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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小叔子(穿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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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五指用力,猛地扯紧了姜媃那搓细发,“凭什么?”
  姜媃痛呼一声,连忙抓住他的手:“智障!你特么给我放手啊!”
  疼死她了!
  秦昊回神,他松手:“抱歉,三弟妹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
  冷不丁,从窗牖边传来一声森冷如冰的声音。
  姜媃扭头,就见一脸寒霜的秦野站在窗牖外头。
  她眼皮一跳,莫名心虚的一逼,赶紧从秦昊手里扯回那搓细发,还将双手背身后,缩着□□的小脚,正襟危坐,绝对不看秦昊一眼。
  房门被秦昊落了门栓,秦野进不来,他索性往后退两步,助跑再一跃,单手撑着窗棱,长腿一扬,动作极其漂亮利落,翻进屋来。
  “你们在干什么?”他不疾不徐走过来,大力推了秦昊一把,正正站到姜媃面前,将她挡背身。
  虽然真没什么事,但是姜媃这会就是莫名心虚极了,她轻轻扯了扯秦野袖子,低声道:“小叔,那个我……他……”
  “闭嘴!”秦野喝她一声,侧目垂着眼睑,冷酷无私的道,“我没问你。”
  姜媃默默捂着嘴巴,只剩双又黑又圆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看着他。
  无辜!弱小!可怜!
  无名焰火蓦地又腾起来几分,秦野不善地盯着秦昊:“秦昊,有些话我只说一遍!”
  秦昊摊手:“你说。”
  秦野道:“二房,我做主!”
  秦昊眼神闪烁:“所以,不管任何事,我应当找你?”
  “对!”秦野只回了他一个字。
  然后他几步到门前,将门栓抽了,大开房门:“滚!”
  洞开的房门外头,正站着个鸦发逶迤,堪堪只用一根菩提枝挽在脑后的僧衣青年。
  那青年像没骨头一样,斜靠在门棱边,双手环胸,面如清月,目若朗星,端的是一副潇洒不羁的贵公子气度。
  见秦野赶人,青年挑眉,懒懒的不感兴趣。
  他反而直接越过秦野和秦昊,直接到姜媃面前,将那张写了术数题的纸张抖开问:“你出的题?”
  作者有话要说:  先在这里立个fg:明天日个万!


第71章 不要离开
  “你出的题?”
  青年大赤咧咧站在姜媃面前; 表情严肃; 一脸认真。
  姜媃倏地就笑了:“是; 是我出的题。”
  闻言,青年眼底猛地爆发出精光来,他摸出随身毫笔; 伸嘴里蘸湿笔尖; 然后就着那张纸,刷刷出了另一道题。
  “解!”青年不容拒绝。
  姜媃挑眉; 她瞟了一眼; 心里有数了:“解可以; 但是我想请半玄师父帮个忙。”
  青年忍着最后一点耐性:“说。”
  姜媃视线越过半玄,看见秦野将秦昊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随后嘭地关上房门。
  小姑娘偷摸摸地笑了,她指了指秦野,又指了指自己说:“我和我家小叔年纪小; 家里没长辈教导,小叔性子乖戾; 不适合去书院; 我听人说,半仙师父才华横溢; 所以想请师父做我们两人的西席。”
  半玄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是和尚,只会念经文,不懂教书育人。”
  姜媃不想放弃:“栖梧姐姐说,师父痴迷术数; 如果师父愿意教导我二人一年,我定奉上一册术数题卷,供师父研习。”
  所谓术数,在现代也就是数学罢了。
  别的姜媃兴许还没把握,可是数学么?
  呵!
  她随手就能扔出一套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的题海卷子!
  如果这些不够,她当初还自学了高数!
  更甚至,现代的世界七大数学难题,随便一道都足够半玄解一辈子!
  “白栖梧?白栖梧让你们来找我的?”半玄问道。
  姜媃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只得保守道:“也不算,栖梧姐姐听说我要找西席,就提了半玄师父的名讳。”
  半玄将那张纸扔给姜媃,竟是忽然就没了兴趣:“告辞。”
  姜媃不慌不忙的说:“今有三人共车,二车空;二人共车,九人步。问人与车各几何?”
  半玄驻足,才走到门口就走不动了。
  “一十五车,三十九人。”半玄考虑几息,说出个答案。
  姜媃一记彩虹屁拍过去:“半玄师父大才。”
  半玄侧目看着姜媃,娇娇小小的姑娘窝在榻上,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汪汪的,透着常人难有的灵性。
  他竟是有一种找着知音的错觉。
  简直,荒谬!
  半玄顿了顿:“今有佛书凡二十九章,章六十三字。问字几何?”
  姜媃表情一瞬间古怪起来,这种问题拿来考她这个刚经历了高考独立桥,正值智商巅峰的学霸?
  她当真想让半玄晓得什么是NP完全问题,什么是霍奇猜想!
  “一千八百二十七。”她张嘴答案就来。
  半玄眼睛亮了一分:“今有九分之八,减其五分之一。问余几何?”
  姜媃心里飞快默算:“四十五分之三十一。”
  说完答案,她不给半玄机会,抢白问道:“宴会上,数对夫妇围圆桌而坐,要求男女相间,夫妻相隔,问有多少种坐法?”
  半玄陷入沉思,半晌答不上来。
  随后他问:“数对可有定数?”
  姜媃整张小脸都带着明显的得意:“没有定数,可以是十对,也可以是十一对,更可以是一百一千对!”
  这道题,是著名的鲁卡斯的配偶夫妇问题,在现代至今没有确切的解法。
  半玄终于妥协:“答案是什么?”
  姜媃摇头:“涉及很多原理解法,这是我家乡数百年来都没解出的术数难题,如果半玄师父做我叔嫂二人的西席一年,如此类似的术数题,我还知道很多,都可以默给师父。”
  半玄冷笑:“你都不知道解法的,你考我?”
  姜媃弯眸笑了:“半玄师父要这么想,我知道的那些难题,几百几千年都没人解出来,要是半玄师父解出来了,岂不是在术数界名垂千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人典范啊。”
  半玄嗤笑:“你会这些,还需要西席?”
  姜媃脸上笑意微敛,一瞬间严肃起来:“我一直认为学识能改变命运,但德行品格却是能决定命运的高度。”
  半玄认真了,他回头看了眼因不懂术数,插不进两人话题隐忍着暴躁的少年,忽的什么都明白了。
  他道:“一年,我只教一年。”
  姜媃大喜过望,她光脚跳下榻,高兴的都忘了脚心的水泡。
  “小叔,快来拜见先生!”姜媃兴奋得朝秦野招手。
  大佬并不为之所动,他双手环胸,扬起下颌,一派自傲:“我并不需要西席。”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姜媃刹那冷静了。
  她正视秦野:“为何不要西席?”
  琥珀色的眸光,渐次深邃,仿佛缓缓曳动的一汪鎏金,让人望进去,一不注意就会溺毙在里头,没法挣脱。
  “我为何需要西席?”秦野反问。
  他看向半玄:“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是需要别人来教的。”
  原里头,反派秦野确实是从小到大,没有西席教导,也不曾上过学堂,他就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资,硬是一步步走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
  但是在姜媃看来,反派秦野虽然看似成功,可实际在某些方面却是失败的,比如他严重的性格缺陷!
  既知问题在哪,姜媃就不打算忽视过去!
  没有她的秦野,能走到巅峰位置,但她要的是,有她的秦野,日后能走到至高之位,绝不仅仅是作为男女主的踏脚石而存在!
  姜媃深呼吸,收敛好情绪,先对半玄笑着道:“今日仓促,不好行拜师之礼,老师您看明日如何?明日我和小叔二人同老师敬杯茶。”
  半玄无所谓,他提醒姜媃:“奉上术数题册,比敬什么茶都管用。”
  姜媃笑着将人送出禅房,尔后嘭的一贯房门,看着秦野的小脸,立马就冷了。
  大佬的脸色比她更冷,大马金刀坐榻上,率先质问:“秦昊找你干什么?”
  姜媃一瘸一拐地跳到榻上,毫不留情的将大佬踹下去。
  她没好气的说:“干什么?哼,他来劝我不要跟个不学无术,还没有品级的画师结对,让我琵琶别抱,改投他怀。”
  闻言,秦野当时就脸黑了,琥珀凤眸里头,泛起点点血丝:“他敢!”
  姜媃冷笑一声:“他有什么不敢的?都是为了自个前程,高尚也好,卑劣也好,总归都是手段,不过只是高下之分。”
  秦野死死盯着她:“我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同意你跟他的!”
  姜媃整遐以待盘好腿,摆出架势,正儿八经的开始叨逼。
  她说:“我就问你,我是什么?凭什么你不准我就一定要听你的?我特么是个人,和你一样的人!我也有选择的权利,我和你秦野,是平等的!”
  秦野捏紧了拳头,他闭上眼又睁开,显然在不断忍着高涨的怒意。
  姜媃又说:“不管你愿不愿意认我找的这个西席,不管你学不学东西,我是要学的,我不仅要将繁花楼里六位先生教导的学问都学了,我还要把半玄的才学都掏空!”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告诉你我的想法,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今天弄垮一个秦桓之,明天弄死一个秦昊,然后呢?你秦野一辈子的格局难道就在这个小小的青州城么?
  “我是不想的,我不仅要尽可能多的去做学问,我还要走出青州城,早晚有一天还可能会走出大夏!”
  “你若执意如此,兴许有一天,秦野你会追不上我的步伐,那个时候咱们的叔嫂缘分就尽了。”
  作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姜媃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唯有壮大己身,才是改变命运的关键。
  她前十八年,努力去学,努力每一次考试都考的最好,努力每一次都拿到奖学金,努力的走好每一步!
  她明白,唯有这样,她熬到高考后进了大学,那才是改变的开始。
  就算目下身处大夏,她也同样如此。
  她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任何人,而是来自于傍身的各种学识技能。
  “秦野,”她声音有些低,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你是知道,我不会害你,就算找西席的决定没跟你商量过,但是我所打算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你我以后能更好。”
  她的手,轻轻覆上少年的手指。
  柔软嫩滑的指腹,像是翎羽,若有若无地扫过少年心间,有酥麻,有骚动,还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心头的阴鸷和怒意,蓦地消散,就像是被风吹散的乌云,没有压抑和沉重。
  少年垂下眼睑,睫羽投下轻柔的暗影。
  姜媃就听大佬低声说:“我学……”
  姜媃松了口气,只要大佬肯学就好啊!
  秦野转头望着她:“你不准理秦昊了!”
  敢情,他还带条件的。
  姜媃是又气又好笑,她坐起身,很没规矩地揉了大佬脑袋一把。
  “我家小叔长的这么帅,又是个书画天才,我喜欢都来不及呢,哪里有心思看别人!”姜媃笑闹着。
  鸦发被揉乱了,少年本是一怒,然而忽然就顿住了。
  他凤眸晶亮,透过乱发,低声问了句:“你喜欢我?”
  姜媃随意地靠他身上,动了动粉粉的脚趾头,随意回道:“喜欢哪,你是我小叔,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轰!
  脑海里炸出突然炸出无数烟火,少年耳朵尖腾地滚烫起来,并慢慢染成了红色,那种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到脖子。
  然后,秦野觉得整个人都在冒烟。
  他轻咳两声,撸两把乱发,嘀咕着说:“真不矜持……”
  “嗯?你说什么?”姜媃没听清,她翘起小脚,低着头去看脚心水泡。
  这才没一会的功夫,白嫩的脚底板上水泡消了,已经见大好了。
  她心里高兴:“这寺里的药膏真好用,咱们买点回去备着。”
  她说着,就想起明日要给半玄敬茶的事,遂推了推秦野:“你去准备一份拜师礼,要厚重一些的,半玄是带发修行的和尚,注意些别犯了忌讳。”
  姜媃绞尽脑汁想着:“我还要笔墨纸砚,我给他默一本题册。”
  说到术数题册,秦野眯眼:“你怎会术数?谁教你的?”
  姜媃浑身一僵,她干笑两声,在大佬锐利的目光下,宛如口吃的智障:“那那那什么,梦里白胡子老爷爷教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都教的……”
  秦野一眼就看穿姜媃的心虚,他识趣的将这点按捺下了,没在这时候追问。
  他起身,重新束好头发:“我去给你准备,你好生休息,莫再下地。”
  姜媃忙不迭地点头:“谢谢小叔,么么叽!”
  秦野拧起眉头:“么么叽?什么意思?”
  姜媃眼珠子一转,张嘴就忽悠:“你很俊的意思。”
  秦野眼神莫测,他走到门口顿了会,忽然说:“嫂嫂,有些秘密我不问,但你不要……离开我。”
  姜媃心头震动,她傻愣愣地看着秦野出门,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她抹了把脸,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娘的,我为毛会有一种负罪感?
  她纠结着皱起小脸,左脚趾头踩右脚趾头,思来想去,自己穿书过来这回事,还是没法跟秦野解释。
  想到这点,她遂心安理得下来,总归大佬以后都不会问了,她也就不用顾忌了。
  有点没心没肺的姜媃,熬了半宿夜,默出一本厚厚的数学题册。
  她坏心眼的很,默的尽是自己做过的高考模拟题目。
  虽然,她其实很想给半玄砸一本题海!
  一直到亥时,姜媃实在手酸地撑不住了,她才搁笔迷迷糊糊地睡下。
  可谁晓得,才睡一个时辰不到,白普寺的洪钟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而且还是一敲就是九声!
  姜媃被吵醒,她坐起来抱着锦衾,还没清醒过来,流火衣衫不整地冲进来吼道——
  “少夫人,快出来,走水了!”
  姜媃一个激灵,她趿上绣鞋,抓了件外裳就往外头冲。
  流火接应她,主仆两人冲出禅房庭院,才见滚滚浓烟漫天弥漫。
  姜媃心头一凉,她抓着流火的手问:“小叔呢?”
  流火四下张望,周遭除却匆匆跑出来的香客,就是提水的和尚沙弥,根本没有秦野的人影。
  “五少爷?五少爷不在这里!”流火都快哭了。
  姜媃头晕目眩,她睁大了眸子:“小叔住的哪个院子?”
  流火道:“留宿寺中的男客都在檀院。”
  “檀院是在哪个方向?”姜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流火一怔,她抖着手,指着火光挟裹浓烟正烈的方位:“是,是那边……”
  姜媃睁大了眼瞳,她随手抓住个提水的小沙弥问:“是哪个院走火了?”
  “女施主,您赶紧放手,是檀院,檀院走水了,整座院都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5800……
  哎,我继续码。
  本章出现的数学题,皆摘自百度以及《孙子算经》。


第72章 动手动脚
  檀院; 烧起来了?
  烧起来了!
  有刹那; 姜媃什么都听不到; 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人恍惚了片刻,就听到流火满脸焦急的在说着什么。
  她看着流火嘴巴张合; 却什么都听不到。
  “流火; 小叔呢?我要去找他!”姜媃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要去找秦野!
  秦野是反派大佬,一定不会有事的!
  “让开; 让开; 僧医来一下!”两穿黄色短打衣襟的光头和尚搀扶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挤过来。
  那少年衣衫上还带着火星; 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是焦黑,他低着头奄奄一息,几乎是被两个和尚拖着在走。
  寺中僧医赶紧上前,提起水桶就往少年头顶倒。
  “哗啦”水花四溅。
  姜媃睁大了黑瞳,一颗心沉到了不见底的深渊里头。
  她难以置信地拨开身前的人群; 硬生生挤进去:“小叔?”
  四肢发软,连手指头都在发抖。
  姜媃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颤抖着站在那少年面前; 伸手就要去扶他:“小叔啊!你怎么就被烧成黑炭了?”
  她悲从中来,伤伤心心地打起了哭嗝。
  “黑炭?”少年的声音不复清朗; 带着沙哑,还有轻微的咳嗽,就在姜媃耳边响起。
  姜媃抽了抽,认认真真跟那浑身漆黑的人说:“小叔; 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在乎外表的肤浅之人,你就是毁容成丑八怪了,嫂嫂也不会嫌弃你的。”
  “丑八怪?”
  “对,小叔你也不要太伤心,脸没了,咱还能修炼心灵美,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是万里挑一。”
  “心灵美?”
  “小叔……”姜媃还想说什么。
  那被拦路了许久的、浑身都被烟熏火燎过的人慢吞吞抬起头来,双眼饱满热泪:“姑娘,你要做我嫂子,也得先让僧医给我看伤啊!”
  破风箱一样的嗓音,还有陌生的瞳色。
  姜媃愣了,她咔咔转头,适才发现流火揪着衣摆,一脸的神情怪异,她还在朝姜媃不断努嘴。
  姜媃:“流火,你嘴巴抽筋了?”
  流火差点没哭出来,她转了个方向,屈膝大声道:“五少爷!”
  姜媃跟着看过去——
  黑脸的大佬正正站在她手边!还同她应和了好几句话了!
  大佬挑眉:“黑炭?丑八怪?心灵美?”
  姜媃哇的一声就飙出泪来,她哆着手就去摸秦野的脸:“妈耶,小叔你的脸还好么?”
  秦野扬下巴避开她的手:“好不好的,总是嫂嫂都不会嫌弃。”
  “别!大佬你就指着这张脸好看了。”姜媃老实诚,绝不说假话。
  毕竟,大佬脾气乖戾的一逼,要再没了这张脸,分分钟就要被人打死的节奏。
  秦野哼道:“好看你还认不出我?”
  姜媃心落回了原地,她拍了拍大佬手臂,熟练顺毛:“所谓关心则乱,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嘶,”秦野连忙捂住右手小臂,抽了口冷气,“别拍。”
  姜媃心复又提了起来,就差没弄出心脏病了:“又咋啦?”
  秦野松手,挽起袖子,露出来的那一截右手小臂皮肉起泡,还红肿的吓人。
  姜媃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她想碰又不敢碰,低下头轻轻吹了吹:“痛不痛啊?”
  秦野薄唇抿紧,眸光微闪:“痛!”
  姜媃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别乱动了,流火快去找个僧医来,咱家小叔这右手金贵着,往后可是天级画师的……”
  说到这,姜媃忽然止住了话头。
  她猛然抬眼,看向秦野,愣愣问:“右手伤了,你可会左手写字画画?”
  秦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不是左撇子。”
  意思就是不会左手写字画画的。
  听闻这话,姜媃瞬间睁大了眸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里头反派秦野出场之时,他已及冠,是个心思深沉的成年男人了。
  他学识颇丰,心情不错之时,偶尔也会提笔作画,不过,他使的都是——
  左手!
  姜媃不自觉抓紧了秦野右手手指:“你手是怎么伤的?”
  秦野皱起眉头:“跑出来时太乱,被人撞了,一块烧着的横梁木块落下来砸的。”
  他语气云淡风轻,浑然没放心上。
  姜媃却是呼吸都沉重了,胸口仿佛有一只手,狠狠捏着了她的心脏。
  她脸色逐渐发白:“谁撞的你?”
  秦野摇头:“没注意。”
  尘埃落定!
  姜媃几乎是瞬间就肯定了某些人某些事!
  她咬着唇,忐忑不安的指尖轻挠了挠少年手心,然后红着眼尾万分小心的问:“有知觉吗?”
  秦野猛地甩开她的手,少年心虚极了,飞快左右环视,眼见没人注意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他板起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你,你知点羞耻,我晓得你很喜欢我,再是喜欢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说完,恐姜媃不高兴,他瞄她一眼,犹豫补充道:“咳,若是情难自禁,等没人,没人之时再给你挠,只准挠一下!”
  说完这话,大佬罕见的,脸都红透了。
  好在脸上抹了烟灰,不甚显眼。
  姜媃哭笑不得,纯情傲娇大佬简直不要太蠢萌。
  她解释:“我是担心你伤到骨头。”
  大佬绷着脸,一副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解释,解释等于掩盖的表情。
  姜媃笑着笑着就心酸了,她垂下眼睑,视线落在秦野右手上。
  里的成年大佬,从来都用左手,那必然是右手没法拿毫笔。
  一只手没法拿笔了,那不用说肯定便是伤到过骨头,应当还是很严重的伤才对。
  原作者没提及过反派秦野的幼年以及成长经历,姜媃也就无从知晓缘由。
  她甚至在想,其实里的秦野是不是在秦昭死后,同样试图做个画师,毕竟他天赋出众,没道理舍弃父兄走过的路。
  可是,右手断了。
  画师之路,也就同样断了。
  ……
  姜媃推理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秦野右手在剧情规则下可能会断,再没法做个画师,她就心疼的直抽抽。
  她眼圈酸涩起来,在眼尾叠起层层红晕,水色弥漫而起,伤心极了。
  她家小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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