:“阎捕快,我没说错,昨晚上这对狗男女杀了人,这里挖的坑,一定是拿来埋人的。”
  阎骆有几分不快:“罗姑娘慎言,没有证据切勿信口开河。”
  罗氏虽然也是蠢,但到底都吃了几年饭,她笑着对阎骆说:“阎捕快,那件没烧完的带血的衣裳你是看见了的,这可抵赖不了。”
  恰此时,流火端着茶水过来,乍一听这话,再是有准备,也是手一抖。
  “嘭”茶壶落地,滚烫的茶水和着碎瓷片,四分五裂。
  “烫着没有?”阎骆反应比谁都快,连忙拉了流火一把,弯腰就去看她裙摆。
  流火表情慌乱,下意识挣脱他并退开例距离,微微红着脸道:“我没事。”
  阎骆怔然,竟是有点怅然若失地收回了手。
  姜媃瞧着两人,她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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